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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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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雪见他脸色不对,就问:“黄总裁,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黄皓轩见她先是问了一个几乎会让所有正常男人吓破胆的问题,接著又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见她神情又不像故意,便镇定心神笑笑说:“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一会,侍者送上前菜,是一道豌豆浓汤,梅映雪喝著这道味道有点怪的浓汤,不觉秀眉微皱,抬眸看了眼正优雅用餐的黄皓轩,开口问:“请问黄总裁多久换一次 ‘床伴’?天天都换吗?”心念一转又想,邱舜翔大约两个星期会帮她换一次床罩拿去送洗,虽然逸萍没有要她问清楚,可是她还是主动加问了句:“你是自己洗,还是拿去送洗?”
床伴?是自己洗,还是送洗?黄皓轩差点把口中的浓汤喷了出来,俊颜绯红地看著她。这么私密的事,她问得出口,他却答不出口,只得支吾地说:“这个嘛……我……”最后只能以微笑代替回答。
梅映雪见状不由暗暗猜想,难道他是从不换床罩的?
不一会,主餐送了上来,两人默默地用餐,黄皓轩开始心疑自己有没有眼花看走了眼,她明明是那么贤淑有气质的女子,为何总问他这些事?是她觉得他不是那么有诚意,还是想试探他是否值得交往?
梅映雪低头用餐,正在苦思逸萍写给她的纸张里还有什么问题忘了问,好像还有一个,她不自觉喃喃背念了起来:小指翘起……床伴……啊,对了!还有
她想起后立刻抬首问道:“黄总裁一天‘嘿咻’几次?”
黄皓轩闻言吓得手一颤,连手中的叉子都掉到地上了,他也不好意思把它捡回来,只是尴尬地微笑著。
“这个……”这一会的时间里,他感觉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梅映雪只是无邪地直视著他,想知道他的答案。
黄皓轩见状只得壮著胆子问:“你这么想知道吗?”
“不太清楚。”梅映雪照实答。“这是我朋友要我问的。”
黄皓轩闻言立生警觉,下意识转眸四看,看四周是否有可疑人物正在录音或针孔摄影机,更心疑她是某周刊记者的朋友,不觉开始怀疑今天这顿餐他是否约对了人?亦开始觉得如坐针毡般……
梅映雪见他神情开始略显不安,便弯腰把他掉在地上的叉子捡起,用餐巾擦拭乾净递还给他。“黄总裁,您的叉子。”
黄皓轩迟疑地接回叉子,硬挤出微笑说:“谢谢。”
梅映雪回以甜美的笑靥,又低下头继续用餐。黄皓轩却再也没胃口了,只能故作镇定,唇边挂著微笑,眼眸却在餐厅里四处飘移,注意著是否有可疑的人和动作——
用餐结束后,两人无言对坐著喝咖啡,黄皓轩心里忐忑,怕她会再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而梅映雪只觉他好沉默,两人这样四目相对实在有点无聊。
“咦,这不是映雪吗?”
话语声来自左方,两人闻声同时转首,只见一对中年夫妇似正要离开的样子,再细看原来是邱政铭和吕淑雯。
梅映雪在这里巧遇邱家夫妇,大感惊喜,因为她正无聊得想回家呢。
吕淑雯看见黄皓轩,立刻绽开微笑。“黄总裁,幸会了。”语毕伸出手与他交握,然后介绍说:“这是我先生,在教育界服务。这位年轻有为的黄皓轩先生,是科技公司的总裁。”
邱政铭上前一步,伸出手与之交握。“黄先生,幸会了。”
黄皓轩微笑著伸出手和他交握。
“伯母,您要回去了吗?我搭您的便车回去吧。”梅映雪回头对黄皓轩致歉说:“对不起黄总裁,既然在这里遇见伯母他们,我就顺道坐他们的车回去就好。”
黄皓轩听说她要走了,不觉松了口气,微笑点头。“也好,下次再见。”
“再见。”
黄皓轩目送三人离开,不由自主呼出一口大气。第一次邀约心仪的女孩一起晚餐,却是这样尴尬的气氛,他有种被她打败的感觉。
※ ※ ※
车子行进中,吕淑雯转回头问坐在后车座的梅映雪。“今天的约会怎样?”
梅映雪想了想说:“那位黄总裁很沉默,那家餐厅的菜不怎么合我的胃口,不过我还是有吃饱。”
因为她赴约前,邱逸萍特地交代了,反正她食量也小,所以不需假惺惺地装淑女,白饿肚子。
吕淑雯回眸睨了眼老伴,又问:“黄总裁是怎么的沉默法?”
“嗯……”梅映雪回想说:“因为我问他一些问题,他都答不太出来。”语毕靠上前,疑惑地问:“逸萍说他家世很好、很有学识、很有才干,会不会只是虚有其表啊?”
“会吗?”吕淑雯虽没与黄皓轩接触过,但看过他的电视访谈,印象中是个很有自信、口才流利、有独特见解的年轻企业家呢!遂问:“你问了他什么问题?”
梅映雪便把邱逸萍交代她询问的事说与两人听,两人听了瞠目结舌,更明白这个来自大唐的单纯女孩被女儿给利用和捉弄了。
吕淑雯遂向她解释那些用语的真正意思。
这会换梅映雪张口结舌,羞得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难怪那黄总裁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呀!
“真是羞死人了,可恶的逸萍,气死我了!亏我那么信任她,她还这样捉弄我!回家我一定要找她算帐!”
邱政铭和吕淑雯见她在后座气得哇哇大叫,不觉相视而笑。心想,黄皓轩少年得意,曾几何时碰过今晚这种阵仗,想必他定然不敢再对映雪有所妄想;更知道梅映雪生气归生气,可能也拿逸萍莫可奈何。除非……
第九章
“哈哈哈……”邱逸萍笑到抱著肚子在床上翻滚,边笑边含糊地说:“没想到你真的这么问了,天啊……他的脸色一定一阵青一阵白!太好笑了,哈……早知道我就混进去躲在旁边看了!”
梅映雪气恼得娇颜刷白,抿紧朱唇瞪著狂笑不止的她!比之第一次骗她说冷气是因为里头关了一只鬼,和电视里会讲话的狗是修练成精的妖怪,更令她生气。
“你还笑!是你叫我这么问的耶!”
“哈哈……我叫你问你就问啊?怎么不先弄清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梅映雪娇颜紧绷。“是你叫我不可以跟任何人讲的!”
邱逸萍却还是狂笑不已。“那当然呀,如果让你知道的话,你就不敢向他问了嘛。”
这种话简直快把梅映雪给气炸,彷佛看见了杜子风那无赖的嘴脸,气得她浑身发抖,心里气苦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气得心口揪疼一阵又一阵,泪水更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一个身影、笑容闪进脑海,直觉想到只有他能给她安慰和呵护,遂一转身快步往外走。
邱逸萍看见她似泫然欲泣的模样,心想这个玩笑似开得太过火了。本想敛笑上前安慰她,却见她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且笔直往大哥的房里走去。
她见状立刻由笑转成惊:“糟了、糟了!她跑去向大哥哭诉了!”如果大哥发起火来,那真比核子弹爆炸还恐怖哩。
当下,邱逸萍立刻关上门并上锁,又忙搬来两张椅子挡在门后,然后跳上床拉上被子蒙住头,在被下暗祷:“阿弥陀佛!佛祖,你要保佑我啊。”
因为今天有夜间部的课,所以半个小时前才回到家的邱舜翔,从浴室出来正想坐在沙发上歇息片刻再进书房看点书,好准备明天的教学内容。
梅映雪进入房间看见他,不假思索就上前抱住他,泣语:“邱大哥,逸萍欺负我啦……”
邱舜翔被她突然抱住不免略受惊吓,听见她的泣语更不自觉暗叹口气,心想小妹为什么这么皮,总以捉弄她为乐呢?更心疼所爱的她被气哭了。
邱舜翔只是轻拥著她,让她尽情发泄心中的气恼,静待她心情平复下来。
好一会,梅映雪似觉得好多了,渐渐收泪止泣,听著她沉稳的心跳声,感觉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抬起埋於他胸前的螓首,迎上的是一双蕴满柔情的黑眸。
邱舜翔只觉得犹满面泪痕的她,惹人怜爱至极,一个情不自禁低头吻上她的唇,轻轻地吸吮著。
梅映雪被他这个突来的动作给惊得美目圆睁,感觉他印叠在她唇上的唇是那么地灼热,让她不由心儿狂跳,连脖子和双颊都烫烧了起来,可是他的吸吮又是那么地轻、那么地柔,她不自觉垂下眼帘,陶醉在如醺然般的感觉里。
良久,四片胶著的唇分开,好一会梅映雪才从陶然里回过神,睁眸却发现上方的黑眸里有著淡淡的笑意,霎时羞红了一张娇颜,本能地又埋进他的胸膛里。
邱舜翔轻抚她的发,轻问:“还生气吗?”
谁还会记得呀!如果每次被逸萍捉弄的代价是他灼热、令人陶醉的吻,那她多被捉弄几次也无所谓。不过这话她只敢放在心里说,梅映雪轻扯著他胸前的衣裳,轻轻地说:“还有一点点。”
邱舜翔没再多问,只是轻柔一笑,拥著她一起坐到床边。
梅映雪不好意思再继续黏在他的胸前,便紧靠著他而坐,垂首注视著地面。
邱舜翔见状眸中闪过一抹狡狯,语气却认真无比。“我有个方法让她不敢再捉弄你。”
梅映雪听了立刻转首惊喜地问:“真的吗?赶快告诉我。”
“你只要成为她的嫂嫂,她就不敢再那样捉弄你了。”邱舜翔说。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梅映雪一击掌站起,似无限欣喜地说:“只要成为她的嫂嫂,我的辈分就比她大了,那我就……嫂……嫂嫂……”突然间欣喜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转回头看著他。“那……不就要……”
邱舜翔一点头。“要嫁给我。”
嫁给我!像一个晴空旱雷一样骇得她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还无法回神,待她回神时又见他神情认真无比,喜悦像一颗巨石投进了她心湖,荡漾不已。正当她转身想投进他怀抱中时,一个回忆却像六月晴空突然飘下了大雪般,让她心房霎时冻结,娇颜苍白、朱唇失去血色,泪水瞬间涌上,愣看著他,双唇启合数次,轻喃说: “我根本没资格嫁给你,因为我……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了。”语毕泪水已颗颗沿腮而下。
邱舜翔专注地凝看她的表情变化,静心听著她的轻喃自语,见她垂首落泪,伸臂将她接揽入怀,轻柔地吻去她颊上的颗颗热泪,低语柔声在她耳畔轻说:“别这么自我低贬了,你忘了吗?我是知道你的一切的,如果不是真心的,我是不会对你提出这样的请求的,在我眼中你就是你,并不会因为你结过婚又离婚而有所改变呀。”
梅映雪抬起泪眼馍糊的美眸仰看著他。“真的吗?”
邱舜翔点头微笑,伸出手掌心朝上,凝看著她轻问:“愿意吗?”
梅映云亦凝看著他,抬手轻轻放进他的掌中。
邱舜翔握住那柔荑,低头在无名指上印个深吻。
梅映雪不太明了他此举的用意,但他的吻却像一道暖流,从手指窜进了她的心房,宛如三月春阳温暖了刚才曾冻结的心房。
“工作还愉快吗?适不适应?”
梅映雪点头。“很愉快呀,很像我在大唐时在我爹爹的布庄里帮忙一样。很快乐,大家都对我很好。”
“那——”邱舜翔问:“如果要你继承我母亲的事业,你有没有那个愿意?”
“我?”梅映雪惊讶无比,凝看著地,见他眸中没有一丝玩笑意味,方知他是认真的。“我可以吗?”
邱舜翔笑笑说:“应该吧。我妈妈说你有女企业家的潜质,嫁给我之后愿不愿意代我继承我母亲的事业呢?”
霎时,梅映雪顿觉压力沉重,吕淑雯的事业规模不小,员工也不少,不管是管人还是理事,她都没把握,不由深感忐忑地说:“可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懂啊。”
邱舜翔微笑说:“不用紧张,时间还很多呢,你可以慢慢学习。如果你真觉得做不来,或者在这个家庭里,我的父母、妹妹给你很大的心理压力,让你无法快乐地生活,我自认有能力带著你,为你另筑一个遮风避雨的家。也许没有很大的庭园和宽敞的房子,可是我有自信可以给你温饱和一生的锺爱。”
他言下之意,如果他的父母和妹妹无法接受她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他会像邱政铭当初捍卫自己的妻小一样,挺身保护她不受来自大家庭的干扰和压力,她感动得泫然欲泣。至此终於明白吕淑雯对她说过的话,一个女子终生的幸福,不是傲人的钱财和家世,而是一颗愿意且坚决守护她的心。
“为了你,我愿意努力学习,我也相信伯父、伯母会疼爱我,至於逸萍……”梅映雪抬起犹泪光闪烁的美眸,看著他问:“她如果继续捉弄我要怎么办?”
邱舜翔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笑说:“那就来向我告状呀。”
梅映雪吸吸鼻子。“管用吗?”。
“应该吧。”邱舜翔可不知他这“大哥牌”,对那调皮得宛如孙悟空再世的小妹有多大的效用。
※ ※ ※
梅映雪为了被邱逸萍捉弄的事,和她冷战了两天都不和她说话,结果邱逸萍率先举白旗投降。
邱逸萍从房里出来,看见梅映雪和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遂上前坐到她身边,轻语软求。“映雪,对不起啦,我知道我不该捉弄你,原谅我好不好?”
梅映雪别过头去不理她。
邱逸萍见了只好祭出哀兵政策,装可怜地说:“你知道吗?隔天我被大哥叫进去书房,足足骂了三十分钟耶,骂得我羞愧难当,觉得真的很对不起你,我已经认真反省过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啦,好不好嘛?”
心地善良纯厚的梅映雪见她说得可怜,又听见邱舜翔已骂过她了,便心软地原谅了她。“好吧,我原谅你。”
“太好了。”邱逸萍接著又说:“为了向你赔罪,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礼物。来,把手伸出来,要两只手哦。”
梅映雪不疑有它,依言把两手伸出来,邱逸萍便把紧握在掌中的东西,慢慢地放在她并合著的双掌上,待她一放手,梅映雪却感觉掌中多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定眼细看原来是一只小老鼠——
“啊——老鼠!”吓得她高声惊叫。心惊之下更是把那老鼠抛了出去,哪知老鼠落地后又弹了老高,原来只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绒毛老鼠。
邱逸萍见她受到惊吓,狂笑不已:“哈哈……上当了!上当了!”
真是太可恶了,还说她有认真反省,根本就没有嘛,梅映雪气得拿过沙发上的靠枕,起身追著打。“可恶的逸萍!你根本就没有反省嘛,气死我了,我要打你,打死你!”
邱逸萍边跑边左闪右躲,还边回头扮鬼脸。“打不到!你打不到……”
梅映雪拼命地追打却一如她的笑语,真的打不到,气得她娇颜绯红却也莫可奈何;坐在沙发上的两老早已笑咧了嘴,感觉像多有一双稚龄女儿般,心境似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突然,邱逸萍停步回头朝她手中的靠枕击出一拳。“看我的无敌神拳。”
梅映雪手中的靠枕被她击飞,顿失武器的她,只能气得七窍生烟,忿怒又不争气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突然一个转身扑抱吕淑雯的颈项。
“妈,你看逸……”话未完却立刻警觉似未到时候。“我……”霎时忘了气恼,只是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吕淑雯和邱政铭听得可清楚了,两老相视一笑,吕淑雯反手拍拍她的手背,高兴地说:“好好,就冲著这声‘妈’,我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梅映雪具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让她钻进去。
这时,邱逸萍亦靠上来用手肘撞撞她,调侃著说!“哦——你已经和老哥相好过了吗?”
梅映雪听了娇颜一片嫣红,双手乱摇。“没有……才没有呢,我们只是说好了而已。”
“哦——”邱逸萍凑上头说:“原来是私定终身呀。”话落嘻笑神情一敛,换上一脸的奸笑。“太好了,真是好得很呢!话说‘大姑大似婆,小姑赛阎罗’,你就等著我这个‘ㄎ一ㄤˋ脚’小姑把你整得生不如死吧。”
梅映雪被她这话和神情给吓住了,不自主地后退数小步,抿唇不语。邱逸萍整人的鬼点子多如牛毛她是知道的,原是娇羞的神情换成了一脸的惊吓,下意识地想逃到可倚靠的他身边。
“我要去跟舜翔讲。”话落就欲转身往邱舜翔的书房跑。
邱逸萍见状忙伸手扯住她,换上一脸谄媚的笑。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啦,我可爱的映雪姐姐、未来的好嫂嫂,我只是闹著玩的,不要去跟大哥讲,好不好?”
原来她真会怕舜翔生气呀,梅映雪故作不理地别过头去。“我才不相信呢!”
邱逸萍马上绕过去,哀求著说:“我最美丽贤淑的嫂嫂,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嘛,我请你吃最好吃的芒果冰砂消消气,好不好。”
梅映雪却趁机拿乔起来了,又别开脸说:“我不要吃芒果冰砂,我要吃草莓冰砂。”
“好好好。”
“我还要吃咖啡冰砂。”
“好好好,你要吃什么我都请你,只要你别去向大哥告状就行。”邱逸萍说完马上推著她往外走。“我们现在就去吃,让你立刻消气。”
两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就这样相偕往外走,还不到停车场两人又和好如初,笑笑闹闹起来了。
两老见状只是摇头相视而笑,邱政铭看著老婆说:“是不是该想办法替映雪弄张身分证了?”
吕淑雯点头。“嗯,的确是时候了。”
恶劣前夫之自食恶果篇
胡府,白云石砌的恢宏巨宅内,张灯结彩,贺客盈门,恭喜之声不绝於耳,仆婢穿梭在贺客间递送美酒与佳肴。
喜堂就设在宽敞辉煌的前厅,正面摆著一张紫檀木香案,香案上铺设著大红绸缎,龙凤花烛高烧,红艳艳的光芒与正中壁上悬挂的红缎金“喜”字相映,散发著一股吉庆祥瑞的氲氤;四色花果衬著八色糕点,均置於十二只精致的瓷盘内,连香案两侧的合二仙也沾染了无限喜气,图上的双仙似也笑得合不拢嘴呢。
拜完天地拜祖宗,当夫妻交拜过了,灵巧的媒婆已笑嘻嘻地引著一双新人步登洞房。
稍后的喜筵上,大家全兴高采烈,尽情欢愉!新郎倌蓝团花寿字袍与翅翎冠,映合著新娘的艳红霞服相对生辉,多少的喜悦、欢愉全洋溢在那一张张的脸庞上,喜气融合在酒液中,皆被大家咽入了肚里,吞进肺腑之内了。
“胡老,恭喜您得此佳婚呀!”
身为泰山大人的胡梭笑呵呵。“是啊,是啊。”
“胡老,您的女婿一表人才,才情卓越,将来一定能给令千金幸福。”
“哈……一定,一定的。”胡梭又是一阵愉悦的朗笑。
“瞧杜姑爷人中骐骥,气宇轩昂,将来一定能飞黄腾达的!”
“那要靠贤侄多多提拔了。哈……”胡梭又是一阵朗笑。
“来啊,咱们来向新郎倌敬几杯酒呀。”一个宾客端著酒杯走向杜子风。
“对呀,对呀,大家快来敬酒。”
一人这么说,立刻就有一大堆人端著酒杯围上来,杜子风见状只得端起酒杯回敬。
他每乾了一杯,在旁伺候的僮仆立刻又为他斟满一杯。
十几个人下来,杜子风已喝下了两大壶的醇酒,但来敬酒宾客依然一个接著一个,他只好乾完一杯又一杯,而僮仆只是不停地为他斟酒。
在乾完十馀杯酒后,杜子风开始觉得眼前景象有点模糊了,意识也开始有些恍惚了。
不知是眼花还是怎么了,他总觉得来向他敬酒的人,怎么就老是那几张熟面孔……
叩!杜子风酒杯掉落桌面上,眼皮也沉重得几乎张不开了,这时耳畔传来刚拜完堂的娇妻,那犹如银铃般悦耳的嗓音。
“相公醉了,你们赶快扶他进房歇著。”
“是。”
杜子风迷糊中感觉左右两旁有人扶起他,站起之时不自觉抬眼看向娇颜如霞、有若天仙化人般的美娇妻,但在前视的那瞬间竟看见娇妻那原是黑珍珠般的美眸,此刻却火红如血,吓得他瞬间酒醒,惊慌地挥开两旁的僮仆,后退数大步,抬手指著胡仙儿——
“娘……娘……娘子,你……你的眼……眼……眼睛……”
头戴珠冠的胡仙儿笑意盈盈地问:“我的眼睛怎么了?”
杜子风一眨眼之后再仔细看一次,只见美娇妻的睛眸依然漆黑明亮,只得笑笑自我安慰说:“没……没什么啦,大概是我眼花看错了。”
胡仙儿莲步轻移上前,扶著他说:“走,相公,我信回房休息了。”语毕向侍女小安一使眼色,两人便一左一右搀扶著他回到新房。
新房里,杜子风歪倒在垫著厚厚锦被的新床上,醉眼迷蒙地看著美若天仙般的娇妻,温柔地替自己脱鞋、褪袍。
“仙儿,你好温柔……我最爱你了……”
胡仙儿娇羞地抿唇微笑,抬眸爱娇地睨他一眼。“相公也真是的,服侍丈夫本来就是做妻子的责任呀,相公爱仙儿,仙儿也爱著相公啊。”
这话听得杜子风浑身酥麻,感动不已,双臂一张扑前欲抱她。
胡仙儿见状踏前一步迎上去抱扶著他。“相公小心,你喝多了点,要小心才是。”
杜子风只觉得眼前的美娇妻才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美若天仙不说,家世又好、房子又大,人又是这么地温柔!能得妻如此,当真踏破铁鞋难寻觅,得来却又不用费功夫,甚至可说自己送上门的鸿运和艳福哩。
胡仙儿让他睡倒在床上,俯身凝著他轻声柔语道:“相公,妾身此生此心已为你所属,盼夫君别轻忘这份夫妻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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