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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爷冷王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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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不敢认他了。
夜泉听出了她那声呼唤中的欣喜。
他越过南司月,看了云出一眼,眸光微闪,终于化成淡淡的一句,“云出。”
“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京都吗?”云出向他走了一步,诧异地问。
“黑玄派的秦公子告诉我,南王会在这里有所举动,又说你也在这里,我便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举动,顺便,来看看你。”夜泉轻描淡写,盯着她,薄唇轻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云出。
“黑玄派的秦公子是你的人?”南司月沉声问。
“当然是我的人。”夜泉弹弹衣袖,慢条斯理地朝他们走了几步,直走至眼前,“老鬼是黑玄派的叛徒,夜嘉重用老鬼,南王府又站在夜嘉那边,秦公子又怎么会为你效力?”说话间,他已停在了那个倒下的蛮族少女身边,低头瞟了一眼,释疑道,“不然,我又怎么会有南王府的箭簇和毒药。”
“夜泉……”云出低头看了看地上已经全身漆黑的少女,又抬头看了看一脸素淡的夜泉,痴痴愣愣,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想到黑玄派竟然诳我,”南司月淡笑一声,有点意外。
当今世上,敢这样对待南王的人,怕也不多。
“南王纵然绝艳天下,却不知,这天下如此之大,江山辈有才人出,你让秦公子折服,我何尝不可以。而我,可以比你做得更彻底。能给他的,也多过南王府能给予的。他为何不选我?”
夜泉微抬下颌,敛眸道,“南王府存在已久,势力划分早已成为定局,可我不一样,只要对我有用,我可以将半片江山都分给他。”
南司月默然。
夜泉所说不差。
南王府毕竟存在太久太久了,有点尾大不掉。府内职责分明,等级森严,外人极难插足。他答应黑玄派秦公子的,不过是江北一小块地方,相比之下,夜泉可以许诺他更多。
既是枭雄,就当生在乱世。
而夜泉,便意味着无限可能的乱世之源。
“也就是说,黑玄派答应驱蛇相助的时候,你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南司月片刻想通一切,倒也没多少沮丧,只是安静地反问他。
“是。如果没有我的首肯,他焉肯帮你!”夜泉微微一笑,目光重新投向云出,“何况,有人想让你的眼睛复明,我只能成全。便当——还了你当初的一命之恩。”
南司月闻言一哂,挑明道,“与其说帮我,不如说,挑拨南王府与蛮族的关系吧。现在,恭喜,你的目的达成了。”
“这不过是顺便的墓地。”夜泉并未否认,仍然站在他面前,两人静静地对视,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但气氛却变得极为凝重。
云出不是傻子,她当然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
她赶紧干咳了一声,弯下腰去,便要去抱住那位已经死去的少女。
“云出!不要碰!”
“云出!离她远一点!”
两人同时骇然低头,不约而同地斥了一声。
云出抬起手,有点无辜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举着自己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低声说,“我有防备的。”说着,她有低下头去,如自语一般,“她也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而已。人死万事休,对错不究,却总要入土为安的。你们继续讲什么天下大局,我去将她埋了。”
无论如何,她曾经笑吟吟的,为她捧过一碗浓香的蜂蜜。
夜泉怔了怔,随即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你是在怪我滥杀无辜吗?”
“没有。”云出摇头,抿着嘴,苦笑了一番,“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骂你的。可现在——因我而死的人,却也不少。对错无辜,我现在已经很难分辨了。那……那究竟是你自己的事情。”
正如御珏所说,她不能贪心将他的人生,也划分在自己的管辖内。
她也不是救世主。
夜泉闻言,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担心。
这样颓废的论调,实在不像云出,那个什么事情都想管一管,口口声声喊打喊杀,其实心比谁都柔软的烂好人。
“……他们是蛮族人,你不用太伤心。”夜泉愣了一会,低声宽慰道。
云出蓦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眼神如此凌厉而伤感,刹那陌生冰寒,让夜泉不解。
南司月暗暗地叹息了一声,走过去,轻声道,“我会派人来收敛她的,先回去吧。”
云出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依言站了起来。
与南司月一起,擦过夜泉身侧,继续朝别院走去。
夜泉仍然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离开了好几步远,他才低低地开口问,“云出,你说过的话,还算数么?”
云出顿住脚,沉吟不语。
“你说,我们大家会一直在一起,现在,我和包子、小萝卜,都在这边,你为什么不过来?”夜泉缓缓地转身,黑色的长袍,与夜色融成了一片,那么孤傲凄冷,孑然一身,“我十二岁时,你就对我说,从此会有很多人陪着我,我再也不会是一个人,至少,你永远也不会遗弃我。这些话,还算数吗?”
云出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
夜泉站在不远处,面色哀伤地看着她,眼神依旧孤傲得近乎孤独,好像多年前,她找到他时的模样。
是啊,她确实说过,对那个全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的男孩,很郑重地承诺,“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呆着,我们大家永远会在一起。”
“如果连你都不认可我,我的一切努力,还有什么意义?”他还是停在原地,一字一句,凝重地说,“云出,你还想经(书)历(网)一次吗?还想经(书)历(网)那种想保护身边的人却有心无力的感觉吗?我不想了。而且,从今往后,我们不需要再惧怕任何人,即便是夜嘉,即便是——即便是你身边的南王殿下。”
“我已经将小萝卜与包子都接了过来,你不想去看看他们吗?”夜泉又问。
他的话,让云出不得不动容。
往昔种种,粤州快乐无忧的时光,再次如流水一般,汹涌而至。
他们曾在物质最匮乏时,在自己最无力的时候,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为什么,到了如今,竟变得这般面目全非?
“他们很想你,你真的不想去见见他们?”夜泉低低地问,“小萝卜已经长高了,长成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了,你一定想不到,女孩长得真的很快……”顿了顿,他在黑暗中幽幽地看着被灯笼映照的云出的脸,用染着回忆的语气,缓缓回忆道,“就好像——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你也不过是个小黄毛丫头,明明比我高不了多少,说起来,年纪明明还比我小半岁,却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每次遇到什么事情,就拍拍胸口地硬撑上去,现在想来,真的很好笑。自己才那么一丁点,却保护着一群一丁点大的小孩……那时候,你还扎着两个辫子呢,像只埋头乱撞的小野羊。”他浅浅地笑了笑,然后,用灼灼如烈阳的目光,盯着她,咏叹般低吟,“现在,你也变了。”
变得这般大,这般清丽可人,变得更从容更让人操心,让他牵肠挂肚,却再也找不到靠近她的途径。
眼睁睁地,看着她渐行渐远。
“最近,我常常想起从前。”夜泉的声音慢慢地沉下去,情真意切,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感伤与缅怀,也在刹那间,彻底地感染了云出。
“我们还能回去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云出。”他低低地问。
眼神依然温润,湿漉漉的,像多少次深夜被噩梦吓醒时,她看到的、曾让她每每心疼的小树。
“夜泉……”云出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尾音未歇,眼角已经刺痛涩然。心软软的,便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我们怎么会回不去呢?可是……你还能回来么?”
143第三卷 烟雨江南 (五十二)生死(4)
“你要我回哪里呢?云出。”夜泉眼神温润,静静地看着她,“回到,看着你一次次受伤而归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回到,每次听你讲故事时,痛心得恨自己无能的时候?回到,不能给你,你所有想要的,让你继续在这尘世奔走辛苦的时候?如果是那样,是的,我已经回不去了。我也不允许自己再回去。”
云出哑然。
夜泉往前一步,一直,安静而执着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一点偏移闪躲,“很多东西,都已经回不去了,可是,你依旧是你,我依旧是我,你曾说过,只要大家还在一起,就能面对所有的变故,所有的不堪。我只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回到以前,这样,也不可以吗?”
云出不语,微微低头,一眨眼,眼眶又湿了。
她最近真的很糗很糗,总是会忍不住想哭,像一个未经人事的深闺少女,无用得很。
“你让我不要利用唐三,可契约已成,我也无法去纠正,等此事一了,他就会自由了。如果你觉得我错了……”他低低地问,“你必须告诉我,怎样去改?需要用什么来弥补?”顿了顿,他又朝云出走近几步,直直地停在她的面前,“连包子都知道不教而诛的道理,为何你要这样决绝?”
“没有决绝的。”云出抿着嘴,摇了摇头,“那天在昌平谷,我对你说的那番话,并不是真的怪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失望而已啊,夜泉。
我不希望你变成那个样子,或者说,我不忍看见你变成那个样子。
所以,只能懦弱地逃了。
“只是,觉得我太对不起唐三了,对不对?”夜泉苦笑一声,俯下头,眼波温润,“你知道吗?我知道了一个解开蝶变的办法。”
“嗯?”云出诧异地仰面,望向近在咫尺的夜泉,却不防,夜泉突然握住她的手,将一个冰冷的事物塞进她的手中,然后,笔直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云出猝不及防,下一刻,只听到‘扑哧’一声,刀已经没柄。
她惊怖地松开手,紧紧扶住他的双臂,“你疯了,你做什么啊!你找死啊!”
夜泉的唇角溢出一缕血丝,脸上却含着一轮浅浅无害的笑,“那个方法,便是用我的心头血,是不是?”
所以,那一天,她才一反常态,不住地问他,人可不可以在活着的状态下,取出自己的心头血?
云出失声了片刻,夜泉的身体已经软了下来,她慌忙地抱紧他,泪终于泉涌而出,“司月!南司月,你快来救救他!夜泉,你这个白痴!你笨啊你脑子坏了!南司月,求你救救他……”她终于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恐地抱着血流如注的夜泉,脑中一片空白,只一个劲儿地回荡着一句话——
夜泉要死了?
小树要死了?
小树用他的死换来唐三的康复?
她怎可允许,怎能允许,不可以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此时的她,无人可靠,无人可求,只能慌张地看着南司月,像一个溺水将死的人,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南司月只滞了一刻,便要走过来,可另有几个人从暗处斜刺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小小女孩,分明是小萝卜。
在她身后,跟着几个面色肃穆的玄衣人,她冷冷地看着南司月一眼,然后,目光转到了云出身上。
“云出姐姐,小树哥哥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他救的。让我们把夜泉哥哥带回去吧。你——你要跟我们一起么?”
清朗的声音,镇定流利,不若一个普通的豆蔻少女。
“小萝卜……”云出惊痛之余,愕然地看着面前这个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少女。
“我现在不叫小萝卜了,我叫君澄舞。”小萝卜轻声应了一句,然后,再也不看她,而是径直走到夜泉身边,握住他垂在身侧、苍白的手。
“我以为小树哥哥不会这样做……没想到,他为了你,还是做了。”说着,她低下头,有泪溅落,滴入尘埃,随即消失,她的声音依旧镇定流畅,“我们要将小树哥哥带回去了,云出姐姐,你想和我们一起走么?”
云出依旧紧紧地抱着夜泉,他胸口涌出的血,几乎染湿了她的衣服,黏稠带腥,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开生死未知的他。
云出怆然回头,遥遥地看着南司月。
南司月也正望着她,在撞上她视线的那一刻,他的眼中,竟然划过一丝不易见的无奈与忧郁,“我明白。”他低声说,“你跟他们去吧。”
让云出在这个时候跟她走,无论夜泉是死是活,她这一世,都不会安心。
只能选择放手。
再一次放手。
只是,这只手,明明,在刚才还缠着她的,那么温暖而安定,好像,可以这样无忧隽永,一生一世。
去终究,抵不过一个不得已。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习惯,还有没有那样淡然宁和的心境,在不能触及她的地方,继续等待。
“我会去找你的。”云出也黯然了片刻,然后匆忙地丢下一句话,扶着夜泉,与他们一起离开了。
消失在茫茫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只留下南司月一人,提着灯笼,看着红色的光晕照射在那一小片方圆,突然苦笑了一下,将灯笼远远地丢开,独自隐在深夜的长街中,缓缓地踏入归途。
小小的宅院里,云出担忧地等在房间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人影憧憧,大夫们进去了,又捧着一盆盆血水走了出来,来来回回,或摇头或蹙眉,没有一个乐观的。
云出揪着心,傻瓜一样站在门口,偶尔会挡着谁的路,或者被谁推搡一下,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夜泉绝对不能有事。
而房间内,灯火摇曳中,夜泉的血终于止住了,胸膛被绷带裹了一层又一层,赤身躺在床上。
小萝卜,不,君澄舞正坐在旁边,牢牢地看着他,见夜泉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她才松了口气,不过,那口气还未吐完,眉头又紧紧地簇了起来,“小树哥哥!如果不是你的心脏位置异于常人,差了这么一寸,你这次就死定了!你怎么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呢!你如果死了,就算云出姐姐回心转意喜欢你,又怎么样!或者……你一早便知道,自己的心脏位置长得与常人不同?”
如果夜泉是知道的,那还不至于让她那么生气。
“我也不确定。”夜泉虚弱地笑笑,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可怕,神色却很平静,眼眸微合,“可我只有这个办法了。”
爱也好,恨也罢,他只能孤注一掷。
云出与南司月之间的情愫,他怎么看不出来?
如果这一次,他不能将云出带回来,他就彻底地失去她了。
那一刀刺进胸口的时候,他也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没有一丝犹豫。
或,留住她。
或,死!
“她在哪?”在君澄舞发呆的会儿,夜泉低低地问。
声音越发虚弱了,可又有种说不出的温柔,那么轻,轻如晨曦初醒时,眼前抓不住的梦。
君澄舞嘴巴嘟了起来,踌躇了半天,才别扭地回答道,“云出姐姐在外面傻站着呢。”
“去告诉她,我没事。”夜泉睁开眼,转头看向小萝卜,吩咐道,“让她去休息吧,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小树哥哥……”君澄舞愣愣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树哥哥对云出姐姐这样好,为什么云出姐姐会没有知觉?
如果,换做是她——哎,只要有那么一天,便值得她心甘情愿去死了。
想到这里,君澄舞有点明悟,夜泉那刀毅然插入心脏时,是什么心境了。
因为爱你,所以,无法再给自己留后路。
“出去吧。”夜泉似极疲倦,淡淡地催促了一声,“我想睡一会。”
就算那一刀,并没有插入心脏。但整个刀身都已没入胸口,血流了一路,他也相当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现在早已精疲力竭。
“嗯,你睡吧。我去告诉云出姐姐一声。”君澄舞看着他愈加苍白的脸,点了点头,拿起放在桌上的一个小瓷瓶,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众人也都散了。
等她走到门口时,云出还是刚才那副呆呆愣愣的模样,见到小萝卜,她连忙冲过来,抓住她的手,急问,“夜泉没事吧,他没事吧?”
“他死了。”君澄舞没什么表情地回答她,然后,将手中的小瓷瓶塞到她手中道,“这便是他的心头血,你用它去救别人吧。”
144第三卷 烟雨江南 (五十三)生死(5)
云出机械地将瓶子接了过来,脑子里嗡嗡地响,那瓶子都差点接不住,身子一晃,突然将小萝卜推到一边,便要冲出去。
君澄舞却一把抱住了她,一直紧绷绷的脸,竟比云出更快地哭了出来,“云出姐姐,他没事,我骗你的。可是小树哥哥真的差点死了,他真的差点死了。你们之间,何必要变成这样!我们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云出呆住,嘴唇微颤,看了小萝卜许久,她真的哭得很惨,脸上全是泪珠,又恢复成了最初那个总跟在小树身后、酷酷的小女孩。
“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小树哥哥那么喜欢云出姐姐,他就算对不起天下人,却不曾对不起你——你不要不理他,不要再让他难过了。不然,我会很为难,难道你希望,有朝一日,我真的像刚才那样对你不理不睬吗?”
云出使劲地摇头。
刚才,小萝卜的冷漠,夜泉的决绝,已经将她吓蒙了,直到现在,都有点回不过神。
君澄舞这才勉强忍住哭泣,她抽了抽鼻子,让开一步道,“他虽然不想让你看到他此时的摸样,你……还是进去陪陪他吧。云出姐姐……”她凝视着云出,近乎认命地说,“我很羡慕你,真的,但如果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你,我无话可说。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小树哥哥的心脏长偏了一分,所以,这瓶血并没有效用,你会失望吗?”她轻声问。
云出又使劲地摇了摇头。
君澄舞低头虚弱地笑笑,“包子也快过来了,他等会去房间见你,现在,云出姐姐去陪陪小树哥哥吧,他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云出默默地抱了她一下,离开时,看见她衣服上的血痕,这才记起,自己刚才懵懵懂懂的,竟没有将身上的血衫换下来。
“没事,他也好不了多少。”君澄舞贴心地宽慰她。
云出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点着一盏轻摇的蜡烛,光晕淡淡,地上的血迹已经收拾干净,夜泉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他的胸口已经包扎得极其严实,上身赤裸着,被子盖在腰上,看上去,竟然觉得羸弱。
云出突然心虚。
他之所以瘦弱,是她没有养好他,小时候捡到夜泉的时候,他就小小的瘦瘦的,一度还以为他比自己小,后来,也没见长多少肉。
他跟着自己吃了很多苦,操了很多心,在自己离开粤州招摇撞骗的时候,全是小树替自己撑着那副烂摊子。
还几次三番,拼尽一切地去护着她。
云出鼻子一酸,刚刚收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轻轻地走到他的床边,伸手握住夜泉的垂在床边的手,匍一握上,他便似有所知觉地睁开眼,安静地看着她。
“怎么醒了?”她忍住眼泪,尽可能轻声轻气地问。
夜泉只是不语,两人沉默了一会,夜泉突然往里让了让,抬眼示意云出,“陪我躺一会,好么?”
云出怔了片刻,然后褪掉鞋子,轻轻地躺在他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侧身,轻巧地搂着他。
他身上有伤,她不敢离得太近,手只是松松地搭在他的背上,夜泉也侧身向她,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层冰冷的空气,草药的气息,还有衣服上残留的血腥味。
“你爱上他了?”他看了她许久,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云出愣了许久,移开目光,踌躇又踌躇,终于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又极快地转开话题,“很疼吧?”
“你疼吗?”他却是一句反问。
云出眨眨眼,然后低声道,“嗯,很疼,心疼死了,恨不得替你受过,夜泉,你真是……真是太混账了。”
夜泉竟然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容也出奇微弱轻柔,“能让你体验一下我时常的感受,还真有点大快人心。不过……我现在真的不疼。”
“怎么会。”云出皱眉,手下意识地拭去他耳边的冷汗,嗫嚅道,“刺得那么深……”
她也经常受伤,虽然神经大条,但也能想到,匕首入骨后,是怎样的痛。
“因为,现在有个地方更痛。”夜泉渐渐地敛起笑容,幽深如墨的眼睛,笔直地看着她,并不凌厉。却不容她避开,“为什么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却看不到我?”
“我哪有没看到你。”云出眨眼,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么大一个人……”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夜泉轻而决然地打断她,“为什么,云出?”
“因为……你就是我的家人啊。一辈子的家人。”云出柔柔地笑了笑,伸手扶着他的脸,安静而坚定地说,“也只是家人。”
如果从前她懵懵懂懂,不明白夜泉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那今天,当小萝卜她说那番话时,她如果还不明白,她就是白痴。
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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