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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朱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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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妙灵如此说,香彤眼底飞起暗色,却也是笑了笑,道,“奴婢亦不知实情如何,一时也说不出个什么,相信大夫人不会冤枉她们的。”笑话,这两个人都是秦晏之的妾室,秦晏之可是绮兰的儿子,秦邺宠妾生的宝贝。她要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尔烟、怀蕊中任何一人受了屈,得罪的就不止是秦晏之,而是绮兰了。绮兰是谁,和她争了这么多年她还能不知道绮兰的手段?虽然两人之间关系本就不怎样,但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平白又惹得一点恶。
所以,斟酌再三,香彤还是避开了。反正最后都是由王嫣断定,她何苦插手给自己添个乱子。
听到李妙灵和香彤的回答后,王嫣只是悠悠看了她们一眼,语气平淡的说了句,“我亦只是听亦玉所说,也不见的比你们清楚多少。”
李妙灵闻言只是咳嗽了几声,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香彤从这话中听出些别的味道来,但见王嫣没有继续的意思,便也随意笑了笑,权作什么都没听到。
“说来,这本是老六房里的事儿,但如今既然问到了我跟前,我也就插手管上一管。”说着,王嫣的视线直直落在尔烟身上,神情面色依然看不出个什么,“尔烟,听亦玉说,你是和怀蕊发生争吵,而后她把你推入了水中?”
“奴婢没有!”尔烟还未答话,倒是怀蕊急急的开了口,巴掌大的小脸上,盈盈双目因着将落未落的眼泪而愈发的惹人怜起来。
见状,亦瑶看了王嫣一眼,然后转向怀蕊,话中带了点斥责意味道,“怀蕊姑娘,还请听大夫人把话说完。”
怀蕊也知道自己刚刚冲动,便咬紧了唇,睁着一双已然泛了湿意的眼眸看着王嫣脚下的地面。
见怀蕊被怪,尔烟低垂着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等到又安静下来,她才稍稍抬了抬头,恭敬答道,“回大夫人,是的。”
王嫣点了点头,从一旁拿过自己的茶杯,左手托着杯底,右手掀开盖子轻轻的刮了刮面上的茶沫,兀自喝了口茶,又慢慢道,“为了何事争执?”
尔烟仍是半垂着眼,一字一句道,“回大夫人,不过是前日里六少爷赏了奴婢一串玛瑙链子,怀蕊许是喜欢,就向奴婢来讨。奴婢道这是六少爷赏的东西,不好与人,怀蕊却不肯,几番讨要下就发生了争执,然后……”尔烟侧头看向怀蕊,一字一字清晰地说,“就把奴婢推进了水里。”
在尔烟说前面的话时,怀蕊已然直直看着她,眼底满是气恼,待这最后一句话出来,她的身子瞬间挺直,看着似要站起来般,但因着方才被亦瑶说了句,此时真真忍住了,只是红着眼盯着尔烟,手都有些颤抖。
听完尔烟所说,王嫣也没有做什么表示,将她看了一会儿后又偏向怀蕊,“怀蕊,尔烟说的可是事实?”
见王嫣终于问了自己,怀蕊咬着唇含着泪看向她,开口时声音隐隐有些哽咽,“回大夫人,奴婢想要那串玛瑙链子是因为六少爷之前曾答应过将那链子送与奴婢,却不知道隔日里怎么就到了尔烟手里。所以……所以……”怀蕊所以了半天,终是带过了,“奴婢只是想问一问而已,并未真的要尔烟将那链子与我,更没有推她下水!大夫人要明察!”说完,怀蕊朝王嫣深深鞠了一躬,上半身几乎贴在了地上。
别样朱门 「起」 第五章 断家事(三)
一室安静,该问的似乎都已经问完,所有人都只等着王嫣的审断。
然而,王嫣没有马上做出判断,而是温温淡淡的看了所有人一眼,再问,“想必事情如何,你们和我了解的也差不多了。今儿既然大家都在这儿,就尔烟和怀蕊的事,你们说说看各有什么看法?”
一言毕,满室皆顿,而后是隐隐的交头接耳声。
等了须臾,只有窃窃私语声,却无人直接应答,王嫣遂将目光投往温袅处,“老五媳妇,尔烟落水时你也在场,可有看见池边生有青苔?”
突然被点了名,完全出于温袅意料之外。她先是呆愣一下,才抬头看去,只见王嫣一双温目中毫无波澜,平平静静一如之前,却偏偏又像含着什么。
在之前,温袅曾说过夏日天气本就多变,雨水时不时会有,其实就是在说尔烟可能是因青苔滑倒的。当时在场的不止她一人,而现在王嫣指名问她,定是因为她也明白自己之前那句话的意思。
虽然方才并未刻意去看,但池边本就水汽多,又逢雨水,定是有青苔的。那么,她是该说有还是没有呢?她若是答有,那么就是间接的指认尔烟是嫁祸的怀蕊;若是答无,则就是承认了尔烟的话,是怀蕊推她下去的。
温袅头疼了。
俗话不是说山水轮流转么?怎么转了半天还是转到自己身上?!
哎,这世上最不要沾上的就是闲事,尤其是别人的闲事。一朝沾上,这闲事绝对变不了好事。
此时看来,她师傅那张嘴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温袅的心里转了无数个弯,跟拧麻花似的。而脸上神色却没怎么大变,只是眼眸微微的眯起,将尔烟和怀蕊看了又看。
王嫣也不急,喝着自己的茶并不催她。倒是亦玉见温袅半天不答,开口提醒她,“五少夫人方才离得远,是不是没注意?”
知道亦玉是好心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温袅刚想顺着她的话说,却见怀蕊胆怯的看了自己一眼,那小心翼翼的眼神,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触动到她。
“大娘,儿媳其实也没怎么去看,只是远远的瞧见池边有点绿绿的,或许就是青苔吧。”本来要出口的话在嘴里打了一个儿转,就变成了这般。
哪知温袅刚说完,就见亦玉神色异样的看了自己一眼,似乎带了点叹息。接着,王嫣亦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移向尔烟,语气略微提起一些,“既然五少夫人说没有看清,就派人再去看看吧。”
亦瑶闻言应了一声,下去遣人。
“亦玉,你亲自到尔烟屋里走一趟,把她方才落水时穿的鞋找出来,看看鞋底有没有青苔印记。”
“是。”亦玉颔首朝门外走去,经过温袅身边时,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大家就耐心等等,想必一会儿就有答案了。”吩咐完,王嫣含着淡淡的笑对其他人说到,神色端庄,确然是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
在等待的空隙里,温袅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了四周所有人的表情,有焦急等待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似乎完全不关心的,各人各色,看起来就像一出大戏一般。
只是不知道,她这个误入者在这出大戏中充当了怎样一个角色。
温袅握着茶杯,不由得想起亦玉方才的神情。不是不懂她的意思,只是潜意识里就是同情怀蕊的,做不到完全事不关己。
这般等了会儿,去池边的人先回来了,说是确有一些青苔,但很少,隔一段距离才有一两块。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亦玉也回来了,先朝王嫣行了个礼,才面色平淡道,“回大夫人,奴婢方才去看了尔烟姑娘换下的鞋的底面,没有一点儿青苔印子。”
一言既出,怀蕊愣住,温袅也跟着愣住。
别样朱门 「起」 第六章 断家事(四)
这……怎么可能?!
温袅诧异的扭头去看亦玉,只见后者一脸坦然,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而且,她要是真说谎,自然瞒不过王嫣,除非——
脑海中乍然出现的一个念头令温袅心头一抖,下意识的去看王嫣,却见王嫣脸上露出一种已然明白的神情,视线如有压力般投向跪着的怀蕊,“怀蕊,尔烟鞋底并没有青苔,说明你们方才站的那一处并没有青苔,也就不存在不小心滑倒。”
闻言,怀蕊猛的抬起头,眼睛已然赤红,“大夫人!奴婢没有推她,你要相信奴婢!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诬陷我!”
王嫣叹气般摇了摇头,道,“尔烟怎么会自己跳进水里?就算不为她自己的身子着想,也得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吧。”
王嫣这话一出,如一颗石子砸如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阵阵。
尔烟有孕?!
温袅讶然的看向尔烟,才发现她低垂着头的时候右手一直捂在腹部,一改之前面对自己和亦玉时的样子,转而变得虚弱委屈起来。
而之前本是同情怀蕊的人在听说尔烟有孕后,一个个都转而同情起尔烟来,看着怀蕊的目光都带着些犀利,比之前怀疑尔烟时还要重,还要狠。
也难怪她们此番态度如此,现在这情况在她们看来,摆明了是怀蕊嫉妒尔烟有孕,使手段想一尸两命。
“不……大夫人,奴婢不知尔烟有孕!不知啊……不是奴婢推的,奴婢没有……”见大家看着自己的目光像刀刃一般,怀蕊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定了罪,却是满腹委屈,满心酸楚,一边连连朝王嫣磕头,一边断断续续的无力辩解着。
看着怀蕊这般,王嫣似是舍不得重责,摇了摇头缓缓道,“你既不知道尔烟有孕,年纪也尚是年幼,就不重罚了。亦瑶,带怀蕊去家族祠堂先领了家法,然后送到幽静堂闭门思过两个月吧。”
说是幽静堂,其实就是幽禁堂。在秦府最偏远处,家眷中有犯错的人都会被送到那里闭门思过。短的两三个月,长的一辈子都有可能。这怀蕊刚到秦晏之身边不久,比不得尔烟受宠,说是只两个月,怕是真两个月过去也难出来了。就算能出来,这秦晏之也再不会收她回房。
毕竟,怀蕊的罪名是谋害他的宠妾和他的孩子。
王嫣的话音一落,亦瑶先走到尔烟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而后又走到怀蕊身边,弯腰去拉她,“怀蕊姑娘,起来吧。”
怀蕊还在木然状态,亦瑶一拉她才反应过来,当下尖叫着推开她,直直朝王嫣的方向跑去,还没踏出一步便被自己的裙角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却不知道疼般奋力朝王嫣爬去,嘴里大声叫道,“奴婢没有推她!没有推她啊!”
在座的人没想到怀蕊会突然这么大动作,好几个花容失色的朝椅背后靠去,生怕怀蕊碰到自己。而包括亦玉、亦瑶在内的其他侍女则上去拉扯怀蕊,生生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温袅手不自觉的抓着椅子把手,眼看着怀蕊不停的挣扎,听见她有些凄厉的喊叫,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终是忍不住出声道,“大娘,儿媳想怀蕊并非出于故意,能否免了责罚?”
听见温袅替怀蕊求情,又看见怀蕊满身泥灰的被狠狠拉起来,王嫣终是有些不忍,但家法不得徇私,只得吩咐亦瑶将怀蕊送到幽静堂后好生对待。
这番下来,怀蕊倒又不挣扎了,像是忽然卸掉所有力气般,任亦瑶几人将她带出去。
温袅心头酸楚,看着怀蕊从自己面前走过,还想说什么,却见怀蕊扭头过来看了她一眼,不甘委屈之中带着一分感激,而之前一直忍着的泪也滚落了一颗。
怀蕊被带走后,整个大厅陷入一种静默。仿佛因为怀蕊的事,王嫣脸上显出一丝乏色,又随便说了些话后,便也挥手让大家散了。
温袅心情沉重的随着众人起身,刚走到门口,又听到亦玉在身后唤她,说是让她去王嫣那里拿回上次遗落在这里的帕子。
“帕子?!”她好像没有掉过什么帕子啊。
温袅纳闷了一会儿,恍然明白这是王嫣有话要单独同她说。
别样朱门 「起」 第七章 教导(一)
跟着亦玉进了里院,却不入屋,而是朝深处走去,途中经过好几棵枝叶茂密的樟树,灰褐色的树皮有细致的深沟纵裂纹,让温袅的步子有一刻的停顿。
据说樟树有种坐定莲花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的境界,只是生长在这朱门深院的樟树,可还能保持这种境界?
温袅站在树下摇头笑了笑,跟着亦玉继续朝里走去。
经过精致的假山石,温袅随着亦玉走到一处花圃前。木槿、马蹄莲、合欢、凤仙花,各色各样将花圃满满点缀,远远看去就是一片绚烂色彩。
“大娘。”亦玉将温袅送到后就先折身离开了,温袅便独自上前,含笑唤了一声,只是笑容不若初时自然。
王嫣应了一声,摘了几朵凤仙花放进一旁的小篮子里,吩咐身旁的侍女照着她摘的模样再选一些,自己则从侍女手中取过帕子擦了擦手,方缓步走到温袅身边。
“知道我为何单独唤你来吗?”王嫣走过来后也不停步,径直朝回廊走去,温袅跟了上去,一边摇了摇头以回答王嫣的问话。
王嫣带着温袅穿过长廊,廊边垂挂着些绿色藤蔓,映在地上衍生成一道清凉的影子,“明日该是你和遇之成婚的第七日了吧?”
不知道王嫣提这个是做什么,温袅只微微一笑,答道,“大娘记得没错。”
“嗯。”王嫣应了一声,继续说到,“照规矩,明日该要归宁了。遇之今日出去了还未回来么?”
听到王嫣这话,温袅才恍然忆起女儿婚后第七日要同夫君一同回家。这不想不知道,一想到要见自己“爹娘”,温袅只觉得气血一阵上涌,堵在心头惹起慌乱一片,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溜出去。
拜托,她是假冒的,但人家温大将军和他夫人没得假冒啊!
“儿媳出来的时候他还未回来。”将满心沸腾暂时压下去,温袅只回答后面一个问题。
走在前面的王嫣没有体会到温袅纠结的情绪,只是兀自说着,“遇之为人虽然随意了些,但人确是不错的。你既已嫁他,就好好伴他,他必也会好好待你的。”
闻言,温袅只是点头应下,心里却只把这话像打水漂一般漂了过去。
王嫣带着温袅进了屋,亦玉早就准备好了茶水和瓜果,待两人坐下,又递来了一本册子。
“大娘,这是……?”温袅从亦玉手中接过这本红色封面的小册子,语带疑惑。
王嫣笑了笑,语气温和道,“这是你明日归宁我们秦家准备的礼品。遇之毕竟是男儿,心思断不如女人细,我这做母亲的就替他拟好这礼单,府中有的都已准备好,至于需要购置的,晚些时候等他回来,你只需将这册子给他,让他照着置办就是。”
温袅翻着这并不薄的小册子,满满的物品名单滑过视线,顿时有些明白王嫣的用心。
王嫣话虽说的温婉,其实不过是怕秦遇之那懒散的性子懒得管这些事,从而让她这个儿媳丢了脸,便干脆替他们先办好,最后只以秦遇之的名义送去就是。
一册到底,物品贵重与否先不予之论,温袅看到的确是王嫣作为一家主母的顾全大局,以及作为一位母亲对儿子的疼惜关照。
“如此,儿媳记下了。谢过大娘。”一时想起从未蒙面的父母,温袅收了册子,真心地对王嫣回了一笑。
王嫣亦笑,伸手拍了拍温袅的手背,“都是一家人,什么好谢的。”
别样朱门 「起」 第八章 教导(二)
温袅低头看着王嫣保养得体的手,不知怎的想起怀蕊来。她对自己和秦遇之这般关照,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慈母,又为何在对怀蕊的事上那般仓促草率?
“你可是还在想怀蕊的事?”
思想神游中,温袅忽然听到王嫣的问话,下意识就想答一声,却又猛然醒过来,当下忍了话笑而不答。
王嫣看了眼温袅的神情就知道她的想法,当下微微一笑,没有半分之前的逼人气势,“这里只有我们婆媳二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说的这样好听,要是之前没有看到她对怀蕊的处罚,她说不定还真就信了。再说,她只是儿媳,又不是王嫣的亲生女儿,更何况她还是个假冒的,真要直说了,怕王嫣还不爽了呢。
这般想着,温袅眼神虽微有波动,但也只是随意一笑,随口说了句,“听说那幽静堂是个冷僻的地方,也不知道怀蕊到那儿后能过的怎样。”
听到这话,王嫣就知温袅有话没有直说,又因觉着她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人说三分她能解八九分,便也挑唇一笑,温雅的眼眸中露出一缕利锐来,“过的怎样就要看她自己了。”
温袅动了动唇,心头一跳,却没有答话。
见状,王嫣轻笑一声,道,“是不是想替怀蕊说点什么?”
“大娘——”
王嫣抬手止住温袅未说完的话,跟着站起身,踱步到半开的雕花格子窗边。阳光自窗外透入,落在她丰润如玉的脸容上。即便已然四十,她的身姿依旧婀娜曼妙,墨发细细的挽成时下妇人中流行的抛家髻,任何一处无不透露出一种典雅端庄,从温袅的角度看去,端的是一位优雅妇人。
“我此番将你单独叫来,便也不打算瞒着你。这一次怀蕊若是能出来,便会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她若是出不来了,就是枉费了你的求情。”
听见这番言论,温袅有些讶然,似是隐隐有些明白,却又好像差了最后捅破的那根手指。
“怀蕊还太小,得老六喜欢收在身边。但这宅子里毕竟太大,人也太多,她要想好好的跟着老六,就得学会一些事。”王嫣的声音被窗外的风一吹,若有似无地飘散开来,却又实实在在的落入温袅耳里,做了最后的那根手指,将心头那层窗户纸一下子点破开来,莫名的激起温袅一阵战栗。
果然是稳坐秦府主母十多年的人,好深的心。
温袅拿眼瞟了下王嫣,见光照下的她侧面线条柔和,却也模糊不掉她嘴边那抹深意。
王嫣是故意给怀蕊判罪的,一来尔烟毕竟是秦晏之素来最宠的小妾,真要把她怎样了,秦晏之第一个不会答应,更逞论他身后的绮兰。而王嫣和绮兰之所以表面少有冲突的过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绮兰的还算知趣和王嫣的睁只眼闭只眼,这十多年都状似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如此自然还不想因为一个小妾而扯破了面皮。
二来,或许王嫣觉得怀蕊值得她提拔,此番便是要试她一试,最直接的让她感受到大宅子里争斗。也如她所说,如果怀蕊过了这个坎儿,那她这次学到的,将让她在今后的生活中能保住自己;如果没过,那便说明怀蕊并不是该生活在这种大宅子里的女人。这次就算洗清了罪名,下一次,怕就怕连命都保不住。所以,王嫣今日将她送进幽静堂,其实可以看做是在怀蕊不能自保的情况下,变相的保住她的性命。
且仅是性命。
其实,在这件事中,温袅扮演的何尝不是怀蕊的角色?
只不过,她是王嫣亲生儿子的妻子,所以在这场考验中,得了几分王嫣的手下留情。
一切想清,温袅心中泛起一丝不知名的苦涩。
她该庆幸她随着师傅学了不少人情世故,还能暂时在这朱门之中生活下来。而那真正的温将军之女,以她全家只有三个人的生活环境,自小就有父母独宠,想来自是没经历过这些尔虞我诈。若是换做她,是不是在王嫣的第一场考验中,就已经被视为弃子一枚。
窗外阳光明媚,温袅却在低头间露出一丝苦笑。
别样朱门 「起」 第九章 风 流六少(一)
申时三刻。
本来出来时就有些心沉沉的温袅,此时更是透过五脏六腑骨骼经脉全身任何地方,感觉到肚子里那一出精彩无比的空城计正用力的往身体里压着。
温袅慢慢的朝回路走着,慢腾腾的踱着步子,恨不得能换成一汪春水——好吧,夏水,迅速的流回去。
或者是时间的问题,又或者是她走的路实在偏僻了些,只看得见两旁的绿树苍石,耳边倒是听不到任何声响,这安静无声的氛围显得她的肚子愈发的空旷。温袅不得不加快步子,却又懊恼刚刚喂鱼的时候不把听澜听韵带上,现在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倒是生怕自己一出声惊起蛙声一片。
当然,这一声尤其不能出自肚子。
远远的,见着方才呆过的观景亭,温袅有种胜利在望的感觉,却在大步跨出的下一刻被一片突然出现的暗影挡住了去路。
“五嫂这么急,是要往哪儿去?”
耳边响起男子带笑的声音,温袅一个急停又惯性的退后一步,才看清眼前人。
挡住温袅去路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着一身缥色团花圆领锦袍,模样虽还有少年的稚气,但轮廓间已然显出成年男子的俊美来。那一双泛着桃花的眼中含着笑,眼角微微上挑,手上还摇着一把折纸扇,怎么看,怎么都是轻佻风流的人物。
整个府中,唤她五嫂的年轻男子只有一个,便是秦邺的幼子,秦晏之。而这秦晏之素来喜爱混迹花丛,不过十五身边便已然美色无数,这气度上自然而然就泛出那风流韵味。
所以,当温袅认出眼前人时,心里难免有一个咯噔,暗想他莫不是为了他两个妾室专程来堵自己的路的?
不过,温袅眯着眼又将秦晏之的神情瞧了瞧,似乎没看出什么兴师问罪的征兆,当下便也微微一笑,用端庄的不能再端庄的模样回答道,“六少爷问的好生奇怪。我走得急,自然是急着回屋,还能去哪儿呢?”
“哦?”艳阳光线下,秦晏之慢悠悠晃着手里折扇,眼角愈发扬了一分,“正好我有事要去寻五哥,不若和五嫂一同走。”
鬼才想和你一起走!温袅在心头暗啐一声,扬眸却笑的清雅无害,“夫君不一定在屋里,六少爷还请下回再去,免得白跑这一趟。”说着,她便绕过秦晏之,举步往另一边走去。
刚走一步,身前横伸来折扇一把,玉制的架子上耀着晴阳光线,一跳一跳的落入温袅的眼,晃的她太阳穴突突的疼。
“五嫂似乎很怕我?”
吸气,扭头,一句话还未出口,温袅就被忽然凑到眼前的脸激的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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