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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最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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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对于古代地名只知道“长安”之流的古代路痴来说,要判断目前自己的地理现状,明显是一个技术难度忒高的操作项目。
整了整绑在腰部的包裹,金虔硬着头皮走向了城门。
古装电视剧上出现的平面背景图象瞬间立体状铺展在眼前。
街道笔直,两旁店铺林立,颜色各异的布幔上写着各家店铺的招牌,临街而挂,纷纷扬扬,倒也热闹。街道上人群熙攘,男女老幼皆有,大部分衣着平常,颜色偏深,但比起金虔来说,至少还干净利落。
金虔边走,边打量着周围,心里盘算着目前的时代背景。
首先,当然不是清朝:街道上男子的头上都梳着发髻,没有半光头的嗜好。其次,也不是唐朝:看那些女子的领口紧扎,半丝风也不透。记得唐朝据说是当时世界的时装时尚前端,大部分妇女都以坦胸露背为美。最后得出结论,大约是剩下的宋、元、明中的某个——但以金虔可怜的历史知识,实在是无法判断。
这种时候,就要有不耻下问的精神。
想到这,金虔打定主意,拦住一个貌似比较好说话的大叔。
“大叔,我想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叔一身布衣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但一见到金虔的手,还是向后躲了躲,避开身体才道:“应该快到巳时了。”
死尸?
还没等金虔冒出几道黑线,那位大叔就两腿生风的走开。
“喂……”金虔的半截话卡在嗓子里,愣是没出口。看那位大叔的样子,到像是自己带着什么瘟疫似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尊容,金虔不禁苦笑。
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未来人,现在却搞得像个野人。难怪那位大叔避之唯恐不及,在那个荒山野林里待了一年多,竟没有水洗澡,现在浑身的汗毛都在散发阵阵怪味。再加上这几天急于赶路,搞得自己更是一副满面沧桑,皮包骨头的非洲难民形象——说实话,没把自己当成丐帮的一分子就不错了。
再想想刚才的问题,似乎是自己问得不太合适。
那位大叔回答的似乎应该是现在的时间——巳时。金虔拌着指头算了算,应该是快到十一点了,难怪自己的肚子有唱空城计的趋势——幸亏以前被老爸强迫背过十二生肖的图表,勉强能进行时间换算,否则现在岂不是变成了一个连时间都不会看的白痴……
但是,该怎么问?
那边的老兄,麻烦问一下现在是几几年啊?
金虔可不认为这个时代的人能来个学术性的回答:现在是公元2007年。
等等,可以问现在这个时代领头的是谁?没准还能碰上个自己熟悉的皇帝名号也说不定。
想到这,金虔急忙又拦住了一个年轻人。
“这位老兄,请问当今的皇上是那位?”
那位年轻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双目圆瞪,急忙挥了挥手跑开。
金虔十分奇怪,接连又问了几个,却不料反应如出一辙,都将自己看成疯子一般。
直到一个好心的大婶提醒,金虔才恍然大悟。
“小伙子,这可不要乱问啊,谁能直呼皇上的名字?这可是大罪!”
大婶临走时低声在金虔的耳边说道。
金虔顿时冷汗淋漓。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古代的皇上老头可是一个对自己的名号非常吝啬的家伙,而且对于斩人头、凌迟处死的戏码也颇有心得。
但是,那句“小伙子”又是什么意思?
拽了拽身上的衣服,看看越来越平坦的有些过分的某个部位,金虔有感而发:
难道自己还有几分“变装癖”的天赋?
*
“源汇当铺”位于城内东大街,乃是城内首屈一指的大当铺。当铺老板姓李,以苛刻吝啬闻名。不过这也属自然,但凡经营当铺者,岂有乐善好施之人?
这日,已近午时,当铺内自是没什么生意,倒是隔壁的酒楼人潮涌动。
一个头戴布帽的青年伙计正坐在一人高的柜台里打苍蝇,忽听门口一阵响动,一人急步走了进来。
一看此人,伙计不由有些好笑。何时这当铺也轮到叫花子光顾了?
来人身形单薄,一身粗布短衣,沾满风尘,衣袖上还有几处破烂,再往此人脸上望去,更是凄惨。满头乱发,满脸土灰,一双浓眉上尽是灰尘,只有一双细长双目还算有神,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
“伙计,这里是当铺吧?”来人问道。
伙计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答道:“正是,可问客官是活当还是死当?”
凡是在当铺做了久的,必然会练出一双识人识物的本领。看这人衣衫褴褛,面貌不整,定然也没什么好货色可当。想必又是那种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家为生计来典当衣物罢了。
“死当?活当?什么意思?”
“活当就是仍可赎回,死当乃不可赎回。死当可比活当能得更多银两。”伙计两眉一扭回道。心道:这人可真是穷得紧了,连当铺恐也未进过,竟连活当、死当也未听过。
“那就死当。”
来人想也不想的把腰上系着的包裹放到了柜台上。
伙计伸手取过包裹,翻开察看。果然不出所料,里面不过是一些普遍常见的衣衫长袍,和来当物之人身上的衣物的质地相差不大。以数量来判断,顶多也就值二十枚铜钱。
“五个铜钱。”伙计说道。
“啊?”柜台下的人似乎有些惊讶,不禁一滞,“这么少?不能多当点吗?”
“什么?这五个铜钱还是多给你的,就你这破衣烂衫,还有人要就不错了。”伙计一脸不悦,把包袱甩在一旁。这乃是当铺中的常用手段。一般到这当铺之人,大多急等钱用,所以越将当物说得一钱不值,却反而能更快促成生意。
果然,柜下之人露出了为难之色。踌躇许久,又从慢慢解开腰带,从内抽出一个布袋。
“那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伙计取过布袋,细细打量。这布袋不过两寸大小,内部似乎层层叠叠,颇为厚实,袋上有两条长带紧紧系主。
解开长带,将布袋展开,伙计不禁一惊。
这并非普通布袋,乃是一条宽约两寸的长条布袋卷折而成。将长袋展开,竟有三尺有余,于长袋上细密别扎的是两排整齐非常的银质长针。灿灿流光,眩眼夺目,针针精致,数量竟上百有余。
“客官,这也要当?”此时伙计顿时像换了一个人,满面堆笑问道。
柜下之人点了点头。
“那客官是要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
伙计一听,正是大喜。自从在这个当铺学徒以来,也是练就了一些识得宝物的眼力。虽然不能说明此些银针的来历,但绝对可以断定此物并非凡品。如今此人又说死当,此等大好机会岂可放过。
“好,客官少等……”
“等等!”
柜下的人突然伸手把银针带抢了回去:“我还是不从这里当了。刚才的那些衣物才值那么一点钱,我还是到前面的当铺看看再说。”
“哎?客官,先别忙。”伙计一看到手的宝物要落空,急忙叫道,“刚才可能是我没看仔细,让我再估估价。”
装模作样地翻看着柜台里的包裹,心里却想着那些银针。过了好一会,伙计心里有了计较,抬头说道:“这位客官,刚才是我没看清,其实这些衣物倒也值十个铜钱。”
“我还是去前面的当铺……”
“慢着,我、我再看看。”伙计有些心急,看了一眼柜下来人手里针袋,“十五个铜钱。”
“算了……”那人又要举腿离开。
“等等……二、二十个铜钱……”
“……”
“好吧,好吧!”伙计一闭眼,狠了狠心,“一吊钱。”
“一吊钱?”那人似乎有些疑惑,望着伙计。
“已经五十个铜钱了,不能再多了。”伙计道。
来人挑眉一笑道:“果然是这家当铺实在啊。行,就在你这当了!”
伙计一听,急忙写下当票,从钱柜中取出一吊钱递与来人。
看着来人满面喜色的装好铜钱,伙计总算安心,匆忙问道:“这位客官,你手里的布袋可否给我仔细估价?”
“布袋?布袋不是已经当了吗?”那人问道,一脸惊奇。
“我是说你手中的那个小布袋。”
“哦……你是说这个啊……”柜下人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撇嘴一笑,又塞回腰间,“我的钱好像够用了,所以,这个不当啦。”
“什、什么?”伙计一时呆愣。
柜下人突然伸手扒住一人高的柜台,将脸凑近道:“小子,上下五千年的讲价经验可不是吹的,你还少了几百年功力。”
说罢,转身离去。可走到门口又回转过头,问了一个十分怪异的问题。
“伙计,今年是什么年?”
伙计一时打击,竟也没多加考虑此问不妥之处,只是直觉回答道:“庆历三年。”
听到此言,那人忽然半张口舌,抬眼望天半晌,然后用一只手捂住额头缓缓而出。
剩下伙计一人发呆许久,才突然想起此时的处境,不由冷汗透衣。
一包破衣居然当出一吊钱之多,这该如何向掌柜交待?
*
能从当铺里讲出价钱之人,除从现代掉到古代的金虔之外,自然不做他人之想。可虽做出这旷世之举,金虔心里却并不愉悦。一来那包破衣烂衫即使依靠师傅留下的“一百零八银针”作“当托”也没有换得多少钱;二来,自己所处的年代更加扑朔迷离。
“庆历三年?” 金虔闷着头,反复思量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要说什么康熙、雍正、乾隆或是贞观之流,自己还有点印象,现在这个“庆历”……
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送到清朝,好歹自己也算看过什么“×珠格格”、“×熙私访记”、“戏说×隆”等等多遍,虽然称不上个史学家,但混个半仙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了。
可如今,跑到这个“前不着康,后不着乾”的时代,这一肚子的历史知识(注:指刚才的电视剧)那里还有发挥的余地?
越想越觉得心闷,金虔不由脚步快急起来,疾走了几步,却又感觉脚步一阵虚软,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吃饭,肠胃早就开始抗议了。
正好闻见一阵饭香,金虔抬眼一望,只见一座饭庄立于眼前。也顾不上研究饭庄名字,金虔顺着味道就冲了进去。(怎么像某种动物?)
店内的小二倒比那当铺的伙计要识相的多,虽然面色不佳,但也没把金虔轰出门去,只是让她坐到最角落的桌子上。
深知现在自己位于贫困线以下,金虔不敢贸然行动,详加询问过小二后,才精打细算的点了一碗两文钱的阳春面。面一上桌,金虔更是委屈。只见碗中之面粗如手指,一夹就断,汤面上只飘着几根营养不良的青菜。
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金虔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有道是,凡是打探消息,了解情况,必然到茶楼、酒楼和饭庄。因为这几处,来往人数众多,所谓人多口杂,所以在这种地方往往能发现最新、最快的消息。
金虔一边用腮帮子和面条作斗争,一边竖起耳朵留意着周围的声音,希望能有一点收获。
但一碗面条已见底,金虔不禁大感失望。
这个时代的人就不知道关心国家大事吗?瞧瞧,这半天说的都是什么无聊八卦。什么西街的张寡妇又搭汉字啦,南街的李大哥娶媳妇啦,后街的狗又发情啦……全是一堆□新闻,搞得整个饭庄都快被粉红色的烟雾埋没了。
实在是忍无可忍的金虔终于愤怒的排出两枚大钱,抬腿出门。可腿还没迈出去,一个消息却飘进了金虔的耳朵——而且是一个令金虔险些扑到在地的消息。
“最近京城汴梁流传个怪消息。”
“哦?什么消息?”
“好像有一个自称是当今的驸马爷原配的女子到开封千里寻夫,还告上了开封府。”
“驸马爷?你说得可是那位此届在金殿上一举夺魁、后被公主招为驸马的状元爷?”
“正是、正是。”
“兄台,这可不是说笑,堂堂驸马爷又怎会有原配妻子?”
“所以才说是怪消息。且那开封府尹并未升堂问案,想必只是乡野传闻罢了。”
“我看也是……”
后面的话题又继续回到之前那些桃色新闻,声音渐不可闻。
金虔立在门口许久,直到小二上前搭话,才回过神,默默离开。
My God!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开封府?驸马爷?驸马爷的原配?
走到路边,金虔双手扶墙,头埋在双臂之间,许久才呼出一口气。
现在自己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年代了。虽然说不出具体的年份,也不知道当今皇上老兄是哪位。但就冲“开封府”三个字,金虔就可以高歌一曲来评论所处的年代背景。
正所谓:开封有个包青天嘛……
老包,既然咱有幸来到此时,不去看看你老人家这位历史名人,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铡美案
第一回 关帝庙巧见香莲 遇义士死里逃生
“想不到八点档的三流电视剧居然也有几分可考性。”
金虔站在一座破落的房屋前,喃喃自语道。
自从得知自己所处的具体时代背景后,金虔就打定主意要到开封府一游。多亏了电视的衍生产物——电视剧的功劳,金虔总算还知道当今首都是东京汴梁,后来的问路过程总算没出什么大纰漏。
但也得知这汴梁里这个“蔡州”至少也有半个月的脚程。这个消息无疑对金虔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就目前自己身上仅有的四十八枚铜钱来计算,就算天天吃阳春面,恐怕只能维持十天左右。如果再加上自己不小心迷路、遇到山贼等突发事件的可能性,金虔推测自己能活着到达开封府的几率也许比自己回到现代的可能性还要低。
考虑到现实的经济现状,金虔自然是不敢到客栈一类的高消费场所逗留,只得依照着那些从电视剧里得到的通关秘籍,期望能到城郊发现个废弃房屋或是“义庄”之流的以栖身。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夜色将暗,金虔还真就发现了一座空屋——说实话,此时金虔突然感觉以前对其深恶痛绝的三流编剧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跨门而入,一屋狼藉。房屋正中摆放一尊铜鼎,四周粗柱上挂着破烂的布幔。一尊泥像座于铜鼎后的泥台之上,覆满灰尘。
金虔抬眼一看,这泥像高三米有余,头戴紫金盔,身穿战衣铠甲,一张脸红若朝霞,三缕长须飘然胸前。
不用问,这么经典的形象当然是张飞的老哥、刘备的老弟——关羽,关老爷是也。
不过看这座“关公庙”的破落样,估计关老爷在北宋的欢迎程度并不太高。
“关老爷,如今在下是走投无路,只能在您的别墅里凑合几晚,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介意。”
眯着眼睛,双手合十,金虔嘴里叨咕了几句。想到关老爷也是古代名人,为了能沟通无忧,还是把自己半调子的文言文搬了出来,硬是拼凑成这几句半土半洋的祈祷词。
念叨完毕,金虔才觉着心里舒坦了几分,当下从地上拾了些散落的稻草,铺成床铺,倒头而卧。
躺倒在地,金虔看着眼前景色,不禁思绪万千。
以前自己在现代虽算不上“锦衣玉食”,但绝对是“高床暖枕”,那现代的“席梦思”、“太空棉”,比起现在的潮地稻草,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没有任何可比性。可自己竟然为了一个什么破烂公务员考试,就把自己折腾到这个物质生活贫乏的宋朝来——
金虔长叹了一口气——套用如今的时尚用语: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幸好,自己还没有搞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一到古代就碰上两个还算不错的师傅,教授了一身毒人医人的本领,也算体会到了中华五千年——现在可能还不到五千年的中医学理论与实践的神奇,至少以后也不愁能混个江湖郎中。只是现在自己这副非洲索马里难民的鬼样子,就算支摊子给人看病,也不会有人光顾。看来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明天先去洗个澡,买身衣服……不行,太贵了,现在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所谓:与时俱进!还是去偷一身比较实际,不如索性再偷几块布,写个招牌,当个郎中挣钱……
如此盘算着,被一身疲劳连番轰炸的金虔终于进入了梦乡。
*
不知睡了多久,但以金虔从现代带来的生物钟判断,绝对不超过一个小时,金虔就被一阵异常的响动惊醒了。
一阵匆忙而杂乱的脚步从关帝庙的门口传来,紧接着,几个人影就冲了进来,还伴随着紊乱的呼吸声。
金虔心头大惊:莫不是刚才自己那番土不土、洋不洋的祈祷词惹恼了关公老爷,这么快就给自己安排了一出江湖血腥的片断场景?!
凝神静气的听了一会,竟然毫无动静。金虔这才壮着胆子从藏身处探出头,像偷油老鼠一样观察着四周。
幸亏自己从不用功读书的历史恶行,金虔这一双小眼睛可是连丝毫的近视预兆都没有。即使在没有任何电力照明的古代,金虔也能凭借一点点的月光看清了现状。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到刚才冲进来的几个人,金虔更是头皮发麻。
蜷缩在关老爷像泥台下的是一大两小三个身影。中间的是一位穿着碎花布衣的妇人,头发凌乱,面色慌恐,两只胳膊紧紧拥着身边的一对孩童。这对孩童,一男一女,年纪不过七八岁,两人的身体都在不住发抖。
这位看官可能问了:这不是晚上吗?黑漆漆的,这金虔为何能看的如此清晰,难不成她还带了探照灯不成。
其实原因就是:这三个人就躲在金虔床铺的旁边,只是中间隔着一堆房顶掉落的木梁和稻草。三人惊慌失措,又加上夜色昏暗,因此这妇人和孩童并未发现身侧不到一米的处还有一人,而金虔却将三人看得清楚。
看清来人,金虔心里暗暗叫苦。
如果冲进来的是几个彪型大汗,或是几个武林中人,当场开打,就算杀得昏天黑地,风云变色,金虔也不怕。因为那正好给自己制造机会开溜。可现在, 跑进来的居然是三位母子,那就大大不妙了。以八点档俗套剧情推断,孤儿寡母被追杀只有几种可能性:
其一,家庭纠纷,分财不均,所以被家里人追杀。这追杀之人诸如丈夫二房、小叔子等——如果是此种情况,追杀之人大多功夫不济,只要不出声,那自己尚可能保活。
其二,仇家追杀,斩草除根。要是这种情形,就不太妙了。凡仇家追杀,必聘请职业高手,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自己这点本事,恐怕命不久已。
其三,路遇抢匪,劫财劫色。如果是这样,就更加不妙了。若那抢劫之人发现自己,一时兴起来个辣手摧花,自己岂不是倒霉。(墨心:你担心过头了吧?就你现在这副尊容,恐怕强盗还不至于这么没品味……)
在心中盘算了几个来回,怎么算自己遇害的可能性也超过了百分之六十以上。当下立断,金虔决定:“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想到此处,金虔立即屏住呼吸,双手着地,慢慢向后方撤去。可刚撤了两步,门口就跳进一人,打乱了撤退节奏。
“出来,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门口那人大声喝道。
金虔顿时冷汗直冒——看来是第二、第三种可能性比较高。这人声如洪钟,必然功力深厚,虽逆光无法窥其样貌,但此人身材魁梧堪比健美先生,以肌肉分布判断,必然身手敏捷。最重要的是,他手里那把明晃晃、明晃晃的钢刀,简直是太过犀利了吧!
“娘……”
“馨儿,别说话……”
金虔听见微小的声音从身侧发出,心里大叫不好。
这个女人是白痴吗?你孩子说话捂住他的嘴就好了,还多次一举说一句做什么?这感情不就是敲锣打鼓地暴露自己的方位吗?
果然,还没等妇人的声音消散,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就举到了母子三人的面前。
“出来!”举着钢刀的男人说。
妇人两臂紧紧抱着孩子,战战兢兢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没有人遮挡视线,金虔总算看清了杀手的相貌。
方脸泛黑,胡须连腮,双眉竖立,目光炯炯,一身粗布长衫,微带风尘。
嗯……看这位老兄的形象不像个作奸犯科之徒……
看来十有八九是仇家追杀。
“你想做什么?”妇人问道,声音微颤。
金虔在一旁吐血:拜托,这么明显的事就不要浪费口水了好不好!
“出来受死!”那大汉一竖钢刀喝道。
那妇人不禁向后倒退一步,问:“壮士,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们?”
不是寻仇?金虔纳闷。
大汉双眉倒立,双目怒瞪:“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知罪?你冒认官亲,诬陷驸马,难道这还不够?”
嗯?嗯?嗯?这台词怎么听着耳熟?
妇人听完幽幽叹了口气,愤愤道:“原来是陈世美叫你来杀我的。”
听到此句,金虔差点一个不稳趴到地上。陈、陈陈陈世美?!天哪,这么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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