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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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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只要太子和太后同意,本王乐见其成。”

小皇帝令狐义环视众人,道:“如此,便依母后说的罢。太子先行回国,雪莹郡主的送亲队伍随后就出发,皇叔,你看谁去送亲比较好一些?”

令狐薄微一沉吟道:“和亲事关国体,容不得闪失,不如就派三王爷令狐靖和五王爷令狐箫一同前往,他二人一个心思缜密,一个沉静忠心,相得益彰。”

令狐义点头,“皇叔安排的周到,那便奉三皇叔与五皇叔为送亲钦差大臣,保雪莹郡主平安到达天晋罢。”

晋望之对此按排也极为满意,不论他对南雪莹满不满意,至少南宛送亲上给足了面子,两位王爷亲自送嫁,也是世所罕见。“如此甚好。”

何清君站在令狐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觉察得到他的心思,他按排五王爷去送亲,分明是想将他暂时支走,好一心对付南浩志,却又不放心于他,怕他在路上使坏,破坏和亲,而三王爷素来与令狐薄亲近,又是耿直谨慎的性子,再派他去,分明就是监视五王爷。

连一直未语的晋乐音都觉得南宛给足了天晋的面子,唇边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唯有南雪莹明明心中极为憋屈不愉,偏偏碍于场合,还得极力维持得体的笑容,免得晋望之看出破绽。

南雪莹出嫁的日期,就这样被自己的亲姐姐提议,众人附和地给订了下来。

晋乐音忽然端着酒杯站起,朝何清君走过去,盈盈笑容,“何护卫,这杯酒是我敬你的,谢你千里迢迢不眠不休地为我求解药。”

何清君讶然望她,见她满眼诚意,不似作伪。不由自主地看向令狐薄,只见他也是一脸惊讶,恐也是未想到晋乐音竟有如此举动,朝她轻点一下头。

“公主太客气了,那本是属下职责所在。”

晋乐音却道:“是不是职责所在,我心里极为清楚,我晋乐音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何护卫于我是救命的大恩,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必尽力相助。这酒,我敬得有理,你喝得起!”

听她这般说,何清君只得笑着接过晋乐音手中的酒,仰头喝掉,将小小酒杯反转朝下一扣,表示一滴未剩,“属下谢过公主。”她凝目看她,她眼中诚意十足,不像虚伪客套,不由得对晋乐音一阵佩服,皇家中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实属少见。不喜欢你时,甚至不屑于瞧你一眼,但若你对她有恩,她必倾力相报,或许晋乐音就是这种性格?

南雪莹听到晋乐音的话,也是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却见晋乐音动作优雅地回到宴桌前,执壶重新斟了一杯酒,再回到何清君身前,笑吟吟地道:“何护卫,这杯酒,我还是敬你。”

何清君不解看她,这杯酒又有何说辞?

“这杯酒,其实是赔罪的,当日何护卫胃肠不适,我却故意说你有孕在身,引得宫中以讹传讹,败坏了何护卫的名声,实是小人行径,乐音每每想起都觉得后悔万分,望何护卫大人不记小人过,喝了这杯酒。”

何清君摸摸额头,反倒不好意思了,这事说起来,她也没吃亏,她利用这个有孕传言海赚了一笔,更打算利用这传言逼得令狐薄对她断了念想,只不过这招最后没成功而已。

晋乐音双手端酒送与她面前,水灵灵的眸子直直盯着她,似乎她不喝,她便一直这么擎着这杯酒。何清君只得双手接过那杯酒再仰头喝掉。

“何护卫,我晋乐音还是那句话,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必竭尽全力相助!”

她小小脸上一脸的坚决和不容置疑,莫说席上之人个个惊呆,便是晋望之也未曾想到这个皇妹竟是如此的恩怨分明、敢做敢当,看着自己的皇妹淡静地走回座位,竟觉得有几分自豪。

令狐薄望一眼晋乐音,扯了一下嘴角,淡淡一笑,他倒觉得晋乐音是想通过此事,趁机与何清君相交,如此以后嫁入南宛,也好与何清君这个武功高手有个照应,最重要的是,她应该是知道了他对何清君的情意,结交了何清君,便等于是结交了他这摄政王,等于是在远嫁他乡的孤独中多了份保障。不过,他瞧晋乐音本性也算是善良,偶尔使些小伎俩也不过是深宫求生的手段而已,只要何清君乐意与之相交,他也懒得干涉,毕竟,若有天晋四公主这位朋友,于她也颇有好处,说不定哪日便用得上。

睥一眼小皇帝,他正笑咪咪地打量着晋乐音与何清君,便问道:“何事让皇上这般高兴?”

令狐义道:“朕觉得四公主极识大体,若能与何护卫和谐相处,倒是南宛皇宫中的一件幸事。”

晋乐音那张如仙粉面微微泛红,水眸不由自主地看一眼令狐薄,不禁心生一阵怅然,再转眸瞧向令狐义,暗叹一声,便是平民百姓或是士族之家,婚姻也多是父母之命,利益相联,何况她是个皇家女儿,虽然尊贵,却动辄关系皇家社稷,岂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喜欢谁,所谓公主不过是政治中的其中一枚棋子而已,若反抗不得,也只能自己适应。

令狐薄轻笑,笑意甚至爬上眼角,转头望了何清君一眼,见她满面羞红地瞪着令狐义的侧面,不由笑得更欢。“皇上,按排好了太子与雪莹郡主的婚事,该说说皇上和四公主的婚事了。”

此言一出,晋望之跟着笑出声来,附和道:“正是,皇上虽年幼,也是近十四岁了,在民间,这般年龄成亲倒也是比比皆是。”

令狐义那张小脸立时红起来,有些扭捏起来,“朕与公主年纪尚小,不急着成亲。”说着看向晋乐音:“是吧,四公主?”

晋乐音满面绯红,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毕竟临行时,父皇就是要她来和亲的,既然定下亲事,父皇自然是要着急将她嫁出去的。但她是女子,总不能说她急着嫁人吧?何况嫁人后终是不如在自己家里当公主自在。

令狐薄哈哈一笑,道:“皇上这样问公主,让公主怎么答你?公主是女子,就算想极了嫁人,总还得矜持着。”

令狐义的小脸更红了,呐呐地道:“皇叔就是想早点摞担子不管朕了。”

令狐薄笑容敛起,正色道:“古人云,成家方立业,皇上是九五至尊,肩上的担子比常人重许多,自然成家也要早,成了家,皇上便可渐渐学着亲政,适应一下…。何况便是在民间十三四岁成亲也属正常。”

令狐义小声咕噜着:“皇叔二十六了,莫说成亲,连个侍妾都没有,却来数落朕。”

众人闻言,目光一齐看向令狐薄,令狐薄微微一笑,道:“谁教本王只是摄政王来着,比皇上少了许多责任,想做什么自然全凭心意,皇上既是皇上,自然是心胸天下,牺牲也多些,太子,你说是不是?”

晋望之眼皮垂下,淡淡地道:“莫说是皇上,便是我这太子也是如此,总有身不由己之事。”抬眼望着令狐薄,他当真年至二十六,身边连个侍妾伺候都没有?若真是如此,那么令狐薄的克制力当真是少见,以此人之能再加上无人能及的克制隐忍力,若他一直当政,说不定南宛的野心会日益增大,终有一日会侵犯邻国,扩张南宛疆土。

“本王想,皇上马上就十四岁了,不如等皇上十五岁一到,便迎四公主进门,成了家,在臣子眼里方能觉得皇上有了担当,大臣们对皇上放心了,皇上亲政就容易得多。”

令狐义鄙视地看他一眼,偷偷翻个白眼,明明是他自己迫不急待地要去逍遥江湖,逼他成婚亲政,偏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让他无话可说,这算哪门子的摄政王!摄政王不是容易恋权吗,为何他不肯多恋几年的权势,好让他好好长长身体?想到那成堆批不完的折子,他不由得双肩微缩,那堆折子非压得他熬不成个好身体不可。

自从万太傅和他一样确信令狐薄完全对皇位没意思,而且随时可能逼他亲政,甩手跑掉,他便有些慌了,万太傅也说过,以令狐薄之能,若能在他身边多伴几年,对他稳固皇位,治理国家大有益处。可是万太傅也摇头感叹,皇叔生性不羁,若无皇位的野心,将他生生束缚在皇宫本就是为难于他,当年他在先帝面前许下六年期限,恐怕已是极限,想再留下他,难。

“太子意下如何?”令狐薄目光落在晋望之脸上。

晋望之温润笑着:“本王十分赞同。太后娘娘觉得呢?”

南淑兰倒是对皇上娶天晋公主没甚么意见,抿唇笑道:“只要皇上和摄政王还有太子觉得好便可,哀家对这门亲事,也是乐见其成的。”

当下众人举杯庆祝了一番,然后,太后姐妹起身退席,一前一后走出偏厅。

等走进了坤和宫的院子,南雪莹终于忍不住埋怨起南淑兰:“太后姐姐为何急着将我嫁到天晋?”

南淑兰轻叹一声,低声道:“哀家这是为你留条后路啊,雪莹啊,若嫁与天晋太子,不管出了何事,你身后总有个晋望之,有天晋皇室为你撑腰。雪莹,既然嫁摄政王无望,嫁与天晋太子既保了你的命,也保了你的荣华富贵,你不要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大哥身上。”

南雪莹四下瞧了瞧,悄声道:“姐姐不相信大哥?”

南淑兰冷笑一声,快步往前走着,声音压得极低,“哀家相信他的雄心,但更相信令狐薄没那么好对付,李楼……曾跟哀家分析过,应是从他摄政那日开始,便在到处安插布置暗桩、培植势力,南家势力中必定被他渗透了不少人在里面,想成事,光靠天时地利还不够,得看谁的运气和筹谋更高一畴。”

南雪莹闻言顿足,抬眸望着南淑兰,悄声问:“太后姐姐是这么认为的?”

南淑兰回头看她,轻叹:“走罢,哀家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哀家还能说上话的时候,将你安排好,若是晚了,哀家怕保不住你。”

顿了一顿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雪莹,你我不过是南家随时可舍弃的棋子,就算当真是老天开眼,成全了大哥,你以为你我的下场又好得了哪儿去?第一个要舍弃的就是哀家,哀家是当今皇上之母,就算是亲生兄妹,又如何,照样会猜忌,哀家还是脱不了被幽禁的下场。第二个就是你,你容貌绝色,多少男人在虎视眈眈,大哥为稳固自己,必会将你送给他想笼络的人,若为青年才俊的正妻还好些,若是给了朝中那些足可给你当爹的人当妾氏……你想想,比起天晋太子来,那些人是否更让你难以忍受?”

月光下,南雪莹的脸早就苍白,想想那种情形就可怕,一行清泪顺颊落下,喃喃地问:“姐姐,我们永远无法摆脱棋子的身份吗?”

南淑兰冷哼一声,摆脱棋子的身份,除非来世投胎为男人!她不再说话,莲步轻移,迈进了坤和殿。

“太后姐姐。”南雪莹快步跟进来,恨恨地道:“我认命了,可是我还是恨极何清君,明明是我先认识的摄政王……若她没出现,摄政王怎么可能将我嫁与天晋太子,又怎么可能将天晋四公主嫁与皇上,虽说是两朝大臣极力要求,但若没有他暗中操纵,和亲的事怎么可能脱离天晋原先的打算,全朝着对摄政王婚事有利的方向而去。”

南淑兰在正厅坐下,凝目看她:“是大哥跟你说的,还是天晋太子说的?”

南雪莹一怔,道:“大哥说的。”

南淑兰只是紧紧盯着她,半晌无语,“雪莹,你当你私藏纪芙一事,为何只是被罚禁足?”

南雪莹摇头。

“因为你现在是天晋太子的未婚妻,摄政王不便将你如何,但他知道,伤的人是天晋的四公主,你嫁入天晋后,不论是太子还是公主都会找机会发作。哀家让你提前嫁入天晋,也是为你争取个机会,若你能忍气吞声尽孝于太子母妃病榻前,并找机会向太子母妃哭诉忏悔,不该贪生怕死,受纪芙威胁,收留她这个刺杀公主的刺客,一切问题便可解决。”

南淑兰睨她一眼道:“你现在不要管何清君如何,再如何恨她,现在都只当没有这个人,全心全意先打算自己的事情,就算大哥事成,你贵为天晋太子的女人,于大哥也有益处。何清君这个人,不用你操心,大哥已经调人进京杀她,哀家保证那个人会令她死得很难堪!”

南雪莹闻言,忙问道:“那人武功很厉害吗?”

南淑兰诡异一笑,“杀人未必得武功厉害,只要抓住对方的弱点便可,那个人应是何清君的弱点。”微微一顿,“趁着今夜你可以出宫,倒是可以去紫毓宫门口等等那位四公主,这丫头心地倒是善良,从她那里下手,你窝藏纪芙一事,便可大可小。”

南雪莹抬眸望向姐姐,感激地笑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全,全心为我打算。”

第一百一十三章 白老夫人所谓的赔罪

8

再说那边的晚膳,因为和亲的事情全都定好,太后姐妹也已退席,因此很快便散了席,各自带着随身宫女回各自寝宫去了。舒唛鎷灞癹

晋望之兄妹走到紫毓宫门口,便听到熟悉的女子声音,“雪莹见过太子公主。”

晋望之循声看了南雪莹一眼,温声道:“郡主不是早就回宫了么,怎地来紫毓宫了?可是有事?”

晋乐音倒是目光颇冷地看她一眼,抿唇未语。

“雪莹来找公主说几句话,不知,公主太子可否行个方便?”

晋望之轻笑,伸手作请:“郡主有话请到里面说,外面风寒,莫着了凉。”

南雪莹摇头,“雪莹只说几句话就走,就不进去叨扰了。”

晋望之瞧瞧晋乐间,朝她轻点下头,然后笑道:“既是如此,那本王就先进去了,你们便在外面说着,别耽误太久,四皇妹身体尚虚着。”

南雪莹朝晋望之矮身施了一礼,晋望之笑着转身进了紫毓宫。

晋乐音道:“郡主找我何事?”

南雪莹道:“公主可是在恨着我?”

晋乐音不置可否,只是注视着她。

“想来四公主心中定是恨极了我。”南雪莹说着流下一行泪来,抬起纤纤玉指,以绢拭泪,“四公主,我来便是向你负荆请罪的。”

语音甫落,她已经盈盈跪下,“四公主,非是雪莹想害公主才收留刺杀公主的刺客,而是那刺客与我是旧识,她突然来到坤和宫,我不意有诈,未加警惕,哪知反而被她以匕首制住,雪莹为保性命,只得将她收留在寝房内。”

她痛哭流涕的说着,不时抬手以绢拭泪:“四公主,是我贪生怕死,是我不敢反抗……可是她手里有匕首,她还会武……我真的害怕极了……”

晋乐音注视她片刻,咳了一声,淡淡地道:“好了,我知道了,生死关头,谁都会害怕,若换作是我,或许我也会如此。”说着又咳了一声,伸手将她扶起:“雪莹郡主,请回吧。”

南雪莹以绢帕将脸颊上泪痕拭干,悲泣道:“雪莹不敢奢求四公主能原谅我,唯求再见到四公主时不必再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只求四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恨我才好。”

晋乐音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郡主马上就要成为乐音的嫂嫂了,乐音不敢恨你。”

南雪莹面上浮出笑意,道:“是了,我们终要成为一家人,这样仇仇恨恨地反而不像一家人了。”

晋乐音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她还真会顺杆爬,哼哼,她可是很记仇的。不理她,转身往院内走去。

“四公主,你不是很喜欢摄政王么?如今因为何清君的关系,被摄政王设计给小皇帝,难道四公主心中没有不甘?”身后传来南雪莹幽幽地叹息声:“雪莹倒是很为四公主不值呢。”

晋乐音顿足,回身一笑:“谁说本公主喜欢摄政王的,初来南宛时,也不过是因为摄政王统摄朝政,想多跟摄政王套套近乎而已,无关情爱,本公主与小皇帝联姻,那也是太子大哥与使臣的意思,最重要的是,本公主愿意跟南宛皇上结亲。”

说着低声嗤笑一声:“郡主莫要乱说,坏了本公主的名声。”

南雪莹不甘心地道:“公主何必自欺其人 ?'…99down'难道公主真的心甘情愿看着那个下堂女嫁给摄政王?公主难道真不恨何清君,反而要视她为恩人 ?'…99down'”

晋乐音正色道:“雪莹郡主不用挑拨,本公主虽比你小上两三岁,却也知道知恩图报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既然我要嫁于你们的皇上,自然会谨守妇道。”接着冷哼一声:“不过,雪莹郡主,哦,不婉和公主,你马上就要嫁于我大哥了,我奉劝就不要再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人了,我大哥可不是傻子,乐音身体尚虚,不能在外面吹风了,我先进去了。”说着微微向她施以平礼。

语毕,她便径直进了紫毓宫,命太监关上了大门。

南雪莹望着合上的大门,冷笑,她偏不认命,她得不到的,凭什么别人要得到?尤其是何清君,不过一个下堂女,更没有资格得到!就算她嫁入天晋,必也不会放过她!

何清君提着灯笼,跟着令狐薄回养义宫,见他俊脸微红,似有几分醉了,便试探着问:“千岁大老爷,你觉得四公主宴上那般做是否是真心?”

令狐薄侧头看她:“本王瞧她是有心结交于你,你若愿意倒可与她交往瞧瞧,或许以后会有好处。”

何清君“哦”地一声,瞅他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慎空和尚是谁?”

“慎空啊,他……”令狐薄睨她,几不可闻地哼一声道:“你当本王喝醉了?本王偏不告诉你。”

何清君颇为疑惑,是什么样的身份让他如此讳莫如深?当下恶劣一笑:“千岁大老爷……慎空……和尚啊,都是长夜寂寞,会不会互相慰藉呢?”

或明或暗的灯光下,只见令狐薄太阳穴上青筋跳起,暴喝一声:“何清君!本王便教你知道什么是长夜寂寞!”

何清君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一跃,灯笼连连摇晃,刚站稳,忽然一阵劲风从身旁闪过,灯笼内的蜡灯迎风而灭,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搂进一具温暖且钢硬的胸膛,接着被抱着掠进丈外的暗处。

不待她说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微凉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噬咬着她那两片唇辦,直把吻得双唇微肿,趁着贝齿轻启时,他的舌倏地钻进她的嘴里,舌尖扫过她嘴里每一处,然后追逐着她的舌纠缠不休。

何清君登时无语了,她只不过随口玩笑了一下,本来也不过是想激他一下,谁知他竟这般大的火气,呃,其实她也不清楚他是火气还是借着火气行劫色之事……

那记深吻,直吻得何清君双腿微虚,头脑发晕,而他气息不稳,身体火热,双手又不安分地往她衣服里钻去,微凉的大手触到胸前敏感的皮肤,不禁令她一阵颤栗,在混沌中抓回了理智,轻叹一声推开他。

令狐薄意犹未尽地凝视她,亦不勉强,只是双臂紧紧扣在她腰间,将她箍在怀里,微微喘息着,扯唇轻笑:“清君,我们成亲吧。”

“……”何清君再次无语,她只是问问慎空和尚是谁,和成亲有半分联系么?

“不成亲,本王是绝计不会让慎空和尚出现在你面前的。”令狐薄坚定地道。

“……”何清君继续无语,倒底是谁要成亲,是慎空和尚吗?再说他现在不仅要对付南家,还有天晋和五王爷这两个隐患,是该想成亲的时候吗?

“既使你用激将法,本王也绝不透露。”令狐薄郑重地道:“你若怀疑本王断袖,不妨今夜便洞房吧。”他眼里闪着灼热地火焰,“本王极后悔上次放过了你。”

“呼——”热气窜面,何清君双手捂住面颊:“……”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越来越没尺度,哪还像初见时的冷酷和道貌岸然,分明就是个色心大发的登徒子!

好吧,是她思想不纯洁了,他越是如此说,她越觉得那个慎空和尚有问题…。不会真和他有甚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吧?她心下恶劣地笑着,他这里套不出,她去找刘伯就是。

“清君,成亲吧。”令狐薄突然变得像怨妇一样唠叨起来。

何清君长叹一声,“至少等南家的事过了再说罢,何况……”她想到了和离书,明日还是去找一下白逸扬吧。

再说乐山欠了一屁股的饥荒总得先还上吧,从前师父怕白家嫌弃她,要她瞒着白家,不许她承认债务的事情,只靠蜂雀阁艰难维持乐山开销,如今从她进京那天,令狐薄便知道她背了一身的债务,若此时成亲,分明是让令狐薄为她背下此债,虽然那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她不愿意将她和乐山的事跟他掺合在一起,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愿意。

令狐薄见她又犹豫起来,不禁面上一黯,松开她,轻叹一声,“走罢。”

此日,令狐薄在朝上宣布了夜宴定下的和亲诸事,并与小皇帝联合颁旨,封三王爷令狐靖,五王爷令狐箫为送亲钦差大臣,护送已经封为婉和公主的南雪莹抵达天晋国成亲。

何清君护送天晋太子兄妹搬出了紫毓宫,去驿馆整顿打点路上所需粮食净水衣物。到了驿馆门口,晋望之命人将马车里的随身物品搬入驿馆,并命晋乐音先进去。

晋乐音看了何清君一眼,再次郑重道:“何护卫,不管什么事,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捎个信给我,我必定倾力相助。”

何清君拱手行礼:“属下先行谢过公主。”

晋乐音笑着点头,转身进了驿馆。

何清君朝晋望之一揖,问道:“太子可是有话要对属下吩咐?”

晋望之站在台阶上淡淡一笑,温润的眸子盯着她道:“此番相别,再见便不太容易了,本王只是想跟你随便说几句。”

何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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