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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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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婿莫要着慌,依卦象上看,虽然有事发生,似乎我周边的人并无太大凶险……那是什么事?”刘匀泽低头念叨着,垂下眼皮,掩掉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恶劣笑意。
令狐薄闻听此言,反而放下了心,只要人无凶险,天大的事都不必担心,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有法子解决。
当即笑道:“师娘可是原谅了师父抱着其他女人的事情?”
刘匀泽仰头长叹,道:“我刘匀泽一生为情所困倒也罢了,却未想到竟被如此乌龙之事搞得夫妻分离十二年,当真可悲!”
令狐薄不解望着他,刘匀泽愤愤地道:“什么抱着其他女人!”
原来,他昨日将久违的老妻困在床上从头到脚这样那样“收拾”了几轮后,累极的两人,终于畅开心胸,细细谈起当年乐山山下“抱女人”事件,经林秀映详细提醒后,刘匀泽终于想起来当年之事,顿觉冤枉得要死——
当年确实有个女人抱过他,但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个得了失心疯的可怜之人。当时那女子一扑到他怀里抱住他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要运功将她震飞,却听到身旁有人叫他不要动怒,说她刚遭了夫君抛弃,更见不到两个年幼的儿女,急火攻心,竟得了失心疯,一旦发作,经常会抱着陌生男人痛哭,哭到伤心之处,便会对那男人又踢又骂,骂他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等等。
不过一个月,整个郭家镇都知道了此女遭遇,也都对她存了几分怜悯,所以见她又抱上了一个陌生人,而刘匀泽这陌生人背上负剑,真怕他一怒之下一剑杀了她,便纷纷替该女解释。刘匀泽听完以后,自然又是侠义之心泛滥,就任由该女当他是她曾经的夫君,由着她抱着他痛哭流涕,然后痛骂他负心薄幸,继而对他又踢又打。
便正在此时被下山采买东西的林秀映瞧了去,一个女人当街与自己的夫君搂抱着大哭,并大骂自己夫君负心薄幸,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认定自己的夫君与那女人早有了私情,连私生子女都有了,却负了她……
这林秀映因为容貌绝色,心气儿极高,配了刘匀泽这般相貌普通之人,自然容不得他有一点背叛之心,于是一怒之下,便奔回乐山,左等右等未等到刘匀泽回来,却在一个月后等到刘匀泽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回乐山,这让她还有何颜面留在乐山?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因此狂怒之下,便离家出走了,从此再不见他。
令狐薄听完,忍俊不禁地摸摸额头,这对夫妻当真是夹缠不清,竟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置了十来年的气,浪费了无数银两,连累了乐山的一众徒弟和养女,当真是既可笑又可气。
何清君遇上刘匀泽,免了沦落街头饿死的命运,更学了一身的好武功,算得上福气幸运。但反过来说,刘匀泽虽然救了何清君,并收了她为徒,但她和钟琳这两位女徒弟,却用柔弱的肩膀扛起师父欠下的沉重债务,这又算不算是刘匀泽的福气幸运呢?
“令狐薄,我师父师娘不愿去薄王府围炉,我想在客栈陪着他们……可以么?”何清君从内室出来便问,见令狐薄俊脸风云变色,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嘿嘿一笑,算了做人要守信,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该食言而肥。
林秀映此时笑着出来,“清君,我跟你师父有含烟陪着,现下还有你弟弟,并不孤单,倒是绝尘……呃,不,是摄政王,身边没有什么真正亲近之人,你既然答应了他,便该去陪他围炉守岁。”说着爽朗一笑,大方道:“反正婚期已经定在一个月后,你已经是摄政王的人了,便是从现在开始住在了薄王府,也绝无人敢有异议。”
“……”何清君无语,师娘这是打算将他们送作堆?
令狐眸光阴冷地睨着她,手指又痒了起来,为什么她就有气得他想掐死她的本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白首偕老
何清君赶紧摆手,讪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并非当真要食言而肥。舒葑窳鹳缳”忙即转个话题,“对了,锦杀楼虽然被剿,但是李宗禅被他师父救走了。千岁大老爷,李宗禅的师父果然一直带着一张铁质面具,让人无从查起,唉——”
令狐薄垂目,脑里思索着,江湖中有谁喜欢戴着一张铁质面具的?想了好一会儿,暗自摇头,他所认识和听说过的人物,似乎并无此号人物。
忽听刘匀泽道:“李宗禅的师父……他的声音有几分耳熟,老夫似乎在哪儿听过……是谁呢?”
“师父认识那面具老人 ?'…99down'”
刘匀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那老者……我确信从前一定是听过他的声音,而且绝不止一次两次,容我想想……”
令狐薄笑道:“师父不用急,本王不差在这一时半……”
“啊——我想起来了,数年前,我曾在大魏听过此人的声音,当时我追一个蟊贼,却误闯了什么王府,便与此人大打出手,好像大魏的人叫他肖师傅……他武功剑法均不在我之下,因为不服,我曾故意与他数次交手。”
令狐薄眼皮半合,若李宗禅的面具师父就是大魏的肖师傅,那么此肖师傅跟五哥又有何关系?若五哥当真与大魏的肖师傅有关系……他手指攥起,五哥倒底是南宛人,难道竟会帮着大魏算计南宛?
昨日他让苏盛带人监视五哥,不知苏盛暗中递了消息给他,还是他自己觉察了什么,南浩志带兵逼宫这么大的事,他竟能沉住气,闭门不出,当真像个韬光养晦的样子。
门外响起一阵温和的敲门声,何清君忙过去开门。
“五王爷?”
令狐薄听到何清君惊讶的声音,抬头,不禁勾一下唇角,正想着曹操呢,曹操就到了。
只见令狐薄身披大氅,站在门口温润笑着扫了一眼屋内,“六弟也在?”
令狐薄微一犹豫,起身道:“今日除夕,作为徒儿女婿,本王来邀请师父师娘一起去薄王府围炉,应是情理之中,倒是五哥出现得令人意外。”
令狐箫那温润俊目落在何清君身上,只见她听了老六的话,双颊微酡,心下竟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竟是第一次瞧见她这小女儿态,只不过这娇羞之花却是为旁人开的。他笑了笑,迈进屋里。
“我今日去清音阁,未见着紫烟姑娘,便打听了一下,听说紫烟姑娘已有两日未回清音阁了,以为她身体有恙,便过来瞧瞧。”
他眸子看着令狐薄,却不时地瞟一眼何清君,状似不经意地解释着。
“五王爷,请坐。”何清君关好房门,客气地将引到坐位旁。
令狐薄朝刘匀泽客气施礼:“前辈便是何护卫……哦,应该叫六弟妹的师父吧?前辈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前辈果然英雄盖世,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怪不得会教出如此优秀的徒儿。”
何清君:“……”其实五王爷想说的是见面不如闻名吧?师父分明是其貌不扬,一看之下,只会觉得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糟老头儿而已——五王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才是无人能及。
刘匀泽被一顶高帽戴得极为舒心,当即客气还礼,摄政王好是好,就是说话不如这小子动听。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看着五王爷道:“五哥当真是闭府韬光养晦,南浩志逼宫这么大的事都可毫不在乎,却只在乎紫烟姑娘的身体,我该佩服五哥视富贵如粪土,还是该佩服五哥对紫烟姑娘的痴情呢?”
何清君登时愣住,千岁大老爷这是打算与五王爷翻脸了么?转头瞧向令狐箫,见他微微一怔,继而温润地笑出声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而已。
“南浩志谋反之心,一直有之,老六不是一直在布署么?五哥可以不信任任何人,却绝对相信老六从未将南浩志放在眼里,对你而言,拔掉南浩志易如翻掌,既是如此,我何必杞人忧天呢?”
令狐薄也轻轻一笑,跟他一样,眸里无温,“五哥倒是抬举小弟,也不怕小弟一时失策,镇压不住南党叛乱,害五哥失了荣华尊贵?”
令狐箫那双温润眸色渐渐泛冷,盯着令狐薄道:“我足不出户,不近皇宫,不是六弟所希望的吗?”
令狐薄反问:“五哥怎会如此想?”
“六弟不是派人监视起我来了么。”令狐箫毫不客气。
“五哥为何这般说?”令狐薄紧紧相逼。
“箫王府的暗卫不是吃闲饭的。”令狐薄针锋相对道。
“是么?如此说来倒是苏盛办事不利了……”回头对何清君道:“回宫后记得提醒本王治苏盛的罪。”
“是。”何清君抱拳答道,往师父处缩了缩,刘匀泽也被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给逼得不停往边上缩着。
柳含烟在内室听到令狐箫到访,难抑激动,匆匆跑到前厅,却见他们兄弟气氛有些僵,只好站在门边,以免被殃及池鱼。
令狐箫看他一眼,唇边又露出那清润笑容:“老六何必迁怒于他人 ?'…99down'非是苏盛办事不利,而是我的暗卫对我素来忠心,护卫箫王府向来谨慎。”微微一顿道:“我倒是想向六弟问一下,为何要派人监视于我,可是五哥做了什么不利于南宛的事情,引得老六怀疑?”
令狐薄淡淡一笑,转身坐下道:“五哥实在是误会小弟了,小弟昨日得到消息说南浩志今日起事,怕他的党羽不利于四哥五哥,才想法子支走四哥,派人保护五哥。四哥莽撞,容易生事,五哥虽然避世,却极为聪明睿智,自不会出府趟这混水。倒是未想到苏盛办事不利,先露了马脚,引得我们兄弟生了嫌隙,我适才以为苏盛一仆忠二主,颇为恼怒。”
令狐箫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一瞬即逝,笑道:“原来真是五哥误会了六弟呢,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苏副头领,我的护卫风间和赤焰的本领也不可小觑。”
令狐薄随即轻笑道:“说得倒是,五哥的两名护卫确实本领不小,说起五哥的护卫,本王记得,当年你从陀香山回来时,是带了三名护卫回来,如今却只剩了两人。”
令狐箫道:“烈火性烈,不喜王府拘束,回陀香山伺候师父去了,只偶尔回来……六弟也知道,我与他们虽为主仆,实为师兄弟,总得给几分情面的。”
令狐薄点头,眸光落在内室门边的柳含烟身上,笑道:“五哥念念不忘的紫烟姑娘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令狐箫忙道:“六弟莫说什么念念不忘,倒显得我对紫烟姑娘孟浪唐突了。”转头朝柳含烟温雅有礼地笑道:“教紫烟姑娘见笑了,本王今日去清音阁听曲,见紫烟姑娘两日未在,便过来瞧瞧,如今见紫烟姑娘身体安康,便放心了。”
柳含烟粉面如桃花,美目流盼,盈盈一礼,笑道:“紫烟刚与母亲团聚,又赶上除夕,便想多陪母亲几日,倒教五王爷挂心了。”
何清君躲在师父身旁不停地狂翻白眼,这只妖孽也太能装了吧,在她面前嚣张之极,唯恐压不了她一头,在五王爷面前,倒是温婉有礼,优雅绝美,丝毫不逊于大家闺秀。
林秀映看一眼养女,轻叹摇头,却未出语作任何阻拦。
令狐薄睨一眼,不禁失笑,她与柳含烟似乎很难融洽呢,当即起身道:“清君,既然师父师娘要享受重聚后的温存,不能同咱们一起围炉,咱们这便告辞吧。”
刘匀泽:“……”这小子心里知道就好了,偏生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不愿去薄王府围炉的真相,实在没有美德!
林秀映:“……”她转目瞧向何清君,这小子是因为她适才揶揄了何清君,所以拐着弯儿为她出气吧?
何清君掩唇低笑,她倒忘了小别胜新婚,师父师娘虽然年纪一大把了,毕竟分别十二年未温存了……唔唔……她这做徒弟的可以理解,更可以体谅。
令狐薄分别与屋内众人道别,然后拉着她出去。黄掌柜忙手执灯笼将两人送至门口,令狐薄便让他回去,他只好将灯笼送给令狐薄,以便他们能看清门口的路,免得滑倒。
出了云鹤居大门,北风卷着鹅毛般的大雪顿时扑向脸上身上,地上昨日下的雪尚未化掉,便又积上了厚厚一层。
何清君深吸一口冷气,先踏出屋檐下,踩在厚厚地雪地里,咯吱作响,转回头来,嫣然一笑道:“千岁大老爷,咱们便在雪中走到薄王府如何?”
令狐薄抬了抬灯笼,瞧着她埋在积雪里的脚踝,皱眉,“你重伤刚愈,元气尚未完全恢复,昨日和今日又接连劳累杀人,在这般厚的雪中攀行……若然寒气侵体……”
“唉哟,我的千岁大老爷,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是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你自己也是习武之人,难道还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是极少畏寒的。”她突然扑过来,抱起他的手臂娇笑道:“何况千岁大老爷,你不觉得雪花落在头上,我们顷刻间便白发苍苍了吗?”
令狐薄见她难得竟跟他撒起娇来,宠溺地凝视着她,片刻后,转目望着那簌簌而下的大雪片落在她头顶,不禁失笑,若是不看容颜,确实像极了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忽然双眸一亮,心下突地一跳,惊喜地望向何清君:“你、你……”忙向前跨了两步,将自己完全置于露天之下,任那纷纷大雪落在头上眉梢。
何清君跟着跨了两步,娇俏容颜被冷风疾雪打得微红,闪着一双清亮狡黠的杏目,见他会意,不禁得意地重重点头,小手从他胳膊上滑下,钻进他宽袖口,握住他的大手,喃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令狐薄那两弘黑潭闪着异样的光彩,眸子亮得惊人,大手紧紧握住她温暖的小手,唇畔绽出那风华绝代的笑容,转目凝视她,“白头偕老,便是这样么?清君,你可知,你今日这么做,本王就当你是许了本王白首偕老,永不分离。”
何清君也不否认,笑得极为灿烂,郑重道:“千岁大老爷,我们提前感受到了白头偕老。”
大风雪吹熄了灯笼里的烛火,也掩住了令狐薄满面的激动和喜悦,他索性扔了灯笼,握着她的手,为了“白头偕老”四个字,打算放纵她一次,举步前行,“好,咱们就这般白头走到薄王府。”
等在云鹤居外的车夫见他两人久久不上车,反而相携往薄王府的方向走去,不禁满脑子的疑问,“摄政王……”无奈摄政王正拉着未来王妃在疾雪中兴奋地走着,并不理他,车夫抬头望望这漫天飞舞的大雪,唯有摇头,驱车缓缓跟在两人后面。
风雪极大,好在两人皆有内功护体,丝毫未影响两人白首走到头的兴致,竟当真一路未上马车未施展轻功,完全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薄王府。
刘伯拢着双手在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未见到薄王府的主子回府,早等得着了急,在门房处跺着脚四处张望。
远远瞧见一辆马车上挂着一只灯笼随风晃着,便急忙迎上去,却只奔出一小段路,就看见令狐薄与何清君携手步行着,他们头上眉上身上都落满了积雪,不禁大惊,“六王爷,你们怎地不坐车,却弄得满身是雪?”说罢他伸手就要去帮令狐薄拍落身上的积雪,却被令狐薄抬手挡开。
刘伯讶然看他,再看看何清君。
令狐薄满脸地笑意,道:“刘伯让开,本王自己带着清君走回府去。”
刘伯依言侧身让了下,不解地望向后面的马车,车夫一脸的无辜,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走到门楼下,何清君抬头望着门头下的牌匾,傻笑了一声,她是第一次来薄王府呢,看外表跟其他王府也没什么区别嘛,都是高墙朱门,都是她从前只能仰望绝不敢走进的地方。
令狐薄牵着她的手道:“发什么呆呢,快进去。”他拉着她又走了一刻钟,绕过长长的院落,才进了薄王府主院,院里张灯结彩,灯笼被风雪吹着晃来摇去,各个房间都是灯火通明,映出门窗上贴着的喜庆剪纸。刘伯一路疑惑地跟在他们后面。
令狐薄握着她的手,将她引至主院正厅。刘伯忙为他们打开房门,高声叫道:“六王爷回府守岁啦!”
屋正围炉取暖谈笑地十余人立即起来,迎到门口:“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令狐薄微笑点头,何清君满面绯红。两人同时抬头,然后同时怔住,转目看向对方,令狐薄看到她满眼的惊诧和疑惑,何清君看到令狐薄眼里的惊讶和慌乱。
何清君瞪他——屋里那个笑得跟弥勒佛的和尚是谁?为何让她这般记忆犹新!
令狐薄转头瞪向那和尚,怒道:“你怎么来了?”
那和尚笑得极为和蔼,一双小眼睛眯得几乎看不清,不恼不怒地道:“我唯一的师兄铁树开花,马上就要娶亲了,我和尚自然要来凑个热闹!”
唯一的师兄?何清君怔怔地望着他,然后转头朝令狐薄发怒:“令狐薄,他是怎么回事?!”
令狐薄顿时没了底气,只觉心虚、气虚,连身体也跟着虚了起来。“呃……这个……”支吾半天没敢承认,只好转身朝刘伯道:“刘伯,你为何没告诉本王,这个和尚要来?”
刘伯百思不得其解啊,这还用告诉么,从前围炉,和尚偶尔也会来啊,每次来王爷对他都是极欢迎地啊,今年怎地就发怒了呢……他跟和尚不是师兄弟……
只听那和尚笑嘿嘿地道:“你果然成了师嫂啊,嘿嘿,咱们见过面的。”说着他朝何清君眨巴眨巴小眼睛,又端出那弥勒佛般的招牌笑容。
何清君抚额,只觉脑袋空空,浑身盗出薄汗,就是见过面,她才发现她是真的傻极,竟就相信了这个男人会痴情到与她结发锦袋,却原来他只是掉进了他的陷井而已!
令狐薄见她脸色大变,心下不由得一沉,急忙抓住她的皓腕,央道:“清君别恼,结发锦袋是真的,本王绝没有骗你,你才答应要跟我白首偕老……”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坚决不放开。
回头对屋内众人恶狠狠地道:“都给本王滚出去!滚!”
屋内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懵了,纷纷出去。唯有那和尚未出去,等屋内只剩他一人时,才笑咪咪地道:“师嫂,不必动怒,结发锦袋确实是真的,是竹林寺住持亲自为你们加持施法的,你若不信,明日便可去竹山瞧瞧,竹林寺的住持是否是上次为你们结发锦袋加持施法的大师?”
何清君将信将疑地看向令狐薄,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正色问道:“令狐薄,我只问你,结发锦袋是不是骗我的?”
提到结发锦袋,令狐薄眸里毫无愧疚之色,眸子直直迎向她的目光,突然转身,面向院里,一撩袍角,对天起誓:“我令狐薄以灵魂和子孙后代起誓,若结发锦袋有假,宁愿灵魂世代受地狱之火焚烧,子孙后代永世为奴!”
“……”何清君愣住,这誓言竟也跟结发锦袋如出一辄,似乎是她太不信任令狐薄了罢。
令狐薄站起,一脸肃然道:“若这样还不能取信于你,清君,咱们明日便再去一趟竹林寺,再结发一次便是。”
何清君转头瞧瞧那和尚,再瞧瞧他,突然道:“令狐薄,我相信你虽然奸诈,但绝不会连结发锦袋都弄虚作假,但是……”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和尚身上,“你尚欠我一个解释。”
令狐薄对那和尚道:“慎空,你出去!”
慎空?何清君忽然失笑,原来他就是那个慎空和尚!千岁大老爷竟有个和尚师弟!怪不得他对慎空和尚一直讳莫如深。
令狐薄拉着她进厅,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将她按入椅中,道:“清君,去竹林寺结发锦袋,本王也是出宫前才临时起意的,当时本王只是想,若能与你结发锦袋,既可断了你的一切退路,也表明了只娶你一人的决心。在竹山遇见慎空师弟,实属意外,我们在月老殿外等候时,本王无意中瞧见慎空,便传音入密让他为你解一签。”
何清君不知该怪他弄虚作假,还是该怪他为爱她如此算计。当日便是慎空和尚为她解的那一签,令她心防塌了一角,才在恍惚中被他强迫了结发锦袋,否则,她岂会那般容易就与他结发锦袋?
“令狐薄,你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要靠算计么?”
令狐薄掩在袍袖里的大手紧紧攥起,凝视她:“本王若不算计,你会自动走到本王身边来么?”
何清君语窒,他说得不错,他若不算计,只怕她永远不敢向他敞开心怀,既然她都敞开胸怀去接受他爱他了,再去计较他是否算计了她,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她凝视他良久,终于轻叹一声,“令狐薄,你总是有理的,我说不过你。”
令狐薄仔细观察她脸上表情,见她只是一脸无奈,早没了初始的恼怒,不由得大为宽心,伸手拉起她的手,“清君,本王确实算计了你,但是本王不后悔。”
何清君摸摸鼻子,这算什么,死不悔改?难道他还打算以后继续算计她?“令狐薄,做人不可以这般无耻的。”
令狐薄凤目闪过笑意,大大松了一口气,“本王为了得到你,似乎一直做着无耻的事。”
“……”何清君无语了,这很值得骄傲得意么?
“千岁大老爷,你把他们都赶走了,难道只我们两人围炉守岁么?”
令狐薄闻言一喜,她其实已经想通了,气也消了吧。当即笑道:“这容易,来人!”
刘伯立时一溜小跑从旁边的房间跑到门口,隔门问道:“六王爷,有何吩咐?”
“叫他们都进来罢。”
“是。”
片刻后,十余人鱼贯进入,然后齐齐向令狐薄施礼:“六王爷。”
令狐薄点头,对众人道:“这是本王即将大婚的王妃,你们行礼罢。”
十余人先是一怔,继而一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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