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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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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得瑟地道。
“切,能不能找到还得另说。”肖梦琪不屑了。
“卫星扫不到,红线搜救不到,要没死,肯定钻在地下那个窟窿眼里,就没跑。”余罪道,强调着:“只要拔开这层雪,绝对对发现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
“昨天你不说被杀人埋尸了吗?”肖梦琪反问着。
“我说了吗?”余罪被问愣了,矢口否认了,羊群上来了,几人俱是笑着,移开这个话题了。余罪用眼神警告着,肖梦琪和他针锋相对,看来眼神不行,余罪低声恐吓着:“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啊,敢露了馅……”
“吓唬谁呀?我偏露?”肖梦琪绝对不示弱。
余罪看看脏兮兮的羊群,威胁着:“露馅我们仨就跑,就把你押给放羊的。”
苟盛阳和巴勇一笑,气得肖梦琪抬腿就踢,不过早有防备的余罪一闪身,溜了。
怨念归怨念,不过上千只羊群,还真不啻于一个搜捕队伍,本来还担心羊光路上跑,可一走起来才发现,这羊啊,除了不往平坦的路上走,那儿也去,草垛上拽两下,草丛上啃两口,遇上经冬还余下的草籽,肯定是一群哄上来争抢,路两侧所过之处,白色的积雪顿成斑驳的黑色,路旁蹄印连土都带起来了。
密密麻麻蹄印下,跟在后面的余罪数人简直就是一目了然。再怎么说,那三位对余队长组织的这上千队伍也是佩服得无以复加。
总被人这么崇拜着,余罪可容易得瑟了,挥着棍放羊棍,跟在羊群后头,听着羊咩狗吠,哎呀,为什么总有豪情充臆在胸中呢?
豪气顿生之时,他扯着嗓子牛逼哄哄地唱着: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
这阿庆嫂唱得铿锵有力,大嘴巴哈哈大笑着挑毛病了:“队长,咱那来的人,那来的枪啊。”
“哦,错了。”余罪因景生情,改调子了: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三五条狗,千把只羊,大雪天里跑得我晕头转向……”
这唱得南腔北调,声音戏谑之极,肖梦琪噗哧被这傻乐的样子逗笑了,余罪回头看时,她又侧过脸了,不料这嫣然一笑,触动余罪的心弦了,余队长豪气干云的吼着:“亏是还有个大美人啊……”
肖梦琪脸上一笑,得意间,余罪扯着下半句:“她是老子的婆娘。”
肖梦琪一矮身,撮把雪团着,嗖声朝余罪砸去,不过那砸得住眼疾手快的余队长,他哈哈大笑和那三位羊倌扯吧上了。
这只奇特的队伍且行且走,就沿着二级路两侧缓慢推进,不过效果奇佳,最起码把白茫茫的一片雪色,已经踏得满地狼籍,藏人绝对是不可能了………
……………………
……………………
“周家山,柿树沟一线,靠近国道,从这儿出境距离有四十公里,根据交通监控,除夕夜离境的车辆,一共52车次,大货19辆,我们正在排查货车的去向。”
“小牛站村到五林镇,207国道一线,沿途的村庄,地方警力将发动民兵和部分群众,今天开始第四次排查,不过据我们看来,可能性不大,年初二是走亲访友的时节,灭门案传得这么广,如果有个生人出现,村里人不可能遇不到,除非他藏在山里。”
“会不会从封路的高速走?当天虽然没车,可封路之后,步行可以从任何一个点进入高速啊。”
解冰、李航、赵昂川、熊剑飞,分别说着自己的判断和发现,休整了一晚上,今早没有开拔,许处长带着特警总队那位外勤尹队长专程到重案队问计,这个案子落地肯定要在重案队,50多个小时排查未果,向纵深搜索追捕的中心任务,还得他们来完成了。
各抒着己见,邵万戈瞥眼看着许平秋,走得最近,了解得最清,一到许总队长这么愁眉紧锁的表情,那就是无计可施的时候,汇报了好久,许平秋才惊省过来,直道着:“南飞,你说呢?外勤你们特警辛苦了。”
“人手不足,气候条件限制太大,区域又广,把我们总队全拉上去也不够啊。只能等雪化点了,否则没法搜捕啊。”尹南飞道。
“啧,也是啊,究竟藏在哪儿呢?难道真出境了,这个关系我们警力配制的问题,大家讨论一下,你们认为他出境的可能性有多大?”许平秋把纠结的问题摆出来了,判断绝对出不了境,可遍寻不着;如果说出境了,那等于前面的整个工作都错了。白白浪费了五十多个小时。
可这样的问题,谁敢回答啊?非此即彼,万一将来真相大白,与你判断的恰恰相反,那就成笑话了。重案队众警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总队长面前开这一炮。
“现在是八时三十分,从出逃到现在为止,应该是五十五个小时左右,我们在市区,在武林镇以北的郊区,总共动员的警力超过了四千人次,这还没有加上各分局、派出所的协查警力……如此庞大的用警,我记忆中没有几次,我总结的经验是,往往真相所在的地方,恰恰是我们忽视的地方,我给大家半个小时时间,给我一个相对确定的方向。”
许平秋道着,他知道自己在场,恐怕这些警员和队长都不敢畅所欲言,于是起身,叫着邵万戈、尹南飞,三人离开,另觅办公室商量了。
半个小时,还真干不了点什么,在场的都是各组组长,指导员李杰主管内勤内务,对了排查也帮不上什么忙,一直没发言,参加的行动的诸人可是讨论开始了,解冰罗列着一条一条记录,从公路到村庄、从村庄到山地,卫星覆盖加上红外搜救,这比过地毯还要细,从来没有组织如此大规模的搜索,也从来没像这样过,居然没有发现那怕一点蛛丝马迹。
“地下……地下咱们搜索不到啊。”李航拍着桌子道。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解冰皱着眉头道:“可以大家再想想,仓皇出逃,路都看不清,难道会有意识地找个地下的设施隐藏?机井、用水井,菜窖、果窖,五十公里的区域,这种设施恐怕没有详细记载啊。”
“主要是这场雪啊,要是没雪,说不定早找到了。”赵昂川发愁地道。
“那现在咱们举手表决吧,同意已经逃向境外的举手。”解冰道。
只有熊剑飞实在没治了,犹犹豫豫地举手,不确定,又放下了,别人问他怎么这么不坚定,熊哥苦着脸道:“我真不知道啊,都把我搜得心里发毛了,昨天一合眼就觉得自己躺在雪地里。”
众人笑了笑,解冰又道着:“那同意他仍然没有逃出五原范围的,请举手。”
他第一个举手,跟着李航、赵昂川,几位组长骨干都举手,这时候熊剑飞不确定地又举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结论出来了,仍然倾向于:凶手没有逃出五原境内。
九时,从武林镇到各乡、村,地方的民警全体动员了,开始发动各村居民在本地的地下设施中寻找,井、菜果窖、窑洞、甚至粪坑和牛羊猪圈也不放过。许平秋赞同了这个建议,把手里还能调动的警力,又全部撒向武林镇。
十时,刚到武林镇的熊剑飞一队发现了镇中闹闹哄哄的,围着一家的菜窖,以为出了什么事,分开人群上前去时,被一老婆娘抓住了,要报警,为啥涅,婆娘扯着吼着骂街着:
“啊,气死我了,哪个天杀的,偷了我两袋土豆,不查菜窖都没发现……警察你们得管啊。”
好容易脱身,人都找不着,那顾得上土豆,分赴各条沿路的村庄指挥搜索,一直到午时,仍然是一无所获,所有人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每每从步话里的命令传来,不管是总队长还是队长,都像吼着在骂街……
……………
……………
差一刻午时,千羊群同样是一无所获,与三位羊倌越来越乐呵的表情相比,那四位走得越长,脸也拉得越长,一路气喘吁吁,对余队长这个绝妙想法的信心,慢慢地开始耗尽了。
过了芦苇河就是龙脊滩了,路程已经走了一半了,余罪喘着气追上了那几位羊倌,别走人家年纪不小,可真走起路来,大小伙也追不上,喘着气上来道着:“大叔,歇会儿,歇会儿……来来,给你瓶酒,尝尝。”
羊倌可不客气,坐下来,抿了口,余罪嚷着路那头的歇歇,回头时,老头已经抽着旱烟,吧唧着干瘪嘴唇了,余罪发烟,他照例是夹在耳朵后,余罪想问,老头却先问了:“小伙,我们可是要现钱啊……不能跟乡里干部一样,吃只羊一天,要回钱得一年。”
“那是那是……你放心,只要找到,别说羊了……”
“找啥?”
“不不,我是只早点到了,这钱一准给。”
余罪零乱了,喘过了这口气,看看龙脊滩这样开阔的河谷地,看着四散啃着荒草的羊群,这地方不是他想像中合适的藏匿地,坐到了羊倌身边问着:“大叔,你说这一带,有多少……我这样问吧,咱聊聊,你说那个杀人犯,会藏那呀,路上没有、村里没有、山上也没有……”
“哦……”羊倌一仰头,很睿智地道:“去城里了吧?有吃有喝滴,比乡下强多了,跑这地方,不得把他饿死,饿不死也得冻死。”
“也是,应该进城里了。”余罪笑着道,好懊丧的笑,自己人都理解不了,甭指望羊倌理解,他刚起身,那羊倌牢骚着:“……这些杀千刀滴,揍该抓了枪毙……我去年个也丢了只羊,谁偷我的,抓住也该枪毙。”
“丢羊?这么多只狗看着也丢啊。”余罪随口问。
“这是好几家的,平时就我一只狗……奇了怪了,放回去就少了只。”老头怨气十足地道,一只羊,那可都是钱呐。
“在哪儿丢的?”余罪随意问。
“冬天又不上山,还能在哪儿,就在路边放了放,都没出龙脊滩,拢共才几里地。”老头撇着嘴,余罪笑了笑,笑的时候突然间笑容凝结了,几乎是惊恐的表情回过头问着:“你说在哪儿?这儿不就是龙脊滩。”
“啊,就在这一带。”羊倌道。
“我日他娘滴,不会就在这一片吧。”余罪傻眼了,看着一马平川地谷地,打死他也不相信,可能在这种地方。但如果就在这地方的话,那可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欺骗了。
地势太平了,连点起伏都没有,河干后是一片沙地,只有一片不大的小果园,还在幼林期,除此之外,都是被冲刷干净的河谷平地。
就像故意捉弄他一样,就在他最不相信的时候,出事了,一阵狗儿的狂吠传来,他侧头时,正看到了羊群在果园边上,有位羊倌大喊着:“杨老三,你家羊咋拉……呀,掉下去了。”
一只挣扎的绵羊在视线中一闪而逝,余罪、肖梦琪、苟盛阳、巴勇,疯也似地往这儿跑,跑得最快的是丢羊的杨老三,他拔拉着雪地,赫然是一个比脸盆大的井口,不知道荒了多少年了,井口满是杂草,贪啃的羊一不小心,骨碌进去了。
“哎呀,我的羊啊……快想想办法。”杨老三急了,人探向井口,却不料幽幽的井口里传出来一个声音:“救命啊,救救我……救命啊。”
“啊?”杨老三吓得一屁股往后滚,惊恐地道着:“这羊栽进去,咋会说人话啦。”
说着四位警察已经扑向了井口,虚弱的救命声传来时,个个瞪着大眼,喜色外露,这地方要有人,恐怕不会有别人了,余罪反而最冷静,吁了声,向里面喊着:“我兰岗村放羊的,你谁呀?”
“给点吃的……有干粮不。”下面的人道。
余罪听到,一伸手,快快,有吃的不?巴勇赶紧掏了,早饭剩了两个馍,余罪接在手里喊着:“我有吃的,你哪个村的?”
“武林村的……你们报警吧,我叫葛宝龙,我杀人啦……我快不行啦……救救我……”
真他妈的,居然掉在这儿,离搜索队伍的脚印不到二十米。
余罪灿然一笑,馍扔下去了,四人爬得一身雪泥,现在却是欢喜欲狂了,巴勇和苟盛阳抱了抱,互捶着。回头两人兴奋地搂着余罪,吧唧吧唧一人亲了一口,哎哟,那叫一个亲热,余罪看肖梦琪,她早兴奋的直握拳头了,这当会儿余罪可欢实了,直问着:“现在信我了吧?”
“嗯,信,你真拽啊。帅呆了。”肖梦琪给了个鼓励动作,捶了一拳。
“来,庆祝一下。”余罪顺势一捧她,吧唧亲上了,一亲肖梦琪满脸通红,羞恼地咚咚直擂余罪,余罪却是得意忘形地,拽着她还要再庆祝,却不料肖梦琪脸色变了,指着身后。苟盛阳也低沉了喊了声:队长。
惊声回头,呀,把三位羊倌忘了,三人估计是明白,个个怒目而视,扬着鞭,叫着牧羊犬,嗖嗖嗖几只大狗卧到了他们身侧,耷拉着舌头,等着主人的命令。
“啊,我明白了,骗我们呐,不要要羊,是找人。”
“你这几个小娃娃,这不坑人嘛。”
“今天你要不买下羊,我们跟你没完啊,骗我们跑这十几里地算谁的。”
三位羊倌小的气得怒目而视,老的气得胡子直翘,巴勇刚想发飚吓唬两句,可不料牧羊犬一遇敌意,汪汪吼着就要攻击,哎呀妈呀,把大嘴吓得一起趔趄退回来了,他不服了,抄着棍子,飚上了。肖梦琪拿着手机,要紧急通知了。这时候余罪伸手了,一手拽住了大嘴巴,一手摁住了肖梦琪,一捋袖子,朝着羊倌走上来了………
第34章 一贱城倾
余罪挡在大伙面前,这是要身先士卒的架势啊,可乡下人未必认你那个理啊,苟盛阳、巴勇和队长并肩站住了,连肖梦琪也在背后拽着余罪,生怕他愣劲上来,真干起来。
却不料余罪火了,一侧头就骂巴勇:“滚蛋,对大叔什么态度?”
又一侧头骂苟盛阳了:“你也滚,跟大哥也说不清楚,还用卖羊吗?马上就十几万到手了。”
连斥两人,两人一愣,余罪已经是满脸堆笑,拱着手抱拳作揖,嘴里不迭地说着:“哎呀呀,恭喜啊,大哥,发财啦,马上就能盖房娶婆娘啦……大叔,发财啦,马上就能多群羊啦……大哥,你有媳妇啊,没关系,换个媳妇……快,把狗打发走,别碍事。”
余罪不怕人,就怕耷拉着舌头的那几条牧羊犬,三个羊倌听愣了,奇也怪哉地看着余罪,杨老三不信地道:“又骗我们?”
“啧,谁骗你啦?井里就是葛宝龙,靠,悬赏十五万捉的凶手。你们肯定不关心这事,这事吧,我派两人跟着你们,继续往前赶,到地方卖羊。我们剩两人,那个……”余罪说着犹犹豫豫,眼光闪烁,特别是“十五万”强调得很清楚,那可是白来的钱呐,他看三个羊倌太迟钝,又提醒着:“他已经饿了两天了,我一个人就能对付,要不各位,继续卖羊去?”
“不行!”杨老三吹胡子瞪眼。
“对,不行。”二羊倌醒悟了。
“那是我们……”羊倌道,觉得不妥,改口道:“我们的羊发现滴。”
“对嘛。”余罪乐了,抚掌得瑟着:“这生啥气嘛,抓到领奖金啊,全白来的,十几万呐……盖个房,换婆娘,加群羊,啥都有了,白捡的。”
哎对对对,三个羊倌省悟了,搓手,跺脚,浑身猫抓痒痒一样难受,杨老三年纪不小了,狐疑地问着余罪:“你不会跟我们抢吧?”
“我们警察抓个坏人,那是份内事,可你们就不同了。这道理您老这么明白,能不清楚。”余罪道。
是啊,三个羊倌堆一块咬耳朵了,几句之后看样子信了个七八成,余罪催着:“商量啥,把人想办法弄上来,啥都清楚了,交给警察……立马换钱。”
“可这……没绳子啊。”羊倌愣了。
“这儿这儿……”余罪指着羊倌的布腰带,那羊倌毫不迟疑,开始宽衣解带了,不够长,那好办,余罪一催,三个都脱,还不够长,仍然有办法,长鞭子拆了搓绳;没法往上吊,余罪就辍导着羊倌下井,不敢下……怎么不敢下?都快饿死了他还能杀了你,那我下了,十五万归我?
这怎么行,年轻点的羊倌拽着余罪死活不让下了,直劝着:“兄弟兄弟,你救上来不算钱,我来我来。”
一辍二哄三教唆,这事情转眼都办喽,苟盛阳在一边看得直咬嘴唇,憋着笑,巴勇早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悄悄一竖大拇指道着:“都叫我大嘴巴啊,我和队长差远了,队长这嘴能顶几个刑警队。”
“这可省事了啊……队长这是唇枪舌箭啊,呵呵。”苟盛阳捂着嘴笑。
肖梦琪被这急转直下的形势看得也是瞠目结舌,她喃喃地说着:“这天才绝对都是天生的,绝对不是学出来的。”
三人啥也没干,就哭笑不得地看着,第一绳上来了,哎呀,居然是头羊,气得杨老三在上面骂着:“拉着啥羊呢,羊不要了,快拉人,那可都是钱呐。”
“快点啊,死了可不值钱啦。就跟活羊死羊不是一个价一样。”余罪蛊惑着。井上的两位羊倌催的更急了。
井下的也被催得急了,扯着嗓子骂着:“这逑人身上臭死了……腿也尼马摔折了。绳绑腰里不够长。”
“把他往上顶顶……别勒脖子,死了不值钱了。”上面的喊了。
“知道了,死不了,饿昏了。”下面的嚷。
七嘴八舌、七手八脚,颤危危地把人终于拉出井口了,一股子浓重的臭味扑鼻而来,把羊倌都熏了一家伙,拉到了地面上,一放自己就躺下了,嘴巴上还沾馍星子,余罪又是喊水,又是喊吃的,还对着脸喷了口酒,这个管用,那人灌着水,啃着馍,吃得激动得全身哆嗦。连余罪给他打上铐子都不在乎了。
没错,就是葛宝龙,身上还穿着带血的毛衣,袖口血已凝结,蓬头垢面的脸上,一对眼珠子冷漠的只认识食物,余罪起身时,好一阵子心里纠结,现在这个人,也饿得只剩下本能了。
肖梦琪慢慢地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向专案组回传了一个信息:
“葛宝龙已经抓到,龙脊滩,二级路十一公里处。”
后来又加上一句:“抓捕单位是庄子河刑警队。”
………………
………………
“抓到了!?”
李玫狂喜间,人像呆滞了,照片、现场回传后,她一阵子热泪盈眶的感觉,旁边的张薇薇催着她:“快啊,李姐,大家还在雪地里找呢。”
“我太激动了,咱们总算没有白来……”李玫抹了把泪,直通着专案组长的电话:
“最新情况,葛宝龙已经被庄子河刑警队抓到……在龙脊滩,请求指示。”
一个电波把整个区域的警力都惊动了,吹呼的,雪地里打滚的,抱起来相庆的,各个区域都是吼声一片。
第一感觉是庆幸,不用再遭这罪了。
马上接踵而来的感觉是嫉妒,谁走了这么大狗屎运啊?
相互传话间,一问是庄子河刑警,只去了几个人,赶了一群羊找到的,哎呀,从特警队到重案队,领队的恨不得把脑袋埋雪地里,这样也行,这不是打脸么?上千装备精良的警队,居然不如一群羊。
通讯的频道里,不间接地响着这样的声音:
“庄子河刑警,谁和他们在一块,让余贱接话……”
“余贱,余贱,呼叫余贱,真特么滴,也不叫上我们沾沾光……”
“贱人,请客啊。”
“贱人,尼马把功劳抢回去能吃啊。”
九大队队长陈朝阳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第一件事是去看了看嫌疑人,确认无误,第二件事,是向庄子河的队长余罪敬礼,步话响时,他递给了余罪,余罪听着里面嘈杂的喊声,大部分都是同过学、同过事的,正向现场赶来的,猫抓痒痒地在步话问他了。
“我是庄子河刑警队长,余罪,谁找我?”余罪拿着步话,慷慨了一句。
步话里一下子乱了,叫余贱的、骂贱人、埋怨不叫上兄弟的、准备宰客的,余罪拿着步话向同行几人晒着问:“看看,这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哈哈,你们说,是安抚一下兄弟们受伤的自尊?还是拉拉他们的仇恨?”
“安抚什么,他们不行就是不行。”大嘴巴得意地道。
“刺激一下,小看咱们队,让咱们发盒饭。”苟盛阳得意地道。
“美女,你呢?”余罪问肖梦琪,肖梦琪嫣然一笑附合着:“同意,不遭人妒是庸才。”
“那是。”余罪拿着步话,想了想对着步话喊着:“静静,余罪队长要讲话。”
灵了,一下子无线电全静默了,以为余罪要说案情,却不料余罪笑着,用相当拉仇恨的口吻道着:
“兄弟们,别不服气啊……你们喊我余贱,岂不知道,这贱……也是一种风骚,你们是学不会滴,都把手洗干净,等着到台下为我鼓掌啊。”
啊呀,话音落时,步话又炸响了,余罪一扔给九队长,抹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和老狗、大嘴巴,头碰头点烟抽上了。
哎呀,那抽烟的样子也得瑟的厉害,偶而和肖梦琪四目相接了,这贱人总是呶着嘴,挑着眉毛,眨巴着贼眼,轻佻地来声口哨,肖梦琪一抹刚开被他啃的地方,没来由的好一阵脸红……
……………
抓到了……抓到了……
市局组织往外地调拔的警力调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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