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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倾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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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他眨星眸,溢出几分清凉,几分伤感,“我叫叶翊枫,你呢?”在她身边停住,他俯身,绝美的脸,与她只有一拳距离。

他深望她的脸,眼神,竟是那般期待。

叶翊枫……叶翊枫……好好听的名字。只是,这个名,怎么像是一直就潜藏在她脑海深处?这个名,她究竟在哪里听过?

“我叫宁初婉。”她说,或是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双颊竟微有些热,倏然,却感觉他眼眸深深一颤,像是卷起一个漩涡,她便陷进去,他的伤感与忧郁,她竟感同身受。

宁初婉……叶翊枫低头凝望这张憔悴的脸,忽然伸手,轻轻抚过她脸颊,初婉,这些年了,可还记得我?

他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般,宁初婉被他指尖触动的肌肤,顿感阵阵清凉。一种感怀,融进心里,竟是一番酸涩滋味。

怎么,看到他的眼睛,她就感到那样伤感?怎么,与他靠近的感觉,这样熟悉?

“我们,认识吗?”她忍不住再问一遍,却又察觉到他的忧郁。

下一瞬,他毅然转身,只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不认识。”声音,那般断然。

她竟隐隐感觉失望。腿不觉一动,彻骨的痛又传来,“嗯……”她强忍着,还是发出了声音。

“你的腿断了(注意哦,古代的断,不是如今的断掉哦,现在骨折的意思),至少三天后才能活动。”他不转身,却像是能看到她一举一动。

“哦,你有什么伤心的事吗?为什么,你的眼神,这样伤感?”她忍不住问,话刚出口,就觉一阵冷气在他身上散发出来。

倏然转身,叶翊枫望向宁初婉,一缕清冷,倏尔穿透空气,流进她心田,令她尚未平静的心骤觉哀伤。奇异的伤感,仿佛穿越时空,一种伤感仿佛早已种在她心里,只要见了他,就生根发芽。

他轻蹙眉,璀璨眸中,那汪忧郁再也化不开,她,原来已将他忘的这样干净,又可知,他已苦等多少年?

终还是将话题岔开,“宁姑娘,你怎么会落入山崖?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呵呵……”宁初婉凄惨一笑,“一时失足而已。”此时,那些恨,都暂且莫去想,只因,在他身边,她便觉心静。

然,怎觉眼睛酸涩,她所受的那些苦,此时,竟想向他全部倾诉。

“那,以后还是小心点的好。”他黯然轻笑。那时,他在崖下垂钓,便见她在落进水里,她身上的伤,她不是没见,她双手被绑在身后,被人所害的事实,更是清楚明了。

她的事,竟是不肯对他说,如此疏远。眨眸间,往昔那些亲密画面一一闪过脑海,一闪,那张脸便似在眼中飘出,与眼前这张脸完全重叠在一起。

婉,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咳咳咳……”他重重的咳。

每一声都似敲打在她心上,“你怎么了?”她关切的问。

伸手,他在口袋里拿块手帕,捂在嘴上,拿下时,手帕上已经婉上一点血迹。火光下,洁白手帕上,嫣红血迹,那样明显,那般刺目。

第3卷 一零五、生死苦等

伸手,叶翊枫在口袋里拿块手帕,捂在嘴上,拿下来时,手帕上已经染上一点血迹。火光下,洁白手帕上,嫣红血迹,那样明显,那般刺目。

落入宁初婉眼,她只觉心痛,正不知如何再去关切,却听到他更沉重的咳声,“咳咳咳……咳咳……”

他的背,剧烈颤动着,篝火下的身影,那样触她心弦。她已无法再旁观,双手在身下重重一撑,竟然坐了起来,顾不得全身的痛,伸手就去拍打他的背。

“咳咳……咳咳咳……咳……”他的咳声渐渐止住,潇洒扬手,将手帕投入火中,转身,正对上她双目,微笑,“谢谢。”

经纶的脸,憋得通红,他刚才应该很痛苦的吧,他的笑,却还这样洒脱、这样清凉,痛的,好像根本不是他。嘴唇尚沾着莹润的血色,那般好看,又那般令她心颤。

“你病了吗?看过大夫没有?”她关切的问,竟会咳出血,病的该是不轻吧,她只觉惋惜。

他却又清凉一笑,“只是一点伤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只是一点伤吗?宁初婉双眸轻轻一颤,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该躺下才对,这样,对你的腿恢复不利。”他又轻笑,暗自将心中那阵火烧的剧痛压下去。

心痛的病,伴随了他多少年了,从来不曾就医,因为,心痛,反而能提醒他,他一直未曾心死。

所以他,一直等,还好,终于是等到了。

“好。”她回他一笑,向下就躺,他的手臂一长,已经搂在她背部,轻轻扶她向下躺。

“谢谢……”她脸微红,他的怀抱,这样清凉,她的心里,却偏偏那样暖。这种感觉,又似曾经有过。

她还在留恋,他已将她放下,勾唇,“不用客气。”叶翊枫笑的黯然,她的客气,还是令他感到疏远。

“呵呵……”宁初婉淡淡的笑,不经意的,又与他对视,他看她的眼神,竟是忧郁而亲切。

……

清早,江远洌坐在檀木椅上,一脸疲倦。

一夜没合眼,他就这样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

“咳咳咳……”剧烈咳嗽几声,其他丫鬟送来了药,至今还在桌上,他却一直未喝,风寒也更严重了,又一次,走出房门,看向丫鬟的房间,想在里面找到那个身影,只是,那个座位依旧空空荡荡。

忽然头痛欲裂,只是,他再也没法叫那个女人来给他送水。宁燕飞,无论你去了哪里,都要给本王回来,因为,本王的病你还没有照顾好,在完成答应我的事之前,哪里都不准去!

他凝眸,霸冷依旧,只是,却也混杂了太多的焦虑。

宁燕飞,本王现在就让你出现在我面前!他焦躁的蹙着眉。

“叩、叩、叩……”敲门声响。

“进!”他竟然一颤,双眼盯着门,敲门的,会不会是那个女人?

“吱呀!”门打开,望见丫鬟容儿,江远洌的眼睛也立刻暗淡下去。

“王爷,宁燕飞没有事先通知就不来王府,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按照王府的规矩,是不是以后就不让她来了?”好听的声音传来。

“滚出王府!”他突然火冒三丈。

“什么,王爷?”容儿愕然看着江远洌。

江远洌脸色更难看,声音冷的怕人,“我要你,滚出王府去。”

“王爷,奴婢做错了什么?”容儿一脸委屈,美丽的眼中,几乎流出眼泪。

“就当我没说,去……”他无力的摆手,仿佛垂危的病人。

容儿脸上登时划过惊喜,“什么,王爷,你是说,不赶我走了?”

“去……”

“是,王爷。”容儿转身而去,王爷,今天真奇怪。

“吱……”随着关门声响,江远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旋即眼前一黑,倒在了椅子上。

……

房间里,谢子言安静坐着,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天,早已亮了,她,竟一夜未归。

是匪人劫持吗?如果是为了银子,只要能赎回她,让他倾尽所有他都愿意。只是,为什么,却没人给他传送银子的消息?

婉,无论发生了什么,回来好吗?可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等候?

“扣、扣、扣……”

敲门声,这时响起。

谢子言轻轻抬头,严树已经缓缓走进来。

“少爷,我在城郊的山坡上发现一辆烧毁的马车,还有一匹被烧焦的死马,你要来看看吗?”

……

山坡上,谢子言望着那堆烧过后的焦黑,因疲累而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不会的,她不会出事的,她答应了考虑嫁他,还没有答复,她怎么能有事?

婉,初婉……你在哪里?他无助的看向周围,心乱好一阵,才看到远处那片凌乱的荆棘。惶然走过去,他皱紧了眉头,失神走入了那片漫至膝盖的荆棘丛中。

“少爷,你去哪里,别被毒刺扎伤。”严树追过来,却见谢子言已经蹲下去,整个身体都没入了荆棘中。

荆棘丛中,竟然有不明显的血迹,而且,那是什么?他眼前一亮,捡起地上那个珍珠吊坠,心,也骤然一紧。

是她的东西,他送她的这个珍珠吊坠,她时常挂在脚踝上。那么,这些血迹,也是她的?谢子言的心,越来越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会跑到这片荆棘丛中。猛然站起来,他向前走去。虽然小心,但,还是有几个荆棘的毒刺刺伤了他,那样疼痛,而她,在荆棘丛中时,又会有多痛?他心在滴血。

“少爷,你回来啊,少爷……”严树急切的喊着,见谢子言没有反应,着了魔一样的一个劲向前去,终于一咬牙,踏入荆棘丛中,跟了过去。

走出荆棘丛时,谢子言的腿上,已经受了多处伤痕,顾不得痛,他便看见山崖前石头上那些已经风干的血迹。痛苦的皱起眉头,他的心,像是被锥子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扎着。

第3卷 一零六、殉情

一定是她的血。她到底受了怎样的伤,会流这样多的血,她现在,又会在哪里?

骤然感到昏昏沉沉,他向山崖下望去,下面,白雾缭绕,深不见底。崖边,一小片石头,有塌陷的痕迹,难道,她……

他身子前倾,双脚已经到了崖边,恐怕身体再向前一点,就会摔下去。

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拉住他胳膊,拉着他硬生生倒退两步,他这才回过神来,也才听到严树的声音。

“少爷,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老爷的在天之灵想想啊,老爷可就你这么一个后代啊。”

“严管家,我没事,我想去下面看看。”谢子言无神的说。

“哦,少爷,从那边绕,应该可以绕下去的。”严树指指山崖右侧那片陡峭山壁。

……

等了一整晚,既等不到江远冽的消息,也没有谢子言的消息,萧辰更觉不安。终于,他“砰”的一声摔上门,解开院中那匹汗血宝马,策马而去。

“吱呀……”,他推开江远冽书房的门,立刻看见躺在檀木椅子上的江远洌,“江远冽,江远冽……”

萧辰连喊两声,他竟没反应。他走过去,摸一下他额头,不安的脸上,更增焦虑,这个家伙,头烫的这样厉害。

……

和煦的阳光,透过密布的树叶,斜洒下来,落在宁初婉柔美白皙的脸上,斑斑点点。脸上的丑妆,在落水时彻底冲散,此时的她,美的这样自然、这样清澈。

叶翊枫深凝望这张脸,满目柔情清泉般流过,轻抬手,他纤秀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颤动划过心田,却倏然又觉心痛,“咳咳咳……”他竟压抑不住这阵咳声。

睡梦中,是谁的轻抚暖她心田?又是谁的咳声,令她柔肠寸断?蓦然睁开双眼,那张绝世的脸便映入眼中,莹润薄唇,血迹斑斑,那般妖娆,那般醒目。

“醒了?”他抹去嘴角血迹,轻轻一笑。

“呵呵……”她会心一笑,“知道时间吗?”

他缓缓抬头,看一眼当头红日,声音清凉,“午时了,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

“哦……真是麻烦你了。”宁初婉淡然笑笑,竟然一觉睡到了现在,都忘了多久,没有睡的这样踏实过了。身上的伤虽然还痛的真切,但,她的心,却这般安宁。他,就这样一直守在身边吗?该是感激的,然,她竟不觉歉然,心中有的,竟只是欣慰,就仿佛,守护她的,是平生最爱她,也是她最爱的情人。

已是中午了,以往此时,该在王府的吧,那个男人的病,好了吗?不!为什么,会想起那个害她到这地步、那个她已恨之入骨的男人!

眼眸忽冷,一抹沧桑黯然划过。

“不用客气。”叶翊枫已经转身,那瞬间,却感觉到她的忧伤,令他只想去呵护,而,他终是迈开步子,只走一步,却突然感到胸闷压抑,“哇!”一大口黑血突然喷出来。

“你怎么了?”宁初婉惊叫出声,望见叶翊枫颤动的背,只觉心都痛。

轻摇头,他平静了语气,却压抑了太多的痛,“无碍的。”只要一动情,心痛就会被牵动,情之越浓,痛之越切,然,既已遇见了她,就算死,都无所谓了,沉沉迈步,他渐渐远去。

望着他孤寂背,宁初婉心绪翻涌,眼角倏然酸涩。他身上,似乎存在着一种无形的东西,总令她感觉伤痛。恍惚间,他的影已经消失在林中,失落感骤然而来,她轻轻闭起眼睛,怎么想也想不起,曾与他有过怎样的交集。

“这里离城中比较远,买不到食物,先吃这些吧。”清澈的声音突然响彻耳边。

睁开眼,宁初婉望见那张精致的脸,竟觉好久未见,不觉间,笑已在嘴角晕开,“谢谢。”他手中拿着一枝山果,一串山菇,还有一只野兔,真不知,这短短时间,他在哪里弄来。

“除了谢字,姑娘还会说其他字吗?”他轻笑,已将那串山菇和那只野兔扔在地上,拿了那枝山果走到她身边。

宁初婉淡淡一笑,“你想听什么字呢?”

“呵呵……你会吹笛吗?”他似是无意的问,俯身,有力的右臂已经探她身下,轻轻扶她坐起来。

“以前学过,不过,学的不够精哦。”她浅浅一笑。

“等姑娘康复了,为我吹奏一曲怎样?”他挑眉,潜藏了一抹哀伤。

“好啊。”

“先吃了这些山果吧,我去给你烤山菇和野兔。”他递上手中那枝山果。

她伸手接过,正要言谢,却对上他含笑的眼神,仿佛在说着不谢,于是,她淡然一笑,竟是惬意。

宁初婉摘一只山果,放入口中,只觉香甜可口,心里也是甜甜的。

她此时正在一条大河边,河边就是树林,叶翊枫在树林里捡了些枝叶,堆在昨晚点燃篝火的地方,重新点起一堆篝火,用树枝将山菇和野兔串起,便烤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香味已经弥漫,幽静小林,心无烦事,隐居般的安逸生活,宁初婉突然觉得,若能长久过这样的生活,其实也很好。

只是,她牵挂的,还太多太多。

……

“老爷,今天城中很热闹啊,衙门的人和王府的人,都在找宁初婉。”秃顶男子对背对他站着的男人说。

“哦?”他深深吸一口烟斗,狭长的眼中,放出一道寒光。

“她,可能已经死了,老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是谁干的?江远洌吗?”难道,他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还是,他知道了,他让她潜伏在王府的事?

“应该不是江远洌干的,老爷。”秃顶接着说。

“恩。”他沉沉的点点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更显高深莫测。

“老爷,方秋音该怎么处理?杀掉吗?”秃顶接着问。

他猛然转身,冷声厉喝,“不准动她!”

第3卷 一零七、爱且不够(上)

“是,是,老爷。”秃顶连忙说。

“那件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以出手了吗?”他稳定了情绪,接着问。

“根据宁初婉偷来的这封信和一些其他线索判断,可以了,老爷。”

“好,现在,派一百人去做这件事。”他沉沉的说,深邃老成的眼中,晃过一丝深意。

“什么?只出一百人?老爷,这可是一个拿下江远冽的大好机会啊。”秃顶疑惑的瞪大眼睛。

“照我说的去做,记住,下这局棋,一定要心平气和,谁先急躁,输的就会是谁。”他缓缓的说。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还有,宁初婉的事,再去调查一下,她是死是活,一定要确定,而且,不要让方秋音知道。”

……

叶翊枫坐在宁初婉身边,安静的欣赏她的脸。她,伤的太重了,吃过饭后,不久,便又睡着。

苍白的脸,雪白的肌肤,长长的睫毛,微翘的鼻子,还是那般沉静,那般美丽,然,她的眉宇间,怎似藏了许多忧伤?

婉,此生,都经历了什么?前世的事,你又可曾记得?可,记得,那些风花雪月,可记得,我?

一千一十二年零三十九天了,又可知,每一天,我都在祈祷,能与你遇见?每一时,我都在想你?

婉,既然,遇见了你,这一生,我便再不会让你受一点的委屈。

“咳咳……”叶翊枫捂住了嘴,情动时,心便痛如刀绞。怕打扰了她休息,他轻轻起身,走到河边,伸手,在衣袋里,取出那只白色玉笛。

婉,那首笛曲,可还记得?他抚摸着玉笛,墨**眸里,便泛起波浪,将他的思绪,带回到从前……

(以下一段初婉和翊枫的前世,是絮萦以往写的一本书中一段凄婉的故事,絮萦写时,泪流满面,这里拿来呈献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受到感动。)

那一年,他十八岁,风华正茂,却已是中原武林盟主。

那一天,花红柳绿,他率领三千武林好手围攻魔教总舵圣山,却久久不能破掉阻挡在圣山下的重重机关。心情郁郁时,叶翊枫在山脚闲游,却隐隐听到了那优美的琴声。循声而去,他便望见光滑岩石上,静坐弹琴的盈盈女子。

琴声若水,女子亦如水般沉静,静雅清漠,竟令未蒙情事的少年心生爱慕,失神时,女子却倏然抬头,对他莞尔一笑,“公子懂得音律?”

“略懂一二。”叶翊枫飒然一笑。

二人一见倾心,自此,每天午时便相会与此,只谈音律,彼此早有爱慕之心,却谁也不曾多问彼此身份,更不曾,倾诉对方的爱意。

他只知她叫初婉,她也只知,他叫叶翊枫。也还知,他们所创的笛曲和剑舞。那些日子,他潇洒吹玉笛,她翩然舞剑,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然,一晃,便是二十二天,那天,他们终于破解了山下机关,一举攻入魔教总舵,魔教教主宁天成却望风而逃。

叶翊枫手拿火把追入幽深的地道。却被困在宁天成事先设好的迷魂阵中。

迷魂阵,有进无处,进入阵中,若一炷香内无法破阵,阵中机关就会全部被激活,必死无疑。而,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触动机关,陷入必死境地,等待或是走错,结果,都是死。

窒闷的地道中,空气一点点被耗尽,窒闷而压抑。倒下,或许是无法避免的结果,但,心有挂碍的人总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一点亮光蓦地出现在视野中,叶翊枫的意识陡然变得清醒:是救兵?还是临死之际的幻觉!

亮光渐渐近了,叶翊枫看清了火光中那俏丽的脸庞和盈盈含水的璀璨眼睛,心中涌起难言的欣喜,来不及高兴,已然惊慌喊道:“初婉,不要……不要过来!”说一句话,仿似将浑身的力气抽空,叶翊枫登时头晕目眩,伸手,掌对着初婉,无力的示意她离开。

而,那抹淡蓝影渐渐飘近,全然不理会叶翊枫的嘶喊。

过分的焦急,令叶翊枫更加眩晕,摇摇欲坠时正被跑过来的初婉扶住。

将叶翊枫搂在怀里,如月般皎洁的女子宛然而又略带沧桑的笑:“我来陪你。”火把下残红的光照的怀中绝美的男子胜过世间一切颜色,这一切,怎得就像一个快要醒来的梦?好想多睡一会,让这个梦继续下去。

叶翊枫强自挤出一个笑,眼睛已有些恍惚,然而,却能将她看得清楚,轻轻伸手,温柔的抚摸初婉的俏脸,一如那日初婉醉酒时缱绻的抚摸自己,语音轻柔:“婉,你在,就好。”有些麻麻的手指,突然感觉到一丝清凉,指尖竟然沾上了初婉的泪。

“婉,任你如此聪颖,竟还不知你早已在我心里。”情愫之光穿透渐渐黯淡的冰瞳,叶翊枫声音动听。

这一刻,初婉的眼泪止住,纯粹幸福的笑着,轻轻握住叶翊枫停留在她黑发中的手,玉颊旁的眼泪无声滴落。

将火把凑近,初婉再留恋的看看叶翊枫的俊脸,随后,决绝的将火把扔在地上。

“砰。”的一下火把落地声过后,一切归于死寂。舍不得放开搂着叶翊枫的手,只有将火把扔了才能腾出一只手来。然后,这只手毫不迟疑的摸向石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子,手指灵巧的将石子左转三圈,右转三圈,随即便听到铿然一声响,巨大的石块应声落下,清爽的风随之扑面而来。

深吸几口新鲜空气,叶翊枫意识登时清醒,欣慰而释怀:“初婉,你竟然知道破阵石的位置。”本来报了必死之心,与相互爱慕的人死在一起也没有了遗憾,但,能一起活着、长相厮守岂不是更好?

“我当然是知道的。”她声音竟有些微弱。

只因太过激动,叶翊枫没有察觉到初婉声音的微微变化,一片漆黑中,他看不到,她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只是微微一怔,叶翊枫随即飒然一笑:“提这个做什么?婉,你在这里等我,宁天成应该跑的不远,我抓了他就回来接你。从今往后,你我隐居世外,永远也不再过问凡事。”

脑海中显现出与她奏曲翩舞的画面,叶翊枫尘封了多年的心突然荡起前所未有的幸福波纹。

“你不要去……”初婉猛的抓住叶翊枫的手,声音无力而急促。

第3卷 一零八、爱且不够(下)

仿佛有无尽的冷气从地面升腾出来,叶翊枫只觉到前所未有的冷,大难临头一般,他俊美的脸开始扭曲,仿似一块万斤重的石块砸中头部,他的心都要停止了跳动,“婉,你……你的手怎么这样冷?”美妙的声音在震颤,像同琴弦断掉的声音。

“翊枫,我不能再陪你了,你会恨我吗?”力气被急剧的从体内抽离,她竟然握不住他的手,双腿支撑不住,向下便倒。

叶翊枫迅即将她扶住,扶她缓缓坐下,左手自身后轻柔的将她环抱住,右手抵在她的后心,没命的将内力向初婉的体内输送,没有余暇去回答初婉的问题。

爱还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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