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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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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兀自叫嚣着,鼻中猛地嗅到一丝女子的香气,耳畔忽然便有熟悉的语声,悠悠凉凉地响了起来——
  “没有用的,他这样痴痴呆呆的模样,即便你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回应。”
  “什么人——”
  苍梧一惊,继而猛地转过头去,却见那一袭绛红衣裙的绝色女子,笑盈盈地倚在树干之旁。
  “荧若?!”
  “自然是我,不然……还能有谁?”
  荧若美艳绝伦的脸上绽出一个甜美却并不温柔的笑靥,“沉香精,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当是我问你才对!”
  少年放开了懵懂之态的珑夜,“我将你留在狐之谷外的殊途亭中,你如何又回到了这里?珑夜又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这几句问话又急又快,苍梧口中说着,忍不住又上前一步,灼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几分厉色,然而面前的美人却未露出丝毫的焦灼之色,只是施施然走上前来,俯身在珑夜面前。
  柔软馨香的柔荑抚在男人刀凿斧刻一样的俊脸上,悠然道:“你可真是吵闹得很,不过,若是你这样乱喊乱叫能让他清醒过来,我当真还要感谢你呢……”
  “你什么意思?”
  少年面上倏然变色,探手之间想要扯住女人的衣袖,但那绛红的袍服却宛若一丛暗色的红云,飘转之间避过了苍梧的手。
  荧若转过身来,芙蓉面上已经不见了方才的温柔之色,取而代之的竟是让人望之胆寒的阴毒之色。
  “荧若,当初无论如何要同我们回到熏风谷,你……到底是什么人?!”
  耳中听得少年厉声的质问,荧若竟然吃吃笑了起来,语带讥讽地道:“沉香大人,你到现在才来问我……不会觉得太晚了么!”
  话一出口,狂肆邪风平地而起,竟将那一池温泉搅弄起一道急速的漩涡!张狂的笑声里,那拥有绝代妩媚之色的女人,红艳尖利的蔻丹闪着点点寒芒,攫住了苍梧的脖颈,而后竟将他的头死死按在那池泉水之中!
  这一下兔起鹘落,苍梧只觉一股大力钳制住咽喉之处,无论如何却也挣动不开,大惊之下,他挥手之间幻化出那柄碧绿的细剑,剑锋扫过堪堪割下了荧若的一副袍袖,剑势未歇,裂帛声中,那柄碧青剑紧接着便在荧若那只皓白的手臂上划下长长一道血痕!
  “哼,当真是自不量力!”
  荧若痛哼一声,讥诮之声未变,手下施里将少年的头脸死死按在泉水之中,苍梧只觉得的口鼻瞬间便被泉水倒灌而入!胸肺间传来一阵阵窒息的痛意,他忍不住大力挣扎着想要脱开荧若的钳制,奈何那女人竟不知为何气力大得惊人!
  “珑夜,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说一句话么?”
  荧若回过头去柔声问着,但与那温软语声不符的,却是她脸上阴毒冷血的笑意,“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同伴被我杀死,你竟真的可以无动于衷么?”
  荧若这几句话问得轻轻巧巧,威胁之意却是满满,然而但那曾经的第一术师,却依旧木然着一张脸,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似乎那被泅困在池水里的少年,并非与他并肩作战多年的同伴挚友,而仅仅是个无关同样的蝼蚁蚍蜉。
  “珑夜啊珑夜,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荧若一语未毕,“哗啦啦”一阵水声之中,少年已经被大力掼在一株粗壮的树干之上,五道细细的红色光芒如同五根细绳一样紧紧将苍梧绑缚在其上,那细绳似乎带着灼人的温度,竟然将少年苍白的肌肤映得火红骇人,紧紧地勒进了他的皮肤之中!
  “王八蛋!死婆娘!”
  被绑缚在树上的少年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有本事跟小爷堂堂正正地打!偷袭算个屁!你这恶毒的丑女人!臭娘皮!”
  那该死的五根细绳勒得他几乎要断成一截一截的了,苍梧身上越是痛,叫骂得却越是厉害。他修行六百余年,听过的污言秽语骂人的话当真是多如牛毛,这下痛得狠了,便口不择言乱骂一通。
  因为阵阵疼痛苍梧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咽喉之间方才被荧若掐住之处火烧火燎地热痛无比,骂到最后,却连自己在骂些什么都已不知,只是翻来覆去地叫喊着。
  被细绳勒住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已然开始痛得麻木起来,眼前绛红身影一晃,竟是荧若复又上得前来,她的手中握着一柄小小匕首,通体雪白晶莹,乍一看上去竟如冰雪雕铸一般剔透。
  “你这丑女人要做什么!”
  少年怒叫起来,奋力挣扎妄图脱离细绳的桎梏,奈何他越是挣动,那绳子勒得却是越紧。
  “做什么?沉香精,你在我臂膀上划下一道,我也要在你身上讨还回来,这才公平呀……”
  荧若咯咯笑着,美丽的脸上满是欣喜之色,竟似找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一般,“珑夜呀,你就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将你的好伙伴、好兄弟,一刀、一刀凌迟而死的……”
  荧若言毕抬手,苍梧只觉一阵冷意刮过身体,他忍不住倏然便打了个寒战,眼睁睁地看着那明莹剔透的小小匕首飞快地割下了他的臂膀上的一片血肉!
  痛!真他娘的痛!
  少年的身体因为疼痛忍不住哆嗦起来,然而口中却还兀自叫着:“死婆娘!这点皮肉之痛还算不得什么!有本事你今日就生生将老子活剐了!”
  “哦?”
  柳眉挑起一个让人心惊的弧度,荧若将匕上的血肉甩了开去,淡然道:“活剐了你?沉香大人啊,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么?”
  又一片模糊的血肉随着荧若的话语斜飞而出!
  “呸!老子要是讨一声饶,就是你生的!”
  一张俊脸只痛得面目扭曲,苍梧似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着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对珑夜求爱不成,恼羞成怒让他变成这副痴呆的模样!你这死老太婆,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给我闭上你的嘴!”
  荧若闻言直气得柳眉倒竖,手上的小匕首却放缓了动作,刻意慢慢割掉苍梧的血肉延长他的痛苦!
  濡湿发上的颗颗水珠,滴落在他被荧若毫不留情割出的一道道伤口之上,少年龇牙咧嘴地怒叫着,匕首上甩落的浓稠鲜血与碎肉飞溅在那呆坐在池畔的男人脸上,似乎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他倏然发起抖来。
  “终于有些反应了,是不是?”
  荧若欣喜地掷下那小小匕首,蹲跪在珑夜身前,细细地打量珑夜,然而珑夜方才的反应似乎只是那样一个瞬间而已,他的脸复又木然起来,黑瞳伸出仍旧一片懵懂朦胧之色。
  “死女人!滚……滚开!离珑夜远、远一些!”
  少年怒骂着,却见荧若重新抄起了那柄匕首——
  “你真是该死!”
  当胸腹与两臂上似乎再无一处完整的血肉,那被绑的少年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一次次痛晕过去又醒来,原先的衣袍早已破裂成碎片,沾满了殷红滚热的鲜血零落在脚下。
  气力随着鲜血渐渐流失,苍梧只觉得浑身一阵一阵地发起冷来,身体不可遏止地开始颤抖,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发冷……他想紧紧地环困住自己的身子,可是手脚却依旧不可动。视线模糊起来,他努力眨了眨眼,却发现睫毛早已被血水糊住,黏黏地粘住了眼睛……
  王、王八蛋……
  他张嘴想大声地叫骂,可是那样飞速流失的气力却不允许他再那样中气十足地嘶吼,难道、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
  不要啊……
  他还没有完成得道成仙的梦想,还、还没有看着珑夜找回自己的记忆……甚至,还没有恶整那该死可恶的大狐狸一回……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那面色早已惨白毫无血色的少年,努力地睁了睁……荧若那张绝美却又恶毒无比的脸,便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
  口唇翕动着,少年的唇畔露出恶作剧一样的笑容。
  “你说什么?”
  擎着匕首的荧若皱眉凑上前来,这个不自量力的沉香木精似乎就要散尽道行了,若他一死,要挟珑夜的筹码便少了一个,她忍不住凑上前来,想要听清少年含在口中的话语。
  “我说啊……”
  少年奋力地摇了摇头,血水飞溅,让他的口中尝到了一丝腥咸,神智获得了短暂的清明,他忍不住对着荧若凑上来的耳壳,大声道:“我说……你是天下最丑最恶心的女人!”
  他一言出口,荧若便勃然变了面色!
  但凡女子,无一不注重自己的容貌美丑,更遑论荧若这样的绝色女子。先前苍梧胡乱叫骂,已然惹得她几欲杀之而后快,然而此时苍梧已然濒死,珑夜却依然无甚反应,荧若怒极之下将那锋利如斯的匕首高高举起,当头向苍梧的面上劈砍而去!
  劲风骤然划过脸颊,像打磨得光滑锋利无比的风镰一样横扫而过,紧接着“叮”的一声脆响那玉雪晶莹的短匕竟然在荧若大声的痛呼之中激飞而出!
  “唰唰”几声轻响,身上被绑缚的力道便蓦地消失,苍梧脱力地向树下跌去,却跌入一个并不陌生的厚实怀抱。
  少年皱了皱眉,虽然无力睁眼去看来人是谁,鼻中却嗅到了熟悉的淡然香气,继起最后一丝力气,他喃喃着在男人怀里开口:“死狐狸,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67。医仙

  幽暗的室中,原本袅娜甜腻的香气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冽干爽的气息。少年仰躺在床榻之上,胸腹臂膀之上,密密匝匝缠绕着浸染了血色的绑带。室中安静,唯有床上的苍梧那略显急促的呼吸之声。
  紫衣的狐君支颌枯坐在床畔,金色的眼瞳里满是疲惫与焦心之色。
  那日里他察觉到苍梧从狐之谷逃跑之后,便一路寻到了熏风仙谷,奈何谷外所设的仙障厉害无比,他三番四次硬闯之后,终是进得谷中去,未料便见到直叫他惊怒交加的场景——被捆绑在树上的少年已成了个血肉模糊的血人,而那天人美貌却蛇蝎心肠的荧若,正高举了手臂将匕首狠狠劈下!
  将苍梧解救而下搂抱在怀里的时候,幽伢的手忍不住噤噤地发起抖来,疼惜之情与澎湃汹涌的怒意一并迸发出来,带着万钧雷霆之势的攻击,在荧若素来引以为傲的绝色脸庞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女人尖利的痛呼声中,暴怒的狐帝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锋利且毫不留情。满身的戾气藏也藏不住,厉眸扫向那个呆坐在池畔的黑衣男人,意有所至地道——
  苍梧若有不测,荧若,我要你用最珍贵的东西来偿还!
  而后,他带着重伤的苍梧再次回到了狐之谷。倾尽全力地施救,也只是堪堪吊住了沉香木精的一线命脉……此前与小九激斗留下的伤势太重,而那荧若更不知用了何种法术,苍梧身上被细绳勒裂的细细伤口不停地渗出温热的鲜血,竟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狼狈的少年一径地醒醒睡睡,惨白枯槁的俊秀面容上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飞扬跳脱,幽伢看在眼中,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心脏,生生地辗转捏弄,他想挣扎逃避,却无能为力。
  床上的少年在昏迷中发出的咳喘之声,让假寐中的狐帝倏然睁开了一双眼,大掌握住少年冰冷无力的手掌,轻声唤道:“苍梧?”
  “唔……”
  少年模糊地低低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听见幽伢的轻唤,还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难受。幽伢待了一会儿,见苍梧再次沉沉睡去,这才复又缓缓坐下身来,然而交握的手却再不愿放开。
  也许……也许只有这几日的时间了。
  幽伢在昏暗的房间里低低地垂下头去,将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这样在乎这个脾气暴躁的沉香木精?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都这样牵动他的心思?
  幽伢想笑,只是嘴角只牵起一线,便又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这一定,是上天在惩罚他吧?
  是的,一定是的……一向敬爱的父君因为代他而死,所以上天要惩罚他……成为新帝,成为统领狐族的新的帝君,并不是他幽伢所想要的……亲手杀死手足同胞,更非他的本愿。
  可是……这天下总有些不得不为之的事情,早已命定的事情,即便是任人哭喊、求饶,抑或是愤怒的叫骂,都亦无法改变。
  那个一袭青裙宛若仙姬的碧莲,是狐帝幽伢一生最最隐秘的伤痛。
  从前他不能够理解,为何父君檀九提起那个名满丹城的莲姬的时候,英俊的脸上会露出那样柔软而欣然的笑意;从前他不能够理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那个一生倜傥高傲,歌笑风流的狐族之帝,心甘情愿地守留在三途之畔,只等她一同再入轮回。
  直到他在云梦泽之畔见到了那个女人,震动于她的美丽的同时,他也被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瞳中满溢的柔情所俘。只可惜他们相遇太晚,她的心早已给了他的父君,而他,欠她一个相伴终生的良人……
  所以他满心愧疚地想要将她的儿子推上下一任狐帝之位。然而直到惊见小九入魔,他才忍不住开始懊悔,自己一路在用各种的方法逼迫着么弟变得更强,如今竟让他堕入了魔道……碧莲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责怪他的吧。
  后来,他捉住了那个第一术师身边的沉香木精。他有暴躁无比的脾性,有时却单纯得如同不解世事的孩童,一步一步,一天一天,他对苍梧的感情从不爱转变成了不确定的爱,而这个性子倔强嘴巴又很坏的沉香木精……一定,也同他一样吧。
  美丽的金色眼瞳透射出真实的痛苦,轻浅的叹息从紫衣雍容的帝王口中叹出,被他握在掌中的冰凉手掌却动了动。幽伢倏然转过头去,怔然对上少年充满了倦意的眸子。
  “喂……”
  苍梧低低开口,嗓音却嘶哑粗糙,不复从前的清亮,“把……窗子开一开,好吗?”
  “你伤得很重,恐怕……见不得风的。”幽伢应他,又将锦被拉了拉,遮挡住少年的身体,眼光瞥见再次渗出了血水的绷带,忍不住心中抽痛。
  “胡、胡说……”
  苍梧努力地反驳着,身上的伤很重,伤口很疼,他的心中已然隐隐地猜想到了即将到来的结局,只是还在自欺欺人一样地不去深究。
  眼前的这个男人啊,是个又贪花又好色的臭狐狸,那张俊脸总是笑眯眯的——笑眯眯地看着他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笑眯眯地在他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递上一杯润喉的香茗,笑眯眯地告诉他要记住狐帝的名字叫幽伢……甚至笑眯眯地,把他困在他那熏得香喷喷的帷帐里。
  苍梧知道,这个永远笑眯眯的大狐狸,他的心思藏得很深很深,深到也许就连他自己,轻易也不敢去回首翻看。直到某一日的夜半,他从深沉的睡梦里被一声声喃喃的呼唤惊醒,看见那永远微笑雍雅的幽伢,站在满园的清辉月光之下,碧绿的荧光从他的指尖点点挥洒而出,在虚幻的夜幕里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轮廓。
  而幽伢,便对着那个虚构的女子喃喃而语。
  后来……后来苍梧没有再看下去,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回到了温暖无比的被衾里,他似乎发现了幽伢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却让他的心间忍不住有些酸涩。
  重伤的少年口唇翕动着,仍是不懈地道:“我、我的真身是沉香木……你、你这死狐狸不……让我见到阳光,这、这不是……咳咳,要了我的命么……”、
  短短的几句话,叫苍梧说来竟然吃力无比,幽伢闻言却倏然站起身来,将几扇窗扉急急地敞开,仿佛只要晚上一步,床上的少年就会立即死去。
  然而即便是如此,幽伢的心中却也明白,苍梧的时日,的确是不多了。他慢腾腾地坐回了床畔,低首看着仍在努力喘息的少年,柔声道:“苍梧,你可要喝些水?”
  “……”
  少年无力的摇了摇头,失去晶亮色彩的眼睛略带贪婪之色地盯住了眼前的男人。他有一双太过于夺目的金色眼睛,像反射着树木最爱的日光的金色琥珀,浓郁醇正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有些晕眩。
  “你的眼睛……真是好看啊……”
  少年挣扎着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双太过美丽的眼瞳,只是手伸到了半途,却又怔怔地放了下来,他咳了几声,忽地道:“喂,大狐狸,若我变成了女人,你……可还会对我这样好?”
  幽伢因为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而骤然呆住,继而,那张清俊如昔的脸上却努力露出一个捉狭的笑容,“怎么,你是在置疑本君的‘功力’么?”
  “没正经的死、死狐狸……”
  少年的脸上露出异样的潮红,抱怨着,却仍是再次固执地发问。
  狐君沉吟着,却迟迟不作出回答,直到那病榻上的少年有些急了,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带着微微的颤抖,“你这淫 君,真、真的是男女通吃……的么?”
  “呵呵呵……”
  金瞳里的幽艳之色因为主人的笑声而略减了几分,幽伢反手握住那双冰凉的手掌,另一手爱怜地抚了抚少年半长不短的淡金色头发,而后俯首在少年的耳边,轻声道:“苍梧苍梧,你这傻孩子,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少年固执地摇摇头,执拗地索要狐帝未出口的答案。
  幽伢宠溺地笑了,长指推散了少年蹙起的眉头,一字字地道:“那么……无论你是男还是女,是妖是仙,寒蝉也好,蝼蚁也罢,我要的是你,不是你的样子。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病榻上的少年,闻言露出一个欣慰无比的笑容,那笑容甜蜜却又凄楚,在那样的一个瞬间里,少年苍梧的微笑,与百年前那个垂死弥留的人类女子露出了相同的微笑。一模一样的笑容重叠,顷刻间就像汹涌的洪流咆哮嘶吼着奔向幽伢的心。
  “那就好,不过,我还要再睡一下下……”
  少年满意地阖上了眼眸,口中喃喃低语着,“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啊……”
  房中再一次地陷入令人惶恐的寂静之中,幽伢轻轻站起身来,眷恋的目光看向已然再次陷入沉睡的少年。
  门扉上骤然响起叩击之声,敲门声直响得两下,房门便被人豁地推开,门外,贴身侍女小沁正立在那里,俏丽的面容上第一次有了三分欢喜之色,她的身后,静静地站着一个一身白色衣袍的俊雅男人。
  “小沁,这么慌慌张张的,是做什么?”
  狭长的眼眸眯起,幽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小沁身后的男人,然而婢女的话却无疑是一剂足以让人欢欣无比的救命仙药——
  “君上!这位伯雅……伯雅先生,他说有办法可以救苍梧!”
  “哦?”
  电光石火之间,一抹快得来不及抓住的念头闪现而过,剑眉倏然挑起,幽伢望着那径自步入房中探看苍梧的男人,闪身之间挡在床榻之前,冷声道:“伯雅先生,当真可以救他?”
  “不错。”
  叫做伯雅的男人轻轻点头,他周身所散发的清润气息,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舒爽无比,“不过,要我救人,却还请狐君大人,帮在下一个忙才是。”
  “先生但说无妨。”
  “替我找到令弟小九。”
  伯雅温润的眼眸里迸射出了异样的神采,“因为珠儿,一定同他在一起。”
  “原来先生真正要找的是那个叫珠儿的丫头……”
  幽伢冷冷一笑,“找到我的么弟十分简单,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会依约治好我的同伴?若你食言,又该如何?”
  “君上见多识广,定然也知道……”
  伯雅向床内沉睡的少年投去一瞥,清雅俊容上显现出凝重的神色,“这孩子被魔道之术所伤,天下间,唯有天界至宝‘朱心’可医。”
  “朱心?!”
  一向从容不迫的狐帝,闻言浑身剧震,他因何没有想到,那被供奉在天界之中的至宝“朱心”,的的确确可以起死回生,救回苍梧的性命!
  可是这年头转瞬即去,幽伢忍不住冷笑道:“那‘朱心’既是天界至宝,供奉在医仙苑里,又怎会用来救治一个小小的妖精?先生难道要我前去天界偷盗至宝不成?”
  “非也。”
  伯雅轻轻摇首,止住幽伢的质问,缓声道:“君上有所不知,早在百年之前,至宝‘朱心’就已被人擅用了。”
  “什么?!”
  狐君的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忍不住追问道:“那‘朱心’被盗用,你又因何而知?!”
  金瞳瞪视着眼前白衣如仙的男人,幽伢的问句出口,却在恍然之间骤然醒悟过来,而那俊容略显苍白的男人,便在他瞠目的视线里缓缓点了点头。而后,那那素来雍容果敢的狐族之帝,终是失声道:“医仙伯雅……你是医仙伯雅!”
  “我擅自盗用‘朱心’,以为天界除去了仙籍,这‘医仙’之名,却是再不敢当了。”
  伯雅敛下眸子,又道:“如此,君上可愿信我有救治这孩子的能力了?”
  “天下岂有医仙伯雅不能救治之人?”幽伢的面上终于显现了几分轻松之色。
  “君上当真谬赞,伯雅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天界神将军与众天兵无时不刻不在追缉……而在我的修为也因仙籍被除去而日益毁伤减少,如今……伯雅充其量不过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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