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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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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楚明帝不是个昏君货庸才,相反,他甚至是个非常强干且睿智的人。

也许他会为了叶阳敏而对楚奕不断的迁就,但这个迁就也必须要有一个底线——

那就是不能危及他西楚江山的万年基业!

身处同样的位置,秦宣对此也有同感。

他不置可否,只就露出一个笑容,提壶给秦菁把杯中茶水蓄满,这才慢慢说道,“那人是列国君王之中难得的情痴,推己及人,却也未必。”

“何必说些口不对心的话来安慰我?谁都不可能真把自己和别人一视同仁,尤其是在他那个位置上的人。”秦菁捧着杯子与他对视,眼中笑意不减,说着却又忽然凛冽了眸光,淡淡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就目前的形势来看,那天的刺客,我还是觉得楚越和叶阳氏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没有线索?”秦宣道。

“他们怎么可能留下线索?”秦菁反问,放下茶杯转身掀开窗帘往外看去,“不管是谁,这些人都已经注定了是敌人,只在早一刻或是晚一刻而已。”

彼时仪仗已经过了闹市,进了连通南华门的大街。

外面灵歌换乘了战马,拐着白融一颠一颠的四下里瞧热闹,小丫头的情绪倒是难得的高涨起来。

秦宣也凑过去看一眼,紧跟着眼中露出一丝怅惘之色道,“真要把你跟这丫头送走了,我还是有些舍不得。”

“又孩子气了!”秦菁收回目光,抬手去给他认真的整理着之前被白融抓皱的衣襟,道:“谁家也没有姐弟两个一直过在一起的。”

秦宣怔了怔,看着她唇角翘起的那一个弧度,心里微微有些发涩。

他是舍不得,却很明白,这些年秦菁为他所做的一切。

她为他争天下,抢皇位,不顾一切的做了太多太多,而他却从来就没有机会为她做些什么。

这一生,她在他面前只就自私了这么一回,而作为弟弟,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全她的?

唇角绽开一丝笑容,秦宣慢慢握了她的手在掌中,用自己逐渐宽厚了的掌心将她依旧纤秀的食指尽数包裹。

“我有皇姐你,是此生之幸。”秦宣一字一顿道,“不管将来你在哪里,你都是我皇姐,我和整个大秦皇朝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守护你,也守护融丫头!”

秦菁诧异的抬眸看他,这少年的面孔相较于五年前已经变化太多,再找不到当年的稚气,唯有他看她的目光一成不变。

这些年,只要每每看到他这样真诚而不含杂质的眼神,就会更加确定,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我们备用网址:www。3uww。net≯

为了值得的人,去做值得的事!

秦菁的眼眶有些发热,她急忙垂眸下去掩饰:“你的心意皇姐明白,但是这样的话,万不要再说了!”

“不!”秦宣固执的打断她的话,“以前我拿这天下时还有很多的不得已,我总觉得是自己的身世勉强我我背负太多,但现在,我庆幸,我拥有这天下,可以用这天下来护你,也护着母后和融丫头,我站在高处,就是为了让你们活的随心所欲,皇姐,你放心的去西楚吧,大秦的江山天下,我会自己把握!”

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这般坦言自己对这皇权天下的渴望。

不是为了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快意,而是要用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去守护他在乎的人。

可是唯有秦菁知道,他说这番话,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离开,让她能够安心去走自己的路。

她恍惚也记得,曾经有人于黑暗中紧紧的拥着她,告诉她:秦菁,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别人一样去争去夺去抢了,请你,也一定要相信我一次!

就是那一次隐晦的告白,让她最终放开了所有的防备,决定相信他一次!

她记得宣武九年那场个雪天里那男子落在她睫毛上的冰冻的眼泪,亦是记得他曾经一次次或是悲伤或是欢喜拥抱她的温度。

所有人都以为她这样的人注定冷情冷血,却不知道她终究还肯在心里留一个不设防的角落,为他持有那一份珍贵的信任和守候。

姐弟两人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执手相望,长久的沉默。

马车穿越道道宫门,终于再度抵达这座铁血帝国最核心的位置。

长乾四年腊月的一场大雪,见证了那个传奇女子的回归。

长乾五年的新春,继两年半以前的大战过后,西楚使臣再度进入云都。

又一次求娶,又一纸婚书,又一次远嫁之路。

长乾五年,二月初八。

西楚八皇子楚临抵达云都,代兄长楚太子奕迎亲。

红妆百里,连绵不绝。

秦宣帝赐一万禁军护卫,并且御驾亲临护送长公主往西楚边境,以示自己对这个长姐的重视和礼遇。

这日一早,送嫁的队伍踩着初升的第一缕阳光离开云都,一路北上。

秦菁抱着白融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小丫头的情绪有点特别,既像是对传说中未曾谋面的西楚充满期待,又时不时扭头恋恋不舍的往后张望。

“别看了!”秦菁把她拢在怀里轻声的安慰,“墨荷姑姑没有随我们来,我让她回行宫守着了,她会给你把信传到的。”

“真的吗?”白融一声雀跃,眼睛瞬时瞪得老大,但旋即又是耷拉下脑袋小声咕哝道,“如果他不回来怎么办?”

她的心里还一直对付厉染那天说过的话耿耿于怀。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等叔叔忙完了才能再过来看你。”秦菁叹息一声,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道,“现在娘能做的都帮你做了,你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嗯!”白融点头,“不能在别人面前提起叔叔!”

母女来达成共识,一路上走的也稳妥。

晚间队伍停在事先安排的一个小镇上休息,镇子不大,没有驿馆,是提前征用了一个富户的别院作为落脚之用,而送嫁的禁卫军则就近在镇子四周扎营,正好也可以起个保护作用。

用过晚膳,秦菁打发了丫鬟独自一人去花园里散步。

二月初的天气,她披了个斗篷沿着条小径慢慢的走,正在惬意的时候,就见前面的池塘边上一锦衣公子大力的朝她挥手——

赫然正是西楚的那位八皇子楚临。

秦菁笑笑,绕了路走过去,“殿下好兴致,这是在赏景吗?”

“哪儿能呢,这大冬天的,池子里都光秃秃的!”楚临咧嘴一笑,还是当初那么个没心没肺的模样,对着秦菁一躬身端端正正的拜下,“之前我在云都也呆了几日,一直没有机会得见嫂嫂,这不是要当面见过,略表心意吗?”

他这个嫂嫂一如既往叫的十分顺口,秦菁也觉得造化弄人,到头来居然还得听他叫一声嫂嫂。

“殿下有心了!”秦菁颔首也坦然受了,说着就是话锋一转,淡淡道,“你在这里等我,不会是只为了问好吧?”

“呃——”心思被人猜中,楚临掩饰性的咳嗽两声,半晌才红着脸道,“其实我就是想问您一句话来着,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还能有转机么?”

“你说呢?”秦菁反问,好整以暇的看他。

楚临干笑两声,一脸的不自在,却不接话。

秦菁唇角一勾,往旁边让开两步,瞬间冷了眸光道,“这次的话该不是楚越让你带给我的吧?”

这回心思再被料中,楚临也不尴尬了,马上笑道,“是臣弟私底下要对太子妃嫂嫂表示一下关心,毕竟上回那事儿不欢而散,怪遗憾的。”

秦菁心头一震,再看眼前这笑眯眯的少年时眼中就多了几分深意。

他这是在隐晦的提醒她,现在西楚朝中的局势——

还有人对上次和亲所出的事故耿耿于怀!

可是这个楚临这个老字号的七皇子党,说话真的靠得住吗?

“可以不可二,你也知道,本宫现在的这个身份,是没得挑了!”秦菁不懂声色的笑笑,“这一次,大约是得要七皇子殿下失望了。”

“呵呵,怎么会!”秦菁这话说的有些尖锐,楚临急忙陪笑打圆场,“五哥大喜,我们做兄弟的自然都是为他高兴的,嫂嫂您说笑了。”

“是啊,玩笑而已,殿下不必当真!”秦菁莞尔,“当日之事,七殿下虽然没有守信,但歪打正着本宫也算帮了他的大忙,不仅没让他屈就去娶翔阳侯府的千金,现在他想要的东西应该也已经到手了,怎么算,他与本宫都不该成仇不是?”

翔阳侯和楚越之间结盟的事一直捂得很严,朝中不管是楚奕还是叶阳皇后都没能拿到把柄,所有人都只是怀疑而已,并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那个,嫂嫂我晚上多喝了两杯,没事就先回去睡了。”楚临隐隐有些发虚,直觉的判断自己不该再把这场谈话进行下去,转身要走。

“八殿下留步!”秦菁轻声一笑,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果断的出言拦下他。

楚临似是不太情愿,慢吞吞的回头,脸上仍然挂着大大咧咧的笑容,“嫂嫂,太晚了——”

“就是因为太晚了,有些话还是夜深人静时候单独说的好,若是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怕是就不怎么好听了。”秦菁不甚在意的开口,唇角笑意隐隐带了几分让人发寒的诡异,慢慢道,“你的问题问完了,难道就不想听听我还有什么话说?”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只觉得女人深沉,却没有真的把她当回事。

但这一次,她却明显从头到尾透出来的都是凛冽的杀气了,半分余地都不留。

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夜色之中,楚临的脸色变了变,半晌仍是咧嘴一笑,“太晚了——”

说完不等秦菁反应,逃也似的跑了!

秦菁看着她的背影,唇边绽放的笑容慢慢沉寂下去——

此时她还在途中,却已然闻到西楚土地上之上弥漫的战火和硝烟,但却不知道对方这第一刀会是给自己的,还是直接送给楚奕!

------题外话------

本来想更一万,但是没能憋出来,于是只能九千了~ps:这章貌似过渡章,明天正式转战西楚~

推荐几篇好友的文,都很不错的哦,宝贝们可以去看看~

安凤《世子的侯门悍妻》

西迟湄《侯门闺秀》

爱吃肉的森森《第一女皇商》

陆天舒《十两王妃》

还有某岚的新文《摄政王妃》

卷五:江山不悔 第四章他抱你?

半月之后,送嫁的队伍抵达大秦边境最后一座城池,宛城。

日暮时分,队伍抵达驿馆。

地方官员齐聚,亲迎帝王圣驾,并于当夜在驿馆当中摆宴,为长公主践行。

这一顿饭,秦菁吃的有些食不知味,象征性的露了个面,就带着白融离席,提前回了房间。

秦宣和楚临又在席上多坐了坐,然后就各自以明日一早返程需要休息为名早早的撤了。

秦宣从席上离开,并没有直接回他自己的院子休息,而是打发了随从独自去了相邻的秦菁那里。

“皇帝舅舅!”一进门,白融就火箭炮一样砰的一下撞上来,抱住他的膝盖。

秦宣被她撞了个踉跄,急忙稳住身子弯身抱起她来,抬手去刮她的鼻子,“怎么还不睡?”

“嗯!等你!”白融抿抿唇,神色十分的严肃,然后不由分说就把两只胖胖的爪子贴在他脸上,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蹭蹭眉毛,一会儿歪头向左,一会儿偏头向右,把他上上下下极为认真道研究了一遍。

秦宣被她左右摆弄着,略有些不自在的偏头让让,“找什么呢?皇帝舅舅的脸上可开不出花来。”

“看看你!”白融干巴巴道,爪子仍是上下左右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秦宣正在一阵的莫名其妙,下一刻她却脑袋用力一撞狠狠的压在他肩头。

“怎么了?”秦宣哭笑不得的扯她的衣领。

白融不说话,死死的把脸藏在他的肩窝里,八爪鱼一样使劲的扒着他不松手。

“别管她了。她自己别扭一会儿就没事了!”秦菁无奈的叹一口气,转身把秦宣让到桌旁。

秦宣抱着挂在他身上的白融挨着桌子坐下,目光瞥了眼放在手边的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食盒,“这是什么?”

“哦,几样小菜,我想你在席上应该吃不饱,让晴云另外做了点,给你睡前垫垫肚子,刚想给你送过去,你来了正好。”秦菁微微一笑,先把那食盒推开放到一边,然后正色看向秦宣道,“你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过来和你说两句话,省的明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话也不方便。”秦宣的目光先是一软,然后紧跟着神色便有几分黯淡道,“皇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得在这里各奔东西了。”

当初楚奕以秦菁驸马的身份出现在祈宁之后,并未在西楚军前当众露过面,西楚上下唯一见过他的就是叶阳安,还是在落月谷被炸的那天兵荒马乱的情况下。

所以后来他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回国才没有惹起任何人的怀疑。

但是大秦方面不同,自从蓝月仙和司徒南的谋逆案以后,白家的四公子锋芒毕露,被很多人所熟识。

别人姑且不论,起码秦宣身边心腹的内侍和近卫就个个都认得他。

所以这一次事关重大的迎亲大事,他借故没能抽身过来,只让楚临代为前往。

也正因如此,秦宣才不能任由自己身边的人和他照面,否则一旦有丝毫的流言蜚语传出去——

楚奕和秦菁二人在西楚的路都会走的格外辛苦。

毕竟楚奕的养父白穆林不是普通人,是贵为天下第一臣的大秦丞相。

楚奕在他的身边长大,又接触了大秦皇权最核心的隐秘,十几年养育之恩、君臣之份,随时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士拿来作为攻击他的致命武器。

“我明白!”秦菁微微牵动嘴角,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好好照顾母后,至于旁的事——你自己都有数,皇姐就不多言了。”

“嗯,你放心!”秦宣点头,神色之间慢慢透出几分忧虑,“我反而更担心你们,西楚那边现在的朝局不稳,你这一去也是步步危机。尤其是明天的那段路,我不能和楚太子碰面,只能先把你们交给楚临护卫去祈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想太多了,我若是真要有事,怎么也不会等到今天。”秦菁拍拍他的手背聊作安抚,“楚临是个聪明人,没事!”

这些天一路从云都过来,秦菁都是由秦宣直接护送的。

而等明晚抵达祈宁以后,就会正式由百忙之中“赶到”那里的楚奕接手。

只有明天一天,从宛城到祈宁的那段路,他们彼此双方都插不上手。

换而言之,如果是在宛城之前出事,那么只能是大秦方面自己的责任,而如果在祈宁之后有什么闪失,这责任就会有楚奕来担。

只有宛城到祈宁之间,是楚临一人负责,一旦有什么差池,双方追究起来,他哪一方都交待不了!

“但愿吧!”秦宣长出一口气,脸上却怎么也无法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来。

“好了,别想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秦菁道,说着就起身过去要把白融从秦宣身上扒下来,“来,舅舅累了,我们不缠着他了。”

白融咬着嘴唇回头去看秦宣,目光清澈明亮,像是有一丝依恋,但却没有再闹。

从付厉染的不辞而别之后,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再试着去挽留任何一种形式的离别。

秦宣抬手摸摸她的头,秦菁低头看一眼怀里安静的有点反常的白家丫头,心里突然有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不过片刻,她马上收摄心神,叫了门外的灵歌进来,“把食盒带着,给皇上送过去吧!”

“是!”灵歌进来取了食盒。

屋子里姐弟两人对望一眼,秦宣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秦宣早起回京,天才蒙蒙亮,整个驿馆里就已经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两方人马各自打点行装,准备就绪了在大门口作别。

很场面化的告别仪式,之后秦宣上了回京的辇车,秦菁也带着白融钻进了送嫁的马车。

两队仪仗,一队黄旗招展,一队炽烈如火。

从此天南海北,天各一方。

车驾继续上路,她的车驾刚一出了宛城,秦菁明显能够感觉到她的马车四周多加了守卫,马蹄声四下里的围的密不透风,滴滴答答的响。

车厢里白融倒是不受影响,带着绒团儿蹲在一角摆弄苏沐给她新编的蛐蛐笼子。

秦菁听着外面阵仗宏伟的守卫,心里却并不轻松。

虽然前夜她对秦宣轻巧的一语带过,可自己心里却没有底——

现在楚越和叶阳皇后面对楚奕时都是如临大敌,而且那两个人又都是难得一见的狠角色,真要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也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深吸一口气,秦菁弯起手指在车厢壁上扣了扣。

那声音不大,却清澈干脆。

不多时,车外一骑迫近,有在外轻咳一声。

秦菁弯了弯嘴角,将窗帘掀开一角,果然看到楚临已经凑过来。

他驭马在马车和她车窗平齐的位置跟着,脸上竟然一扫往日里的嬉笑之气,表情慎之又慎的一边看她一眼,一边不住的拿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道路两边林木间的动静。

秦菁抬眼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一眼,淡淡的笑了声,“怎么了?这条路有什么不妥吗?”

他们走的是光明正大的官道,这条路本身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妥,怕只怕沿路生出什么不妥来。

“没,小心驶得万年船,有备无患,有备无患!”楚临敷衍道,一边仍是心不在焉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秦菁目光瞥了瞥,整个马车周围从内到外围了三重守卫。

最里一面一重还是苏沐领着她的护卫,紧跟着是西楚的皇家亲卫军,再外一层就是从送嫁禁卫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

马挨着马,人并着人,铸成铜墙壁垒一般的架势。

秦菁自认为也算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层次的保护,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八殿下,你这么防备着,倒是让本宫没来由觉得紧张了。”

“你以为我不紧张吗?”楚临抹一把额上冷汗,脱口说道。

他的目光一刻都不消停的四下里观望,一边喃喃低语,“千万别出什么事,千万别出什么事!”

冬末初春的天气,他又是坐在马背上的,着实不能热到哪儿去。

但隔着车窗秦菁看的分明,楚临额上的确是在不住的冒汗。

他紧张,他甚至比她还要紧张。

秦菁看他这模样,心里又紧了紧,面上却是不禁露出笑容,调侃道,“眼下这支队伍的暗卫八殿下您要负全责,七殿下要顾及着手足之情,想必是我们多心了!”

楚临的神色微怔,随即不能苟同的摆了秦菁一眼,道:“那可不是!七哥再怎么和我兄弟情深,但他远在帝京,到底是鞭长莫及,帮不上我。这里荒郊野外的人蛇混杂,还是小心为上。”

他说的一派自然,秦菁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一抹黯色。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自己不过楚越手里的一枚棋子。

想用就用,想弃就弃!

如果楚越真要有什么动作,才不会管他会为此间所担待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他而有一丝的顾虑和犹豫。

所以他方才那话,只是说给别人听的,却不是他自己。

秦菁突然觉得他这一路走来也听不容易的,无奈的扯了下嘴角,终于还是没能把一个假笑的表情露出来,只就手指叩在车子内壁又敲了两下。

楚临马上警觉的回头看过来。

秦菁望定了,没有马上说话。

他略一犹豫,还是打马凑过来,碍在了车窗外,“怎么了?”

“你跟我说句实话吧!”秦菁悠然倚着车厢,目光落在远处道,“你这一次过来,楚越有没有暗示过你其他的任务?”

她唇齿嗡和的幅度拿捏的极小,声音又压得很低,短暂清晰,穿过楚临的耳朵便在她自己这一重护卫的马蹄声中被踩灭。

楚临身子一僵,终于顾不得别的,回头看向这个倚在窗边上,姿态从容的女子。

最初一刻的诧异过后,他心中便是了然,苦笑一声,同样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回她,“嫂嫂说笑了,我这一次的差事兹事体大,关系着我自己的身家性命,这就是天大的事,自然马虎不得。”

换而言之,楚越是聪明人,不会拿这种不可能的条件来要求他。

秦菁想想,觉得楚越也就应该是这样的人。

那边楚临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问这做什么?”

“如你所言,你走这一趟差事也关系着本宫的身家性命,问清楚了本宫也好心理有个数!”秦菁道。

“有什么数?嫂嫂你——”楚临警惕起来,心道你就算是打算秋后算账,也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计较的吧?

“有数就是——”秦菁玩味着抿抿唇。

楚临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是有所顾忌。

他左右看了眼,虽然知道这样与立法不合,还是按耐不住,直接压低了身子把脑袋凑到秦菁窗前。

秦菁唇边展开一个笑容,探了探身,像是要凑近他的模样,一手探出窗外扶住上沿的窗框,俯首于他耳边慢慢说道,“本宫和八殿下的预感一样,总觉得今天这条路上得出事,提前心里有数的话,也好让我决定,要不要顺便救你一命。”

话音未落,她置于窗上的手突然从高处向着楚临后颈闪电拍下,指缝里有细碎的微光一闪。

楚临正在琢磨她那两句话,一时不察,被她一掌拍下,身子一晃趴在了马背上。

就在秦菁出手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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