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碎千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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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本是被愤怒冲昏了头，想冲过来教训湘云一顿，可见湘云和小苹两人都比她来的高，再加上湘云不屑的口气，让她顿时心生胆怯，总不能嘴上斗不过湘云，武力上又被湘云欺负吧。
　　女生稍微思量后，这才打消动手的念头：“跟你们这些贫民动手，简直有失我的身份，还有失我一向优良的品行。”
　　湘云正要出言反驳，小苹却一把揽着湘云劝说道：“算了算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走吧。”小苹之所以如此劝说，还是为了湘云好，毕竟湘云还要在学校里呆上好几年，多得罪一个人总是不好的事，况且小苹还认为这事是因自己而起的，为此就更要劝说湘云。
　　湘云也明白小苹的想法，为此就没说什么，瞥了女生一样，两人就要慢步走开。而那女生倒以为湘云是在示弱，这让她原本的胆怯一扫而空，不觉底气十足的朝湘云喊道：“怎么，不索取精神损失费啦！这可不像你们这类人的风格。”
　　湘云蓦地停下脚步，转身朝女生冷声道：“想必你长这么大还没赚过钱吧，拿不是自己赚的人民币出来炫耀，更是人生的可悲之处。”
　　“总好过你们，从小到大连炫耀的资本都没有。”女生刚反击完，就见一辆A6缓缓驶来。
　　
　　




031　冷眼蔑视此一家

　　在暗红色马自达后停下。女生眉头微蹙，随即快步向A6走去。湘云坦然一笑，不用问也知道这A6里的人是此女生长辈之类的人物。
　　湘云可不想和这么一群家族的人纠缠，挽着小苹的手臂就要避开他们。A6车上下来一位富态十足的中年人和一位粉装满满的中年女人。
　　中年人对着女生严肃道：“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
　　女人却亲昵的抱着女生，瞪了中年人一眼：“你这么大声干嘛！女儿把车停在这里定是有她的理由，是不是啊我的宝贝女儿。”
　　女生像是习惯被这女人娇宠，亲昵的抱着女人的颈脖尽是撒娇之态。随后女生像是受尽委屈道：“都是她们两个拦住我的去路，还向我勒索！”女生边说边指着湘云和小苹的背影。
　　女人见女儿受了这等委屈，立即怒火中烧，朝身边的男人喊道：“你怎么还愣在这里，女儿让人欺负了你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中年男人虽对女儿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朝还未走远的湘云喊道：“你们等等。”
　　湘云本不想理会她们，可听女生‘污蔑’自己，这如何能忍得下。而小苹却胆怯的挽着湘云的手臂，弱弱道：“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惹麻烦。”
　　“什么惹麻烦，也不想想是谁没道理。”湘云再也忍不住松开小苹的手臂，转身大步向女生一家子走去。
　　中年男人乍看湘云一眼，心头不觉一惊，只觉在哪里见过湘云。可湘云刚第一眼就认出这中年男人，此男人正是夏氏集团旗下一家公司的经理。湘云只见过他数面，但却听说他最善于‘拍须溜马’。为此就多留意了他几眼，没想到今天竟在这里给遇上。
　　女人见湘云向自己走来，立即用嘲讽的口气道：“你好好的一个大学女生，竟做出勒索的勾当，真是枉费了大学的高等教育。”
　　这下湘云总算明白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教育出什么样的子女，湘云满不在乎的指着那女生道：“‘枉费’一词也许可以用在她身上，只是我怕她的人品会玷污了‘枉费’一词。”
　　中年女人哪想到一个大学小女生敢跟自己叫板，为此声音越加尖锐道：“你个小丫头，嘴还这么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就替你那不知所谓的父母好好教育你怎么做人。”
　　大学道路上人来人往特别频繁，就算在大学校园里，爱‘看热闹’的习性，还是没多少人会更改。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下百余个看热闹的学生。人活于世，大多事都是为了一个面子问题，特别是像这样养尊处优的中年女人。
　　湘云本不想和女人多废话，可听她竟说起‘父母’这一词，湘云就已经无法再容忍，狠狠的瞥了女人数眼，出言讽刺道：“我看你还是留着精力教育教育你女儿吧，但是瞧你的素质能把你女儿教成负素质，已经是万幸了。”
　　“你……”女人被湘云击的怒火狂涌，正要朝湘云发飙。湘云却无视她的存在而将目光移到中年男人身上：“你觉得我的话有理嘛？李经理。”
　　中年男人听湘云如此称呼自己，当即认出眼前被自己女儿称作‘勒索者’的女生竟是夏家大小姐？？夏紫凝。
　　李经理对女儿的话本就半信半疑，当确定了湘云的身份后，他就完全否认女儿的说法，当即制止住就要发飙的女人。这女人跟了李经理数十年，两人已经十分默契，不用经理解释什么，她就明白了一二，立刻就默不作声。
　　李经理面容上堆起难看的笑容道：“是我管女无方，让夏小姐见笑了，想必一切都是误会。”
　　女生见一向恃气凌人的父亲，居然在一个大学女生面前露出陪笑的神情，这完全颠覆了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可旋即，女生就朝溺爱自己的女人道：“妈，这根本就不是误会，明明就是她……”
　　“甜甜。”李经理毫不迟疑的喝止住自己的女儿甜甜，随即，李经理脸上又堆起笑容朝湘云道：“这是我女儿甜甜，甜甜，快过来认识一下紫凝小姐，你们都是同校学生，以后还有很多需要互助的地方。”
　　因女人说起‘父母’一词的怒火还未在心中消退，湘云没好气的扫了李经理一家一眼：“你女儿可是高贵出生，我这个贫民可高攀不起。”
　　“小苹，我们走。”湘云没等李经理做出回应，就挽着小苹的手臂，大摇大摆的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
　　甜甜不满的朝李经理道：“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她还……”
　　“不要说了。”李经理脸色阴沉的呵斥住女儿：“你去把车开到停车位去。”
　　“哼。”甜甜不满的嘟哝着小嘴，但还是打开马自达的车门，坐了上去。
　　李经理和女人同时上了A6车，女人低声朝李经理道：“她不会就是集团大小姐吧？”
　　李经理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道：“正是，唉……等下要向甜甜问清楚情况，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甜甜向她道个歉。”
　　“让甜甜向她道歉！！我们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就没做过错事，更不可能说去道歉，这个我可不答应。”
　　“有时候忍忍是应该，毕竟在人屋檐，不得不低头。”
　　“要低头你去低，反正不能让甜甜受委屈。”
　　“你说你是不是太宠她了。”
　　“什么是宠她啊！我们的甜甜又乖巧又听话，我难道不应该疼她，反而去骂她？你真是越来越不疼女儿了。”女人话题一起来就延绵不绝，李经理也不再多说什么，驾着A6向宿舍楼停车位而去。
　　
　　




032　凄凄惨惨小蚊子

　　湘云和小苹挤出人群后就径直的向公交车站走去。11路车关上车门正准备离开，当见到湘云的身影在不远处向这边走来时，车师傅特意打开车门等候湘云和小苹。
　　“我先回去了，在学校要注意身体，有空常回家看看。”小苹就像湘云的母亲一样叮嘱着湘云。
　　“会的，你有空也多来学校看看我啊！”湘云笑着和小苹挥别。小苹凝望着公交车后窗，直到看不见湘云的身影时才转过身来。
　　“你好啊！”小苹刚一转身，就听见一名男生的问候在耳边响起。
　　小苹的心砰然悸动：“你…好…这么巧啊！”
　　小苹身边的这名男生正是路经水果摊时，不小心把小苹撞倒的那一位。
　　湘云独自漫步在洛海大学的葱葱绿意下，回忆起上学期的种种。然而一位大四学姐说过的一段话让她记忆犹新，那名学姐不仅才华出众而且还相貌过人，可惜大学四年来，这位学姐竟连一个男友都没有。
　　湘云在和她聊关于男朋友的事情时，她笑笑道：“我的选择男朋友的第一要求就是家庭背景要好，无数男生都认为我太现实太俗气，他们这么说我，我不怪他们，因为他们的家庭背景都不好。”
　　这名学姐还说：“两人能够相恋，定是彼此有些优点是对方喜欢的。每个人的优点各不相同，大部分人会将长得帅气、性格阳光、富有爱心、心地善良，甚至把运气良好之类的当成一个人的优点。可没多少人会把家庭背景，当成一个人的优点。但是我却把它当成一个人的优点，为此我无所谓他人如何说我。”
　　湘云对学姐的‘优点观念’十分赞同，生于富足的家庭也是一个人的优点，只要这个人充分发挥这个优点，那么这个优点会让你更易受人尊重。可有谁将这优点当成欺人工具的话，这将无可厚非的招人唾弃。
　　夜里12：03，猫猫身着睡衣、面朝镜子、手执睡眠面膜，在面颊上精心涂抹着。水瓶躺在床上，一条美腿伸出窗帘，双指不停的摁按着手机键盘。哗啦啦的流水声前，蝎子突然放下左手中的水杯，右手执着牙刷继续有规则的摆动着。
　　蝎子口中白沫横飞（注：白沫系属黑人牙膏，经掺杂漂白粉的自来水稀释，再经黑妹牙刷规则搅拌而成），右手挥舞着沾满白沫的牙刷，左手食指和拇指间夹着一只羽翼急扑的蚊子，得意洋洋道：“终于抓到一只蚊子啦！它咬我脚，我一抓就抓到了……”
　　湘云表情肃然，声音中满含同情兼怜悯道：“好可怜的蚊子啊！它本来可以吃饱了撑着的，现在居然如此不明不白地就要被灭了！”
　　蝎子手中的牙刷停在半空中，随即不怀好意的朝湘云邪笑连连，两指间的蚊子不被蝎子捏死，估计也会被蝎子惊世骇俗的表情给吓死。
　　“啊……”湘云只觉背脊一凉，似乎有‘异物’从宽松的领口滑入背部。
　　蝎子大义凛然的朝湘云道：“可怜的蚊子再次实现吃饱了撑着的梦想。”蝎子说罢，才心满意足的跑到哗啦啦的水龙头前，继续刷着洁白的牙齿。
　　湘云赶忙将右手臂伸入背后，誓必要将蚊子赶出自己的后背。湘云捣鼓了半天也没见到蚊子的踪迹，可怜的蚊子估计是被这两个女子‘折磨’的‘尸骨无存’。
　　等蝎子刷洗完后，湘云早就躺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蝎子刚爬上床铺里，湘云从窗帘中探出脑袋朝蝎子诡异笑道：“美人，晚上可要善待共眠‘密友’噢！”
　　蝎子被湘云说得一愣一愣，湘云可没等她回过神，赶忙将脑袋缩回床帘中，暗暗偷笑着。猫猫抹完面膜后，熄了灯，小心翼翼的爬回床铺上，女生宿舍恢复了夜的寂静。
　　可是，未过五分钟，蝎子的床铺中就传来阵阵‘骚动’，不时，蝎子终于仍不住在黑暗中探出脑袋：“你们是不是忘了点雷达？”
　　猫猫漫不经心道：“紫妃，起先你点的不是雷达嘛？”
　　“呵呵，呵呵。”湘云躲在床铺里，强压着肚子，窃笑不已。
　　裸露着美腿的水瓶终于将腿收回窗帘中，疑惑不已道：“紫妃，你起先貌似是用雷达驱赶蚊子？”
　　“驱赶蚊子？”蝎子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她顿悟的尖叫：“你该不会是把蚊子赶到我床铺上来吧？”
　　“哈哈……”湘云终于仍不住放声畅笑。同时，其她三人也忍不住高声大笑。只有蝎子尖叫着爬起床，第一时间在黑暗中将雷达摸索出来，冲回床铺。可怜的蚊子已经惨遭过一次雷达驱赶，当雷达再来第二次时，这些蚊子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纷纷萎蔫的落在蝎子的床上。
　　蝎子将剩下的力气只够爬动的蚊子小心的抓到手掌中，然后亲自送到湘云的床铺上。幸好湘云早有准备，在蚊子还没来得及在床铺上着陆时，湘云当即拿出扇子猛然一扇，蚊子就被扇到半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
　　猫猫感叹道：“可怜的蚊子，真是生不逢时，在劫难逃。”
　　水瓶补充道：“命中注定遇见她们俩，你们应该相信一切都是命了吧。”
　　宿舍里的欢腾笑闹时常会上演，湘云不觉间在大学快过了两年。洛海市的夏天总是提前到来，四月未过，宽松的恤，简约的短裤以及各异的短裙已经成了学校的主流装扮。湘云并非另类，自然化身为主流中的一份子，在校园内秀秀美腿何尝不是惬意之事。
　　
　　




033　　青云山中遇子乔

　　这一年多来，枕霞笔迹里两件事并称为枕霞笔迹第一大事件，这两件事都关于爱情。第一件事，韩戈和朵朵甜腻了五年的恋情宣布告一段落。两人都未表现出太大的异常，不论是在班级还是工作室里，两人还如朋友一般会闹会吵，只是分手后的两人，最亲昵的动作仅限于揽着对方的肩。不论彼此的距离多么接近，却再没有牵手的理由，因为十指相扣的幸福是恋人专有的特权。
　　韩戈和朵朵分手后数日，枕霞笔迹迎来第二件大事件，彼此羞涩暗恋着的佚羽和语嫣总算走到了一起。语嫣的性格和朵朵相差甚大，她不会在公众场合肆无忌惮的亲吻自己男友，也不会在有‘外人’在时和男友亲昵，有了恋人后的佚羽依然保持着曾经的癖好，那个传说中的‘忧郁王子’还是会不定时的亲临。这两人的恋后表现大有复古风格？？相敬如宾。
　　如此一来，枕霞笔迹中再没有曾经暧昧充溢的味道，彼此都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因此，这间工作室里出了一项又一项傲人的成绩，在网络上的新闻界、话题界、讨论界，‘枕霞笔迹’已是半个红人，并正向网络红人极速进军。这着实让‘枕霞笔迹’的创始人湘云不觉得意连连，而这得意只能在心中暗暗得意，毕竟她们的工作有如特务行动一般机密。
　　又是一年六月八号，宿舍各大美眉都在为了保持充足的睡眠而赖床，唯有湘云轻声轻步的背起双肩小包，悄然离开宿舍。夏天的清晨竟也蒙上一层厚厚的灰，湘云背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步行上公交，换乘入的士。两旁的树木如退去的时光般飞闪，几经颠簸、避开泥泞，青云山墓地已经遥遥在望。
　　“叭叭……”快抵达墓地入口处，一辆的士从青云山脚下迎面而来。在洛海市中，的士司机的驾驶水平仅次于公交车司机。为此，纵是两车于狭路相逢，任谁都没放慢速度。车后座的湘云只觉绿影的士如鬼魅般从窗外闪过，待她回头望去，的士已在百余米外。
　　车前座的师傅满心好奇的朝湘云道：“没想到还有比你更早来墓地的，估计又是一个孝顺的子女。”湘云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并未回答师傅的话。
　　“师傅，晚上五点记得再来此接我，麻烦你了。”
　　“一定记得，小姑娘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的士司机说罢，驱车飞速远离青云山墓地。
　　湘云只身迈入成片的墓地中，6排8列，湘云闭着眼也能寻到这个熟悉的位置：“我来了，很久没来看你们，不会怪我吧。”湘云将鲜花摆到墓碑前，摩挲着墓碑上篆刻的文字。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们提起的‘枕霞笔迹’嘛？我们又发表了很多主题，这些主题在网络上的好评特高。还有噢！佚羽和语嫣走到一起了，你们一定会替他们俩高兴吧。可惜的是韩羽和朵朵竟然分手了，他们俩在一起了…………”茫茫墓碑群中，唯有湘云的身影坐在墓碑前，不厌其烦的叙述着这一年多来的故事。
　　在墓地边缘的树丛中，一道手执相机的身影，坐靠在树下草间，凝神拍摄着湘云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
　　湘云的故事还未叙述到三分一，一辆7系宝马缓缓向青云山墓地驶来。下车的是一名男生，男生只有二十三四岁模样，俊朗的外表就如他的7系车耀眼夺目。男生顺着布满裂纹的石板小道，一步步向墓地之上走去。6排6列，这处墓碑前后除了丛生的荒草就是龟裂的石纹，似是十数年都没人来祭奠过一般。
　　男生轻声缓步走到墓碑前，未说任何言语。‘砰……’的一声，男生的双膝重重的跪倒在墓碑之前。凄凉的泪光从他的清澈的眼眸中淌淌而出，似是要将一生的泪水在这一刻流干。离他不到五米远的湘云停住叙说，怔怔地凝望着男子无声的哭泣，她从未见过阳光俊朗的男生也会有此脆弱的一面，想必他内心的伤痛如裂开的石缝永远无法弥补完整。
　　男生的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墓碑前，不时就积起小小的一摊。溢出的泪水顺着石缝渗入到墓地下，灭杀着阴暗中的菌类。整整过了一个小时，男生才将泪水流干，无力的靠着墓碑，抬头望着30°高的远空。落寞与无助溢满棱角分明的面颊，泪干的双眼中留着微咸的痕迹。
　　男生的楚楚悲情触动了湘云心弦，身世飘零的心酸在心底流过，似乎自己的际遇也曾在此男生身上演绎过。
　　“你还好吧！”湘云走近男生几步，低低的问了一句。
　　男生的目光落到湘云身上，脸上挤出既别扭又勉强的一点笑容：“我没事！”
　　“你好，我叫紫凝。”
　　“你好，我叫子乔。”
　　“冒昧的问一句，这是你的……”湘云将目光移到墓碑之上。
　　“我父母。”子乔并不很介意湘云的发问，只是眼中的那丝哀伤并未褪去。
　　“哦。”湘云生怕自己触及到对方的伤心处，为此不敢再多问什么。
　　子乔见湘云静默不语，转眼望向湘云背后的墓碑，低声问道：“你是来祭奠？”
　　“我父母。”湘云声音低沉的回答。
　　子乔和湘云彼此凝望着，不需言语的解释，只靠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心。虽然两人素未谋面，但在眼神交汇的刹那，彼此能将对方的心情读透，这种感觉就叫做‘知己’。两人在墓碑前静静对视了足有十几分钟，直到凉风习习的吹动墓边的荒草，两人才各自将目光收回心底。
　　
　　




034　谁于暗处凝神望

　　湘云当先打破彼此的静谧：“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此祭奠父母。”
　　子乔却愧疚的将头埋下，声音哽咽道：“我是个不孝子，十数年来，第一次来祭奠我父母。”
　　“你不像一个不孝子，我想你一定是住在很远的地方，没时间来祭奠你父母。”
　　“你怎么看出来的，是直觉嘛？”
　　“不，是你落泪的神情告诉我，你不是一个不孝子。”
　　“你见过很多孝子落泪嘛？”
　　“没有，你算是第一个吧！我相信不孝子不可能会在父母墓前流下这么多泪。”
　　“我一个大男人竟在一个小女生面前落泪，真是让你见笑了。”
　　“看你的年龄也不比我大多少，还自诩为大男人。你是因为住的太远，没办法来祭奠你父母嘛？”
　　“也可以这么说吧。”子乔再次抬头望着30°高的远空：“我九岁那年离开孤儿院，偷偷爬上北上的火车离开洛海市…………”子乔如说书一般叙述着他十几年来的故事。
　　九岁的孩子只身一人北上，为了躲过查票，十几小时的北上旅程，都是蜷缩在火车座椅下度过的。然而，这只是艰苦旅程的开始，在茫茫无助的北方城市，一个九岁的孩子只能从捡垃圾的做起。为了在北方城市安下第一个家，他与大他三十几岁的男人干架，那男人只一巴掌就将他拍翻出五六米远，但他还是倔强不屈的一次次爬起，一次次扑上去。那男人最后不知是出于佩服还是同情，终于在繁华都市的大桥下挪了一个角落给他。
　　住在大桥下的男人年龄都在五十岁上下，这些男人属于这座城市中的最底层，即使最底层也分为三六九等。力气大些的从事‘候街’的工作，若是力气不足的，只能和子乔一样成为拾荒者。再不济的只能成为城市流浪者（又名乞丐）。
　　子乔在那个角落混迹了三年，这三年来他同那些男人朝离夕处，同时学会了抽最低劣的烟草，喝烈可撕心的白酒，喊粗俗不堪的脏话……离开桥底男人群后，子乔相继从事过煤气运输工、候街搬运工、矿场挖煤工……甚至还给某些‘江湖大佬’当过小弟。子乔与普通工人不一样的不仅仅是他的年轻，最独特的还是他那股追求上进的精神。只要一有闲暇，他就拼命自学文化知识，他还时常混入国内最知名的大学课堂中旁听，那所大学正是紫凝想去而没去成的那所。
　　二十岁那年，子乔竟在那座繁华的城市拼下了一番小事业。如今二十五岁的他，事业更是蒸蒸日上，从他开的7系宝马就能窥出一二。直到一个月前，子乔才回到洛海市。湘云和子乔一直聊到夕阳西下，很多过往子乔都轻描淡写而过，但湘云知道哪些故事定有惊心动魄的情节。
　　“想起十来岁的时候，为了捡一个矿泉水瓶跟三四个孩子打的死去活来，真是……”子乔苦笑的摇头着。
　　“叭……叭……”湘云还没回答，就听见山脚下传来的士的喇叭声。
　　“我要回去了。”湘云直起身。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们又不同路，况且我已经麻烦的士师傅，但还是要多谢你！”
　　“应该是我多谢你才对吧。”
　　“你瞧我们，这也要谢来谢去，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湘云说罢，快步走下墓地向的士而去。
　　湘云赶到山脚下时，的士师傅正羡慕不已的打量着子乔的7系宝马，嘴里还赞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