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 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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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章风云变幻

　　端王的庶王妃青儿被休，京城议论纷纷，版本不一。有的说是青儿看到王妃怀有端王的孩子，心生嫉妒，假装不小心将王妃推到，幸亏皇天保佑，王妃和未出生的小世子安然无恙。有的说，王爷一向宠爱青儿，童莲恃宠而骄，逼着王爷将庶王妃赶走。还有的说庶王妃不识好歹，王爷已经为她说好话了，她却不领情，带着贴身丫头一走了之。这件事传到皇后耳中，不知为何，她听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有着隐隐的担忧。也许朝局的变化，将她置于风头浪尖。
　　这天，李重风照例为皇后把脉，他说道：“皇后，经过两个月的调养，您的凤体调养的差不多了，微臣想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喜讯。”
　　皇后听了，喜出望外，她说道：“真的？”
　　李重风说道：“皇后，为了保险起见，微臣斗胆提议，能不能为皇上把把脉？”他想如果皇上龙体安康，种子优良，皇后的土壤肥沃，应该很快就会怀上龙裔的。
　　皇后听了，她点头说道：“李御医考虑周全，哀家会跟陛下说的。至于具体时间，你再听本宫的通传。”
　　李重风说道：“皇后，欲速则不达，微臣请求您一定要每天按时饮食，观花赏月，写字听琴，保持心情愉快。”
　　皇后说道：“本宫明白。”她突然问道：“本宫听说，庶王妃青儿是你的义妹，可有此事？”
　　李重风自从知道青儿被驱逐的事情后，他在京城四处打听，然而小小和阿菊似乎消失了，杳无音讯。今天皇后突然提到，他不知皇后有什么用意，就恭恭敬敬地回答：“庶王妃对医学很有天赋，燕地突发瘟疫，种牛痘就是她提出来的，微臣只不过是斗胆一试，功劳倒记在微臣的头上，我很是惭愧。她是爷爷的关门弟子，从辈分来说要称微臣一声师兄。”
　　皇后点头：“原来如此。哀家听说她已经被休了，如此奇女子，让她流落民间可不好，况且她还是本宫亲自册封的庶王妃？李重风听旨！”
　　李重风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微臣接旨！”
　　皇后说道：“端王府的庶王妃青儿一向贤良淑德，这次被休，原因不清，哀家命你在京城搜索，一看到她就让她进宫见哀家，就说本宫会给她一个公正的答案。”
　　李重风说道：“微臣多谢皇后。”
　　皇后继续说道：“只可密访，不能惊动他人。”
　　李重风说道：“微臣明白。”他辞别了皇后，出了皇宫，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皇后今天的旨意，他还没有弄明白，还需要静静地想一想。他已经找刘婆婆问了具体情况，小小本来就是一片好意，没想到童莲却火上浇油，逼着王爷将她赶走了。当他看到童莲如此海吃胡喝，以他医者的经验，为她担忧，然而转念一想童莲的毒辣，就什么也不说了。他想：你不听青儿的劝告，就吃吃苦头吧。青儿是他最好的朋友，无缘无故遭到驱逐，他很为她鸣不平。不过，休书是燕王亲自写的，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为小小辩驳。现在，他有了皇后的旨意，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为小小出一口气。
　　人海茫茫，到那里去找青儿呢？李重风决定到处逛逛，碰碰运气，也许会遇见她们。
　　小小呢，她和阿菊已经在阿宽租的小院住下来了。阿宽已经给她置办好刺绣需要的东西，她对阿宽说道：“你是王爷身边的人，凡事都要小心，不要让别人看出异常。”
　　阿宽说道：“你被休，兄弟们都鸣不平，只是王妃怀有王爷的孩子，大家才忍声吞气罢了！”
　　小小说道：“难得众位兄弟关心，只是王爷也有王爷的难处，你可一定要向侍卫解释清楚，保护国邸府的安全，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阿宽说道：“你放心，我们誓死保护王爷。倒是你和阿菊，两个女子住住外头，很让我不放心，我找一个小兄弟来负责你们的安全，行吗？”
　　小小连连摇头：“拜托了，我和阿菊生活的很好，除了阿菊每天要去买菜，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了，听我的没错。”
　　阿宽同意了，他从袋里掏出一个烟花，说道：“如果碰到危险，你们立即点燃烟花，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小小收好烟花，对阿宽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不要经常过来。”
　　阿宽说道：“那怎么行呢，我不放心。”
　　小小说道：“好吧，你一个月来一次行吗？”
　　他们约好了，小小和阿菊就安心住下来了。阿菊每天早晨去菜市场买菜，后来在小小的提议下，她们在院子里开了一块菜地，种上了时令蔬菜。她们还喂了一窝小鸡，每天清早，小小就在院子里绣花，一团绣球般的小鸡就在她脚下滚来滚去。阿菊呢，做完家务，上午就在小小的指点下绣花，她的技艺有了很大的提高。累了，小小就活动活动筋骨，做做体操，画画看书。她们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一直忧心忡忡的阿菊终于开笑脸了，她对小小说道：“主子，阿菊喜欢这样的生活。”
　　燕王似乎离她们越来越远。
　　这天，早朝时分，边关送来这样的消息：王子髹率领的二万大军大败西北的木涂，听说主帅战死沙场。
　　皇上听了，脸都白了。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各位爱卿，边关告急，谁能统领大军，解此危机？”
　　朝臣默不作声。王子髹乃天朝帝国第一勇士，竟然遭此不测，谁还敢将小命送上去呢？
　　皇上生气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各位文武官员平时那一个不是信誓旦旦，忠君报国？现在到了危机时分，一个个都做了缩头乌龟。”
　　一直不出声的燕王向前一步，他叩头道：“皇上，臣弟愿意统领大军，挥师北上，直捣木涂的老巢。”
　　霎时，朝廷上下，悄无声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通常都很忌惮亲王拥有军权，皇上迟疑了。
　　童太师说道：“兵部尚书李秦，你可有什么人选？”
　　李秦擦擦额头的汗水，说道：“事发突然，卑职还没有想好。”
　　童太师勃然大怒：“李秦，你掌管兵部，军队一向听从你的调度，西北战事一向吃紧，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吗？”
　　李秦是童太师的心腹，只是现在天朝帝国内忧外患，四邻小国纷纷觊觎，都想咬上一口，战线有些拉长，他也不敢贸然将其他防线的将领撤到西北去。
　　御史张怀说道：“王爷有此报国之心，微臣甚感汗颜。先帝在时，经常夸赞：‘皇二子好似猛虎下山，如果征战沙场，应是一员虎将！’微臣认为，王爷统领大军北上，是最好不过，只是按帝国祖制，亲王统领大军，他的亲人必须住在宫中。”
　　童天听了，他有些犹豫。燕王是他的女婿，现在童莲有孕在身，如果燕王领军北上的话，她的女儿必须住在宫中，他担心女儿的安危。但是他是丞相，不能不开口。他说道：“微臣没有意见，一切单凭皇上做主。”
　　皇上听了大家的话，说道：“端王、太师、丞相、兵部尚书、御史都留下，其余的可以退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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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章燕王北征（一）

　　御书房，皇上神情肃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大臣看到皇上沉默不语，一个个都变得面容严肃。燕王不知道他的皇兄是怎样想的，他为刚才的莽撞感到有些后悔。好一会儿，皇上说道：“李秦，你将边疆的军防图打开，让众位爱卿看看。”李秦听令，他将天朝帝国的军防图打开，众人看了不由吸了一口气，四邻的五个小国成围攻之势，西北有木涂，西南有炎炎，东南有水泉，东北有金拨和图习。唯独东面临海，有了一道天然屏障。如果西北的防线一旦失控，西南的炎炎和东北的水泉就会达成同盟，如果调动边疆的任意一支部队，其余三国就会趁虚而入，直指京城。俗话说，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众位都是聪明人，就是童太师也有些动摇了。他的女儿贵为皇后，一旦城破国亡，他们都会沦为阶下囚。
　　皇上说话了：“各位爱卿都看了，现在局势非常危急，当务之急就是立即选好主帅。王爷毛遂自荐，众位卿家认为如何？”
　　童太师立即说道：“皇上，王爷肯担当，老臣非常佩服。老臣认为，现在王爷确实是抵御西北木涂的不二人选。”
　　童太师一开口，其余大臣立即纷纷附和。不过，御史张怀还是坚持，王爷带兵，他的家眷一定要住进宫中。
　　皇上听了，问道：“皇弟，你意下如何？”
　　燕王略一沉思，回答道：“只要能够为皇上分忧，臣弟万死难辞。臣的母亲——徐太妃刚从宫中回来不久，一直称赞皇上和皇后孝顺，臣的王妃是皇后的妹妹，骨肉情深，搬进宫中，正好解除了臣的后顾之忧，臣在沙场上能够奋力杀敌。”
　　燕王话音一落，张怀立即说道：“王爷慷慨激昂，微臣实在是汗颜。”
　　皇上说道：“好，端王接旨！”燕王叩头说道：“臣弟接旨！”皇上说道：“封端王严烨为定远大将军，统领河顿地区及燕地的部队五万人，明日启程，征讨西北的木涂。”
　　确定了主帅，丞相童天说道：“启禀皇上，兵马未行粮草先行，北征之军有五万人，老臣认为远征西北，粮草必须能够保证，还请皇上下旨专人负责此事。”现在是他的女婿做主帅，做岳丈的能不操心吗？
　　皇上听了，说道：“此事由工部尚书童北负责，由他调度河顿地区和燕地的粮草。”
　　燕王听了，心想：皇兄真够聪明，不动声色，就让燕地承担帝国北征的一半军饷。事务商量的差不多了，皇上的脸色变得苍白，他说道：“除了王爷，其余人等都跪安吧。”
　　其余人等一一离开御书房，皇上对燕王说道：“烨儿，你就要挥师北征，凡事都要多加小心。”他的话语和缓，充满了关心之意。
　　燕王说道：“皇上请放心，臣弟一定不辱使命。臣弟要立即回府，辞别母亲和王妃。临行之际，臣弟想说一句，臣弟将母亲和王妃托付给您，就是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了您，还请皇兄多操心。”
　　皇上郑重地点头。两人心知肚明，燕王将母亲和王妃送进皇宫，明说是解除他的后顾之忧，实际是将她们做人质，以免他有了军权造反。
　　燕王辞别皇上，出了皇宫，看到恭候已久的阿宽，他说道：“上马！”
　　阿宽看到王爷神情肃穆，他跟上去问道：“王爷，属下听出来的大臣议论纷纷，西北战事吃紧，您准备上战场？”
　　燕王说道：“阿宽，你认为如何？”
　　阿宽沉思了一会，说道：“王爷，阿宽不懂家国大事。不过，娘在世的时候说过，上阵父子兵，皇上让您出征，是对您的信任。”
　　燕王笑道：“阿宽，你说的对，我和皇上是兄弟。现在帝国遇到危难，我有责任保卫他的子民。好了，我要立即回府，禀告母亲。明天我就要出征了，她和童莲要搬进宫。”
　　阿宽吃惊地说道：“太妃和王妃也要进宫？”
　　燕王苦笑着：“是啊，帝国的祖制，亲王带兵，家眷入宫。这样想来，青儿离开王府倒是明智之举。”
　　小小出府已经将近一个月了，阿宽还是第一次听到王爷提到她，不由说道：“王爷，您的心里还是牵挂着她。”
　　燕王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她曾经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怎能忘记她呢？哎，不知道她生活的可好？其实，沙场征战，充满了意外，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燕王说完，语气怅然，神情寞落。
　　阿宽的话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多想说：“王爷，您别担心，青儿就住在京城。”然而想到对青儿的承诺，他打住了。
　　燕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说道：“青儿聪慧异常，我想她会生活的很好。嗯，我们立即回府吧。”
　　一到国邸府，燕王就将家人召集在大厅。太妃和童莲不明所以，她们诧异地望着神情严肃的燕王。见人来齐了，燕王跪在太妃面前，说道：“母亲，孩儿给您叩头了。”太妃说道：“孩子，你怎么了？”燕王说道：“母亲，西北战事吃紧，孩儿今天已经领命，封为定远大将军，明日启程。”“什么？你要带兵打仗？”太妃大惊，在她心中：战争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她的儿子要去征战，她还能不能见到儿子都是未知数。泪珠一颗一颗掉在地上。燕王连忙用手拭去母亲眼角的泪水，说道：“母亲，您别担心，等着儿子凯旋归来吧。”太妃忍不住说道：“烨儿，娘从来不希望你做什么定远大将军，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她转过脸对刘婆婆说道：“刘兰，立即备轿，哀家要进宫面圣，请求皇上收回旨意。”燕王连忙说道：“母亲，孩儿已经接旨了，明日启程，不得耽搁。您和王妃还要搬到宫中住住。”
　　听了燕王的话，太妃知道大局已定，忍不住泪水涟涟，她一边哭一边哀叹：“为什么偏偏是我的烨儿啊？朝中将多兵广，难道就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吗？”
　　一旁的童莲听了，也忍不住哭起来了，她说道：“婆婆，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现在有孕在身，王爷就要出去带兵打仗，怎么办呢？”一时间，大厅中就响着她俩的哭泣声。




九十五章燕王北征（二）

太妃和童莲哭成一团，燕王也有些手足无措。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婆婆走过来对太后低低说了一句，太妃不由止住了哭声。她说道：“烨儿，母亲实在舍不得你远征，然而转念一想，你也是皇室之人，帝国的荣与衰与你息息相关，你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童莲的。”听了太妃的话，燕王大感意外，他不知道刘婆婆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情绪激动的太妃冷静下来了。他叩头道：“母亲放心，孩儿在沙场奋力杀敌，早日凯旋而归。”太妃说道：“快起来吧，母亲明白你的心意。嗯，好好安抚你的王妃。”燕王站起，他掏出一块丝巾，抹去童莲的泪水，对于这个女人，燕王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他明知道她虚荣，爱的是王妃的头衔，不惜将青儿赶出王府，然而，她却怀着他的孩子，他已经将近而立，膝下凄凉；皇兄已经年过三旬，只有一女，尽管他们兄弟间互相猜忌，可是他们毕竟都是天朝帝国严氏后人，肩负着帝国的兴衰。因此，当帝国的朝政慢慢旁落到童氏一族后，燕王心思就有些变动了，也许只有等童莲诞下小世子，朝局就会改变。所以，当童莲逼着他将小小赶出王府，他虽然舍不得，还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一纸休书将她赶走了。他认为，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奢谈儿女之情也太不合时宜了。只是，当小小离开王府之后，他的心空了。后来，刘婆婆走进小小的别院，看到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三叠袍子，一叠绣着百鸟朝凤，是太妃的；一叠绣着空谷幽兰，是刘婆婆的；一叠是男式袍子，有中衣也有外袍，绣着九爪蟒蛇。刘婆婆明白了，这肯定是青儿送给王爷的。当她捧起这叠衣服送给燕王时，他的心颤抖了，摸着匀称的线脚，他禁不住热泪盈眶，原来小小早将这绵绵不断的情意当作丝线绣进了外袍，当他穿着小小的绣袍，肌肤熨贴着纯棉内衣，似乎感受到小小那双柔软的、温暖的手在抚摸自己，似乎小小还在他的身旁。想到这儿，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不知为何，童莲似乎看出了燕王的分神，她娇嗔着：“王爷，你北征杀敌，臣妾真的舍不得。”
　　燕王醒悟过来，他伏下身子对童莲说道：“王妃，为夫前往边疆杀敌，你怀有身孕，一定要好好吃，好好睡，每天高高兴兴的。”
　　童莲说道：“臣妾知道，为了孩子，我是什么苦都肯吃。只是西北边疆，山高路远坑深，万里迢迢，臣妾会忍不住想你。”
　　燕王露出难得的温情，说道：“王妃，你只要想到肚中的孩子，就好像我在你的身旁一样。嗯，你放心，等西北的战事一结束，我立即回来看娘和你，好吗？”
　　童莲点点头，她吩咐翠儿：“你对厨房说，今晚的菜丰盛点，我和王爷要陪太妃用餐。”
　　燕王说道：“别忙。”他站起来对站在大厅的奴仆说道：“你们都是本王暂住国邸府时进来的，现在本王要北征，太妃和王妃要前往皇宫，所以你们结了工钱，明天就解散吧。”听了燕王的话，一干奴仆顿时跪在地上，他们说道：“我们留在国邸府，等着王爷、太妃和王妃回来。”燕王说道：“不了，你们明天全部离开吧。吩咐厨房，做点好吃的，也不亏咱们主仆一场。”众人听了，知道无法挽回，就低声说道：“好，我们听王爷的话，赶快去忙碌吧。”他们纷纷起身，各做各的事。
　　燕王说道：“母亲，王妃，你们收拾收拾吧，明天清早，我送你们进宫，然后就启程了。”
　　太妃心在颤抖，自知皇命难为，也只好在刘婆婆的搀扶下回屋了。童莲呢，腆着肚子也离开了。其实，她才将近三个月的身孕，因为吃的好，又特意为之，所以就显山露水。
　　燕王呢，他吩咐阿宽将侍卫聚拢，说道：“阿宽已经将事情跟你们说了，明天本王就要前往西北，因此你们愿意留下的，本王立即让你们回家，如果愿意随本王沙场杀敌，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们。”一众侍卫说道：“我们誓死跟随王爷，沙场杀敌，建功立业。”听了他们响亮的话语，燕王说道：“好，好男儿当保家卫国，你们准备一下，明天就和本王北征。”“是，属下遵命。”众人异口同声。
　　燕王说道：“阿宽，你留下。”
　　阿宽说道：“王爷，有什么吩咐？”燕王说道：“走，本王到外面遛遛马，顺便去买点东西。”
　　听了燕王的话，阿宽就去马厩牵来两匹马。燕王骑上火云，阿宽随之跟上。当他们出了府，疾驰在大街上，一会儿就来到护城河边，夜幕降临，燕王说道：“阿宽，你带本王去一个地方吧，也算了了本王的一桩心愿。”
　　阿宽说道：“王爷，阿宽不明白您的意思。”
　　燕王说道：“你明白的，你知道本王现在最牵挂的是谁吗？”
　　阿宽心想：难到是青儿？他摇着头说：“王爷，属下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燕王说道：“好，我就不和你打哑谜了，你说，青儿住在那里？”
　　“这？”阿宽迟疑了，他要信守承诺。他摇着头说道：“王爷，青儿住在那里，属下确实不知道。”
　　燕王说道：“别装糊涂了，那次我见着你到集市上买了一大车刺绣用的东西，我因为急着进宫也就不问你了，难道你不是给青儿她们送去的吗？”
　　“这？”阿宽一向忠于燕王，眼见被主子戳穿了谎言，脸都红了。
　　燕王说道：“我知道青儿的脾气，她肯定跟你约法三章了，不准任何人知道她的踪迹。你不用为难，我只要到窗外看她一眼就足够了。”
　　听了燕王的话，又想到他明天就要北征了，况且那座小屋中还有他牵挂的人儿。阿宽说道：“王爷，属下就带您前往？至于青儿愿不愿意见您，属下只有向她禀明了。”
　　“好，我们去吧。”燕王快马加鞭。
　　阿宽说道：“王爷，慢着。”
　　燕王问道：“怎么了？你反悔了？”
　　阿宽说道：“王爷，青儿一向低调，况且现在夜色已晚，我们骑着马贸然前往，恐怕引起旁人的猜疑，并且青儿也会拒之门外的。”
　　燕王点点头，说道：“还是你考虑周全，嗯，我们先回府吃饭，等会儿再步行前往，如何？”
　　阿宽说道：“好，属下听王爷的。”他们快马加鞭，朝国邸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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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燕王北征（三）

　　燕王一回国邸府，赫然发现他的岳丈童天及岳母来了。太妃见了，责备道：“烨儿，你明天就要启程，亲家公和亲家母特意前来送行，你跑到那去了？”燕王说道：“母亲责备的是。”他转过头对童天夫妻俩说道：“不知泰山前来，小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童天看到燕王如此谦卑，心情大好，连忙说道：“老臣给王爷请安！”
　　太妃连忙说道：“今天都是自己人，就不要拘礼了。”
　　童天点点头，童莲生母五夫人说道：“臣妾早就听闻太妃的美名，今日亲眼一睹风采，果然惊为天人。”
　　太妃说道：“哀家明白了，为什么童莲小嘴伶俐，讨人欢心，原来都是遗传到亲家母的巧嘴啊！”
　　这时，童莲在翠儿的搀扶下走出来，她说道：“婆婆，您又在说童莲的不是了？”
　　童天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怎样跟婆婆说话的？”
　　太妃说道：“童丞相不要责骂童莲，哀家就是喜欢她的率真。”
　　五夫人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