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无良太子妃 (全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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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什么的，你有这个银两订雅间，到不若让我多点几道菜。”我满是期待地嘱咐着店小二将店中的招牌都挨个上一遍，在小二反复确认我们有几人的目光下，悄悄凑过去与沧澜霄道：“说书的，我可是不常见的。一般可是有故事的人，嗯，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
　“没见识。”沧澜霄嗤之以鼻，而后又似想起什么似的，疑惑道：“你的确不若寻常闺阁女子，那日的倾城之舞是和谁学的？”那狭长的眼梢儿盯着我的一节皓腕，笑容暧昧，“下次可不能穿成那样，在人前……。”琢磨了半晌，一展折扇露出笑意璀璨的凤眸道，“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来看看。”
　“做白日梦看见的。”我冷哼一声，而后嘀咕着“死种马，大沙猪”。沧澜霄笑得眉眼弯弯，不置可否，十分带着些纵容的味道。
　我支棱起耳朵听着说书人的话。那中年人留着小小的一簇山羊胡子，很有几分猥琐的样子，讲得吐沫横飞，声音抑扬顿挫，而周围人却听得眉飞色舞，津津有味。
　“那门阀氏族的聚会，可谓是觥筹交错，美女如云，王孙公子，风度翩翩。但凡有互为爱慕者，便可结成连理。想我沧澜人杰地灵，这皇室之中，最为俊朗的莫属皇太子殿下。”说书人顿了一顿，十分满意众人目光中的求知欲，拿捏着腔调慢悠悠饮了口茶，待到众人催促再三，吊足了胃口，才继续道：“天都之中，门阀少女爱慕太子者数不甚数，就连昔日的天都二绝都思慕不已，甚而如今负有桃花仙子美名的沈家三千金的也难逃其弗边魅力。”
　
　
　正文　脱离愤怒的愤怒2
　
　“弗边魅力？嗯？”我冷哼着睨着沧澜霄，他用酒杯微微遮住俊颜，如玉面色有一丝尴尬，干笑道：“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我凑近了些个，压低了嗓子冷笑道：“太子爷，那可是齐人之福，怎会不堪回首，莫要说笑了。”言毕，毫不留情地踩上了他的云锦靴面并且用力撵了撵。沧澜霄虽是吸着凉气，可是眼眸却是亮晶晶的，那凤眸中竟满是缱绻情意。我觉得耳后隐隐发烫，偏过头去仔细听，再不理睬他。
　“素来坊间只传闻沈家大小姐和三小姐的才名，却全然不闻那二小姐。据说是自小愚笨且丑陋无盐，难登大雅之堂，便一直幽闭在家中。那日沈家三小姐念及姐妹之情与她同去敬安王府，岂料。”说书人一拍惊堂木，众人霎时惊震看去，“便是这名不见经传的二小姐，竟非礼了当时病弱无力的太子殿下！”
　满座哗然，我不禁气得发抖，这这这，可都传到了坊间，说书人耳中了，我日后可如何是好？斜眼看去，发现沧澜霄也抖啊抖的，显然是乐极了，肩膀止不住的抽动。
　“想那太子风寒刚过，身体疲乏，本就是拖着带病之躯前去，怎能架得住一心求欢的沈家女子。据说那女子趁着太子爷寻觅偏幽之时，尾随而去，求爱不成就露出本性，竟欲强之。太子极力反抗，却终不得逃脱，羞愤难当。幸得敬安王及早发现，才救太子于魔爪之中呐！”
　众人的心随着那说书人狠狠地起伏了一把，我的心却是直接荡到谷底。天呐！是谁说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根本就是愚不可及！觑了眼乐不可支的沧澜霄，我心中更加憋屈，不就是有了副颠倒众生的好皮相么？为什么事事都偏着他，竟连这个也……我真是快要疯掉了！要是改明儿下道圣旨赐婚，是不是还得说沧澜霄洁身自好，宽容大度为保我闺名来着？许是我的脸色极度难看，沧澜霄本来上扬着的嘴角耸拉下来，紧抿着唇角，义愤填膺道：“这些个愚民太过分了！你看，我…。。”
　“猫哭耗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往外跑去，沧澜霄匆匆付了银两，也顾不得没有上齐的菜色，便追了出来。左右不过离我两步，不紧不慢地跟着，谄媚地笑着。
　我凌绯这么多年来，还未如此丢人过，也没有尝试过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下的感觉。而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只猫爪下的耗子，时时刻刻都得提高警惕，防止被逗弄，却是防不甚防。沧澜霄，都是那可恶的沧澜霄，偏偏，我还如此不争气。
　走到无人的角落，我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墙角抽泣不已。泪眼朦胧中，见沧澜霄慌了阵脚，头次见他那么淡定深沉、掌控全局的人像个孩童一般抓耳挠腮。我不由哭得更大声，他每一次的戏弄，每一次的喜怒无常，差点要杀了我的情景都一一浮现在脑海，让我倍感委屈。
　
　
　正文　脱离愤怒的愤怒3
　
　“鸢儿，是我不好。我，我任你打骂可好？”沧澜霄半蹲在我身前，安抚着我的背部。
　不理会，继续哭，哀悼我那惨痛悲哀的人生。组织没找到，现代回不去，在这里陪几个古人瞎耗。我可是好不容易脱离了高中，本想大学里风风火火过一把，现在全泡汤了。
　沧澜霄急得不行，来回踱步，“纵然像上次那样打得我半月下不了床，我也毫无怨言，可好？”
　一听那个我就来气，抬起头抽噎道：“那，那是你，你自找的。”
　沧澜霄一见我搭理他了，就又恢复了神气，一挑眉头，“为何说我自找的？”
　我一时无言以对，总不见得说是心中妒恨难当吧？可是，似乎那次也太过心狠，可是如今难道还得道歉？所以还是决定低下头不去理会他。
　“你便说说如何解气吧！”沧澜霄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似地说道。复又蹲下身子捧起我满是泪痕的脸，细细吮吻。从眉梢到眼角，从额头到下颚，如此的亲密温柔让我有一瞬的恍惚，似乎我越发的不排斥沧澜霄了，这个认知让我心下恼恨又起，一把推开了他。沧澜霄一个不察，竟跌倒在地，微微喘着粗气，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些许迷离，些许深幽，些许情欲。
　真是死性不改！我暗斥。而然眼光下瞟的时候更是一惊，他竟然有了反映！沧澜霄心中通透，面上带了局促，站起后背转身去道：“我先走了，便不送你回去了。”
　“太子爷行色匆匆，难道是想找莺莺燕燕解决一下？”我嘲讽道。
　“你！我不过备着回去洗个冷水浴。”沧澜霄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忽又展颜一笑，不复狼狈，“鸢儿的醋性可真真大。”
　我心中更气，就直往外走去，沧澜霄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赶忙伸手来抓我，却不敢用劲，我不过几个闪躲就脱离了，直往街上奔去，不顾沧澜霄低低唤着我的名字。便在街心处，我停下步子，眼中蓄了泪水，猛地转头哭道：“你既然进了离艳斋，为何还要来纠缠！”音量放得极大，生生把沧澜霄唬住了，目瞪口呆。
　众人闻言，不由得都停下了脚步，对着沧澜霄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眼中神色或是鄙夷，或是惊艳，或是猥琐。
　“这离艳斋什么时候进了这么好的货色？”
　“啧啧，竟比女人还美。”
　“唉，可惜了，竟是个娈童。”
　“下次可得去看看，尝尝这味道，定是妙不可言。”
　沧澜霄站在众人之间，俨然如鹤立鸡群。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冰寒，忽青忽紫，额上青筋跳动。他死死瞪着我，嘴唇无翕合了两下，终是无声。最后一把拉住我的手，狂奔出了人群。
　“沈婉鸢，你够狠！”到了无人之处，沧澜霄一把摔开我的手，咬牙切齿道，“我真真想掐死你。”脸色虽阴沉，却多是无耐。
　“彼此彼此。”我笑望着他，因着方才有趣的事，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正文　脱离愤怒的愤怒4
　
　“真没见过见过你这么大胆的女人！”沧澜霄拂袖道。
　“也没见过你这么死缠烂打的男人！”我斜眼觑着沧澜霄，针尖对麦芒，毫不相让。
　沧澜霄想是真的怒了，面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阴鸷，手指紧紧扣上我的下颚，冷声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真该治治，连那种玩笑也开得！”
　“放手，沧澜霄！你弄疼我了！”沧澜霄用力之大几乎让我觉得他会把我的下颚碾碎，不由使劲推拒着他。沧澜霄似是一瞬惊觉，赶忙放开了手，面上神色好转，还略带了些不自然。
　我连连后退，警惕地望着他。
　“鸢儿，你……。”沧澜霄刚想上前，却被我厉声止住。他眼神恢复清明，还带了点担忧后怕。“我，我不是故意的，鸢儿，你……。”
　“沧澜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抚着下颚怒道，心中委屈无比，他，竟然对我动粗，前一刻还口口声声任我为所欲为要将我宠上天的男子竟然对我动粗！那么，我在他眼里和一只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宠的时候万般怜惜，怒的时候肆意妄为？我强忍着眼泪，满心都是羞辱感。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再不能在他面前流泪，因为现在不同方才，我决不能让自己摇尾乞怜！
　“鸢儿，我以后不会如此了，你让我改改。”沧澜霄眼中带着恳求望着我，“我以往的性子你是知晓的，一时难以摒弃，我不是有心的。”
　“沧澜霄，你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何必为我等小女子低声下气？你我，到底是不应该在一起，你太过傲气，我亦有我的骄傲，实非良配。你，还是再斟酌斟酌吧。”我强忍住哽咽，平静地看着沧澜霄。忽而想到，莫忧对我的千依百顺，不论如何，都是听从我的言语，从无半句重话。或许，莫忧才更适合我。诚然，我的确很自私，只想索取，只想别人为我改变。平心而论，以沧澜霄的脾性，对于我能够做到这样，以属不易。可惜，他骨子里的男尊女卑无法改变，他要的并不是我这样的女子。
　沧澜霄灼灼目光盯视着我，见我毫无回旋的余地，才叹道：“鸢儿，我的改变，我想你是知道的。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我亦知道的。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想我们都应好好静静。”沧澜霄上前两步，也不顾我的反抗，握住了我的手捏了捏，另一只手爱怜地抚上了我的下颚，“对不起，弄疼你了。”
　我偏了眼睛，不去瞧他，心中还是忿忿然。仗着他气力大，老欺负我一介弱女子。若是以后，他再不像这般欢喜我，而我已作人妇，到时又该如何？到时，我还会如此思量着他对我好不好，般不般配，我还要不要他么？无疑，嫁给沧澜霄，定然是个豪赌，心中又开始犹豫了。到时他万万人之上，难道不会有三宫六院？亦不会变心？
　“你莫要胡想！”沧澜霄见我一副深思状，急急道。而后又是一通指天对日，弄得我心中更是犹疑。他这般不顾一切想得到我，若是以后觉着没这么好，那我的下场是不是会很惨？沧澜霄费尽唇舌也未得我什么话语，只得送我回府。
　
　
　正文　赐婚
　
　到得府门，门口的奴仆见了我和沧澜霄便如蒙大赦似的见礼，随后一连串的通报请我去前厅。我满心的不乐意，这下心里正不开心，谁有这心思去会那沈孟川。沧澜霄似看出了我的心思，坚持陪我去过过场子。
　刚到前厅，就见沈孟川与一个面白无须的公公在谈笑，见了沧澜霄，自是纷纷行礼。
　“太子爷，杂家是奉旨前来，还请沈小姐接旨。”那公公对着我和沧澜霄恭敬道。
　“婉鸢，还不跪下接旨。”沈孟川今日的心情虽好，却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似欣喜，又似惋惜。
　之后的叽哩咕噜一通，大致是将我赐婚沧澜霄，入主东宫，于下月初九完婚之类的话语。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一通对我天花乱坠的夸赞，十分令我沾沾自喜。而我谢了恩后，心中还是沉甸甸的，丝毫没有将为人妇的喜悦感。听着沈孟川教诲我须得感恩戴德、谨守妇德的说辞，我差点笑出了声。而头脑中昏沉沉的，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传来。
　“鸢儿稍有不适，既是接了圣旨，本殿便送她去歇息了。”沧澜霄本就仔细观察着我，见我面色不对，忙道。
　“有劳殿下了。”沈孟川恭敬道。
　我看着沧澜霄想要伸过来扶我的手，心中总感觉闷闷的，思索着开口道：“父亲，我近来身体不适，明日想去别苑小住，不知可否？”
　诚然，挑着沧澜霄在场提出这种要求是最好的，想来这圣旨一传开，我自然是不会得到片刻安宁，人来人往的拜访定然不断，何况这沈相府就有婉昭那种小母鸡来烦着我，这一走，落个眼不见心不烦。当然，还包括沧澜霄。
　沈孟川面上虽有难色，倒是不敢断然回绝，犹疑了片刻，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沧澜霄，询问他的意思。
　我随即也冷冷望向沧澜霄，沧澜霄轻咳了两声，笑道：“鸢儿想要清静些自是应该，只恐你得自去，待本殿手头的事务处理完了，便去别苑叨扰两日。不知，沈相允否？”
　沧澜霄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孟川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是应承了下来，并且许诺会安排人手护送我过去的。
　那公公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末了，叹道：“沈小姐是个福泽深厚之人呐！”
　“借公公吉言。”我恭谦道，心里却是白眼连连，就凭沧澜霄那么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算福泽，怪不得古时候的女人都那么容易知足了。
　而后，我自然摆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模样，沧澜霄亦很是配合地提出送我去休息。沈孟川将那宫中来的公公一路送出府门。
　“鸢儿，我知你恼了。你若想清静两天，我不反对。等你消些气，我便来陪你。”沧澜霄低了头，面上神色带着懊恼和悔恨，“虽然，我一刻都不想离了你。”
　“你我都需要清静清静。”我扔下这么句轻飘飘的话以后，顾自回了我的清风苑，徒留沧澜霄忧郁地站在夕阳的余辉中。
　
　
　正文　毒计1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几乎在打架，只是一想到眼前坐了只恶毒的小母鸡，我不得不强提着精神，与她扯淡。这沈孟川的身心还真是无比的强大，一直念念不忘将婉昭和沧澜霄撮合在一起，就算现在她只能做小也甘愿了。唉，真是的，枉他做了那么多年高官，也真是识人不清，难道看不出他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还互相扶持，我看是鱼死网破还差不多。不过，我想着这婉昭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呢？想到她那么早就设计路嫣华，我不禁提高了十二万分的心，看来这婉昭还是有点节气的，十分不愿意做小或者续弦，那么，我这次境况堪忧呐！
　“姐姐在想些什么，莫不是因着见不着太子殿下而伤感吧？”婉昭“咯咯”笑道，我暗暗抖了抖胳膊，试图甩掉被她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
　“妹妹说笑了。”我干干道。因着身旁还有鸣翠，我也不好和婉昭挑明了讲话，只得委屈一下我的耳朵了。
　自从沈孟川恩威并施要让我与婉昭一同去别苑，我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虽然猜想她不会在路上动手，但还是坚持鸣翠与我共坐马车。还好柳眉这丫头没来，虽然她求了许久，却被芹青止住了，强迫她在家中学习宫中礼仪，打算让她做个陪嫁丫鬟。唉，现在人人看我都觉着我是乌鸦变凤凰，可我着实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和沧澜霄在一起。这个投资，风险太大。
　“姐姐便要成为太子妃了，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妹妹日后还得仰仗着姐姐了。”婉昭倒了一杯茶，将之奉在我的面前，柔柔笑道。
　我接过，一饮而尽，摆了个万分和善的笑颜，“那是，姐姐自会为妹妹寻处好人家的。”终于成功看到婉昭变了脸色，虽然仅仅一瞬。
　之后，便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既然婉昭不开口，那我也就懒得多话，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而然，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面响起了喧嚣之声。我猛一睁开眼，便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复又倒了回去。
　“小姐！”鸣翠惊呼道，扑上来扶住我。我顾不上其他，赶忙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只见开道的护卫已经连人带马掀翻在地。喊杀之声顿起，一群山贼模样的人晃着刀冲杀过来。
　“这就算妹妹送姐姐的最后一程吧。”婉昭柔柔笑道，转眼，却是阴沉狠历，“要怪，也只怪你不知好歹！”随后，她手中射出飞刀，只听外面一声哀嚎，便是人体落地的声音。而后一声响亮的马嘶，马车便飞快地往前行去。婉昭随手一拂，不知触动了马车的哪个机关，车厢正后方的车壁整个掉落下来。婉昭朝我阴阴一笑，便头也不回地跳下车去。耳边，还回荡着她阴恻恻的声音，“好好享受死亡的盛宴吧！”
　看来这婉昭早有准备，是非要至我于死地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动手，更没想到她竟是有武功的，并且还不错。刚刚那把飞刀显然是将车夫透体而过，并且射在马上，才引得马狂奔。
　
　
　正文　毒计2
　
　而她这么一下就来了三手，不可谓不恶毒。刚刚那茶水里面定然有问题，这会儿马车颠得我几欲昏死，耳边又是鸣翠的尖叫声还有外面的喊杀之声。我默默地在心中发誓，这回要能活着回去，必定不会再心慈手软，必然杀了婉昭。
　“小姐，小心！”鸣翠一声惊呼，死命地拽住了我。我才惊觉已经快要从马车后方掉出去了。
　一个好险还没有感叹完，回头瞥见的景象就将我生生骇住了。那一群山贼和护卫厮打
　在一处。虽说护卫都有佩刀，但事出突然，怎抵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山贼。更何况前方便有些护卫中了埋伏，摔下马去。山贼挥舞的大刀，所到住处，必是血肉横飞、肢体四散，竟连同去的侍女也未曾放过。婉昭，你果然狠心。我记得陪伴了她十年的贴身丫环在还有一辆马车中，这也是我猜想她不会在路上动手的原因，毕竟十年，便是如同亲人一般的了……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车辕被砍断，马车脱离了疯跑的马匹，便借着惯性向前拖行。我与鸣翠被抛出马车，在地上滚做一团。我还未来得及呼痛，手上察觉出有温热的液体，抬眼望去，原来是鸣翠死死攀着车沿的手磨出血迹。我刚想出声，却见贼人向我们奔来，心下惶急万分，但浑身使不出劲儿，身子被这么狠狠一摔就已经几乎散架，莫说还喝了掺药的茶水。
　“等等！”我吼道。见那七八个贼人竟然停了下来，看着我等待下文。那几乎是本能的一声吼叫之后，我便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但是，总得说些什么吧？我便放声大笑，带着鄙夷看着身前的一群人。虽然我想，我现在的狼狈样子，估摸着没有仰天大笑出门去的风范，反而是更接近神经病来着。
　“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笑的？”那边有人耐不住问了起来。
　我止了笑，轻飘飘地一眼望去，叹道：“笑你们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却到死也得不到个本来面目。”这天子脚下，哪来什么个山贼，还是些杀人不劫财的，估摸着是婉昭出钱让人将我灭口。
　“你这小蹄子真是口出狂言！”那貌似带头人吼了一声，却还是打量着我，并不急于动手。
　我摆了个高深莫测的面容，幽幽道：“你们要杀便杀吧，反正我亦是生不如死。想我风华正茂，却以为活死人，真真生不如死！”
　哀哀望了眼前众人一眼，他们虽无人说话，却明显是有求知欲的，我又重重叹息一声：“想我当真命苦，从小便被爹娘遗弃，面貌又生得不好。自幼被那毒怪捡取，喂以剧毒，欲要炼成尸人。除了个把服过解药的人，谁也不得接近，否则这化尸毒染，便成丧尸，终日游离六界，不入轮回。”眼角那么一觑，见个把面带疑色，我赶忙憋出两滴泪来，随意仰天大笑道：“既然有这么多人为我陪葬，看来我死得其所！哈哈！哈哈！”那形状疯癫至极。
　
　
　正文　毒计3
　
　“老子才不相信这蹄子的鬼话！”一个大汉说着便冲了上来，明晃晃的大刀挥舞着砍来，鸣翠尖叫一声回身护我，而我早已扣动指上的银戒，将涂有迷醉药物的银针射出。要说这沧澜霄吧，还真就干过这么件好事，前些天总算把在我这抢去的莫忧送我的防身戒指还给了我，让我在此自救。
　那大汉离我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应声倒下，手中大刀脱落，鸣翠吓得“哇”地哭了出来。我心下感动，却也无暇去安慰她，只是冷笑着，“看着吧，你们的同伴可要尸变了！”我交握的手心渗出了冷汗，这么拖延下去，无非是苟延残喘。如若没有人来救我，这种劣质的谎话也只能拖延一时。我无比想念着沧澜霄，心中定下，如果他现在赶来，我便不计前嫌，定然嫁给他，只要我还有命活着。原来，我还是割舍不下他，遇到危险，心心念念的还是他。
　那一群人显然是在犹疑着举步不前，观望着倒地的同伴。我急得跳脚，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看着好戏。而然，不过片刻，我就再也装不起来了。因为，那倒地的人竟然打起了呼噜！
　我冲着人群干干笑了两声，道：“副作用，副作用。”而然，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那些恼羞成怒的大汉挥舞着大刀冲了过来，我再也维持不下去，闭眼尖声叫了起来。预料中的死亡只是向我张牙舞爪，却无法更近一步。感觉我的身体腾空而起。睁开眼睛，竟是多日不见的莫忧，他的手臂紧紧地搂着我，眸中满是惊恐和后怕。我还来不及对他笑一下，突然想到鸣翠，回望过去，鸣翠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望着我的方向呼救。我已经与她拉开数尺之遥，那群贼人因为莫忧的突然出现晃了神，止住了杀戮的动作。
　“鸣翠！”我挣扎着叫道，几乎想要扑过去。莫忧叹息一声，手臂更是紧上一分，“别动，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