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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情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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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泪水在脸上恣意泛滥，那泪中夹杂着伤痛，伤感，绝望。
她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力，身体紧紧地蜷缩着，双臂环住膝盖，静静地感受着这噬心的痛苦。。。。。。
时间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突然一声清脆的和旋铃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寂。
叶罹看到那屏幕上的显示，擦干了脸上依旧在流淌的泪水，极力平复这此刻自己那波动的情绪，然后按下了接通键。
“喂，罹，快12点了，我马上去接你。”电话那边传来了莫览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叶罹用尽量轻快的声音回答道，她不想让莫览为她担心。
“恩，我一会儿就到。”
叶罹勉强着撑起已经麻木的身子，费力地向盥洗室走去，她不能让莫览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整理一番后，叶罹强忍着内心的痛，收起了那眼眸深处的悲伤，代之以平静。
叶罹伫立在大厦门口，远远地望见莫览的车驶了过来。
她本想迈步迎上去，可是她的脚却向注了铅一般的沉重，只能站立在原地。
莫览推门下车，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那有些泛红的眼眶，剑眉紧锁，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罹，怎么了？你。。。。。。”
下一刻，叶罹已经倒在了莫览那宽阔的怀中，紧紧依偎，双手轻柔地环上了莫览的腰，“览，什么都不要问，就这样，就这样呆一会儿，好吗？”
叶罹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她真的支持不住了，她无法在内心受到那样的打击后，还能镇静如常。
她太需要一个依靠了，而他的怀抱是这样的温暖。
莫览回拥着叶罹，一手轻柔地抚着她那柔顺的发丝，没有再发一言。
他知道此刻的她是那样的无助，拥着她有些颤抖的身躯，莫览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哗！”一声巨响，一面落地玻璃顷刻间粉碎，闻声推门而如的简凡被眼前的情景震慑了，那鲜血满注的手掌，那充满绝望的深邃眼眸，那凄凉孤独的高大背影。。。。。。
莫览和叶罹两人卧坐在新月湖边。
“罹，到底发生了什么？”莫览看着叶罹焦急地问。
“览，不久将有一场风暴。”叶罹平静地说，眼底的伤感一闪即逝。
莫览震惊地望着叶罹，淡然一笑，“对我来说最大的风暴就是四年前你的离开。”
叶罹侧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览，我放弃了帮你的机会。”
莫览似有领会，“如果是以你的离开为代价的话，那我宁愿迎接风暴。”
他当然知道叶罹意有所指，梵夜的行动早已开始，他也有所察觉。
梵夜望着叶罹时那深情的眼神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会以此来要挟她，并不奇怪。
叶罹释然一笑，还是难掩那胸中泛起的苦涩。
“四年前，你和洛殇也是卧坐在此。”莫览那漆黑的眸子望向远方，陷入了那久远的回忆之中，“而我只能远远地旁观，那份痛太过深刻了，现在，无论如何我不能再次放开你的手了。”
叶罹望着那写满坚定的眼眸，轻轻地抚上那俊朗的脸颊，他对自己的感情深深地触动着她。
莫览握着叶罹的手，轻轻地放在嘴边亲吻，“即使失去一切，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
虽然莫览极力劝阻，叶罹下午还是照常去上班了。
她不会逃避，因为她知道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整理好自己的心绪，她暗自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人。
无论他是谁，有什么样的理由，她也决不允许他伤害他们。
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的叶罹，感觉到一个人影在渐渐逼近，抬起了头。
“简凡，有事吗？”虽然简凡那伤感的神情让她的心中一悸，叶罹镇静地问。
“总裁，他刚才晕倒了。”
梵夜不顾手上的伤，不让任何人靠近，终于由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叶罹急切地问，担忧在那清澈的眼眸中流转。
他在此刻依旧牵动着她的心，他依旧是她心底的惦念。
“总裁，他伤的很重，手上鲜血直流，你去看看他吧。”简凡心痛地说，他了解梵夜的痛苦与无奈。
“那与我无关。”叶罹强忍着心中的担忧，淡漠地回答道。
“我知道，总裁伤了你的心，可是他自己也异常的痛苦，你不去的话，他会死的！”简凡大声呼喊道。
他了解梵夜，他知道叶罹对于他的意义。她就是他生命里的阳光，是她将他带离了黑暗。
梵夜那绝望的眼神是他前所未见的，他那全身散发的冷厉与无奈深深地刺痛了他。
叶罹站了起来，急速走过简凡身边，正当简凡以为她将要放弃梵夜之时，“他现在在哪？”她幽然地问。
“在家里。”简凡欣喜地回答，目送着叶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嘴边勾起了那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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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二章 希望］
叶罹急速地离开了办公室，冲出了大厦，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向梵夜的别墅赶去。
她的心十分忐忑，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
她应该怜悯他，怨恨他，还是谅解他。。。。。。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梵夜的家门外。
外面的大门没有上锁，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幽静恬美的红色蔷薇花，那淡淡的花香弥散在空气中，点燃了心底的一抹别样的思绪。
跨过这片花园，就来到了房门前。
依旧没有上锁，轻轻拧动，叶罹走进了房内。
那通体淡绿色的房屋色调，那楼梯旁的青翠色的玻璃隔断，那墙角处插放的蔷薇花。。。。。。
一切都让叶罹回忆起那两年多的快乐时光，往事又在脑海中一幕幕地重演。。。。。。
但是她马上收起了那份思绪，向楼上走去，在她的心底到底对此时的梵夜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她亦没有答案。
可是她没有办法不去担心他，习惯是有惯性的，在她听到简凡说梵夜晕倒的那一刹那，她真的有马上奔到他身边的冲动。
在那一刻，她似乎已经将一切遗忘，忘记了梵夜带给她的伤痛，忘记了梵夜要伤害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忘记了梵夜将她当作交易的砝码，只是本能为他担忧，只是本能地要守护在他的身边，只是本能地为他心痛，只是本能地。。。。。。
无法理清自己复杂的心绪，叶罹轻轻地推开了一间房门，没有梵夜，失望顿生，她退了出去，无意中看到了门把手上系着一条装饰坠。
她想到了那年他们同游希腊时，在克里特岛上看到了当地精美的手工艺挂坠，他一下子买了30个，说是以后作为家里的装饰。
她只买了一个，就是镶有橄榄石的挂坠，橄榄石是她的最爱。
不过后来梵夜却说：“我用那30个换你的一个。”
“不换！”坚决地语气。
“换吧，你没有损失的。”某人死皮赖脸地央求道。
“不换！”她的脸上明确地写着“没有商量”几个大字。
“好，不换是吧。”梵夜狡黠地笑着。
“你还给我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那是我送给我女朋友的定情信物，即使你恨我，也请你不要这样。。。。。。”某人在尽情地演出着。
马上引来了众人的围观，“真是的，都已经分手了，怎么还这样为难自己的前男友呢。”
“他真的是太痴情了。”
“把东西还给他吧，留着东西也挽回不了感情的。看开一些。”
。。。。。。
叶罹最后无奈地举白旗投降，她第一次觉得梵夜是这样的有表演天赋。
看着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整整三天让他露宿在地面上。。。。。。
叶罹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却是那样的纯净，那样的恬美。
她立刻走过楼上的房间，匆匆扫视那把手上的挂坠。
突然，那枚绿色的橄榄石挂坠闪动着光芒，她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只见那宽阔的房间内的摆设竟然和自己塞那河边的公寓一模一样。
梵夜则静静地躺在那靠近里面的大床上，旁边放着那个维尼熊。
他的身子深陷在那柔软之中，那漂亮的眼眸紧闭，眉头微锁，愁绪满布，那性感的薄唇干裂发白，那原本俊美的脸庞由于失去血色而苍白无比。
那手上的厚厚的纱布，那印出纱布的殷红的血迹，灼伤了叶罹那清澈的美目。
心在此刻如撕裂般的疼痛，他又伤害了自己，还记得那次他为了她而捣碎了一个古董花瓶而。。。。。。
叶罹坐在床边，泪滴滴滑落，她为他心痛。
轻轻地抚上了那紧皱的眉头，眼底温柔之色尽现，“夜，很疼吧。”
不敢触碰那受伤的手，只能无奈地看着血渐渐渗透，仿如滴在了自己的心上。
“水。。。。。。水。。。。。。”梵夜艰难地呢喃道。
叶罹马上倒了一杯水，慢慢地扶着梵夜的脊背，将水送到他那皴裂的唇边。
随着那清水流入那干涩的喉咙，梵夜的意识渐渐地清醒，在看到叶罹的一刹那，那暗淡的双眸顿时焕发了那愉悦的光彩，“罹，是你。”
梵夜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幽然地说：“我以为你会离开我。”
下一刻便不顾自己那受伤的手，将叶罹牢牢地拥在怀中。
感到梵夜那轻微的颤抖，难道他在恐惧什么吗？
叶罹没有马上挣脱，反而担心他的伤，“小心你手上的伤。”
闻言，梵夜将头靠在叶罹的耳畔，点点的希望在心中油然而生，缓解了那身体上的伤痛。
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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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三章 幻灭（上）］
“为什么这样伤害你自己？”叶罹柔声地问道。
“我不能没有你。。。。。。”梵夜一遍遍地在叶罹耳畔轻声呢喃着，似有诉不尽的深情。
叶罹靠在梵夜的肩上，感受着他散发的那份孤独与寂寞，在心即将要沉沦之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飘移的身影，那淡然的微笑。
“为什么要这样对洛殇？”叶罹希望梵夜可以放弃计划，所以她必须要清楚他这样做的原因。
梵夜的身体明显地僵住了，“你很想知道吗？”低沉的声音中透着疲惫。
梵夜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那幽深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她。
叶罹坚定地点头，那清澈的美目中充满着期待，她无法无视此刻梵夜在极力压抑着的痛苦。
“在别人的眼中，我拥有了许多，其实我一无所有。”梵夜那俊美的脸颊上弥漫着伤感。
叶罹心头一阵，她了解中的梵夜是这样的。
看似他拥有的财富，地位，却不知这些只是他深藏那内心痛苦的光鲜华丽的外衣。
物质上的丰盈难以排解内心的苦闷，伪装出的冷酷难以化解心中的孤独。
梵夜，他真的是那暗夜中的独行者，直到她的出现。。。。。。
“我跟你说过吧，我不是爱的结果。”梵夜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所以，我是个不被人寄望的生命。”
叶罹抬首，迎上他那冷如寒冰的目光，那眼眸霎时暗淡了下来，为往事的阴霾所笼罩。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母爱，我对母亲唯一深刻的印象是她孤独地伫立在玫瑰园中，看不到她流泪，却感受得到那噬人的伤感。”
梵夜走下床，站立在窗边，幽然地叹气道：“她留给我的从来只是背影，直到她去世，她都不肯拉住我的手。”
说不出的伤感和凄凉在这宁静的空间中静静地流淌着，叶罹攥紧的手，一股心酸涌上胸膛。
“梵夜，你。。。。。。”艰难地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不怪她，因为她生活的很痛苦，我可以理解。得不到母亲的爱，于是我便更加的渴求父爱，可是上天对我来说也许真的是很吝啬。”梵夜有些自嘲地笑道。
“梵夜，你父亲是爱你的，我可以感觉得到。”叶罹想极力安抚他此时的伤和痛。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很少见到他，以前我不懂，后来才明白他是在故意闪躲着我。他明明在书房，我找他，所有人都说他不在，可是当我躲在回廊地拐角处，看到他一会儿从书房走出来时，我的心在瞬间仿佛被撕成了碎片。”梵夜的嘴角在轻微地抽搐着。
叶罹踱步到他的身后，望着那孤寂的背影，泪再一次悄然滑落。
“有时候眼见的不一定是真相。他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叶罹轻声安慰道，她在梵昊天眼中看到的是那深沉的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是啊，我曾经也这样想过，我甚至还想也许我的父母根本不懂得爱，我又怎么能责怪他们呢？”梵夜那性感的唇线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可是当我看到他用那慈爱的眼神远远地望着一个陌生的身影时，当我看到他在暗中卑微地展现着那心中的关怀，当我看到他为了他的一举一动而由衷地投去赞赏的目光时，我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原来不是他不懂得爱，而是没有找到他爱的人。”
叶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难道那个让他父亲倾尽父爱的人是。。。。。。
“那个人是洛殇吗？”叶罹挣扎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好希望是否定的答案，但是梵夜的回答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是，就是他。”梵夜痛苦地闭上了双眸。
“难道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要这样对他吗？”叶罹理解梵夜的痛苦，可是这就可以成为他伤害他的理由吗？
“这个原因。。。。。。”梵夜轻笑，“你知道暗夜中孤寂的痛苦吗？你知道没有关怀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不被人期待是何种的绝望吗？你知道伪装自己，用冰封冻自己那颗本就破碎的心是怎样噬心的痛吗？”
“梵夜。。。。。。”叶罹轻呼，悲痛在心间恣意泛滥。
“你以为他凭什么能在18岁时就当任言氏集团的总裁？”梵夜那声音中透着冷厉。
“难道是你父亲。。。。。。”叶罹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对，就是他。没有他的帮助，言洛殇恐怕不会这么快就达到自己的目的。”梵夜那眼眸又恢复了那份深邃。
“可是，这不是他的错。”叶罹此时冷静地思索着这所有的事情。
“当然不只是这样，他的母亲给我的母亲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如果不是她，我的母亲也不会抑郁而终。”那幽深邪魅的眼眸顿时寒光乍现，仿佛要刺穿人心一般的犀利。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那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难道，上次在你家，你父亲祭奠的那个女人就是洛殇的妈妈？”叶罹马上回忆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刺眼的白玫瑰灼烧着梵夜那碎裂的心。。。。。。
“就是她。”梵夜幽然地答道，这是他最不愿提及的一份记忆。
“虽然洛殇抢夺了你的父爱，他的母亲造成了你母亲的痛苦，但是这并不是他的错。”
“难道是我的错吗？”梵夜转过身，极尽嘶哑地问。
“不是你，也不是他的错。”叶罹心痛地望着他。
“我讨厌他的那份云淡风轻，与世无争，因为他不用争便得到了一切；而我即使去低微地乞求也得不到任何的爱。”梵夜的眼眶湿润了，原来接起心中的伤疤是这样的撕心裂肺。
“所以你决定报复他，让他失去一切，让他体会你曾经的痛苦？”叶罹的泪继续在脸颊上翻涌。
“是。可是我知道他真正在乎的只有。。。。。。”眼神望向叶罹。
“所以你决定利用我来伤害他，是吗？”叶罹紧紧地掩埋着内心的伤痛，故作淡然地问。
“我。。。。。。”梵夜低下了头。
“回答我！”叶罹大声喝道，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想要亲耳听到他的答案。
“是。”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是梵夜的回答还是在顷刻间崩溃了叶罹的理智。
“你有想过这样会伤害我吗？或者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叶罹那眼眸中伤痛流转，她此刻无法平静地面对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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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四章 幻灭（下）］
“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可是。。。。。。”梵夜极力地解释道，焦急地抓住了叶罹的双手。
“我们的相遇也是有计划的，是吧？”叶罹压抑着心中的痛苦。
“是。”梵夜知道一切已经无法隐瞒。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虽然内心极度挣扎，但是叶罹选择了面对，她想弄清楚这一切。
“四年前，在A市的飞机场。”梵夜当时经过调查，知道了言洛殇身边的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孩，由于他们的特殊的关系，他早就开始关注她了。
叶罹心中一震，他真的是处心积虑啊，四年前洛殇来机场送她，从那时开始自己已经走进了他的计划中。
那这两年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那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吗？
那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一幕幕的温情与快乐，难道都是虚假的吗？难道他连自己的心，连自己的感情也可以计划吗？
她完全混乱了。
突然间，她冷然一笑，那冰冷的触觉让梵夜心狠狠地颤抖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若惜父亲的事一定也是你精心设计的，目标根本不是他，而是我，对吗？”叶罹维持着那脸庞上的平静。
“是，罹，不要问了。”梵夜痛苦地哀求道。
确实是这样的，他在叶罹到达法国之后就一直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当他再次看到她和言洛殇在法国相见，两个人之间的目光交流让他明白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加之自己多年的调查，所以他决定实行自己的计划。
若惜的父亲不过是个诱饵，他了解到她的弱点，就是太在乎感情，太为他人设想，而若惜又是她在法国最好的朋友，她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然后就出现了那次他们的相遇，但是她并不知道，她的出现打乱了他那原本已如死水的心。
她是第一个让他如此好奇的女孩，她是第一个能获得他尊重的人，她是第一个牵动他思绪的人。
在他们两年多的朝夕相处中，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他早已经遗失了他的心。
现在他根本没有勇气在叶罹面前完整地说出自己的计划，他无法面对她。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只是他在乎她，他知道他什么都可以失去，或者说他什么都不曾拥有，但是他不能没有她。
现在她那受伤的神色，那伪装的冷漠，让他顿时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残忍。
一个为他驱散黑暗，带来阳光的人；一个为他抚慰伤痛，带来温暖的人；一个为他排解孤寂，带来希望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他却狠狠地伤害了她。
他恨现在的自己，他恨让她落泪的自己。。。。。。
叶罹轻轻地阖上了那泪水充溢的眼眸，嘴边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夹杂着那深深的泪痕。
“我从没想要伤害你，计划中的唯一意外因素就是你。我。。。。。。”梵夜哽咽得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叶罹轻哼一声，“你见过战局中，棋子可以全身而退的吗？”反问中透着浓浓的伤感。
梵夜那深邃的眼眸霎时间失去了那宝石般的光泽，暗淡地仿若那冷寂的黑夜。
叶罹拨开了梵夜那有些颤抖的双手，一层寒雾覆盖了那双清澈的眼眸，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我没有受伤，真的。”叶罹迅速转过身，轻舒一口气，幽然地说：“只是没有想到我自己会猜错。”
“什么？你。。。。。。”梵夜看到那凄厉的身影，心仿若被撕裂般的疼痛。
叶罹自嘲地笑道：“其实早就预料到你会针对洛殇，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莫览也在计划之内，更让我失望的是自己精心设计的筹码居然会没有用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口不应心的话，也许是太过伤痛了，以这种方式宣泄，也许是无法接受这可以预料到的事实，也许仅仅是想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绝望与悲伤。
梵夜震惊地矗立在原地，他了解她，这番赌气的话其实已经证明了她此刻无法言喻的伤痛。
泪自梵夜那黯然的眼眸中溢出，却冰冷的没有温度。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还是叫简凡来照顾你吧。”叶罹毅然地向门外走去。
这时，梵夜伸出了自己的双臂，从背后紧紧地拥住了她，泪滴落在叶罹的肩膀，烫伤了那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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