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 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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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说道：“陛下，大吉大利，王爷此次出征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他们非常信任临行前的祈祷，皇上甚至将前次王子髹大败木涂归结到没有祭祀，听了国师的话，皇上大喜：“好，定远大将军听令！”
　　燕王大声道：“有！”
　　看到他们恭恭敬敬的样子，国师不由闪过一丝笑容，事后他的弟子无意中将盒子里的灵符打开，发现里面全部都是吉言。他有些惊讶，旋即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灵符发给了燕王一个错误的信号，他以为北讨木涂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过于大意，几乎给他及北伐的士兵带来灭顶之灾。
　　皇上大声说道：“天降甘霖，帝国大幸！朕这杯水酒，赐给在座的各位及远隔千山万水的将士，祝北伐木涂，一举得胜！”
　　燕王一饮而尽，说道：“末将将不负圣上重托，旗开得胜，直捣木涂老巢！”
　　跟在他后面的侍卫及文武官员都一饮而尽。
　　皇上说道：“启程！”
　　这时，兵部尚书李秦大声喊道：“鸣炮！”炮声轰隆，在烟雾弥漫中，燕王启程了。
　　他们刚出了乾清殿，就听到沿街百姓大喊：“祝王爷北征开旗得胜！”
　　燕王骑在马匹上，望着两旁的百姓，耳中充斥的是山呼海喝的祝福声，不觉有些飘飘然。
　　这时，小小在阿宽和阿菊的陪同下已经到了。她站在公路一旁，看着马背上的燕王，竟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好一会儿，她才醒悟过来，冲向前去：“王爷，等等，民妇有东西要送给你！”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望着这个不起眼的妇人。燕王现在的贴身侍卫是阿七，他跑过来拦住，大声说道：“大胆的女子，王爷北征，你敢拦驾？”
　　小小说道：“民妇不敢，民妇是送上祝福的。这里有一篮鸡蛋，希望王爷能够早日平安归来，希望北征的战士能够早日平安归来，团团圆圆！”
　　此语一出，马背上的燕王一震，他望着跟前不起眼的妇人，突然醒悟：她是青儿？他说道：“阿宽，收下吧！”
　　阿宽收下这蓝鸡蛋，说道：“退下吧，别耽误了将军赶路！”
　　小小挥挥手，退到一边。燕王心神荡漾，他会意地点点头，骑着骏马疾驰而去，身后的近卫军跟上去，掀起一团团泥浆。
　　回家的路上，阿菊说道：“青儿，王爷好威风啊！”
　　他们当中，只有阿菊最不谙世事，小小苦笑一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只希望大家平平安安，早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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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章织云锦绣（一）

　　十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开市交易。洛城的黄金地段，响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又有一家商铺开张了。过往的行人忍不住过来瞧一瞧，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少妇指挥下人挂牌——织云锦绣坊，她一边移动着身子，一边嚷道：“再往上点，正好！”众人明白了，又有一家绣坊开张了。看到走过来瞧热闹的的行人，少妇殷勤地说道：“各位大姐大妈小姐少爷们，今天是织云锦绣坊开张的日子，谢谢各位捧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女子感激不尽了！大家进去看看，铺中的每件商品都明码标价，价钱公道适中，童叟无欺！”只见她一边说，一边递上名片：织云锦绣坊，经营各色布匹绸缎、剪裁各式衣服兼刺绣嫁衣，服务宗旨：一切为了顾客！
　　众人啧啧称奇，情不自禁地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一进门，正中一件大红的绣袍扑入眼帘，红底缎绣金纹，宽袖窄腰，绣着鸳鸯戏水，粉色的荷花，两只鸳鸯悠然自得，显得极为甜蜜！绣工精湛，让人叹为观止。左边挂着男式外袍，绣着各式花纹，右边挂着小孩儿的肚兜，也别致得很。在往里走几步，就看见各色的布匹绸缎摆得整整齐齐，再往里走，就看见一个老裁缝埋头剪裁衣服，只见他白髯飘飘，精神矍铄，从他的身手看，一定是大行家。
　　这时，这个清丽的少妇说道：“大家尽管看，如果有喜欢的，就包上去。开业大吉，为了讨个好彩头，一律八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目如点漆，声音清脆动听，宛如山谷幽泉。众人听得舒服，有人说：“哟，这件袍子不错，绣工好，剪裁好，只是五十两银子贵了些！”小小听了，走过来说道：“大妈好眼力，这件袍子是京城第一裁缝陆一指剪裁的，刺绣是天下著名绣娘夏小草的杰作，你四处打听打听，就会觉得小店的价钱很是公道。开业期间，打个八折，也就是四十两，很划算吧。”她摩挲着面料，确实喜欢，看到掌柜的笑意盈盈，就说道：“好，就这一件！”少妇大声说道：“阿菊，打包！”
　　阿菊走过来说道：“知道了，掌柜的，你坐会儿吧。”这个大腹便便的少妇是谁啊，就是大家喜欢的小小啊！她带阿菊离开，就动了经商的念头，住在郊外的小院里，绣了很多袍子，直到阿菊和阿宽成亲，她知道条件成熟了。
　　那天，阿宽在园子里忙碌。一畦菜地，挂满了青青的丝瓜，黄黄的南瓜，通红的西红柿，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小小戏说：这可是咱们的聚宝盆呢。她尽管纤弱，可是毕竟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还是让阿宽看出端倪。他既惊讶又不解：青儿怀上王爷的孩子，为什么要离开呢？
　　小小知道躲是躲不开的，她坦然说道：“阿宽，当时局势那么危急，我只有逃离，才会保护好我的孩子，这只是我一个做母亲的私心。阿菊一直守口如瓶，我希望你也一样。”
　　阿宽问道：“就是王爷也不能说？”
　　小小说道：“是的，我不知道王爷将你留下来的用意，不过我知道你和他肯定有联系方式，我希望你能保密。他在边关征战，我不想他分心。”
　　阿宽暗想：当时童莲逼人咄咄，如果不早日逃离不知道会生出多大的事端？青儿真是聪慧过人！王爷要是知道青儿怀上他的孩子，不知多开心？他郑重地点头，说道：“青儿，阿宽自有分寸。”
　　“这就好。”小小问道：“我让你在京城的繁华地带租一座房子，办好了吗？”
　　阿宽说道：“一切准备妥当，不知青儿有何安排？”
　　小小笑道：“这些日子，我四处考察，发现京城的绣品特别贵重，并且卖的也不算多，我准备开一个织云锦绣坊，多赚点银子，为今后做准备。”
　　“做生意？”阿宽皱着眉头，他是想商人的地位低下，岂不是降尊纡贵？
　　小小懂得他的心事，说道：“阿宽，做生意是最赚钱的。如果我们坐吃山空，以后孩子出生，拿什么来养育他，教育他？”
　　青儿言之有理，阿宽和阿菊点点头。通过一个星期的忙碌，阿宽在京城的青龙街租了一个宽敞的门面，并且请到了京城有名的裁缝——陆一指来店中坐镇。据说，陆一指剪裁衣服不需要尺子，他只需要将顾客的身量环视一番，就知道了尺寸，做出的衣服大小适中，尺寸差不会超过一指宽。久而久之，大家都忘记了他的本名，都称他为陆一指。他本来已经收手，隐居在京城的郊外。也是有缘，那天小小带着阿菊到河边画画，陆一指在垂钓。漫天飞舞的芦花中，一个身着青衣的老翁在垂钓，显得别有韵味。小小猛然记起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此情此景，到相似的很。她吩咐阿菊磨墨，她对着江面，斟酌良久，大胆采用泼墨，过了一个时辰，图画的轮廓已现，显得气势恢宏。阿菊不由拍手叫好，将陆一指引过来，看到一个弱质少女竟有如此功力，不由暗暗吃惊。等到小小画完，斜日西沉，阿菊清水煮鱼，陆一指和小小交谈，竟有相见甚晚的意味，两人成了忘年交。后来，小小准备开店子，陆一指开口：“小小，我的手有些痒了，能不能到店里帮忙？”
　　小小求之不得，连忙说道：“陆爷爷，我是高兴得不得了，只是您年岁已高，还去店子里操劳，我过意不去。”
　　陆一指说道：“小小，别看爷爷年过花甲，可身体还硬朗的很，是一刻也停不下的，况且你身怀六甲，每天还这么操劳，如果你将我留在家中，就是嫌弃我是吃闲饭的。”
　　听了陆一指的话，小小说道：“好，恭敬不如从命，我的店铺刚好缺一个技艺高超的裁缝，嗯，就这样办了。”在大家的张罗下，织云锦绣坊如期开张。
　　小小呢，扮装成一个秀雅的少妇，自命为掌柜的，负责整个店子的运作。陆一指负责剪裁，阿宽负责送货进货，阿菊负责收银，另外还雇了一个小丫头彩云负责每天的三餐。小小是这样考虑的，如果生意红火了，就雇请一批会刺绣的乡下姑娘，进行培训，刺绣形成规模，再开连锁店。
　　也许是遗传，小小经商的禀赋露出来了。开业三天，货物全，质量优，加上会宣传，京城中的大户人家都知道了这个织云锦绣坊，一炮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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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织云锦绣（二）

织云锦绣坊，一炮而红。晚上，阿菊点数着银子，眉开眼笑：“掌柜的，照这样下去，不久我们都会成为富翁。”小小一边查看账册，一边夸道：“阿菊，你这个账簿做得不错，一目了然。”
　　陆一指说道：“丫头，我的手艺还没有生疏吧？”
　　小小翘起大拇指：“陆爷爷，您最棒，很多顾客都是冲着你来的。”
　　听了小小的夸赞，陆一指像小孩一样：“这才差不多。”
　　“我呢？每天进货送货，流的汗可不少？”阿宽插嘴。
　　怎么了？大家都像邀宠的小狗啊，她手中又没有肉骨头？小小展颜一笑：“大家都干得不错，就像阿菊说的，照这样下去，不久我们都会成为百万富翁。”
　　“百万富翁我可不稀罕，我就想万年过得热闹些，嗯，还有重孙子称我太爷爷就心满意足了。”陆一指说道。这些日子来，他早将小小当做他的孙女一样疼。
　　小小说道：“陆爷爷您放心，您长命百岁，还会看到重孙子娶妻生子。”
　　听了小小的话，陆一指哈哈大笑，指着阿菊和阿宽说道：“你们夫妻俩也要努力，趁我还走得动，早点生个重孙子让我抱抱！”
　　“哈哈，陆爷爷，您一点都不贪心啊！”小小笑道，她转过脸对阿宽说道：“阿宽，明天你请大夫来为我把把脉，这些日子我总觉得肚中的宝宝闹的很，好像有什么事一样。”
　　阿菊神色一紧：“青儿，你的肚子疼？”
　　“没有呢，我只是想看看，放心。”小小说道。
　　“好的，明天我就去德兴堂请大夫过来瞧瞧。”阿宽说道。
　　阿菊插嘴：“我看，你是太劳累了，白天在铺子里忙碌，晚上还要刺绣，这些事都交给我吧！”
　　“我看也是，青丫头，铺子里的事就交给我们，你好好休息，让我的重孙子累着可不好。”陆一指说道。
　　看到大家都这么关心她，小小心中充满了温情：这就是家的味道啊！她笑着说：“好的，我会注意的。嗯，阿宽，你去乡下物色一些姑娘，只要有一些刺绣基础，手脚伶俐就够了，至于工钱可以高一点。”她站起来伸伸懒腰，说道：“已经是深秋了吧，不知道西北的战事怎样了？”
　　陆一指说道：“丫头，想孩子他爹了？”原来，小小说他们是从河顿地区过来的，他的丈夫是家中的独子，为了功名，竟然从军去了。她气不过，带着结义妹妹跑到京城来了。因此，陆一指问道。
　　小小神色一僵：“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宝宝的爹啊，我怎能不关心呢？”
　　“我明天去打听打听。”阿宽说道。
　　阿菊说道：“相公，你答应了，就要做到啊。”
　　“是，娘子，遵命！”阿宽认真地说道。
　　看到他们夫妻俩如此亲密，小小说道：“好了，你们快回房吧，别碍我们的眼了。”
　　阿菊放好账簿，和阿宽告辞了。
　　陆一指喊道：“阿菊，加油啊，爷爷等着抱重孙子呢！”
　　哈哈，小小和站在一旁的彩云笑成一团。彩云是穷人家的女人，父亲过世，无力葬父。她求邻居写了一张告示贴在背上，说愿意卖身葬父。十四岁的彩云，瘦瘦小小，脸上还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痣，哪个愿意卖她？她跪在地上三天了，怡红院的老鸨走过来，将她的脸抬高看了一遭，说道：“哎，如果没有这块黑痣，倒可以到怡红院做做粗活。这个样子，将我的客人吓跑了怎么办？”
　　彩云泪水涟涟，被小小和阿菊见到了，不由动了恻隐之心，给了她十两银子。没想到彩云葬了父亲之后，竟然找上门来，非要做她们的丫头，报此大恩。
　　小小想：反正缺人，看这彩云，倒也可怜，就收下好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彩云手脚麻利，炒得一手好菜，小小忍不住赞道：“嗯，彩云真聪明！炒的菜我差点连舌头都吞进去了！”日子久了，彩云慢慢消除了自卑。生活好，她的脸红润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有时，她也开脸笑了。那次，看到阿菊熟练地拨着算盘，不由模仿她的动作在空中比划着，这一切都落入小小的眼中。她说道：“彩云，你想学吗？”
　　看被主人瞧破了心事，彩云的脸红了。她点了点头，接着马上摇头。小小忍住笑意：“彩云，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我想，只是害怕太笨了，学不会，丢了小姐的丑！”彩云一直坚持称小小为小姐。
　　“你放心好了，阿菊的本领都是我教的，只要你勤奋，过不久你就会像她一样厉害的。”小小说道。
　　听了小小的话，彩云双眼熠熠。这些日子，她一有空闲就教彩云识字，她慢慢地变得开朗了。
　　眼见时候不早了，小小说道：“好，都休息吧，明天还要做事呢。”
　　第二天中午，小小正在吃饭，阿菊匆匆赶来了，她说道：“青儿，来了一位特别的顾客，他指明要掌柜的接待。”
　　“谁？这么大牌？”小小喝完汤，慢条斯理地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来人的腿似乎断了，是坐着一张轮椅由家人推来的，他的眸子很冷。”阿菊说道。
　　腿断了？小小迅速在脑海里将天朝帝国的商贾大亨过滤了一次，一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难道是他——顺记布庄的老板顺云尧，听说少年时在郊外驯马不慎掉下，腿骨折了，变成了瘸子。不过，他还是顺利地接手了顺记布庄，也许是因为患有腿疾，为人冷酷，然而经商的手段高明，顺记布庄在他手上一举跃为天朝帝国数一数二的大布庄。他来干什么，难道织云锦绣坊碍了他的眼，前来踢场子？想到这儿，小小擦去嘴角的汤汁，说道：“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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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章织云锦绣（三）

　　小小在阿菊的陪同下来到铺子里，听到一声嚷嚷：“当家的，让你们当家的出来！”铺子外面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一个个伸长脖子，就像一只只鸭子伸长脖子。阿菊低声说道：“主子，吆喝的就是他的仆从，看样子身手很好。”小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来了，有什么事？”众人见到当家的来了，自动分出一条路来。
　　小小昂首阔步走进铺子，闯入眼帘的是一张轮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岁的中年男子，也许是终年很少见阳光，他的脸特别的白，就反衬出他的眸子特别的黑，特别的冷，似乎是寒冬中的冰块，不带一丝温度。他看到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妇，觉得很是意外。
　　小小做了一个万福，说道：“公子，你到铺子看到什么如意的，我吩咐下人包好送进府邸，可否？”
　　“你就是织云锦绣坊当家的？”一旁的仆从很不相信。
　　“是的，不知公子需要什么？”小小笑意盈盈，温婉的脸上满是幸福。他觉得心中一荡，紧接着觉得好刺眼。
　　站在一旁的仆从说道：“叫你家男人过来，一个女子懂什么？”
　　又是一个沙文猪！小小展颜一笑：“你错了，织云锦绣坊我说了算。”
　　“好。”轮椅男开口了，他是声音倒显得很是温润，“我就是顺记布庄的老板顺云尧。”
　　周围的人听了，忍不住议论纷纷。果然是他？小小身子微微一晃，说道：“顺大老板，您好！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顺云尧说道：“我到铺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货物齐全，刺绣也很是精妙，掌柜的很聪慧啊！”
　　“多谢顺老板的夸赞，小女子初入商海，还请多多提携。”小小很是客套，她说道：“顺老板，我们进去坐坐，可否？”她想：顺云尧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店铺里，他一定有事。
　　“好。”顺云尧很是干脆。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瞧，买东西的买东西，其余一哄而散。
　　他们来到客厅，彩云奉上清茶。小小说道：“顺老板，请！”
　　顺云尧手捧着茶杯，说道：“请问掌柜的尊姓大名？”
　　“我姓凌名小小，大家都叫我青儿。”小小说道。
　　“我就开门见山了，姑娘在京城开的锦绣坊很有特色，我很感兴趣，我们合作，我出资金，姑娘负责技术，再在其他地方开几家甚至几十家织云锦绣坊，利润嘛，五五分成，如何？”顺云尧说道。
　　他说的，就是小小所想的，只是碍于资金，她想过三年五载再去实现这个梦想。现在，就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怎能不动心呢？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说道：“顺大老板，谈到合作，我是求之不得，只是小女子初入商海，凡事都要求一个字‘稳’。我一家小小的锦绣坊，都费尽了心血，况且过不多久，就要临盆了，就算有心也无力啊！”
　　“这个姑娘不要操心，如果信得过在下，选址、装修门面、进货都由我负责，姑娘就负责技术，特别是绣工和剪裁，怎样？”顺云尧说道。
　　“这个？”小小疑虑了：“京城里，比织云锦绣坊规模大的不下十家，公子为何会选在下？”
　　“姑娘有剪裁名师陆一指和刺绣高手夏小草，这可是无形的资产，如果我雇请一些姑娘向他们二人学艺，事后形成规模生产，整个天朝帝国都会遍布我们的货物——织云锦绣，我们甚至还可以组建商队，向其余国家推销我们的产品，这就不是我一家顺记布庄能做的事？”顺云尧说道，他在心中补了一句：我所剩时日不多，我不想我的事业毁于一旦，我必须选好接班人。他因为少年从马上摔下，失去了做父亲的能力，因此，他虽然娶妻，却膝下凄凉。所幸妻子贤惠，他将全部精力放到生意场上，顺记布庄在他手上扩大了不少。然而，天不遂人意，顺云尧身患重症，遍请名医诊治，都说只有两年可活，可以说事业就是他的孩子，在临终之前，他必须找到接班人，新开的织云锦绣坊闯进了他的眼帘。因此，他亲自登门，商谈合作事宜。
　　小小粲然一笑：“顺大老板，如果我拒绝又如何？”
　　顺云尧神情变幻，他说道：“凌掌柜的，能否借一步说话？”
　　小小略一沉思，说道：“好的，顺老板。彩云，你下去！”
　　顺云尧努努嘴，他的仆从也出去了。
　　“顺老板，有何贵干？”小小问道。
　　顺云尧说道：“凌小小，夏小草，青儿？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真实的名字，这都不重要，你就是燕王别休的庶王妃，是吗？”
　　小小心惊，说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皇后正在下通缉令，四处寻找你这个庶王妃，你倒大胆，竟然在京城中开铺子？”顺云尧说道。
　　“既然被休，就与皇室没有关系，我开铺子，也没有辱没皇家的斯文，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呢？”小小不屑。
　　“说的好！”顺云尧竟然拍手叫好：“只是皇后知道凌掌柜的怀上了王爷的孩子，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了吧？”
　　小小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她之所以能够容忍燕王和童莲相好，之所以故意顶撞他们就是想保护肚中的孩子。天朝帝国危机重重，内忧外患，皇后一直没有生下太子，宫中的妃嫔都成了她的眼中钉，况且童莲一怀上燕王的子嗣，就成了朝中某人的救命稻草，同时也将她置于风头浪尖。小小不想她未出生的孩子遭遇不幸，当机立断，她逃离了王府，保护了肚中的孩子。现在，竟然有人将她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她骇然。她想说：孩子不是王爷的，却有欲盖弥彰之嫌，她迟疑了。
　　顺云尧抓住了她的软肋，说道：“你可以否认肚中的孩子不是王爷的，在下只要向童太师透露一点风声，你和孩子的命运就堪忧了？”
　　“为什么？”看到顺云尧就像恶魔一般，小小质问。
　　“凌掌柜的应该清楚，我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