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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重生手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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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这个时候,苏恒也不是没有宣他入京,然而他中途便翩然远去,遍寻不着。苏恒知道他有意躲避,便也不再强求。还因此成就一段佳话。
    这一世他为什么就答应了?
    我并不觉得问题出在我的身上。便转而望向苏恒。
    殿内歌舞正好。御膳房已将大雁用调了蜜糖、填了香料,烤的香气蒸腾送上来。
    那一行六只大雁,哥哥和刘君宇各射下一只,周赐射下两只。苏恒见楚平两箭不中,便替他开弓,一箭离弦,同样射中双雁。此时席间六人,便一人一只。
    那大雁烤制得好,蜜光油亮,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肉却紧瘦,我捉了半天匕首不知该从哪里片了来吃。
    苏恒望了我一会儿,终于还是从我手上截了匕首,帮我将肉片到盘子里。
    我便用麦饼裹了,先往他嘴里填了一卷。
    他眯了眼睛,张嘴接了,便不再理我。
    匕首终究也没有还给我。
    我不好直接开口要,便望着。他说:“朕想了想,你手上确实不要留利器比较好。”
    我一时没回神,他便接着说:“万一割了手,又要令人心疼。”
    他不看我,然而眼睛柔柔眯着,声音令人心都要酥软了。
    可惜我无论如何也装不出羞涩动情来了,便依旧只是垂了头,默默的吃东西。
    心里已经有些恍悟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几乎恨我欲我死,半步也不踏进椒房殿。我那时身子更弱些,又怀了婉清,几乎起不来床。他却在谋划着要将韶儿给刘君宇教导,又无故要为刘碧君晋位。朝中上下人人皆知,苏恒已对我绝情,只怕很难再容下我了。
    周赐说,新不如故。那时苏恒却显然要为了新欢,将糟糠之妻逐下堂去。
    周赐虽然屡屡危难时相助,然而到底比不得哥哥和楚平这些从头到尾追随苏恒的人,何况陇西周家是在戾帝事败之后才依附苏恒。等苏恒立稳了足,势必要剪除周李两家的势力。周赐所能让苏恒刮目相看的,好令他免于秋后算账的,不过是“贫贱之交”四个字。
    然而当一个人连糟糠之妻都容不下时,你如何敢信他对贫贱之交的诚意?
    周赐想必正是认清了这一点,才会抽身而去。
    不过那个时候,苏恒疑心我要杀他,只是想废掉我,也不算绝情。
    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刺杀苏恒,又嫁祸给我的人。不过,只要知道戾帝的素质刀落在了谁的手上,便能顺藤摸瓜,将疑犯找出来。
    而戾帝的旧部大都逃到了蜀地──看来这件事,我还是要请周赐来帮忙。
    宴席已近了尾声,端上来的菜也渐渐少了。
    御膳房呈上的毛蛤肉质白嫩,苏恒为我剥了一碟,然而我夹了一只含在嘴里,只觉肥腻腥膻,吞吐都不是,有些恶心,便想喝点黄酒。
    苏恒拦了,道:“取一碟姜汁白醋来,不用黄酒。”
    而后把手帕给我,低声道:“吐出来。”
    我强咽下去,只暗暗将手帕接了,揣在怀里。苏恒笑了笑,将一个龙眼大的小玉盅递到我跟前,我低头去看,见里面盛了小半盅黄酒。
    他扶了我的背,道:“抿一口吧。”
    我有心全他的面子,他却越见殷勤。我不由无奈,飞速抿了一口,道:“还在席上。”
    苏恒低声笑道:“这就散了。”
    一面不由分说扶了我起身,道:“朕和皇后有些累了,你们玩乐着,我们先退场了。”
    我身上乏倦,苏恒便直带我回了宣室殿的寝殿。
    外间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天际云上最后一线金明也泯了,凉风舒缓。天黑蓝得通透,星子一芒一芒的浮现,渐渐繁星当空。
    又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
    我说:“韶儿只怕又要找我了。”
    苏恒道:“他是个男孩子,太粘人也不好。”
    我笑道:“我只是想,能多陪他一刻也是好的。”
    苏恒便从后面抱了我。他身上暖,隐隐透了些麝香味,令人心气浮躁。我却倦得懒得挣扎。他亲了亲我的脖子,我只懒懒的歪在他的身上。
    他说:“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我点了点头,他又说:“一个太少……男孩子要成群结队才热闹,女孩子也要有个伴儿才好……”
    我只说:“好。”
    他便扳了我的肩膀亲吻。我回身揽住他的脖子。
    绵密悠长,令人透不过气来。
    我脑海中舞姬纤柔的腰肢花茎般易折,飞旋不止。许是看得久了,此刻眼前全是缤纷落花。
    待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倒在了床上。
    苏恒目光幽深,眼睛黑柔得像是一潭春水,潋滟生波。我已经很久不曾这样与他对视过,然而凝望片刻,依旧觉得沉迷。
    烛花辟啪的爆开来,纱帐无风摇摆,氤氲如烟。
    我抬手扶上他的脸颊,他闭了眼睛,睫毛撩过我的拇指。
    我说:“陛下生得真好看。”
    他不答话,只说:“朕也只是想,能多与你相聚一刻也是好的。”
    可惜韶华将逝,盛年已至。世事繁芜,欲求无尽,而我与他都已不再是少年。
    我只是想,也许有一日我见不到他了,追忆当初,也会觉得惆怅吧。
    纵然是假象,我们毕竟也曾经有过那么美好的一段过往
    入了五月,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又燥得厉害。
    宫里人皆换上了纱衣,纱衣却不遮日头,一个个便晒得黑起来。我与红叶倒不在意,然而这一殿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个不是爱美的?便日日捣鼓些花花水水,沾染得满殿花草清香。日头过了晌午,热气自殿外一点点侵进来,那香气便越发幽淡沁衣。
    陈美人殿里新开了玫瑰花,因着红叶在蒸新的玫瑰露,这一日她便遣玉枝掐了一笸箩送过来。我午睡才醒,她便也自己来串门。
    我身上懒得厉害,便将她让进屋来,坐在床上说话。
    她大约也看出来我的疲态,便问:“已是交夏的时候了,娘娘身上还是不好吗?”
    我说:“这些天天气越闷,吃不下东西去。其他都还好,就是惫懒。”
    陈美人道:“我小的时候也耐不住热气,我娘便将绿豆芽掐头去尾,用开水焯过,箅掉水凉一凉,拿米醋、香油、姜丝、花椒一拌,吃在嘴里又脆又爽,最下饭不过。”
    她这么一说,我想到那脆爽的口感,一时竟也有些馋了。便差遣了宫女去照着法子做。
    陈美人便笑道:“配上煮的嫩滑乳白的豆腐汤,什么美味也比不过。”
    我们这边聊着,外间便来人通禀,说是有太医求见。
    陈美人起身回避,我便拉了她,道:“太医令最近难得出诊一回,你便留下,让他一并请了脉不好?”
    陈美人笑道:“我身子健壮,倒是少见大夫。”却还是留下了。
    然而见了太医令,我与她不由就都噤声了。
    晁太医年纪本来就大些,也许这些时日在太后跟前忐忑久了,身上已明显见瘦,眼圈乌青,显然已有些时日不得安稳觉了。
    然而依旧敬业。诊脉时面上平缓,让人看了先觉得病症轻了一般。
    一面问我道:“娘娘这几日可有觉得头痛、昏沉?”
    我说是,想了想,又说:“前几日游园时似乎侵了地气,夜里少有些咳嗽。”
    晁太医便点了点头。
    陈美人也说:“长安这几日确实燥热,我那边临着金明池还稍好一些,然而夜里不甚让水汽凉着了,也要咳嗽几日。”
    我笑道:“可不是。我还在想,汤泉宫水汽温润,气候又好,若太后大安了,我便去歇养几日,也润一润肺气,养一养身子。”
    陈美人笑道:“这如何使得?”
    我说:“一样的正宫大殿,倒没什么使不得。只是远了些……总之先吃几副药看看吧。”
    便望向太医令。
    太医令笑道:“容臣仔细斟酌方子……先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我心中跟着舒了一口气,欢喜过后,又道:“可否劳烦晁太医先不禀给皇上?我想亲自与他说。”
    晁太医捋着胡子,点头笑道:“好,好,自然是该娘娘亲口告诉陛下。”
    太后病着,未央宫这边也有些时日没有太医令前来诊脉。太医院其他大夫虽也是好的,然而还是太医令更令人放心些,我便又命晁太医去其他各殿走走,给别的美人、良人看诊一番。
    我去宣室殿侍宴和怀了身孕的消息,前后脚传到长信殿去。
    太后似乎很受了点打击,病体越发沉重,已经霸着两个太医令了,却还是巴巴的遣人又把晁太医唤去。
    面上的关怀却也没落下,不一刻便遣了孙妈妈来问了几句话,又嘱咐我安心静养,颁了赏赐。
    赏赐里有一本《金刚经》,金箔绢丝的封面,翻开来,便见里面梵文如蚁,娟秀细密。那墨色鲜红,却比朱砂更多一分滞重厚实。
    陈美人皱眉望了一会儿,笑道:“太后老人家出手就是不凡,我见识短浅了,竟不知道这佛经是用什么抄的。”
    我说:“是珊瑚粉。这东西无论磨得怎么细,下笔都滞涩,着色也难。要抄这么清晰,只怕每个字都得描上四五遍,最费神费力。”
    陈美人笑道:“太后娘娘确实笃敬虔诚,也确实是心疼娘娘的。”
    我笑道:“可不是吗?”

    42发难

    晁太医虽答应了我,然而终究还是向苏恒覆命了。说我已有了身孕,但是气血两虚,胎象不稳,还是要安胎为上。
    医者仁心,这话他并没有对我说,只把相关的事叮嘱了红叶。
    不过都说了我身子弱,当然有些时候防也防不住的。
    这一日才用过晚饭,我身上便觉得不好。临睡前发起热来,又有些滞下之症,脱水脱得厉害。椒房殿里人仰马翻,我自己也觉得浑身发虚,几乎撑不起身来。
    不过这一阵来的快,去得也快。红叶差遣了人去请太医时,我这边就已大致好了。只是盗汗,身上衣服已浸透。又有些夜凉透进来,便略有些发冷。
    清扬要照料韶儿,一时分不开身,红叶便自作主张,先为我熬些汤水。
    汤才熬好,便听珠帘哗啦作响,片刻功夫,苏恒便已经闯了进来。
    见了我,只是呆呆的望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红叶正帮我擦拭汗水。我探头去望,见他面色白的厉害,染了烛火,也无半分红润,反而透出些蜡黄来,反被他吓了一跳。便也有些着急,让红叶撑着跪起身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恒张了张嘴,道:“你……”
    我便凝神听着,他却没了后文。殿里跪了一地人,青杏儿端了汤进来,看这架势便吓了一跳,却还是硬哽着走到苏恒身边,讷讷道:“陛下,皇后娘娘的汤……”
    苏恒略一滞,已经回过神来,道:“朕就是来看看你。”
    我松了口气,先笑出来,道:“我还以为你要来杀人越货呢。”又对青杏儿道,“去为陛下也盛一碗。”
    苏恒上前坐到床边,道:“朕听他们说你病了,怎么回事?”
    我说:“大概是吃坏了肚子,略有些闹腾,现在已经好了。”
    苏恒说:“吃了什么?”
    我笑道:“这一天十几道菜呢,还要我一样样报给你听?”一面让红叶去取记档来给苏恒查验。
    红叶手上还拿着毛巾,一时也没计较,转手便给我,苏恒接了去,给我拭了拭额头。
    红叶下了床,又有些不放心,回头道:“娘娘略有些发热,不要让风吹了。”
    我笑道:“就能让风吹死,你赶紧去吧。”
    苏恒道:“朕看你好像很开心?”
    我笑着垂首把了他衣上鸣玉,点头道:“嗯。”
    苏恒目光便也柔软起来,“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说:“我怀孕了。”
    苏恒似乎还想做出惊喜的样子,但毕竟是他已经知道了的事,一时也装不了那么像,只是咧着嘴,一把将我抱住,却不说话。
    我便也抱住他,笑道:“我想要一个女儿,韶儿也想要个妹妹。”
    苏恒道:“你生的朕都喜(炫书…提供下载)欢。”
    我说:“我也是。”自己的孩子,我当然喜(炫书…提供下载)欢。
    我是真的开心,当初怀质儿和景儿的时候,苏恒正在外征战,而我坐镇洛阳,也是一时都不得分心。因着日日操劳,月事很少来得准时,因此我一直都没意识到自己怀了孩子。快三个月了,才觉出不对来,大夫查出来了,我心里还在叹息──这两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怀韶儿时更不必说。
    只有这回怀婉清是不同的。
    苏恒又道:“既然怀里孩子,就更该小心些。别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
    我说:“嗯。”
    说话间,太医已经到了椒房殿。
    太医为我诊断时,苏恒就翻看膳食坊的记档,又宣了几个人来问话。
    他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我便不作理会。
    太医诊断完了,他终于回来。
    开口说的却是:“朕看你桌上有本《金刚经》。”
    他不信鬼神,我素来也是不礼佛道的。
    我笑道:“读这些东西,也能修身养性。我脾气略暴躁了些,看看也好──那还是当年我摔碎一盆红珊瑚,让母亲罚着磨了粉亲手抄写的。哥哥将它献给了太后,谁知太后又赏还给我。可见也是有缘分的。”
    苏恒道:“朕那里有译本,字也大,看着不劳神,就给你换了。”
    我笑道:“陛下想要直接讨就是,臣妾又不会不给。”
    苏恒道:“送给朕吧。”
    他承认得爽快,反倒把我噎了一下,“陛下只管拿走便是……”
    ──反正原本也就是想让他拿走的。
    宣室殿里似乎还有些事要他去处置,陪我喝过一碗汤,他便又带了人回去。过后果然也遣人送了一本金刚经过来。
    红叶笑道:“怎么皇上也送经书过来?”
    我说:“你管呢。”随手塞进书架里,命红叶打水为我洗漱。
    红叶似乎有些心事,打了水来,拧了毛巾服侍我洗漱。终于还是没有憋住话,“皇上还是关心娘娘的。听说娘娘身上不好,立时便扔下手边的事,赶来过来。”
    我说:“他当然不能由着那屋的人在这个当口把我整死。”
    红叶手上一抖,道:“太后──”忙又压低了声音,道,“那本经书上有东西?”
    我说:“你管呢。”
    有没有还真不要紧,反正我这回会防备足了。关键只看苏恒心里怎么想。
    我逗弄着架上鹦鹉,道:“陈午那边你不要疏忽了。”
    红叶默默的点头应了。
    半夜里我身上又发起热来,终究还是把苏恒折腾回了椒房殿。迷迷糊糊的望见他满眼血丝守在我床前,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这么费尽心力。我不由就想,若不是经世一遭,知道那结局,只怕我到现在也还认定,他心中爱的确实是我。
    怎么可以演的这么像。
    太后久久不痊愈,病情反反覆覆,太医令那边终于不堪重负。
    苏恒询问太后病情的时候,便有人含蓄的提点苏恒:长安地气干燥,这个时节又冷暖不定,原本就不适合将养,最好能从西山引温泉到长信殿。温泉是百灵药,给太后滋养一下肺气,大约就能好了。
    我和陈美人一道从长信殿回的时候,她就跟我说:“陛下确实是个孝子。”
    我依旧只是笑道:“可不是吗?”
    凿山引泉并不是个小工程。北边正闹饥荒,西南又将有战事,这个时候劳民伤财,只为了给太后泡温泉,便是孝子只怕也为难了。
    何况谁不知道,太后分明就是在置气装病,拿捏我和苏恒。
    陈美人又道:“不过,这个时候开凿温泉,只怕有诸多不便吧?”
    当然有诸多不便,若要温泉,汤泉宫有现成的,但是谁敢劝说苏恒将太后移到汤泉宫去?便只能含蓄的暗示,说出凿山引泉这种笨主意。
    不过苏恒显然也不愿意沾上武姜郑庄的是非,所以才会装傻,将事拿到朝堂上去说。
    我说:“这就是皇上和大司空要操心的事了,给太后的孝敬,我们也不好劝。”
    陈美人便点了点头,又笑道:“只怕大司空真得为难一回了。不过……家兄常说,有大司农在,不管仗打到哪里去,都不必担忧钱粮。凿池子还能比打仗更难些?定然能解决的。”
    许文本已经多日不上朝,何况朝中主管钱粮营建之事的,本来也是哥哥。为难的肯定是他。我不说话只是为了避嫌。
    我所担心的,只是苏恒想要给太后造池子,哥哥便贤良恭顺的给苏恒出钱。
    ──他从来都没有驳过苏恒的想法。不管苏恒怎么异想天开,多少人劝他说行不通,哥哥都只站在苏恒一边,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法子帮他把难题化解了,任他毫无后顾之忧的往前去。苏恒也从来都没有疑过哥哥。
    他与哥哥君臣相得,这已不待后世评说。
    不过,苏恒过去也没做过蠢事就是了。
    我说:“但愿吧。太后病早些好,我们也早些放心。”
    不过我还是多虑了,哥哥并没有盲从,也没有犯糊涂。
    这一回他在朝堂上将近些年的用度与进账一一向苏恒禀明了,而后一本正经的表示,太后的病当然得治,温泉也得挖,他能调转出十万钱来帮太后凿池子。
    少府寺卿莫畅因为太后的事被罚了俸,少府治下太医院至今还人仰马翻。莫畅生怕再获罪,便一言不发。
    朝中谁不是人精?自然都不会出让太后移驾汤泉宫的主意。便只附议哥哥。
    最后还是房瑄帮苏恒解的围。他是咬紧了牙,要跟哥哥作对到底。说如今天下未定,不该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哥哥身为大司农,不但不劝说皇上戒奢尚简,反而逢迎圣意,实在该杀。
    但凡打过仗的人,都知道十万钱能做多少事。一石粟米大约要一百五十钱,十万钱只能买不到七百石粟米。而顾长卿一挂菩萨图的润笔,便要两百石米。
    不过房瑄这种纯粹的读书人,想必是不言阿堵物的。自然听不出哥哥的言下之意。
    哥哥便冷冰冰的反驳,问道,难道太后的病就不治了?房瑄是要陷皇上于不孝吗?
    房瑄一时冲动,便说,汤泉宫有现成温泉,略加修葺便可,何必再凿山引泉?
    哥哥便不说话了──想说而不能说的话,已经有人代劳了,也确实没必要再开口。反正被弹劾一次,对哥哥而言不痛不痒。
    这个房瑄确实是个妙人,本来我还想着,若僵持下来,便只能安排人出头,看来也不必了。

    43移宫

    房瑄的话出了口,便再收不回去。
    苏恒有了台阶,便也名正言顺的提出来,让太后去汤泉宫疗养。
    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去太后跟前露脸,一来怕人说我幸灾乐祸,二来也怕人说太后移宫是我挑拨离间,三来也不想让太后拿我撒气。
    何况,这件事我但凡露了行迹,不管好心还是坏心,日后便都是个话柄。因此干脆也称病不出,就在椒房殿里窝着。
    反正我如今有孕在身,前几日又不明不白病了一场,娇气些也没人说什么。
    太后自然不会无所作为,干等着搬去汤泉宫。
    这天午后,北宫门那边便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召楚平与邓博入宫。
    楚平与邓博和苏恒之间,既是君臣又是至交,他们若要为太后说话,苏恒自然不能不听。
    后宫的事若扯到朝堂上去争论了,势必没有善了。
    红叶便有些不安。
    她的性子十年二十年都是不会变的。心里有了事,若牵扯到我,必然回回都会先忍着,坐卧不安的琢磨。若琢磨出了结果,便悄悄的去办了,若琢磨不出来,势必会忍到不能忍的时候,不看时机的就对我说出来了。
    但其实也只有牵扯到我的时候,她才会瞻前顾后,焦躁不安。我很怀疑是小的时候我护着她、或是为她受罚的时候多了,让她心里有了多余的顾忌。
    当离了我的时候,她身上那种果敢与坚韧才会真的露出锋芒来,令人炫目惊叹。
    可是,她当着周赐的面,对我自称“奴婢”的时候,她便已放弃了另一个自己。周赐想必也是明了了她的选择,才会一言不发的等着她。
    等她捐弃前尘,也或者说是等着看,我和他谁先死吧。
    我身边不乏痴情男女,然而能让周赐这样的男人一生不得畅意,红叶也算奇葩了。
    我不由就笑出来,将红叶叫到身前来,捧了脸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
    她的眉眼确实生得好,黑瞳温润分明,眉睫黑长秀致。正所谓“美目盼兮”。笑起来的时候,可以温柔亲和,也可以神采灵动飞扬。
    反正我此刻看红叶,是怎么看怎么好。而周赐固然生得清贵,要配她却还少了些英武之气。
    大概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红叶便有些羞恼,道:“小姐做什么?”
    我说:“看你什么事都犯愁,觉得很有趣。”
    红叶便有些不高兴,挥开我的手,又回去胡乱收拾东西,继续困扰。
    我觉得,我还是该把一些心事与她道明的。
    便说:“前日太后送了东西来,我便病了一场,想必皇上正在气头上,所以这回说什么都会送太后去汤泉宫。楚平和邓博不是才认识他,自然不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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