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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爷冷王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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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快的缘故,越是靠近谷口,她的心跳就越快,以至于,等她跑到谷口时,心脏已经快得不负重荷,几乎要骤然停止了。
  果然是唐三。
  确实是唐三。
  月辉下,那人蓝发雪剑,半浮在空中,他的对面,是四殿之首的黑袍老鬼。
  
  一黑一白,在上空沉沉对峙,分外醒目。
  而南王府的护卫,则拦着一群唐宫弟子,双方互不相让,好在,并未打起来。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云出在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她只看到唐三被剑光映亮的脸,与月色交相辉映,蓝色海藻般的长发,因为周身真气的鼓胀,四下飞扬,也染上了如水月华,莹然生辉,白衣翩跹,修长挺拔的身躯,如神祗一样矗立在那里,他的眼睛那么冷那么冷,可手中的长剑,却亮得足可与日月争辉,光芒耀眼夺目,世间无匹。
  老鬼虽然看不到,却也感觉到针芒一样的剑光,他勉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让自己不至于从半空中坠下来,粗噶的声音尚能如洪钟一样响起,“唐宫主,朝廷与唐宫的事情已经罢休,我们此番只是追捕叛贼夜泉,并没有招惹唐宫之意,还望唐宫主不要逼人太甚!”
 
  这是实话,他们本没想过再去招惹唐宫。
  虽然隐隐地知道唐宫之人并没有困死在圣山,而是不知用什么法子下了山,但唐宫所有的秘密都被封锁在冰天雪地、万仞之高的圣山之巅了,他们也不会自个儿巴巴地再为自己竖一个强敌。
  这一次,他们纯粹是追捕夜泉,夜泉在傍晚给许家诸人行刑时故意露出了痕迹,命许家庄的余孽扰乱刑场,自己则一马单骑,曲曲折折,刻意将四殿引到了这个昌平谷,而且,万想不到,唐三竟会在中途追击过来,只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在夜泉的算计之中?
  “你说罢休便罢休吗?”唐三唇角讥诮地往上一勾,衬得秀美无双的脸更冷更傲,形如冰晶,“任何试图染指唐宫宝物者,杀无赦。”
  他既已下山来,并且没有了后顾之忧,就断没有再放过他们的道理。
  老鬼闻言,心重重一沉,看来,唐三这个强敌,他们算是结下了。
  与其留着以后做个威胁,不如趁着今日,将他解决算了。
  老鬼心思电转,也不忙着与唐三周旋了,他袍袖虚张,使了一个虚招,人却往相反的地面落了去。
  哪知,唐三根本不上当,剑芒所指,笔直刺向老鬼的心口。
  老鬼闻风便知不对,在空中硬生生地折改方向,口中则急问刚刚赶至的南宫羽他们,“南王的救兵呢,什么时候到?!”
  想不到,区区几月不见,唐三的功力竟强到如此地步。
  他的力量好像无穷无尽,取之不竭,甚至越来越炽烈。
  今晚月色甚好,这苍茫的月,便如他无可竭尽的力量来源,连剑刃都似月光如斯,千年万载,流转变幻,不可羁留,却又无所不在。
  他刺向老鬼时,但觉满目华彩盈天,一股仿佛来自远古的压力,千军万马般澎湃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即便是站在下方不远的云出,也被激得发带崩断,头上的纱巾随风飘出老远。
  第二卷 京城风云 (四十六)峰回(2)
  眼见着老鬼陷入险境,刚刚才站稳的南宫羽出手了。
  这还是云出第一次看见南宫羽出手,从前只觉得这个人总拿着把扇子优哉游哉地装书生,又在四殿中排行老二,功夫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可此时,云出彻底地推翻了自己的判定:南宫羽很厉害,甚至于,比老鬼更胜一筹。
  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纸扇子,他便能将唐三无双的剑气挡了回去,虽然很吃力,可他毕竟只用一个动作便力挽狂澜,折扇翻转,瞬息间,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恍若一个硕大无朋的屏障,将老鬼他们护在屏障后。
 
  不过,这个陡然出现的屏障显然也耗费了南宫羽的大半真气,他的额头沁出了薄薄的汗,声音倒一如既往的平稳,“撤回谷中。”
  老鬼已经趁机落到了地上,正想回头叮嘱南宫羽一声,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一脸煞气地转向云出。
  虽然被浓浓的香气掩盖住,他还能闻出云出在场。
  只怪这个女子,与他的渊源实在太深,便如云出恨他一样,他同样将云出恨之入骨!
  云出不仅毁掉了他的眼睛,还将他沦为所有的人的笑柄,焉能不恨!
  南宫羽虽然察觉到老鬼陡然升起的杀气,但此时分身乏术,唐三的冲击仍然一波一波地传来,他没办法援救云出,只能在上空高声提醒道,“大哥,你若是动了她,南王便会与陛下决裂了!”
  南司月对这个丫头的用心,普天之下,怕是无人不晓了。
  
  老鬼却被怒火恨意冲击着,哪里去听南宫羽的话,云出的注意力也从唐三那里挪了回来,见老鬼气势汹汹而来,她也不至于坐以待毙,两者实力悬殊,她现在迎上,根本连伤都伤不了他,又没有阿堵这个靠山了,云出权衡了片刻,脚底抹满油,稍有不妥,便打算开溜之。
  不过,她的开溜计划并没有实施。
  因为,另一个声音的出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包括老鬼的。
  “慢着!”
  是夜泉的声音。
  竟然是夜泉的声音。
  云出愕然地朝声音来处看过去,只见夜泉从唐宫弟子后面排众而出,他也是一身唐宫特有的服饰,可见刚才一直浑水摸鱼,混杂在里面,所以,竟没有人发现他。
  
  南宫羽刚才还在琢磨:为什么追夜泉,追着追着,夜泉不见了,反而出现了一个唐三。
  如今看来,果然是被他算计了。
  只不过,他算计的人中,除了他们四殿,也还有唐三,只怕唐三也饶不过他。
  这样一想,南宫羽心中一宽,折扇顺势一收,等着看鹬蚌相争,打算当那个得利的渔翁。
  唐三也在同时收住剑气,那让天地为之变色的力道,也陡然一松,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正的收放自如。
  南宫羽的心又莫名地沉了沉,不知为何,一阵后怕。
  夜泉倒没多少畏惧之心,他从众人中缓缓走了出来,微抬下巴,笔直地看着如天使般轻降在面前的唐三,那双可媲美他发色的蓝色双眸,微微敛起,异常尊贵骄傲,“三哥,你还记得我吗?”
  他叫他三哥。
 
  当初在小渔村,他死活不肯开口,可到了今时今日,这个称呼却很自然地泻了出来。
  云出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百感交集,直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们重新回到粤州,中间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唐三静静地看着他,漂亮柔媚的眼睛无波无澜,“是你拿走了神器。”
  这才是他唯一的记忆。
  夜泉笑了笑,没有解释,“我拿走它时,曾告诉你,我是夜氏后人,拿走唐宫保管的神器,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不错,你能拿走它,就已经证明了你的话。”唐三冷淡地回答道,“所以,我没打算追究。”
  只有那些配不上神器之人的觊觎,他才会将之绝杀。
  
  “那你还记不记得,在你们唐宫,有一个祖上留下来的契约,要为真正的夜王做一件事。”夜泉仍然在微笑,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气定神闲,运筹在握,俨然,已经有了一代夜王的风范。
  “你与夜嘉,孰真孰假,无从确定。”唐三极冷淡地回了一句。
  “你或者确定不了,可是古老的契约,却能为我作证。”夜泉说着,手舒舒地往前一伸,“唐宫主,将你的令牌借用一下。”
  唐三犹疑了一下,还是将那块玄铁打造的唐宫宫主令牌,递给了他。
  ——上次在小渔村围剿他,便是为了这个代表宫主之位的令牌。
  夜泉很自然地接了过来,低下头,很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纹理,然后,将令牌举高,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诵念着令牌上隐秘的咒语。
  
  “本为散仙,脱尘独立,但为情故,入世征途,血染此牌,夜氏既出,以我终生,全其霸图,唐氏宗人,臣而助之!”
  念完这番不明所以的咒语后,他突然抽出匕首,对着自己的脉搏果然一划。
  温热的血溅了出来,溅到了漆黑的玄铁令牌之上,那血竟不滑落,仿佛进入了黑色的无底洞一般,眨眼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而在他的血喷薄而出的时候,云出手腕上的铃铛突然响个不停,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兴奋非常。
  唐三则一直安静地看着这所有的变化,夜泉也不忙着包扎自己的伤口,那只手仍然举着令牌,任由血汨汨地流出,或被令牌吸收,或落于地面,淅淅沥沥。
  “契约已成,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他依旧抬着下巴,孤傲,凌厉,颐指气使。
  唐三默然,等了许久,他才低声问,“何事?”
  夜泉笑得很笃定,可心中却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唐三肯开口询问,便是认可了这个契约。
  “三哥,助我称帝。”夜泉一字一句,和着淅淅沥沥的滴血声,望着唐三的眼睛,重重地说。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
  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众人鼓胀眼珠,讶异结舌中,唐三突然撩起下摆,单膝扣地,目光依旧冷漠,可是身姿却那般笔挺决绝。
  他单膝跪在夜泉身前,平静地望着他,平静地吐出一个字,“是。”
  夜泉将令牌递还给他,这才慢条斯理地收拾起自己的伤口来。
  唐三站起身,依然风仪若仙,只是眼神更是冷了一分,让人畏然不可近。
  “不好,赶紧退回谷中。”南宫羽怔了怔,立刻发觉情况大大地不妙。
  夜泉竟与唐宫联盟了!
  唐三与夜泉站到了一线!
  他们这次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为今之计,还是先退到南王那里,方有转圜生机。

  老鬼又是何等机警之辈,在唐三向夜泉臣服之时,他已经往后退出了许多,倒是凤凰木,临走前,还不忘揪住云出的手,将她也一并带了回去。
  云出那时怔怔忪忪的,一时大意,便被凤凰木制住了,死拉硬拽地朝小庭园退回去。
  云出挣脱不开,索性踉踉跄跄地随他了,脑里却不停地回荡着夜泉刚才祝颂的咒语。
  “但为情故,入世征途,以我终生,全其霸图”
  “但为情故,入世征途,以我终生,全其霸图”
  ……
  当年的唐罗,为了谁的情,入了怎样的征途,用他的毕生心血,全了谁的霸图?
  那,现在的唐三呢?
  他为什么也要搅进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
  唐罗是为了情?他又是为了谁?
  只是一份千年前祖师爷的执念和强压于他身的宿命吗?
  唐三站到了夜泉那边,不知为何,云出非但不觉得欣喜,反而觉得一颗心不停地往下落、往下落,而下方深不见底,黑不见手,前程叵测!
  而另一边,夜泉在听到铃铛声时,便已经瞧见了云出。
  见她被凤凰木拉走,他也吃了一惊,可在惊忧之余,仍然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笨蛋,穿的什么衣服!”
  披风早在奔跑时散开,里面那绰约风情的装束,差点又把夜泉气得吐血。
  “追进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就不信,今天还收拾不了这个劳什子四殿!”夜泉有点阴沉地看着迅疾退入谷中的几人,不再与谷口那些南王府的护卫对峙,掏出一枚烟雾弹,朝地上一摔。
  等那些护卫的视线恢复正常时,谷口处清风冷月,哪里还有刚才的一点痕迹?
  可当他们抬头望月,又忍不住想起,方才那白衣身影,雪亮长剑,映着这万丈月光,华彩漫天的波浪壮阔之景。
  那才是真正的蝶变威力,吸天地之灵,破蛹成蝶!
  “糟糕,王爷岂非很危险。”他们忽而醒悟,赶紧追了过去。
  第二卷 京城风云 (四十七)峰回(3)
  前方发生的事情,南司月已经知晓了。
  南宫羽他们退回去的时候,南司月已经穿戴整齐,安安稳稳地坐在小院里的石桌边,等着他们。
  “怎样?”阿妩见到他们,赶紧迎了上去,问道,“他们走了?”
  “不是走了,是追进来了。”南宫羽挑眉道,“再无对策,只怕我们今日都要交代在这里。”

  “唐三没事?”听阿妩的语气,倒是欣喜多一些。
  南宫羽抬眸瞟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南王殿下,老夫知道南王府有二十暗卫已经秘密入京,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他们应该就在谷中,听说他们阵法无双,剑术更在当世罕见敌手,还请南王殿下将他们招出来,共御强敌。”
  老鬼敛声道。
  南司月却似没听见一般,兀自喝着手中的热茶,等慢慢地饮完一口,才淡淡道,“放开她。”
  老鬼他们一怔,凤凰木则忆起手中的人,虽心中愤愤,但情势危急,只能先行放手了。
  云出揉揉已然铁青的手腕,很自发地走到了南司月旁边,可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怔怔不语。
  “……王爷?”耳听着外面的声音及近,阿堵也忍不住催问了一句。
 
  “叫他们出来吧。”南司月终开金口。
  他没有选择,只能帮四殿过此一关。
  云出扭头,看了他一眼,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
  能说什么呢?
  南司月,也有他自己不得不面对的立场。
  阿堵听命,从腰间拿出一支烟火长筒,拉开引线,倏地一声,火窜到了半空,炸开来,白色的光芒如流星般刹那闪过。
  然后,二十条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单膝扣到了南司月身侧,各个一样的黑色装束,一样的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精光内敛的眼。
  “将来人挡住半个时辰。”南司月淡淡吩咐完,然后,转向南宫羽他们道,“半个时辰,应该足够你们翻过后山回城了。”
  昌平谷虽三面环山,但此山并不像圣山那样高耸入云,如果是轻功极好的高手,要翻过这些山,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时间。
  而只要他们回到京城,那里的黑甲兵无所不在,即便是唐三,也会束手束脚,便可脱险。
 
  老鬼闻言拱手,“多谢南王援手。”他正要招呼其余三人撤离,阿妩有点恋恋不舍地朝园门前望了一眼,哪知,她刚看了一眼,唐三便出现在视野里。
  还是白衣、蓝发、雪剑。
  冷冽的气势,隔得老远,就让人背脊发凉。
  “拦住!”不等南司月开口,阿堵已经率先吩咐那二十个不露面容的暗卫迎了上去。
  云出身躯猛地一僵。
  然后,紧紧地抿起下唇。
  什么都做不了,在这种场面,她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不能求南司月放弃自己的立场撤掉二十名暗卫,对于唐三,她也没有任何资格置喙什么。
  刹那间,所有人都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既是南王府闻名的暗卫,实力自然不凡。
  如果他们单打独斗,必然不是唐三的敌手,然而,他们自小便一起训练,所学习的,也不是个人的修为,而是二十个人中的步伐配合,暗合天罗阵法,这种阵法也许伤害性不大,但绝对能将对方缠得死死的,本就是为了南王的最后安危而特训的暗卫。
  唐三固然剑法无匹,却也对这种“缠功”一筹莫展,只见那二十个身影鬼魅一样在自己身边来来回回,隐隐地封住了全部的空门,他站在原地,一手按剑,目光则冷冷地瞧着众人,一时半刻,却也找不到出口。
  
  纠缠间,老鬼他们正准备离开,夜泉也同唐宫其他人赶到,夜泉只扫了一眼,目光便敛了起来,高声地提醒道,“南司月,你救过我一次,我不想与你为敌,还请让开。”
  南司月一直坐在原地,依旧喝着茶,恍如未闻。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云出,这次真正左右为难了。
  虽然一再预见这种局面,但不知道它会来得那么仓促,那么迅疾。
  “不容易,竟然让你们修出了天罗阵,传说天罗阵没有弱点,无破解之法,只可惜,这施阵之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夜泉言已至此,不需多说什么,唐三已经应声抽剑,灿若月华的剑芒,如方才的焰火一样,乍然而释,耀眼得让人错不开眼。
  而在谷口感受过的灭顶压力,突然从阵中啸然而出,排山倒海般击向仍在饮茶的南司月。
  南司月眉眼未动,可激起的飓风,却扰乱了他的发丝,一枚衣角也顺着偏离的剑气落到了石桌旁。
  云出看得目瞪口呆,几乎想马上拉起南司月,让他赶紧避避了。
 
  果然,剑气扫过南司月后,布阵的二十人立刻大乱。
  正如夜泉所说,天罗阵无懈可击,只可惜施阵之人心中太有挂记,他们本是训来保护南司月安全的,见南司月受到攻击,免不了会分心。
  一分心,阵法便会乱。
  哪怕,只是一瞬。
  可这一瞬,对于唐三来说,已经足够了。
  下一剑,几乎没有任何喘息时间地紧追而来,这一次不再是方才的剑气而已,而是无可匹敌的实体,闪电如万年流转的时光,倏忽已到眼前,锋利的剑刃,劈金斩玉地迎着南司月击下。
  夜泉眼角一跳,正要出言阻止,云出却比他更快了一步,她猛地将还坐在那里的南司月一拉,扯着他就往后面跑去。
  
  南司月似乎没打算走,可被云出拉着,有点身不由己。
  一切的变故发生得太快,老鬼他们还没来得及撤离,云出拉着南司月撤向后山,无疑与他们撞到了一块,她抬头看着面前的老鬼和凤凰木,又回头瞧着沉脸看向自己的夜泉,还有一步一步走来的唐三,竟有种天地之大,无所适从之感。
  在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样混乱得近乎绝望过。
  顷刻后,唐三的利剑已经重新赶到,而另一边,二十个被冲关的暗卫风掣电速地赶来,重新布阵。
  现在,便是看唐三快一步,还是他们快一步了。
  光芒又至,终究是唐三快了一步。
  云出突然将眼一闭,张开双臂,毅然地挡到了南司月身前。
  ……连同四殿、阿堵,一起挡到了后面。
  夜泉早就冲出口的话也在同时响起,“不要伤她!”
  然而,此时此刻,还有谁能阻止唐三呢?
  那一声,那一剑,那双张开的手,还有她苍白闭眼的脸。
  都将成为不可逆转的定格。
  如海潮般的剑气台风般扫过云出,在剑刃未至之前,便将她的脸上,手臂上,划上了浅浅的痕,披风早已飞出老远,铃铛响个不停,便如此时的混乱。
  唐三人已到。
  她却在此时睁开了眼。
  蓝发轻扬,在脑后猎猎的响。
  冰雪长剑,在她的眼瞳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连同,被剑光映射下的,他的容颜。
  欺冰赛雪的秀美姿容。
  她突然泪盈于睫,薄唇轻启,“唐三……”
  声音很低很低,低如蚊蚋,形同自语。
  剑势,却在此时,戛然而止。
  冰冷的刃,堪堪停到了她的鼻尖。
  风仍旧未散,铃铛叮咚,她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看着唐三依旧冷漠的眼,以及眸底探不清的暗涌与刺痛。
  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收起长剑,默然而立。
  二十暗卫已经赶了过来,警惕地围着他。
  “云出!”夜泉在一边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疾步跑来,南司月却已经先他一步,拖过云出的手,手指便搭到了她的脉搏上。
  不过,他还没探清楚她的状况,云出突然一弯腰,“哇”地一声,吐出一滩暗黑的血来。
  
  “刚才真是多谢云姑娘舍命相救。”正在此时,老鬼突然不冷不热地冒出了一句风凉话。
  他的话音刚落,云出又吐出了一口血,脸色白得像只鬼。
  是啊,她刚刚也救了四殿,她的敌人!
  面前是她的亲人,她的唐三,后面是她的恩人,她的敌人。
  怎能取舍,如何取舍?
  这一耽误,夜泉已经赶了过来,抢先将云出扶在臂弯间,有点激愤地盯着南司月道,“你明知道她是个笨蛋,明知道有朝一日,她夹在中间会有多为难,我早让你别招惹她!你一开始就不该靠近她!”
  南司月没有应声,极安静地站在旁边,心中暗暗地叹,狠狠地痛,“傻子,其实我有准备的……”
  他当然不可能任人宰割,除了二十暗卫后,南司月另有后招,不然,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可是,准备了那么多,想到了一切的可能性,却独独没有算到,她会那么傻那么傻,想用这一己之躯,挡住唐三的倾天之力。
  在她站出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第二卷 京城风云 (四十八)峰回(4)
  唐三被困于暗卫的天罗阵中,场内也没有了刚才紧迫得让人不能呼吸的窒息感,云出吐出两口血后,精神反比刚才近乎绝望的苍白战栗好了许多,她缓缓地直起身,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从夜泉的双臂间挣出来,低声打断他继续指责南司月的话。
  “夜泉!”

  听到这低低的喝声后,夜泉顿了顿,低头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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