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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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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用完饭,澄远回房看看昂非,在他眉间一吻,整装就出门了。
御昂非这一睡,日上三竿才醒,眨眨眼,发现外头太阳正热,自己竟懒了这麽久,他与往常般撑移坐入轮椅,可不知怎麽地,手上一个酸软,没使好力,整个人重摔在地上,连带撂翻了茶几。
寝房离主屋远,叫唤太难,只得拖著身子去拉铃。不一会儿,司律匆匆赶到。
「怎麽了!?」他惊叫。
「一个不小心,跌著了,快快扶我起来吧。」昂非淡然说道。
「多注意点,要是不行,唤律儿就好,何必勉强。」司律知这话御昂非是听不进去的,御爹一直很努力的想不依赖他人做好每件事情,因此自己能做,绝不假手他人,要他连起床都让自己抱,必固执地第一个不肯。
「你越来越跟你远爹一样罗唆了。」这孩子简直是他与小远的综合体,常听小远抱怨律儿像他,可他自己却一直觉得律儿像小远,虽不是亲生儿,却更亲近千倍不止。
「我才没呢,有擦著麽?」远爹变态的连寝室地板上都装上了竹垫,跌著了也不会怎样,顶多擦伤而已。
「破皮而已,无碍,律儿你去准备,我一会儿到前厅吃饭,有点饿了。」御昂非坐回轮椅上,朝司律说道。
「好。」点点头,人就先去厨房忙了。
司律一走,昂非脸色霎时罩上薄薄阴霾,他思忖,打开柜边的抽屉,捧出尘封已久的木盒,里头是长长短短各二十七支金银针,凝视片刻,他深呼吸几次,缓和指尖的颤抖,接著轻轻取出一只细长银针,一手扯开胸前单衣,右手执长针缓缓往自己右栗斜上方一寸扎入…
闭目感受银针刺进的深度,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直至达到了那个点,才再小心抽回。才这麽个简单动作,御昂非额际却冒出斗大汗珠,徬徨又不安,不断深深吸吐,给自己心理建设,才缓缓张开双眼…
银针中端,呈深暗血色,末端…粉色淡淡…
针从指落,发出细微金响,他悸然,无语。
(95)
「御爹怎麽这麽慢,快来吃吧,嚐嚐律儿这道『罗汉扒豆腐』入不入味?」 他一直很期待能从御爹口中听到满分的评价,可惜做的最好的糖醋鱼也只有九十馀分,要再接再厉。
「嗯…」他夹了一口入嘴,却有些食不知味,楞楞地看著司律……蓝眸啪一声无预警地溢出几滴晶莹泪球,模糊了孩子闪耀的笑容。
「御爹!?」怎、怎麽回事!?是豆腐太、太难吃了麽!?之前还好好的,吃了後就变成这样,一定是食物出了问题!司律第一次看见御昂非掉泪,手足无措,只想到应该是这样,慌忙抄起筷子就把一大块豆腐扫进嘴里,嚼也没嚼就吞了下去,大概是心理作祟,还真觉那豆腐难吃到令人想哭。
枉费御爹调教自己这麽久,居然还做出这等烂料理,也难怪御爹气了。
「对不起!律儿真糟糕,我、我这就去重做!」垮著脸,六神无主,司律捧著豆腐,就往厨房冲去。
「别。」一把制止司律,昂非哽咽,哑著声说道:「你做的很好,御爹是太高兴了…来,给御爹抱抱…」说罢,便拉过他,拥在怀里,那力度有点大,但却温暖的无庸置疑。
实话说,自十来岁後,就没再给这样抱过,更何况现在都这麽大人了,司律些许赧为情,但枕在御昂非怀里,确实让他舒服地比什麽都安心,御爹很爱他,他一直都知道的。
「…为了奖励你今天优异的表现,御爹再教你几项压箱底的独门绝活如何。」莫约过了一炷香,御昂非才放开司律,眼泪拭乾,换上如往常閒适的微笑。
「当然求之不得,不过御爹要先吃饱。」原来御爹还有绝活,不偷过来怎麽可以呢。司律灿笑,督促著昂非吃饭,没有多想。
这晚,澄远三更才返家,问过司律诊治的结果,也说是阴虚火旺,凉补即可,开了止咳化痰的方子,律儿已抓了十几帖。澄远点点头,回到寝房,今日太晚,昂非早睡下了,他沐浴後,轻手轻脚的爬上内侧。
「小远…」
「抱歉,吵醒你了麽?」他飞快钻进被窝,帮两人拢好被褥。
「没,我还未睡著,怎麽,今天似乎特别忙?」饶是小远精力过人,也掩不住疲惫。御昂非爱怜的轻抚他颊。
「怕好一阵都会这个样子,出使的後续效应已经接连显现,最近大量的玄武商人涌进帝国,商事司那里光申请特许行业,待我准驳的案子,每天就不下几百件,税务、商事纠纷要裁决的也不少,长空户部那里同样一个头两个大,申请归化的人太多,光调查身家背景就焦头烂额,整个朝里上上下下都人仰马翻了。」注意到昂非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以为是对自己的忙碌不满,澄远歉道:「对不起,这一番事过後,应该就比较空閒了,我跟陛下讨个长假,你不是一直想回仙境探望老人家麽?我们就回去一趟如何?也带上律儿。」
「别担心,我没怪你,忠君尽职,才是我的好澄远,等你忙完,我们再说吧。」昂非浅笑,两人相拥在一起,静静睡入梦乡。
那日後,澄远夜宿官厅的次数增多,整个流苏城也因新商业型态的不断注入,更为欣欣向荣,大街上异国商人、本国商人、玄武商人汇集吆喝,好不繁荣,不论内、外国人,说起帝国皇帝,无不竖起拇指称明君,说起沙白二相,无不赞曰道贤臣。
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风暴也因此从南方悄悄席卷而来…
「昂兄,我也叨扰了一段时间,总不好这样继续下去,我想过几日就跟你们告辞。」虽然人家不介意,但自己不能理所当然的白吃白喝,况且到底不是栖身之所,好友的心意收得要有界线。
「这可不行,你别走的太早,小远一直想跟你好好促膝常谈,但却一直分不开时间,你缓缓,再住一阵,我想过没多久,他就能閒下来了。」御昂非诚心挽留。
「其实我跟澄远没什麽好说的,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若有人说见色忘友,那定是指我这种人,这辈子我也许最庆幸地不是轰轰烈烈恋过一场、伤过一场,也不是踏遍山山水水逍遥自在过,而是能有他这麽一个朋友,正直、诚信、不可多得。」恋情破灭,却得友谊更坚,倒也赛翁失马,人一生的际遇,起起伏伏,潮起潮落,未来的路,还长。
「小远有你这样的朋友,何尝不是幸运,他以前的事我没有多问,但或多或少能凑个全貌,小远本性善良,夺取人命对他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那段时期却激狂到不顾一切滥杀,内心阴郁之程度,无可形容,若非有你有情带给他一丝光亮,诚如你所言,他怕是将堕入恶鬼之道,终生都无法原谅自己,别提如今怎能意气风发,立於庙堂之上。」小远奋力忠於国君,造福百姓,也是赎罪……饱受良心苛责,拚命想要弥补。
「不是代替他,单就我自己而言,也想跟你道谢,没有你指引他回头,哪有今日的司澄远。」深深一鞠,感恩之心,溢於言表。
「哪里,你这样说,我都要愧得无地自容了…」先是误会澄远,又得其助,哪值什麽谢。
「你俩别鞠来鞠去的,好兄弟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互相帮忙是应该的,纵有误会,解开就好,大家拍拍胸脯,一个击掌,恩怨勾消,以後还是哥儿们,犯得著这样见外麽,要是远爹在这,肯定会骂你俩犯个隆冬傻。」司律揶揄道。他仿起澄远语气手势,九分妙肖,御昂非和韩墨北看了噗哧,双双大笑。
大殿上,司澄远哈啾连连,觉得有人在背後说他坏话。
(96)
「大人,陛下传召,请您立刻御书房见驾。」太监小公公对商事司的兵荒马乱简直叹为观止,折子、卷宗堆案上不够,地上跟著叠,连门外都用石头压成一捆捆的排著,真恐怖。
「知道了。」停手,揉揉酸涩的眉心,连日带夜的办公,一天只睡一个时辰,案件还是消化不完,瞥眼看去,劭阳也是一脸憔悴疲倦貌,果然太吃力。「各位同僚休息一下,打个盹也好,四刻後再继续。」他话一说完,有几个纯文人出身的官员,体力较差,头一歪,直接摊在椅上就睡了过去,呼声隆隆。
司澄远仆仆地赶往御书房,中途碰到长空,也是接到同样命令,两人心知可能有突发事况,连忙加快脚步。
「参见陛下。」
「免礼。」
「陛下召唤我们,有何旨意?」御书房的情形比起户部、工部好不到哪去,卷策成海。
「这是最新从玄武送来的。」昊悍递给他俩一份黑皮的信折,澄远与长空互看一眼,快速浏览内容。「措辞虽客气,说要派来专使,名义上敦亲睦邻,但实际恐怕来者不善,因此召两位爱卿前来,权衡权衡。」树大招风,帝国与玄武能容、不能容?
澄远出使後的回报,黑皇似乎无意与帝国为敌,甚至是采取隔离政策也不为过,如今为何又派人前来,还是半隐密性质的专使,难道是因为商机大量流失,心生不满麽?
「对方意图不明,为今之计也只能以静制动,商人来去行走,本来就是民间之事,黑皇不满,大可在边关设下岗哨禁止出境,若他们有意刁难,四两拨千金即可。」长空说道。
「嗯,司卿有其他意见?」看他沈默不语,若有所思。
「暂且没有,臣的看法同长空一样,只是要…小心提防,黑皇绝非驽钝之君。」不出手的时候,看似懒洋洋无害,一旦伸出利爪,必非撕裂对手不能甘休。
「朕会注意,专使数日後抵达,届时随机应变。」谨慎行事就好,倒不怎麽担心,谅玄武锋芒再剑,在帝国也撒不了什麽威风。
昊悍没有与黑擎照过面,终究小觑了这人狂妄机敏的程度………
「白沙帝国陛下,实不相瞒,本使临危授命,走马启程,千里迢迢来此,不能辜负黑皇所托,空手而回…」玄武来使不像上一个愚傲不可攀,这也就意味…不好对付。
「外使直言。」寒暄客套之词後,往往才是目的所在,这人目珠狡诘,像有一肚子坏水,行礼如仪却毫不马虎,黑皇真是…奸人也重用啊。
「上国陛下宽宏大度,派我前来,不为财、不为名、也不为权,两国往後大可以继续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只要贵国提出一个人。」任务未成,他回国脑袋也不保,无论如何不能无功而返。
「谁?」又是要人!?帝国是欠了玄武什麽,老是来要人。
「贵国沙相大人从玄武宫廷掳走的妃妾──桂木院的韩御妻。」他大大方方朗声说道,茅头直指那帝国排名前三的尊贵之人。
此语一处,众臣像甫开锅的沸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怀疑、震惊的眼光不断投向司澄远,他出使,竟还掳了人家黑皇的妃妾!?
「司卿,此事当真?」昊悍面色凝重,这指控非同小可。
「我没有掳走他。」司澄远冷然回道,黑擎还有脸来要人,哼!他还以为那混蛋十年八个月还不知道墨北消失了呢。
「但人在您那里,对吧?」玄武黑使些微细缝也不过放,疯狗紧咬著手,钳定司澄远。
「……」不语,算默认。
该死,他挨了混蛋一记闷亏,黑擎若私下派人来带回墨北,他大可以个人身份秘密阻挠,偏偏来了一个半正式的使节,在大殿之上公然要人,墨北虽是他的朋友,可也是黑皇红册里挂有名份的御妻,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墨北是自愿离开,可黑皇要回自己妻妾,旗帜正大光明,他没有理由阻拦,当初若是强掳,如今更要还人,不论怎麽说,都是自己不对,无法开口拒不交人。
谁知道黑擎安的是什麽心眼?墨北若回玄武宫廷,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请沙相大人将人交还给本使带回,您私自拐跑黑皇妃妾一事,就可以善了,既往不咎,不然………休怪黑皇陛下大动干戈,这样对两国百姓也非福事,是吧,尊贵的帝国陛下?」黑皇不在乎为小小一个韩御妻燃起烽烟,但显然帝国不能不在乎。
玄武使的要求,昊悍确实难以拒绝,若是为了臣子,他还能抵挡,可澄远也默认了人在他那,身为一国之君,能为一个他国宫廷的下妾,鸣起开战的号角麽!?前线将士的性命、百姓的流离颠沛,能为此牺牲麽!?
昊悍个人也许说可以,但『朕』不能。
尹长空摇摇头,一样无法可想,澄远愿意冒险护卫那个人,必有他的道理,他也相信那个人一定值得结交认识,可眼下的情况,榨乾了脑汁,也挤不出阻扰的藉口…
「陛下,臣陷主上於烦忧之中,实在不忠,自应自请其罪…」澄远前踏一步,低头缓缓冷静说道。「但韩墨北非臣强压而来,我俩多年好友,无谁强迫谁的道理,他会在臣府上,乃出於其自由意志,臣一没有强留、二没有禁锢,他若是要走,水酒一杯饯行也就是了。要臣交人,臣实在无权决定其去留,若跟陛下讨,对象更是错得离谱…」
他也只能回旋出这点空间了,聊胜於无,希望能有助益。
「因此──来使大人要人,欢迎自行到我府上去请,请得回、请不回,那就是大人自个儿该如何跟黑皇陛下交代的问题了。」他把『要人不成即开战』的威胁与帝国和自己脱钩,这样一来,即使没抓著人,也扯不上国家纠纷。
「好!既然如此,帝国陛下不介意本使手下的这几个莽汉,去沙相大人府上带走逃妾吧?」他才不管什麽掳不掳,反正把人拖回就对了,丢了韩御妻,陛下怒火涛天,在宫里延烧一月有馀,无人不胆战心惊,水深火热。
「外使皇命在身,姑且便宜行事无妨,但不许伤及司卿府上无辜之人。」昊悍算是允了,澄远既然打这个算盘,自己也就配合。
「对了,未免风声走漏,有人通风报信,危及捕获行动,在场诸位大人是否委屈一点,同本使杵在原地,咱们可以来聊聊两国相异的风俗民情。」手一扬,外头几名看来精悍的黑衣铁卫,扬长而去,殿内众人,各怀鬼胎。
(97)
「律儿,武法你都熟稔了,只要持之以恒,勤奋不懈,青出於蓝,指日可待。」昂非十分欣慰,自从律儿夺得武技大赛冠军以来,他一阵子没亲自指导司律功夫了,今日再看,那根底扎实没话讲,临场反应能力又有长进,超越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御爹总是夸律儿,律儿哪有这麽好,枭哥、远爹、御爹,还有韩叔,都技高一筹,要是胜负打赌儿,律儿都要输得脱裤子了。」将双剑收回鞘内,这两柄剑是在他武艺有成之日,昂非送他的礼物,司律宝贝的紧,一天都要拭上好几回。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父领你进门,要教什麽?是教方法,习得正确的方法、观念与态度,超越师父就非难事,你根基稳,是最大的筹码,只差年岁来累积深厚内力,将来成就即不可同日而语。」他并非填鸭式的灌输律儿武技,复制品再怎麽成功,学生永远超越不了老师,唯有懂得础法,律儿才可能踏在自己的肩膀上,看得更高更远。
「律儿悉遵教诲。」司律俏皮回话。
「你浑身是汗,先去简单淋浴,莫要著凉,我且查厨房有什麽吃的,若是不够,一会儿一起上街买。」不知道小远今天会回来麽?
「嗯。」司律应声,匆匆到後园梳洗。
御昂非笑笑,回到厨房,开了食柜,正清点存量,突然手下一颤,蓝眸大睁,一股烈焰熊熊的火龙恰似从心肺间甩尾摆窜,腥甜之液不受控制的从喉头涌溢而出,『哇』一声,他狠狠呕了一口鲜血!柜面霎时喷得怵目惊心!
「咳咳…咳…咳…咳…」无论双手掩得再怎麽密实,血丝仍不断从指缝间淌出,成了红河,御昂非紧紧的捂住嘴巴,欲遮去咳声,可那痛鸣之响在寂静之室仍是清晰异常…
不要…还不要让他们知道……
「昂非!?」韩墨北原在厅外,似闻房内有异响,寻声而来,没想到竟然看到如此骇人的景象!他人难受的拱弯著背,每闷咳一次,那血花就似在空气中盛开一朵,整地斑斑。
天啊!
「你还好吧!!!振作点!!我去叫大夫来!!」墨北心慌意乱,连忙扯开嗓门大喊,却给制止。
「不!…墨北…咳…不要张扬!」御昂非难受的脸色苍白,却犹固执的拉著他衣袖,一手按不住唇际,那血跟涓涓细流一样落的更凶,触目皆红。
「你…」他无法忽视昂非的恳求,可…怎麽能不说!都喀血了!这绝非小病小痛!「你老实说,到底出什麽问题,你怎会这样!?你不该瞒著大家,有病须就医,你…你…你这样若给澄远和小律知道,怎是一个惊骇了得!」墨北手忙拿布巾给昂非掩口,难以置信他平日跟没事一样,居然身怀恶疾。
「我会坦白的…咳…只是现非允恰时机,小远最近又特别忙…我不想增加他额外负担…」咳势稍些,气也比较缓过来了,昂非低喘,幽幽说道。
「他知道一定会气疯的,你该知晓他把你看的多重,这种大事隐而不说,难道非要到最後关头,东窗事发,你才要给他来个当头棒喝麽!这是什麽病?怎麽之前的大夫都没看出来,有没有医治?还是你就这样藏著而已?」话才说完,前厅似乎隐隐有骚动发生,墨北蹙眉,搞什麽鬼?
「御主子,外头有一批人闯了进来,嚣说要捉韩公子回去,还提是朝廷准的,他们把府邸都包围了!」古契在屋外方才大叫,随即消音,怕是被人闭了口。
「墨北,你快走!」御昂非脑袋一转,就窥得几分事态,能到官员家抓人,必过了陛下那关,澄远也在朝上,不可能闷不吭声,一定另有转寰馀地。
「你这样叫我怎麽走!!你还没交代你咳血是怎麽回事呢!?」墨北不从。
「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律儿闻风也只能抵挡一阵,你若束手就逮,可就白废小远苦心了,外头拿人的一定是玄武人,小远堂上不能明摆著保你,定是制造机会,让你趁乱脱离,快!你不走,要给抓住,小远一定会私下劫救,那後果就难收拾了!」御昂非急急催促。
「你!…唉!你要安然无事啊昂非,我会再回来的!」他随澄远这趟已经添够麻烦了,如今不能再节外生枝,要是因此引起战争,那便是千古罪人,一对不起好友、二也对不起无辜百姓,只得先撤。
「要小心啊…」昂非喃念,在心底送他一程,又看自己浑身血迹,他吃力的挪著轮椅往後厢去,想更换衣衫,可阻在寝室的缓坡前,怎麽也推不上去…
他大量呕血,精气不足,早有些昏眩,平日轻松的举动,如今却一再的从斜坡倒滑下来,房门在眼前,他却一步也迈不进去。眼看一个卖力挺进,失败反作用回来,就要速摔个倒栽葱──倏地适时出现一双手稳住轮椅。
「…荷…荷…咳…咳咳…枭?」御昂非气喘吁吁,汗透重衣,虚弱的竟连枭的身影都看花了…
昏死过去。
前院
「小兄弟,你再妨碍,休怪在下不客气了!我们只是奉命带走韩墨北,并不会伤及无辜,你快快让开!」黑卫军的总侍卫长黑离对这小夥子实在有分惺惺相惜之心,年纪轻轻却颇有大将之风,跟他拆招数百,不慌不忙,进退有度,未来定是人中龙凤,可若再不识相,他也不得不痛下杀手了!
「我不让又怎麽样,这我是家,岂能容你们这样大肆翻张!」居然把古叔拧伤,还把门给踹坏了,要他摸著鼻子乖乖闪开,抱歉!门、儿、都、没、有!
「不知好歹!」身为玄武国最精锐的黑卫部队总首脑,黑离不但对黑皇忠心不二,论起功夫也是一等一高手,皇卿国戚看的到哪一个不恭恭敬敬道声离爷,心高气傲如他第一次这麽赏识个人,好言相劝,居然给驳了面子,气煞人也。
「住手!」墨北现身,冷冷喝道。「不是要抓我?别搞错对象!」黑擎要他回去做什麽,继续当桂木院里夜夜垂泪的韩御妻?──他、不、屑!「龟儿子才要回玄武国,叫黑擎做白日梦去吧!好马不吃回头草,他这根草我是往脚底下踩了!」打死不再做可怜人,他要还回男儿墨北,不受任何人宰制。
「大胆,你竟敢直呼陛下名讳!」黑离喝道。
「叫黑擎又怎麽样,我还一度叫他翰日翰日翰日呢!废话少说,要人没有,要命一条!尸体带的回、带不回去交差,还看你们本事了!」说罢,拔地而起,施展绝顶轻功,掠过围篱往西奔去。
「快──追!」黑离原以为只是抓个名不见经传的逃妾,没料到韩墨北也有两把刷子,当下毫无防备的看他脱兔奔逃,回神连忙指挥追上。
大队人马刹时如退潮般离开了沙相府,只是风暴…落幕了?
(98)
「闲赋无事,不如聊咱上国的风土民情,彼此相互了解,也可以减少误会是吧。」玄武使大名为叶兼,阴险之貌是有,但又非那种赤裸裸的愚知,他一人立於帝国大殿上,左右皆敌,还能谈笑风生,可见非鲁直奸臣。
「外使尽管畅所欲言,朕也有兴趣听听。」昊悍虚应故事,知澄远记挂著家里,可当前也只能按兵不动,乾著急也没用。
「那本使就来说说那风光明媚的江南──江南是个好地方,像一风华茂盛的女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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