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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爷冷王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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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教得很认真,孩子们学的也很认真。
  云出倚在院子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大家,脸上是淡淡的祥和和满足。
  “小树,无论我出了什么事情,帮我照看好他们。这才是帮我最大的忙。”她轻声道。
  小树没有理她,径直走进榕树下面,拍拍手,招呼道,“云出姐回来了,大家吃饭吧。”
  众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云出考考这个的功课,再刮刮那个的鼻子——其实她的功课也很差,小时候颠沛流离的生活,哪里有什么机会接受什么系统教育。
  不过,云出娘却是一个真正的才女,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也教了她不少字,再加上她后来断断续续囫囵吞枣地学了不少,在这群小屁孩前面撑撑场面,还是能勉强就付的。
  “这一句,‘天地不仁,万物生来有隔’的意思呢,就是天地向来不仁慈……”云出捧着小萝卜的书正想胡诌呢,冷不丁听到小树在旁边插口道,“这里的不仁,并不是不仁慈的意思,而是公平。天地并没有特别的偏私,但在没有偏私的情况下,万物都有它的不同和优劣。”
  云出的脸红了红,喉咙含糊地吐出几个音节,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好像小树那番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一样,“小萝卜,明白没有?就是这个意思!”
  小萝卜很厚道地“哦”了一声,很知趣地没有拆穿她。
  孩子们又一窝蜂地朝饭厅跑去,云出和小树跟在后面,在小树经过云出身边时,他说,“他们固然可爱,只是对我而言,如果没有你,他们只是一群不相干的小孩而已。”
  这样冷漠又让人反驳不起来的话,让云出莫名地寒了寒。
  脑中瞬间划过一个词——
  养不家啊养不家。
  这是只留不住的小屁孩……
  宝殿献艺那天,夜都一派歌舞升平。
  ——当然,其实京城的每个晚上,都是歌舞升平的场景。
  不像那些小地方,到了晚上,大街就静悄悄了,除了花街柳巷外,其它地方都杳无人烟。
  京城到底是京城。
  明明已经天黑很久了,临主街的店铺还挂着灯笼,那些绸缎店啊,糕点店啊,甚至粮油店,生意都还不错,人来人往的。
  云出和许思思在城门口会和后,便去京尹夫人那里报了道,再由人抬着,一行入选的女子浩浩荡荡地奔赴今晚宴席的会场——皇宫。
  轿子很大,一般是两人坐一顶,许思思和云出是同一个节目,自然同坐一台。
  云出掀开暗红的布帘,朝街道两旁瞧了瞧,转头对许思思道,“京城的晚上真热闹,不知道夜市上的东西,会不会比白天便宜一些?”
  她心里只惦记着钱财问题,所以率先闪进脑子的,便是这个疑问。
  许思思却好像没听见,低着头,手里仍然铰着帕子。净白如百合的脸微微皱着,若有所思,似希冀又似胆怯。
  云出看她这个模样,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心中开始为那一块绣着‘嘉’字的手帕编故事了。
  第一个版本:夜嘉造孽太多,欠下了思思的人情债,所以思思想当面向夜嘉问清楚。
  第二个版本:也许他们不是旧情人,而是兄妹,许思思是夜嘉的妹妹,是老皇帝的私生女!
  第三个版本:许思思想着的人,根本不是夜嘉,而是另一个名字带着嘉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她那么焦急想进宫呢?
  千头万绪,找不到答案。
  既然找不出答应……厄,那就……不想了吧……
  云出正打算放过自己的小脑袋,不料许思思忽而开口道,“你弟弟长得和你不太像呢,不过,他真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小云,他是你的亲弟弟吗?”
  许思思口中的弟弟,就是小树了。
  今天中午,还是小树将她送到城门口的,见到许思思时,云出抢先介绍道,“这是我弟弟。”
  当时,许思思细细地看了小树良久,几乎看得舍不得移开眼神了。
  小树则冷淡地朝她点了点头,又向云出嘱咐了几句,然后看也不看她地离开了。
  因为下午许思思过于明显的反应,她此刻问起小树,云出并不觉得奇怪——
  没想到了啊没想到,她的小树也长成了一个受女孩子关注的少年了。
  以后出去混,估摸着也是一个少女杀手。
  哎哎,长得好看真是造孽。
  “同长在一个屋檐下的弟弟,你说亲不亲?”云出含糊地回答完,又想起之前自己编造的背景,忙不迭的加了一句,“和我一起从江南来的。”
  “哦。”许思思点点头,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和他,有点像呢……”
  “什么他?”云出耳尖,凑过去,巴巴地看着许思思问。
  许思思却似受惊了,往车厢椅背后一缩,眼神闪烁地扭开脸。
  云出自觉没趣,抓抓头,正想岔开什么一个话题时,马车停住了。
  皇宫内除了夜嘉的坐骑外,是不能行马的,剩下的路途,他们要自己走进去。
  轿帘被前来迎接他们的侍从们小心地掀开,云出先跃下来,再伸手将许思思扶了下来。
  站稳后,她深吸一口气,手搭成凉棚,站在宫门前,向宫道尽头极目眺望:目之所及,全是清一色的绿瓦红墙,琉璃制成的屋檐在夜晚星星点点的灯光下,璀璨生辉。从宫门延伸到远处的灯笼,更如横亘的银河,几乎接壤天际。
  而灯光,星光,也渐渐融合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皇宫——真的好大好大啊。
  千年前,当夜玄大帝第一次站在皇宫制高点,接受满宫人海匍匐膜拜时,不知道是怎样的壮观情景?
  云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致,心中除了感慨与震撼外,不知为何,还有一点点似曾相识的错觉。
  依稀,仿佛,她曾来过这里。
  曾在这绵长的玉石宫道上,放肆地奔跑过。
  只是,夜风一吹,那种感觉立刻烟消云散。
  宫里的侍卫都是一样的装束,一溜儿白色长袍和青色腰带,腰带右侧则是一串长长地流苏,在夜风的吹拂下,晃荡晃荡的。也是这静穆宫廷里的唯一动感。
  她们在白袍宫人的指引下,踩过凹凸的,雕着图腾的大道,一个挤着一个,小心而恭敬地朝皇宫的北面走去。
  中途经过的宫舍屋宇,仿佛都是一个模样。
  云出刚开始还在慢慢地记清道路,到后来,拐来拐去的,又是穿假山又是过花园,完全找不到北了。
  在她彻底晕菜之前,她们终于到达这次国宴的举办地点:这里,也是夜玄大帝创办王朝时,大赏功臣的地方。
  昊天殿。
  昊天殿一共三扇大门,平时只开中间一扇,此时却是三扇齐开。
  里面泄出丝竹管乐之声和辉煌如篝火的灯光,静与闹,明与暗,在殿前古朴的广场前交缠,沉淀。
  让人心生畏惧。
  ——即使,明知里面正是歌舞暄天,可是面对这座巍巍肃穆的大殿,还是不敢存上轻慢的心思。
  夜嘉在这个地方招待南司月,显然是成心不想给客人自在。
  她们是轮番上场的,按照出发前排的号码,云出和许思思是第十个。
  现在,第一个进去了,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要赚药钱给父亲治病的弹琴小妞。
  她今天经过了精心打扮,头发光鲜,唇色光艳,比上次见面时还显得容光焕发。
  云出真怀疑她家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生病的老爹啊?
  不过,无所谓啦,不关她事。
  弹琴小妞进去了很久,其余的人都站在一排侯在殿外。
  许思思扯了扯云出的袖子,“这里好吓人。”
  云出环顾了一圈四周:殿外四尊大石狮子雕刻得惟妙惟肖,各个都有两人高,看着实在有点吓人。
  “都是假的,有什么怕的。”她撇撇嘴,话虽这样说,手却张开,下意思地把许思思护在身后。
  哎,不是她自来熟,实在是这些年带小孩,把自己带成了老母鸡性格。
  见到弱小的,就想保护!
  许思思被云出不露痕迹地推到身后,她略略愣了愣神,然后莞尔一笑。
  可是,云出却有点笑不出来。
  在她话音落后,再仔细看那四尊石狮子,竟觉得它们的眼睛特别有神采,大概是宝石镶嵌成的吧,在殿内灯光的映射下,顾盼生辉,眼波流转,好像盯着她似的。
  明明是假的……真是,自己吓自己……
  还没来得及自我安慰呢,头先进去的弹琴小妞突然被两个侍卫拖了出来,那小妞扭着身子,惊恐地喊着‘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两个白袍侍卫置若罔闻,仍然面无表情地拖曳着她,在经过外面等候的众人时,云出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上前福了福,客气地问,“这位大哥,不知道她怎么得罪陛下了?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其中一个白袍侍卫抬头瞟了她一眼,语调平稳地回答道,“皇榜上写得很清楚,如果不能让陛下尊贵的客人笑出来,就会受到惩罚。”
  “那陛下的惩罚是……”对于她的失败,云出见怪不怪——如果弹琴就能让南司月笑出来,那她的名字可以倒着写了。
  “这么没用,当然是喂狮子罗。”后面不知怎么响起一阵娇笑,阿妩一身飘逸的雪纺长裙,踏着星光袅娜地走到众人面前。然后,她弯下腰,勾起那个女孩的下巴,仔细地观摩了一番,然后啧啧出声道:“就你这模样,还有什么烂琴技,还想勾引陛下?哎,就连喂狮子,都嫌你皮粗肉糙呢。”
  说完,她直起身,极优美地挥了挥手。
  两个侍卫得令,立刻拽着大呼小叫的女孩朝大殿前面右侧的小巷子里走去,不一会,便听到狮子怒吼的声音和一个惨绝人寰的尖叫。
  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2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一十三)云月(2)
  所有人都吓成了呆木鸡,连云出的手也据烈地抖了一抖。
  再看那四尊石狮子,好像它们的嘴角都残着血迹一样。
  “第二号是谁?陛下和南王都等着呢。”阿妩依然笑得温柔可人,美目在她们身上她们身上一瞟,大家纷纷往后退去,唯恐她看向自己。
  云出也随大家后退了一步,反正她是第十号,一时半刻还轮不到自己。
  阿妩已经走到了二号的面前,也是一个美丽妖娆的女孩,阿妩看了看她,摇头道:“哎,没想到小狮今日的伙食这么好,这个皮肉倒嫩一些。”
  这语气,好像她谈论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菜市场的猪肉。
  二号直接吓得瘫软了,只是,在倒地之前,还是被两个侍卫架了起来,强硬地拖进了大殿。
  阿妩最后瞧了她一眼,再回头一看:剩下的人几乎都吓得够呛,腿肚子狂抖,脸更是白得渗人。
  阿妩耸耸肩,超过她们,口中念叨着,“我去看看小狮。”不过,在经过云出面前时,阿妩停住脚步,扭头仔细地看向她。
  云出心跳都慢了半拍,在阿妩出现时,她已经认出了她。
  虽然自己此刻易了容,但以阿妩的目力——如果被认出来——大不了,一拍两散……
  “许思思?”结果,阿妩的称呼马上粉碎了云出玉石俱焚的决心。
  搞了半天,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过,没想到她认识思思。
  许思思本躲在云出后面,此刻被叫了名字,只得耐着头皮走了出来,低着头,很窘迫的样子。
  “阿妩姑娘。”
  阿妩饶有意趣地笑笑,假对她说,又似自语。
  “不知道对你,陛下会不会留情呢……”
  然后,她转身走开,看也不看云出。
  云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后,又觉得心有悸悸——她拉上许思思,本是想还她一个心愿,没想到,这此赴宴,竟是个死局。
  若是等会,她们也被拖出来喂狮子,那许思思这条命,就是她云出欠下的。
  念及此,云出很是歉疚。
  许思思却好像读懂了她的心思,轻轻地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那双潋滟若水的眼睛,柔柔地粘在云出脸上,温柔道,“无论结局如何,真的很谢谢你,我只要能站在这里,看看这个皇宫,这座大殿,便死也甘愿了。”
  云出听到了这么温柔的声音,更觉得自己对她不起,愧疚之余,她叹息着问,“你真的是为了来看夜嘉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看看刚才被拖去喂狮子的人,就知道夜嘉有多暴虐无常了。
  许思思垂眸不语,可眼神里没有一点犹豫。
  云出也不想再说什么。
  第二个人已经拖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狮子吼。
  然后,第三个。
  第四个。
  ……
  每进去一个人,广场里剩余的人便沉默一分,那种沉默并不仅仅是不做声,而是恐惧堆积的压抑感。
  四座石狮子,也显得越来越狰狞高大,几乎要扑过来。
  云出知道,其实许思思也是害怕的。
  可是,随着号码渐渐及近,她却站得越发笔直。在一大群歪歪扭扭的人中,身姿秀挺的许思思,便如一株临风而舞的水仙,清贵迫人,让人仰视。
  云出默默地擦了擦汗。
  在九声狮子吼结束后,终于轮到她们了。
  侍卫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像前几个那样将她们拖进去,不料这两个女孩却出奇配合,许思思大步走在前面,云出则小碎步跟在后面,非常主动地踏进了那座灯火辉煌又形如人间地狱的昊天殿。
  昊天,昊天,自然是极大的。
  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云出在刚刚踏进那座大殿时,还是稍稍地震了一下。
  是真的很大。
  光鉴照人的地板,足足能容纳数百人的大厅,天花板是半孤形,如苍穹般,缀满灿烂的夜明珠。
  大厅左右,是两排整齐的桌椅,此刻也坐满了人。
  看他们的装束仪容,大概夜氏王朝的达官贵族,都欢聚一堂了。
  而在大殿之上,大概十五级台阶高处,端坐着身穿玄色衣衫的衣物嘉,以及紫色袍子的南司月。
  云出乍见到夜嘉,想起小渔村的惨案,心中的恨意立刻如春草般勃勃生长。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所以,忙忙地低下头去。
  她在,夜嘉并没有注意她。
  夜嘉第一眼看到的是许思思,更准确地说, 许思思的眼睛。
  所有人进殿时都低眉顺目,像云出这样,唯有许思思,就这样笔直而灼热地看着他,目光明净,没有一丝闪烁或者畏惧。
  有趣。
  “你们要表演什么?刚才连着几个人失败了。失败的人,可是要受到惩罚得哦。”夜嘉的好玩心被许思思挑起了些许,可是那兴味的目光,也不过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下而已。
  下一刻,便移开了。
  不带情绪,不带回忆地移开了。
  许思思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剧烈地抖动着,比听见狮子吼,更加剧烈地抖动着。
  云出又看到她悲伤而压抑的眼神,心里默默地擦擦汗:哎,遭遇薄情郎不要紧,可是这个郎君也太薄情了!你费尽心思,甚至不顾生死地来见他一面,他竟然根本就不记得你了!
  ……不过,许大小姐,现在可不是感伤的时候啊。
  “表演口技。”听夜嘉问,云出深吸一口气,然后坦然抬起头,朗声道。
  南司月是瞎子,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此刻坐在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上,一身紫色长袍映着他特有的白皙肌肤,天神般美艳威严,除了身份之外,只是这种美,就让人不敢直视,又有谁注意到他那双琉璃双眸里,是否凝聚着自己的影子呢?
  所以舞蹈啊,戏法啊,都是扯淡。
  至于弹琴作曲——南司月本人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又哪里会欣赏那些闺中技艺?
  那些女子,死得实在不值。
  可是,不管值与不值,或者,不管南司月是不是有心,那些人的死,只怕要算在他头上。
  传出去,被人谈论时,大家也会说:南王喜怒无常,胡乱杀戮。
  就像她之前听到的,关于南王的传言一样。
  夜嘉呢,拍拍屁股,照样用他天真无邪的面孔哄骗世人。
  ——咳咳,言归正传。
  舍弃风舞云翔这出压轴戏,换成口技,也是考虑到诸多客观因素,因地制宜的结果。
  她的节目换得突兀,许思思也不明缘由地望着她,云出压低声音,轻轻地吩咐道,“待会你就随便打几下快板,配合配合我就行了。”
  夜嘉却很有兴致,手里把玩着一盏水酒,喃喃重复,“口技?具体是什么?”
  “地点是一个小渔村,然后,那里发生了一场大灾难。”云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南司月本只是懒懒地倚在椅背上,对场上的动静爱管不管的样了,然而,在听到云出的声音后,他不动声色地会直身子,朝场上倾了倾。
  索然无味的表情,也立刻生动起来。唇角虽未勾起,但有种若有还无得笑意在慢慢潜出。
  云出开始表演了。
  她自小坑蒙拐骗,易容和易声,本是最基础的功夫。
  更何况,她在小渔村里生活了那么久。
  空寂的昊天殿里,很快响起了海浪的翻涌声,哗啦啦的,闭上眼,好像能看到翻着白浪的大海。
  世界那么静谧。
  南司月不需要闭眼,他是一直看不见的,所以云出营造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那么清晰而完整地凸显出来。
  ——犹记得,那天,他站在海水中的感觉。
  夕阳洒在身上,暖暖的,渐渐消失的感觉。
  抬手握住,却什么也未能抓住的感觉。
  小小的渔村,就这样静静地矗立在亘古不变的海边,如远古的雕塑。大太阳出来了,村里渐渐有了人声,有了狗叫。
  有一个小孩,在村口向母亲撒着娇。
  隐约中,他能看到晨起的炊烟,粗犷质朴的渔民大口地扒拉着鱼饭,互相打着招呼,相约出海。
  场面一时很喧闹,云出的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被劈开的竹筒,刷刷地模仿风声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
  然后,大人们出海了,留下女人孩子,渔村恢复安静。
  海浪声渐大。
  南司月心中泛起一阵温暖——寻常人家的柴米油盐,喜怒哀乐,他从未接触过,也不曾试图去了解。
  可是此刻,听着小孩子的鼾声和妻子们娇侬的嘱咐声,好像能闻到海边咸涩的味道,那种温暖的感觉很奇异,几乎让他不能自己。
  静悄悄的午后。
  静悄悄的幸福。
  而且,便是男人们回来的声音。
  又是一阵令人愉悦的喧闹。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夜晚最终的宁静,给这幅美丽的渔村写真图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可是,随着一声利刃不刺入骨血的哧啦声。
  一切都变了。
  一切都被打破了。
  女人们惊恐的叫声,孩子的哭喊,男人的怒骂,血溅落的声音,兵刃相击的丁玲,一阵一阵,紧锣密鼓地,和着许思思的快板声,如疾雷,如闪电,如山雨欲来风满楼,让人喘不过气,不能呼吸。
  然后,以是一阵尖利的啹。
  撕心裂肺,心惊胆战。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与午后的安静决然不同。
  海浪声再次大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岩石。
  有几声隐隐的啜泣声,还未细听,便已消散。
  她的表演结束了。
  云出收起道具,朝四周福了福,然后后退一步,站在许思思身边,定然地看着夜嘉。
  这一切,不过是小渔村事件重演罢了。
  可是,始作俑者的夜嘉,却浑然没有一点知觉,他甚至还在回味方才那精湛的口技,脸上满是赞赏。
  云出突然觉得悲哀。
  这件事,对她是一生难忘的伤痛和噩梦。
  可是,对于夜嘉来说呢?
  也许,不过是老鬼回禀时,一句轻描淡写的‘全杀了’三个字而已。
  所以,这段表演,她呕心沥血,差点失控。
  他却不过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节目。
  “不错不错。”他率先拍掌,四周也立刻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南司月没有动,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好像仍然沉溺在方才的世界里。
  “不过,南王殿下似乎没有笑呢。”夜嘉瞧了瞧南司月的表情,又恶劣地加了一句。
  云出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废话,这种人间悲剧,还能笑得出来的,也只有你这个恶魔了。
  当然,夜嘉的潜台词,她也听懂了。
  南王殿下没有笑,她就全该被推出去喂狮子。
  ……怎么办?
  一拍两散?
  貌似讨不到好啊,从她现在站立的地方冲到夜嘉的宝座前,只怕还没跑到,就被人剁成肉酱了。
  可什么都不做,乖乖地去喂狮子?
  那也死得太憋屈了。
  云出犹豫地看向南司月,指望南司月说点什么,可是南司月表情淡淡,好像没打算说话。
  正在她打算破罐子破摔,表露自己的身份来历之时,一直在默默思考的许思思突然往前跨了一步,抬头,笔直地看着夜嘉,一字一句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夜嘉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无辜而纯净。
  就像云出第一次见到夜嘉时的模样,根本就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大孩子。
  再加上这身华贵宽大的玄色衣服,领口用针线绣着飞龙鸟兽,花里胡哨的样子,像一个大大的纨绔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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