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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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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横竖他与秦薇之间是早就没有可能的事了,秦菁以前倒不把这事儿看在眼里,此时却再怎么也安奈不住胸中沸腾翻滚的怒意。
前头夜里宫里闹的那出刺客事件分明就是声东击西针对着秦薇想要她的命,后来出现的那三个黑衣人蒙了面,秦菁虽然没有看到他们的真容,但只就秦薇当时那种失魂落魄的反应,她也知道那人是谁——
若不是这个樊泽,秦薇何故要在那个时候对她露出那样几乎求乞的眼神?
她死心塌地的爱着这个男人,即使他要杀他,她也还是那般傻傻的妄图替他遮掩。
秦菁只觉得胸中激愤难当,她这一生还从来不曾这样的失去理智过,许是这一次次她总能从秦薇的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那些无谓的痴守和隐痛总能勾起她心底总以为彻底埋葬掉的那段不堪的过去,重来一次她不愿去回首,可是秦薇的存在却一直都在不间断的提醒她,曾经的曾经自己也如她这般执迷过,那些狼狈的过往,如噩梦般如影随形,始终盘踞在她的内心深处无法根除。
所以这一次因为樊泽这个不相干的人,她动了真怒,否则方才在楼下也断不会因为一两句口角就跟他龟奴动了真格的。
“本宫和你这种人自认为没有推杯问盏的交情,便不用说这些场面话了!”性子起来秦菁就半分的情面都不留,只是目光阴冷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樊泽,出口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显得冷酷而刻薄,“不过本宫今日倒是不得不先问一句,今时今日我底是该叫你纪状元还是樊夫子才更贴切一些?”
樊泽的身份他们彼此间都心知肚明,但是碍着付厉染和晏英的面子她便一直绝口不提,此时明着将这张底牌当面翻出来,也就表明她对樊泽这个人再不会有半分容情。
她这样丝毫不加掩饰的敌意樊泽自然是感觉到的,不过他却也不甚在意,毕竟他是晏英的老师,又是大晏朝中显贵,就算秦菁发了狠要想在这个大秦的地界之内对他怎样还是要费上好些思量的。
樊泽自那榻上起身,伸手提了桌上酒壶倒了杯酒仰头灌进口中冲散了那股血腥味,方才笑着重新扭头看向秦菁道:“今日咱们在这里关起门来,殿下想要如何称呼臣下都无妨,随您高兴便是!”他说着又提了那酒壶在秦菁面前晃了晃,“这里的桂花酿可是一绝,长公主难得过来,真的不尝一尝吗?”
秦菁胸中怒火正是汹涌澎湃的时候,劈手就将那酒壶夺了一把狠狠的砸在地上,酒壶碎裂,酒水泼洒出来满室都是醇厚的酒香,樊泽的确不曾说谎,至少这桂花酿是非同一般的。
“樊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本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心中有数,就不要再装糊涂了。”秦菁开口,说话间目光却是不耐烦的四下一扫,最后一扭身气势汹汹的坐到旁边的一把凳子上,冷冷说道:“昨夜之事,我要你一个解释!”
樊泽在那桌旁站着,轻轻的抿唇笑了下,却是不答反问:“那么此刻长公主您便是得了府衙的榜文来拿我归案的吗?还是单纯只为私怨,来替大公主讨个说法的?”
与公事上讲,她秦菁手里既无景帝的圣旨也无官府的榜文,要来拿他完全是出师无名,而且她手中又无证据,即使她贵为公主之尊,这件事也轮不着她来遇阻代庖。
“私怨?”秦菁不禁禁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道,“樊泽你还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樊大夫子是大晏朝中显贵,远在千里之外,我大秦朝中哪个会和你有私交?本宫不想和你叙旧也没有所谓的旧账要和你清算,只是昨日之事,你却是要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解释的,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泽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压制着面上渐渐的就有了些尴尬,为了掩饰,他弯身再次坐回榻上。
秦菁死死地等着他,仿佛那只凭那两道视线就足以洞穿他的心肝肺,把人生吞活剥了。
那样的出身之下樊泽也算见多识广,并不会小瞧女人,他见过了付太后的强横狠厉,也见过了晏婗婧的残忍霸道,但是这样咄咄逼人又强势决绝的女子他也还是第一次遇到——
几次的邂逅之下,他从心理上对秦菁就存了些防备。
樊泽垂下眼睛,目光之中的笑意终于淡了些,像是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如你所知,她认出我来了,一旦我的身份被抖出来,当年之事我做的本就不地道,她心存怨恨也是应该,我不能冒这个险留她在这世上成为随时可能威胁到我的隐患。”
“她对你心存怨恨?”秦菁像是听了笑话,笑过之后目光就立刻冷凝下来,随手抄起手边一个茶杯砸向樊泽,厉声质问道:“她若是真的对你心存怨恨你今天还能有命躲在这里风流快活吗?你编排出这样的理由是要骗谁?”
前夜旋舞伤到那个刺客的地方是左胸,她这看似怒极之下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却是精准无比的算计到他的伤处。
“是吗?”樊泽咬牙忍过,抬眸,眼中光影竟让有些寂寥的笑了声道:“如此难道便是我小人之心,多此一举了不成?难道——”
“樊泽!”秦菁冷声打断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自唇齿间迸射出来:“你信不信,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我都绝对可以让你无法活着走出这云都城!”
秦菁这言辞之间恐吓威胁的意味十分鲜明,樊泽完全能够感受到从她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森冷的寒意,不过他却表现出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反口调侃道:“人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想不到公主殿下对长宁公主竟会有这本深厚的姐妹情谊,这当真是羡煞旁人呢。”
“樊泽,你不要再演戏了,你真当本宫是傻子不成?”秦菁却不领情,只在唇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道,漠然道:“我今天没有心情在这里跟你耗,一句话,这件事到底是付太后的计划还是付厉染安排的?”
这一次樊泽才是真的怔愣了一下——
他编排了那样的理由完全合情合理,毕竟以他前后两次出现在云都时候的身份,一旦公开谁都会以为他是图谋不轨,到时候景帝追究下来,必将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这样无论与公与私,他会对洞悉了自己身份的秦薇下手都是理所应当,却不曾想眼前这个凌厉的女子竟然会对这一切洞若观火,已经想到那么深的一层上去。
他抿抿唇,终于还是否认:“殿下你实在是多心了——”
“随便你认不认,本宫今日特意过来可不是为了求证的!”秦菁却没有让他说下去,一手压着桌角自凳子上站起来。
“哦!那长公主纡尊降贵前来倒是要给我定罪的么?”樊泽仍是佝偻着腰身坐在矮榻上,扬起头就刚好对她形成一个仰望的角度。
“本宫这个人向来都愿意体谅人,你有难言之隐,我原是不会多做追究的,毕竟各为其主咱们各凭本事,可是这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把她作为棋子来算计抛弃,唯独——你!樊泽!你没有资格!”秦菁居高临下的审视他,那目光于愤怒之中还是能让人清楚辨认出眼眸深处那一片清明的冷色。
樊泽震惊于她这番话语之间的决绝,喉结抖动了一下却没能说出话来。
秦菁并不在乎他的沉默,只看他一眼就转身在房间里踱起步步子来,语气激烈铿然有声:“她为你生了安绮,豁出命去也要扳倒永安侯为你报仇,最后沦落到这样一个凄凉的收场。你可以说当年你对她不过是逢场作戏,那一场风月就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当了真,可是你却万不该这般残忍的对她下手。”
一如当年,她最恨苏晋阳的并不是挚守多年以后换来他的不爱,而是他在不爱之余那么残忍的背叛。
樊泽闻言,突然恍惚的笑了笑,“为成大事不拘小节,这话你该比我懂得多吧?我却不知道大秦的荣安长公主也有这样妇人之仁的时候!”
“是啊,本宫本来也不过一个短视的区区女子,怎比得了樊夫子你为人师表的宏远之见?”秦菁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说话间刚好不知不觉走到靠近里侧窗前摆着的那把七弦琴前面,抬手轻挑了下琴弦。
琴音铮铮入耳,在她背后的樊泽却突然一改方才的懒散之态,眉峰敛起,猛地站起身来。
秦菁听闻身后的响动,忽而扭头看过去,两个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樊泽这才惊觉自己失态,立时青了脸,故作漫不经心道:“殿下,不要说臣下没有提醒过您,这种是非之所,您这样尊贵身份的人呆的久了难免要生出事端,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方才秦菁他们闯进门时就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这市井之中消息传的本来就快,万一遇到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达官显贵来瞧热闹,便是任谁也说不清了。
秦菁唇角勾了勾,反而露出一丝沉思的表情,回头去抱了那琴在怀里又随意的拨弄了两下。
樊泽有意上前一步去夺那琴,却又碍着秦菁缜密的心思怕她乱想而未敢妄动,隐忍之下就只死死地攥着袖下隐藏的十指努力克制。
“话不投机,本宫这便走了。”秦菁敏锐的注意到他眼底神色的变化,垂眸缓了片刻情绪,转身便走,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又回头指了指手里的琴:“这把琴的音色尚好本宫很是喜欢,这如果不是夫子赠予若虹姑娘的礼物的话,我便抱走了。”
“殿下喜欢拿去就是!”樊泽的目光微微一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淡然笑道:“只不过殿下可是要成就大事的人,这些玩意儿还是少碰为妙,没得扰了您的谋略判断。”
“夫子所言极是!”秦菁深以为然点头,侧目看了眼身后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突然道:“这等玩物丧志的物什不要也罢!”
樊泽顿时察觉她的神色不对,他的瞳孔略一收缩,根本就尚开不及开口阻止秦菁已经劈手将那把琴从窗口用力向外砸去。
樊泽额上青筋跃动了两下,脚下更像是生了根,半分都没有挪动。
那把琴从三楼落下,砰地一声已经砸了个四分五裂,秦菁回头看着对面樊泽脸上面如死灰的神色忽而觉得快意,冷笑一声就撇下他不管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灵歌急忙从旁边迎上来,她并没有刻意去听之前屋子里秦菁和樊泽之间的谈话,此时便奇的往里面斜睨一眼,却见那樊泽胸前的衣襟被血水浸湿了一大片,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站在那里,与她们初进门时候谈笑风生的模样竟然判若两人。
迟疑间秦菁已经头也不回的从楼梯口拐了下去,灵歌不敢耽搁,也急忙收摄心神跟了下去。
下得楼去秦菁仍然有些余怒未消。
“主子!”苏沐迎上来,刚要询问她是否即刻离开,就听见门外一个男子趾高气扬的声音道:“哟,这翠烟阁可真是个好地方啊,这青天白日的,居然还有人赶在咱们前头了?过去叫门。”
这个声音是——
秦菁的眉头一皱,还不及做出反应便听见身后一声急促的闷响,却是隔着一道小院儿的后门已经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卷四:皇城惊梦 第146章
白奕穿过院子几步已经到了眼前,一把扣住秦菁的手腕拉了她就走。舒槨w襻
苏沐和旋舞几个也都隐约晓得白奕和秦菁之间微妙非常的关系,是以谁都没有阻拦,就由着两人一脚踏着那把摔烂的琴往后门跑去。
这日秦菁的心情不好是真,临出门时她极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蓝玉华已经带人从大门闯了进来。
她身边贴身的侍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高手,这么片刻功夫蓝玉华便能越过他们闯进来,可见他是有备而来。
翠烟阁这种地方怎么说都不是秦菁这种身份的女子该来的,若是被人当场堵在这院里,回头闹到景帝面前就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为保万无一失,蓝玉华足足带了三十多人,眼见着他们气势汹汹的闯进门来,灵歌目光一动,急忙招呼了旋舞,并着苏沐和那十名侍卫上前阻拦。
蓝玉华眼见着秦菁最后一片衣角自后门消失,自然是没空跟苏沐周旋的,双方都红了眼,见面就动起手来,院子里你来我往瞬间乱作一团。
白奕拉了秦菁出门,这巷子狭窄,两人错开半个身位一前一后刚好可以通行。
秦菁默不作声的任由白奕拉着一路狂奔出了巷子,白奕是骑了马来的,就拴在巷子口的一棵老树下,他匆匆解了马缰,然后回头递给秦菁一只手:“来,上马!”
秦菁似乎是想都没想就把左手递到他的掌心里,白奕一把将她的手指在掌中握牢,另一手脱了一把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扶上马背,然后紧跟着也利落的翻上去,裹了秦菁在怀,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因为苏沐他们的阻拦,蓝玉华等人并没有马上追过来,两人一路出了巷子往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疾行而去。
白奕身边近来多了好些人,苏沐曾隐晦的对秦菁提了提,秦菁也隐约能够猜到他提携这些人出来的用意,是以也不点破,只由着他去了。
既然是得了消息来替她解围,那么为保万全,白奕肯定不能是单枪匹马的来,此时他自己带了秦菁走明显就是故意,不过这天秦菁着实是没有力气同他计较,就一声不吭的由他摆布了。
大秦的民风还没有开放到可以允许年轻男女在大街上拉扯不清的地步,此时两人共乘一骑,白奕就转捡了几条偏僻的巷子穿行,秦菁平日甚少出宫,对这些道路街巷并不熟悉,索性就靠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白奕也察觉她今日情绪不对,所以也不主动引她说话,只就身上的披风裹着她,这样七拐八拐的过了不知道几条街,最后沿着一座大园子的围墙走到尽头,入目的竟然已经是十里湖。
即使艳阳高照,秋日的湖面上也多少有些凉风,秦菁眉心一跳缓缓的睁开眼,白奕已经下了马,自下面笑着伸手来扶她:“来!”
秦菁懒懒的递了手过去,被他扶下马,远处的堤岸边上月七已经笑嘻嘻的小跑过来:“给长公主请安!”言罢又马上转向白奕道:“少爷,你么怎么才来,我还以为路上出岔子了呢!”
“你家少爷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白奕仍是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船呢?准备好了吗?”
“是,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月七缩了缩脖子,在秦菁面前他多少有些拘束,就恭敬的垂下头去。
白奕回头来看秦菁,懒懒的打了个呵欠道:“横竖你今天是已经出来了,我们去游湖吧?”
秦菁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目光越过他往远处的湖面上看去,因为气候原因,云都的荷花可以从七月一直开到九月末,此时湖面上还是碧油油的一片,一眼望去花叶相称,水波乍现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随便吧!”秦菁抿抿唇角,说话间却是已经举步往那湖边画舫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奕微微一笑,一撩袍角赶紧快步追上去,月七站在原地却是挠了头:得益于白奕的关系,这个荣安长公主他也时常遇见,平日里见她莫不是一副冷漠高贵的模样,今日怎么却是这样无精打采的一副神态?
月七心里嘀咕着就走了神,没一会儿就听见白奕远远的喊他,于是就不敢再胡思乱想,小跑着过去吩咐开船。
十里湖久负盛名,除非是冬日结冰,否则一年四季游湖或者去湖心岛赏景的大有人在,所以这湖上常年都有租赁画舫游船的生意,秦菁和白奕一前一后的上了船,甲板上照例铺好了地毯,上面设置几案,摆好了糕点美食、醇酒香茶一类,靠近船舱处的香案上铜炉上面一丝青烟浮荡,有浅浅的味道溢出来,旁边的矮几上也是一把七弦琴,当然,白奕的琴技浅薄,那不过是这船上固有的摆设罢了。
秦菁嫌恶的看了一眼那把琴,径自转身走到一侧的船沿边上面上外头的湖面盈盈而立:“你特意把我带到出来,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有话就直说吧!”
白奕若有所思的对着那琴远远的琢磨了好一会儿,然后弯身去桌上提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走到秦菁身后。
“你今天不该去找他!”他低头浅浅的抿了口杯中酒,咂嘴回味了一下才稍稍正色道:“明知道他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你找了他也于事无补,还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出来?好在刚才找过去的人是蓝玉华,要是别人,保不准就要出岔子的。”
白奕的语气算不得质问,只是很客观的阐述了一个事实。
蓝家人现在对她虎视眈眈,晋天都又总是暗中窥测着她的一举一动,秦菁当然知道她今日出宫冒了多大的风险,可有些事,情之所迫,由不得她避让考虑。
“今天的事还要谢谢你,可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秦菁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湖面,声音里略带了几分烦躁道。
两个人相处的时日已久,白奕是极少看到她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可见是真的为秦薇这事儿恨的狠了。
他抿抿唇,但是为了调整气氛,最后还是不甚在意的笑了声道:“感情一事,是两个人的冷暖,爱或不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长宁公主都不介怀了,你这是跟着生的哪门子的气?”
所谓感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实在是很难身临其境的去体会,这一点秦菁不是不知道,她有时也会想,对一个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即使他再怎么的骗她伤害她,也极少有人能够做到像她这样的决绝吧?对于秦薇的傻,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样的话来形容,可是樊泽这个男人却是让她深恶痛绝的!
“你不懂!”秦菁狠狠的闭了下眼,终究还是没能压下那股从心底升腾起来的怒火,再开口的语气便忍不住的带了几分激烈:“皇姐对他至今都未能忘情,可是从一开始他就存了心的要骗她,骗了也就骗了,他诈死一次大家彼此都眼不见为净,可他偏又回来。昨天晚上的事就算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可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做,唯独他不行!”
“那你觉得他该怎么做?”白奕耸耸肩,颇带了些无奈的反问道:“是抵死不从跑到付太后那里去求情,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着付厉染的面携了长宁公主私奔?”
因着樊爵在大晏朝中的关系,不管这樊泽对秦薇是抱了种怎样的心态,以上两者皆不可取,毕竟双方的身份特殊,彼此身后家国天下的种种限制都太多太多。
秦菁一时语塞,猛地回头,对白奕怒目而视。
白奕因为没有防备她会突然转身,手上酒杯被她撞翻,酒水溅了一身,他慌忙的低头去抖,等收拾妥当了方才一脸狼狈的抬头去看面前正怒气冲冲等着他的秦菁,讨好道:“反正你今天是该闹的闹了,该打的打了,该砸的也砸了,这事儿就留给他们自己去烦心吧,你就别管了不行吗?”
秦菁不依不饶的冷脸对着他,白奕心里就有点发毛,就转身回避,大摇大摆的回到那软榻旁边,从桌子底下搬出来两坛未开封的桂花酿,回头招呼秦菁道:“这湖面上水气重,我准备了两坛好酒,一起喝一杯!”
秦菁怨愤的瞪了他半晌终于还是无话可说,默默的走过去,坐在了白奕矮榻的另一头。
白奕挽了袖子兀自动手把那酒坛子上头封口用的陈泥排掉,然后揭了上面的封纸,浓烈的酒香味扑鼻而来,馨香之中带了丝丝暖意吸入肺腑鼻息,秦菁的心情便稍稍好了些。
白奕自桌上取了一副杯盏过来要倒酒,秦菁却直接劈手夺了那酒坛,提在手里冲他晃了晃。
白奕被她突然起来的举动惊的愣了片刻,随即就眉开眼笑的拍开另一只坛子上头陈泥,两个人各自抱了一只半大的酒坛子对饮。
秦菁的酒量并不算太差,只不过喝酒容易上脸,几口酒下肚,面上已经不觉的浮现出一层微醺的红晕来。
秦菁肯定不能在宫外久留,是以只喝了几口就自觉将那酒坛子推给白奕,白奕拿过来仰头灌了一口,突然道:“或许当年他对长宁公主也不就单纯都是欺骗吧!”
“什么?”秦菁皱眉,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
白奕自顾低头晃着手里的酒坛子,慢悠悠道:“你想想,像他那种身份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燕瘦环肥、高矮胖瘦不是随便挑的吗?如果不是真的动之以情,当年他在明知道自己是带着使命而来的情况之下,何故要招惹上长宁公主这样一个皇室女子?”
就目前秦菁掌握的资料上看,樊泽当年借纪云霄之名混入云都,似乎对大秦方面并无企图,反倒是做戏放出有关纪家的消息给大晏方面知道的成分居多,最后他要想干脆利落的脱身,的确是不该招惹上秦薇的。
白奕这话乍一听去像是有些道理,秦菁张了张嘴一时竟没有找出话来辩驳,此刻再回想起来——
他还留着当年和秦薇定情时候的那把琴……
可就算白奕的推断是真,他扭头就对秦薇下了杀手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很久很久以前,秦菁曾经以为爱一个人就是为他倾尽天下,而现在在她不再信奉男女之情的时候——
或许樊泽与现在的她便是一路人吧!
这样想着秦菁便沉默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内心深处来讲,她对樊泽的所为还是耿耿于怀。
喝了酒,秦菁的头脑慢慢有些发虚,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的倒在榻上打起盹来,她睡的似乎不长,再朦胧的睁开眼时却刚好对上白奕含笑的眉眼——
不知何时白奕竟然移了她的脑袋枕在了他腿上。
“醒了吗?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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