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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娘 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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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从那以后,开朗的严烨一蹶不振,天天喝酒享乐。有时,做娘的劝慰说:“烨儿,老百姓不容易,你可要体恤百姓。”喝的醉醺醺的燕王打着酒嗝说道:“娘,今朝有酒今朝醉,应及时行乐。”太妃信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信条,除了在佛堂前祈祷,别无他法。现在,烨儿有许多侍妾,可是就不见她们生出一男半女。有时,做娘的念叨两句,他睁着眼睛说:“她们卑贱的身份怎能够诞生龙子风孙呢?”太妃心想说得对,便派人打听大家闺秀。据说总督之女貌美如花,并且善于弹琵琶,她将意思传达给总督夫人,总督夫人喜不自禁,连连答应。自己将此事告诉儿子,没想到儿子一口拒绝,并且派人调查了此女,没想到美则美矣,却是一个刁蛮任性,心狠手辣的女子。他亲自将服侍此女的丫头唤来,露出手臂,只见青一块,紫一块的。太妃心疼问道:“谁将你抓伤的?”小丫头眼里含泪,畏缩着摇头。直到太妃说:“不要怕,哀家为你做主。”小丫头才嗫嚅着说:“都怪奴婢,笨手笨脚,弄坏了小姐的珠花,小姐才······”此言一出,烨儿拍桌而起,大声说道:“此等不贤之女,怎可做王妃?”此事不了了之,只是总督怀恨在心,与童太师勾结,在皇帝面前参了一本。从此,烨儿就放荡不羁,修造百乐园,纵情声色犬马。
  老太妃正陷入回忆当中,这时,传来太监的尖叫声:“端王接旨。”燕王在十六岁就封为端王,只是因为封地在燕地,为人冷酷,所以大家都称他为燕王,谐音“阎王”。燕王知道是宫中来人了,便率文武官员、家将奴仆跪了一地,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乃太妃五十华诞,赏寿桃一双,龙凤宝钗一对,千足金两个。祝太妃身体安康,福寿无边。”
  燕王心里冷笑,却上前一步,叩头称谢:“臣弟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十九章冰湖相遇(一)

  却说燕王接旨,常公公说道:“贺喜太妃。”
  燕王说道:“公公一路辛苦,小王略备薄酒,请公公入席。”
  常公公说道:“多谢燕王美意,酒就不喝了,奴才还要回宫复旨。”
  “嗯。”燕王点点头“公公繁忙,就不留了。刘总管,代我送客。去拿二千两银子,让各位回去喝两杯。另外,将东海明珠打赏常公公,公公一路车马劳顿,辛苦了。”
  刘总管心领神会,说道:“常公公,请吧。”
  徐太妃这天寿辰,热闹非凡,酒席如流水般从中午摆到晚上,各种山珍海味散发着香味。醒过来的小小忍不住想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点不错,燕王这样大摆宴席,不知又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傍晚时分天气突变阴沉,乌云密布,到了半夜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小小被雨打窗棂的声音惊醒,她不由起床,点燃蜡烛,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卷着冷雨扑进来,小小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小连忙披好衣服,拍着手说:“哦,下雨了,下雨了。”似乎看到干涸的大地有了雨水的滋润,又恢复了勃勃生机,还有那些面有菜色的百姓又看到了希望。是的,这一夜好雨,燕地百姓喜气洋洋,半夜跑到雨中喊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燕王府也惊动了,那些奴仆都起来了,嚷道:“下雨了,下雨了!”不知谁说:“今天太妃生日,天降甘霖,太妃是有福之人。”“是啊,是啊!”大家附和着。此时,刘总管经过,听了,大声喝道:“都给我跪下,太妃本是有福之人。你们不要在背后乱嚼舌根,要不王府家法伺候,明白吗?”
  跪了一地的奴才不知为何,只是说道:“奴才知道了。”
  一连下了三天雨,干涸的河流涨满了水,扰人的旱魔终于消失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燥热的天气转冷了。小小由于那晚受了风寒,这几天又衣服单薄,感冒了,不停地咳嗽。
  小五见了,连忙到药店为她抓了几副中药,亲自煎药,送过来。小小一向怕苦,望着满满的一碗中药,觉得胃在翻腾,忍不住说道:“五哥,放在这儿,待会再喝。”
  小五似乎看穿了小小的心思,坚持说:“不行,我要亲眼看见你喝下。”
  两人正在僵持,这时传来娇喝声:“哎,你们干吗?”
  小小抬头一看,原来是三夫人的贴身丫头小红,当时买绣品的俏丫头,不由笑道:“原来俏姐姐在这儿啊。”
  小红狐疑望着小小,说道:“我认识你吗?”
  小小这才顿悟,当时自己是男子装扮,便嗫嚅说:“我看姐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好了,我是找侍卫大哥的。”小红看着小五说道,眼睛亮晶晶的。
  “青姑娘病了,我为她抓了两服药。”小五说。
  “是啊。”小小连忙擤擤鼻子,说道:“五哥,你把药放在桌上,我会喝的。俏姐姐找你有事,去吧。”
  小红看到小小用如此随便的语气说话,看得出两人关系密切,不由又气又妒。原来,小红早对侍卫长小五一往情深,她想自己好好侍奉夫人,而小五又是总管带大的,到时让夫人说媒,肯定能行。现在看到小五这么关心这个绣娘青儿,不由生气走了,便走边说:“三夫人找你。”她便走便想,这个青儿,貌不惊人,能得到小五哥哥的青睐,一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她气呼呼回到三夫人处,三夫人见了,忍不住说道:“哟,今天那个不懂风情的闷葫芦又得罪了小美人了。”原来,三夫人与小红是好姐妹,都在总管府当差,只是她姿容出色,被刘总管纳为侍妾,她深知要在总管府呼风唤雨,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人,于是,她就让好姐妹小红到身边。她知道小红喜欢侍卫长小五,并且总管膝下无子,小五又是大夫人带大的,如果让小红嫁给小五,既拉拢了大夫人,又让自己多了一个靠山。
  小红气呼呼地说道:“那个绣娘青儿。”
  “青儿?我听人说她姿容并不出色,怎会引起小五的注意?”三夫人露出狐疑神情。
  “我怎么知道呢?”小红说道。
  三夫人心底冷笑:傻丫头。
  小五过来,问道:“三夫人找我,有何吩咐?”
  “哦。”三夫人笑得极媚“明天我要到寺庙朝拜,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原来她想制造小红与他独处的机会,便特意安排。
  小五本来对这个三夫人没有好感,毕竟自己是大夫人带大的,看到大夫人幽怨的眼神就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不由拒绝了:“夫人,明天朝拜,我会安排人手的,我就不去了。”
  这时,刘总管进来了。
  三夫人立即扑过去:“老爷。”语气娇媚,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怎么了?”刘总管在外人面前是冷漠的,不过他非常宠爱女人,常说:“女人嘛,就是用来宠的。”只要这些女人安分守己,刘总管是从不吝啬的。
  “老爷。我明天去朝拜,说让小五跟去,他不愿意。”三夫人说道。
  “总管,我会安排人手的。”小五说道。
  “不嘛,小五功夫好,我放心。”三夫人不依不饶。
  “好吧,小五,明天你就辛苦一趟,陪夫人去上香。”刘总管吩咐。
  “是。”小五领命。
  他离开总管府,又在花园巡视,看见小小沿着小溪走着,不由喊道:“青儿,你感冒了,还在外面?”
  “五哥,我闷了很久,出来散散步。”小小说道。
  “嗯,不要太久。”小五说道。
  “知道了。”小小答应。
  小小独自走着,来到这个世界,小小觉得非常的寂寞,常常会莫名的忧伤,有时会不自禁的流泪。
  已是中秋,天气变得凉爽。大棵大棵的枫树点缀着庭院,红的像火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小小想到西山郊游,不觉陷入了回忆。她没发觉自己走错了路,又朝望月轩走去。
  “大胆的丫头,谁让你来的。”一声呵斥,将陷入回忆当中的小小惊醒,她环顾四周,这才发觉又到了望月轩,那个神秘男子恶狠狠瞪着她。
  “对不起,大侠。”小小吓的惊慌失措,忙往回走,一不小心,掉进一旁的冰湖。
  “啊——”小小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已经入秋,湖水很冷,旱鸭子小小喝了几大口水,眼看就要沉下水。一直冷眼相望的神秘男子,在小小失去意识的那会,飞身而下,一把捞起快沉入水底的小小。
  




二十章冰湖相遇(二)

  却说旱鸭子小小连喝几口水,就要沉入湖底,一直冷眼相望的神秘男子飞身而下,一把捞起小小。已是深秋,湖水寒沏骨髓。也许是小小刚才撕心裂肺的哭喊打动了他的心。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人,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径直往望月阁走去。
  紫铜的壁炉里炭火通红,望月阁里温暖如春。
  神秘男子拿出干毛巾,擦拭着小小涂花的脸蛋和湿漉漉的头发。小小莹白如玉的脸蛋显露出来,又浓又密的睫毛往上翘,红润的嘴唇柔嫩的像花瓣一样甜美。他皱着眉头,望着露出真面目的小小。他闭着眼睛为小小脱掉湿透的衣服,忍不住诱惑,睁开双眼,只觉得眼前的女子通体如玉,凹凸有致,忙一把扔在床上,拉过锦被盖住。
  他瞪着床上的睡美人,疑虑重重:这就是那个貌不惊人的绣娘青儿吗,她为什么要扮成这个样子,还有,她几次三番来望月轩,有什么目的呢?
  他不由握紧拳头,低声说道:“但愿不要。”
  小小似乎感觉到什么,她慢慢睁开双眼,望着坐在床头的神秘男子,吃力的说道:“大侠,谢谢您救了我。”
  神秘男子面沉若水,表情复杂地望着小小,半天才问:“你叫青儿,是王府的绣娘?”
  小小望着他寒冷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低低回答:“是。”这才发觉锦被下,自己不着寸缕,不禁又羞又慌。
  神秘男子瞪住小小,一字一句说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扮成这个样子,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
  小小不知道自己的装扮已经被他识破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说道:“大侠,我叫青儿,是总管要我到王府做绣娘的。”
  神秘男子“哼”了一声,一把扣住小小的命门说道:“别耍花招,再不老实,我杀了你。”
  小小憋红了脸,恐慌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神秘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冷厉,就要动杀手。
  小小似乎感到重重杀机,大声嚷道:“我说,我说。我本叫夏小草,是伏牛村人,因为旱灾便和阿牛哥一起到燕城卖绣品混口饭吃。后来,刘总管说王府缺一个绣娘,本来我不愿意,是他硬要请我来的,后来的事你都知道。我发誓,我没有说半句假话,否则天打雷劈。”小小忙抬起手发誓。
  神秘男子看着小小目光清澈,不像骗人的样子,便放下手,冷冷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扮成这个鬼样子?”
  鬼样子?小小脑海里飞快转动,恍然大悟,自己的装扮被湖水毁了,忙说:“现在世道不好,娘说女孩子长的好不是福,是祸害,出门扮成这样安全些。”小小泪眼盈盈,显得楚楚动人。
  神秘男子心里叹了口气:如此的娇柔,如此的动人,似乎就是夜夜萦绕在梦里的那个女子,似乎又听到她的声音:‘爷,柳儿跟着你,心里非常快活。柳儿要去了,没有遗憾,只是爷要好好儿生活,不要惦记柳儿。柳儿,柳儿就放心了。’是的,柳儿,我的柳儿,男子心中一阵悲痛,不由扣紧小小的手说道:“你是柳儿,我的柳儿,这些日子跑到哪去了?”神情紧张;眼神狂乱。
  小小的手扣得紧紧的,说道:“不,我叫小小,不是柳儿。”
  神秘男子已经陷入狂乱之中,望着眼前的女子,似乎是遗失多年的珍宝重新找回来了,不由俯下身子,吻住小小的双唇,还是从前一样甜美啊。
  小小睁大眼睛,愤然不平想到:这是我的初吻呢,怎能给这个千年古董?
  她刚想抗议,神秘男子立即探进舌头与小小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小小不由用力一咬,大声说道:“冷静点,我不是柳儿。”
  神秘男子从剧痛中醒过来,舔了舔舌头,咸咸的,流血了。他不禁用嗜血的眼光瞪着小小:是的,我的柳儿是温婉的,不是眼前这个小辣椒。于是,他一把拉起小小,啪啪几巴掌,说道:“贱女人,你有何目的?”
  小小觉得自己快昏了,自己又是不着寸缕站在陌生男子面前,张嘴咬着男子的手,趁机抱起锦被滚到一旁,靠着墙壁,浑身直哆嗦。
  神秘男子似乎被手中的疼痛惊醒了,说道:“小野猫,还很凶的嘛。”
  小小吓坏了,在这个望月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看来,自己死定了。也许,死了,就可以回到从前,就可以回到父母身边,想到这,小小不由大声说道:“你,杀了我吧。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来吧,要杀就杀。”
  也许小小坚毅的眼神惊醒了神秘男子,他表情复杂,半天没有说话,接着就出去了。
  小小听着脚步走远了,便到柜橱里找到一套宫装,淡绿的。小小穿上去,除了胸脯有点紧,倒也合适。小小想:这个男子,一定失去了叫柳儿的姑娘,看他的样子,一定很爱这个姑娘吧。
  正在想着,传来脚步声,小小连忙躲到门后,只见刘总管带着十几个侍卫走来。
  “出来,青姑娘。”刘总管大声说道。
  见此情景,小小怎敢出来,不由屏住呼吸。
  刘总管下令:“搜。”
  侍卫们翻腾起来,就这么个房子,一个大活人又会躲到哪里去。一会儿,躲在门后的小小就被拉出来了。
  刘总管望着眼前身着绿色宫装的女子,柳眉淡扫,双瞳若秋水,梨涡浅浅,双唇如桃花,身段仿佛弱柳迎风,分明一绝色女子。
  刘总管说道:“你,青儿?”
  小小怯怯地点了点头。
  刘总管眼神一变,大声说道:“带走。”
  走出两个侍卫,拖住小小往外走。
  夜已经深了,天上闪烁着一两颗寒星,显得悠远、辽阔、深邃。
  小小被带到总祠堂,半路上遇到正在巡逻的小五,小小就像溺水人抓到半根稻草,大声喊道:“小五哥哥,救我。”
  愕然的小五忙喊住一旁的侍卫,问道:“这个女子是谁,犯了什么错?”
  侍卫见是侍卫长小五,便低低说道:“听说是绣娘青儿,她闯到望月阁,怕死定了。”
  青儿?她是青儿。小五觉得愕然,他清楚:私闯望月阁,鞭笞五十,青儿这么娇柔,这五十下,肯定会死去。怎么办?眼前不由闪过小小的呼声:“小五哥哥,救我。”
  小五正在焦急,小小已经带到总祠堂。刘总管喝道:“青儿,私闯望月阁,鞭笞五十。”
  小小听了,忙说:“总管,青儿不知,请饶恕青儿吧。”
  刘总管一语不发,站在一旁的侍卫将小小按在长凳上,一个侍卫挥舞着长鞭劈下来,只听见“嗤”一声,背上的衣服破了,小小疼的直哆嗦。另一个侍卫面无表情数着:“1”。他们看多了,尽管觉得小小娇柔,可是刘总管亲自监管,他们下手一点不轻。
  当侍卫数到“10”的时候,小小已经疼得昏倒过去了,心里哀叹:“我命休已!”
  




二十一章太妃驾到

  就在小小昏过去后,传来刘婆婆的声音:“太妃驾到。”
  一旁的侍卫面面相觑,刘总管忙站起来,双膝跪地,说道:“奴才躬迎太妃。”其他侍卫一齐跪下,说道:“奴才给太妃请安。”
  太妃身着凤袍,头戴凤冠,显得雍容华贵,气势逼人。是的,天朝帝国的朝纲规定,后妃不得干政,但是总祠堂归后宫总管,皇后妃子身着正装,那么不管犯人犯了何事,都要听令于皇后妃子。
  小五急的团团转,突然心念电闪:是的,青儿深受太妃宠爱,只有请太妃了。他急急忙忙跑到静心堂,正准备服侍太妃歇下的刘婆婆被小五吓了一跳。只见他双膝跪地,不停叩头:“太妃,请您救救青姑娘,她快死了。”
  太妃说道:“青姑娘,她怎么了?”
  小五说道:“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听押送的侍卫说她私闯望月阁,现在已经送往总祠堂了。”
  刘婆婆说道:“谁给她那么大的胆子私闯望月阁,惩戒是应该的。”
  小五说道:“是的,私闯望月阁,死路一条,只怕青姑娘不知。太妃,不知者无罪啊。况且她一弱女子,五十鞭笞,肯定没命的,望太妃看在青姑娘妙绝天下的刺绣网开一面。”
  太妃本来就与小小投缘,就缓缓说道:“刘兰,为哀家更衣。”
  小五知道太妃愿意出面,喜出望外,连忙说:“奴才带路。”
  当他们赶到,小小已经受了二十鞭笞,昏过去了。
  太妃看到血肉模糊的小小,喝道:“大胆的奴才,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私自用刑。”
  刘总管禀道:“回太妃话,私闯望月阁,鞭笞五十,是王爷规定的。”
  太妃冷笑:“王爷是哀家的儿子,那哀家还有权力处置总祠堂的事吧。”
  刘总管大汗淋漓,说道:“当然,只是,奴才还要复命。”
  太妃说道:“去跟王爷说,哀家要了这个丫头。”她吩咐刘婆婆:“将这个丫头带到静心堂,叫御医来。”然后就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宫了。
  刘总管见太妃将青儿带走,独自一人匆匆赶往庆功殿。燕王正坐在书桌前看什么。
  刘总管连忙跪下,说道:“启禀王爷,私闯望月阁的绣娘青儿已经被太妃带到静心堂。”
  一直纵情声色犬马的燕王看来今天心情不错,说道:“有没有惩戒?”
  刘总管道:“已经鞭笞二十,她昏过去了。”
  燕王摸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些绣娘学得怎么样了?”
  刘总管说道:“回王爷的话,青姑娘不仅绣工好,教的也不坏,这些姑娘们已经能够绣简单的活儿。”
  燕王说道:“嗯。既然太妃喜欢,暂且饶她一命,你去吧。”说完之后,燕王显得神情寥落。刘总管连忙告辞,庆功殿一片寂寥。他望着灯火通明的百乐园,传来了莺歌燕舞之声,嘴角不由抹上一丝微笑。他摸了摸墙壁上的字画,只听见一声闷响,出现了一条暗道,燕王从容不迫走进去。
  一会儿,百乐园里,那个神情寥落的燕王左拥右抱,左边淡黄色宫装歌女酥胸微露,娇媚说道:“王爷,喝这一杯吧。”色迷迷的燕王用手拧了她一把白皙的胸脯,说道:“嗯,好酒。”右边身着紫纱的女子端起酒杯说:“王爷,您喝了姐姐的,还要喝奴婢的啊。”边说边用手抚摸着燕王。燕王笑道:“好,好酒。”其他站在一旁的莺莺燕燕忙说道:“王爷,还有奴婢的呢。”一时娇声四起,燕王乐在其中啊。
  静心堂,烛火通明。只见宫女们来来回回,穿梭不停。原来,受伤的小小已经抬回来了。御医赶来,望着血肉模糊的后背,暗暗骂道:“这些人下手真狠啊。”他用手搭了一下脉搏,只觉得脉搏细弱,若有若无,用手触了一下额头,只觉得烫如火炭。
  太妃问道:“李御医,怎么样?”
  李御医皱着眉头,回答说:“启禀太妃,这位姑娘本来已染风寒,又遭鞭笞,毒火攻心,恐怕难过今晚。”
  站在一旁的小五听了御医的话,魂飞魄散,心里念叨:“青儿,难道兄长不能护你周全?我,我······”
  太妃喝道:“李百强,拿出看家本领救活这位姑娘,要不哀家可要了你的命。”
  李御医连忙跪倒在地,冷汗不断: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个温婉的太妃发起火来也很恐怖啊。他忙说:“回太妃,老臣尽力。”
  李御医暗道得罪了。只见他用剪刀将小小后背上的衣服剪去,将银针插在穴位上,好半天只听见小小“嘤咛”一声,吐出了一口淤血。
  李御医将伤口清洗干净,用纱布包好。他嘘了一口气,说道:“我开这个单子,每天三剂,只要今晚退了烧,就无大碍,只可惜会留些疤痕。”
  刘婆婆吩咐侍女煎药。
  太妃问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李御医说:“退了烧就会醒来。不过,一定要派人守护,她要卧着睡,恐怕乱动撕裂伤口。”
  小五本来想说我来守,可是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便迟疑了。
  太妃挥了挥手,面露疲倦:“跪安吧,折腾了一大夜,大家都该休息了。”
  小五与李御医告辞,刘婆婆伺候太妃睡下,对站在一旁的侍女说道:“青姑娘怎样?”
  侍女回答:“奴婢已经喂了药。”
  刘婆婆说道:“你们去睡吧,这儿交给我。”
  望着趴窝在床上的小小,刘婆婆不禁想到:如果燕儿成家了,她的孩子也该这么大了。原来,刘婆婆因为父母早逝,家里又穷,被叔父卖进宫当侍女。当时,家中还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妹妹。幸运的是她侍奉徐贵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妃,太妃一向待人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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