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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清歌 月半弯-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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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人家就是有福啊,能生出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
  看到街道两边指指点点的人群,萧燕荣胸脯挺得更高!还从没有这么风光过!
  本是提心吊胆的怕大将军责罚,可又一想,便是大将军又怎样,也改变不了阿木是自己相公的事实!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搬着走!大将军再如何,也改变不了弟弟嫁了自己的事实!何况还有小竹呢!只要自己一口咬死小竹就是自己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能蒙混过去也说不定!
  看到萧燕荣到了,青州太守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多日不见萧夫人,依然风采依旧啊!”
  虽是大冷的天,萧燕荣却是激动的脸通红,自己不过一介商人罢了,便是有个治玉贵家那样的亲家,可在太守奶奶面前也没有过这样的面子!
  “大人,折杀萧某了!萧燕荣,大人唤我的名字便是!”萧燕荣忙上前见礼。
  那太守也惯会顺杆爬,上前把住萧燕荣的手:“燕荣既如此说,便不该再喊什么大人了!我痴长你几岁,燕荣便喊我一声姐姐即可!”
  “这怎么敢当――”萧燕荣忙推辞。
  “有什么不敢当的!养了这么个好儿子,儿子又嫁了个好妻主,倒是姐姐,以后少不得要燕荣提携呢!”
  这几天自己先后收到刺史大人和朝廷的两道加急文书,说的都是让自己恭迎上将军的事情。只是刺史大人说的更清楚,那上将军言说,她只是陪同义妹而已,一切便以江小姐为主罢了!虽是实在想不通,堂堂大将军怎么和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如此交好,却知道便是有什么事,也绝不是自己这个品级的官员可以过问的,自己只要小心接待想法讨几位贵人欢心就好!
  听太守如此说,萧燕荣真是受宠若惊,终于腆着脸叫了声“姐姐”,整个人已是晕乎乎的。
  官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一个劲装女子甩镫离鞍下了马,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大人,上将军的车队已经距青州不足五里,一个时辰后,应该就能到了!”
  “一个时辰?”萧燕荣有些不安,歉意道,“两个孩子真是不懂事,劳烦姐姐久候,待会儿一定要让她们给姐姐赔罪。”
  “燕荣客气了!”太守很是惶恐,忙摆手,“让大将军的义妹给我赔罪?岂不要折杀我?!”
  大将军的义妹?萧燕荣愣怔了片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要是媳妇是大将军的义妹,那自己又算什么?怎么觉着好像乱了辈分啊?
  那衙役并不认识萧燕荣,但看太守对她甚是礼遇,便解释了下:“是队伍太长,所以行动自然慢了些。”
  说着,眼里满是敬畏之色。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威风的车队!
  官道上来往报信的马儿越来越多,半个时辰后,一个女子几乎是滚得从马上跃下,大老远就喊道:“大人,来了――”
  话还没说完,远远的十字路口便荡起惊天的烟尘,紧接着便有上百匹骏马疾驰而来,中间一匹枣红马上,一个锦帽貂裘的女子神态倨傲,顾盼神飞,堪堪停在众人面前。
  青州太守一惊,忙快步迎上,拱手道:“敢问来的可是江清歌江小姐?下官青州张汝宁有礼了!”
  萧燕荣也随手跟上,笑眯眯道:“贤媳,辛苦了!”
  哪知女子仅对萧燕荣微一拱手,对太守却竟是理也不理,傲然道:“我不是江小姐。”
  “不是江小姐?”太守的脸顿时很难看,合着自己表错情了,这人是来消遣自己的还是怎地?
  “江小姐是我师傅。”女子续道。
  江清歌的徒弟?这江清歌好像有点儿太拿大了吧,整个徒弟都这么嚣张!太守翻了翻白眼,强摁下心头的不满,只是脸色却甚是不豫。
  萧燕荣心里忐忑,忙冲女子喝到:“还不快下来见过大人――”
  “大胆!”女子身后的侍卫眼睛一瞪,“什么人如此狂妄,敢让我家小姐拜见!”
  女子皱眉,冲身后微一摆手,那些侍卫立时噤声。
  那个刚刚过来报信却被人流挤到后面的信使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小声对太守道:“大人,这位小姐是上京陆家的嫡小姐,陆雪琪小姐。”
  “啊?”太守和萧燕荣都傻了,这人刚才不是说是江清歌的徒弟吗?怎么一转眼,又变成炙手可热的陆家人了?
  “我是上京陆家人,也是,江清歌的徒弟。”陆雪琪淡然道。 
   
 
110、任尔东西南北风(五十) 。。。



  
  听陆家嫡小姐竟自称是江清歌的徒弟,萧燕荣和张汝宁不由面面相觑。如果说刚才对清歌另眼相看,还是看在上将军义妹的份上,那现在听了陆雪琪的话,两个人心里都不由有些打鼓。
  如果说杨芫是蓝丰无可匹敌的战神,那陆家就堪称缙云目前如日中天的巨无霸。甚至在张汝宁心里,所占比重比杨芫还重。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杨芫再厉害,毕竟是蓝丰国人,而陆家,便是府里的家丁,恐怕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以陆家的地位,收拾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那还不跟碾死个蚂蚁相仿!而这位陆小姐竟说,她是江清歌的徒弟!
  这一刻,张汝宁才真的妒忌,萧燕荣这厮委实好福气,竟生养了这样一个争气的儿子。能攀上陆家,这萧燕荣祖上算是烧高香了!看来,这以后,自己要对这萧燕荣再客气些才是!
  “来了,来了――”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大家都睁大眼睛,想要目睹当年名声在外的纨绔大小姐江清歌的“风采”。
  虽是说名声在外,可却全是坏名声,至于说风采,当年见识过萧家大公子婚礼的人更是嗤之以鼻。那么个走路虚浮、眼泡浮肿的纨绔女,会有什么风采?记得当年,萧若尘嫁过后,青州人看到自家儿子不够灵巧,便总会叹息:
  “哎哟!这样憨愚可怎么办才好?要是也像萧家那个大傻一样,嫁了个不着调的败家女,还不得屈死?”
  久而久之,不止若尘成了人们惯常列举的反面教材,便是清歌,也成了青州少男的噩梦!
  百姓都是爱看热闹的,听说是当年娶了萧家大傻的混世魔王要来,虽是纷纷围观,可更多的却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理。
  现在听说人终于来了,虽是心思各异,可想要目睹清歌倒霉样的急切心思却是一样的。一时之间,后面的拼命向前挤,实在挤不到前面来的,便纷纷踮起了脚尖,惟恐错过最精彩的片段,场面一时热闹无比。
  远远的队伍终于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两队甲胄鲜明的英武女子,□一水的黑色骏马,手里的钢刀在冬阳下闪着凛凛寒光,虽是马速极快,却个个沉肩提腰,目不斜视,那森然军威让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两队女子之后,是三十六名身穿黑色劲装,□却全是白马的冷面女子,每人腰间都悬着一柄七尺长锋,三十六人手按宝剑,面目冷凝,任宝剑上火红的剑穗儿凌空飞舞,行进于猎猎寒风中,端的是英姿飒爽,气势如虹。
  有见过三十六铁卫的,不禁一惊,江府这些铁卫历来惟家主之命是听,难不成,江家家主已是选定了这位江二小姐?好像前一段那江大小姐还风头甚劲,好像是萧家老爷在内宅男子聚会时得意洋洋炫耀的,说是江家下一任家主非江清芳莫属,怎么现在看着,这江清歌却已经是家主了啊?!
  人们还未想明白,四队骑士已经分开两边,正露出被簇拥在中间的同样是一白一黑的两匹骏马,和马上稳如山岳般端坐着的两个女子。
  黑马上女子身材高大,一袭紫色嵌金边的袍子,腰间一条同色的宽腰带,紫色面皮上双目幽深,虽是不经意的扫过来一眼,却煞是凌厉无匹,目光所到处,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再瞩目白马上,所有人顿觉眼前一亮:
  女子看年纪顶多双十年华,身着一袭绯色长袍,领口袖口处又别出新载的绣了几朵精致的暗花,腰间一条绣着同样暗花的浅紫色腰带,除了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通身上下再没有多余装饰,却更衬得女子身材修长,看在人们眼里却只觉淡雅无双。再往上看,一张菱形小脸上,黛眉斜挑,给整张脸平添了潇洒不羁的张扬之意;一双妙目,仿若雪山之巅的两泓碧水,眼波流转间,尽是飘逸睿智!虽是和那举世闻名的杀神并肩而立,不但丝毫未落下乘,还隐隐有自得之意!
  众人一时目瞪口呆,青州城里何曾出现过这样惊采绝艳的女子?今天不但出现了,还一下就是两个!那满身杀气的女子,大家一下就可猜出,必是上将军杨芫无疑;可她身边那轻灵飘逸的不羁女子又是哪个?!
  “师傅――”陆雪琪欢呼着就迎了过来,直接越过杨芫,亲手牵住了清歌的马缰绳。
  众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刚才已经隐约听说先到的这位小姐是上京陆家的小姐,这么尊贵的人,竟要给别人牵马缀蹬?!
  没想到陆雪琪竟会使出这样无赖的招数!清歌很是无语,众目睽睽之下,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形象。清歌不好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陆雪琪。
  陆雪琪忙松开手,小心翼翼的跟在马后步行,样子真是恭敬至极。
  众人的眼镜顿时掉了一地!这谪仙一样的女子竟是陆家小姐的师傅吗?虽是年纪轻轻,却端的是好气度!
  张太守和萧燕荣再不敢迟疑,忙小步跑着迎了上去:“杨将军,江小姐,下官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后面的萧燕荣则更惨,扎煞着手,张了半天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围观的人这才知道,来的人竟是蓝丰上将军杨芫和所有人以为的那个最没出息的败家女江清歌!
  上将军的威严厚重早在人们的意料之中,清歌给大家的冲击却太大,几乎所有人嘴巴都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去!有也随了人流来看的大胆的少年,更是瞧的心如兔撞,一个个暗暗埋怨自家老爹惯会骗人,明明是世所罕有的出**子,竟被说得如此不堪!要是变成和萧大公子一样的傻子,便能觅得这样出彩的妻主,便是傻些又如何?那个萧若尘,实在是太幸运了,所有人立时都羡慕无比,暗暗感慨,怪道人都说傻人有傻福,原来世上真有这么回事啊!
   杨芫和清歌呗人群簇拥着很快来到江府门前,两人下了马。张汝宁和萧燕容也随后赶到,恭敬的等候两人入府。   
     哪知情歌却转身往后而去。张汝宁一惊,忙跟了省去。萧燕容张了张嘴,小声咕哝了句“贤媳
”,也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
     两人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还以为哪里做的不好,惹了贵人生气,哪知道清歌竟是径直往身后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而去,两人不知道清歌要做什么,想想小心的伺候着准没错,便跟在清歌身后,站在两侧。
     清歌却是理也未理两人,脚步轻快地来到车前,低声道:“相公,小竹,我们到了。”
     车内传来轻轻的一声“嗯”。
     清歌笑得更加温柔,嘱咐道:“做坐得这么久了,腿脚有没有麻?稍微活动一下再下车好了。”
     车内人似有些羞赧,很快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所有人再一次被清歌脸上洋溢的刻骨柔情惊倒,而那些正在害羞的少年,隔着面纱盯着清歌温柔的笑脸,一下都痴了。
     远远的杨芫,背着手瞧着丝毫不知自己此举如何惊世骇俗,再自然不过的站在车前等候的清歌,眼神突然一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车门轻轻动了一下。清歌忙上前,亲自打开车门,伸手扶了一个牵着孩童的高大男子下车,然后两人自然的并肩朝江府中而去!
  若干年后,那些已嫁为人夫的少年,有关青州的回忆里,最美的一幅画便是那静静侯在车前的温柔女子!所有人心中都不觉浮出这样一句话:
  萧若尘,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子,也是这世上,最让人羡慕的男子!
  一行人进入萧府。将将来到正房门前时,正好和几个男子走了个碰头。几个男子看躲避不及,一时惊慌失措,忙垂着头退到路边。只中间一个中年男子似是有些错愕,来不及躲开,正好僵着身子站在路中间。
  跟在几人身后的萧玉清眼圈一红,哽声道:“爹――”
  小竹身子突然一抖,下意识的便要避开。
  若尘则仿佛被人点了穴般,呆了一下,动作机械的便要屈身下跪,却被清歌搀住。
  看到小竹脸色惨白的样子,杨芫脸顿时沉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陪着的萧燕荣登时被杨芫身上的煞气吓到,忙气急败坏的上前呵斥道:“贱人!真是没一点儿眼色!这是什么场合,岂是你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可来得的!还不快滚下去!”
  贺岩被骂的羞愧难当,捂着嘴一下子哭出了声。萧燕荣更加恼怒,扬起手来照着贺岩脸上就狠狠的扇了过去,贺岩踉跄了一下,登时扑倒在地。
  “爹――”萧玉清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就去搀扶,含愤带悲地冲着清歌几人道:“你们这是,一定要逼死我爹吗?”
  张汝宁愣了一下,看萧府中人闹得实在不像话,不由也有些着恼,听萧玉清的称呼,意识到这个挨打的男子当是萧燕荣的小爷,皱眉道:“你们萧府也是书香人家,怎么这么多污糟事?少爷回门,还不快请正君出来?其他人还是赶紧打发了的好。”
  萧燕荣忙点头唯唯称是,又有些苦涩的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燕荣正夫平夫均已过世。只是没想到这东西不长眼,冲撞了贵人。”
  忙使人拉开萧玉清,又踢了贺岩一脚,“见到各位贵人和少爷少夫人回来,还不过来拜见!”
  贺岩被踢得身子顿时蜷成一团,跌跌撞撞的爬到清歌几人面前,泣道:“见过,各位大人,见过,少夫人,见过大少爷,见过大小姐,见过小少爷……”
  被死死摁住的萧玉清仇恨的盯着清歌几个,似是要扑过来拼命;杨芫则是不自觉的握掌成拳,只觉心里痛得剜心一般,悦儿当时,到底是何等艰难,才会嫁给这样一个不堪的女子做小爷!杨芫,杨芫,你真是该死啊!
  “你下去吧。”杨芫转身对一旁的张汝宁吩咐。
  “啊?”张汝宁愣了一下,忙点头哈腰的答应,小心的退出大门,只觉这萧府情况委实诡异。
  看陆雪琪还傻乎乎的杵在自己面前,清歌一眼瞪了过去。
  陆雪琪这一会儿倒是福至心灵,一拱手:“师傅,将军,你们忙,你们忙,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先出去一下。”
  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院里的仆人也都退了下去,萧玉清忙跑过去把贺岩扶起来,红着眼睛道:“不论你们身份如何尊贵,如此欺侮一个弱质男子,不觉得羞愧吗?”
  又冲着若尘小竹道:“枉爹爹抚养了你们这许多年,你们便是这样报答爹爹的吗?”
  小竹惨白着脸,更紧的缩进若尘的怀里,小手死死揪着清歌的衣襟;若尘神情惨然,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萧玉清,你这是何意?”清歌握住小竹的手,和若尘并肩而立,看向萧玉清的神情凌厉,“你爹爹现在如何,和我家相公和小弟,有关系吗?你口口声声让他们报抚养之恩,要不要我把你爹当初如何‘抚养’相公和小弟的一一道来?”
  听清歌如此说,贺岩身体突然一抖,也不哭了,拉了拉萧玉清,“大小姐别说了――”
  “还有你――”清歌俯□,神情狰狞,“当初,都有谁害我家小竹的,我会一一查明,希望这萧府里的人,还有干净的!”
  清歌声音虽低,其他人自是没听清说的是什么,杨芫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眼神顿时如刀一样朝着萧玉清刺了过来。萧玉清身子一软,一下瘫在了地上!
  萧燕荣站的远,并不清楚清歌说了什么,兀自激动万分的往房内礼让众人:“快进屋,别让这些子没出息的贱人败了兴!”
  又对着杨芫一揖,故作难过的道:“姐姐快请,我那夫郎,已经盼的――够久了――”
  杨芫脸色一寒,吓得萧燕荣到了嘴边的后一个姐姐又“咕咚”一声咽了回去。
  萧府大厅里早摆上了一桌丰富的酒席,只是让人感到古怪的是,正面的神龛上,并排立着两个灵位。
  若尘看了一眼面色忽然大变,扯着小竹急急的到神龛前跪倒,眼里泪水顿时潸然而下。
  灵位上龙飞凤舞的几个新鲜的大字,一曰“夫风氏木郎之灵位,妻燕荣泣立”;一曰“平夫温氏蓝郎之灵位,妻燕荣泣立”。
  清歌怔了一下,紧跟在若尘后面,冲着两个灵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杨芫却仿佛被钉在那里一样,竟是移动不了分毫。
  早已经确知弟弟过世,可没见到之前,总还会不自觉的自欺欺人,兴许自己到了,悦儿会忽然出现,笑着对自己道:“姐姐,吓到你了吧?悦儿和你闹着玩的――”
  可现在,这刺眼的灵位正活生生的摆在面前,悦儿,是真的去了!
  “姐姐要是,早些到,该多好――”萧燕荣掏出手帕使劲的在眼角摁着,“姐姐早些来的话,兴许,还能见到木郎一面――”
  “住口!”杨芫抬起手掌朝着桌案拍下,摆好的饭菜顿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萧燕荣吓得也不哭了,呆愣愣的瞧着伤心欲绝的杨芫,大气都不敢喘。
  “拿笔墨来!”杨芫红着眼睛高声道。
  萧燕荣一哆嗦,手忙脚乱的抱了笔墨纸砚过来,胆战心惊的递过去:“姐姐――”
  杨芫却是不理,摊开一张白纸在萧燕荣面前,一字一字道:“马上,写一纸,予我家悦儿,的,休书!”
  “休,休书?”萧燕荣吓得差点儿趴下,结结巴巴道,“姐,姐姐,这是为――”
  “写!”杨芫又是一掌击向旁边的一个石墩儿,本是极硬的花岗岩立时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萧燕荣吓得惊叫一声,再不敢问原因,赶紧提起笔就写。好在前几天刚给贺岩写过,这休书写的倒还顺溜。
  杨芫接过休书,小心的藏在怀里,神情悲怆至极。…
  忽觉手里一软,低头看去,却是小竹,正把小手放在自己掌心里。
  杨芫俯□,把头轻轻搁在小竹稚弱的肩膀上,良久,终于抱着小竹起身,对萧燕荣道,“现在,带我们去悦儿和若尘爹爹,睡着,的地方去。”
  虽是再不抱什么幻想,可那个冰冷的“死”字,却还是无法吐出口来。
  索性萧燕荣虽被吓得过了头,却还没完全傻掉,怔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虽不知几个人要干什么,却忙乖巧的在前面带路。
  杨悦和若尘爹爹的坟墓是葬在野外一个荒凉的小树林里,坟墓旁的墓碑看着应是刚立上去的,上面墨迹也是新的。萧燕荣心里很是忐忑,这两人生前不过是没有名分的小爷罢了,死后就随便葬在了这里。虽是前几天刚在祠堂里禀明族中长老,可仓促之间,却还没来得及把两座坟茔迁到萧家祖坟里去,心里不由惴惴不安。
  一转眼,自己竟离开了数年之久,若尘跪在爹爹的坟墓前,再也止不住,痛哭失声。
  清歌和若尘并排跪着磕了三个头,默默祝祷:“我是江清歌,萧若尘的妻主,您虽不是若尘的亲生爹爹,待若尘,却和亲生爹爹一般无二。清歌心里会牢记您的恩情。愿您在天之灵安息。”
  祝祷完,伸出手环住若尘的肩,“相公,我们,该去给叔叔磕头了。”
  若尘一愣,忙急点头,眼泪却是又下来了。
  “叔叔,的墓在哪里?”清歌看着萧燕荣道。
  “叔――叔?”萧燕荣愣了一下,又突然明白过来,身上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难不成,自己当年做的事,若尘知道了?
  “在哪里?”清歌眼神冰冷,萧燕荣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指向一个长满野草的小坟包:
  “那个,那个便是――”
  这树林里埋得都是孤魂野鬼,当初温蓝亲手把弟弟葬在这里后,临死时恳求自己,言说他既不能入祖坟,便还是和弟弟做个伴吧,那以后,府里的下人奴仆,便也多埋在这里。前些时日虽是修了温蓝的墓,却完全忘了那个粗苯的傻子的坟了!
  若尘颤抖着蹲□,一点点的拔着坟包周围丛生的野草,眼泪一大滴一大滴的掉到荒草上,又融入泥土中。
  清歌怜惜的拍拍若尘的肩:“相公,别哭了,你这样,他老人家,也会难过的。等会儿咱们走时,就接两位岳父一起回家,有两位岳父来陪,我爹爹,一定很开心。”
  爹爹,清歌感激你,生出了若尘这样好的相公!江清歌在您的墓前起誓,您用生命爱着的儿子,江清歌会同样用生命去爱!
  “两位岳父?”萧燕荣终于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地上,江清歌,竟是全知道了吗?那不是说,若尘也――
  还以为没了杨芫这大姑子,自己好歹还有若尘这个儿子,现在看来,这个儿子,也不是自己的了吗?!
  “妻主――”若尘声音颤抖,“你说,爹爹和叔叔,可以迁到公公的陵墓旁?”
  看到两位最亲的人死后如此凄凉,竟是和孤魂野鬼没什么两样,若尘早已是肝肠寸断!没想到清歌却告诉她,同意自己把爹爹和叔叔一起接走!
  “是啊!”清歌深情的拨开若尘额前的乱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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