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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情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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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宁哦了一声，还真是为昭雪觉得惋惜。这么个清纯如月的可人儿竟然只能嫁过去做妾，这是什么世道？也不知是哪位阿哥那么有福气。
回家途中，进宫后从没出来过的秋桐一脸新奇的看着车窗外的热闹大街，心中有一丝向往。她没有开口说什么，悦宁却把她的心思看在眼里，其实她也想出去放松一下。回到家中，悦宁就向额娘请求，想去逛逛京城的大街。福晋不放心，却又抵抗不了女儿的撒娇，于是吩咐几个家丁跟着一起去。
可悦宁才不想有人跟着，认为那样只会失了兴致，于是吩咐家丁找了两身男装，她与秋桐换上，一转眼两个翩翩俊公子出现在福晋面前，让她一时没有认出来。
“额娘，我和秋桐这样出去，您就可以放心了，我不要有人跟着。”悦宁笑着摇晃着福晋的手。
福晋见悦宁今日心情那么好，也不愿扫了她的兴，于是叮嘱了秋桐几句，就答应了。
悦宁和秋桐走在大街上，四周是喧闹的气氛。每家每户都贴着大红的春联，四处是互相拜年的街坊邻居，小孩子奔跑在街道两旁，嬉戏打闹着。
“格……不是，是公子，呵呵，公子，我们去哪里逛啊？”秋桐一出来就高兴极了，看见格格心情也不错，轻松的开起玩笑来。
“我也没逛过，就四处走走吧！这京城也不知哪儿比较好玩。”悦宁忽然想起逛扬州城的情形，想起某个人答应带她逛京城的承诺，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秋桐没有发现悦宁的落寞，继续神采飞扬的说：“我听那些住在京城的宫女说，她们小时侯过年都会去逛庙会，庙会里什么都有，好玩极了。格格，不如我们也去。”
“好啊！不过别往人多的地方挤，别走散了才好。”悦宁又恢复到淡淡的表情，对什么都不再感兴趣。
两人一路打听，来到琉璃厂附近。
琉璃厂在明代是为皇宫烧制琉璃瓦的地方，所以有了这个名字。后来，售卖古玩字画、文房四宝的摊子越来越多，文化色彩渐渐浓了起来。 这琉璃厂平日冷清，可到了正月却格外的热闹。长长的东西琉璃厂大街、和平门外大街，人头攒动，各种年货摊档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一眼望不到边。京城里的大小古玩、字画、图书店都在此设了摊位，字画、字帖、珠宝、翡翠……琳琅满目。这些平日里不多见的古玩珠宝，让平民百姓眼界大开。琉璃厂特有的娱乐气氛也很吸引人，高跷、太平鼓、小车会、五虎棍……各种花会竞相表演，围观者人山人海，笑语欢颜，十分热闹。
秋桐在家乡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一时惊讶的看花了眼。她虽然迫不及待的想东游西逛一番，但还是体贴的护在悦宁身边，只是眼神早已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两人来到一家茶楼前，悦宁对她说：“秋桐姐，我上去坐会，你自己逛逛吧！”
“那怎么行？我要跟着格格的。”秋桐紧紧拉着悦宁的手不松开。
悦宁看她紧张的模样，扑哧一下笑了起来。于是两人一起走进了茶楼。
才一坐定，悦宁就看见一个小偷行窃，正想开口阻止，却被秋桐一把拉住。秋桐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这时，丢了钱包的人显然发现了不对劲，于是叫嚷着追了出去。那小偷本来悠闲的走出茶楼门口，看见失主追来，将手中的钱袋顺手向旁边一位公子哥怀里一塞，赶忙跑开了。失主没看见他这一举动，依然追着他跑去。
那公子哥一脸莫名其妙的拿着钱袋四处张望，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茶楼里又出来一个人，那人脸上有道刀疤，此刻正眼露凶光的盯着公子哥，问他讨要手中的钱袋。一时间，看热闹的人围住了茶楼的大门。
“我说这位公子，看你穿着身光鲜的衣服，怎么也不学好，偷人家的钱袋啊！”那个人一说完，四周的人群对着公子哥开始指指点点。
公子哥的脸色一下变得通红，不过很快他就平复了下来，恢复漠然的神态。
“快点还给我，大过年的别找晦气。”刀疤男人又逼近了一步，惹来四周应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个钱袋不是他偷的。”众人听见有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都好奇的抬头张望。只见一个清秀的公子站在二楼的窗边。
“格格，你别管这个闲事了，一会我们怎么脱身啊？”秋桐在一旁拉着悦宁的衣袖小声的说。
刀疤男人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个程咬金，恼火的瞪着悦宁大声的喊：“喂，话别乱说，老子的钱袋明明在他手里，不是他偷的是谁偷的？看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没个好人样。”
悦宁笑了起来，他看见公子哥气愤的捏紧了拳头，似乎想一拳打在刀疤男人的脸上。
“你说是你的，那你可知道里面有多少银两？”悦宁没有理会秋桐的拉扯，继续说着。
“这个……老子家里有的是钱，花钱从不记数，不知道又怎么样？这就说明不是我的了？”刀疤男人明显的顿了一下，不一会又凶神恶煞的反驳道。
“好，就算你不记得，那这个钱袋上绣着什么花色？用的什么布料？你可说得出来？”
刀疤男人向公子哥手里的钱袋看去，却扑了个空。因为公子哥早在听到悦宁的话后将钱袋隐在了身后。
“哼，怎么？说不出来吗？自己的钱袋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把戏，刚才跑出去追贼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失主。而你，只不过是那贼人的同伙罢了。你们一个引开失主，将钱袋扔给旁人，一个假冒失主，拿回钱袋。这套把戏还算高明！九爷，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可是你们的失职了。”悦宁瞄了一眼公子哥，看他也是一脸的惊讶。然后自顾自的笑着坐了下来，品着面前的茶。
“格格，那人你认识？”秋桐好奇的问。
“嘘，一会你就知道了。”悦宁捧着手里的热茶，神秘的笑着。
不一会，楼下传来一片嘈杂，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那刀疤男人喊冤不成后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去，大街上恢复了正常。
那位公子哥走上了茶楼，向悦宁走去。秋桐这才看清来人，正想站起来行礼，却被悦宁放在桌下的手按住了腿。
“多谢这位公子刚才相助，请问我们认识吗？”公子哥彬彬有理的说。
还没等悦宁开口，只见楼梯口又出现了几道人影，一齐向这边走来。
“九哥，刚才怎么回事？谁惹你了？那么多士兵过来就为了抓个贼？”悦宁听出这是十阿哥胤礻我的声音。
她抬头张望着，却看见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走到自己面前。秋桐浑身发着抖，根本不敢抬头看这几个人。
“这位公子是谁？九哥，是你的朋友吗？”十四阿哥胤禵也来了。看来他们四人是约好出来玩的。
悦宁不知该如何面对胤祥，慌忙起身，学着男人们的样子，一抱拳对九阿哥胤禟说：“几位爷，奴才不打扰你们聚会，先走一步。”说完，拉起秋桐的手就准备下楼。秋桐特别害怕，一紧张竟然撞到桌角，向地板摔去。
离她最近的胤禵一把捞住她，让她跌到自己怀里。秋桐吓得不行，慌忙跪下，却没发现自己头上的帽子被撞掉，一头乌发泄了出来。
四位阿哥一脸错愕的看着秋桐，就连悦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叹了口气，走上前将颤抖的秋桐扶起来，对四位阿哥说：“四位爷，都是悦宁的不是，请别怪秋桐。”
“哈，是宁妹妹啊！还真没看出来，我说九哥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俊俏的公子呢！” 胤礻我乐得细细打量着悦宁的装扮。
“原来刚才是宁妹妹帮我解的围，真是谢谢了。来来来，大家都坐下来聊。”这里面胤禟最大，他忙招呼一众人坐下。
悦宁知道秋桐刚才受了惊吓，于是对着胤祥说：“十三爷能不能借小林子，陪秋桐出去逛逛？”
胤祥点点头，看了一眼小林子，算是交代了。秋桐感激格格的安排，一眼泪汪汪的戴好帽子，随小林子下了楼。
“宁妹妹身体好些了吗？”胤祥从刚才知道是悦宁以后，眼神就没离开过她。
“谢十三爷关心，悦宁已经没有大碍了！”悦宁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淡淡的。
“对了，几位爷这个时候不是该在……‘家’里的么？”现在在宫外，顾及到他们几个的身份，悦宁特别小心。
“家里也无事，所以我们出来帮帮四哥的忙。刚忙完准备过来喝杯茶，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胤禵笑着说。
悦宁看见胤祥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觉得很奇怪，于是顺着胤禵的话问了下去：“四爷有什么事吗？要劳烦几位爷一起出动去帮忙？”
“对了，宁妹妹，你还不知道呢！四哥过几天要办喜事了，皇阿玛赐了个格格给他。现在他府里忙得翻天覆地的。我们过去也就凑凑热闹。”胤禵继续饶有兴趣的说着。
悦宁楞了一下，热茶一股脑的咽了下去，烫到心里。不竟一阵嘲讽：那个半个月前还在她耳边说爱她的男人，此刻却要成亲了。这个朝代的男人啊！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爱？
“哦！是吗？不知道是哪家的格格？”悦宁轻拍着胸口，不自然的问。看在胤祥眼里又是一阵担忧。
“好象是四品典仪官凌柱之女钮祜禄氏。”
昭雪？竟然是昭雪？怎么会？等等，钮祜禄氏？好象乾隆他母亲就是这个姓。钮祜禄氏，难怪那么耳熟，原来如此啊。
“宁妹妹，你去吗？”
悦宁猛的回过神来，看见四位阿哥神情各异的看着她，尴尬的问：“啊？去哪里？”
“我们说四哥办喜事那天，你去不去？你和四哥也算交情比较好了，如今又在宫外，应该去祝贺一下的。”胤禟的眼神有一丝诡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宁妹妹身体还没完全好，还是不要去了！”
“好啊！四爷办喜事，悦宁理当去祝贺！”悦宁和胤祥同时开口，让大家都楞住了。
茶桌上的气氛凝固起来，大家都不再说话，各自端着茶，沉默着。
悦宁实在抵不住这样的气氛，真后悔刚才让秋桐离开，要不这会就可以拉着她一起回去了。
胤祥偷看着悦宁，害怕她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刚才她走神时的表情已经很明显的表示出她的难过。他刚才之所以会那样说，也是不希望悦宁再受到伤害，而四哥肯定也不愿让她去的吧！
“格……公子，我回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今天您还没喝药呢？各位……爷，我家公子身体不好，出来了许久，怕是要吃不消了。”秋桐担心悦宁的身子，又怕她在几位阿哥这里受委屈，于是没逛多久，就领着小林子赶了回来。
“是啊！我出来了那么久，额娘该担心了！各位爷，悦宁就告辞了。”悦宁站起来，又是一抱拳。
“我们也要回去了，不如送你一程吧！”胤禟丢了些碎银子在桌上，起身说道。
悦宁勉强的笑了笑，只得答应了。
第三十五章
初五这天，胤禛府里一片艳红。虽说不能与皇子大婚时相比，但也不失隆重，毕竟是女孩子家最重要的一天，该有的礼节还是一项没有省去。
悦宁那天拒绝了九阿哥胤禟来接她的好意，这会她领着秋桐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向四贝勒府驶去。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卷轴，是一幅字，她亲手写的，要送给昭雪当作新婚礼物。虽说右手书写起来还不是很活络，可要强的她天天练习，这会倒也练出几分力来，字也较原先好看了许多。
卷轴里写着：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正是昭雪送她的两句禅语，如今她回送予她，想必聪明如昭雪也会知道什么意思。
对于胤禛，她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他再不要对她有所挂念。昭雪也是玲珑剔透之人，娶了她也算是他的福气了。想到野史上有这样一种说法，雍正之所以当上皇帝全凭有个好儿子。而这个儿子正是昭雪所出，胤禛实在该好好待她才是。
悦宁还在出神间，马车已经到了四贝勒府。一干奴才极有眼色，一看是皇上心爱的宁格格来了，马上上前招呼着，好不周到。
“宁格格到！”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喊着，让大堂里的一众人一齐看向门口。
胤祥也是刚到，还没来得及告诉胤禛这个事情，就见悦宁走了进来。胤禛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疑惑的看了胤祥一眼，马上迎了过去。
悦宁款款走来，摆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向胤禛福身行礼：“胤禛哥哥大喜，悦宁祝胤禛哥哥与嫂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她称他胤禛哥哥是有用意的，算是暗暗回绝了他。
胤禛看着她，一阵恍惚，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用手扶起她说了句多谢，表情却是极其的痛苦。
悦宁假装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向前一步对大堂里的众阿哥行礼问好。也完全忽视了他们那种闪闪烁烁复杂的眼神。不管是什么含义，她都不想去猜了。
“胤禛哥哥，您的新娘可在新房里？悦宁可以去看看她吗？悦宁有份礼物想送给她。”悦宁知道满人的婚俗不像汉人那么讲规矩，更何况她是女眷，是可以进新房看看新娘子的。
“格格，我带你去吧！”说话的是一位婉约的美女，是胤禛的嫡福晋。
悦宁在德妃娘娘那里见过她一两次，此刻觉得只有她甚是亲切。于是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笑着说：“有劳四福晋了。”
四福晋领着悦宁来到新房，淡然的笑了笑，对她说：“格格自己进去吧！我还要去招待一干女眷，就不陪着格格了，格格请自便。”
悦宁对她笑着回了个礼，心里却佩服她的从容淡定。自己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自己还要尽心打点，这种心境悦宁怕是学不来的。
如果自己真的嫁给了皇子，是不是也会变得如此这般淡定？应该说，不管嫁给这个朝代的任何男人，都要做好这样的准备，除非只是寻常的清苦百姓。可是这对悦宁来说已经是不可能了。悦宁望着新房里的龙凤红烛，心里一阵刺痛。
悦宁拿过秋桐手里的卷轴，独自走了进去。新房里的一众嬷嬷婢女见她进来， 连忙行了礼，暂时退到门外。
昭雪身穿粉红色新娘装端坐在新床上，手里抱着个苹果。她看见悦宁进来，一楞，随即想站起来行礼。
悦宁赶紧用手压住她的肩膀，笑着说：“你不要动，今天你是新娘，坐着就好。说来以后还要叫你声嫂子呢！”
“格格这话使不得，奴婢万万不敢当啊！”昭雪害羞的低下了头。
“昭雪，如今你嫁给了皇子，就不能再自称奴婢了。悦宁再惹皇上宠爱也有嫁人的一天，而你嫁给了四阿哥，注定一生尊贵，只怕将来我见了妹妹还要磕头行礼呢！”悦宁的这些话说得真真切切，丝毫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
“格格……”昭雪没想到悦宁会这么说。
“好了好了，私下我们就姐姐妹妹的称呼，场面上再讲究该有的礼节，这样好吗？”悦宁看着眼前的温婉如玉的女子，心里坦然的想：过了今晚，她的地位就永远在我之上了。
“昭雪没想到姐姐会来，觉得好意外。”昭雪梨窝浅笑的说道。
“我与四阿哥也算有些交情，再加上知道嫁给他的是昭雪妹妹你，所以就非来不可了。我有样东西送给你，来看看。”悦宁说完，打开手中的卷轴。
娟秀而略带坚毅的正楷出现在昭雪眼前。她看了后略微吃惊，转头不解的望向悦宁。
悦宁将字重新卷好，放在一堆贺礼边，笑着说：“妹妹送给我的这两句话，我特别喜欢，想来妹妹也钟情于它，所以亲手书写送给妹妹，还请妹妹不要见笑啊！”
昭雪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明白了她的用意。格格果然如阿玛形容的那样聪慧、善解人意。自己连日来的惶恐不安，被格格的这份贺礼抚平了许多。
“四爷吉祥！”门外传来嬷嬷婢女的声音。
悦宁回头一看，正对上胤禛深情夹杂着痛苦的眼神。一身喜服还真把他显得越发俊朗起来。
“原来我们的四爷已经迫不及待要见新娘了啊！那我就先走了。”悦宁笑着看向昭雪说，让她害羞得将头垂得更低了。
“悦宁……”胤禛的声音有些沙哑。
悦宁没有再看他的脸，走到他身边行了个礼，错身走出门去，却看见胤祥站在门口注视着她，眼睛里闪烁着她看不明白的光芒。
她突然不想再待下去了。
悦宁转身，对随着她转过身来继续可看着她的胤禛说：“胤禛哥哥，悦宁的喜也贺了，礼也送了。因为身子还未好透，就不多留了。你要待昭雪妹妹好些哦！祝你们早生贵子。”
“悦宁！”胤禛又叫了一声，手微微的颤抖着。
这时，一群阿哥走了过来，嬉闹着要见见新娘子。
悦宁上前行了礼，说明去意，就想带着秋桐离开。
“宁妹妹，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天晚了，街上怕不安全。”八阿哥胤禩笑着对悦宁说。
“不劳烦八阿哥了，你还要留下来多敬四阿哥几杯呢！悦宁有家丁跟来，不会有事的。”
“十三弟，反正你也不喜饮酒，那就你去送送宁妹妹吧！”胤禩依然没有松口，似乎一定要找个人送她才肯罢休。
这回，悦宁终于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了。起初她不知道胤禛的感情，所以不明白胤禩那日在她耳边那句话的内在含义。如今看来并不是让她争取幸福那么简单，他根本就是想挑拨胤禛与胤祥的感情。
悦宁的脸色变了变，正想继续回绝，却听见胤禛开了口，口气恢复到以往的淡漠，甚至加了一丝冰冷：“十三弟，你就送宁妹妹回去吧！路上小心。”
悦宁心里一寒，吃不准他在恼怒谁，于是也没说什么，安静的行礼离开了四贝勒府。
胤祥跟在后面，一声不响。悦宁突然觉得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问清一切。她停下正准备上马车的动作，转身看着胤祥。
“我们去走走吧！你说过，要带我逛京城的。”口气里有一丝苦涩和一丝怀念。
胤祥定定的看着她，不自觉的点点头。他好想她，自从那日在乾清宫看见她失魂落魄、伤心痛苦模样，自己就没有一天不在担心她。四哥说她病了，昏迷了十几天，那时他的感觉就像是快虚脱一般。可是除了这无至尽的惦念，别无他法。
两人走在大街上，街道两旁的民房上都挂着灯笼，将大街照得很亮很亮，一片喜气洋洋。
秋桐拉住小林子，刻意与悦宁他们保持一段距离，远远的跟着。
胤祥一直没有说话，他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悦宁。她今天肯定是受伤了，被爱弄伤了。
悦宁也没有说话，她心里很乱。原本以为她爱胤祥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却没想到现在变得如此复杂。到底胤祥知不知道他四哥对我的感情？到底我要不要对他坦诚一切？到底会不会如了八阿哥的愿造成他们兄弟反目的结果？到底，该怎么办？
胤祥看着她痛苦不堪的表情，心情更加沉重。
两人无声无息的继续走着。悦宁突然瞥见路边的一家酒楼还没有打烊，于是站住了脚步。她对胤祥说了声：“你等等！”转身向酒楼里走去。
不一会，悦宁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两壶酒。胤祥不解的看着她。
“我们去河边喝酒吧！”悦宁走到他身边，简单的问了一句，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自顾自的向河边走去。
悦宁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一壶酒递给身边紧跟上来的胤祥，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她只在宫里的宴会上喝过些酒，味道还不算难已下喉，以前在家时顶多喝些葡萄酒，酒量也不是很好。她努力的吞咽着口中辛辣的烈酒，随即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胤祥吓了一跳，赶忙轻拍她的背，另一只手拿过她的酒壶，心疼的说：“你都不会喝酒，干嘛学人家买酒喝？你身子不好，更加不能喝酒了！”
悦宁含着泪，重新将胤祥夺去的酒壶抢了回来，笑着说：“来，今年我还没敬过你呢！新年快乐！”说完把酒壶与胤祥手中的碰了一下，又灌了一大口，动作快得连胤祥都没有反应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悦宁，你……”胤祥看着她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只觉得心里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轻柔的搽去悦宁脸上的泪，默默的看着她。
悦宁的头晕晕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突然紧紧的抱住胤祥，脸埋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前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难道是我做的不好吗？我不值得爱吗？”悦宁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问出了自己心里许久想问的问题。
可是没想到，听到胤祥的耳朵里，却以为她是为了四哥今天娶妾而痛苦，自己的心也像被用力揉过一样的疼痛。
“四哥是爱你的，他是爱你的，他身不由己啊！”胤祥闭上眼，生怕自己的眼泪也掉下来。他如今只能扮演这样的角色，安慰着悦宁。
悦宁晕忽忽的，只听见他说的最后四个字：身不由己。她推开胤祥，忽然笑了起来，口里反复念叨着：“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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