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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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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抬脚走上了玉台,微笑着盈盈转身——
  “王姬!”后土在殿外大叫,身影从半空飞跃而下,直扑殿门而来。
  云桑居离临下地看着众人,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后土的叫声,朗声宣布:“我,神农云桑愿意嫁予轩辕青阳为妃。”
  整个大殿爆发出欢天喜地的庆贺声,淹没了后土情真意切的叫声。
  一句话,就沧海桑田、芳华凋零。
  后士的身子硬生生地停在了大殿中央,面如死灰,直勾勾地盯着云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能守住神农山?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能保护神农百姓?为什么你不肯让我给你…份安宁?
  云桑微笑地看着他,眼神坚毅,我是神农的长王姬,这是我的责任!我有我该做的事情,你也有你该做的事情!
  欢笑声,恭喜声,晃动的人影,殿宇金碧辉煌,明珠光华奕奕……
  后土艰难地转身,拖着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出了殿堂。
  他的坐骑化蛇就等在一旁,他却视而不见,只是沿着台阶,迈着僵硬的步子,向山下走去。
  随着蜿蜒而下的台阶,他的身影一点点变矮,一点点变小,渐渐消失。
  云桑站在高高的玉阶上,凝望着殿外,面带微笑,背脊挺得笔直。
  昌意和阿珩回到轩辕城后,闻讯赶来道喜的朝臣挤得水泄不通。昌意与他们一一寒暄,大家簇拥着昌意边笑边走,十分热闹,夷彭的身影则显得孤零零的,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因为泽州大水的事,黄帝不悦,众人也都忙着疏远夷彭。就在前段日子,因为夷彭战功显赫,黄帝频频嘉奖,朝臣们还都是事事以他为重,不过转眼间,一切荣耀都好似成了过去。
  阿珩悄悄地观察着他,夷彭很快就察觉到,看向阿珩,冷冷一笑,眼中尽是讥嘲不屑。
  阿珩心中发寒,她和夷彭都知道,黄帝看似严厉地斥责了夷彭,可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害到夷彭的处罚,一切还只是开始!
  黄帝重重嘉奖了昌意。等一切礼节完毕,殿内只剩下他们一家时,黄帝对阿珩说:“本想让你再陪陪你母后,可你已经住了一年,少昊派使臣来接你回去,我也不好强留。再者,青阳还在归墟闭关疗伤,你早点回高辛,对他也有个照应。”
  阿珩向黄帝磕头辞行,“是该回去了,这次住这么久,少昊已经是特意破例。”
  黄帝把阿珩扶起,温和地说:“你和少昊也是磨难重重,成婚不久就出了虞渊的事情,你刚好,青阳又出了事,如今总算一切都太平了,你也应该好好陪陪少昊,早点生个孩子,要不然我想帮你争取后位,都力不从心。”
  阿珩温顺地说:“父王说的是。”
  黄帝叹道:“你这丫头如今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为我是冲着高辛的王位去的。我是精通权谋的一国之君,可珩儿,我也是你的父亲,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黄帝轻抚了下阿珩的头,“五神山上还住着另一个俊帝,少昊的王位坐得并不稳当,他必须寻求高辛国内各族的支持,纳妃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你不会是他唯一的女人,真有什么事情,父王也是鞭长莫及,只有孩子才会给你长久的依靠。”
  阿珩默不作声,唇角紧抿,透着倔犟。黄帝凝视着她,突然之间觉得很是疲惫,挥挥手说:“你赶紧去朝云峰吧,再陪陪你母亲,让她……”黄帝沉默着,迟迟没有把话说完,他自己并未察觉到时间流逝,阿珩却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黄帝回过神来,说道:“劝她爱惜一些自己的身子。”
  “是!”阿珩俯身磕头,安静地退出了大殿。
  第二日清晨,阿珩辞别母亲和哥哥,返回高辛。
  到五神山的承恩宫时已是日暮时分,来迎接她的宫侍禀奏:“陛下还在议事,让王妃先行用膳,不必等他。”
  阿珩点点头,直接回了寝宫。
  一路行来,雕梁画栋鳞次栉比,亭台楼阁参差错落,古柏虬柯幽森繁茂,奇花异草馥郁芬芳,更有竹径荷渠通入另一洞天。承恩宫是阿珩见过的最美的宫殿,世人都下意识地认为住在这座宫殿的人必定生活得奢华有趣,可阿珩怀疑少昊根本不知道这座宫殿内究竟有些什么,他的生活只是在寝宫和正殿之间往返交替。
  阿珩用过饭,梳洗过后,少昊仍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呆着无聊,就乘着月色还好,去外面随便走走。
  也未辨路,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一处熟悉的园子——漪清园,这是俊帝最喜欢的园子。大概因为少昊从来不来,也没有妃嫔前来游玩,宫人们有些偷懒,草木都长得过于茂盛,连小径都覆盖了。
  阿珩沿着蜿蜒曲折的河水缓步而行,月夜下,河岸对面的竹林郁郁葱葱。微风袭来,竹枝摇曳,姿影婆娑,阿珩不禁想,那个曾在河畔枕着青石读书的翩翩公子在做什么?如果他还住在这个宫殿里,在这样的夜晚,一定会携一管洞箫,踏着月色,行吟于水边竹下。
  “在想什么?从我走进这个园子就看你站在这里发呆。”少昊一身白衫,踏着月色而来,恰停在河岸边的青石旁。他身后是随风轻动的婆娑竹影,绿竹猗猗,层层如箦,衬得他风姿清雅,与那人十分相似。
  阿珩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少昊的问题。
  寂静的夜色中,流水潺潺,竹林簧簧,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首乐曲。
  少昊低头看着溪水中随波而动的月影,眼神有些恍惚,“忽然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听一听流水的声音。”
  阿珩侧身坐到岸边的青石上,“关于神农和轩辕联姻,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擅做了决定。”
  少昊道:“你做的很对。黄帝想要收服神农,必须刚柔并济,联姻势在必行,不是青阳,就是夷彭,不是生,就是死,既然只有一条路可走,那我们就只能走了。”
  阿珩说:“父王说你现在的处境很艰难,最好通过册封妃嫔,分化、拉拢各个家族,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少昊盯了眼阿珩,眼眸低垂,淡淡道:“身为帝王,不要再妄谈私情。我父王一生温柔多情,任凭常曦氏姐妹把持后宫,连朝堂上也被后宫影响。黄帝一世英明,偏偏在处理彤鱼氏和你母后的事情上优柔寡断,以致后宫之争差点变成天下之祸。有这么多的前车之鉴,我哪里还敢对女子动情?”
  阿珩看着少昊,他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妄谈私情,却从登基到现在不顾帝位未稳,就是不肯纳妃,并不是只有温柔多情才是妄动私情,有时候,冷漠也是一种私情。
  “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我帮你登上王位,你帮助我离开,如今的情形,我不可能离开,能不能换个条件?”
  少昊心头一跳,稳了稳心神,才问道:“什么条件?”
  阿珩说:“我有身孕了。”
  少昊沉默着,看不出他内心的变化。
  阿珩说:“我知道要求你把孩子视若己出很强人所难,我只是想请你给他你的姓氏,让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我会写下血书,说明他的身世,保证他绝不会染指帝位……”
  少昊道:“他就是与我骨血相连的孩子,我说了’从今而后,我就是青阳‘。”
  阿珩眼内泪花滚滚,朝少昊下跪,“谢谢。”身子却发软,直往地上滑去,少昊忙抱住了她,探她的脉息,吃惊地问:“你的脉象怎么这么乱?我这就传召医师?”
  阿珩勉强地笑了笑,“别忘记我是谁的徒弟,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吃了些药……”她附在少昊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少昊立即问:“会有生命危险吗?”
  阿珩笑,“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冒着生命危险?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操心这个,你只要陪我演好戏就成。”
  少昊抱起她,送她回到寝宫,亲眼看着侍女安顿她歇下,刚要转身离去,阿珩抓住他的衣袖,拿眼瞅着他。
  他反应过来,对一旁候着的侍女们吩咐:“今日我就歇在这边了。”
  侍女们相视一眼,服侍少昊宽衣洗漱后,笑着退了出去。
  黑暗中,阿珩和少昊并肩躺在榻上,各怀心事。
  阿珩白日里吃的药药性发作,虽然疲惫,可总是睡不着。
  少昊翻了个身,侧身躺着,把手放到阿珩的额头,水灵特有的柔和力量徐徐进入阿珩体内,阿珩顿时觉得烦躁的心安宁了许多,睡意也涌了上来。
  “谢谢。”
  少昊问:“蚩尤知道孩子的事情吗?”
  阿珩已经快要睡着,迷迷糊糊地说:“不知道。”
  “那你打算告诉他吗?”
  没有声音,阿珩已经沉沉睡着,少昊的手仍在她额头放着,好一会儿后,他才缩回了手。
  少昊轻轻翻了个身,背对阿珩躺着。
  窗外的月光想是十分皎洁,隔着松绿的窗屉子,依旧若水银一般流泻进来,映得地上泛着一层幽暗不明的荧荧绿光。窗外的葱茏树影随风轻动,地上的光就如水波一般时明时暗地荡漾起来。他想起了他们成婚后,第一次开诚布公,定下盟约时,也是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那一夜,他也是一夜无眠。
  如果时光能倒流,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的选择会是什么?
  “是王子妃,还是你的妻子?”
  “妻子就是一生一世的唯一。”
  阿珩清脆娇俏的声音似乎仍响在耳畔,可是他已经不能再回答一遍。
  因为云桑答应了青阳的求婚,黄帝停止了进攻神农,轩辕和神农的战争暂时中止。少昊利用这个时机,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
  在看似和平的背后,一场更大的风云正在悄悄酝酿,可眼下毕竟是难得的安宁。
  六个月后,阿珩接到昌意的信,昌仆有了身孕。昌意在信中高兴地说,自从知道昌仆有了身孕,母亲精神大长,身体好了许多,又是养蚕又是织布,忙着给小孩做各种衣服。
  阿珩捧着信微笑。
  又过了六个月,少昊对百官宣布阿珩有了身孕,消息传到轩辕国,黄帝立即派使者呆着各种贵重的药草来看望阿珩,随使者而来的还有一个巫医。
  巫医请求少昊允许他为阿珩诊看一下身体,少昊还没有说什么,高辛的宫廷医师不高兴起来,觉得巫医是质疑他们的能力,羞辱整个高辛的医术。
  使者忙赔着笑说:“实在是黄帝和王后娘娘挂念女儿,巫医只是看看王妃,方便回去向黄帝、娘娘禀告,让黄帝和娘娘放心。”
  宫廷医师还想讽嘲,少昊笑着调解:“转述你们的诊断总是隔着一层,就让巫医亲自看一看,方便回复黄帝的询问,王妃离家万里,让父母少担忧也算是尽孝。”
  宫廷医师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巫医第一次把完脉息,神情困惑,眉梢眼角都是不安,坐于一旁的少昊忙问道:“怎么了?”
  巫医擦着额头的汗,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只是还需要再看一次。”
  几个宫廷医师轻蔑地笑着。巫医在众目睽睽下,又仔细诊断了一遍,良久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诊断结果和高辛宫廷医师的诊断结果一致,阿珩已有六个月身孕,丈人小孩都很健康,只是血气略微不足,并无大碍,仔细调养就可。
  明明是个好消息,巫医却难掩失望,强打着精神应付完少昊的问话,匆匆告退。
  两年多后,昌仆顺利诞下一个男孩,黄帝赐名颛顼(ZhuanXu)。
  黄帝再次派使者来高辛,看望阿珩,这一次使者带来了两个懂得医术的老嬷嬷,说是奉黄帝之命,来照顾阿珩。阿珩知道又是夷彭在暗中捣鬼,不过正好借此证明一切,所以大大方方地由着两个嬷嬷跟进跟出。
  第二年的四月,在一众医师的照顾下,阿珩分娩,生下了孩子。
  孩子十分健康,阿珩却在生产过程中九死一生。如果不是有少昊灵力结成的阵法和归墟水玉护住阿珩的心神,阿珩只怕都熬不到孩子生下来。两个嬷嬷生怕承担责任,吓得碰都不敢碰阿珩,只在旁边傻站着,亲眼看到孩子出生后,立即逃出了寝宫。
  少昊听到孩子的哭音,匆匆跑进来。
  阿珩全身都被汗水浸透,神志不清,少昊握着她的手,将灵力送入她体内。
  阿珩恢复了几分意识,喃喃说:“孩子,孩子!”
  少昊立即高声叫侍女,侍女忙把刚洗干净身子的孩子抱到少昊面前,喜滋滋地说:“恭喜陛下,是个王姬。”
  少昊把孩子抱在了怀里,说也奇怪,本来正在哭泣的孩子竟然立即安静了,乌溜溜的黑眼珠盯着少昊,粉嘟嘟的小嘴一咧竟然笑了。少昊笑把孩子抱给阿珩看,“是个女孩。”
  阿珩强撑着睁开眼睛,细细看着孩子五官,她拿出驻颜花,咬破中指,把鲜血涂抹在花朵上,驻颜花变作了一朵小指甲盖般大小的桃花,因为沾染了阿珩的鲜血越发娇艳晶莹,好似刚从枝头摘下一般。
  少昊着急地说:“你想做什么?你已经耗损了太多灵气,不要再……”
  阿珩把指甲盖般大小的桃花放在孩子的眉心,整朵桃花变得如烙铁一般通红,孩子被烫得大哭起来。
  阿珩用中指压着桃花,把花朵往里推,孩子痛得脸色青紫,哭得声嘶力竭。阿珩满脸又是泪又是汗,身子摇摇欲坠,却仍咬着牙,强撑着一口气,把驻颜花缓缓推入了孩子的额头中。
  “给我一滴你的心头血,帮我封印住、封印住……”阿珩身子一软,晕厥了过去。
  少昊忙一手握住阿珩的手,把灵力送入阿珩体内,一边咬破左手中指,把最精纯的心头血逼出,滴在孩子额头上的桃花形伤口中,桃花印痕开始快速愈合,孩子已经痛得哭不出来,只是张着小嘴,嘶嘶地吸气。
  少昊把仍带着血的中指放入孩子嘴里,孩子自发地吮吸着。他喂了她一滴心头血,孩子的脸色才慢慢恢复,她的小手握着少昊的手指,眉眼弯弯,又在笑。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看上去只是一个桃花形状的浅浅胎记。
  少昊逗着孩子,低声说:“希望你一辈子都像现在一样笑颜常开,这样才不辜负你母亲用性命来护你平安。”
  对神族而言,产子是极耗费灵力的事情,灵力稍低的女子几乎要用命换命,这也就是为什么神族寿命虽长,人口却一直稀少。阿珩用药物将孩子强行留于体内,迟迟不生,逆天而行,对身体伤害非常大,幸亏她精通药理,少昊又灵力高强,在一旁护持,她才躲过死劫。
  虽然保往了性命,可自从生产后,阿珩身子遭受重创,一直昏迷不醒。少昊每日夜里都会把阿珩带到汤谷,用汤谷水浸泡她的身体。不管再忙,少昊都亲力亲为地照顾阿珩,从不假手他人,只有侍女半夏帮着擦拭身体,或者换换衣衫。
  少昊给孩子起名小夭,小夭一出生,母亲就昏迷不醒,少昊对女儿关怀备至,日日带在身边,以至宫廷内外都知道少昊心疼长王姬。一年多后,小夭已经开始牙牙学语,阿珩才渐渐苏醒。
  少昊进寝殿时,阿珩正靠在榻上逗着小夭玩。
  小夭手中握着一个银铃在玩耍,一看到少昊,就笑了,张开双臂要抱抱,手舞足蹈地挥舞着藕节般的白嫩手臂,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少昊抱起她,她搂着少昊脖子咯咯地笑,笑声悦耳,令人忘忧。
  少昊也不禁满面笑意,对阿珩说:“当日你昏迷不醒,宗伯来问孩子的名字,我忽然想起我还是个打铁匠时。曾听当地人唱过的民歌,别的歌词都忘记了,就记得最开始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随口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唤作小夭。宗伯来催问了好几次孩子的大名,你若精神好,就想…个吧。”
  阿珩一边逗着小夭,一边思索,过了…会儿说道:“叫玖瑶吧!”
  少昊问:“九夭?九黎的九,桃之夭夭的夭?”
  “不是,是这两个字。”阿珩在榻上一笔一画写给少昊看:玖瑶。
  玖瑶三岁时,少昊昭告天下,册封玖瑶为长王姬,享食邑四百。虽然是个女孩,但因为是高辛国君的第一个孩子,庆典十分盛大,…连庆祝三日。
  第一日,举行祭祀天地的仪式,为玖瑶祈福。
  第二日,承恩宫内举行王室家宴,高辛族内百人云集,满堂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中容提着酒壶,踉踉跄跄地走到少昊面前,当着众入的面,借着酒意装疯卖傻地说:“玖瑶是长女,可直到现在,父王都没有见过她。朝中私下里传闻父王并非自愿搬到琪园,这几年,我们兄弟都没有见过父王,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父王也未出席,难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大殿内霎时间安静下来,胆小的吓得头都不敢抬,而少昊的二十几个弟弟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阿珩骇然,她实没想到少昊和其他兄弟之间的矛盾已经如此激烈,中容竟然不惜当众撕破脸,以下犯上,不过他此举也算毒辣异常。高辛王族今日皆在此,如果少昊一个应对不当,落实了逼宫退位、幽禁父王的罪名,只怕即使他靠着兵力强霸住王位,也会众叛亲离,人心全散。
  少昊面不改色,笑道:“父王是因病避居琪园,不见你们只是为了清心修养,谁和你说父王今日不会来?只不过因为身体虚弱,来得晚一些而已,你若不信,待会儿可以当面询问父王。”
  少昊说着话,几位宫侍抬着一方软榻进来,前代俊帝靠坐于软榻上。  
  大殿内的人呼啦啦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中容他们更是神情激昂,眼中含泪。
  宫侍把软榻放到少昊旁边,众人全部跪倒,却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只能磕了三个头。
  俊帝微笑着对众人抬了抬手,“都起来吧!”言谈举止依旧是当年的翩翩公子,只是满头白发,容颜苍老。
  中容跪爬到俊帝榻前,声音哽咽:“父王,二哥和母后都被幽禁于五神山下,这真的是您的旨意吗?”
  “是我下的旨意,宴龙背着我替换宫内侍卫,意图监视我的起居,罪大恶极。”
  中容泣道:“二哥对父王绝无不良企图,他只是太害怕……”中容瞟了眼少昊,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俊帝说:“你下去吧,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谈这些不高兴的事情。”
  中容不肯走,两个侍卫来拖,中容紧紧抓住俊帝的衣袍,“父王,你真的是因病逊位给少昊吗?你告诉大家,今日我们所有兄弟都在这里!”
  他这句直白却犀利的问话令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阿珩紧张得全身僵硬,只要…句话,少昊就会成为千古罪人,所做的一切都会付诸流水。
  俊帝厉声说:“到底谁在背后不安好心地中伤我们父子关系?当日不但宫廷医师会诊过,你们也都各自举荐了民间的知名医者来为我看过病,我实在难以处理国事,才逊位少昊,难道你们觉得自己比少昊更有才华?”
  俊帝的视线从二十多个儿子的脸上一一扫过,他们一个个都跪了下来。
  中容大吼:“我不信!父王,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您亲口对母后说过你想把王位传给……”
  少昊盯了一眼侍卫,中容的手犹自紧拽着俊帝的衣袍不放,却硬是被几个侍卫用蛮力扯开,拖出了大殿。
  中容的哭喊声仍从殿外隐隐约约地传来,殿内的人屏息静气,一声不吭。
  阿珩见气氛紧张,低声吩咐半夏,“快去把玖瑶抱出来。”
  侍女把玖瑶抱到俊帝面前,玖瑶正沉沉酣睡,俊帝低头看了半晌,手指轻轻滑过孩子的脸,眼中神色很是怜爱,众人都讨好地说:“长得很像爷爷呢!”
  俊帝抬头对少昊说:“好似昨日宫女才把你抱到我身前,恭喜我得了个儿子,都说长得像我,那么一点点大,惹人心疼怜爱,我欢喜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抱着你都怕伤到你,可竟然……已经这么久了,全都变了!”
  所有人都笑起来,只有阿珩笑不出。
  俊帝神色倦怠,挥挥手让侍女把孩子抱下去,对宫人吩咐:“我累了,回琪园。”
  众人忙跪下恭送。
  少昊牵着阿珩的手送到了殿外,阿珩盯着少昊,难怪他一意孤行、不惜铺张浪费地要为小夭欢庆生日,这大概才是他为孩子举办盛大庆典的真正用意。
  第三日,天下百姓同庆,他们会点燃自己亲手做的花灯,把灯放入河流,祝福高辛的大王姬健康平安地长大,也祈祷她为高辛带来幸福安宁。
  阿珩亲手做了一个莲花灯,把为女儿祈求平安如意的心愿全部融入了莲花灯中。
  夜色降临时,少昊和阿珩走到城楼上,城下已经*****了无数百姓,都等着看王妃为王姬做的灯。
  少昊微笑着说:“今日我和你们…样,只是一个希望女儿平安长大的父亲,谢谢你们来为我的女儿一同祈福。”
  高辛百姓高声欢呼。
  阿珩将冰绡做的花灯放在手掌上,少昊将花灯点燃,随着灯光越变越亮,就好似一朵蓝色的莲花在阿珩掌间盈盈绽放,映照着一对璧人,令人几觉不是世间是仙境。
  少昊弯身抱起了小夭,往城楼边走去,阿珩小心翼翼地捧着莲花灯,走在他身侧。
  蚩尤站在人群中,仰头望着城楼。
  漆黑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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