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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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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硕心跳一滞,脸上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方才接到消息赶回来的路上关于秦薇出事的始末他是囫囵的停了一些的,却万没想到竟会扯到自己身上,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自己镇定下来,重重的在地上扣了个头,理直气壮的大声道,“皇上,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微臣冤枉啊!长宁是臣的发妻,是臣女儿的生母,臣实在没有理由害她。更何况她又是陛下的爱女,皇室的公主,臣是打死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说到底其实他还是心虚的,但此时此刻却不能表现出来,而且他也在赌,虽然事出突然他一时还分析不出姚女官这样的做的原因,他却在赌姚女官和秦薇之间多年的主仆情谊,赌她不会拿秦薇的声誉来做扳倒自己的筹码。

其实若要说是驸马有意谋害公主,在座的也绝少有人会信,夫妻间再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也犯不着拿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来冒险,谋害公主啊,这罪名一旦被落实,那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永安侯这样做呢?

“奴婢是公主的陪嫁,在她身边多年,有些话公主怕陛下忧心故而一直压在心里不肯相告,可今天奴婢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替她说出口的。”只是姚女官信誓旦旦,半分都不肯退让,她满面怒容的瞪着郑硕,眼睛里竟然毫不掩饰的都是即将喷薄而出的怨毒之色,又是一个响头重重的叩在地上,正色道,“若要说到驸马与公主结怨的理由自然是有的!”

郑硕眉心一跳,刚要开口说话,郑老夫人已经怒不可遏的指着姚女官的鼻尖喷了她一脸的口水,大声的怒骂,“你这贱人,我郑家一向待你不薄,陛下面前你为何要信口雌黄的污蔑我们?你说!”

“奴婢是公主是奴婢,纵然是跟随公主嫁到侯府也是遵从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旨意为了服侍公主而去的。”姚女官却不买她的帐,冷声一声,只对着景帝和梁太后声泪俱下的哭诉道,“皇上,太后,你们是知道的,公主嫁过去永安侯府已经六年,在外人眼里一直都与驸马伉俪情深夫妻和顺,可是公主生下安绮郡主之后,这几年膝下再无所出,老夫人又把传宗接代的事看的很重,已经不止一次在外抱怨说是着急抱孙子,这些事都是有据可循的,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派人去查,看看奴婢有没有撒谎或是冤枉了老夫人。”

郑老夫人听了她这番话已经是急的险些要吐血,自古以来,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世家大族都将传宗接代看做是天下独一份的大事,莫说是他们这样的世家,就算是平头百姓家取了只不生蛋的母鸡也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休了再娶,可偏偏他们家娶的是皇帝的女儿,要说休弃也只有公主休驸马的,这个媳妇他们家肯定是主动送不走的,她也是心里着急,某次在同几位命妇闲聊时就随口说了句着急抱孙子的话,却不想竟被这个奴婢听了去,还拿出来大肆宣扬,反倒成了她有意对皇家不敬。

郑老夫人这边气的几乎背过气去,郑硕那边已经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那件事他一直捂得很严实,本以为是不可能走漏风声的,但是听了姚女官这么一个开场白,他已经明白,自己以为遮掩的天衣无缝的秘密定然是已经被人洞悉。

这若是在他自己家中,此时只怕他已经要下令将这姚女官堵了嘴巴拖出去杖毙了,可偏偏眼前的状况容不得他半分开口说话的余地,顷刻之间他心里已经是一片透心凉,而果不其然就听到姚女官语带悲愤的继续说道,“本来公主以为驸马与自己感情甚笃,是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可不曾想驸马的心思竟是与老夫人无二,渐渐的就对公主也有了怨言,只是碍着陛下和太后的脸面又是不能纳妾的,可就在几个月前,公主却得了消息,说驸马在外头养了外室,并且已经足有两年之久!”

姚女官说到此处,帐子里已经是一片抽气之声。

郑老夫人瞪大了眼,盛怒之下已经是乱了分寸,就只是一遍遍嘶声的怒吼,“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姚女官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惧色,“事到如今老夫人还要妄图遮掩吗?现在那人就在城北的平安巷里住着,六个月大的身子已然是铁证,明知道一查便明,奴婢又何必编排出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冤枉你们?”

郑老夫人闻言,顷刻间便像是被一记闷雷劈中了脑门,整个人都不会动了,半晌之后才缓缓扭头一脸惊诧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众人的目光在郑家人脸上皴巡而过,而此时郑硕已经脸色铁青,额上青筋不停的抖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他还没有承认,但是这个反应已经是相当于验证了姚女官方才的一番指证。

郑硕此举分明就是在打皇家脸面,皇帝肯把女儿嫁给你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你却不识抬举在外面养人 ?'…3uww'这不仅表明你对皇室赐予的婚姻不满,更是对公主和整个皇室颜面上的侮辱。

景帝腮边的肌肉跳动,终于狠狠的把手边的一个茶碗劈头狠狠砸在郑硕的身上,怒道,“永安侯,你做的好事!”

郑硕理亏,却也不敢强辩,满身的茶叶沫子更不敢去擦,而既然打了皇家的脸,这后果郑老夫人根本不敢去想,直接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

郑硕顿时慌了,扑过去一把抱住自己的母亲,试着想把她叫醒。

姚女官却不肯见好就收,继续道,“皇上,公主的性子您是再清楚不过的,出了这种事又是家丑,她是宁肯自己受了这份委屈也不肯向您诉苦的,更何况您也是知道的,公主疼惜安绮郡主的心与陛下的爱女之心无二,尽管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为了郡主她也是不预备将此事抖出来,只是这伤心难过自然是有的,不免就与驸马起了几次口角,不曾想驸马竟会怀恨在心,指使隋安做出这种事来。皇上,公主可是您的亲生女儿,自小被您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长大的,现在却要受这样的苦,奴婢实在是不忍心,就算公主醒来会责罚奴婢,奴婢今日拼死也要道出事情,请陛下主持公道。”

姚女官的话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说话间更是声情并茂的又在地上叩了几个头,额头上青了一片。

几个性子软些的后妃命妇们看见了,都于心不忍的别过头去,婉婉叹息,“唉,大公主真是可怜啊!这要是有个什么,安绮郡主小小年纪又要怎么办!”

在景帝还有做下最后的论断之前是没有人会点名道姓的编排永安侯府的不是的,但这些不软不硬的话却已然是将矛头指了过去。

“一派胡言!”郑硕已经被逼到了极点,满眼通红仿佛要吃人一般狠狠的瞪了姚女官一眼,转而又不得不压下火气对景帝陈情道,“皇上,微臣也是一时糊涂才背着长宁做下这样不体面的事,可臣与她夫妻多年,感情深厚,是断不会因为这样就去害她的性命,这显而易见是有人要陷害微臣啊!”

此时他虽然言辞恳切,却再没有人会相信他一丝一毫,姚女官作势垂下眼睑去抹泪,悄悄掩去眼底的冷笑,就在这时,门口的毡门再次被人打开,小井子满头是汗的快步走了进来,径自跪到景帝面前惶惶的告罪道,“皇上恕罪,奴才办差不利,带人寻遍了这整个大营四周,都没有发现永安侯府管家的踪影,后来听一个昨儿个晚上值夜的禁卫军说——”

他说着却是欲言又止,有些畏惧的悄悄拿眼角余光看了郑硕一眼。

这一天之内郑硕已经接连受了数次打击,他立时便是明白了什么,就听小井子低声的继续说道,“那禁卫军说今儿破晓看见一个好像是侯府管家的人偷偷骑马离开围场了,他当时上去查问,那人给他看了永安侯爷的令牌,说是侯爷旧疾复发,要他出营买药。”

“买药?”景帝的眼睛里再也不含一丝一毫的温度,看着郑硕讽刺道,“你身上的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朕随身带着的太医都治不了还非得着人出去买药吗?”

“陛下,臣从不曾差遣隋安出营啊!”郑硕急忙辩解,他直觉的认为秦安是跟姚女官一样被人收买了故而做出这样一出戏来诬陷自己,但转念一想,隋安毕竟跟了他多年而且一直忠心耿耿,被人收买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更可能是被人借故灭了口了。

到底是什么人会设下这样一个局,千方百计的想要逼死他?只是此刻他却没有心思来想这些,重要的先稳住景帝,不能让他一口先定了郑家的罪名,这样才又翻盘的机会。

这样一想,郑硕也便冷静许多,他稍稍缓了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思维维持镇静的继续道,“皇上,既然姚女官指证是隋安在马上动了手脚去害长宁,可现在又找不到他的人来亲口证实,陛下又如何认定不是有人红口白牙故意设计来诬陷微臣呢?退一步讲,就算臣有心要害长宁,可臣听闻当时马场的人和很多在附近走动的侍卫们都看到了,长宁和荣安公主是彼此交换了坐骑走的,臣如何能够未卜先知,设下这样的圈套啊?”

“这才说明永安侯你聪明啊!”永乐公主秦茜天真烂漫,还是个心直口快的孩子心性,眼见着一个姐姐受苦另一个姐姐又险些受屈,她早就安奈不住,此时再也不顾陆贤妃私底下的阻拦一步跨出来,跑到众人之前指着郑硕怒声道,“谁都知道大皇姐已经好些年不骑马了,并没有自己专门的坐骑,你想用这个法子害她,可是马棚里那么多马你又不能每一匹都动手脚,可是你却知道她会和二皇姐在一起,所以就铤而走险把主意打到二皇姐专用的马匹身上,就算当时大皇姐没有和二皇姐换马,可如果二皇姐出了事她也肯定不会不管,到时候还不是两个人一起出事?”

这些话虽然只是她单方面的猜测,但也可谓头头是道,虽然法子是冒险了点儿并且又没有失足成功的把握,一般人不会用,但在逻辑上却是完全成立的。

郑硕已然是怒气冲天,他用一种近乎是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秦茜,怒道,“这不过是四公主你想当然的一厢情愿,便要用这种臆想的理由来作为给我永安侯府定罪的证据么?这样的理由说出去,莫不说我郑家上下不服,若是传到天下百姓的耳朵里,别人还会以为是陛下为了维护爱女而草率定案冤枉了臣子,到时候只怕是要损了陛下的圣明。”

郑硕到底是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那口才和应变能力哪是秦茜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比的,三言两语就给景帝扣了一顶大帽子,让人觉得此时景帝若是定了他们郑家的罪反而是徇私枉法了。

“你——”秦茜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贤妃见不得女儿受委屈,着实她的性子再低调内敛也忍不住站出来把秦茜拉回座位上坐下,小声斥道,“是非曲直自有你父皇论断,你纵是再疼惜你皇姐也不可以越俎代庖,知道么?”

她这话说的不显山不露水,看似单纯斥责秦茜的不懂规矩,可是秦菁听在耳朵里却差点失声笑出来。

不管是这一世的前些年还是上一世的后些年,贤妃在这宫里一直都行事低调默默无闻,却是端把这妃位坐的稳稳当当,秦菁以前只觉得她是会做人懂得这宫里的生存之道,此时听了她这句话方才明白,这位一直看似敦厚大度的妃子也不是个善茬,脾气还是相当有一些的,她这分明就是在暗示郑硕方才那些话里的逾矩之处,责难他不该已悠悠之口做借口来混淆景帝的判断。

座上景帝和梁太后的脸色都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却没有人再立时开口说话。

虽然明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在这样生死攸关的大时刻郑硕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困兽之斗,他必须,为自己争取时间来找出破绽扭转败局。

“皇上——”深吸一口气,郑硕强作镇定的再次开口。

“父皇,能不能容儿臣说句话?”一直隐没在人群中冷眼旁观的秦菁此时突然站出来,打断郑硕的正预备开始的慷慨陈词。

“皇——”秦菁与秦薇的关系向来亲厚,此时郑硕已经被这一连串的落井下石打击的几乎情绪失控,他两眼一瞪便要再分辨,秦菁已经上前一步屈膝对景帝和梁太后施了一礼,语气淡定从容的开口说道,“父皇,眼下皇姐昏迷不醒,实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儿臣知道您疼惜皇姐,可侯爷所言也是合情合理,而且找不到隋安此人也算是死无对证,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莫要妄加揣测的好,一切都等皇姐醒来问明原委再做定夺吧。”

不是她有意偏帮郑硕,而是因为她太了解景帝坐在一国之君的那个位子上必定会有的决断,尽管郑硕以一个臣子的身份说出那样不知轻重的话欠妥当,但无疑他却是说到了点子上,就算是为了阻塞悠悠众口,在此时没有人赃并获之前他也是断不会把永安侯怎样,只是他在等着一个台阶。

后妃们短视已然是一边倒的局面,若在往常这个和事老的角色肯定是会落在梁太后的身上,只是此刻涉及到皇室的一位公主受伤,她心里窝着一口火便不太愿意管这档子闲事,所以迟迟不愿意开口。

彼此间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秦菁是知道他们的心思的,既然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站出来送给他们双方一个人情又何妨。

包括景帝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秦菁会站出来为永安侯解围,万分惊愕之下他们都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她,只有梁太后微眯起眼睛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置可否。

秦菁一身沾了血污的裙子站在人前,面色如常,没有半分的异常。

短暂的沉默之后景帝也是察觉时机到了,他一撩袍角突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冷冷的盯着郑硕匍匐在地的脊背看了片刻,然后下了命令,道,“管海盛你马上吩咐下去,单独辟出两座帐篷把永安侯府的人暂且看管起来,没有朕是旨意,不准他们随意走动,另外马上传朕的旨意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把逃掉的那个奴才给朕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罢,便是不再理会任何人,一抬脚快步出了大帐。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着人不过是听他两句分辨,见着尸首也就是个畏罪自杀的名头,其实对整件事情的发展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一点郑硕心里再明白不过,但这期间所能拖延的时间对他而言却是万分宝贵的。

郑硕的心里稍稍有一瞬间的安定,帐外紧跟着有八名禁卫军冲进来把他和郑老夫人以及郑家其他的女眷一并押了出去,梁太后冷眼看着这一幕自始至终一声不吭,此时也便站起来径自离开。

“儿臣恭送父皇,皇祖母!”秦菁屈膝,二人先后离去。

梁太后走到门口脚下突然顿了半步,孙嬷嬷马上会意,回头道,“各位娘娘、夫人小姐们受惊,也散了吧!”说完便是扶了梁太后的手走出门去。

一台大戏唱到这里也算暂时告一段落,方才一直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后妃命妇们这才争相抚着胸口,按照互相间的尊卑位份竟然有序的往外走去。

秦苏跟在蓝淑妃的身侧,经过秦菁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半步,满是嘲讽的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好心,居然吃饱了撑的去替永安侯说话,也不想想,若非是大皇姐误打误撞的骑了你的马,你自己会是怎么个下场。”

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以德报怨了,只是她的私心却是不能对人讲的,虽然她跟所有人一样对这件事的真相充满好奇,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人家把她牵扯进去了,她便不能干等着看戏,她要是手握乾坤做这个下棋之人,而非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而且在她看来,这局棋还是蛮有趣的。

秦菁面色微微含笑,并不理会秦苏言语间的讽刺之意,只是眨了眨眼轻声笑道,“怎么今日伤的不是本宫而不是大皇姐,皇妹你很失望么?”

之前因为苏晋阳的证词秦苏已经吃过一次亏,此时她心有余悸竟然一时哑然的没敢还嘴,愤愤的瞪了秦菁一眼就快步走了出去。

旁边的姚女官死死的咬着下唇,脸上露出说不尽的失望之色,秦菁微微侧目,正好便与她若有所思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许是心虚的缘故,她马上垂下头去掩饰眼底的情绪,袖子底下的手指更是因为紧张而死死的攥着。

她原以为这样景帝和梁太后就一定会处置了郑家的,本是志在必得,却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素来与秦薇交好的荣安长公主会站出来为郑硕说话而彻底打乱了她全盘的计划。

她很怕,这件事她费尽了心力谋划,最终还是会功亏一篑。

只是这种迫切的心情她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一味的垂下头去做掩饰。

秦菁不甚在意的看了她两眼,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好照顾你家公主,本宫先行回去换身衣服,晚些时候再来探望皇姐。”

秦菁只字不再提及方才那件事,姚女官心中诧异却不敢多言,只是极力隐忍着点点头道,“奴婢明白,一定尽心照顾公主。”

秦菁点点头,抬眸四下搜寻一圈,却见婗靖公主还一动不动的站在方才的地方像是在走神,便微微含笑的故意走到她身边道,“婗靖公主这模样倒像是十分为我皇姐担心啊,还不走么?”说完也不待她反应就越过她身边往门口走去。

因为方才的刻意逗留,此时帐子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门口的侍婢撑起毡门等着秦菁出去方才放下,紧跟着却是一声清喝在背后响起。

“你站住!”女子的声音清亮刺耳,又带着说不出的愤怒情绪,婗靖公主一把甩开大帐门口的毡门追了出来。

因为她接二连三的寻衅生事,这几天秦菁对这个女人已经厌倦到了极点,所以并不打算理会她,只是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走。

“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婗靖见她如此,心里一恼,情急之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扣住她的肩膀,阻了她的去路。

秦菁侧目看一眼她落在自己肩上的嫩白小手,唇边不觉跟着泛起一丝冷笑。

横竖她们都是见过彼此真面目的人,在她面前秦菁倒也不必刻意伪装自己,冷淡的情绪完全不加掩饰的开口道,“婗靖公主,有话说话,本宫劝你还是莫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好。”

自己不过是情急之下拉了她一把,婗靖一时之间有些糊涂,不明白秦菁这阴阳怪气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的蹙紧了眉头。

秦菁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抓住她的手腕一把甩开,又嫌恶的弹了弹自己的肩膀。

之前在林子里乱走的时候她身上衣服被树枝刮了好些划痕,此时又沾满了血污,这幅扮相真的是同“高贵”二字扯不上半分关系,她的这个动作无疑是给了婗靖公主一种无言的侮辱。

秦菁说完拔腿就走,婗靖脸上却是勃然变色。

她白皙的脸孔上因为愤怒而染上一层潮红,面容瞬间变得扭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再次一把扣住秦菁的手腕,尖锐道,“本宫叫你站住,你聋了吗?”

婗靖的狠辣秦菁是见识过的,她很清楚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婗靖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但是赶在她因恼羞成怒而动手之前,秦菁却是牵起唇角微微的笑了。

婗靖一愣,一时半会儿手下反而忘了动作,下意识的脱口道,“你笑什么?”

“演戏啊!”秦菁眨眨眼,脸上笑容却是更盛,紧接着她便在婗靖一脸迷茫的注视下煞有介事的四下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还是落回婗靖的手背上,语气无比温柔又带着一丝惋惜的说道,“公主殿下你还是放开本宫的好,回头万一再让国舅大人看见,以为你是对本宫做了什么不雅的举动,咱们彼此之间怕是说不清楚。”

虽然当时付厉染并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对婗靖怎样,但是秦菁却很清楚的看到了婗靖面对他时那种诚惶诚恐万分畏惧的神情。

其实自从两天前那匆匆一瞥之后,付厉染就再不曾露过面,大晏的使臣当中也没有任何人在任何场合之下提及此人,就好像他真的不曾来过一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秦菁心里总有种笃定的感觉,他就在这里,隐藏在某个未知的角落里盯着这猎场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而接下来婗靖公主的反应——

又恰恰的证明了这一点。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猛地松开秦菁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甚至于脚下都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开半步。

当然,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而等她察觉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几乎是气急败坏,却再没有逾矩的动作,只是远远指着秦菁斥道,“你少拿小舅舅来压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大秦皇帝的面子上,你们这些庸脂俗粉的女人便是被我一刀杀了,小舅舅也懒得看上一眼。”

在她的心里,付厉染那个男人就是一个等同于神一样的存在。

现在的他俊美邪魅,却更冷酷,秦菁这个女人竟然妄图他会她另眼相看?哈!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秦菁与婗靖的心思显然不在一处,付厉染的态度立场怎样都与她没有关系。

“说的就是这个话!”此时她便敛了神色,目光阴冷的看着婗靖道,“同样,如果你的身份不是大晏的公主,你以为本宫还会这么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同你说话吗?所以,咱们双方心照不宣,我给你三分脸面,你也不要做些上不得台面上的事,大家相安无事就最好,否则真要撕破脸,只怕你也讨不到便宜。”

秦菁这话算是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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