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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巫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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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好石头到胸前,荆轲沿着原路返回,本以为会同宋诤轻松逃走,神。鬼不觉,却不想宋诤路上遇到两个姜族之人,拦下他盘问时又撞上折返而归的荆轲,四人对视一番,宋诤趁机高喊,“跑啊。”
  领着荆轲撒腿就逃,察觉出此二人的诡异,两个姜族之人立刻从胸口拿出牛角骨吹了起来。角鸣之声慢慢荡起,山间满是这种声音,宋诤和荆轲即害怕又着急。
  “这里。”不知何时从山腰窜出一人,将奔逃的二人拦下拉入一处暗洞,“先在这里躲躲。”
  宋诤怀疑地看向救自己的人,却听四周脚步声层层而起,都未走入山洞,这才放心坐了下来,对救了自己之人道谢,“多谢这位先生,在下宋诤,这是我的弟弟荆轲,不知先生贵姓。”
  “吕不韦。”
  “吕。”宋诤瞪大眼睛,极不礼貌地凑近吕不韦的脸,“活得!真是不可思议!喂,嬴政到底是不是你儿子,我都好奇死了。”
  问出这样的话,着实不够礼貌,可这是一个历史谜题,宋诤实在想弄清楚,才不分场合的胡言乱语。吕不韦毫不理睬,听着山洞之外的声音渐渐消失,送客道:“人都走了,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见他阴阳怪气,宋诤只觉全身阵阵阴冷,伸头看了看洞外,回身道谢,“多谢吕先生救命之恩,日后有机会定当回报。”他挥了挥手示意荆轲跟着自己,“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慢着。”吕不韦抬眼看向他们,“你们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物件都给了我,就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说着,他用手指了指一旁堆积的琳琅之物,那都是他收集而来的。
  宋诤不明白他是何意,开始摸索起全身,寻到了彦伊给他的几刀钱,“只有这些了。”
  吕不韦指了指荆轲,“还有他。”
  荆轲是江湖之人,自然晓得知恩必报的理,解下腰间的一柄短刀递给吕不韦,“我只有这个值钱。”
  “原来是两个穷鬼,知道是这样,我便不救了。”吕不韦将所得之物扔入一堆物品中,“走吧。”
  待两人从洞内走出,他将头瞥向那堆物品上,喃喃自语,似是疯了一般,“待我东山再起之时,看还有何人会瞧不起我。”
  已快入十月,天气偶尔阴寒,彦伊陪蒙恬进入扶苏府内,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单仁尹不知去了何处,自蒙恬回了咸阳,她也随之消失,似是一股阴风,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让人很难捉摸。
  扶苏已经憔悴不堪,只是短短几日未见,他仿若病了数年。消瘦的身子披着一件狐毛斗篷,个头倒是长高了些,依然不足以撑起整件衣服。见彦伊赶来,他似是放下心事,毫不避讳地抬手牵着她一起走。
  “大巫女,我这府内不干净。”
  彦伊环视四周,再看他如今模样,自然也能猜出他府内藏着伤害他的东西。她大着胆子侧身轻声询问,“公子身上可有痛痒的地方。”
  扶苏示意一周人退下,解了厚重的斗篷给彦伊查看,那脖子里分明有红色斑点,已经开始顺着他的下巴蔓入脸上,她可以肯定,扶苏身上这种斑点更多,不禁惊得将蒙恬向后推了一把,“离公子远些。”
  凉风中的两人都不明白彦伊之举,见她独自一人拽了扶苏回屋,蒙恬想要阻止。
  “发生了何事?”
  “是天花,很危险,你们这里没有疫苗,任何人都有可能被传染。”彦伊推了扶苏进屋,看向蒙恬吩咐,“这些日同扶苏接触的人全部都要隔离,我会去依次查看,你要保证不触碰他们,看紧他们。”
  “彦伊。”蒙恬见她关了门,知道事情的危险性,心中开始为她担忧,他捶着门栓,“这样危险,你在里面可有事情?”
  “我没事,你快走吧。”彦伊喊了一声,“你不要碰他们,这些日子扶苏府内不可再进来人,你要守好。”
  屋里,扶苏已经很难站稳,彦伊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已经开始发烧,他依然强忍着意志保持清醒,有些害怕地看向彦伊,“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彦伊不敢肯定。
  “那我为何总能看到一些影子,在眼前走来走去,他们不是那个地方的人吗?”
  “是幻觉,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你的生辰大劫有我彦伊在,我保证你没事。”
  这样久的潜伏期,扶苏仍有站起身的毅力,可见毒性不深。彦伊命人遮面送来干净的水为扶苏清理身子,又在他的府院烧制一种叫做红景天和白术的植物增强大家的抵抗力。幸得扶苏平日里节俭,府上用人不多,门客也只有两个,传染范围并不广,除了他和一个近身丫鬟有此症状,其他人都无病症。
  两日过去,彦伊仍未从扶苏房内走出,过度的劳累让她体力有些吃不消,尽管已经累得吃不下饭,她依然保持每日进食,让自己的抵抗力不可以下降。她身上虽有抗体,却不保证这一切不会发生改变。
  扶苏禁府之事传遍整个咸阳,嬴政派来巫医、巫女探查情况,皆被蒙恬拦下。上次在大殿上同彦伊见过面的巫女也在其中,她只在门外看了一眼就吓得惊慌后退,口中重复念叨,“有邪恶之物浮在公子府中。”
  此话传遍咸阳,人人面色惊恐,知道大巫女彦伊正在府内驱赶,心头总算有丝安慰,却见她迟迟都未走出,心里又生出几分怕意。
  “陛下,已经七日,大公子府内仍未探出任何消息,蒙恬守得紧,我们无法进入。”赵高领着一名巫医立身嬴政面前。
  “彦伊呢?可是出来了?”
  “大巫女依然留于府内,无人能够得见。”
  嬴政起身,缓缓走下高台,“朕亲自去看看。”
  “陛下。”一旁巫女跪身,“锦看出,有邪恶之物在大公子府内藏身,陛下不可前去冒险。”
  嬴政犹豫一番,“你可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
  “一团黑物,锦看不清。”那个叫‘锦’的巫女摇摇头,却点出一事,“那黑物想要进入一间屋子,却如何都无法进入,不知大巫女身上有什么,让那黑物有了怕意。”
  “有什么?”嬴政垂目思考,想不明白是什么。
  抗体,那包裹着现在医学的‘奇迹’。
  门扉轻启,彦伊缓步而出,对遮面等候之人吩咐一句,“将那盆子里的脏衣服和被褥都烧了吧,烧完后好好清理自己。”
  听说她已经出门,蒙恬疾步而来,盯着她深陷的黑眼圈万分心疼,抱着她久久不肯松手。
  “你的靠山没事儿,你敬他,我便不会让他死去。”彦伊贴近蒙恬耳边宽慰,“他比我想象的坚强,是个可以扶持为王的孩子。”说完,倒在了蒙恬怀中。
  这是彦伊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尽管她明白,自己是有了病毒抗体才会无碍,旁人却不明白‘接种疫苗’是何意,将她当做了万事可化解的神明巫女,四周村院,富贵之家有此症状的人纷纷赶来咸阳,要彦伊为他们的亲人医治。
  如此之多,彦伊无从下手,这种病需要旁人时刻的照顾,更多的是听天由命,她可以无碍,别人却不一定,彦伊从床榻惊醒,听一旁丫鬟讲了众人求医的事,心里毫无底子。犹豫时,听说嬴政的巫女求见,她只得起身换衣。
  “巫女锦见过大巫女。”披着黑斗篷的人跪地请礼。
  “起来吧。”彦伊打量她,“你们这里的巫女都是统一的着装吗?怎么穿的都一样?”
  “画上的大巫女就是黑斗篷。”
  彦伊想起十语给自己看的那副画,原来认识她的这些巫女都见过那幅画,她明白点头,“说吧,有什么事?”
  “陛下要锦前来讨教治病之法。”
  “你是说天花啊。”彦伊拨弄手中的茶杯,“这个没有治疗方法,只能预防,平日里注意清洁,少与生病的动物接触,一旦发现有病症之人出现,要及时将他同旁人隔离,烧了他吐出的污秽和弄脏的衣服,见他时遮住口鼻即可。”
  “可有巫术能降服那物?”
  放下茶杯,彦伊蹙眉,“那是病毒,看不见摸不着,你们现在的医学‘降服’不了。我倒是听说一个种痘的方法可以预防,不过不敢尝试,这个需要严谨的技术,若是失败了很可能种痘者也被传染。若是成功,种痘着身上会留下麻子,还是不尝试的好。”
  巫女锦显然不能明白其中意思,却大致了解了一个问题,得了这种病之人不能与旁人接触,是个高危人物,应让其顺应天意而亡,免得祸害人间。虽然对彦伊的理解有些曲解,嬴政确认为是最好的方法,立刻传令全国,遇此难题,便按彦伊指点的方法对待。
  日后人们遇到得了天花之人便不再上心医治,知道他总会死,便留他一人于房内。那人若是熬过了,大家皆认为是大巫女的盛气在房内护着,犹如护着扶苏一般,若是死了,全当天意如此。
  街头上,彦伊被众人推入一座只悬了顶棚的高轿,八个壮汉将木椅轿子抬起,引着她开始游街。丫鬟怕她受凉,立刻送来黑斗篷给她披上,彦伊不知所措间已经游了大半个咸阳城。众人为目睹大巫女的尊颜,皆涌上街头,如同看稀罕物一样,盯着她打量指点。
  彦伊惊慌,无意间似是瞥到一个故人,她稍稍直了些身子终于看清,那是十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逝主

  回到府院,彦伊立刻去找蒙恬,他正在整理新到的信件。
  “十语来了,在咸阳。”他看向蒙恬手中的信,是墨水和布卷,“这是谁写的?”
  “是父亲。”蒙恬将信件递给她,“用了你说的墨水和毛笔,果然方便不少。我让蒙毅将做好的东西给父亲送去时,他一脸的高兴。”他轻轻凑近彦伊,“父亲说,上次见你虽然只聊了几句,却觉得像是蒙家人。”
  蒙家人?彦伊从未想过这个词,她一心想要护保护蒙恬,这是她来此的唯一目的,可是,若做了蒙家人,那是不是代表,她要护着整个蒙家。
  彦伊红着脸接下布卷,仔细看了看,大致能明白蒙武所说正是嬴政遇刺之事。信中坦言,‘传言,巫女十语乃祸国之妖,各方术士准备上书请求将其当众烧死。翼甲乃妖女藏身之处,众人要陛下不可放过,且翼甲自持乃兵法之地,不将皇权放入眼中,此番地界,不可留。’
  处置了十语,翼甲会受牵连,而巫女的地位也会有所改变。彦伊觉得事情已经到了不能掌控的地步,若是由嬴政开始处置巫女,整个大秦乃至四周的国郡都会知道,巫女真的可以被处死。到了那时,一切都将无法控制。
  高渐离为何选择一个巫女刺杀嬴政?
  这个问题彦伊从未想过,这样突然想起,让她心中一惊。世间高手如云,十语虽有本事,功夫在她之上者却比比皆是,高渐离完全可以用十语要挟幽蔺出手,偏偏动用一个翼甲的巫女。
  幽蔺会为了保护十语做任何事情,那么,他背后的翼甲将是嬴政的敌人。而高渐离又是如何知道幽蔺对十语有情,这个翼甲的秘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彦伊?”蒙恬唤她,“怎么了?”
  “蒙恬,扶苏说荆轲是你师父举荐的,那你之前可曾见过他?他同你师父是什么关系?”
  蒙恬犹豫,“我不想骗你说自己没有老师,只是这事不能提。”
  “我不会问他的身份,只想知道一些小事,比如荆轲和高渐离是否认识,你和他们又是否认识?”
  “从未见过。”蒙恬肯定回。
  屋内渐渐安静,蒙恬盯着垂目思考的彦伊,又见她瞥向那些信,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对彦伊所言,蒙恬的师父就是解释一切的关键,所有事情皆是围绕着这个神秘人而转,从吕不韦之事到如今的巫女十语,这个人似是一直就在众人身边,他刻意的将所有人联系在一起,又围绕在了彦伊一旁。
  “你师父是不是单仁尹?”
  蒙恬以为她还介怀自己同单仁尹的事情,将她轻轻环入怀中,“怎么会?不是她。”
  “那是男是女?”
  蒙恬浅笑,“好了,别猜了,我不能说。”
  “可是十语和幽蔺,他们的所做关乎翼甲的存亡,我们是他们两肋插刀的朋友,不能不管。”
  “谁说没有管?”蒙恬示意她看向桌上的信,“整个蒙家都在处理,大巫女彦伊也在处理,他们有这样强大的支援,不会有事的。”
  “你我帮忙我还能理解,可是蒙家全都出手,是为什么?”
  “幽蔺的翼甲是兵法之地,蒙家向来敬重,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彦伊点点头,心中不禁一震,高渐离何等本事,用一个十语就能牵动这样多的人,可见他用心之巧。他本该在楚议反,却恰到好处的行至大秦,救下他们,时间准的让人疑惑,凭他一人之力谋划这些,且游刃有余,实在匪夷。
  若非他真的本事了得,就是他背后之人强大的可怕。
  蒙恬又递给彦伊一卷竹简,“是幽蔺给你的,说的是他与十语的过去。”
  咸阳城内,幽蔺已经寻到十语所在,只是一直未能同她见面。他派师兄妹们回翼甲守谷,并告知他们暴风已经来临,要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他不会牵着十语和翼甲共存亡,却会牵着十语护翼甲周全。
  影卫时时刻刻守在身边,虽然他身上有护甲没人近得了身,可是那些衷心于他的‘影子’却不愿任何一分可能的危险靠近他。
  水色点着清茶画在面前的木桌上,幽蔺轻轻抬手学着十语在沙盘上写字的样子浅笑,声色慢慢而出,“翼甲之祖立下规矩,决不可投靠任何一方,你控制十语确实可以牵制我,却无法牵制翼甲。”
  影卫提高警惕,他们面面相视,并未发现旁有来人,只是幽蔺所言如此,他们立刻严肃以待。
  翩翩然,高渐离由窗外飞身而入,浅色白衣映出修长身型,他手握长剑冷面而立,眸色中是浓浓的杀意,却是笑着道:“公子这样闯入我同十语的房内,不知何意?”
  他同十语的房内。这句话确实管用,幽蔺愣了愣,指尖的水渍也慢慢挥发。那是他的十语,别人即使带走也不能得到,这,是他走出翼甲的目的。
  他轻轻挥手,影卫一瞬转身四处消失,只留下面对高渐离的青衫公子。
  “她在哪?”幽蔺点了杯茶,观了观房内之物,嘴角挑起笑意,“你是不是也找不到她了。”
  高渐离眯眼,良久才回,“笑话,我是她的主人,她自然跟着我。”
  “是吗?”幽蔺起身,同高渐离对视,“她的房内必放写字的沙盘,那物如同她的存在。”
  风力顺着展开的窗户吹入屋内,掀起了高渐离衣后的一寸,他冷笑一声,“了解她又如何?她照样离开了你。”
  “条件。”幽蔺不想再废话,直言道:“说一个能让我接受的条件,作为放了她的理由。”
  “我要你。”高渐离似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次谈判,毫不掩饰地说出。
  “我不等于翼甲,你应该知道。”幽蔺也想到了他会提出的要求。
  高渐离不赞同,“你可知外人都怎样说那处地方,不是翼甲,而是幽蔺的翼甲。”
  幽蔺的翼甲,这是祖辈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高渐离太了解每一个人,每一处地,他只用一语便能道出那处的命脉,便能牵制一个人。
  可是,他面对的是翼甲之主,那人身上的骄傲是不可能被威胁和挑战的。幽蔺淡淡一笑,“你说的不错,那里确实是我的。从我的出世到离开,都注定是翼甲之主,他们这样说是惧怕我、惧怕翼甲。犹如你的惧怕一样。”
  然而,他身上让人惧怕的某处如今有了弱点。他是精明的,决不允许这样的弱点牵制他,从而牵制翼甲,他已经有了抉择。出谷那日,他向翼甲之人和彦伊说了谎话,他的选择是最坏的选择,他要独自和那个人面对,他们的世界,他执着的不许别人涉足。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掌控的。
  高渐离握紧手中长剑并不出声,盯着幽蔺的眸色十分警惕。
  见他不语,幽蔺淡淡摇头,“虽然不知你凭什么判断翼甲会有参与天下之争的选择,不过有我幽蔺在此,翼甲永远会保持中立,任何人,即使彦伊也不能左右。”
  “若是你死了呢?你死了,那个守着翼甲的新主会不会听从祖辈的话,你又如何肯定。”高渐离说的不明白。可这确实是个问题,幽蔺的身体证明了一切,他会在很近的将来离开,以后的日子,翼甲又会如何?
  高渐离慢慢转身,神色中的盛气已经稍稍减退,再次看向幽蔺时,他说:“我的一位朋友有知晓万事的能力,他已经看到翼甲的未来,在幽蔺的翼甲之后的未来,翼甲的新主会有自己的抉择和投靠,而这个决定必定助涨大秦的势焰,对楚国不利。”
  “彦伊说的?”
  高渐离冷哼,“一个高于彦伊的人,彦伊同他比,根本不值一提。”
  咸阳的密林边界十语独自而坐,身边是潺潺溪水,犹如翼甲清幽。她最近有些奇怪,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和行动,见到高渐离时只有一种思想,听话。而此刻,不再直视他,她才能觉得独立。
  她,其实不喜欢那个人。
  而这对于她来说是不被允许的,她有主人,就要时刻听从命令,可是这样乖巧的听话她早在幽蔺那里习以为常,却在别人身上无法做到。
  “一直在想,我的十语什么时候学会离家出走了。”
  十语猛地转头,青衫站立溪边,仍如往昔的美好,那股射人的威严,那双只对她温柔的眸色。幽蔺,这个她只敢唤作‘主人’的翼甲之主,竟然从谷内走了出来,他,为何在这里。
  似是看出她的吃惊,幽蔺慢慢走近她,“只是想离十语近些,所以也‘离家出走’了。”
  这不该是他说得话,他可以责备她的叛主,可以训斥她的任性,可以打骂责罚她,却不能说想要靠近她。即使在以前,她仍觉得这个人远的不可触碰,是她的天空里遥不可及的星星,她只能仰望的神。
  她想要靠近这个神,却不敢,他身上有护甲,四周有影卫,肩头有使命,又是她的主人。
  “十语。”幽蔺看向溪水,“你可记得你身上的秘密是谁告诉你的。”
  怎么会不记得。
  十年前,她被披着黑斗篷的人送入翼甲谷口,她全身是伤的躺在地上颤抖,那人对着谷内高喊,这是一个巫女,送给翼甲的巫女。良久,那人塞了一块儿布在她胸口,转身离开,翼甲谷口来了人将她接入。
  她是外客,不可以常留谷内,却被年少的幽蔺护下,将她留在了身边,做了她的主人。幽蔺拿走了她胸前的布块儿,不明白那上面的字是如何写出的,黑水点在布块儿上竟能印出字迹,这样真是方便,可是,这些字是用什么写的,他不能看出。
  幽蔺曾对她说:“你真正的主人会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十语回问。
  “你为何只能言十句?”
  她一直记得,第一个问出的人,便是她的主人。
  两人都执着于此,却没有想过,第一个说出的,是幽蔺。
  惊醒。彦伊从梦中惊醒。她突然明白整件事情,其实这就是一个大乌龙,是那个送十语入谷之人算计的一场阴谋。那个人似是判断出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两个人的情感纠葛,最终会导致一个结果。
  彦伊从床上跳下,顾不得穿鞋跑入院中,“管事。”她惊呼,“将白刃找来。”
  一切都已太晚,已经来不及阻止。
  那日溪边,幽蔺卸下护甲不顾十语的害怕执着地抱紧她。
  “你只能言十句,我会算计着问你。”他的唇贴近十语,“翼甲和幽嗣,你选哪个?”
  十语想要看着他,却被他抱得极紧,全身僵硬地贴紧他,并未发声地回:“幽嗣。”
  他明白,幽蔺根本听不到,而他这样抱着自己,也是没打算知道结果吗?
  “幽嗣和高渐离,你选哪个?”他根本不在乎结果,他只是问着。
  “高渐离。”
  良久,声色淡淡再出,“高渐离和我,你选哪个?”
  十语所做的每一个选择,他因为了解她皆能猜出。可是这最后一个问题,他在翼甲已经问过,十语给过答案。
  他没等十语回答,继续问道:“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十语轻抿嘴唇,凑近他根本听不到的耳朵,“我和翼甲,主人会选哪个?”
  一柄短刀刺入十语的后背,幽蔺抱着并未反抗的她,看着远山之色,“他们说,巫女有逢凶化吉的本事,若是你不想和我一起死,或许还能活着。”
  原来,他出谷,是为了亲手杀了她。
  幽蔺口中流出暗黑的血色,犹如枝头新出的红梅,印在十语的黑衣上,他一点点地滑落,直到同十语一起躺在地上,身边有湍流的溪水,如同置身翼甲一样。他盯着这个陪了他十年的人,为能够死在她面前而感激。
  “我答应你的新主人做一件事情来换你的自由。我不能给他翼甲,却可以给他我的性命,这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他们皆认为,我走了翼甲也将不存在。我就给他这样的错觉,让他看看日后的翼甲,不会因为是‘幽蔺的翼甲’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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