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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朱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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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之喝了一口粥，便尝出味道的不同来，不由得侧眸看她，问到，“你煮的？”
温袅笑笑，问到，“味道怎么样？”
秦遇之心头忽的一暖，扬起嘴角，笑着点头。
温袅也笑，“我不过也是效仿古人，为君洗手做羹汤。”
不知道是温袅真的做得好吃，还是秦遇之心情好的缘故，这顿早饭他吃的是前所未有的多，到后来只喊着胀，靠着椅背动不了。
瞧着秦遇之的模样，温袅也觉得很满足，两个人就坐在桌前闲聊了会儿，提到苏寂之前说的话，温袅便顺口问了出来，“你想过如何拉拢四哥么？”
秦遇之摇头，“四哥这人大约是大理寺卿做久了，软硬不吃，除非他自己觉得三殿下好，肯帮他，不然一切白搭。”
温袅沉默了会儿，忽而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从范千月那边入手？”
闻言，秦遇之抬眸看来，眼底有淡淡的光，“怎的，还防着范千月呢！其实四哥对她也不见得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没遇到喜欢的，便一直不娶正房罢了。”
温袅眨眼，想了想，笑了几声，“也是，要是有感情，看见你大约是不想搭理的。”
就知道温袅还记得之前自己和范千月些微暧昧的事，秦遇之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转而说起别的事。
转眼四月。
最后一点冰雪气息消融在空中，春风拂来，转眼便被春日绿意笼罩了满天满地。
山川河流解冻之后，蓄了一个冬天的势头，冲破残冰奔涌而下，草木复苏，似乎是一夜之间便绿了枝头，垂下的柳条柔柔地在水面滑过，荡起一层层的波纹，一圈一圈的远离散开。
接着，百花盛开，一朵朵绽放枝头，墙边，每个角落皆是姹紫嫣红，远远看去，满眼彩色，带着让人喜悦的生机盎然。
每年的三月中旬都会在宫中举办百花宴，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冬日太长缘故，直到三月迎春花才盛开，三月底桃花刚绽露，四月初的时候，其他的花方一种皆一种的盛开人间。
所以，因着花期延误的原因，今年的百花宴也推迟了，直到四月九日，方在宫中举行。
别样朱门 「转」 第二十章 百花宴（一）
百花宴设在御花园中。
同往年一样，除皇亲国戚之外，大臣也可携家眷参加。而百花宴名义是赏花，实际上却是给未婚男女牵线搭桥的好场所。
皇亲国戚，和名门闺秀，这种最容易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终身的两种人，在这山花烂漫——不对，是园花烂漫的地方，被这样的旖旎浪漫的氛围一催促，岂不是很容易成个一对两对的。
而且，一般能参加百花宴的年轻男女，都是在朝中有一定身份地位的，真的有相中的，自然也少有不会门当户对的情况。
所以，这百花宴是许多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期望借此寻到如意郎君的一道桥。
温袅撑着下巴，手肘搁在梳妆台上，任身后的听澜细细地挽了朝天髻，又别了花钿，插了发簪。心里暗暗想着，若不是自己已然成了婚，说不定也要在这百花宴上寻一个温润郎君了。
唔，不对，若是不嫁进秦府，她也不可能有机会参加百花宴的。
哎，这在秦府呆得时间长了，差点忘了自己其实不是真的温袅了。
这么想着，温袅甚是伤感的叹了口气，正好被走过来的秦遇之听见，当下一撇嘴，说到，“怎么？夫人是不是郁闷这么早嫁给了为夫，不然就可以寻个皇亲国戚嫁了！”
温袅歪了头笑，铜镜里她眉目轻柔，面色润红，“说得是。我瞧着三殿下挺不错的，二殿下看起来也很温柔，都还不错。”
秦遇之板起脸来，撑了没多会儿自己破了功，扑哧笑了出来，绕到她面前抬手捏了捏温袅的下巴，笑道，“怎么不选太子殿下？凭你的温将军爱女的身份，以后就算不当皇后，可也能混个贵妃呢。”
那是，温袅是能当个贵妃皇后的，她这乡野之民还是算了吧，登不得那金銮宝殿的。
“五少爷，五少夫人，大夫人催人来问两位准备好了没。要出发了。”房门外，悠蓝秉身禀告。
温袅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却被秦遇之一把按住。她疑惑抬头，见秦遇之低眸看着打量了自己一番，视线落在发髻上，忽的伸手拔出了一支听澜刚刚插上去的发簪。
“五少爷……”一旁的听澜见状，忍不住讶然出声。
秦遇之没有回她，只是兀自把发簪放在梳妆台上，转身从一旁拿过一个长条盒子，长指轻巧掀开盒盖，露出白首茭白的一头，而后，他毫不迟疑地取出白首，反手就给温袅插上。
温袅透过镜面看着白绿渐变的簪子，抬手碰了碰，然后对着秦遇之微微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秦遇之抚着下巴眯着眼而笑，“代表你是我的人。”
温袅斜他一眼，忍不住笑了。
出了府门，秦府台阶下排着好些精致宽敞的马车，秦遇之带着温袅走到第四个马车旁，伸手替温袅掀开车帘，温袅侧头对他笑了一笑，眼角余光却瞥见秦邺和王嫣相携着走了出来，不由得微微一怔。
今日的王嫣穿了一身正红色宫裙，很简单的款式，但在袖口衣襟上都有精致的金丝线，穿在她身上极显气质。她的发髻也是梳得极平常的贵妇人发髻，发饰亦不多，却样样精致。
而秦邺却是一身墨蓝色圆领袍子，比之在家里时有正式得多。腰间系着缂丝腰带，样式是一般的样式，但料子却是极好的料子，和王嫣的一身相得益彰。
其实，真正引起温袅注意的不是两个人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装扮，而是王嫣和秦邺间难得一见的亲密。
秦邺单手揽在王嫣身后，时不时侧头和她说些什么，面上含着淡淡的微笑。而王嫣靠着秦邺而走，嘴角微勾，眉角眼梢也是自然的笑意。比起之前两个人的相敬如宾，这个时候的这两个人方显露出一些夫妻间才有的感觉来。
“在看什么？”见温袅提着裙子的手松了下去，人也扭过头看向身后，半天没有声响，秦遇之便也放下帘子，一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边问到。
温袅水眸微虚，朝那边抬了抬下颔，说到，“父亲和大娘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随着温袅的示意，秦遇之自然也看到了，当下微微一笑，凑近些问，“知道为什么吗？”
温袅摇头。
秦遇之又低低地笑了几声，才说，“大娘和父亲就是在百花宴上遇见的。”
一句话，将那才子佳人相遇时的浪漫一笔带过，但却给了温袅无限想像。看着两个已然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却好似穿透了几十年的岁月，看到那一段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旖旎时光。
“这个倒是没听你说过。”末了，温袅收回目光，看着秦遇之笑。
“你要想听，车上说给你。”秦遇之拍了拍她的脸，而后转身再度撩起车帘，“说来，那还真是当年京城一桩经久不衰的美谈呢。”
这似乎是温袅第二次进宫。
每次的感觉虽然都不一样，但最后落在心底都形成一个念头，那就是，千万不要做皇宫里的人。天天闷在宅子里就够难受了，要是天天闷在皇宫里，以她的性子，尽早要闷出病来。
何况，在秦府还能正大光明地出去溜达溜达，在皇宫里想出宫，那是想都别想。
按照规矩，各府的马车在东顺门就得停下，然后步行至御花园，到温袅他们到东顺门的时候，门外已经停了很多辆马车，有人正在下车，有人已经朝里走了很远。
秦遇之返身牵了温袅下车，又等着后面的秦晏之和秦静雨来了，方一起到了秦邺身边。
一家人前前后后踏过门边高坎，再往前，是一条曲径通幽。两侧山石树立，石下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长出了绿色的青苔，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格外惹人心喜。
穿过曲径通幽，入目便是一大片湖塘，水面波光粼粼，有锦鲤一尾一尾穿梭期间，时不时带出一圈涟漪或是一串气泡，湖塘四周皆是盛开的花朵，有的似红粉佳人，有的若碧绿翡翠，姹紫嫣红开遍，芬芳香气顺着枝叶花朵散开在空气里。
花丛中有一条石头铺就的小道，是通往湖中的湖心亭的。说是湖心亭，倒可以称作水榭。整个水榭呈长方形，四面镂空，围有栏杆。水榭中间布满案几，此时早已坐了不少的人，远远便可听到其间的笑语喧闹。
这大概就是御花园了，着实设计精巧。
温袅跟着秦遇之，随着秦邺和王嫣二人通过小道来到了水榭之中，刚踏上台阶，就听见朗朗笑声传来，“正说着呢，秦爱卿就来了。来来来，赶紧坐下！”
这场面，能如此旁若无人说话的，也只有当今的皇帝陛下了。
皇上开口，秦邺自然带着家眷走了过去，同皇帝行了礼，便又和旁边的臣子们谈笑起来。
“怎么，很无聊？”
听着一句一句的奉承话，温袅着实无聊，便神色倦倦地看着湖里的锦鲤游来游去，秦遇之见状凑了过来，靠在她旁边的柱子上笑着说到。
温袅叹口气，没说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男子低醇的声音，“五弟，五弟妹，好久不见。”
两人回头看去，见孟华带着柳筠容缓缓走了来，今天的孟华褪去了常穿的白色衣服，换了件浅青色长衫，柳筠容也是一身浅碧色衣裙，远远看去倒真的宛如一对璧人。
“五弟妹在看什么呢？”柳筠容过来后，很亲切地靠到温袅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水中，笑意浅浅，“这锦鲤倒是比一般的大一些。”
“是啊，我原以为府中的已经够大了，没想到皇宫里的更大。”温袅并不反感柳筠容，便也笑着应了。
“不然怎么能叫皇宫呢。”
闻言，温袅看了柳筠容一眼，一眨眼道，“二嫂的意思是，别家的鱼都不敢长得比皇宫里的鱼大，是吧！”
柳筠容不由得拿帕子捂了唇笑，眼底清亮，“便是这个理儿。”
看着温袅和柳筠容这对妯娌言笑晏晏，秦遇之和孟华也相视一眼，一个道，“好久没见五弟了，不妨到一旁聊聊？”
秦遇之笑着点了头，跟着孟华到旁边去了。
柳筠容和温袅东扯一句，西拉一句，看见秦遇之二人走了，柳筠容放下了帕子，转身认真看着温袅，一字一句地道：“五弟妹，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见柳筠容忽的一脸郑重，温袅也收了笑，道，“二嫂有什么话就说吧。”
柳筠容冲她笑了笑，侧面被水波反射的光泽映得通透，“这些话，本也不太好和你说，但我现在毕竟已经嫁给了孟大人，成了名义上的五夫人，自然是要弄清楚的。”
听到这话，温袅心头一动，似乎隐隐知道柳筠容接下去会说些什么。
别样朱门 「转」 第二十一章 百花宴（二）
虽然心中隐隐有底，但温袅还是噙着一副温柔的笑，静待柳筠容的话。
柳筠容抬手理了下鬓发，动作淑雅，而后她微侧脸对着温袅微微一笑，问出的话却让温袅一时有种哽住的感觉，“五弟妹可是对孟大人有情？”
这柳筠容看着无比端秀，说出的话却真真和她的人不太一样。
温袅眼睫颤了颤，面色却保持不变，“自然有情啊！”说着，见柳筠容眸中一动，她不由得翘了嘴角，道，“夫君和华二哥是兄弟，我虽然嫁入秦府不久，却也是奉华二哥为兄长的，自然是有情的。”
原以为这柳筠容只是一般的大家闺秀，现在看来却也是极精明的人，不知道她故意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套我的话，哼哼，不可能。
听到温袅的回答，柳筠容微微挑了挑眉，倒也不急，只是一边顺发，一边说，“五弟妹知道我问得是什么？”
温袅也学着顺了顺自己的发，才含笑道：“我方才已经回答了。”
见温袅装傻，柳筠容也不恼，只是放下手来，也不再看她，而是转向湖面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你在防备什么，我并无他意，只是想问清楚你对他有没有感情，我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柳筠容将话说得很清楚，温袅倒是有些迟疑了，之前以为柳筠容是来兴师问罪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思考再三，温袅决定从旁回答，不直面这个问题，“二嫂过虑了，我和夫君如今很好。”
闻言，柳筠容回首看向温袅，嘴角轻勾，转眼便被埋在背光的阴影中，“孟大人说的对，五弟妹果然聪明，也幸好我不笨。”言罢，她忽的伸手握了温袅的胳膊，笑得很温暖，“谢五弟妹方才的话，便祝你们夫妻二人白首——如你头上这支簪子一般。”
阳光下，温袅细了眉眼，见柳筠容笑容淡淡地转过身走到孟华身边，很自然的抬手挽了他的胳膊，孟华似是愣了下，却也没避开，任她抬头说了什么，点了点头，便带着她离开了。
孟华被叫走，秦遇之自然也回到温袅身边，见她侧靠着柱子站着，水色长裙的裙角被风吹得飘起来些，落在肩侧的长发也被撩起，露出一副似有所思的清雅素面。
“在想什么呢？”秦遇之过去，从身后熟练地环了她的身，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温袅的发，有淡淡清香钻入鼻间。
虽然这动作在府里常做，但此时毕竟是在御花园，周围这么多人，温袅动了动身子，有些脸红。秦遇之倒也不强求，笑着放开了她，走到她身边问到，“二嫂刚才和你说了什么？看你神情都没变。”
听到这话，温袅不由得笑了，挑眸看他，“你这话问得真奇怪，神情不变不是很正常，变了才有问题吧。”
“唔，”秦遇之不置可否应了声，而后抬眼眺望远方，嘴角邪邪一勾，道，“神情不变对别人来说是正常，放在你身上可就不成了。你这女人，总是在遇到特别不爽的事时，一脸镇定，其实心里在把对方骂了无数吧，嗯？”
秦遇之的最后一个字高高扬起，带点蛊惑的味道，似一滴陈年好酒，落在温袅的心里。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习惯了面对变故时保持面色不变，这样便不会被人戳到弱点，这一点在到了秦府后尤其明显。
只是，自己习惯毕竟是自己的事，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从别人的口里听到这句话，听另一个人剖析出她习惯的这一面，这种感觉，无法说清。
尤其这个人，是秦遇之。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呢！”秦遇之向她歪靠一分，笑嘻嘻地道。
温袅侧眸看向眼前笑得眉目飞扬的男人，也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他是了解自己的。
任谁被自己在意的人了解都会是开心的吧。
“五哥，五嫂。”
秦静雨远远地见两个人相视而笑，俊颜佳容，情意丝丝缕缕地沁了出来。她本不想来打扰，但碍于要躲人，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见过来的是秦静雨，温袅对她笑了笑，“二妹怎么过来了？”
秦静雨笑容中似是透露出些微尴尬，却极快地掩在低眸的瞬间，“也没什么，那边太闷，看着五哥和五嫂在这边，便过来了。”
秦静雨瞬间的变化温袅纳在眼底，秦遇之亦是看见了。他抬头了眼远处，见秦邺和王嫣身边围了好些官员，或是年轻有为的，或是带着自家未成婚的公子，还时不时抬头朝这边看上一眼。
一看这情景秦遇之当然就明白了，当下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素来乖巧安静的妹妹，虽然自幼也少有什么接触，但此时看见她这模样，不由得也柔了眉眼，带了几分哥哥对妹妹的笑容，“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也该出嫁了。”
秦静雨脸微微红了红，呐呐说了句，“五哥说什么呢！”
秦遇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微俯身道：“连三妹都出嫁了，咱们家就你一个女儿家了，朝中未婚的男子众多，你该跟着父亲和大娘好好挑一挑，给咱选个好妹婿回来。我们这做哥哥嫂嫂的也给你过目过目，务必要嫁个好人家。”
这似乎是印象中秦遇之第一次以哥哥的身份和她说这么多算是贴心的话了。秦静雨一时忘了害羞，抬眸看向秦遇之，那一双似绮兰的眸中没有妩媚，只漾着清水般的光泽，“五哥……”
秦遇之只是对着她笑，笑容温暖。温袅看了兄妹俩一眼，也跟着笑着说道：“二妹明显是看上那些人，你怎的硬要她过去。”
闻言，秦遇之撇撇嘴，说了句“我有吗？”然后又转向秦静雨，挑着嘴角说道：“二妹喜欢什么样的，给五哥说说，五哥给你物色物色。”
秦遇之说这话时语带调侃，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正儿八经的，秦静雨抿了抿唇，一时羞涩也有，心暖也有，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听得右边传来一道温醇的声音，“秦寺丞，秦少夫人。”
秦遇之和温袅看去，只见苏寂一身银白折枝团花圆领袍子，缓缓朝这边走来。不同于之前在酒楼里熟悉的模样，此刻他笑是笑着，却极淡漠，一双微挑的眸也是深邃不见底的。
“三殿下。”秦遇之恭敬地朝他行了君臣之礼，态度也很疏远。
温袅见状，自然知道这两个人这般必然是为了防止他人看出端倪，所以也敛身低眸行了礼，“三殿下万福。”
“三殿下万福。”同时响起的，是秦静雨的声音。
苏寂微微颔首，看向温袅，说到：“想必这位就是秦少夫人吧。”
温袅以笑回答。
苏寂作为皇子，自然是少见到朝臣女眷的，没见过她也是自然，若不是上次秦遇之特地将自己带出去与他见过，这次也算得上是第一次见，所以苏寂的话是极合眼前这场合的。
其实，苏寂和秦遇之都很聪明，要装两个人不熟，最好的方法不是两人一直不接触不说话，物极必反，那样还更容易让人怀疑，比如孟华和二皇子。而眼前的两个人却也能说上两句，只是每一句都平淡至极，就是一般的君臣寒喧。他人听到只会深得是君臣客套，却不会想得太多。
这两人，演不熟，演得还挺真切的。
温袅在心里想着，又见苏寂转向秦静雨，目露疑惑，“这一位，可是秦二小姐？”
顺着苏寂的目光看去，秦静雨似是正抬头看着他，眼底微亮，脸颊浅红，听到他的话面色很明显的波了一波，眼中有羞涩一闪而过，然后微低了头去。
秦静雨这表现让温袅眸中顿了一顿，耳边听得秦遇之笑了笑，道：“正是微臣二妹。”
苏寂目光在秦静雨面上转了一圈，点了点头，而后转向秦遇之，笑着说到，“我便是没猜错的。是看着秦二小姐和大嫂生得极像，记得秦大人家是有对同胞姐妹的，想来是秦二小姐不错。”
秦遇之也笑，客气十足。
在苏寂说话期间，温袅一直看着秦静雨，但秦静雨并没有发现温袅打量的目光，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苏寂面上，目中漾着亮亮的光，却又不是大胆的直视，而是时飘时移的，似是不想让人发现，却又时刻不离他的面。
看着秦静雨脸颊上一直不消的粉色，又见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温袅心中一转，忽的明白了什么。
这秦静雨怕是对苏寂生了什么浅浅的心思。
苏寂和秦遇之聊了片刻后听到皇上的传召便离开了，秦遇之、温袅和秦静雨三人在原地站了会儿，也回到了秦邺和王嫣的身边。而秦静雨一过去，就被秦邺拉到那些大臣和公子面前。
和之前提到嫁娶时不同，之前的秦静雨被秦遇之调侃时还微微显出些羞涩，可此时被拉到这么多人面前，却只是淡淡地笑着，眼中静静的一片，倒是没有半分羞涩之意了。
别样朱门 「转」 第二十二章 真孕假孕（一）
百花宴结束后，京中办了好几场喜事。
年轻官员娶亲，朝臣之了迎亲，丧妻之臣续弦，更别提几家又纳了新妾，哪些府中又进了新人。
总之，一直到今年年底，这京城好些婚事都是百花宴成就的佳话。
不过，如今才五月初罢了。
而五月的时候，陈菱悦腹中的孩子已经七个月大了，腰腹便便的她，除了每天到主院和王嫣请个安，顺带聊聊生育之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自己院里呆着。
可她呆在房间偏还不老实，时不时要到茹苑房中去晃荡两次，嚷着自己才是三房的正室，茹苑妄想登到她头上。
茹苑素来被陈菱悦欺压惯了，又因她怀着身孕而众多忍让，而陈菱悦腹中毕竟是秦家第一个孩子，秦邺他们自然看重，她便仗着这一点好几次将茹苑折腾的差点死掉，直到惊动了秦简之。
秦简之因为秦静雪的原因，近日在太子面前极为吃香，已经渐渐不需要依靠陈菱悦娘家的帮助。而陈菱悦自从怀了身孕，就脾气极差，秦简之早就受不了她了，此次便借着茹苑的事狠狠训斥了陈菱悦一番，将她禁足在屋中。
陈菱悦连着几次被秦简之训了，还都是为了别的女人，这次竟然将她直接禁在屋里，以她的性子能不气吗？
所以，被关在房中的陈菱悦越想越气，一气就做起经常做的事——砸东西。
若是在平时，她砸几个东西，最多也就是不小心把自己划伤，流点血而已。可现在她怀着身孕，这一动怒砸起东西来，结果砸的动了胎气，到后来竟捂着肚子大叫着要生了。
这一个可急坏了三房的人，请王嫣的请王嫣，找产婆的找产婆，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一时间将三房塞得满满的。
也幸好王嫣在瞧着陈菱悦肚子愈发大的时候，就找好了产婆，派去的下人才能这么快的把人带回来。
而产婆来了后倒也镇定，叫人烧了热水，备了干净帕子什么的就关了门进去了，留着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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