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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清歌 月半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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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玩我是不是?无名你个混蛋,谁告诉你听墙角就是把耳朵插到墙角里?江秋雁你个伪君子,白天里一副一本正经的大女人样,夜里却无耻的厚着脸皮给老公洗脚!你说你老公不就是露了一双脚在外面吗,你至于这么狠,把洗脚水都让我给你消化?
心里又不住庆幸,幸亏自己没让无名帮自己挖墙脚,不然说不定半夜正睡着,房子就会哗啦啦倒成一片;也幸亏自己去的时间尚早,要是再晚会儿,秋雁提溜个便壶朝自己砸过来,还不得呕死?!
无名,江秋雁,我和你们没完!
可那次自己的伤口却裂开了,耳朵就是到现在还嗡嗡嗡响个不停!
若尘当时勃然大怒,饶是那么凶狠的无名都吓得哧溜一声就窜了,自己倒好,想要跑,腿脚不利索;厚着脸皮撒娇,若尘却只是闷着头给自己包扎,绷着脸,理都不理自己!还有那个便宜老妈伙同舒伯瞪着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害自己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伤好之前,只能和床为伍,决不许离开床半步,便是其中之一!
自己本想反抗的,可看到若尘死死咬着的嘴唇,还有小竹一旁看着难过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又后悔的不得了,只得灰溜溜的点头答应。
可即使如此,若尘这几天还是一直板着脸,连个笑模样都不给自己!好在自己脸皮够厚,这几天使出了浑身解数,亮出了十八般武艺,好不容易,终于让若尘愿意正眼看自己了!
哎,世上还有比自己更悲催的伤员吗?
最气人的是,江秋雁那厮,每天一大早都要定时拜访自己,还总是摆出一副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餍足样子!这家伙真是用心歹毒,明知道自己有心无力,还巴巴的跑来气自己!
只是,没鱼,虾也好,没有大餐吃,好歹,先打打牙祭也行啊!
“若尘――”清歌两手环住若尘的脖子。
“嗯――”若尘轻应着,头随着清歌的动作渐渐往下。
“我,想――”清歌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只是距那双抿着的唇,还有那么一掌的距离。
“想什――”以为清歌肋骨处又疼了,若尘忙低头要查看,却不防被一双殷红的樱唇堵住了嘴巴。
噙着那香软的唇,若尘一下瞪大了双眼。
明明是这样伟岸的一个男子,却为什么会有这样纯净的眸子!
清歌忽然有一种犯罪感,明明自己想好好的被“疼爱”一番的,可为什么自己一采取攻势,倒更像居心叵测的大灰狼了!
“闭,闭上,眼――”一手保持着勾住若尘脖子的姿势,另一只手胡乱的摸上若尘的眼睛。
若尘红着脸扣住那只乱摸一气的手,微微偏头,声音沙哑的说,“小心,伤口――”
听到若尘情动时性感的要命的沙哑声音,清歌只觉的身子都酥了,死命的巴着若尘的身子,使劲儿把若尘的头往下压:“好若尘,就让人家亲亲吗,亲不到你,人家胸口这儿闷得难受啊――”
“胸闷?是不是伤口裂开了――”紧张不已,拒绝的坚决多了。
“胸口不闷,真的一点儿也不闷了,亲五下就好――”懊恼的语气,不屈不挠,屡败屡战。
“外面有人――”面对某人撒娇卖嗲抛媚眼,明显已经乱了阵脚。
“我,我轻些――”气喘吁吁的拼命往上伸着脖子,天啊,我会不会是第一个为了亲到自己男人而化身长颈鹿的女人!
“唔――”有幸福的叹息声传出,某人终于成功的窃吻到嘴!只是才亲到第三下,悲剧发生了――
“清歌,快下来,我们――”一声喜悦的叫喊传来,秋雁上前唰的拉开车厢门――
终于看到了最惊悚的一幕――
顶着一个鸡窝头的清歌,伤着的左腿用绷带吊在车厢的扶手上,还算灵活的右腿,拧麻花似的圈着若尘的腰,两手掐着若尘的脖子,拼命的努着嘴往上伸――
“秋雁小姐――”身后响起江辰的声音,车队停了这么久了,看车上的两人还是没动静,江雨飞就打发江辰来看看怎么了。
秋雁动作迅速的反手“哐当”一声关上门,脸色悲愤莫名――
决不能让人看见妹子这个丢死人的饥渴样!丫的,士可杀不可辱,以后就是打死也绝不能承认有这样一个衰到爆的**妹妹!
看江辰回来时的神色时青时红,江雨飞有些诧异,“怎么了?清歌又不舒服了?”
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儿,还和从前一样娇气,明明每天只要舒服的躺着就行,却一路上,一会儿说车太颠了,一会儿说路上太单调了,一会儿嚷胳膊麻了,一会儿又吵吵自己要睡傻了,变着法儿的折腾人……这会儿子才开始佩服,若儿还真是有识人之明,萧氏竟是耐心的紧,每次都是柔声轻哄,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
要是自己,早扒掉裤子打丫头的屁股了!
“没,没事儿――”江辰支吾着,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江雨飞心里一紧,难道不是那丫头又想法子折腾人,是真的有什么不妥?!
看家主发怒,江辰不敢再瞒,忙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夫人,莫急。是小姐,小姐要亲,亲二爷,结果,累到了――”
已经支起了腰的江雨飞嗵的一声又坐了回去。什么?竟是自己女儿亲人亲的累到车停了这么久都下不来?!
那以后好长时间,清歌都很烦恼,为什么她娘总喜欢在黄昏时来找她谈话,然后就絮絮叨叨说一些什么“徐徐图之”“过则伤身”等等摸不着头脑的话,而且,每天都要唠叨到深夜,直到清歌已经到了暴走的崩溃边缘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江府外。
周灵韵站在最前面,左右两边站着江清芳和萧玉涵,后面以大管家为首,还站着几十个家仆。一大群人都已经站了大半个时辰了,江府的车队却还没有出现。
周灵韵父女神情倒还平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两个人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的。萧玉涵虽也是敛眉低首,脸上的不耐烦之色,却是越来越浓,心里也是腻味的不得了,深更半夜的,妻主把自己叫起来,还以为是来了什么贵客,却再没料到,竟是要起来迎接自己打心里看不起的江清歌萧若尘两个!
也不知公公抽什么疯,竟是领着在这寒风里站了这么久!
“参见老爷――”被派去打探情况的仆人翻身下马。
“夫人走到哪里了?”周灵韵示意那人起来,语气急迫的问道,“是不是已经快到了?”
“禀老爷,夫人的车队在前面十字路口忽然拐了弯儿,却是直直的朝南去了,说是要去南郊的怡心苑。”仆人禀道。
“怡心苑?”好像有些冷,周灵韵身子瑟缩了一下。江清芳忙上前扶住。
“怡心苑?”萧玉涵有些怔愣,府里还有这样一个园子吗?自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八成偏僻的紧,把那碍眼的两口子安排在那里,也算便宜他们了!
“爹,咱们屋去吧,这会儿子风大,小心着了凉。”萧玉涵搀住周灵韵另一只胳膊,好奇道,“怡心苑?咱们府里还有这样一个园子吗?怎么没听爹提起?赶明儿,爹有空了,咱们也去逛逛――”
萧玉涵自得的想,看到环佩叮当满身绫罗的自己突然出现时,萧若尘那个傻帽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有趣神情!
“胡说什么,还不闭嘴!”另一边的江清芳忽然暴怒,冲着萧玉涵高声斥道。
萧玉涵一愣,顿时手足无措,看看吃惊的看着自己的下人,眼泪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妻主,竟然在这么多家奴面前给自己没脸!太过愤怒,让萧玉涵一点儿没注意到刚才还是成竹在胸的公公,这会儿脸色却是苍白无比。
怡心苑!周灵韵只觉得这三个字好像三个魔咒,直勒的人喘不过气!
怡心苑,只为了让那个贱人怡心,只为了向那个贱人表明她的一心,只允许那个贱人一人居住,自己却是连那个园子半步都不能踏进去!
自从那个贱人死去,那个园子便被封了起来,如今,竟是又要打开了吗?!
“呵呵呵――”周灵韵忽然轻笑起来,只是伴着笑声的却是脸上的两行珠泪――
你想让他怡心又如何,他还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要表白你的一心又怎样,还不是和我生了清芳!江雨飞,你活该孤独,你也,真是虚伪!
66、任尔东西南北风(六) 。。。
有微光透过窗棂,屋子里的什物渐渐蒙上一层亮色。
习惯了早起的若尘微微动了动身子,怀里拱着的清歌马上猫儿似的往前偎了过来。
若尘攥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的往后又挪了一下,清歌瘪了瘪嘴,不耐烦的“唔”了一声,身子却是跟着又往前了一点儿。若尘立时不敢再动,明明自己妻主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了,却偏偏很多时候,孩子气的紧,若尘无奈的想,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看看天不过微亮,娘应该还没起来,若尘伸出手指,虚空描摹着清歌的眉眼――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清歌不在自己面前,心里就慌得什么似的,什么事都没心情做;见到清歌了,却又不敢去瞧这张怎么也瞧不够的小脸儿。一夜里,竟是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要仔细看看怀里的人儿,才能安心入睡。
若尘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到那嘟起的小嘴上,想起昨晚车厢里含在自己嘴里的那两片香软的唇,脸突然一红,清歌的唇好像很甜呢……
“笃笃笃――”门上突然响起有些杂乱的敲门声。
清歌脸上的不耐烦之色更浓,身子不舒服的在若尘怀里扭着,嘴里嘟哝道:“讨厌,谁一大早的这么讨人嫌――”
扭动的幅度大了些,清歌的翘臀,一下下的蹭着若尘结实的小腹,若尘只觉全身的血液忽的冲向了身下的一个位置,吓得并拢双腿,手一使劲就要推清歌,推了一半又意识到不对,忙又勾手抱住清歌滚出去的身子,清歌柔软的身子腾地又撞回若尘的怀抱,若尘只觉身下好像着了火一样,唰的拿起被子裹粽子一样就把清歌裹了个结实,自己则赤脚就蹦到了地上,脚踩在冰冷的地上,若尘才觉得舒服了些。
被推出去又抱回来的清歌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见鬼了一样的若尘在地上扭着腿别扭的样子,不由大是好奇:“若尘,你这是,练得什么功夫?”
若尘难为情的快速转过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自己这个样子,妻主会不会觉得自己,很**?!
虽只是一瞬,清歌还是成功的捕捉到了若尘身下那支起的小帐篷,傻了一下,很快又醒过神来,把头埋在枕头里吃吃的笑了起来,又忽然觉得不对,忙又抬起头,果然,若尘的脸色灰败,好像羞愧至极。
清歌暗叫不妙,怎么忘了,这古人都是封建的不得了,要是把亲亲若尘笑的那啥了,自己的性福可就毁了。忙强撑着坐起来,却没想到动作大了些,伤口蓦地一疼,不由轻蹙眉头“哎呀”了一声。
若尘顾不得难为情,忙俯身圈住清歌的腰,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若尘――”清歌的声音如同含了蜜一样,甜的腻死人。
“嗯。”若尘低声应着,却仍是不敢抬头。
清歌快速扳过若尘的头,在那抿着的唇上狠狠的吧唧了一下:“若尘,我爱死你了!”
若尘黯淡的眸子霎时亮的异常,清歌,没有看不起自己吗?
清歌突然伸出手指,在若尘躲起来之前,朝那支起的小帐篷轻轻弹了一下,“我也,爱死他了!”
若尘仿佛被蛰了一下火烧火燎的蹦下来,只是脸上不再是苍白之色,而是变成能滴出血来似的艳艳的红。
清歌捞起被子遮在头上,缩在里面闷笑不已,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欲求不满,看来,自己的性福是指日可待了!
“笃,笃笃,笃――”外面的人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敲的更加杂乱而急促。
若尘套好衣裳,微微理了一下头发,慌张的上前拉开门,吓了一跳――
门外站的却是小竹和无名,而负责敲门的却是大白和小白两个。
无名抱着小竹,不满的瞪着门边尴尬的若尘,明显是嫌弃门开的晚了。
若尘讪讪的笑笑,忙伸手,要接过小竹,却被无名侧身躲开,自顾自的抱着小竹就要往里进。
“哥哥――”小竹不满的拽拽无名的头发,朝着若尘伸出手。
无名想要反对,却在接触到小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时败下阵来,语气恶劣的道:“好好,找哥哥,找哥哥,行了吧?”
语气虽不好,把小竹递过去的动作却温柔的紧。
清歌看的一阵不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同样是落到无名手里,自己每次的待遇都是被夹在胳吱窝下,刚从山洞出来时,无名身上的那个味儿呀,熏得自己简直是死去活来。虽然自己强烈抗议,却是根本无效。可只要见到小竹,无名就如同变了个人相仿,每次抱着小竹的样子,那真是要多宝贝就多宝贝;本来刚下山时,无名仍是不喜欢洗澡的,可就因为有一次,那汗味儿实在太大了,向来冷情的小竹下意识的掩了掩鼻子,无名便乖乖的跑去冲了个凉水澡,而且从那以后,每次去见小竹,无名都会记得先去洗个澡。
还有小竹自己睡这事儿。本来清歌和若尘都是极不放心的,可无名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看若尘往清歌房里抱,气得又是瞪眼又是跺脚,拦在前面就是不肯让开,甚至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舒伯也说小竹渐渐大了,还跟清歌若尘一个房间不合适,然后又不知和小竹说了什么,小竹就乖乖的同意自己睡了,当然,这段日子,舒伯每夜都会陪着。这样无名才消停下来。
然后每日一大早,就会准时去看小竹,而且只要一见到小竹,无名就开心的不得了,天天咧着嘴傻笑个不停。
清歌一开始还心生戒心,无名这个样子,不会是怪阿姨喜欢上小正太了吧?可仔细观察了一下,无名倒是守礼的紧,便是对大白小白,每次都是只允许小白驮着小竹玩儿,那样子,倒更像是紧张自己儿子防止有人拐跑自己儿子的娘!
看小竹趴在若尘怀里虽仍是不说话,却是一副开心的样子,无名一跺脚,就从屋里窜了出来,站在院里突然仰天吼道:“气死――”
又忽然紧张的回头瞧瞧清歌的房间,好像怕会惊吓到小竹,身子一纵向远处没去,半晌,“我了”两个字终于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许是在外面站的久了,小竹两只小手都是冰凉,清歌忙打开被子,捉住小竹的手把小竹包起来,心疼的说,“小竹宝贝起这么早干嘛?小孩子正长身体呢,就是要多睡才对嘛!以后不许起床这么早了。”
看到若尘脸上不自觉溢出的笑意,听着清歌絮絮的念叨,小竹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放松,软声道:“嫂子。”
“嗯。”清歌还想要说,却是注意到小竹脸上还未完全散去的惊慌,突然明白了小竹为什么会一大早就堵在自己门口――这个孩子,一定是从小就缺乏安全感,虽然不知道舒伯说了什么,让小竹同意一个人睡,但这一夜定是担惊受怕,惟恐自己和若尘会抛下他。
这样想着,清歌不由又是惭愧又是不舍,昨天舒伯建议时,自己其实还真是蛮开心的――不是不疼小竹,实在是没那个胆量在小竹面前轻薄若尘!却忽略了这么多年,小竹须臾都不曾离过若尘这个事实。一个小孩子,骤然离开自己依赖了那么久的哥哥,还有过那么悲惨的被抛弃的经历,怎么可能不害怕?
清歌越想越内疚,在小竹脸蛋上轻轻亲了两下,“对不起,小竹。是嫂子不好,让我们小竹受苦了,今天晚上还和哥哥睡。”
罢了,在小竹适应之前,自己还是当一段苦行僧吧。
小竹眨了下眼睛,也有样学样的在清歌脸蛋上亲了一下,很是坚决的摇头,突然凑到清歌耳边说:“舒爷爷给小竹讲故事,很好听。小竹不要哥哥陪,小竹想要小外甥女儿……”
清歌一下傻了,若尘突然转身,抬脚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娘她们――”
身形却是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一样,“哐当”一声响传来,清歌一下瞪大眼――门开的那么敞,若尘怎么还会撞到门上?
“咚――”什么东西被踢飞了出去,紧接着便有若尘低低的哎哟声,清歌心里一紧,忙唤道,“若尘――”
外面静了一下,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若尘涨红着脸又出现在房门口。
清歌和小竹两个人四只眼睛一起盯着门前的高大男子,只是没等两人开口,若尘低声说:“天冷,我忘了掩门――”
等两人回过神来,那急促的脚步声却已经跑的远了。清歌忽然低头,抵着小竹的额头,吃吃的笑个不住,虽不知清歌笑些什么,可看嫂子开心的样子,小竹的眉眼也弯了起来。
江雨飞天不亮就回了江府,舒伯和十二卫留了下来。
听说江雨飞回来了,周灵韵神情僵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正常,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梳子,套了件厚袍子,就迎了出去。
袍子是红色的,再配上领子及下摆四围同样火红的狐狸毛,衬得周灵韵就如同一团流动的火焰――
周灵韵的皮肤白,如此鲜艳的颜色穿在身上竟是丝毫不显俗气,反而让周灵韵更多了几分标致的韵味。
远远的看到江雨飞,周灵韵快走几步,又停住,泪水竟是在眼睛里打转:“夫人――”
没想到周灵韵起的这么早,江雨飞愣了一下,示意身边的人停下来,掀开轿帘,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有事儿?”
周灵韵眼底一暗,面上却是不显,盈盈拜倒:“多谢夫人,宽宏大量――”
轿内的江雨飞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周灵韵一愣,还以为江雨飞会同意自己去见江清歌,或者让江清歌来见他,却怎么也没料到,竟是让自己歇着?!
周灵韵一低头,恰到好处的任自己的泪水狼籍的脸暴露在江雨飞的面前:“这几天里,我老是梦见,梦见清歌那孩子,哭哭啼啼的喊着爹,说是,想我,听说清歌身上,有伤,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她?好歹看一眼,我这心,才能放下来啊!还有这府里的事务,既是清歌夫郎也回来了,让他也学着些吧,早晚这家业,还得靠他管着不是……”
江雨飞盯着周灵韵,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周灵韵身子都快僵硬了,终于开口,“府里的事务,你还是多费心吧。清歌需要静养,她夫郎得在旁好好伺候。”说完便示意下人离开。
“夫人――”周灵韵慌忙出声,“我不敢求一定自己去照料清歌,可好歹,让我派些人去服侍吧,这几年,清歌孩儿,受苦了啊……”
轿子里传出一声轻轻的“嗯”。
一直到江雨飞的轿子进了枫华居,周灵韵终于慢慢抬起头,嘴角的笑意,却是让人心里发寒。
67、任尔东西南北风(七) 。。。
“这园子,可真大啊!”看着面前足有上百亩大的院落,清歌目瞪口呆。
昨儿到时已是深夜,只看到高低错落的一片房子,起来了才发现,竟是这么轩敞雅致的一处园囿。
放眼望去,碧水处处,竹林萧然,亭台隐隐,小桥弯弯……
这整个的一私家园林,江府还真是豪富!只是,却又好像处处都有伤心人的清冷……
若尘任清歌整个的身体都吊在自己身上,闻言笑道:“不止呢。刚小竹和我说,后面还有一处几十亩大的梅园,大白和小白一直在里面撒欢呢!”
“好像,那个女人还蛮喜欢他的吗!”清歌感慨,“只是,既然已经娶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干吗还要招惹别人呢?”
没太听懂清歌的意思,若尘有些发愣。
清歌仰头,正看到若尘专注的瞄着自己的那双黑眸,晶亮的眼底,都清晰的印出一个小小的女子的影子――不管在哪里,若尘的眼睛,从来都只瞧着自己!
清歌伸手捧住若尘的脸,“若尘,将来,我也会为你建一处园子,一处只属于你的园子,只是,那是我送给你的作为幸福的点缀,而绝不像这里――”
这里,不是幸福的见证,却是失意人最后的堡垒……
“咳咳――”后面传来一阵轻咳,两人回头看去,却是舒伯。
小姐的性子,果然最像公子,刚刚听小姐话里的意思,也是最能理解公子。
公子愿意嫁给夫人,固然有一点是因为夫人救了自己主仆二人,可更多的却是公子,被夫人只娶公子一个的誓言所感动,也最终爱上夫人。自从当初最疼公子的大公子为情所困,委屈自己,二男共事一女,却落得那样悲惨的结局,公子就发誓,这一生,一定要寻一个彼此相许的一心人。却也因此,在知道表少爷竟然怀了夫人的孩子后,公子才会伤心欲绝,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终于在生下小姐后不几年,就撒手尘寰……
是啊,一个人的心要是已经碎了,便是什么样精美的园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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