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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爷冷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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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南宫羽没有吃什么喝什么,云出一个人也可以忙活的不亦乐乎。吃一口狗肉,喝一口青梅酒,太快活了太快活了。
  身上暖得发烫,心情好得出奇。
  待十杯青梅酒下肚后,她有点飘飘然了。那夹狗肉的筷子,在锅里捞啊捞的,却怎么也夹不起来。
  南宫羽一直微笑地看着她,此刻,他轻声说,“王妃,你喝多了。”
  云出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瞅了他一眼,然后摇晃着身子,笑嘻嘻道,“我……我才没喝多……从前……从前我能喝很多的……”
  南宫羽还是保持着他斯文含蓄的微笑,透过蒸腾的雾气,静静地看着她。
  云出的身体往前倾了倾,脸上那傻呵呵的笑容突然一敛,变得异常惆怅,“不过,这酒没有爹爹酿的好喝……呜呜呜呜,这酒不好喝,不好喝……”
  她又哭了起来,全然一副发酒疯的样子。
  南宫羽没有接话,自然也不会去安慰她,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浅浅地饮。
  窗外的大街,人渐渐稀少了。
  午时已过,本就微弱的太阳,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此时的天空,是一副欲雪的天道,沉沉的,灰蒙蒙的,好像要压下来。
  而朔风,更一阵紧似一阵。
  这样的天气,适合感伤。
  即便是这美酒,这炉火,也无法驱散的感伤。
  “你还记得你爹爹的模样么?”云出似乎真的醉了,那种醉态,根本不是伪装能达到的——一个人,即使她的演技再好,她的眼神不会骗人,尤其是醺醉的眼神,空茫得没有焦距——何况,她真的喝得太急太快,就算酒量本就很大,此刻醉了,也并不出奇。
  南宫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云出趴在桌上,正茫然地看着他。
  可是,看模样,她又似乎不需要他的回答。
  只是一句自言自语而已。
  南宫羽的视线重新挪到窗外:下午过得太快,不过才一瞬,就好像有浅浅黑雾蒙上了似的。
  “不记得了。”他轻声道,也似自语,“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不记得呢?”云出摇着酒杯,梦呓一般说道,“那些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上的人,如果连我们都不记得了,岂不是真的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他们明明是活生生的,我走的那天,爹爹明明还对我笑来着,怎么就不存在了呢……我要记住,我一定要记住,等我死了,我要让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去记住他,去记住那些为我哭过笑过的人,我的爹爹,还有……他。”
  说到这里,云出是真的动情了。
  如果,如果唐三真的忘记了所有,至少,她不能忘记。
  只要有一个人不曾忘记,他们之间,便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而不是一场虚幻,一场梦境,一场曲终人散的戏剧。
  南宫羽的身体,却在云出饱含深情地吐出一个‘他’字时,轻轻地颤了一下。
  是啊,他怎能忘记?
  如果连他都忘记了,他们就真的消失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这些年来,他竟然不曾懂得。
  一杯酒下肚,他们说酒不像水,可青梅酒却不一样,清清冷冷的味道,透骨入髓。
  喝了许多许多,都不能让你温暖。
  “来,为了那些让我们不能忘记的人,干杯!”云出这丫头继续发着酒疯,站起来,醉意浓浓地吆喝着。
  南宫羽应着她,其实,即便她不喊出这句话,他的酒业喝的很快。
  云出却已经支撑不住,噗通一下,趴到了桌上。
  似乎睡过去了。
  南宫羽看了她一眼,又凝神朝窗外出了一会神,而后解下外衫,很轻巧地为云出盖上。
  他继续喝酒。
  一个人,蘸着往事。
  被他封存了太久太久的往事。
  只是往事太过辛辣,太过凌厉,竟是多厉害的酒,也无法将它下肚。
  “小玉……”
  最后,他也喝醉了。本来一直不肯念出口名字,随着醉意汹涌而出。
  “小玉,对不起。”
  他说,然后,趴倒。
  两人各据一边,除了小火炉咕咚咕咚的热气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本应该呼呼大睡的运气终于抬了抬头,眯起眼,瞅了一眼南宫羽。
  瞅一眼,再瞅一眼。
  还好,南宫羽纹丝不动。
  看来丫是真的喝多了。
  云出终于直起腰,敲了敲自己的肩膀,松松筋骨,然后施施然地站起来,踢踢踏踏地转过桌子,走到南宫羽身边。
  结果一抬脚,就踢倒了一堆酒壶。
  她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咂舌。
  妈妈呀,一共四五十个。
  还好没有硬拼,南宫羽看上去那么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没想到酒量如此之好,简直是个酒桶了。
  若不是先攻陷心理防线,让他诚心想醉,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云出撇撇嘴,将空酒壶踢到一边,然后凑在南宫羽耳边,吐着气,低声说,“你那么厉害,我当然知道骗不了你啦。所以呢,之前抢着喝酒,其实是真醉来着,不过呢,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个人很奇怪的,就算喝得再醉,晕一晕就恢复了。不过,看来你醉了后,可能要睡很久呢。
  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是战略,懂不?”
  南宫羽是个很克制的人——理智而聪明的人,一向克制。
  克制的人,鲜少让自己喝醉。
  所以他们不喜欢喝醉酒。
  一旦醉了,就会醉很久。
  哪里像云出,以前动不动就装醉骗人,早就练就了一身她自己都摸不明白的醉酒功夫。
  算了,闲话少说,眼瞅着约好的两个时辰就要到了,赶紧去城门口见南司月。
  云出临走前,又想起什么,弯腰摸了摸南宫羽的腰间,掏出一只绣着荆棘的钱包,放在手中掂了掂,然后咧开嘴,笑得眉眼弯弯,像只小狐狸,“等会呢,老板找你收账,你就等着做工还债吧——这钱包,你姑奶奶我笑纳了!”
  没捅他一刀,已经算是她的慈悲了。
  哼,老鬼的同谋!她可从来没打算和他做朋友!
  她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见店小二殷勤,还特意赏了一粒碎银子。
  店小二眉开眼笑。
  云出当即感叹:用别人的钱,感觉真好……
  夜都,城门口。
  自从馄饨铺走开后,南司月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
  两个时辰,未曾换过一个姿势。
  阿堵瞅在眼里,竟然很恶劣地,无端端地,想到了三个字,一个词:
  望妻石……
  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二十)酒醉(2)
  南司月当然不至于成为望妻石。
  何况,他站在这里,也并不是专门等待云出。
  只是,想在这里而已。
  南司月做事,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
  就这样,听着熙熙攘攘的人声川流不息,听着众生万态,听着风声凛冽,听着迟落的叶子,静静地跌在地上,又被一双匆忙而至的皮靴踩入泥泞里。
  这是那片浓稠黑暗的呼吸声,让他撕开沼泽一样的沉寂,喘息。
  他只是在呼吸而已。
  从中午太阳隐匿云层后开始,因为怕落雪,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城门口更是人来人往,之前出城的人急着进城,之前进城赶集的商家,则忙忙地抢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家。
  只是人虽多,繁乱时,几乎摩肩擦踵,却没有人敢碰到南司月。
  除了那个人实在太醒目外,他身边那个执剑警戒的阿堵也写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着实吓人。
  红尘万丈,他只在他的世界。
  云出气喘吁吁地跑到城门口时,便看到人口稀落的大门前,南司月兀自站在右边的长街旁,他旁边是一株已经徒留空枝的梧桐树。
  阿堵站在五步远的长街侧。
  其他行人则离得远远的,时不时用目光瞄一眼他们。
  云出抹了抹汗,奔至南司月身前,负着膝盖,弯腰喘着气,问,“等……等很久了?”
  “不久。”南司月没甚表情地答了两字。
  阿堵表示沉默。
  “对了,东西呢?”云出心里可还记得那些价值不菲的战利品呢。
  “王妃放心,已经派人送回南院了。”阿堵公事公办地回答道。
  “那就好,我们走吧,南宫羽一时半刻不会跟上来的。”等她喘好了,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云出直起腰,大喇喇地招呼道。
  “去哪?”南司月还是无甚表情的两字。
  “喂,你不是想赖账吧?今天早晨你不是还说,只要我起床,你就带我去见唐三……现在我已经把南宫羽摆平了,我们可以去见唐三了。”云出急了,生怕南司月和南之闲玩同一招,白白挑起了她的希望,结果又死不兑现。
  “是吗?”南司月哂然地转身,“阿堵,回吧。”
  云出目瞪口呆,看着在暮色中淡然转身的南司月,咬了咬唇,然后豁出去道,“好了,我不就说了你几句吗?别这么小气,大不了,我让你骂回来。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就当扯平了。不过,骂完后,我们还是依言行事,去见唐三,好不好?”
  当初骂南司月的时候,就知道这丫小气,她有心理准备。
  可是,他应该知道,她不过是借题发挥,不是成心要骂他的嘛。
  现在跟她玩这一招,简直招人鄙视。
  南司月顿住脚步,微微侧过来。
  沉沉的暮色压了下来,余下的天光也早镀上一层灰白的金属光泽。
  南司月的侧脸也被一层银色的光笼罩,眉骨清晰,悬鼻嶙峋,唇形优美,便好像一尊精致的雕塑,只是森冷了些。
  “如果我介意你骂我,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他说。
  云出眨眨眼,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是了,大概这两日的接触太过随便了,她几乎忘记了他的身份。
  南王啊南王。
  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动辄抄家灭门的南王。
  她真是疯了,才来招惹他。
  从前可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
  ——可是,为了唐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南司月丢下这一句话,继续回头走他自己的路。
  云出吞吞口水,脚步慢慢地往右边挪了挪,挪到阿堵旁边,用两根手指夹住阿堵的袖子,扯了扯。
  阿堵诧异地低下头,探寻地看着她,“王妃有什么吩咐?”
  “他会不会……突然杀了我泄愤啊?”云出压低声音,小心地问。
  虽然要硬着头皮上,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阿堵啼笑皆非,“王妃放心,王爷想杀谁,从来不会提前威胁他的。”
  换言之,虽然南司月说的那样森冷,但只要他说了出来,她也就安全了,没事了。
  云出这才松了口气,定定心,三步化作两步,朝南司月追了过去。
  南司月走得不快,她没有费多大劲便赶上了他,不过,这次不敢靠得太近,而是远远地隔开两步,犹自不死心地说,“你是南王殿下诶,我一个弱女子,你不能对我食言的。我——嗝……那个——嗝……”
  天杀的,貌似酒劲又上来了。
  她喝完酒后的反应很奇怪,虽然醉了后会很快清醒,但再过一会,又会再晕乎一会,就好像把醉酒的症状分为几期进行一样。
  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很多。不过,总的来说,能间歇地压制住酒态度,确实对云出帮助良多。
  这也是优胜劣汰,自然进化的结果。
  听云出连打了几个饱嗝,南司月皱了皱眉头,嗅着空气里实在称不上好闻的酒味,沉声问,“你喝酒了?”
  ……这不是废话吗?不然,他以为她是怎么摆平南宫的?
  难道,靠武力?
  那她只有任人蹂躏的份了。
  “……不多……嗝……我我……嗝……”云出的头又有点晕了,酒嗝不断,连一句话都说不太全。
  南司月蹙眉的纹痕越深。
  云出却还是在试图争论最开始那个问题,“我说……厄……为什么不去找……唐……唐三……”
  “你往后看。”南司月淡淡道。
  云出摇晃了几下,低着头,把脖子歪过去。
  这一看,差点把自个儿吓得凭空跌倒。
  在她身后,南宫羽双臂抱胸,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仍然是一副斯文俊秀、落魄书生的模样。
  ——好像方才她看到的那个伤心买醉人,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难道,其实真醉的人是她?其实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只是止于她最开始喝醉为止,剩下的事情,都不过是她的幻觉?
  云出有点犯迷糊了。
  “王妃真是粗心,怎么走得那么匆忙,连自己的钱袋都忘记了。”南宫羽似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袋,很殷勤地掏出一个小巧的蓝布小包。
  正是云出装随身东西的小袋子。
  她怔了怔,赶紧伸手掏怀里。
  ——不但没有找到之前南宫羽的钱袋,连自己的小包也不翼而飞。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自己确实搜走了南宫羽的钱袋,还打赏了店小二一粒碎银子。
  店小二还对她千恩万谢来着。
  “不过,王妃钱袋里的钱还真少,我本来想代你付账,结果,里面只有二两银子,还有一枚不值钱的玉佩,一根竹签……那顿饭一共是十五两银子,所以呢,王妃还欠着在下十三两。这玉佩就当做抵押了,刻了一个云字,不过看不出什么玉质。至于这枚竹签……”
  南宫羽作势从蓝布包里取出一只新簇簇,泛着青翠色的竹签,瞄了一眼,唇角立刻逸出兴味的笑意来,“没想到是一只姻缘签,良辰美景奈何天,花好月圆……”
  云出的脸立刻像充血一样变得通红。她咬着牙,恨恨地冲南宫羽说道,“还给我!”
  “抵押品呢,怎么能还?”南宫羽很厚道地笑笑,而后把小蓝布包重新塞回怀里。
  云出简直气红了眼,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也不想去了解。
  可是那枚玉佩,是娘亲留下来的唯一东西。
  而竹签……
  小树说,那不是真的,是唐三假造的。
  这也是,唐三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很多东西,你失去了,你也许再也无法挽回了,那就保住目前能抓住的,保住回忆,让自己不要再失去,更不要忘记。
  南宫羽本来只是想逗一逗她,没料到她真的那么着急。
  见云出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一副不抢到手不罢休的架势,南宫羽下意识地躲开,身体擦过云出,轻盈地旋到她的身后。
  以他的功力,他可以将她完全玩弄于股掌。
  包括,刚才酒馆的那一幕,她那么卖力地表演,他如何会不给面子呢?
  却也不过是玩弄于鼓掌罢了。
  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抢不到,云出还是迅速转身,又朝南宫羽扑过去。
  南宫羽这样戏弄了几次,见她还是不依不饶的,也觉得无趣,正想直接跃走,可再转身时,忽而愣住。
  云出不知何时已经哭了。
  这个丫头一向半真半假,真假不辨,所以,他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哭到底有几分真心。
  可是云出确实哭了。
  脸憋得通红,眼睛更是红得像只兔子,泪水涟涟,那么悲伤而委屈,像被欺负的厉害的孩子。她索性蹲了下来,无助地抱着膝盖,低着头,抽泣着,哭泣。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坏……那么坏……”
  她不过,不过是想好好的过此一生而已。
  照顾好孩子们,照顾好自己,偶尔做一些让自己大快人心的事情,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计较地过此一生。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得不同了呢?
  小渔村的屠杀,唐三的离开,他们那么千辛万苦,那么孤注一掷,却终究,不过是他们眼中可有可无的笑柄。
  一句话生,一句话死,一句话前功尽弃,一句话给之希望,一句话食言弃义。
  大概,是真的醉了……
  所以,不能再一笑置之,不能再屡败屡战。
  那晚的变故后,她一直没有哭,因为有那么多人看着她,即便是思念,也只能在午夜梦回。看着空荡荡的,或者蒙着蛛丝网的屋梁,默默地忍住。
  因为,如果心痛了,就再也没有继续前进的勇气。
  那人蓝发白衣,决然转身的样子,终于化成那枚竹签,带着往昔的音容笑貌,温暖着寂冷的无望。
  可连这些,也要被他们,无所谓地剥夺,不在意地戏谑。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坏呢!
  南宫羽有点措手不及,他默然了一会,随即掏出那个蓝色布袋,放在云出前面的地上,“算了,那顿本是我请王妃的,王妃这么卖力地陪着我喝酒……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对我说的话。”
  说完,南宫羽有点讪讪,他起身,抱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文士服在夜风里蹁跹不定。
  “南王殿下,先行一步,明日羽再于南院恭候。”
  他走的利落洒脱,只是长街寂寂,暮色愈沉,他渐渐融进暮野的背影,显得如此寂寥落拓。
  云出仍然在哭,她慢慢地伸出手,将布袋捏在手里,握紧。
  其实心里很清醒,也明知道很丢脸,她想让自己止住,大概是真的醉了,只有醉了,才会做出这么丢脸、这么自曝弱点的事情。
  可是止不住,身体已经不由她控制,那泪水仿佛不是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连绵不绝,哽咽得几乎要不能呼吸。
  阿堵在旁边看得担心不已,南司月也微微侧过身,静静地站在原地。
  谁也没有开口。
  然后,她重重地抽了几声,全身使不上劲,膝盖一软,突然往后面倒去。
  阿堵惊呼一声,正想上前接住她,不过,另一个人的速度似乎更快。
  紫纱扬起,又安安稳稳地落下。
  南司月疾电一样闪到云出的身后,单膝扣地,伸出手臂,准确而安全地接住了她。
  然后,他将她打横抱起,站起来,不去管目瞪口呆的阿堵,淡淡道,“回去吧。”
  云出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脸上兀自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手垂了下来,握成一个拳,手指几乎扣进蓝色布包里,那么紧……
  10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二十一)酒醉(3)
  云出这一醉,也算是惊天动地,丢人现眼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发现自己好生生地躺在床上,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
  在环顾一下周围,这个房间的摆设和装修貌似有点眼熟,略略想了一下,云出马上想起自己醉酒的事情,而这间屋子,正是昨天与南司月‘共处一屋’的地儿。
  ——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悚然一惊,赶紧掀开被子跳下床,手一抬,便看到了自己牢牢拽着的小布包。
  眼神顿时暗了下去,云出将布包打开,将里面的玉佩和竹签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贴身的内衫里。
  南宫羽的事情,是她太轻敌了。

  其实,也怨不得她,云出之前虽然骗吃骗喝所向无敌,但那些都是乡下的土财主,都是一些处世不深的普通人。
  可南宫羽是谁?
  他是四殿之二,四殿在王朝里的地位,便像是勾魂使者一样的存在。
  她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不过,他趴在桌上,念得那个‘小玉’……还是真有点意思的。
  云出慢慢地想了一会,随便将稻草一样的头发扒拉了一下,挽成一个歪歪的发髻,然后趿拉着鞋子,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
  在转过屏风时,她突然看到小厅的八仙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烛台。
  烛台上,那只粗粗的蜡烛,已经燃得只剩下滩蜡油了。
  许是燃了一夜。
  想起漫漫长夜,原是有烛光陪着自己一道度过,云出心底儿一暖,连宿醉后的头疼症状,也莫名地好了许多。

  窗外的天色已经透亮,转眼又是一天。
  云出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然后扬起笑容,猛地拉开房门,对着那个站在外面的人,大声地打了声招呼,“南王早!”
  她昨天太丢脸了,所以今天一定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才好。
  不然,她该如何下台呢?
  南司月轻轻地侧了侧身,却并没有转向她。
  他反正看不见她。
  “那个,昨天……厄,下雪了?!”云出好容易挤出几个字,突然又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忘词了。
  不知何时,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经悄然降临。
  屋外,琼树雪光,摇曳生辉,厚厚的积雪,将道路、屋檐、树枝、都铺得洁白洁白。
  南司月就这样站在雪地里,裹着一件白色的狐裘大氅,狐狸绒的毛领扫着他的下巴轮廓,光影疏漏,除了黑色的发丝和碧色的眼眸,其它都是白的,与这片海未被沾染的雪色连在一起,唇色亦很淡,冰晶一样,让人想尝一尝,它的味道是不是也如冰晶一样单薄遥远?
  “好漂亮……”云出仰起头,贪婪地看着头顶兀自纷落的散雪,从屋檐下,踏进这片寂寥的雪地。

  她的脚陷了进去,咯吱一声,雪夜陷了下去,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云出格格地笑了起来。
  下雪了,真好。
  那么白净漂亮的雪,好像能把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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