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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龙凤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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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份伤情的怨恨悄然书于纸上。
那首诗,偶然间被宸岚看到了。但不知,宸岚引用了宸旭的诗,到底想说什么?
“品嫣说得极是!皇上,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将是一种叹息!臣弟不想空自叹息,不想重蹈覆辙做第二个写诗人,不想再写下那饮血噬骨的句子‘恨不相逢未嫁时’!”宸岚打断了我的思绪,也惊了宸旭怔怔落于我身上的视线,字字昭心的说:“肯请皇上,赐婚给岚与品嫣!”
绕了一个大大圈子,他竟是在向皇帝宣告,他要娶我!
他应该不会不知道我和宸旭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说桃花宫之宿,单说今夜,宸旭这么晚了还留在我这儿,不也说明了一切么,宸岚却还是争了!
他在向那高高的皇权挑战,他在找死!
心中大骇,一口痰呛回喉咙,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极猛,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
待我气息平顺了,宸旭也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站起,一语不发的离开了。他走得端端正正,身上的帝袍拂都未拂一下,却是背上那条鲜活的游龙自腰际盘旋而上,威武的张扬着爪子,令人心悸。
笛清跟了出去,未久,跑回来,对怔怔跪在地上的宸岚说:“王爷,快起来吧,万岁爷有话,让您先回府歇着!赐婚一事,等阮贵妃的案子了了再说!”
宸岚跪着不动,神情呆滞,显然尚未从宸旭的默然离去中适应过来。
虽然宸旭什么也没说,可是以他的性格,越不出声,就越可能隐藏着骇世惊尘的风暴,所以宸岚会跪着发呆。
笛清急得在原地辗了几步,看看两旁,示意宫女们都出去,等殿内没有杂人了,这才又说:“王爷,夜深了,你一直跪在品嫣小姐的殿中,好说不好听呢!这事儿,万一传出去,对您,对品嫣小姐都不好!”
宸岚这才神色一醒,站了起来,和气的看着笛清,轻声道:“你出去!容我和她说几句话!”
笛清欲劝说什么,但见他意思坚决,只得叹了声,转身离开了。
殿内一时静得出奇,烛火摇曳得令人心烦意乱。我静静抿着唇,等着他开口。他应该是有话要说的,会让我觉得为难的话。
“品嫣小姐,我吓着你了吧?”他转过身来,刻意笑得温润如玉,似想驱散我先前的震惊。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冷静道:“王爷,你今日太冲动了!品嫣如何也想不明白,你我相见不过数次,王爷为何会有今日的举动?”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6)
他道:“若无心,天天看见等于不见;若有心,日日不见倒也日日惦念。自上次灯会,小姐一言惊尘,宸岚便有打算,要做小姐的一心人,纵不能执子之手,天地白头,也要在有生之年,尽我之力,挡你风雨!”稍顿,他又郑重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司马相如,不会让你泪书白头吟》!”
说此话时,他琥珀色的眸子澈亮无瑕,映照千古,令我的心再次微微一颤。“王爷的恩义,品嫣感激涕零。可是王爷,阮家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冒然提出赐婚,恐怕皇上……”他真的很好,许是不想破坏了他对于我的这份美好而纯净的情感,我没有提及自己已经萎身于宸旭的事,也不好意思提,只用阮家做借口来推搪于他。
他温温一笑,横拳直立,无悔而无畏道:“你无需顾虑于我!只需回一个话……”认真凝望着我,问:“金丝雀娇贵,却只能娇养在笼子里;灰雀平贱,却可以自由高飞。若让你幻化成鸟,你愿意做那金雀,还是与灰雀为伍,畅游蓝天,比翼浮云?”
我笑笑:“王爷,你对我知之甚少!我的心,比不了金丝雀那份安逸,也不似灰雀那般无争。我是笼子,注定自囚;我是浮云,纵然自在也是薄命,只能随风飘浮,无缘与灰雀比翼!”
他有些失望,依然凝视着我,眼波已经不若先前宁澈,沉沉道:“宸岚记性尚好,还记得,小姐曾经说过,你愿意做清莲一株,朝迎清风,晚送红尘,于寂静中找寻一份安宁和自在!怎么而今,要改了口,说自己不会无争,说自己不想安逸?莫非,是素贵妃的魂,让你改了心境?”
我想答,想说些狠话让他马上打消对我心意的探询,可看着他眼中那份越凝越深的痛楚,又不忍心说什么了,只将眼睛一闭,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想宁静也宁静不了。就像现在,我真的很累了,却还要回答王爷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王爷,你若真心怜惜于我,就放过我吧!只要王爷好好的,我做金丝雀也罢,做灰雀也好,都会安逸!”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到底是在拒绝他,还是让他越陷越深。
人总是自私,我不能接受他,却又不想彻底失去他,在这宫中,只有他能让我相信。他是最最善良的人了。
听完我不明不白、若即若离的话,他默了默,轻声道:“是我太心急了!品嫣,就当我今天没做过,没说过吧!你安心养伤,阮家的事,有我呢,不会再出大乱子了!至于我,你也不需担心。本王敢做出的事,自然是在心里衡量过后果,不是率性妄为!你放心,以宸岚在朝野的份量,为你,争得起!”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7)
宸岚的话,血气方刚,率性真诚,着实令人感动。这样的话,纵是两年前的宸旭,也说不出的。
他走后良久,我仍觉得心间有股暖流在颤酥酥的穿梭,那遗忘了经年的少女情潮,好似刚刚复苏的春天,蠢蠢欲动。
以至于长夜静卧数更鼓,一夜未眠。
伏枕聆听,鼓打五更了,我展了展眼角正想起身,却又听到隐约传来的钟声,三长两短,令人耳根一阵悲震。
沅明宫外西北的松涛山上,有座云角寺,是座千年古刹。每有高僧圆寂、帝王驾崩或是对皇上比较重要的人死了,寺内便会鸣起丧钟。
不管去的是谁,死,总是让感伤的事。细细听着,丧钟只敲了一遍,那人的身份,应该并不是太过殊贵。
紫粉色的金丝挂帐悠然一动,一名脸生的宫女走了进来。她梳着双垂髻,上套一件青枣色绣着缠枝纹的圆领紧衫,下着简洁鹅蛋白的长裙,上衫扎进裙腰里,再以一条淡蓝色云丝带自胸部以下系牢,精简而清纯,尽显纤柔腰段,倒是偏素了点儿。“主子,您醒了!奴婢叫瑞儿,专来伺候您的!”她福一福道。
我大致瞧着她眼圈儿浮肿,又没带金钗银饰,联想到那钟声,道:“那就有劳你了!对了,可知道刚才的钟声,是祭的哪家仙魂么?”
我一问,她眼睛随即便润了,伏首回道:“禀主子,一直伺候着太后的福瑞嬷嬷昨夜去了!”
一个嬷嬷去了,竟要敲丧钟,那这嬷嬷的身份应当不简单了。我略一思索,揣度着问:“人都说日久生情,既是一直伺候着太后,和太后之间的主仆情谊,怕是非http://fsktxt。com常人所能理解了!”
她道:“是,福瑞嬷嬷早前还曾是皇上的乳母呢!”声色中带着实足的尊敬。
我心中笃然一震,原来是宸旭的乳母。都说养育之恩更胜生育之恩,想来,宸旭现在的心情定然不好。
不知怎的,我的心情也跟着不好,感觉闷恹恹的。瑞儿的神情也极悲怆,服侍着我更衣、晨洗,饶是细心与周到,没为我的伤口带来半分额外的疼痛。
梳头的时候,自镜子里瞥见她睫毛上挂着水雾,我终于忍不住问:“瑞儿,你对皇上的事也知道不少,”福瑞嬷嬷曾是宸旭的乳母,连我都不知道呢,“以前是不是,也在帝宸殿做过事?”
“是!不瞒主子,奴婢服侍皇上,已经有一年多了!”
听她左一口主子右一口主子的叫,我微微一笑,道:“叫我品嫣或是小姐都好,别叫主子,我不是宫中的主子!”她未语,将支如意紫金钗横插进一朵髻花中,我又道:“你一直服侍皇上,怎么现在又来我这儿了呢,是内务府让你来的吗?”隐隐猜到不是了,却想听她亲口说出来,果然她说:“不是内务府,是皇上亲点了奴婢来服侍主子的!并且嘱咐奴婢,服侍主子,要像平素服侍他一样尽心!”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8)
心头云然一热,我不禁又想到了他刚刚失去一位至亲之人,悲切道:“瑞儿,其实我这里没什么事情要劳烦你,择机我向皇上回了,你还是回去服侍皇上吧!”
瑞儿一怔,竟道:“主子定然是嫌弃瑞儿吧!若是瑞儿做得不好,呆会儿就去刑房领套板子吃,提醒自己把事儿做好,但求主子,再给瑞儿一个机会,让瑞儿留下来服侍您!它日实在不行,我卷起铺盖细软,抵死求了皇上,再不吃这碗饭了!”她字字落实,手上的动作依然麻利精细。
真是个有志气的丫头!我不禁再次对她高看一眼,同时也有些疑问,她为什么如此认定了要跟着我,我可是连一个嫔妃的身份都没有呢。莫不是,她受了宸旭的意,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这理由有些幼稚,却又是唯一一个说得通的理由。宸旭的内务侍女,是绝不轻易赐给别人的,看来昨天宸岚的举动,他的确是放到心里了。
正想和瑞儿再多攀谈几句,问些与宸旭相关的事,一个站殿的宫女轻步过来,香裙微落,福身道:“禀主子,太后差人来宣,请主子康安宫回话!”她们今天都奇http://fsktxt。com怪,一律的改了称谓,“品嫣小姐”一跃而成了“主子”,我却没有心思细品这变化的由来,整个怔住了。
不好,太后居然找我!
康安宫自沅明十年建成,一直是宸旭生母康太妃的宫殿。康太妃身出名门旺族,其家族自沅朝创世以来,世代将候,丰功伟绩。
当初先皇在位时,曾为立康妃(康太妃)为皇后还是立德妃(德慧太后)为皇后左右为难,前者对其政治很重要,后者对其本人很重要。
正所谓一袖江山,一袖美人。
迫于康家的权势,先皇最终决意立康妃为后,不想,康妃却大智先行,自请将后位让于德妃,不但令皇帝对她刮目相看,也在世间传为佳话。也就是那一举,令尚在襁袍的宸旭超越了他的几个哥哥,荣登太子之位,最终接掌江山,拓土万里。
去年早春,德慧太后驾崩,仅隔三月,宸旭便奉了康太妃为太后,立诏尊称康安太后。
康,为健康,安,意平安,他这一道圣旨,千千万万的人便要颂祝他的母亲健康平安了,如此,其孝心可见一斑。
人都说爱乌及乌,我既爱着宸旭,本应对他的生母敬爱油然,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两年前,在后宫之中,太妃最不得意的妃子非我莫属,而我,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对她能避则避,不常走动。
偶有交集,也是冷面相向。
倘若换作今天,我不会再那么恃宠率性,不会再让宸旭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而是换一种方式。与其与她为敌,不如讨好于她,屈服于她。我的青春终究是多过她的,何必为她输了一生的幸福?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9)
思绪左右无边的游走着,直到车銮在康安宫前停稳。我由瑞儿及一个叫柯绾的宫女陪着,玉阶辗转,来到康安宫正殿,如意殿,太后此际正用早膳。
晨光袅娜,鸟语花香,要在我回来前的时代,太后也是个环保主义者,紫檀木打造的大殿内,尽是花花草草,鸟儿自在愉悦其间。
我却不太自在,纵然打好主意要隐忍,要示好,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仿佛注定有什么不省心的事儿要找到头上。
再走几步,闻到了菜香味儿,我的前胸后背也开始发紧,觉得饿了。其实这饥饿中也有些惶惶不安的成份。
带路的回了话出来,便带着我们踏进高阔的镂空雕花大门,踩着一地鬼鬼祟祟的影格子走了进去。
面前黄纱拂拂,隐约遮着太后正襟侧坐的身影,那身形褒衣博带,宽袍大袖,色泽深沉,饶是端庄,令人压抑。
两年不见了,她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脸庞反而比以前更丰润了些,活得相当滋润呢。
谨慎的行过大礼,我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正面看她。她咻咻的喝了两口汤,漫不经心的用块黄绢凤帕拭拭嘴角,冷傲而鄙夷的开了口:“用过早膳了没啊?”
我道:“多谢太皇挂念!民女欣然来见太后,未用早膳,亦不觉得饿!”
她冷哼一声:“小嘴儿很甜嘛!有点儿像一个人!”话落静了一会儿,她又吃了什么东西在嘴里,轻轻嚼着说:“不吃也不觉得饿,不是成仙了,就是成鬼了!你呀,又何必留在人间呢?”
心头一冷,这老人家,风格还似当年。
若我也还是当年的我,必会呛她一句:“在太后面前,民女哪敢自称仙、鬼,只是一个膝下儿女!”那意思便是,你个老鬼还活着呢,我在你膝下,要做仙、做鬼,也排在你后面!
然而如今的我,转生一世了,历经磨难,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率性的姜素素了。略一思忖,我语气放低,半娇半乖的说:“不敢欺瞒太后,自打姐姐出事,民女便生了厌世之心,多少次,看着窗外桃花败落,真想魂随花飘,红颜绝尘。然而,想想自己身为人女,父母已老,一个姐姐已经不能尽孝了,我再离开,又置双亲于何地呢?”说着,想到我那在未来的,疼爱了我整整二十年的父母,泪水自然而然的流淌了下来。
据传太后是个重孝德的人,果然不假,我这一番唐突的话,她居然静静听着,饭也不嚼了,筷子也落下了。
我觉察了,心中生喜,依然涕零如雨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纵然品嫣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厌世,也不敢妄言轻生。我在,纵然是不争不孝之女一个,父母双亲也会心宁;我若不在了,纵然死得干净,也会令他们心伤不已,白发早添!那样,实在是世间最大的罪过了!所以品嫣,尽管活得委屈,活得艰难,也还是活着!”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10)
语毕,我是泪湿云裳,太后也不住的用帕子拭着眼角。殿内气氛堪堪忧伤。忽尔一名老宫女轻声责道:“姑娘,在太后面前不要说这些伤神的话!谁都知道太后是个至情至善、心软之人,最经不得别人说些孝感动天的事迹,咱们应该心疼太后,不说让她老人家伤心的话,不做让她伤心的事!”
我惊慌的低了头。
太后则道:“诶~纭茹,这孩子说的话多懂事啊!哀家在宫中这些年了,没碰到这么懂事的孩子!难怪岚……”刚说一个岚子,她马上改了口道:“唉,若是那去的人,也像她这么懂事,就不会丢下哀家,狠心的去了!”说到伤心处,太后竟轻泣出声。
她说的那去的人,定然是福瑞嬷嬷。失去一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伴儿,肯定是伤心的,听她话中的意思,福瑞嬷嬷的死,似乎有隐情,不是自然而亡。
我静心想了想,眼见太后被旁边人安抚下了,不再哭了,轻一抿唇角,叩首道:“太后,太后慈悲,请太后救救嫣儿吧!嫣儿真的活不下去了!”自称嫣儿,听着更近一层。
她舒了口浊气,问:“你口口声声的说活不下去,说自个儿委屈,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道:“启禀太后,民女觉得,天高地远,自己就夹在天地之间,上不去,下不来,退不出,逃不开。”
天,是天子,是宸旭;地,是天子的弟弟,是宸岚。我没有明说他们,只是隐晦的暗示了太后我夹在他们的中间,所以为难。我猜,太后应该会明白。
试想,昨天宸岚闯进殿中找我,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事情才出了,太后一早就找我过来回话,本意肯定是想过问我与宸旭、宸岚之间的事,甚至于,想除掉我这个红颜祸水。
好在,我随机应变,抢先一番话捅到了她的心窝子上,令她的杀意锐减。那么现在,何不顺风使舵,在她没问之前,将事情抖落出来,试着赢得她的欢心?好巧,她刚刚失去了一个经年知己,正是情感空虚的时候,最容易趁虚而入了。
若不能抓住此次机会,恐怕,我这一世,也逃不出一个“死”字。
“嫣儿冒死肯请太后,收了嫣儿为婢吧!嫣儿愿意削发为志,一生不嫁,终生侍奉太后左右,承接福瑞嬷嬷未尽的孝心!”言词肯切,不浮不燥,不急不切,我轻声的表明了心志。
想我,堂堂中书令的女儿,正儿八百的大家千金,自请做一个奴婢,谁能说没有诚意?
太后微微一震,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则低着头看着那浮花走凤的地面,感觉到有双如剑的目光一直压在上面,审视着自己。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11)
太后正陷在沉思之中,没有人敢随意出声,殿内静得出奇,外面的鸟鸣清晰入耳。
忽尔有脚步声,轻轻走了进来,不急不缓,稳若泰山。我身边的一干衣裙,顿时若绽开的花伞,忽啦啦跪在地上。众口一声:“参见皇上!”令我一阵心颤。
宸旭会在一清早赶过来,令众人都有些意外。
论政务,宸旭是个勤勉的君王。沅朝每五天会有一天休沐,相当于我们的星期天。除了休沐日或逢年过节,或病重,宸旭从来不会误了上朝。按常例,他现在应该已经坐在朝堂上了。
不应该出现在康安宫的。
“皇上怎么来了呢?今天早朝休了么?”太后依然端坐,冷着脸问。在宸旭面前,她是典型的严母,俨然一个“老佛爷”。
宸旭并未马上回话,而是目色温和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关切十足,我不敢与对他对视,慌忙又低了头。
他便拄着膝盖坐在太后身边,龙袍灿灿,金冠烁烁,无比威武,却是恭恭敬敬的回道:“福瑞嫲嫲出了事,朕放心不下母后,特意过来瞧瞧。请母后不要难过!”
太后哼一声,道:“看你这身威武就知道,你已经准备去上朝了!怎么,先没想着来看望一下母后呢?是不是,听哪个舌头快的说了,有个人到我这儿来了,你就想到过来问安了?”
宸旭正色道:“母后,您在说什么?朕来此只为向母后问安,不为别的!”说话时他眉展眼澈,唇齿不斜,正经极了。
太后又哼一声,无奈道:“罢了,罢了!我的儿子啊,越来越像个皇帝了,连为娘的,都看不到你的真心了!”
宸旭默了默,问:“母后,品嫣为何在此?”他当真不知道我来这儿么,有瑞儿在我身边,他会不知道我在这儿?这说法,我亦不信。
太后恼道:“你既是来向我问安的,三句不出,怎么问起她来了?我就说嘛,抛了朝政不理,这问安也不是好问。”
“母后……”
宸旭诈一启唇,太后一摆手道:“行啦!收起你的解释吧!就当哀家收下了你的问安了!这当口儿,你该去上朝,哀家也该用早膳,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后冷眼看向我,道:“听说昨儿个夜里,七王到这丫头殿里去了,皇上当时也在,可是属实?”
宸旭的脸沉了下去,未置可否。
太后看了他一眼,神色越发的郁结,见他默不作声,一股邪火上喉,指着我喝道:“你说,你给哀家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颤颤,向下一沉。
我不禁懊恼,刚才煞费苦心的讨得了她的好感,没想到宸旭一来,就全破坏了。看来,中间夹着这个男人,想和太后拉近关系,绝计是很难的。除非,宸旭不待见我。呵呵,那怎么行呢?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12)
“启禀太后,民女昨天被刺了,是以,皇上和七王,才会到素贵宫!”莺弱的回了话,我将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肩上,看似一个扶了伤口的动作,却在暗中勾起一根食指,用力扣向伤处。
伤口狠狠一疼,汗水便堪堪渗了出来,光可鉴人的理石地面,映出了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宸旭看着我微微直了直身,眉宇亦心疼而关切的紧了紧。
他这一个细微的表情,我窥入了眼底,太后亦没有放过。但听得铛的一声,太后将那凤头银箸碰落在地。站在她身边的老宫女慌慌去拾,宸旭也因此而收回看我的目光。在渐渐僵化的气氛中,太后的声音显得尤其刺耳:“你是说,皇上和七王都去看你,且还是在深宫半夜!呵呵,这哀家就不明白了,你平素很少进宫,与皇上和七王并没什么交往,怎么就惹他们兄弟如此上心了呢?”
顿一顿,她审视着我与宸旭的表情,阴阳怪气道:“就是哀家,平时有个病啊、灾啊的,也还得差人去请,差人去报,方能得他们抽空儿来瞄一眼!”言语间,太后神情多有抱怨,眼梢子辣厉的勾着宸旭的脸。
宸旭的脸色越发阴郁了。
他毕竟是九五之尊,纵然孝敬太后,也容不得自己的母亲当着众人的面数落他的不是了。太后一味的,只想把他当成个需调教的孩子来看待,母子间的关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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