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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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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珠儿被他近乎狂暴的姿态骇住,她蠕动着樱红的唇瓣,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身后的黑暗来处却传来细微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人在向这里走来。
“孽缘……”九尾低而轻的话语在小九耳旁响起,冰冷的手掌将他的手轻轻拂开。而后,她俯首在小九耳畔,极轻、极轻地说了句什么。
瞳孔骤然缩紧,小九怔怔地站在那里,继而,不可置信一样地大声叫道:“不!你骗我!你、你骗我!”
“相信与否,全凭你自己内心的裁断……”
几欲透明的指尖指住自己的心口,九尾笑得慈悲,暗金色的眼波如翩翩飞柳,又如缓慢流动的灼热熔金,看向立在当地的珠儿。
“那么,拥有纯白灵魂的你,愿不愿意,为我唱一首《九尾》,让我可以摆脱亘古的寂寥,超脱而去……”
“就是那首……被狐族世代作为安魂曲的《九尾》?”素衣的少女略略仰起头来问着,清澈的眼睛里有着纯然的悲悯。
“是啊,就是那首歌……就是我为他,一直一直唱了几千年的九尾啊……”
一重重的红衣广袖随着九尾漂浮在浓黑之中,好像次第开放的浓红花 瓣。看着站在那里的半妖少年与白衣的少女,九尾忽然抬起头来笑了,那笑容里仿佛掺杂了数千载的光阴之前,那个在深山里修炼了九千年的妖精与那个平凡的人类相识、相恋之时的,有如天人一般的幸福笑容……
一遇相知,两途难滞,三生刻石,
四季不知,五谷难食,六道何释,
七世尽掷,八荒无持,九尾且痴,
流年飞逝,轮回如斯,不尽相思……
悲切的歌声里有着飘渺的悠远之意,广袖翩扬而起,有细碎的雪片簌簌而下,狐仙九尾唇畔绽开释然欣慰的笑意,她跟着珠儿的歌声低低哼唱着,点转踏足之间,竟翩然在虚空之中跳起了舞蹈。
情一字,两人知,
三生石记四方事。
缠五指,六界斥,
七塔镇八识……
九泉方思,八狱难蚀,七情成誓。
六欲天赐,五常即此,四神怎知?
三刑不止,两心何痴,一诺永世!
谁道情字妖不识……
狐仙九尾的舞姿美丽而曼妙,那是倾尽了一生情痴的一舞。在这黑暗的冰塔里,数千年的无尽寂寥中,有着最最沉重的甜蜜与痛楚——就像此时此刻,镂刻在那个红衣女子眼角眉睫间几乎凝固的神情……
千佛型立千佛塔,三生事记三生石,
天共翅,地连枝,莫道仙凡多少事。
天不知,情缘如斯,无止,一尾换一世相思,
天不知,妖尚情痴,此生只慕连理枝……
天不知,轮回七世,难辞,修行付护他无事,
天不知,妖且如此,愿以牺牲换相执,
三刑不止,两心何痴,一诺永世!
那已经在轮回里往复流离不知多少生世的恋人啊,深藏在我心底的馥郁思念,这一生,永远、永远也无法再向你倾吐了吧……
我有那么多的话想同你说,我有那么多的眷恋想要告诉你,可是倾尽了所有的情思,我要再去哪里找到你,告诉你我积累了数千年的爱恋……
黑暗的虚空里,蓦然出现一线澄澈无比的光芒,那踏歌而舞的狐仙却好像看见了世间最美的景象。
萧郎……萧郎啊……
她低唤的声音转瞬即逝,凝目看着那张虚空里朝思暮想了万千年的爱人的脸,美丽的狐仙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在那轻盈翩跹的舞姿里,有男人温暖的低语伴着她形体消散的金色星屑簌簌而下——
若湖,若湖,你想告诉我的每一句话,我全都听见了……
43。心怆
大狐仙九尾化作金色的星屑消失在黑色的虚空之中,遗下的柔姬夫妇的狐珠,仿佛失去了偎依一样漂浮在空中,散发出幽幽的青碧光芒,半晌之后,便随着“嗒嗒”两声轻响滚落在地。珠儿蹲身拾起狐珠,再站起身来,便看见小九的身躯竟然颤抖起来,她默然走上前去,温柔的手轻轻抚在他的肩膀。
“小九,我们……我们走吧。”
“走?走到哪里去?”
他的衣摆猛地旋成一道红影,他蓦然转身退后几步,大睁的金色眼睛里竟然没有了昔日跳脱鲜艳的璀璨光芒,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珠儿从来没有见过的满满的阴霾。
“我原本希望着……能在这里得到九尾狐仙留下的力量,可是、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他的脸色如霜,恼怒与失望的火焰在眼底剧烈地交腾着,“为什么我想做的事情,一件做不到,一件也达不成?!”
“你不要、不要这样……”珠儿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握住他的手,然而她的心神颤乱,伸出的素手却被小九狠狠地一把拂开,他几乎是嘶吼一样地叫了起来——
“别过来!离我远一些!”
被他挥开的手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珠儿瞠大了眼睛站在那里,用一种怔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黑暗的八识塔里,此时此刻只有小九剧烈的喘息声,他暴躁的眼神像蹿腾着两把熊熊的火焰。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如同烈焰熔金翻滚的地狱变相,又好像映着猛兽拼命奔腾的阴影。
“没有得到九尾的力量,我们还可以去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路,还有别的人可以帮你的,小九,我陪着你……无论你去哪里,我总会、总会陪着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美丽的脸上有着纯粹的心焦,有心疼的神色从她的轻蹙的眉梢浮动而出,然而那狂躁的妖精却忍不住嘲弄一样地笑出声来,“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看着他狂乱又夺人心魄的脸,珠儿的心狠狠一痛,而后,就如同失去了明灯的孤舟,好像再也看不清方向。
“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你不再如此……”
她的语声幽幽响起,带着孤注一掷的温柔。
“……”
他猛然走上前来来看着她,剑一样锋利的目光刺痛她的全身,那样陌生而冰冷的眼神让她害怕得想退缩,然而他却迅速地攫住她纤细的臂膀,对上她润澈的乌黑大眼,薄唇翕动,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话语徘徊在他的唇畔齿间。
“小九,告诉我……究竟怎样,你才可以不这样痛苦难过?”她苍白的双手紧紧攥住他水红色的衣襟,血一样的色彩比黑夜更浓黑百倍。
“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
小九慢慢摇着头放开她,然后一根一根,掰开她揪紧在他前襟的细白手指,慢慢后退着,一步,又一步,退到一个冷漠疏离的距离。
而后,那张妩艳无比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意,他的眼睛里,那属于野兽的最最原始的可怕光芒便透了出来——
“除非……”
他的话没有说完,然而那隐藏在那歪扭的笑容背后的意味,就在目光相接的一刹那,珠儿却好像明白了。那个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比八识塔外的飞雪更加苍白,那近乎凄切的惨白颜色,让人不忍再睹。
原来……原来!
她的身躯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褪尽血色的唇咬得死紧。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楚汹涌而来,再不想看见眼前的小九,珠儿猛然转过身去,没命一般地逃进那片来时的黑暗中。
逃吧!逃吧!
逃开身后那个仿佛用鲜血浸染了衣袍的他,在这枯寂沉默了数千年的八识塔里,在这被万载冰霜覆盖的幻境里狂奔吧!呼啸的风雪毫不留情地席卷着她瘦弱的身躯,少女脸上的泪痕被霜风吹得刀割一样的生疼,她的脸冰冷得麻木,却又被热泪冲刷得滚烫。
剧烈的罡风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窒息。快跑吧,逃出这让她悲伤又绝望的霜月幻境,再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0
当珠儿力竭倒在这片风雪里的时候,她的心忽然有了解脱般的快感。就这样……就这样冻死在这纯洁无垢的霜月幻境里也好。冰冷的白雪刺透她的风麾与衣衫,那冰凉的感觉就那样慢慢地渗入了四肢百脉,渗进了她还在剧烈疼痛的左胸房。她的身上好痛,就像千万根细小的针狠狠扎进了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寒意却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感觉,珠儿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样的动作扯疼了她的唇瓣,她动了动手指,想要抓一把雪塞进嘴里,然而通红的指头却僵直得无法弯曲。
她将脸儿更深地贴向冰雪,沁骨的寒意传来,她闭了闭眼,那样的感觉竟然让珠儿舒服得想叹气,脑中纷乱地闪过很多模糊的人影……有她死去的娘亲,温柔的伯雅,红衣的他……还有,那沉默而冷峻的黑衣术师……
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吧……珠儿的脑中浑浑噩噩地想着,繁乱的思绪挣扎着一个个涌上又潮汐般退去,死寂的霜雪里却有脚步奔踏在雪上的咯吱声响起。
茫然得就要失去焦点的视线抬起,她最后看到的,是那个黑衣男人线条冷厉的俊脸,和那带了狂乱与热切的陌生眼神。
……0
木门开启的吱呀声响中,有飞舞的雪花夹杂着寒风吹进屋内。仿佛没有感受到冰冷的寒意一样,散雪女仙低垂的眼眸并没有因为来人而抬起。
淡淡的柔靡香气传来,属于女子的婉然语声便响了起来——
“暮雪,你这里还是老样子,让人冷得要死。”
“你来这里做什么,荧若。”
女仙的声音同霜雪一样没有温度,甚至还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敌意。“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是呢,霜月幻境嘛,天界惩罚罪人的地方,我知道的呀。”
荧若悠然开口,艳绝人寰的脸上竟然有着闲适的笑容,“我到这里,是来请你帮我找人的。”
“人?你该知道,这里没有半个‘人’,你来错地方了。”
冰蓝色的眼眸抬起,女仙从桌畔站起身来,语焉不详地道:“任何生灵一旦踏进霜月幻境,即便是仙佛也无法施展法力……”
“那又如何?我还不是一样找到你。”荧若嗤笑一声,“怎么,有人闯入你这霜月幻境,法力高深的散雪女仙,竟然不知道么?”
“我知道又怎样,”暮雪淡然开口,“凡世间生灵皆有罪孽,而你当知道,戴罪之人在这里便是刀割剑砍一样寸步难行,不用我动手,便会痛死、冻死在这里了。”她这样说着,雪空一样极浅的眸色忽然漾出异样的神色,“荧若,我想你是一定能够领会得的吧?”
“女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省得。”
“哼……”荧若妩媚的杏眼里闪过厉色,面上那不愉的神色显露了出来,“不过是个看守死地的小小女仙,竟然如此狂妄又目中无人!”早晚、早晚有一日……
似乎知晓荧若想要说什么,暮雪苍白的秀容上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一丝笑容。然而那笑容,只是刚刚绽出唇角便已经收敛变冷——
“呵,有朝一日若是可以取我暮雪的性命,还请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因为……因为个人一定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冰蓝色的双眼静静阖上,暮雪转过身去,再次冷凝地淡声开口:“你走吧,就算有人闯入了我的霜月幻境,我也不会……帮你找到他的。”
……0
带着微醺气息的香气纠缠着曳地的金色纱帐,装饰华丽的室中,重重的幔帐之后,那张镂龙刻凤的红眠大床上的人却在挣动不休。
一袭白色中衣包裹着少年的身子,肋处的衣带却只是松松系就。他那头比金丝帘帐更加柔软的淡金色的长发因为不停挣扎动作散乱不堪。
苍梧咬着牙,一面恶狠狠地诅咒着将他绑在这张宽大床上的狐帝幽伢,一面拼命拽动栓在他两腕间的细细绳索。
自从那日在狐之谷的浓雾里被幽伢逮住,苍梧已经被软禁在这里好几日了。起先他与那狐帝斗法想要脱困,却不料那笑眯眯的大狐狸道行竟高出他恁多,无论他使出什么样的法术,他似乎都有办法轻松破解。苍梧被幽伢戏耍一般地逗弄,他心下恼得狠了,竟然祭出狠绝无匹的“同归之术”,那可恨的大狐狸这才用“缚仙”将他囚在了这间房中……这张床上。
少年趴跪在柔软的床铺上,细白的手腕因为不停地扯弄,而被“缚仙绳”勒出深深的红痕。半晌之后,苍梧终于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徒劳,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床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又阖上,金色的纱帐撩了起来,狐帝幽伢那清俊的笑脸便露了出来。看见苍梧满脸怒气的颓色,幽伢的心情竟然格外的好,他在床畔坐下,笑了笑道:“怎么?不再试试了?”
“试什么试!”
苍梧眯眼冲他低吼,“死狐狸,快放开我!”
“那可不行呢……”幽伢笑得无辜又无害,“放开了你,我上哪再去找个你这样惹人爱怜的小妖精?”
“你你你……无耻!”苍梧支起身子大声叫着,许是因为怒气,俊秀的面庞悄然染上一份晕红。“你再说一句这样的话,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
“……”苍梧气苦地抿紧了嘴,他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能怎么样。
“哎呀,你越是这样泼闹,我越是喜欢。”
幽伢的笑声轻松惬意,金发的少年却恨得几欲挠墙,“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了我?”
“唔,这个嘛……”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幽伢“呵呵”笑了起来,“也许,等我哪天厌倦了你,也许就会放了你吧……”
“混帐!天杀的臭狐狸!”沉香木精闻言怒声骂了起来,可是六百年的道行,翻来覆去也不过是“混蛋”“混账”地乱骂一通。那被骂的狐君却似完全不生气,反而抱臂靠坐在香软的高枕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杀千刀的……你……唉……”
骂到最后,苍梧明显气力不济地重新瘫坐回床榻,幽伢噙着笑起身倒来一杯茶水,将杯沿抵在少年的唇畔,“喝吧。”
苍梧竟也不客气,低头就着幽伢的手,咕嘟咕嘟将那一杯清冽甘甜的茶水饮尽,末了呼哧呼哧地坐在那里喘气。帐中的香气被他吸进又吐出,等思绪渐渐浑眩的时候,苍梧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甩了甩头,叫道:“你、你又搞什么把戏!”
“我好好坐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呀。可是今日我在这房中点的,却是巫山神女赠我的‘帐中香’呢……”
紫衣的帝君这样笑说着,却凑了上来,琥珀眼盯住少年薄红的唇角那颗欲坠未坠的水珠儿,“来,乖乖告诉我,那个珑夜……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才不会告诉你……”少年不再大声的叫喊,气力不济一般酥软了身形,却有异样的热潮从身体的最深处缓缓腾起,他狠狠咬住自己的唇瓣,“你现下欺我辱我,改日、改日定叫你尝尝天罪……天罪的厉害……”
“哦?天罪么,那可真是太好了……”眼前这只危险的兽浑身散发着阴霾华美的味道,他俯首,大手按住少年扭过来的颈子,自言自语一样的轻声却清晰地传入苍梧的耳朵,“我一直想要试试,那样的神兵利器,到底……有多厉害。”
他口中说着,修长的手却动作轻薄地将那白色的衣带轻轻扯住,“现在,我却是真的要‘欺负’你了……”
“你!唔……”徒劳的叫嚣还没有出口,狐君的热烫的唇便猛然贴了上来,他灵巧的舌舔弄他的唇角,而后竟然大胆地探入他的口中纠缠挑弄……苍梧惊惧地睁大了双眼,奋力地想要挣脱,然而这样的角度让他的脖颈酸涩难受无比。他鼻中哼出声来,幽伢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却在苍梧张口欲骂之时迅速探手,扯下了少年身上唯一的白袍。
44。问前路
那件纹绣了暗锦的菲薄白色中衣被狐帝毫不怜惜地扯下了少年的身体,苍梧瞪大了双眼,看着男人欺上前来的精壮身体,徒劳无功地拼命挣动着双腕,然而那“缚仙”却只发出淡淡的微弱光芒,任由少年使尽了全力也挣脱不得。
“你乖乖的,我便不用‘缚仙’绑住你。”
帐内的狐帝微微笑着,语气里满含着宠溺之情,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紫色帝袍,幽伢倾身,金黄的眼睛对上少年难掩惊慌之色的大眼,“你在害怕?”
“胡说!我哪里有害怕?我苍梧又什么时候怕过任何人?!”这声叫嚣里包含的气势很足,无奈那“帐中香”的香气醺得他的头又昏又重,说出来的话,软软绵绵,竟好似情人吵闹间不经意咕哝出的软语清芬。
“哦?没有在害怕,为什么你抖得这样厉害呢?”
三分邪肆已经在那张清俊雍容的脸上泄露而出,大手褪下自己的衣袍,幽伢修长结实的身体贴上少年尚且细瘦白皙的背,他有力的臂膀拦住他的腰肢,强迫他那原本弓起的背脊向后,少年的身体便不可避免地贴上他的火烫。
“你、你你……那那那是……”
恍惚间他似乎知道那是个危险的存在,苍梧只觉得喉咙干得厉害,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开,然而嗡鸣的耳中却听见幽伢带着戏谑之情的低哑语声——
“那是我呵……”魅惑低哑的声音在少年的耳壳旁响起,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侧,苍梧几乎要因为那样的勾撩而呻吟出声。
幽伢这样说着,大手微微拢顺身前的少年散乱的淡金色鬓发,“小沉香精,难道你修行了六百年,竟然还不知道床 笫之欢的味道么?”
“谁说我……”
少年习惯性地想要反驳,却猛然被身后的男人再次扳过脸来,薄唇欺了上来,稍显急迫地吞没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半晌之后,狐君放开他身前的少年,一缕淫 靡的银丝在在两人的唇间牵扯开来,苍梧觉得身上有些发冷,然而脸上却是烧灼一样的感觉。
“淫、淫狐……”
他急急用手背揩去唇上的濡湿,虚软的双腿却仿佛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身后的男人大掌一捞,箍住无力的腰肢。幽伢的气息有些许杂乱地将额头抵在苍梧肩后,而后,那修长的指竟然轻巧地在他隐秘的一处触弄着,感觉到再无力挣扎下去的少年因为他安抚似的轻柔的动作而绷紧了身子,幽伢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
“狐性本淫,妖精,你不知道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唇几乎是贴在苍梧的背上,温暖潮湿的唇瓣随着他说的话,一下又一下轻触在那片敏感的脊背上,就像一个又一个动作轻柔的吻。有细碎的呻吟从少年的口中逃逸而出,混乱的思绪根本无法理清,“你、你在做什么……”
“猜猜,我要对你做什么……”
情人似的语声才毕,苍梧却因为他毫不温柔的动作痛呼出声!
“放手死狐狸!我、呜……我好痛……”
那疼痛而异样的感觉让他的身体霎时出了一层冷腻的汗,跪在床铺的双腿虚软地轻微颤抖着,幽伢却再次俯下头去,灵舌舔弄着他弓起的脊背,强硬的大手却一次次将他缓慢却坚定地拉向自己。
然而渐渐的,那种说不清到底是疼痛还是罪恶的快感,在他的身体里试探地放肆奔腾流动起来,苍梧紧闭的眼角渗出温热的液体,和着脸上、身上的层层薄汗,沾湿了他淡金色的长发。
身后的男人在舔舐他的背,酥麻的感觉一次次冲刷过他的身体,之后,他听见了那个叫做幽伢的男人在他自己羞耻不已的呻吟中恶质地笑了起来,“来,试着放松点……”
“我不……”
他胡乱地摇头,眼前的视线是时远时近不停来回着的床柱与金色的帷幔,“呜呜……嗯……”
少年汗湿的金发散乱地贴在背上、额上,他转过头来看着顶撞着他的男人,朦胧混乱的两只大眼睛里满是水雾,他这样无辜的样子让幽伢忍不住想起巢中初生的雏鸟,湿漉漉的无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扼住它们细小的脖颈。
他这样想着,便伸出了手去,扼住了少年那纤细美好的脖颈。
“呜嗯……”
几欲窒息般的痛鸣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苍梧用力的甩头想要避开幽伢着魔一般的手,然而身体里那奇异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地刷遍全身——
狂风般的激烈快 感席卷而来,原本呜鸣的暧昧声音终于转而拔高,而后,那筋疲力尽的沉香木精便被抛入了浓密的黑闇里。双腕上的禁锢不知何时已经被撤去,紊乱的呼吸与甜腻潮湿的气味充斥在这一方床帐之中,美丽的灿金色眼眸微微阖起,幽伢俯下身去,将覆在少年红晕脸颊上的发轻轻拂开。
垂眸注视着他昏睡过去的脸,灵狐之君沉沉的目光里,竟然漾出了怜爱的温柔之色,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只是……刚刚开始呢。”
……0
珠儿动了动,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丛干燥温暖的草堆上,身上覆着一件男人的黑色大麾,而那原本属于她的衣裙外褂,却被扔在洞中的那燃烧得十分旺盛的火堆之旁。
珠儿偏过头去,越过火焰之上扭曲灼热的空气,看着背向着她站在洞口的珑夜。
那个男人的背影很好看。
他就那样立在石洞口,双肩沉稳而宽阔,还有那袭不变的黑衣,更衬得他高大挺拔得如同参天良木。洞外还在下雪,银白白的一片,雪地映出的光照进了石洞,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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