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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爷冷王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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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最开始还有点拘谨,虽然看中了很多喜欢的,但不太敢表露出来。
倒是南司月敏锐,虽然他只是远远地站着,可等他们出了店铺门时,他总是能准确地吩咐阿堵,将云出刚才看中的第几件第几个包起来。
个个都是云出心水的玩意儿。
包起来,阿堵就顺手塞给南宫羽。
结果,才逛完东面的一条街,南宫羽已经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连手中摇来摇去的扇子也塞到了腰带里,哪里还有一点点风流倜傥的模样,简直一个奶妈。
南宫羽苦笑,心中暗暗腹诽:都以为南王是一个冷淡不通情理之人,没想到他整人时,也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云出买东西从未像今天这样痛快过,根本不用看价格,只要喜欢,就大喇喇地让店老板包起来,阿堵会自动上前付账——阿堵的荷包好像一直鼓鼓的,根本不会瘪下去,就连那对绿宝石耳环,足足两万两啊,阿堵眉头都没皱一下,唰的一声,抽出一叠银票,往柜台上信手一放——他的动作轻描淡写,云出心里却已经在流血了。
她其实更愿意阿堵把那个鼓囔囔的的钱包直接给她……
好在,她买的东西,都是那种可以高价卖还给当铺的。
不然,这一番下来还不心疼死。
但是凭空得了这些东西,还是蛮开心。
从东街的首饰到街的器皿服饰,待他们转到西街时,立刻被路边的小吃吸引。
这里的小吃自然比不上粤州,可云出还是欢呼了一声,跑到一个临街的馄饨档口,霸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一副打死也不肯再走的模样。
阿堵没奈何,上前催促道,“王妃,这里太脏,你若是饿了,前面有一家酒楼……”
“不要,我就要吃馄饨!”云出的无赖精神又发扬广大。
其实,她倒不是非常想吃馄饨。事实上,能去大酒店骗吃骗喝,也蛮不错的。
可是某人少得可怜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了:她想请他们吃一顿饭,大酒店是请不起的,馄饨却能够请得起。
而且,这种路边小摊,一向是她的最爱。
他们这样一副鄙夷的表情,也让云出不爽了。
哼哼,一群有钱人……
她就是穷人了,她就是喜欢这种便宜的路边摊了,怎么着怎么着。
阿堵面色有点为难,南司月还是一贯的表情——没有表情。南宫羽却挺好说话的样子,将满怀的东西往桌面上一放,大大咧咧地拿起筷子,还顺便敲了敲桌子,“老板,一碗馄饨,不要葱花。”
“还有一碗使劲地加辣椒。”云出也跟着吆喝道。
阿堵和南司月还是站在路边,见阿堵的表情,似乎想马上拉着自家王爷走人,可是南司月没有发话,他也不敢妄动。
云出暂时顾不上南司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死对头,她看着他为难,竟然觉得有那么点开心。
不过,南宫羽此时的表现,却还是挺合云出的意。
小树还说,南宫羽是个顶坏顶坏的人呢,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很坏,就凭他这样泰然地坐在油腻腻、脏兮兮的桌椅上,云出就把他剔除那些剥削阶级之外。
就好像,在看到唐三出入粤州时,瞅着那些小吃哇咔咔叫时,云出就有一种很亲近很亲近的感觉。
不像南司月,或者南之闲他们,即便他们再温和再温雅,她也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他们的好,是居高临下的,带着让她反感的优越感。
想到唐三,云出突然记起他啃着黄金糕、砸吧着嘴巴的模样,心中发软,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王妃笑什么?”南宫羽坐在云出对面,见她莫名其妙地笑了,信口问道。
“笑你为什么不吃葱花。”云出也心口回答,将筷子拿在手里,往桌上使劲地戳了戳,然后仰起脸,笑眯眯地看着老板,一副等着开饭的模样。
任何时候,只要有饭吃,一切都不算太差。
所以,她此刻脸上的笑容,出奇地满足纯净。
小树曾这样评价过等着开饭的云出:就好像一个月没有吃过骨头的小狗,就差摇尾巴了。
云出当时踹了小树一脚,不以为意道,“如果要摇尾巴就有饭吃,我马上就长条尾巴出来。”
小屁孩,不知道挨饿的感觉有多么难受。
她反正受够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小树现在怎么样了?
“王爷——”正在云出和南宫羽闲聊之时,突然听见阿堵叫了一声。他们扭头一看,却见南司月撩起衣袍,也坐了下来。
就坐在云出旁边的那个缺了角的桌子边。
云出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又想笑了。
她错了,她不该逼着南司月坐在一个绝对不适合他的场所。
她与南宫羽倒还罢了,反正她一看就是个野丫头,南宫羽也不过是个落魄书生,在街边坐着吃碗馄饨,天经地义。
可是南司月坐在这里,还真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袍,外面是紫色镶着金边的纱衣,头发拢在金冠里,收拾得妥帖金贵。本来就引人注目的长相,再加上这套‘我很有钱我很尊贵’的行头,还有他特有的,冷冰冰的气场,又坐在这个人声鼎沸、邋里邋遢的街边小馄饨店里,简直就是一枚召唤炸弹,轰的一声,街上立刻出现了指指点点、围观的人。
南司月反正看不见,也或者,他就算知道了,也会安之若素。
阿堵没奈何,只能在南司月对面坐了下来,试图挡住众人的视线,以免王爷被骚扰。
其实他们逛街的时候,极少人注意到南司月的眼睛不方便,因为他伪装得太好,从来没有行差踏错半步。
可是,坐在这种小店里,无论是摆设、布局还是程序,他都不熟悉。
譬如筷子吧。
大酒楼或者南王府的筷子,一向是摆在他身前的,用手一探,就能拿到。
可在这种路边小地方,当然不会有勤快的店小二给你殷勤布置,南司月将手往桌面上一伸,随即抓了一个空。
好在他的速度快,而且,极好地掩饰了过去。
阿堵看着眼里,心里难受,他下意识地把桌子中间的筷筒往南司月面前推了推。
南司月这一次准确地拿起了筷子,他的神色依旧淡淡,“一碗馄饨。”
“王爷,这里的东西不知道干不干净……”阿堵忙忙地劝阻道。
南司月抬头‘看’了他一眼。
阿堵立刻闭紧嘴巴,啥也不说了。
从南司月坐下来之后,云出便一直在旁边看他。她其他本领不行,观察力却比旁人强上一些——不然,还怎么在骗子江湖里混啊。
所以,南司月拿筷子扑了一个空的细节,她同样看在眼里。
心揪了一下,然后,她笑笑起身,端起自己面前已经煮好的馄饨,走到南司月旁边,问也不问地坐了下来,然后,秀眉一挑,朝围观的众姑姑婆婆们瞪了一眼,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相公陪娘子吃东西啊!”
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一十八)云月(7)
此言一出,满座静默。
围观的不明群众都是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他们竟是夫妻?
真没天理啊。
难道月老最近身体不适了?
不过扼腕归扼腕,人家小夫妻出来吃吃喝喝,自己却是没必要在旁边看着。
所以云出的这一吼,还是蛮有效用的。
街上的人都散了,老板的馄饨也刚刚端到。大概是南司月的气场真的太有气势了,老板把馄饨碗摆在他面前时,都有点毕恭毕敬。
“你以前吃过馄饨没有?”云出从南司月手中把筷子抽过来,也像刚才那样,往桌面使劲地戳了戳,再递给他,“这样,筷子上就没有木刺了。”
南司月不明所以地接过来,还没开口,云出已经很殷勤地把他的碗端起来,吹了吹,再小心地递到他手中,“有点烫,相公等会一定要小心,别烫到嘴了,娘子我会心疼的哦。”
她故技重施,又开始装嗲了。
这番殷勤恶心,直把最后几个围观的人也雷走了。
但也不露痕迹地把南司月的尴尬尽数化开。
见南司月有点木讷地将碗端好了,阿堵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知道还要不要责备王妃的莽撞。
南宫羽也端着碗走了过来,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很融洽的样子。
云出开吃了。
说起来,她吃饭的样子也真是不敢恭维。
对此,小树的说辞是,“之前等着的时候还会摇尾巴,吃起来,连尾巴都不会摇了——云出,不要发出声音!”
其实,小树的反应太过夸张了一些,她虽然吃得不文雅,但也没有发出声音啊——喝汤的咕噜声除外。
大概是真的饿了,毕竟,从昨天开始,她就什么都没有吃过。
云出吃得很快,呼呼噜噜拨完后,再看看大家,似乎都还剩下大半碗。
南司月却根本没有怎么动筷子,随便拨弄了几下,喂兔子一样咬了几口,便将筷子规规矩矩地放在一边,安静地坐着等他们。
阿堵更加不敢吃——与王爷同桌吃东西,他不会太放肆。
还是南宫羽比较正常一点,津津有味地吃了大半碗。抬头见云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赶紧殷勤地加了一碗。
等她两碗馄饨吃下肚,南宫羽也吃完了自己的那一碗。
两人心满意足地对望了一眼,云出打了一个大大地饱嗝——
吃饱后,觉得世界还是蛮可爱的。
连带着面前的南宫羽也可爱起来了。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吃?”云出笑吟吟地搭讪道。
“以前经常。”南宫羽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许回忆的味道,“不过,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那第一次,是谁带你来的?”云出的问题飘忽得有点诡异。
南宫羽的笑容略滞了滞,斯文的脸上划过几不可见的怅然,“是家父。”
“你父亲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还会带儿子上街。我父亲就从未管过我。南宫公子,你真幸运。”云出一脸羡慕。
其实,这是实话。
云出连付钱的面都没见过,人家怎么管她?
只是,那谄媚套近乎的动机太明显了。
阿堵都看得汗颜。
可南宫羽却偏偏吃他这一套,他轻轻地将筷子摆在桌上,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碗沿,浅笑道,“他却是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他是做什么的?”云出又巴巴地问。
“教书,在一个小镇上教书。”南宫羽的眼睛里都染上了淡若柳丝的笑容,“他教了很多学生,那些学生都很有出息,封王拜相。他们都很尊敬他。”
“后来呢?”云出轻声问,好像唯恐打搅到他。
不过,南宫羽还是回神了,他将空碗往前一推,洒然道,“后来,他死了。既然吃完了,我们走吧。”
云出前功尽弃,不过,脸上却不敢有丝毫失望的样子,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摸摸肚子,突然站起身,指着南司月面前还剩下了一大半的馄饨,大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浪费食物是很可耻的!出了这京城,有多少人在挨饿,多少人没有饭吃,多少人为了这么一丁点吃的,打得头破血流!”
她这样冷不丁地一通发作,搞得大家都摸不到头脑。
南司月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以前,就算有哪个不想活的骂他,也不敢这样指着鼻子骂的。
所以,他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莫名其妙的,乍一看,无辜的很。
“你知不知道,我爹爹,我爹爹,就是生生饿死的……他被人诬陷,关在牢里,那些人不给他饭吃……”云出说着,泪水就涟涟地下来了,语气惊痛,目光悲戚,真让人不忍继续听下去。
南司月很无语:他怎么知道她爹爹是怎么死的?
阿堵的调查结果表示,云出根本就没有爹爹!
阿堵显然也想说出自己的疑虑,云出见他张嘴,立刻冲到阿堵面前,拉起他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眼睛,哀痛地描述道,“后来,他们让我去牢房里给他收尸,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瘦?”
说着,她拖起阿堵的手,捋上他的袖子,握着他的手腕道,“他的手,以前明明很宽厚很温暖的,那个时侯,我牵着他,却好像没有重量一样,瘦得骨头嶙峋,没有温度——他是生生被饿死的,饿了半个月,他们这群禽兽,每天只给他喝一点点水,后来……后来……后来,还逼着他喝……呜呜呜呜”
老爹,我反正也没见过你,就算这样诅咒你,应该也不碍事吧……
阿堵本想说什么,手心里突然有一样东西从云出的袖子里滑了进去,似乎是纸团。
他立刻沉默了。
南宫羽的脸却在云出喊出‘饿死’两个字时,变得雪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拢在袖子里的手,几不可见的颤抖着。
南司月却看不到面前的一幕,只听云出越说越离谱,不由得淡淡地说了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分明记得,云出是被父亲遗弃的,一个可以抛弃亲子的父亲,自然可恨。
哪知,他这句话一出口,不仅云出直直地看着他,连南宫羽的目光,都似要噬人一样。
“你当然可以这样说,在你的一生中,哪里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你根本不知道芸芸众生的迫不得已,你根本不明白,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生存尚且都有问题,什么叫做可怜,什么叫做可恨?我最讨厌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别人都是你手中的玩偶,你棋盘上可留可弃的棋子吗!”
南司月又被无缘无故地骂了一通,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就连档口老板看在眼里,也觉得像造孽一样。
“云出,适可而止。”他皱眉,懒得跟她理论。
“谁跟你适可而止!”云出却好像被刺激了,有点口不择言,“如果我们生来平等,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站在同一个高度,你们又有什么资格随便操控别人的生死,肆意妄为!”
待云出说完这句话后,心中莫名地一动。
依稀间,好像她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如果我们生来平等——”
可是,到底什么时候说过呢?
太久太久了,也许一千年这么久,以至于,当她仔细去捕捉那段记忆时,却发现痕迹如空气,一吹即散。
南司月也是一愣,电光石火间,好像时光倒流,苜蓿花中,女孩扬起脸,一脸倔强地看着那个本该高高在上的三军统帅。
如果我们生来平等……我不会比任何人低—贱。
只是,那个女孩是谁呢?
他想不起来,也看不清。
时光如水,汹涌而来,刹那后,又回到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
面前依旧是黑暗,苜蓿花的味道消散于鼻息。
阿堵终于看不过眼了,他上前生硬地向云出请求道,“王妃,请不要再这样说王爷。”
如果是其他人敢这样放肆,他早一拳挥过去了,哪里还会这么好声好气地请求。
云出抿抿嘴,看着南司月恍惚的表情,也觉得自己太过火了,干脆冷哼一声,做了一个华丽丽的收尾,然后扯过南宫羽的胳膊,非常潇洒地招呼了一声,“我们走!”
——也不知道她何时与南宫羽站在同一个阵营里了。
南宫羽却很奇怪地被她拉动了,他的脸还是惨白得厉害,恍惚的神情比南司月更过。在云出扯他的时候,他顺着她的力道,若有所思地跟在她身后。
留下一大堆的东西,还有目瞪口呆的阿堵。
等他俩走得看不见影了,阿堵才展开自己的手掌,取出刚才云出塞给他的纸条。
上面用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两个时辰后,城门见。”
阿堵这才想起,刚才买黛笔的时候,云出确实趴在柜台上描了一会——却是写的这张纸条。
他忙忙地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南司月,南司月听完,愣了愣神,随即从嘴里突出两个字来:
“可恶。”
他已经明白了云出的意思,她是想引开南宫羽,或者说自己摆平南宫羽,这样子,南司月就能带她去找唐三了。
可是,竟然利用他!
不仅可恶,简直是不想活了!
南司月张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骂得那么惨,还是在大街上当众被骂!
简直不可原谅。
心里虽然愤怒,他却依旧在原地坐得好好的,不仅坐着,还重新拿起筷子。
“王爷?”阿堵看得莫名其妙:难道王爷是被人骂糊涂了?
“其实这馄饨味道不错。”南司月淡淡地说完,继续开始吃面前剩下的馄饨。
阿堵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论云出有多么可恶,也许,她的那一句话说的对:食物,确实不该用来浪费。
他虽然没有挨过饿,却能理解它的珍贵。
南司月吃得很慢,也很仔细,动作更是优雅至极,让馄饨铺的老板都产生了一个错觉:敢情自己不是街边档口,而是大酒楼。送上桌的也不是普通的馄饨,那简直就是珍馐佳肴,是御膳!
见状,阿堵也坐了下来,三下两下地把自己面前的馄饨扒拉完,就要起来付账。
“刚才那个小姑娘已经付账了。她说,这顿是她请你们的。”老板摆手,憨厚地说道。
阿堵怔了怔,南司月则是一哂。
云出拉着南宫羽走了老远,也不知拐了几个弯,她才停住脚步,拍拍胸口,郁闷道,“我一看你吃馄饨的样子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他们那些生来高贵的人,真是讨厌。咱们玩咱们的,别跟他们一起混了。”
南宫羽目光闪烁,凝视着她问,“你刚才说的话,不会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吧?”
“什么话?”云出纯洁地反问,“我是真的很喜欢吃辣椒,不是想骗老板的一点点辣椒吃。哎,你既然是小皇帝派来陪我的,那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又辣又美味的东西吃?”
“知道,你跟我来吧。”大概是刚才被云出拖着跑得太快,南宫羽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云出点点头,兴致盎然的跟在他后面。
心里,却不住地回忆着小树之前对她说的话:其实四殿中,虽然最坏的是老二,但老二也是最可怜的。他原先不过是一个及第书生,出身书香门第,有一个情投意合的未婚妻。后来,不知怎么,被当地的一个官员看中了他的未婚妻,他当时人在京城,他父亲据理力争,帮他护住了心爱的女子,但父亲却被人诬陷,投入大牢。虽无法安罪名,却将他生生饿死了。
而他的未婚妻,也终究未能逃出魔掌,被人奸污后悬梁自杀。
南宫羽回去后得知此事,一怒之下杀了官员全家,就此消失三年。再出现时,已经是四殿第二。
云出承认,她这种做法,真的很不厚道。
人人都有自己不可触及的伤疤,就算结痂多年,掀开时,依旧鲜血淋漓。
可是——厚道还当什么骗子啊!
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一十九)酒醉(1)
南宫羽果然是地头蛇一只。
他带着云出到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小酒店,外面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灰蒙蒙的装修,门口还挂着一床厚厚的毛毡。
哪知,掀开毛毡,里面一股热浪迎面扑来,热浪后面,是鼎沸的人声和酒杯相碰的撞击声。
非常热闹温暖。
“这里有全王朝最好吃的狗肉火锅,绝对辣得够味。”南宫羽似乎和老板很熟,一见到他,店小二已经笑着迎了上来,极殷勤地将他们带到一个临窗的雅间。
雅间中央,小圆桌上的小火炉已经烧得很旺,红彤彤的火光透过炉身,几乎暖到人心里来。
“酒和肉,尽量加辣,快点。”南宫羽简短地吩咐了一句,然后伸臂一引,很客气地让云出坐在靠里的位置。
自己则拉开小靠椅,坐在对面。
云出卯上他,确实是想找个机会套近乎,然后把他灌醉啥的。
可是,如今见到这等架势,云出默了……
最后,到底谁灌醉谁,只怕还不是定数。
恩,到时候就看自己的随机应变了。
正琢磨着呢,店小二已经端着热腾腾的火锅走了进来。炉火被拨到最旺,小小的铁锅一放上去,便听到咕咚咕咚的沸腾声,热汤滚着红色的辣油,空气里弥漫着让人口水直流的香气——虽然刚刚才吃过两碗馄饨,云出仍然坚信:自己还是能吃上一整锅,不,两整锅!
“不要客气,尝一尝。”南宫羽早瞧出了云出微薄的实力,他微微一笑,说。
云出也回以一笑,道了声‘那就不客气了’,然后拿起筷子,一阵大快朵颐。
痛快啊痛快。
果然很辣,辣到心口也猎猎地烧。
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拥着一团炉火,啃着两口狗肉,简直是赛过活神仙。
“陈年的青梅酒,不知道合不合王妃的意?”南宫羽微笑地看着云出大包大揽的贪吃样,又举了举手中的杯子,示意。
“青梅酒?”云出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清爽怡人,仿佛还残留着青梅淡淡的露水味。
好喝。
她一仰头,灌了。
然后把杯子往前一伸,“再来一杯!”
结果,南宫羽没有吃什么喝什么,云出一个人也可以忙活的不亦乐乎。吃一口狗肉,喝一口青梅酒,太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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