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 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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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道：“做御医，是每一个大夫梦寐以求的，可是我现在觉得似乎错了。”
　　“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李重风，你没有错，错的只是，只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停住了，她总不能公开说现存的制度不好吧。她问道：“太妃可好？”
　　“我只是一个御医，不能随便出入后宫，自从太妃住进玉佒殿，我就特别关注了，听小太监说太妃身体还很是硬朗，只是王妃，听人说皇后派人伺候的无微不至，每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我只是担心孕妇吃的太好，反而&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小小一听到童莲的事，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我的大姨侍奉太妃，顺口问问罢了。时候不早了，我也得赶快回去，免得相公在家担心。”
　　“你又成婚了？皇后说你被童莲赶出王府，还要为你主持公道呢？”李重风惊愕。
　　公道？小小心里冷笑，她说道：“是啊，再过四个月，我就要做妈妈了。重风，我们朋友一场，你就不要在皇后面前提到我了，好吗？”
　　看到小小脸上幸福的笑容，李重风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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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朝堂之争

　　皇宫大院，皇上高坐宝座，面色凝重，一干文武百官也噤声若蝉。兵部尚书只得上前一步，说道：“启禀万岁，接到西北定远大将军的急报，木涂的兵力雄厚，不是五万大军就可以拿下的，请求增援。”
　　“一个小小的木涂，前后投进兵力不下十万人，都还拿不下？朝廷养着你们这么多废物干嘛？”皇上声色俱厉。
　　李秦冷汗然然，说道：“微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宰相童天思忖：现已进入初冬，西北气候苦寒，士兵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如果不及时增援，恐怕士气不振。他说道：“请皇上息怒，定远大将军请求增援也是合情合理的，西北气候苦寒，我们的士兵自然不习惯，战斗力会大打折扣。木涂乃游牧民族，习惯马上作战，如果他们的铁骑挥师南下，西北的门户一破，京城就岌岌可待了！”
　　“放肆！”童太师呵斥：“天朝帝国兵雄马壮，地大物博，岂是一个小小的木涂就能相比的？当日王爷曾下了军令状的，他的豪言壮语还回响在大堂之上‘臣弟愿意统领大军，挥师北上，直捣木涂的老巢。’你可不要辱没了王爷的威名，辱没了天朝帝国的威严？”两兄弟终于分道扬镳了。
　　宝座上的皇上思虑良久，说道：“张怀，你有什么要说的？”
　　张怀一向公正廉明，深为陛下所信，眼见朝廷两大元老相争，他说道：“陛下圣明，西北是帝国的门户，当然不可不战，定远大将军请求增援，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微臣以为，西北苦寒，必须考虑士兵的适应能力，如果能从西北当地征兵，他们早就习惯了那里的气候环境，自然战斗力会更强。”
　　“说的倒轻巧，西北的燕地和河顿地区的兵力全部拉上了前线，如果再征兵，只有从百姓家中征兵了。”童太师说道。
　　“不妥，不妥！”童天说道：“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蛋子怎能上战场？”
　　朝廷上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以童太师为首的，一派是以童天为首的，还有一派是以张怀为首的，泾渭分明。他们都以国家的利益争辩着，其实谋取的却是个人的好处。高高在上的皇上，心中一片凄凉。他除了有些懦弱，人并不傻，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廷现在这个局面他不想改变也无力改变。高处不胜寒，他觉得一片茫然，难道列祖列宗创下的基业就要毁在他身上吗？他觉得好累，耳中充斥着朝臣的争辩声，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从宝座上坠下来，晃得马公公一把扶住他，尖声叫道：“万岁！”
　　正在喋喋不休的朝臣懵了，霎时的平静，紧接着就是惊呼：“陛下！”“皇上！”“万岁！”还是童太师镇定，他吩咐道：“马公公，立即将皇上扶回寝宫，宣太医！”马公公立即指挥几个小太监将皇上扶走。童太师说道：“皇上连日操劳国事，太累了！今天发生在朝堂上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斩立决！”他考虑的很周到，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在朝堂上昏过去，传出去，必然会引起局势混乱，特别是传到帝国周围的几个小国耳中，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谁都无法预料。文武大臣噤声若蝉，都低头说道：“诺！”
　　童太师说道：“宰相、御史、兵部尚书都留下，其余的都散朝吧！”
　　等童太师他们赶到御书房，皇后已经坐在那里。太医院的御医齐聚一堂，他们仔细为皇上诊断了，低声讨论。
　　皇后脸色惨白，问道：“洛之，你是太医院之首，皇上突然昏倒，到底为何？”
　　头发斑白的洛之说道：“回娘娘的话，老臣已经和太医院的医师仔细为陛下诊断了，一致认为皇上连日操劳国事，又偶感风寒，吃了一些大补之物，致使血海翻腾，加上急火攻心，引起血管爆裂&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放肆！”童太师说道：“皇上好好的，怎么会血管爆裂，你不要在这儿妖言惑众！”
　　洛之汗流浃背，两股战战，几欲倒下。皇后轻声说道：“太师，不要焦急，听洛之讲下去。”
　　洛之擦去额头的汗滴，说道：“从外面看，是看不出症状的，这个情形才最危急。老臣已经使了银针，陛下头颅的出血点已经暂时控制了，只是陛下醒来之后，不能轻易走动，不能动怒，如果再次出血，恐怕老臣也回天无力。”
　　“掌嘴！”皇后怒道：“如果陛下有个不测，就让你们太医院陪葬！”她心中清楚：李重风说道皇上不举，需要一些大补之物，不过剂量必须把握好，而且风寒之际忌服。她眼见童莲只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急于求成，加大了剂量，没想到几乎酿成大错。这比账，算到谁的头上才好呢？
　　洛之匍匐在地，不停地扇着嘴巴，连声骂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够了，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吧，好好为皇上诊治。”皇后吩咐。站在里面的李重风最为紧张，看情形，皇后给皇上服用了大量大补壮阳之药，皇上身体羸弱，禁受不住，加上西北战事吃紧，他又惊又怕，终于昏倒在朝堂之上。如果追究下来，他就是罪魁祸首。没想到皇后说道：“嗯，这里有御医，几位大臣就到哀家的宫中坐坐吧！”
　　他们来到皇后的椒房宫，皇后说道：“皇上身体偶然贵恙，龙体欠佳，传哀家的旨意，这些日子就由童太师掌管处理军国大事，如果遇到重大的事情，几位爱卿就共同商讨，处理罢了，最后递个折子到御书房就够了。”
　　几位大臣匍匐在地：“皇后英明！”
　　童天暗暗叫苦：“皇上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军国大事由童太师处理，他必然不会增援，如果西北的战事一败，住在宫中的童莲及腹中的孩子就性命堪忧了，怎么办？”
　　张怀暗想：“皇上这个时候病倒了，正是多秋之事，军国大事由童太师处理，老臣就是拼着一死，也难挽回大局？天要亡严家了，我为有以死报之。”
　　李秦暗想：“好，皇上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军国大事由童太师处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童太师最为得意：“好，皇上在这个时候病倒了，皇后将军国大事交给老夫处理，我一定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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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章心生毒计（一）

　　天朝帝国皇帝生病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大江南北，童太师处理军国大事再一次引起朝野震动。本来以张怀为首的贫寒书生出身的官员寄希望于王爷未出生的小世子，以为只要小世子一出生，立即上书皇上，册立太子，看现在的情形恐怕有变化了。而深宫中的皇后，自从皇上病倒，她就知道凶多吉少，想再次产下龙子的希望泡汤了。她看到童莲每天腆着肚子在御花园散步，眼睛就像着火似的，又怨又恨。童莲呢，假装没有发现，每天吃好喝好睡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心里其实美得不得了：你怨吧，你恨吧，肚子不争气又有什么办法呢？哼，等本宫诞下小世子，皇上再一命呜呼，王爷就是天朝帝国唯一的接班人，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皇后的宝座，子凭母贵，唯一的小世子自然就成了天朝帝国的小太子。想到这儿，她做梦都是笑的，伺候她的宫女也暗暗谄媚她，恭维她。童莲忍不住说道：“等本宫入主昭阳宫，你们都重重有赏。”这话终于传到皇后耳中，她勃然大怒，对贴身侍女说道：“榴儿，传哀家的旨意，让太师下朝后来见本宫。”榴儿领命，皇后望着窗外，眼神冷的就像冬天里的寒冰。
　　下朝后，榴儿拦住了童太师的去路，说道：”太师，皇后有请。”童太师点点头，来到了椒房宫。他跪在地上：“老臣叩见娘娘，祝娘娘千秋万福！”童玉说道：“起来吧。”童太师说道：“娘娘，皇上的病情可有好转？”
　　皇后说道：“昨日服下洛之的汤药，病情有了很大的缓解，今天清晨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体还虚弱的很，哀家已经吩咐丽贵人在伺候了。”“皇上能够醒来，真是洪福齐天。”童太师说道。童玉说道：“今天早朝，各位文武百官可有新的奏折？”
　　“回娘娘的话，定员大将军急报，西北苦寒，要求立即发放棉衣。因为此事是宰相会同工部尚书料理的，老臣已经安排他们去做了。”童太师回答。
　　“嗯，很好！”童玉说道：“负责军衣的布庄是谁？”
　　“回娘娘的话，正是顺记布庄，他的牌子好，技艺好，早定做了几十万件棉衣。”童太师说道。
　　“顺记布庄？”童玉思索着：“名字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回娘娘的话，顺记布庄的老板顺云尧是个残废，每年都送上厚礼表示谢意。”童太师提醒。
　　“是他？”童玉眼睛一亮，说道：“顺云尧可是爹爹的人？”
　　“当然，他的生意能够做这么大，自然是少不了爹爹的支持。”童太师说道。
　　“好，爹爹，你附耳过来，本宫有话要说。”童玉招招手。童太师连忙附身下去，听童玉的吩咐。接着说道：“皇后，这样可好？”
　　“哼，他不仁我不义，就按本宫说的去做！”童玉说道。
　　“是，老臣领旨。”童太师喜滋滋地离开了······
　　皇上病倒的消息终于传到了边关将士的耳中，木涂的元帅也得到了探子的密报，喜不自禁，他仰天大笑：“天助我也！”他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心想：立即向炎炎和水泉等国借兵，一举攻破燕王的防线，直指天朝帝国京师，好尽情地出出心中的恶气。
　　燕王也接到了探子的密报，忧心忡忡。昨天，朝廷的物资终于来了，士兵们穿上了梦寐以求的棉衣。由于天气阴冷潮湿，昨晚又飘起鹅毛大雪，士兵们都蜷成一团。今早，他带着副将巡视军营，见此情形，大怒，吩咐三军将士在教场集合。当看到士兵哆嗦着，他一把抓住靠近的一个士兵，喝道：“这个熊样，怎能沙场杀敌？”许是力道太大，或者是士兵过于恐怕，他挣扎着，棉布破了，棉絮随着寒风飞舞着，燕王顺手拾了一朵，神色大变，这哪是上好的棉花，分明是柳絮掺和着劣质棉絮做的，怎能抵御西北的酷寒。他顺手用剑挑破了另一个士兵的棉衣，也是如此。第三个，第四个······燕王的脸色就像教场上的白雪，加上满脸麻子，就像从地狱里冒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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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心生毒计（二）

　　为了不引起哗变，小齐拉住暴怒之下的燕王，说道：“集合完毕，解散！”
　　众士兵心里虽然忐忑不安，却也训练有素地离开拉校场。等士兵门一离开，燕王骂道：“天要亡天朝帝国了！”
　　小齐连忙劝道：“王爷，幸好发现及时，亡羊补牢尚未晚矣。您立即上书皇上，十万八千里让朝廷送来棉衣。”
　　“嘿嘿，现在朝纲把持在童太师手上，他们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才生此毒计。”燕王一筹莫展。
　　“宰相大人是支持王爷的，立即向他求助？”小齐提议。
　　“哎，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木涂借兵成功，只怕我们会一败涂地。”燕王说道。
　　“王爷，既然朝廷不管我们大死活，反了他！”小齐激情澎湃。
　　“这？”燕王迟疑了，他怎能置西北的千百万百姓于不顾呢？只要他们的部队一撤，木涂挥师南下，直指京师，几千万百姓要深受铁蹄的蹂躏之苦，他也将成为千古罪人。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太师如此不仁，我们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一举反攻。”小齐继续劝说。
　　“哎，童泰这个狡猾的狐狸，什么都算计好了的。这批物资是宰相大人和工部尚书一同承办的，如果打着旗号‘清君侧’，正好落入他的彀中。他会立即褫夺了宰相的权力，然后大放撅词，你们看是端王翁婿忼瀣一气，故意上演苦肉计，其实就是为了造反。只怕我们京城还未到，我们的家眷已经人头落地。”燕王不得不考虑周到一点。
　　“那怎么办？难道只有等死？”小齐愤愤不平：“造反是死，不造反也是死，不如奋起一战，还有一个盼头。只要成功了，我们立即拥立您为帝国的明君，好过当冤死鬼。”
　　“此事兹大，容我好好考虑？”燕王沉思着，他吩咐道：“小齐，今天我俩的谈话，一定要严守机密，否则？”
　　“王爷放心，小齐自有分寸。”他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王爷那点心事还是略知一二的。他们这些近卫，对于王爷的文略武功，是佩服异常的。对于金銮殿上的那个皇帝，他们认为是昏君，荒唐不羁的。如果让他们选择，他们当然拥护燕王。况且，让起义一旦成功，他们就是功臣，以后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燕王岂不知道他们这点心思，他担忧的是京城皇宫大院里的老母，只要他轻举妄动，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还有身怀六甲的童莲，尽管他对她没有更多的感情，可是她肚中的孩子却是他的。他为自己的莽撞必须付出代价，如果可以重新选择，金銮殿上，他应该一语不发，得以保全。
　　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着，他的心也降到冰点。他的手上还有一个筹码，就是凤凰山上的忠心耿耿的部众及京城的阿宽。形势危机，不知道阿宽能不能将老母救出？他需要的是时间，如果能够等到开春，天气暖和，他会一举得胜的。只是，狡猾的木涂，不会给他留下喘息的机会。幸好，士兵们得到棉衣的消息并没有散布出去，木涂的统帅还会再等等。况且，借兵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想什么办法呢？突然他的脑海里闪现一个妙计：留下一部分部队，自己带着大部队转移，只是监军是童泰的人，搞定了他，一切还有点希望。他不会为此赔葬，他渴望那座高高在上的宝座，如果胜利了，他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他就会在帝国里呼风唤雨，重整帝国的雄风。想到这儿，燕王拍了拍桌子，说道：“小齐，你过来。”小齐连忙俯耳过去，听从燕王的安排。听完之后，小齐翘起大拇指夸道：“王爷，您实在高明。”
　　当晚，人不知鬼不觉，监军就成了刀下鬼，连尸首都不见了。第二天，燕王接到来报，大怒：“数万兵士的眼皮底下，监军竟然不见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昨晚是谁镇守城门？”
　　“回将军的话，昨晚是小的镇守城门。”一个兵士匍匐在地，冷汗然然。
　　“嗯，有什么异常？”燕王问道。
　　“有，昨晚亥时，小的守在城门上，听到城里传来马蹄声，小的暗想：难道这个时候大将军还来巡察防线不成？正在疑惑之际，就听到人马来到城门之下，这时候，底下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守门的听着，监军来了，想出城看看！’小的牢记将军的吩咐，如果没有将军的凭证，谁也不准出城，就站得笔直，问道：‘有将军的凭证吗？’没想到底下的人骂骂咧咧：‘什么将军，本监军只要上书朝廷，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我听了，心里非常气愤，却也不敢得罪他，只得下去开门，没想到，领头的士兵甩手就给我一巴掌，骂道：‘磨磨蹭蹭，耽搁了本监军的大事！’我当时摔倒在地，等我爬起来之后，他们一行已经出了城门。将军您看，小的脸还是肿的呢？”
　　“放肆，无故放走监军，死罪一条。”一旁的小齐骂道。
　　副将说道：“也许监军连夜视察敌情？”
　　“说的好，简副将！监军视察敌情还好，只怕？”燕王停住了，投敌二子硬生生打住。在坐的各位心中无数，不由神色大变：难道监军已经投敌，这就是天大的灾祸？
　　燕王说道：“将昨晚守城的士兵关押好，我们一起等着监军视察敌情回来吧。”
　　入夜，还没有监军的消息，简副将的脸色全变了，他喃喃自语：“恐怕监军再也不会回来了？”
　　燕王说道：“这正是本将军最担忧的事情，天气酷寒，士兵们都受不住了，更何况这个养尊处优的监军呢？”
　　“如果他投靠了敌军，我们就危险了。”简副将说道。
　　“是啊，当务之急就是立即将兵力重新部署，以防不测。”燕王说道：“简副将请看，这是我们的西北防线图，监军一清二楚，我们只有重新部署兵力，将大部队撤到西南部，这边气候要温暖些，更能给敌军致命一击。简副将，你带领四万大军前往，我留在这儿断后。”
　　“这怎么能行？将军是我们的最高统帅，岂有留下来的道理？”简副将慷慨激昂：“将军，您带着大部队撤离，我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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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皇上驾崩

　　天圣十一年元月，天寒地冻，木涂统帅百里颖率领二十万大军大举进攻边关，燕王以五万兵力殊死抗敌，血染长城，副将简荣以身殉职，定远大将军严烨不知所终。至此，百里颖的铁蹄终于踏碎了天朝帝国的防守，他们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边关的妇孺百姓泪流成河，举家南渡。此事传进朝廷，病榻上的皇上吐出一口鲜血，昏过去了，眼看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病榻前的丽贵人双目垂泪，喊道：“皇上，皇上！”
　　皇后对洛之说道：“如果皇上不能醒来，你就提头来见哀家。”
　　入夜，阴风怒号，昏迷当中的皇上迷迷糊糊看到先皇坐在龙椅上，神色冷峻，他冷笑着：“你这个逆子，严家创下的百年基业终于毁在你手上了。”皇上争辩道：“父皇，您为什么要宠爱徐贵妃，让母后郁郁而终？我忘不了母后临死前那凄然的眼神。”“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弑父驱弟，让朝政把持在童泰手上，作孽啊作孽！看你死后如何来见列祖列宗？”“不，父皇，请您原谅，原谅孩儿！”皇上喊道。坐在一旁的丽贵人见皇上喃喃自语，额头满是汗水，眼角流出一颗泪滴，不由用手抓住他的手，冰冷冰冷，她轻声喊道：“陛下，陛下，您醒醒？”
　　皇上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丽贵人大声喊道：“传御医，传御医！”
　　太医院的御医就在外面候着，赶忙跑进来，洛之一手搭着皇上的脉搏，只觉得若有若无，用手探探鼻翼，气息全无，他的脸全白了，跪在地上，喊道：“皇上，不要丢下老臣1”说完之后，他一头撞在立柱上，鲜血淋淋，惨不忍睹。天圣十一年元月二十八日寅时，天朝帝国的第六代皇帝严讳天驾崩了，此事传出，举国皆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木涂还在边关作乱，皇上就驾崩了。国不可一日无主，童太师提出，让皇后在严家宗族收养一个小孩做义子，让他做新皇，皇后称太后，垂帘听政，此事遭到了童天的反对，他说先皇的嫡亲兄弟端王生死未卜，况且燕王妃还怀有身孕，很快就要临盆了，如果诞下小世子，论亲疏，也应该是他继承大统。御史张怀，心急如焚，现在帝国岌岌可危也，朝廷的两大元老还为此争论不休。从他内心想，当然是燕王的子嗣继承大统，毕竟他是严家最亲的人，然而，从局势来说，如果再不立新主，难以安民心，固朝纲，况且，王妃生下的也不一定是小世子啊！他进退维谷，一言不发。
　　满身缟素的皇后说道：“众位爱卿，你们不要争吵了，先将皇帝的丧事办了，再讨论军国大事。”她面容憔悴，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过一口茶，吃过一碗饭。她和他毕竟是患难夫妻，当年为了助他登上宝座，她功不可没，因此，就算她在后宫嚣张跋扈，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皇上驾崩了，她也就成了遗孀，孤儿寡母的怎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