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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清歌 月半弯-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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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方舒转身朝着周灵韵的房间而去,江清芳忙跟了上去,到地儿才发现,萧玉涵也在,正低头抹泪,江清芳不免有些不安。周灵韵瞪了江清芳一眼,忙起身相迎。
“弟弟,江清歌的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生得什么模样?”方舒来不及坐下,便急急开口。
“啊?”还以为女儿又闯了什么祸,没想到自己这个姐姐却是要打听那个贱人的事!周灵韵脸色有些难看,只是看方舒神情不对,便也打叠了精神认真回忆:
“那个贱人,好像是叫,什么,若儿,至于娘家是哪里,我倒不知,只是听公爹的话,好像是青楼出身。至于他的模样吗――”
“你说,他名字里有个‘若’字?”方舒兴奋的直搓手,“没错,没错!”
待听到说出身青楼,脸上神情又有些失望。
周灵韵已取了纸笔,慢慢回想着,一笔一笔把自己切齿痛恨了一辈子的那张脸慢慢描摹出来,“应该就是这个模样。”
正在沉思的方舒抬起头来,画上是一个并不十分美丽的男子,只是那清隽的气质,却让人一见倾心。
方舒攥住那张纸,凝视半晌,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老天助我!”
看方舒的神情,显见是认识,周灵韵不禁诧异,“姐姐,这人是――”
“弟弟那时养在深宅,自是不识!”方舒只觉畅快之极,“这男子还有一个姓,那边是枫,他的名字,叫枫若!那江雨飞当真好福气!竟娶得了酆都鼎鼎大名的玉公子!”
“枫若?玉公子?”周灵韵脸色难看,“您说,这贱人是治玉宗宗主家的公子?”
这么多年了,一直以为他出身娼倌,却没想到,竟是当年备受宠爱名满酆都的治玉宗家公子!还以为自己好歹出身比他高贵的多,却哪里想到,根本不是这样!
“是啊!若他有心,现在的治玉宗宗主定非他莫属!”
江清歌的爹是治玉宗宗主?江清芳一震,那岂不意味着,清歌那臭丫头是治玉宗名正言顺的少主身份?!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却不过和草药宗少主擦了个边儿,她的少主身份得来竟是如此容易?!
萧玉涵神情却是晦涩至极,当年认定江清歌没有什么出息,便想了那样一个偷梁换柱的主意!却不料,自己却是和江清芳惶惶若丧家之犬,狼狈逃到这里,不但远离乡土,不得见爹娘至亲,还要忍受那个狐狸精每日里的挑衅作弄!倒是那个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傻子萧若尘,听说,在江清歌那里受宠的很,而现在,这位自己一向巴结的紧的姑母,竟用了这样一种郑重的语气说,那江清歌,其实,真实身份,竟是治玉宗的少主?!
自己这么多年机关算尽,又算什么?真是何苦来哉?!
“姐姐的意思是――”唯有周灵韵看出方舒此话似是别有深意。
“这幅画和这玉圻,先放在我这里。”方舒却不欲多言,小心的兜起东西,起身往外走。
枫童,若是让你亲手杀了自己弟弟的唯一孩儿,你会怎么样呢?你,是不是,就会彻底疯掉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祝福!(*^__^*) ……
144、大鹏一日因风起(三十) 。。。
春光正好。御花园里各色花儿姹紫嫣红、蜂飞蝶绕,煞是热闹。
一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从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下探出头来,四处瞧了瞧,看没有人注意自己,不由长出了口气,弓着背,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朝花枝缠绕的月亮门而去。
“陛下――”本是紧闭的房门忽然洞开,一身紫衣风流倜傥的女子正站在门前。
仍然保持着弯腰状态的殷泓小脸儿顿时皱成了个苦瓜:“摄政王――”
语调虽是尽力保持平稳,小嘴儿却还是不自觉噘了起来――
记得在酆都时,自己四处堵人,也摸不到枫童半根毛儿,现在倒好,突然化身成了江清歌嘴里的超人,简直是无处不在!问题是你要当超人自是随你,可做什么每日里把我看的那么紧!自己明明见着上将军每日里快马加鞭从酆都送来大量的公文,怎么摄政王却是闲闲的一副无事可做的样子,每日里竟只是和自己藏猫猫!
若是以往,枫童愿意放下公事来陪着自己,自己自是欢喜不迭,可是――
自己现在更想陪着小竹好不好!
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有什么意思!
殷泓深呼吸了下,调整情绪,慢慢转过身,顿了顿道:“摄政王身体不好,还是多歇歇,就不必陪朕了,朕有事要出宫一趟。”
“多谢陛下挂念。”枫童瞟了一眼殷泓,殷泓不自觉心里一凉。
果然,就听枫童接着说道:“陛下如此体恤微臣,枫童感激不尽。也好,今日一早,上将军就送来了待批的公文,微臣这就派人给陛下送去,其他的事先放一放,处理完文书,陛下再出宫也不迟。”
“公文不是你――可是朕――”殷泓刚想说公文你看看就好,又猛然省起自己刚才说过摄政王身体不好,登时急出了一头汗,半晌,方期期艾艾的道,“摄政王,朕,和人,有约,你看是不是,那些公文,晚些时候再看……”
“陛下――”枫童表情顿时一肃,“陛下不是一直想着要做个盛世贤君吗?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政务!”
“我――”殷泓顿时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恨不得把手里的食盒绳子给捻断。
看出殷泓的不自在,枫童语气略有些缓和,“好了,不就是送个食盒吗?就让微臣代劳吧。”
说着,上前一步,一伸手就要去接那精美的食盒。
“可是――”殷泓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那食盒却不知怎么地就到了枫童的手里。
一旁的侍卫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陛下,已经为您备好了笔墨。”
殷泓气得直翻白眼,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伶俐过!使气的抬脚朝着那侍卫小腿儿踹去:“狗奴才,还不前头带路!”
走了几步,又站住脚,回头冲着远去的枫童道:“摄政王,那是给小竹的,你可不许送错了!”
心里却在恨恨的想,早听说摄政王心仪陆家长公子,该不会抢了自己的点心给那陆凤吟送去吧?!
枫童却好似全然没听见,只管施施然往宫门外而去。走到御河旁,忽然抬手,那精美的食盒顿时葬身于碧波之中。身后跟着的枫府侍卫依旧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好似对方才的情形全然未觉。
上京街道熙来攘往,临街人家枣花开的正香,偶尔还有一两串儿嫣红欲燃的榴花调皮的在街上探头探脑。枫童一路信步行来,心情竟少见的开朗起来。
“槐花糖又香又甜,包您吃了就解馋……”
“杏仁茶香甜可口,包您喝了一口还想喝一口……”
“捏糖人了,又能吃,又能看……”
街两边各色叫卖声不绝于耳,枫童忽然站住脚。
“枫言――”
“主子。”后面的侍卫忙快步上前。
“这个,这个,每样要两个――”枫童兴味盎然的指点道。
“啊?”枫言看街两边琳琅满目的小吃,有些发愣,堂堂摄政王,怎么稀罕起这些东西了?只是一向听命惯了的,忙点头答应。
身旁的十多个侍卫顿时忙碌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几乎每人手里都提了大大小小的好几包东西。
枫童又走了几步,兴味盎然的在一个卖蝈蝈的人身边站了一会儿,看笼子里的蝈蝈斗的有趣,便又扬声吩咐道:“枫言,买两笼蝈蝈。”
“官人果然好眼光,老妇这蝈蝈可是上品的碧玉龙,包您斗遍天下无敌手――”卖蝈蝈的是个年约五十的老妇,一边麻利的拿了两个新编的笼子,一边和枫童攀谈着。
“奥?”枫童饶有兴味的瞧着在笼子里蹦来蹦去的蝈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要是让这两笼蝈蝈在一块儿斗呢?”
清歌和小竹感情那么好,要是因为这两笼蝈蝈失了和气可怎么办?!也不知这俩孩子斗气时什么样?这几天每天都去陆府,可一日日的看着,却是老觉得看不够,两个孩子小时候的样子不定多讨人喜欢呢!可是自己,却无缘得见……
老妇人登时噎住,吭吭哧哧半天才道,“不是,您,您不是和别人斗啊?是要,是要自己,自己,斗着玩儿?”
说着一抬头,不觉呆了――
面前的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竟是温柔至极,本是极英俊的人,再衬上这么美丽的笑容,真是比画上的人儿都好看!当下竟然不敢大声说话,只讷讷道:“官人,官人――”
“啊?”枫童这才回神,忙摆了摆手,“好了,拿过来吧。”
后面的枫言面前早垂手待命,听枫童吩咐,忙把准备好的铜钱儿递了过去,只是手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竟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提溜那两笼蝈蝈。
看着叮叮当当背了一身东西的枫言,枫童忍俊不禁,“好了,蝈蝈放在这里,你主子提着就是!”
“那怎么行?”枫言愣了一下,忙反对,“主子的身份尊贵,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这算什么粗活!你主子我什么苦没吃过?”枫童却是不以为意,上前提起两笼蝈蝈,“走吧。”
走了两步却又站住,有些担心的道:“枫言,你说,我们买这些东西,他们可会,喜欢?”
他们?一定是“他”吧?主子一向都是杀伐决断,自己跟了主子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主子这么犹豫不决的样子!看来主子是真的喜欢上了陆凤吟公子了!连说话都神思不属!
“那是自然!主子精心选的礼物,凭他是谁,哪有不喜欢的道理?”枫言忙频频点头。心说,慢说陆公子等了主子这么多年,便是放眼整个大陆,不知多少男儿为主子害尽相思,能得主子如此,陆公子也算没有白等!
“好吧,但愿如此。”枫童笑着颔首,“不过不喜欢也没关系,大不了明天咱们再去找。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一两件是他们喜欢的吧?”
还要找?枫言呆了一呆,对陆凤吟顿时生起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那陆公子真是牛人!竟把主子这么个骄傲的人拾掇的服服帖帖!
“咦?”一直走在前面的枫童忽然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前面。
枫言忙顺着枫童的眼睛看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前面到底是陆府还是闹市啊?怎么这么多辆马车?更夸张的是,后面还有马车络绎不绝的赶来!
“大娘!”枫言忙拦住一位挑柴的妇人,“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怎么陆府这么热闹?”
“哎呦,你可算问对人了!”那妇人放下柴担,兴致勃勃的道,“不瞒你们说,我是专往陆府送柴的,这府里的事儿啊,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紧!”
说着,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吧?蓝丰摄政王和陆家主子是亲戚,这几日,几乎日日来串门子。连带着蓝丰的陛下也每天往陆府里跑!您没福气见着摄政王和陛下,唉呀呀,小老妇倒是有福气瞄过一眼,长得那叫一个俊!你说说都是爹生娘养的,人家倒是咋长的呢……”
听那老妇絮絮叨叨不止,却是在议论主子和皇上的长相,枫言心里不由忐忑,忙打断了妇人的话:“这么多车子和摄政王还有蓝丰陛下有什么关系呢?”
正说得起劲,却被人给打断,老妇人有些不满,白了一眼枫言,没好气的道,“这么多大家公子,当然是来撞姻缘的了!蓝丰摄政王和陛下那么好的条件,而且还都未娶,自然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好妻主人选了!要是你这样的,人家跑还来不及呢,谁会挤破头来?”
好好的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枫言呆了一呆。枫童却已经听清二人对话,不由皱起了眉头。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主子自来最是厌烦这些男子的纠缠,看今日情形,八成只能打道回府了!
“跟上她。”枫童指了指前面的担柴妇人。
堂堂蓝丰摄政王要走那些粗人杂役才走的偏门?就为了把这些不值什么钱的小玩意儿送给陆公子?!枫言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忙小跑着上前,艰难的掏出块银子塞给妇人,那妇人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跟紧了我,可别乱跑!”那妇人便走便叮嘱,“陆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们悄悄看看,就赶紧跟着我走!”
枫言忙答应,枫童却是心不在焉,不时东张西望。
刚走到后花园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边掩着衣服边快速的朝几个人撞了过来。
打柴妇人吓了一跳,忙去拉走在最前面的枫童:“有人来了,快躲着些――”
没想到用的劲大了,却是把枫童手里的蝈蝈笼给揪开了,几只蝈蝈立时撒花时的蹦了出来。枫童一惊,忙矮□子要去捉,前面却突然冒出一双脚来。
那跑来的女子本是边跑边回头看,手里还不停的扣着扣子,待注意到枫童几个人时停步已是不及,好巧不巧正踩在蝈蝈身上,几只蝈蝈顿时肠穿肚烂,呜呼哀哉!
“大胆!”看到自己精心给清歌小竹挑选的蝈蝈竟是被人一下踩死,枫童顿时大怒。
那打柴妇人没想到枫童见了府中人不但一点儿不躲,还敢大声嚷嚷,吓得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忙抬手又要推枫童,却被枫言给扯住。这妇人也算好心,可这么暴怒的主子,可没人惹得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女子捋了捋半湿不湿的头发,忙不迭的道歉,随着乱发的撩开,露出里面一张清秀的脸儿来。
“清歌?”枫童一愣。
清歌这才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却是蓝丰摄政王枫童!
“啊,好巧啊,怎么是您啊! ”清歌抓了抓头发,又忽然想到什么,“啊,对了,摄政王――”
“摄政王?”打柴妇人眼睛一下瞪得溜圆,这人胡说什么呀?摄政王?!
枫童已经站起身,看也不看地上被踩死的蝈蝈,不悦的扬眉,“这府里有人给你气受?”
不然清歌怎么会这么狼狈?铁定是被什么人欺负了!
枫言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觉得不对劲至极!主子什么时候改脾气了?怎么处置人前还会先给别人找个借口吗?
“给我气受?”清歌有些糊涂,又低头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恍惚又有些明白,忙摇了摇头,又忽然点了点头,“摄政王,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把您派来的那些个侍人给带回去?”
“怎么?是他们惹你不快?”枫童眉皱的更紧,心里暗暗埋怨表妹不会办事儿,明明交待她找几个伶俐些会伺候人的,怎么派来的人这么笨手笨脚?
“我真不是那享福的料!这么多年没人伺候也过得挺开心的!可现在却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连洗个澡都要死要活的跟进去,我实在是受不了啊!”清歌几乎要哭出来!
那么一班子人,连上个厕所都要在外面守着,一旦自己反对,便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今天自己洗澡时,本是想尽办法才避开他们,却没想到刚脱了半截衣服,池子边却一下多了几个仅着白纱,连胸前两点儿都清晰露出来的几乎是半裸的男子!只吓得自己一头就栽倒了池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更文了!也想过自己口述让老公帮忙打的,可发现那些东西自己打出来行,可一旦口述就没一点感觉了,竟是无论如何进行不下去,没办法,只能自己慢慢打,这是这段时间反应的厉害,打的有些慢,请大家谅解,可能过些日子就会好的!还有大家的留言,也一直没有回复,请大家谅解(*^__^*)
145 大鹏一日因风起(三十一)
“呸呸!”清歌一嘴的洗澡水味儿,抚着胃,只觉恶心至极,干呕了两声,眼前突然多了一块儿香软的点心,抬头看去,却是枫童正擎着块儿点心,很是紧张的瞧着自己。
看清歌不舒服,枫童本是下意识的就做了,可对上清歌乌溜溜的黑眼睛,突觉一阵不自在,抬手就把点心塞了过去,绷着脸道:“吃点儿这个,会好些。”
清歌口里含着点心,大张着嘴巴,就傻在了那里。枫童这是,在关心自己?只是自己和枫童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
看着清歌傻乎乎的样子,枫童心里一酸。
恍惚间好像忆起幼时,自己被爹爹抱在怀里,温柔的爹爹慈爱的瞧着自己,软而暖的手指捏着一块儿桂花糕,一点点的喂进自己嘴里;稍长些,爹爹便撒手西去,若儿最是巧手,看自己难过,便亲自下厨,做出了爹爹一样味儿道的点心,自己每次只顾自己吃的开心,后来听厨爹说起,才知道若儿为了做出这种点心,曾经整整两个月都没出过厨房!记得那次,自己也亲手做了次点心给若儿吃,若儿当时也是这般不敢置信呆呆的样子……
这样想着,心里更加酸楚,神情也是温柔至极,又捏了块儿递过去,温声道:“好吃的话再吃块儿。”
这下不止清歌,周围的人全傻了眼!
主子定是魔怔了!这江清歌纵使给主子治过病,却也当不起主子这般厚待啊!
打柴妇人却是张大了嘴巴,心里暗呼可惜!这么个好看的女子,摄政王这个名字也起得大气,可怎么就是个断袖呢?啧啧,不定要惹得多少男儿伤心呢!
几个人正发愣间,陆凤婷已然领着人闻讯赶来,看到肩扛背担,好似要把整个集市都搬过来的枫童主仆,也俱是一愣。
那打柴妇人已是吓破了胆,本想着贪点儿小便宜,领这几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开开眼界,况且这么偏僻的地方,陆府那些主子平时是绝不会来的,却没想到竟会和陆家家主撞上。当时脚下一软,就瘫在地上,不住磕头道: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
看妇人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枫童有些过意不去,当下开口道:“没事儿的。凤婷,你不要怪她,是我不想走正门。赏她些银子,让她下去吧。”
“好好。”陆凤婷也回过了神儿,忙点头应下,笑着对那妇人道,“你这奴才,倒好福气,竟有缘遇着摄政王。好了,你下去吧,到管家那儿领赏就是。”
那妇人本以为自己闯了大祸,这次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对方竟真的是摄政王,自己不但无罪,竟还有赏可领!被人领着走了老远,妇人还迷迷瞪瞪分不清东西南北,一直到赏银结结实实的揣在怀里,跌跌撞撞的走出陆家府邸,妇人才猛的站住脚,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直把自己抽的眼冒金星,才意识到刚才所见竟然不是在做梦!天啊,这是何等的福分,自己竟真的碰到了蓝丰摄政王!可那么个好看的女子,声名赫赫的堂堂蓝丰摄政王,竟然是个断袖?!
被方才一幕惊吓到的还有枫言。只是枫言自是不信自家主子会是性好女色之人!况且,以自己的眼光看去,那江清歌也不过中上之姿,怎么看怎么不是祸水级别的美人儿!刚才的事情定是意外。正好,看到面前陆凤吟也在,忙凑趣的上前禀道:“主子,正主儿都到了,奴才身上这些东西——”
枫童点头,转头看着清歌,“来时路上,见着了这些个物事,就顺手买了来。等会儿你和小竹看看喜欢不喜欢。”
这些东西,不是给陆凤吟挑的?合着正主儿不是陆凤吟,却是江清歌?枫言忽然打了个寒噤,几乎要哭出来——
不是吧,难道主子,真的是,断袖?!
便是陆凤婷,也很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看看身边低首敛眉的弟弟。
陆凤吟却是神情自若,并无不悦的表示,微笑着对仍旧呆愣在当地不知所措的清歌道:“摄政王可是很少给人挑东西的,你和小竹倒是有福,可可投了摄政王的缘分!”
“多,多谢摄政王——”虽是一头雾水,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不给枫童面子,清歌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谢。
“凤婷有事只管忙,我去瞧瞧小竹他们。”枫童却完全不在意众人的反应,径自熟门熟路的往清歌小竹住的小院而去。
看出枫童并不乐意自己跟着,陆凤婷苦笑着摸摸下巴,给枫童道了乏,自己便识趣的领人走了。陆凤吟也要跟着离开,清歌一看不是事儿,忙上前一步拦住,急急的道:“叔叔,小竹今儿一早就念叨你呢,好不容易碰上了,你就和我们一道儿吧。”
听清歌说小竹想陆凤吟了,走在最前面的枫童站住脚,冲陆凤吟招招手,“吟儿同我们一道吧,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瞧大哥。” “嗯。”没想到清歌一句话,枫童便待自己如此温柔,陆凤吟应了一声,俊面一红。
“陆公子,请——”枫言忙上前一步,状似无意地挡住清歌的路。
陆凤吟道了谢,抬脚跟了上去。
清歌刚要举步,面前却忽然多了一只手臂,抬眼看去,却是枫言
“江小姐,既然这些东西全都是给您和小公子的,您不介意现在帮我拿一下吧?”
“好吧。”看着枫言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样子,清歌不由苦笑,心说大姐,我现在也很郁闷好不好!
“清歌,快过来啊,还愣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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