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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 1-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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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妈妈笑着学十一娘的样子给徐嗣诫鼓掌,小声应是。
徐嗣诫满脸的兴奋:“母亲,好不好听!”
“好听!”十一娘笑道,“这是什么曲子?”
“鹧鸪飞。”徐嗣诫笑道,“先生说,等我把这一段吹熟了,就可以学下一段了。”
“先生说,这曲子取自太白先生的《越中览古》。”徐嗣谆笑着插言,“越王勾践破吴归,义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至今唯有鹧鸪飞。”
“哦!”十一娘很感兴趣的样子,“还有这样的典故吗?”只觉得徐嗣诫的进步很快。
“我知道,我知道。”徐嗣诫抢着徐嗣谆的话,“先生说了这句诗是什么意思的。”他站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说起故事来,“从前有个越王,叫勾践……”
十一娘认真听着。
宋妈妈轻手轻脚,没有惊动任何人,退了下去。
晚上从太夫人那时吃饭回来,十一娘告诉徐令宜:“乔姨娘这些日子十分的聒噪,我罚她抄三百遍《女诫》。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子。”
徐令宜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知道这件事了。
半夜,十一娘被突兀的敲门声给惊醒。
她坐起身来,值夜的琥珀披着小衣匆匆走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她表情凝重,“乔姨娘自缢未遂。”
十一娘心中一沉,深吸口气才透过气来:“现在怎样?”
“值夜的婆子正守着她。”琥珀道,“派了小丫鬟过来报信。说绣橼正在那里哭天抢地。”
十一娘想了想,道:“你让那小丫鬟进来。”
琥珀应是,转身把人叫了进来。
十一娘问她:“是怎么发现乔姨娘自缢的?”
小丫鬟脸色发白,说话还算利索:“妈妈守在罗帐外,突然听到里面有‘咚咚咚’的声音,忙撩了罗帐看,发现乔姨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条绫布挂在床架子上,正伸了脖子要往里套。”
十一娘心里有点明白。对琥珀道:“你去准备三尺白绫,一把剪刀,一块三两的碎金子给乔姨娘送去。跟她说,她要是实在不想活了,先把这三样东西带好了,明天一早我送她去庙里,她想怎样死就怎样死。免得污了永平侯府这一亩三分地。”
琥珀和那小丫鬟都呆住。
“夫人,这样……”
“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十一娘道,“你把这三样东西交给那粗使的婆子,让她供在正屋的香案上。等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乔姨娘走的时候让乔姨娘带上就行了。还有,赏了妈妈五两银子,赏这小丫鬟一两银子。”说完,放了罗帐。
琥珀只好无奈地应了一声“是”,带着小丫鬟出了内室。
十一娘有点伤脑筋。
要是乔莲房死硬到底,明天把她送到哪里好呢?
转头却看见一张表情错愕的脸。
※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闹腾(中) 字数:7482
第三百八十九章闹腾(中)
“把侯爷惊醒了!”十一娘靠在了床头的迎枕上,“侯爷不用担心。乔姨娘没事。我刚才问过来禀的小丫鬟了,妈妈们是听到罗床里有‘咚咚’的声响这才发现乔姨娘自缢未遂的……”
徐令宜也靠在了床头的迎枕上。
有人敲门的时候他就醒了。小丫鬟是怎么禀的,十一娘是怎样处置的,他听得一清二楚。
真要自缢,怎么会弄出那么大的响动。
乔莲房不过是想以此来要挟十一娘而已。
十一娘也并不是真的要处置乔莲房。
她只是想吓唬吓唬乔莲房。
所以虽然送了三件东西过去,却又让人供在正屋的香案上,言明如果再闹,明天才送乔莲房去庙里……留了半夜的功夫给乔莲房考虑,给了乔莲房一个台阶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十一娘的冷静、果断固然让他惊讶,但乔莲房的转变却更让他惊讶。
徐令宜望着帐顶,表情有些失望。
“我看到有人受伤的地方溃烂了,亲手用刀剜下来,淋上烧酒,”他声音有些怅然,“也看到有人手脚断了,找一根树棍用腰带绑上,拖行十里找大夫疗伤……从来没有想到死,只想着怎样活下去……又有多少人,想活却没能活下去……她却拿性命拿儿戏,以此来要挟他人……”
他是在说乔莲房吧!
十一娘看着暗暗叹了口气。
毕竟是服侍过他的女人,走到这一步,怎么会没有一点点的感慨。
十一娘听到的时候觉得有些可笑。
只有爱你的人才会心痛你的痛,悲伤你的伤,对于那些不爱你的人来说,管你是生是死。
“可能对乔姨娘来说,这件事很重要吧!”她只能含含糊糊地道。
就像那些经事不多的孩子,错过了自己最爱的动画片便已是世界末日。哪里知道生命的可贵!
徐令宜轻轻摇了摇头。
根本就是生活太过安逸生奢侈的原故!
他声音里带着几份疲倦:“要是她明天还闹腾,就把她送到大觉寺去住些日子吧!”
“大觉寺?”十一娘有些惊讶。
她不知道这家寺庙。不过,她知道的寺庙也不多就是。
“我们家没供过大觉寺的香火。”十一娘犹豫道,“侯爷和这禅寺很熟吗?”
“一般的寺庙鱼龙混杂,时间一长,不免有好事之徒胡言乱语。”徐令宜目光复杂,没有直接回答,“大觉寺地处偏僻,寺规森严,是静修的好去处。我明天会让白总管去跟大觉寺的主持打声招呼的。”
地处偏僻,说明那里的香客很少;寺规森严,说明那里的管理很严。让白总管去打招呼,说明和徐家还有些交情。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至少大觉寺比一般的寺庙要安全些。何况徐令宜只是说送她去住些日子,总有接回来的一天。如果能因此磨磨乔莲房的性子,对她未必不是件好事。
十一娘点了点头。
徐令宜俯身去吹了灯:“早点歇了吧!”
屋子里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十一娘窸窸窣窣地躺下,被徐令宜抱在了怀里。
罗帐内只闻两人浅浅的呼吸,平添几份静谧。
“默言,”他声音透着几份认真,“你也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吗?”
是问她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会怎样做吧?
十一娘哂笑。
如果是她,肯定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话说起来太长,也没必要。
“我至少不会自缢。”她自我调侃,“要不然,丢下这一大片家业,便宜谁去!”
徐令宜大笑。
刚才的沉重苦闷一扫而空。
他轻轻亲了亲她鬓角:“那我们就说定了,不能丢下这一大片家业便宜了别人去。”
语气里透着几份郑重其事的味道,让十一娘微微一愣。
第二天他们刚起床,宋妈妈神色疲倦地走了进来。
她有些为难地望了一眼正盘坐在临窗大炕上给金鱼喂食的徐令宜,欲言又止。
十一娘暗称不妙。
徐令宜已放下手中的鱼食,一面冷冷地道了声“说”,一面接过小丫鬟递上的帕子擦着手。
宋妈妈瞥了一眼十一娘,低声道:“乔姨娘嚷着要见侯爷,还把送去的笔墨纸砚都砸了。”
十一娘不由皱眉。
徐令宜则吩咐一旁服侍的绿云:“去把白总管叫来。”又对十一娘道:“你指派几个得力的婆子帮乔氏收拾些东西,下午送她去大觉寺。”
屋里服侍的人个个面面相觑。
夫人不仅依诺把乔姨娘送到了寺庙,而且还说服了侯爷。
继而诚惶诚恐。
十一娘叹着应喏,吩咐宋妈妈去安排人手。
宋妈妈神色慌张地匆匆给十一娘曲膝行礼,急步而去。
徐令宜又吩咐十一娘:“孩子们马上要来问安了。你派个能干的去把乔氏看管好了,免得闹得不安生。”
还有太夫人那里,只怕也要说一声。
十一娘点头,吩咐雁容去了乔莲房的院子。
文姨娘、秦姨娘和杨氏来请安。
十一娘让她们进来。
三个人都神色自若地捧上了自己所抄的《女诫》,却谁也不提抄《女诫》的原因。文姨娘更是和从前一样笑语盈盈地赞着十一娘:“夫人这珠簪上嵌的是南珠还是东珠?要是南珠,这么大个的我还从未见过。可要是东珠,这么光润的我也没见过。每次到夫人这里来,总是要长点见识的……”
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表情诚恳语气真挚,让人明知是夸大之词却没办法反感。
“是太夫人赏的。”十一娘应酬她,“我也不大清楚是南珠还是东珠!”
“那肯定是南珠!”文姨娘笑道,“太夫人那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稀世珍宝。只是我眼拙,不识货罢了……”
正说着,孩子们来了。
文姨娘退后几步,和秦姨娘、杨氏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但她的这一番作为让屋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孩子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欢欢喜喜地请了安,上学的上学,回屋绣花的回屋绣花,一如往日。
杨氏看了文姨娘一眼,大为佩服。
秦姨娘眼底则闪过一丝诧异。
从正屋出来,她走在最后,停在穿堂门口张望乔莲房的院子。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梢的沙沙声。
她想到昨天半夜那几声凄厉的哭叫声,快步回了屋子,吩咐翠儿去文姨娘那里打探消息。
“文姨娘大门紧闭,一律不准进出。”
秦姨娘有些吃惊,又让她去杨氏那里看看。
“杨姨娘也大门紧闭,”翠儿道,“我去叩门,那杨妈妈隔着门和我搭话。”
秦姨娘点了点头,打发翠儿出去,一个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呐呐自语:“把建宁侯夫人来访的事传得满院皆知果然是对的……可她院子里怎么会没有动静呢?难道她想了半夜想明白了,乖乖地听从夫人的吩咐关在屋里抄《女诫》去了?”她很是苦恼地紧锁了眉头。
乔莲房被两个身材魁梧的婆子按在炕上,嘴里被塞了个白绫帕子,目眦尽裂地瞪着正指挥着粗使婆子们收拾东西的宋妈妈。
“姨娘是去大觉寺,又不是去慈源寺。带这些花粉胭脂、珠钗宝簪去做什么?”宋妈妈吩咐立在一旁默默流泪的绣橼,“把这些东西都帮你们家姨娘收起来。”
绣橼慌慌张张地上前把乔莲房的镜奁抱在了怀里,抬头看见乔莲房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子,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还有这遍地金的妆花褙子。”宋妈妈检查着要带过去的包袱,“蜀锦比甲,都拿出来。带些茧绸、潞绸衣裳过去就行了。”
几个婆子忙重新打包。
宋妈妈看大家正照着她的吩咐行事,微微点头,走到了炕前,轻声道:“乔姨娘,您要是答应我不再叫嚣,我也敬您是半个主子,把您嘴里的帕子拿出来,放他们放了您。您也可以舒服一点。”
乔莲房瞪着宋妈妈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哪里有半点服软的样子。
宋妈妈不由苦笑,想了想,道:“乔姨娘,送您去大觉寺,是侯爷的意思!”
乔莲房听着目露冷屑。
宋妈妈觉得不把这话说透了,只怕这位不会死心,还会闹腾下去,到时候为难的是会是她们这些人。索性道:“乔姨娘,您也别只顾着生气。不如好好想想。夫人是从余杭来的,到燕京也不过两三年的光景。哪里知道大觉寺是个什么所在!”
乔莲房听着身子一震,满脸的不相信,眼中的光采却如留不住的漏沙,一点点的褪去。
大觉寺,并不是个普通的禅院。
它是皇家寺院,不接受普众香火。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虽然是观世音的道场,却曾拘禁过一位太妃,两位被贬的妃子。燕京一些权贵之家偶尔会把失德的女儿或是被休回家的姊妹送到那里。名为静养,实则修行。而且以苦修闻名。
宋妈妈看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两位妈妈把乔莲房扶了起来,亲自上前把乔莲房嘴里的帕子拿了出来。
乔莲房表情呆滞地坐在那里,没有骂,也没有闹。
宋妈妈吩咐小丫鬟打了水,让绣橼服侍她梳头洗脸,自己则在一旁低声道:“姨娘,事已至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您还不如打扮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出门,好歹还留着几分体面。不让别人看笑话……”
乔莲房却突然抓住了宋妈妈的手:“侯爷,真的要把我送到大觉寺去?”
她的声音嘶哑,望着宋妈妈的目光中带着几份希冀,语气中透着怀疑,希望宋妈妈能给她一个否定的答应。
但宋妈妈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是真的!”
乔莲房眼角这才有了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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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里的事,这些日子文更的少,姊妹们不仅体谅包容,还一如既往的支持,吱吱借这个机会向大家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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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闹腾(下) 字数:6393
第三百九十章闹腾(下)
乔姨娘被送到大觉寺的消息很快阖府皆知。
平时总喜欢在东小院夹巷里交头接耳的小丫鬟们不见了踪影,立在屋檐下当差的低眉顺眼比往常又多了几份恭敬,几个倚老卖老总坐在垂花门前吹风的婆子也躲在各自的屋里没有出来。永平侯府突然间安静下来,满府只闻知了的叫声。
“那孩子,一步错,步步错。”夏日总让人觉得懒懒的,太夫人倚在临窗的大炕上,和给自己打扇的杜妈妈感叹,“到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了。”很为乔莲房婉惜。
“这也是个人的造化。”杜妈妈安慰着太夫人,“我们侯爷待人宽厚,四夫人对人和善,她遇到了这样的人都过不好,也怨不得别人。”
“憎嗔怨怒,原是障业。”太夫人点头,“把她送到大觉寺静修一些日子,说不定还能迷途知返。”
“正是您说的这个道理。”杜妈妈笑着把扇子交给一旁的小丫鬟,接过另一个小丫鬟手里的莲子百合汤奉给太夫人,“您看,南京宏大爷家的大哥儿成亲,我们送些什么东西去好?”
前两天南京那边有信过来,说徐令宏的长子定于九月十八成亲。
“是那一房的长子长孙,自然不能马虎。”太夫人笑道,“不过现在不是我当家,我们好吃好喝,听候差遣就是。”
杜妈妈听着就笑了起来:“听您这口气,难道还想去趟南京不成?”
“噫,”太夫人坐起身来,满脸的兴奋,“你这主意不错。到时候跟老四和十一娘说说,如果真能去趟南京,我可没什么遗憾了。我七、八岁的年纪去过一次,也是这个季节,只记得父亲和很多人在河房里喝酒,我在一旁吵着要回去,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厮,用了五个铜板买了一包用荷叶包着的菱角,我到现在还记得那荷叶的清香……”
话题被岔开了,也就没人再提大觉寺了。
杨氏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把人送到了大觉寺?”
杨妈妈点头:“乔姨娘身边服侍的,包括那个绣橼在内,一个都没有带走。我就是听蕊珠说的。宋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她也在场,决不会有错。”
杨氏细眉渐拢,神色间有了几份凝重。
“姨娘,”注视着她的杨妈妈有些犹犹豫豫地道,“乔姨娘被送到了大觉寺,对你不好吗?”
“少了一个人,事情自然会简单些。”杨氏朝着西边十一娘住的正屋方向望去,“只是有事,恐怕要重新思商一番才是。”
杨妈妈听不懂:“什么事要重新思商一番?”
杨氏知道自己这个妈妈老实本份,忠心耿耿,不是谋士,却是忠仆。回头朝着杨妈妈笑了笑,道:“自然是怎样讨夫人欢心的事了!”
杨妈妈听了心里不由一阵难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杨氏已笑盈盈地吩咐杨妈妈:“你把我带进府的花样子都拿出来,我看看有没有适合喜铺用的。”
文姨娘正纳闷着:“……大觉寺,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仔细一想,又记不起来了。”
“那就别想了呗!”秋红笑道,“反正不是什么好去处。要不然,怎么会把顶撞了夫人的乔姨娘送过去呢?”她更关心另一桩事,“姨娘,夫人有没有说怎么处置绣橼她们?”
文姨娘用力地摇了两下扇子:“把她们拘在屋里,让她们帮着针线上的人做针线。”
秋红“扑哧”一声笑:“夫人最喜欢让人做针线了!”
“做针线好啊,”文姨娘不以为意地道,“把人关在屋里做针线。免得到处晃悠惹出事来……”话音一落,她人已怔忡。
“怎么了?”秋红看着好奇。
“没什么!没什么!”文姨娘若有所思,“我就是在想,夫人常常让秦姨娘做针线……”
“这有什么奇怪的。”秋红困惑道,“姨娘不是应该帮夫人做针线的吗?”
文姨娘没有做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去给十一娘请安,她显得比平常安静一些。不过,这并没有引起秦姨娘和杨氏的注意,相比她们两位,她的话还是显得很多。而注意到了的十一娘却在心里暗忖:发生了乔莲房这件事,大家总会有些感触。
说了几句话,她就端了茶。
第二天简师傅拜访。
“顺王又介绍了一笔生意给我们。”她笑吟吟地道,“做七夕节的鹊桥补子。”
“我们铺子倒成了专做补子的了。”十一娘听了失笑,又问,“给的价钱怎样?”
“和上次一样。”简师傅笑道,“不过比上次的数量多两倍。掌柜让我来和你商量商量,想再招几些人手。”
也就是说,可以小赚一笔了。
“生意好了,自然要多招几个人了。”
简师傅得了准信,笑着告辞了。
正好季庭为十一娘在暖房里养的那株栀子花开了花,太夫人、二夫人、五夫人等人一送,只剩下四、五朵,十一娘让人送了两朵去林大奶奶,带了另三朵去了甘太夫人那里。
“比玉簪、茉莉香,个子也大。”甘太夫人稀罕得不得了,“也只有你们家养得出来!”然后吩咐小丫鬟从箱底找了个霁红小碗养着,又叫丫鬟切了西瓜来吃。
十一娘见她喜欢,也跟着高兴,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和她说起铺子里的事。
甘太夫人喜笑颜开:“正旦节里要穿葫芦景补子、元宵节要穿灯景补子、端午节要穿五毒艾虎补子、重阳节要穿菊花补子、冬至要穿阳生补子……这一年四季有做不完的生意。顺王那里,你可要好好谢谢。”
“我也这么想。”十一娘笑道,“想请简师傅为顺王妃绣件百子戏婴小袄,您看意下如何?”
“这个主意好。”甘太夫人连连点头,“又吉祥,又能展现简师傅的绣工。”
两人七七八八地说了一大堆,十一娘在甘太夫人那里吃过晚饭才打道回道。
宋妈妈在垂花门口迎她:“夫人,您走没两刻钟的功劳,朱老爷和七姨来了。太夫人留着吃了晚饭,正在西次间说话呢!”
十一娘很是意外:“前两天她给我来信的时候都没提要到燕京的事……”
宋妈妈扶她上了青帷小油车:“说是临时决定的。”
这倒像七娘的性格。
十一娘回屋,三位姨娘立在屋檐下等着给她问安,她草草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们散了,自己换了件衣裳去了太夫人那里。
进门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进了西次间,她就看见七娘和五夫人一左一右地挨着太夫人坐着,正高兴采烈地说着话,徐令宜、徐令宽和朱安平则笑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听着。
看见十一娘进来,七娘、五夫人、徐令宽和朱安平都站了起来,纷纷和她打招呼。
十一娘笑着和众人见了礼,就被七娘挽了手臂。
“就等你回来了。”她快言快语地道:“我们正商量着七夕节乞巧的事。”又道,“我和丹阳商量好了,那天要请七姐。五爷答应帮我们到兵仗局去弄些乞巧针来。”
七夕节本是妇人的节日,徐府每年也都会很隆重的准备,玩些投巧针、结喜蛛的游戏。
“放心,放心,”十一娘笑道,“到时候我一定准备好瓜果茶点、鲜花香炉,决不误你们的事。”
七娘听了就冲着五夫人笑道:“我十一妹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好了。”
五夫人就笑眯眯地向十一娘谢:“那就有劳四嫂了!”
她主持中馈,这本是份内之事。
“五弟妹和我客气什么!”十一娘笑说了几句,然后把话题转到了在什么地方请七姐好。
七娘和五夫人就热烈地讨论起来。
而徐令宜见天气不早,站了起来:“这七夕节还有几天,这时已到了宵禁的时候。你们不如在这里歇了,明天一早再说。”
五夫人和七娘是真的投缘,闻言留她:“你今天就歇我那里,让五爷陪着朱爷歇西厢房那了。”
徐令宽听了忙对朱安平道:“就是,就是,你和我就歇西厢房吧!我们身量差不多高,穿我的衣裳就是了。”说着,背了五夫人朝他使眼色。
朱安平不动声色,想了想才道:“盛情难却,就打扰五爷和五夫人了。”
徐令宽喜上眉梢:“不打扰,不打扰。”
太夫人一直觉得徐家子嗣不旺,太过单薄,朱安平既是姻亲又稳重得老人家的喜欢,老太夫人自然乐得他们亲近,笑呵呵地他们:“都去歇了吧!”
几个人都是怕太夫人累了这才散的,闻言笑着给太夫人行了礼,结伴出了太夫人的院子,又和徐令宜夫妇各自回了屋。
徐令宜立刻叫了临波来:“去,看看五爷今晚都干些什么去了?”
十一娘立刻拦了他:“五爷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何况还有朱安平在一旁跟着。他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
徐令宜想了想,洗漱歇下。
却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去给太夫人请安的时候见徐令宽神色倦怠。
他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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