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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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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号花泥鳅,大少爷虽然不认识小的,但小的认识大少爷,知道大少爷最是英明果断的人。小的和陈庄主的女儿金蝶儿曾经定下婚约,金蝶儿现在在大少爷府上当差,陈庄主跟前无人照应,所以小的才会隔三差五的来陈家堡,不过是略尽孝道而已。

大少爷也知道,这庄户人家院子浅,哪比得上城里的房子深宅大院外宅内宅分的清清楚楚?所以昨晚上原本是睡在这院子的耳房的,却不知道因何梦游到了这廊檐下,便靠在廊柱睡到了天亮。陈庄主来的时候,小的正在廊檐下睡觉,何曾冒犯过庄主夫人一丝一毫?陈庄主想是一夜未睡,头晕眼花没看清楚,所以才不给小的辩解的时间,立刻就叫嚷起来。求大少爷为小的做主!小的绝没有迈进陈庄主夫人的房门半步……定是有人陷害小人,求大少爷为小人做主吧……”

花泥鳅句句实话,只是隐瞒下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旁边的陈大富被他的话提醒,猛然间想过来,和丢了身家性命相比,女人这点破事儿算得了什么?大不了把这个骚货卖了,再花银子买一个更好的来。

卢俊熙看着陈大富渐渐地低下头去,心想这个花泥鳅倒真是个难缠的家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还句句叫屈,更是给陈大富提了醒。这个混账东西还真不能小瞧了他。一时间卢俊熙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袍子角上被花泥鳅抓上的血痕,一时间又觉得心里十分的别扭,再被那血腥味一冲,忍不住回头干呕了两下。

江上风便冷声喝道:“你这混账东西,谁准你拉拉扯扯的?越发的没上没下的,老吴那该死的东西连这点规矩都没教给你么?还不给我滚远点!”江上风说着,又回头对林谦之说道,“大管家,赶紧叫人拿草灰把他头上的伤口捂住,不管怎么着陈大富先出手打人总是不对,回头纵然见了官也是白白的让这混蛋中了风又该胡诌八扯的乱咬人。”

林谦之连连说是,命两个小厮上前拉了花泥鳅起来,带着他下去处理伤口。卢俊熙便看了一眼被陈大富打的趴在门槛上捂着脸一声不吭的苏氏,见这个女人面容苍白,一脸的苦相,纵然有几分姿色,但面皮极薄,也不是个有福气的女人。

不过想来这件事情总归是自己利用了她,便对陈大富说道:“你又没捉奸在床,怎么就认定了你的女人是个淫荡的妇人 ?'…3uww'这种事情单凭猜测是不能够的。你若是怕丢脸,此事便别再张扬,你们老夫少妻的,原本就是人家吃着亏呢。若果你咽不下这口气,那就报官,让县台大人为你做主,许你休了她另娶好的。”

陈大富原本听了花泥鳅的一番话,心里已经动摇了几分。想着此时此刻万不该先和花泥鳅翻了脸,反倒让自己落了单。先前的计划全部失算,如今白白的让这小孩子赚了极大地便宜。可此时卢俊熙的一席话,听上去好像他陈大富原本就该忍受这方绿头巾似的,陈大富刚刚消下去的火又被挑了上来。

他立刻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说道:“不是奴才不服大少爷管教,奴才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还是这一庄之主,若是头上顶着一方绿头巾,将来如何在乡亲们跟前抬头?!说不得,这个女人是不能要了的,我定要休她出门!绝不带着这顶绿帽子过日子!”

卢俊熙便叹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恼怒的说道:“这是你的家务事,我年纪又小,管不了这许多。只是我瞧着你的女人也不是那种轻薄之人,你还是把事情问明白了再做决定。免得草率行事,冤枉了人家。想必你那岳父也不会饶你。到时候再叫人家告到衙门里去,说你诬陷贤良,你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是是是……大少爷说的是,奴才刚刚是被气糊涂了,才说了那些没轻没重的话。大少爷是读书人,自然比奴才这些粗人明白事理。奴才一定照大少爷的话做,不会冤枉了她!”陈大富这会儿心里快被纠结死了。

休了这个女人 ?'…3uww'舍不得,一是凭着自己这副模样德行,恐怕再也找不到这么年轻好看的媳妇了,最重要的是这女人读书识字,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书房丫头,极懂风雅。将来若是能给自己生个儿子,那儿子绝对不会太笨,人不都说嘛,要想生个聪明儿子必须先给孩子找个聪明的娘。身为被黄土埋了半截的大老粗陈大富,能娶到苏氏这样的媳妇,真是不容易。

不休?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恐怕半个时辰用不了这事儿就出了村子了。陈大富好歹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将来被其他的庄头儿们笑话还好说,若这女人果然不贤惠,将来这儿子是谁的都说不准,老子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所以,陈大富觉得这事儿还真的好好地琢磨琢磨,不能轻率地下决定。

卢俊熙见陈大富被这件事情伤透了脑筋,心里偷偷地乐着,说了声:“饿了,该用早饭了。陈大富,你赶紧的吃了早饭去分派一下人,叫那些负责押运粮食进城的人都去吃饭,吃的饱饱的,大家一会儿就上路了。”

陈大富答应一声,看着卢俊熙带着江上风等人转身走了,方回身去从地上拉起苏氏,半推半搡的把这个又爱又恨的女人给弄进屋子里去细细的盘查。

卢俊熙回到房里,柳雪涛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身上披着灰鼠褂子,发譬松散,簪环在发髻上摇摇欲坠,一双迷蒙的眼睛半睁半闭,一副半睡半醒的憨态,叫卢俊熙看一眼便觉得小腹发紧,喉间发热。

柳雪涛听见动静并没有看这边,便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到底是谁在外边大吵大闹的?真是烦死人了。”

“那些狗奴才们,一大早的就狗咬狗。吵到娘子睡觉了?回头叫人狠狠地揍他们一顿板子。”卢俊熙说着,便挤到了床上抬手拉着柳雪涛身上的袄不由分说再次把她摁倒在被窝里。

卢俊熙就这样把怀中小女人的娇呼吻回去,然后再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眉目、瑶鼻、脸颊和下颚,最后含住了她的耳垂;双手一路游弋,攀上了娇嫩的酥胸,轻轻地抓在手中,虽然还没长好,但已经撑了满满的一手,用劲捏了捏了,感觉瓷实而有弹性。

想起昨晚这女人为了自己一句话就忽然哭了的情形,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手滑至她的腰际,柳雪涛的小腰细而柔,柔且韧。话说女人的风与韵,更多的是在这小蛮腰间,迷人的魅力正因了腰的细和柔,柔且韧才尽显了出来。

《闺房宝镒》记载:“相女先相腰,腰细而力强者佳……以腰为枕席,乐之关键也。”可见,“腰”对女性是何等的重要!美人腰大致分为两种形态:一为纤腰;一为肥嫩。

而柳雪涛则两者兼备,小骨架,所以腰显得纤细,可摸上去,却肉肉的、软软的,柔柔的。

实际上柳雪涛就属于那种柔若无骨的美人,她的身子很软,很柔,不只是腰,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柔的仿若无骨,软的仿若无力。卢俊熙一边捏着她的腰一边想着这样的柳雪涛坐在他身上,或者躺在他身下,腰肢摆动、媚态横生的情景,该是怎么销魂蚀骨……

只是想着,让他的动作又情不自禁的重起来。

柳雪涛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急忙扭着身子往床里面躲了躲,在卢俊熙耳边小声的求饶:“相公,别闹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城吗……嗯……我刚叫丫头去打洗脸水了……”

“再来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嗯?”卢俊熙来了劲儿,不依不饶的亲吻,死活不肯放手。他们的呼应越来越和谐,和风细雨与疾风暴雨,荡漾似水的柔情与如泣如述的低吟变幻交错。

卢俊熙手忙脚乱的把怀中女人的衣服尽数褪去,又推开她紧紧拉着的被子角,淡青色的晨光里,鹅颈纤秀,香肩若削,线条无不是出奇柔美,粉背更有如凝脂酥酪,雪肤里透出一层淡淡的胭脂之色。

他忍不住又贴紧一些,双臂绕过粉臀搂围住她,唇游吻秀发粉颈。分开两膝,目垂花底,其间胜景更是叫人如痴如醉。

二人抵死缠绵。



正应了某人的那首艳诗:

花娇奈何蝶蜂狂,一阵酥麻一阵酸。

沐了多年津与露,嫩瓣粉蕊均付郎。

早饭时,柳雪涛一脸的不自在。

卢俊熙却百般讨好。无奈她只是不理他,脸上淡淡的,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若不是她脸上尚有几分春色,连卢俊熙都要以为这女人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或者又是受了风寒发热呢。

紫燕和碧莲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是二位主子的事情,她们两个丫头却都不敢多说什么。唯有小心的服侍着,别让主子再生气罢了。

饭后,卢俊熙把林谦之叫进来,吩咐他带着一半的家人按照少奶奶原定的路线继续走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要把庄子上累年欠下的地租银钱全都落到实处,纵然有真正拿不出来的穷庄子,也必须让庄头儿写下保证书,第二年定要如数上缴,否则便换庄头儿,或者把那些小的,穷的庄子分到周围富裕的庄子里去。

林谦之连声答应,心想大少爷比少奶奶还狠,少奶奶好歹没想到把交不起地租的庄子解散把土地和人口重新划分,大少爷却来了这么毒的一招。这话一放出去,恐怕那些庄头儿砸锅卖狭也要把地租子交上去了。

当着林谦之的面,柳雪涛自然不好根卢俊熙翻脸。

待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卢俊熙却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到了车前。

柳雪涛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谁说红颜祸水?蓝颜一样也是祸水!眼前这个小死孩不就是个典型么?

极不情愿的上了车,柳雪涛几乎是进了马车里便倒在软软的榻上睡觉去了,索性啥事儿也不管,都交给卢俊熙去操心罢了。这死小孩喜欢胡乱干政,就让他去折腾好了。老娘身上正酸着呢,且得好好地睡一觉。

卢俊熙自然明白这个别扭的女人心里想的什么,此时他只要她安全的回家,其他事情再另做打算,所以便叫江上风带上花泥鳅,随着运粮食的车队沿着来时的官道往县城方向踯躅而行。

第90章 小别扭

卢俊熙回城的路上带上花泥鳅是有原因的,这小子藏匿在陈大富家里肯定不只是看老丈人那么简单。但卢俊熙没有什么证据,总不能鲁莽行事。所以,他决定带着这小子回去,直接送到卢俊晨面前,顺便给卢俊晨敲个警钟。别自以为自己把事情做的很严密,别人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娘的,少爷我那是不想深究,怕家丑外扬,坏了少爷我的名声。若真是想找茬,少爷我手里有的是把柄。

江上风奉卢俊熙之命把花泥鳅看的死死地,寸步不离,连撒尿都带在身边。

花泥鳅暗暗地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卢俊熙原本就是急匆匆赶来的,连着两夜未睡,又忙活了一个早晨,刚一上路便困了。于是把马交给石砚,跟江上风说了一声便上了后面柳雪涛的马车。

马车里,柳雪涛睡得正香,两个丫头都坐在车棚口上看风景,卢俊熙叫住马车,抬脚上车,把两个丫头都赶到后面赵嬷嬷的车上去,自己钻进了车厢挤到柳雪涛身后躺下,抬手把她拢进怀里,几乎是头一沾着枕头便沉沉的睡了。

卢俊熙倒是睡着了,可一向浅眠的柳雪涛却在他上车的时候就醒了。

为了不让这个小禽兽再次发情,她才老老实实的躺着一动不动,直到听见他沉沉的呼吸声方轻轻的转过身子,从他的怀里转出来。

车子里的塌本来就窄得很,柳雪涛一个人睡倒还罢了,如今再挤上一个,稍不留神就把外边那个挤下去。所以柳雪涛小心翼翼的弓着身子从卢俊熙的身上跨过去,拿了个枕头塞进了他的怀里又把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方转身坐到车厢门口的软垫子上靠着车棚裹紧了身上的灰鼠短袄,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那个时候所谓的官道也不过是稍微宽阔一点的土路。再加上大木头车轮子的马车,所有的零件都是木头做的,丝毫减震没有,这外表朴素内力奢华的马车一晃一晃的,震得厉害。

卢俊熙睡得很沉,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不知咕咕哝哝说些什么,抱着枕头翻过身来,面朝着外边侧躺着继续睡。

柳雪涛看着他消瘦的白皙的脸,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这孩子长得真是秀美,那脸蛋儿好似那些最优质的大米,晶莹饱满,水嫩透明,稻香扑鼻,味甜,有韧性,让人有咬上一口的欲望。她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略微发烫的脸,在心底叹道,这样一个俊俏的孩子,居然成了自己的男人。真是作孽!

因为是押运着十几车的粮食,所以一行人走的很慢。眼看着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众人还是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农田之间。

柳雪涛再看看熟睡的卢俊熙,想了想,便掀开车帘子对赶车的车夫说道:“叫人去前面传我的话,找个干净的空地大家歇歇脚,支上锅做饭,大家吃了饭再走。”

马车边立刻有机灵的小厮答应着,急匆匆跑到前面去传话。江上风便寻了个向阳的坡地,命令大家都停下来,马车都依次排开,牲口都不要卸套,车夫把草料拿出来喂马,再派两个小厮拿着水桶去提水,另外又安排人支起了锅灶,烧水煮米。

卢俊熙从睡梦中醒来,慵懒的裹着被子翻身,伸了个懒腰左右看看,因不见柳雪涛的身影,便皱着眉头老大不乐意的爬起来下了车。

柳雪涛正和黄氏母女还有两个丫头等女眷围坐在一起,不知在讨论着什么,偶尔有人格格的笑,引得那些来回忙碌的小厮们频频回首,一个个都看着那边舍不得别开眼睛。尤其是石砚那个没出息的家伙,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紫燕,一丝一毫都舍不得错开。

卢俊熙生气的哼了一声,慢慢的走过去,却见这几个女人手里拿着草编的各种形状的小筐子小簸箩还有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在那里唧唧喳喳的说笑。偏生柳雪涛手里拿着一个草编的大蝈蝈,除了大个儿些不像是真的之外,那翅膀,那腿儿,那须,还有那头,肚子,都是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逗得黄氏的女儿虎妞舔着笑脸央求着她,口口声声的叫着少奶奶,还拉着她的衣襟摇晃,那架势,就差腻到她的怀里去了。

“咳咳……”卢俊熙忍着心头极大地不快,咳嗽了两声走到柳雪涛身边,慢慢的蹲下去问道,“这是什么做的?倒是精致,居然跟真的一样。怪不得小孩子喜欢。”

柳雪涛侧脸看了看卢俊熙,这小手脸上带着几分阴郁之色,不知是谁又惹到了他,反正不是自己。于是淡淡的笑道,“这是稻草秸秆儿编的,这些小东西我拿回去找手巧的家人再弄一下,会比这还好看。”

“这么大个人了,倒是会玩儿。”卢俊熙满不在乎的说着,顺手拿了一个并头鸳鸯的针线簸箩来,放在手里把玩。

卢俊熙一来,雪雁和碧莲俩丫头早就想走了,因见他又这样说话,便悄悄地给黄氏使了个眼色,黄氏便拉着女儿站起来,陪笑道:“大少爷,少奶奶,奴才去看看赵嬷嬷那边饭菜做好了没。”

柳雪涛点点头,知道她们都怕卢俊熙,所以也不为难她们。

紫燕又笑道:“黄嫂子,你等我和你一起去,这热水怎么这么难得,我们主子的茶不知何时才能送来。”

碧莲恨恨的看了紫燕一眼,心里骂道,死蹄子,这会子丢下我一个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于是便一拉紫燕,说道:“茶水的事情原是我的差事,你去车上拿点心盒子来,恐怕主子这会儿饿了。一会儿吃茶的时候先用点几块山药糕,那这荒郊野岭的,估计那饭菜也不一定合了主子的口味。”说着,她便忙不迭的跟着黄氏拉着虎妮的手走了。

紫燕便生气的啐道:“你这促狭鬼儿,把这里摆了这么大一摊子,你倒是把你的宝贝都收拾起来再走呀。”

柳雪涛知道,如今只要卢俊熙在,这两个丫头像是见了鬼一样,跑的比谁都快。于是含笑道:“你去拿点心盒子来吧,我这会子已经饿了呢。这些东西且不用收拾,我还要看一看。”

“是,奴婢这就去了。”紫燕如蒙大赦一样,福了个身便转身走了。

卢俊熙看着紫燕匆匆而去的身影,又侧过脸来看着柳雪涛,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她们见了我比见了鬼跑的还快?”

柳雪涛笑笑,低头拿过他手里的并头鸳鸯小针线簸箩说道:“你自己找个镜子照一照就知道了。瞧你那脸色,倒像是谁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还不是你?”卢俊熙说着,脸又凑到柳雪涛的耳根小声问道:“怎么偷偷地跑了?”

“这话说的,我若是偷偷地跑了,你这是跟谁说话呢?难不成我倒成了鬼魂?”

“你这女人!”卢俊熙恨恨的瞪了柳雪涛一眼,“少爷我说的是睡觉的时候!”

“哦,那么挤的地方,一个人躺着就翻不开身了,两个人挤在一起,还睡得着么?”

“这么说,为夫我倒应该谢谢娘子了?”卢俊熙眉毛一挑,斜着眼看着柳雪涛。眼睛里是挑衅的神色。

“罢了,何必客气呢。”柳雪涛淡淡的笑着,依然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一对鸳鸯,心中感叹着,古代的女人手就是灵巧,瞧着鸳鸯编的,真是惟妙惟肖的。若是回去后用什么样的颜料把这秸秆儿编的白咧咧的东西给绘成五彩鸳鸯,拿到铺子里去卖,会不会有很多人喜欢呢?

喜欢是肯定会的,看看刚才卢俊熙这小屁孩都喜欢的不得了呢。可若想卖个好价钱,还得想个法子炒作一下才行……

“你……”卢俊熙原以为自己摆个脸色最起码能换的这女人的几分注意,没想到她越发不看自己一眼,只管看着她手里的那一对鸳鸯!

“哎——相公啊,你说这个小东西我拿回去用五彩颜色绘上去,把它画成真的鸳鸯一样的,会不会更好一些?”柳雪涛想着自己的问题,根本没注意到卢俊熙的脸色。

卢俊熙的脸越发的阴沉,却在看见她眼睛里欣喜的神彩之后怎么也恨不起来,于是闷声说了一句:“那要看你用什么人去绘,还有用什么染料了。平时画画用的颜色可不行,你这秸秆儿是吃不进颜色去的。”

“唔……说的也是呀……”柳雪涛被卢俊熙一提醒,又陷入了另一个沉思之中。

卢俊熙在等这个女人向自己讨教,却又等了个空,于是抬手把她把玩的破玩意儿一把抢过来,沉声说道:“一个女人家,不想些女红针线上的事情,却整天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作甚?”

柳雪涛因为新的问题而烦恼时,又被卢俊熙的话给刺到,于是扭脸冷笑道:“相公这话是嫌弃妾身了?那何不一纸休书把妾身休了,另娶好的呢?”

“你……”卢俊熙原本不过是随便抱怨了一句,不过是因为他睡觉得时候是搂着这个女人的,睁开眼睛却又看不见她的缘故。再就是自己都不顾下人们异样目光主动地贴过来了,她竟然在这儿装傻充愣,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卢俊熙这不过是小孩子的几分气性而已,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被柳雪涛这句话一抢白,顿时涨红了脸,瞪了她半日,却把手里的东西一甩手扔掉,起身走了。

紫燕刚好抱着两盒子点心过来,和气冲冲走来的卢俊熙走了个面对面,于是忙福身叫了声:“大少爷,您不用点心么?”

卢俊熙看了一眼紫燕,什么也没说,只是气呼呼的走开。

紫燕纳闷的看着卢俊熙往那边小河边走去,摇摇头转身去找柳雪涛。

柳雪涛正生气的捡起被卢俊熙摔的变了形的那只并头鸳鸯针线簸萝努力拉正,听见紫燕在身后小声的问道:“小姐,大少爷怎么气呼呼的走了?您跟他吵架了?”

“哼!谁稀罕跟他吵架?我又哪里知道他发什么疯?”柳雪涛生气的说着,手上却继续轻轻地扳着,把那只被摔歪了的鸳鸯脑袋给扳正过来,又生气的点着那雄鸳鸯的脑袋骂道,“这磨人的东西,忽好忽坏的,懒的为你烦心,早晚把你丢到一边去!”

紫燕听了这话,偷偷地笑了笑,把点心盒子放到一边,又把手里拿着的半湿的帕子递过来劝道:“好主子,别生气了。擦擦手,吃块点心吧?”

“嗯。”柳雪涛接过紫燕递过来的湿帕子擦手,无意间瞥见紫燕眼睛里浓浓的笑意,于是不悦的问道,“死丫头,你笑什么?”

“奴婢哪敢笑啊!奴婢是在想,小姐见不到姑爷的时候,茶不思饭不想的。才分开三五天就瘦了一大圈儿。这会子两个人见到了,刚好了一个晚上,又闹起别扭来。真真越大越成了孩子了。”

“死丫头!你再胡说八道的编排我?是我平日里纵坏了你,回去看我不把你吊起来狠狠地打一顿鞭子呢!”柳雪涛呲牙咧嘴的瞪了紫燕一眼,又低头去仔细的擦了手把帕子往跟前的一个稻草秸秆儿编成的八棱绣墩上一扔,便接过紫燕递过来的糕点咬了一口慢慢的嚼着。

恰好碧莲也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过来,上面是一个小紫砂壶和两只茶盅。因见卢俊熙不在,于是又问:“大少爷呢?这茶都来了,怎么他人又走了?”

“那不是?”紫燕的嘴巴冲着不远处的一颗柳树努了努,“快把这茶放下,给你们大少爷送点心去吧。”

柳雪涛听了这话,眼角一跳,吃点心的时候一不小心咬了一下腮,忍不住‘哎呀’一声,抬手捂住了嘴巴。

碧莲和紫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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