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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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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儿让他睡倒在床上,俯身凝著他轻声柔语道:“相公,妾身此生此心已为你所属,盼夫君别轻忘这份夫妻情啊。”

“不会的,不会的……”杜子风仰躺在床上,伸臂勾住她粉颈,深情款款地凝著美娇妻。“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永远、、水远都不会忘记这份夫妻情的……”

胡仙儿对他绽开抹娇美的微笑,宛如一朵初绽的百合般娇嫩动人。

※ ※ ※翌日清晨。

杜子风一场好梦醒来,眼帘未开,只觉得浑身有些湿冷,本能地想拉上被子御寒,不意伸手却摸不到任何东西,遂睁开眼睛,眼前所见竟是颗骷髅头,他吓得大叫一声翻身坐起,忙把不知何时拥在怀里的白骨骷髅抛开。

转动眼眸,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残垣破瓦,似梁柱般的巨木已腐烂成白蚁窝,腐朽屋梁也四处散落,这……哪是他昨晚所置身的华屋巨毛呢?他惊魂甫定以为在作梦,不禁伸手在大腿上狠拧一把——好痛啊!方知不是梦。

看著面前这骷髅,如黑洞般的眼窝似在凝著他,森森白牙似在对他微笑,还有那颈项上红珊瑚雕琢而成的项练……怪了,这项练为何这般眼熟呢?思索片刻,杜子风的脸色渐渐苍白,继而变青,那不是仙儿最喜欢的一串项练吗?

思及此,杜子风更是倒抽一口气,不……不会吧,他应该没这么倒楣会遇上这种怪事吧?他不自觉挪身往后移。

卡啦!他感觉到撑移在身后的手,好像压断了什么东西,慢慢转眸往手的压撑处一看,只见一只手骨被压成了两截;视线上移,他看见了一具破散的骷髅,身形不大,可能是小孩或老人——

“啊——”他吓得从床上弹跳而起。

才要……出破屋,眼神一转,目光却被一个相当眼熟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串绿玉手珠练,犹记得是戴在小安的左手腕上的,难不成这具骷髅是……

他不由自主又转眸看向那项上戴著红珊瑚项练的白骨骷髅,倏地又“啊——”地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跑了数步远,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噢——好痛……”

杜子风痛得眉头紧皱,本能地抬头往前看,却见眼前不远处散放著一块块的小木板,木板大小一致,数量有数十个之多,每个木板上都刻有字迹,但有些已模糊了,再仔细一看,吓得他裤底都湿了,浑身直打哆嗦……

原来置身的四周是一片小土丘,土丘前四处散落遭人弃置的死人牌位,最上头的两块赫然写著“胡梭”和“胡仙儿”两个名字,旁边还有“小安”和“胡寿”、“胡元”

……都是他所熟悉的胡府家仆!

“天……天啊……”他已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了。

难……难道昨晚的那些贺客全是鬼,而他的美娇妻也是个鬼?杜子风吓得心房冰冷,浑身颤抖不已,心里直想逃但双脚却不肯直立站起,最后只能手脚并用缓速地爬离这鬼地方。

在他爬离之后,小土堆后方传来咭咕咕咕的尖细笑声。“好好玩,他尿裤子了,他尿裤子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嗓音接著说:“事情还没结束呢。”

话声一落,从土推后方纵出数条似猫又似狗的黑影,朝著杜子风离开的方向追去。

说来也奇怪,当这些黑影离开后,原是坟丘、被弃牌位和白骨骷髅的景象全消失了,诡异、残破的景象变成了一大片平坦却杂草丛生的空地。

※ ※ ※

杜子风惊魂未定地逃离那鬼地方,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中。

正在屋外晾衣服的杜大娘,看见儿子狼狈万分地回家,心里是既气又不解,遂没好气地问:“怎么,一大早就喝醉酒跌进沟里了吗?还是昨晚从你胡伯父家回来,倒在路边睡了一夜?”

杜子风冲至母亲的身边,跪倒在地上张臂抱住母亲的双腿,哭诉道:“娘……娘,救救我,我遇到鬼了!我遇到鬼了!”

话落便把昨晚到今早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详述一遍。

杜大娘只是看著一身脏污、涕泪横陈的儿子,心中不由涌上深深的悲哀。丈夫在世为官时是个只管自己、不管百姓痛苦的贪官,现在她唯一可倚靠的儿子,却也是人品这样令人不堪,一个贤孝的媳妇,只因儿子鬼迷心窍的贪念,而被休离了。

在极度失望之馀,杜大娘不由对亲生儿子心生反感,只是淡淡地说:“光天化日之下哪有什么鬼!快进去把衣服换一换,到学馆去教课吧!今天是领薪日,米缸也没米了,顺便买点米回来。”

听见母亲语气淡漠,杜子风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来时路,心想娘亲说得也没错,光天化日下鬼一定不敢现身;今天又是学馆的发薪日,家中也的确没米了,前两天已开始吃山薯过日子了……低头又见自己一身的狼狈,只得起身往屋里走。

杜大娘深叹一口气,将木盆里的最后一件衣服晾上竹竿。唉,好不容易娶了个孝顺的媳妇,享了两个多月的清福,如今又得重新操持家务……思至此,她心中有了淡淡的后悔。

傍晚,杜子风领了薪俸、买了米,也不管那些好赌损友的召唤,心只想赶往日落西山前回到家里。

吃过晚饭后,杜子风看著娘亲迟疑著说:“娘,你陪我出去外面洗澡好吗?”

杜大娘操劳了一天的家务,又得去砍柴自从媳妇梅映雪接下砍柴的工作后,她再也没买过柴火了,而他们休离媳妇的事又未让邻居们知情,於是她只好自己去砍柴。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儿子贪念所惹来的,但她也自觉有错,所以只能没好气地答:“好啦,快走。”

娘亲愿意陪他,杜子风立刻回房取来换洗衣物,准备到漆黑的后院洗澡。

※ ※ ※

半夜时分,杜子风在睡梦中被一阵来自窗外的唤声吵醒。

“相公,相公……妾身此生此心已为君所属,盼夫君莫忘此夫妻情啊……”

那……那……不是胡仙儿的嗓音吗?依旧是清脆娇柔如银铃般的美妙声音,此刻听进杜子风的耳中,却变成了勾魂双使的召唤声,恐怖无比。

他吓得缩在床铺的一角,双目不停地四处搜寻声音来源处。

“相公……您向仙儿保证过一生永不变心,你说要一生一世都陪在仙儿的身边的,你怎么不赶快回到仙儿的身边呢?仙儿一直在等你回胡府一起生活呀,相公……”

最后,杜子风终於听出声音来自窗外,正当此时一片漆黑的窗外忽地出现一颗飘来晃去的骷髅头,火红的眼睛、森森的白牙,一张一合地正在呼唤著他,还有颈上那串令他印象深刻的红珊瑚项练。

“相公……快来仙儿身边呀,快回来呀!爹爹和大家都在等著你回来呀,相公……”

杜子风吓得从床上滚下来,裤底又是湿了一大片,手软腿软地爬出房间,爬过厅堂爬向娘亲的房里,颤抖著嗓音,焦急地呼喊著沉睡中的娘亲:“娘!娘……快醒醒呀!

娘——娘——“

杜大娘从睡梦中被唤醒,撩开床帐就著微弱的油灯光线,看见儿子爬向自己,忙下床关切地问:“风儿,你怎么了?”

“仙……”杜子风见到娘亲如见救星般,爬上前抱住娘亲的双腿。“仙儿追来了!

一个有著一双火红眼睛的骷髅头在窗外唤著孩儿的名字,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说到后来竟泣哭出声。

杜大娘眉头一皱,不免心疑真有其事,还是儿子睡迷糊作了恶梦,思忖后遂说:“我去看看。”话落便走出房间欲到儿子的房里一探究竟。

当母子两人走至厅堂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似狼嚎又似狗长吠的声音,吓得杜子风双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杜大娘当然也受到了惊吓,但毕竟走过人生大半辈子,又自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遂不停步继续往儿子的房间走,推开房门便往窗户看去,只见一个白影从窗外一晃而过。

“这……这……”这下连杜大娘也不由心里发毛了。

杜子风则当场昏厥了过去。

杜大娘望著漆黑的窗外,又看著昏倒在地的儿子,只能呆然地伫立著发怔。

※ ※ ※

翌日一早,杜大娘把原本想赖在家中不肯出门的儿子给骂出门去授课,自己则在洗好衣服后准备了香烛、冥纸,寻至儿子所言的那片乱坟破屋所在地。

杜大娘站在一大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前。这里除了杂草多了些外,并没有儿子所说的破屋残垣,她索性下去走了一圈,四处都看不到儿子所说的乱坟、白骨及成堆的牌位,她愈走就觉得愈可疑。

这时,一个年约十八、九岁肤色黝黑的壮小子,牵著一黑一白两头羊走至空地前,看见杜大娘在杂草丛中似在寻找什么,便问:“这位大娘,您在找什么吗?”

杜大娘闻声看向壮小子,略略思索便走向他,微笑著问:“小哥,我想请问一下,这块地是谁的?”

壮小子答道:“喔,这块地原本是咱们镇上做茶叶生意的刘老爷子的,原本是要盖屋子用的,后来因为刘家大少爷在江南经营的瓷器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就举家南迁去了。

这块地也没卖掉,就这么闲置在这儿了。“

杜大娘心念一转又问:“那小哥有没有曾听说这块地有什么古怪之处吗?比如说乱境等等的。”

“没有啊。”壮小于困惑地看著她。“我家就住在这对面不远处,已经四代了,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大娘怎会这么问呢?”

杜大娘微思忖便笑笑说:“喔,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谢谢小哥了。”

壮小子露出憨厚的笑容。“哪里。”

杜大娘看著壮小子把黑白两只羊赶至草地吃草,伫立片刻便转身往回走,心里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了。

当她回到家时,却看见儿子竟又回到家中,甚至神色惊煌地探头探脑,她想起从梅映雪那里接管的那一小箱银两,立刻快步上前劈头就问:“你怎么没去学馆教课,又回来干什么?”

原本心焦如焚的杜子风,看见手挽竹篮的娘亲回来了,本能地松了口气,快步来到娘亲身边。“我忘了今天学馆休息。娘到哪里去了,我回到家里看不到半个人,觉得好害怕。”

养儿二十年,杜大娘到今天才知道儿子没胆又没骨气,遂没好气地说:“我去找你的仙儿去啦,看能不能拜托她不要再来找你了!”

杜子风下意识朝四周搜寻一圈,拉著娘亲的衣袖焦急地问:“那……那娘找到她了吗?”

杜大娘不答,只是睨了眼儿子,迳自挽著竹篮往屋里走。

“娘,到底结果怎么了嘛!”杜子风跟在娘亲身后追问著。

杜大娘进了厅堂,在破旧的太师椅坐下,倒了杯水饮尽才说:“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什么骷髅、乱坟和成堆的牌位,那只是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我还问了一个四代都住在那附近的小伙子,他说那块地乾净得很,什么古怪也没发生过。”

“可是……”杜子风不免心疑娘亲是否找错地方了。“那……那天早上,我明明亲眼看见的啊,成堆的牌位,最上头两块还写著胡梭和胡仙儿的,还有那个侍女小安和老管家胡寿的也在……”

“胡梭……胡说……”杜大娘眉头紧皱,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这件事很古怪,更不自觉轻喃自语:“仙儿……胡仙儿……胡……狐仙……”

“啊——”杜大娘突然似想起了什么,不禁惊呼出声,直视著儿子急声追问:“你最近是不是去过南边的那座树林?”

“南边的树林?”杜子风自喃,努力回想,好一会才猛然醒悟。“是啊是啊,大约半个多月前,我曾经走岔了路经过那里啊。”

杜大娘又问:“哎呀!你是不是在那里做了什么事?”

“我……”杜子风不知娘亲为何要这么问,只得期期艾艾地说出把小庙里的供品给吃个精光的事。

杜大娘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一会才破口大骂。“你……你这个不肖子!你知不知道那小庙奉祀的是住在那树林里的狐仙,你碰的所有事恐怕就是狐仙在惩罚你呀!”

“狐……狐仙……”杜子风这才想起,的确曾听说过有狐仙的传闻,只是他向来不信鬼神,所以对这种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这几天的恐怖遭遇,教他一生都难忘。“娘,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不赶快去城里买几只鸡和几壶酒回来,好好地去向狐大仙赔罪,求他原谅你的冒犯!”

杜子风几乎被吓破胆了,闻言便立刻出门去买酒、买肉。

杜大娘目送儿子出门,心中有著深深的懊悔,只为儿子一时的贪图,害她白白损失了一个刻苦又耐劳的好媳妇。而且近日村中开始有传言,说梅映雪已投潭自尽了,但这谣言仅是谣传而已,她衷心希望她是回娘家去了……最后只能为自己一时的糊涂而深叹一口气。

※ ※ ※

这日,绿玉因挂心出合近三个月,却一直没返家探亲的小姐,所以跑到学馆去打听杜子风的住处,这才从学馆其他授课夫子的口中得知,原来姑爷并非什么饱读诗书之土,只是一个教小孩子识字、习字又好赌的男子。

绿玉当时心中的惊骇非笔墨所能形容,从小到大的所见所闻,好赌的男人根本无法让女人托付终身,於是她打听了杜家的确切住处,打算去一探小姐成亲后的生活状况。

离开长安城沿著仅容一辆马车行走的径道,来到这个仅有十数户人家散居的小村落,绿玉遥望前方那破旧似欲倒塌的宅院,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那就是小姐的夫家吗?”想她家老爷,虽不是长安城最大的布商,但也称得上家财万贯了,如果老爷知道实情,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把女儿嫁到这穷村破宅受苦的。

这桩婚事到底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因为这样小姐才不敢回家,还是杜家的人不让她回家诉苦?绿玉此时思绪已是一片紊乱。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三个妇女的对话,对话的内容教绿玉不由自主竖耳细听;为了能够听得更清楚,便假装也是在采野菜,慢慢朝三人靠过去。

三个采野菜的妇人,压根没注意到绿玉不是村里的妇女,依旧肆无忌惮地高谈阔论——

“……说起那个杜子风真不是东西,亏他还是个读书人呢,只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以不孝的罪名休妻,人家那个梅小姐是那么地任劳任怨,我看天底下是再也找不到那样的好妻子喽。”

“说得也是,真是不识好歹的男人。”

“说不定休妻只是个幌子呢!我家阿吉在一个月前,曾看见杜子风抱著一包东西鬼鬼祟祟地往当铺里跑,我家阿吉纳闷杜大娘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让这败家子偷来卖的,便好奇地尾随探看,结果看到他典当的竟是女子的罗衫、一盒的珠宝首饰和一小袋如雀蛋般的珍珠呢。”

“啊——那一定是梅小姐的嫁妆首饰了!那个杜子风还真不是东西,偷光了他娘的东西就算了,竟然还偷卖媳妇儿的陪嫁首饰。”

“真是太过分了,偷了人家所有的东西变卖殆尽后,才随便找个藉口把人家休离,这算什么男人嘛!”

“是啊,是啊。”

静静在一旁窃听三人对话的绿玉,早已气忿得咬牙切齿,不时紧握拳头。

“我看还不只是这样呢,说不定休妻说法只是掩人耳目,虽说有人看见梅姑娘往水潭方向走去,后来不是只在潭边检到一张休妻书吗?”

“如果是我,我也会气得想去跳潭自尽啊。”

一句“跳潭自尽”让绿玉浑身一颤,霎时通体冰凉!难道小姐已寻短了吗?不会吧……可是依小姐的性情,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无这个可能。

“你们听我说完啦,我说的不只这样,意思是或许这一切只是杜子风的故布疑阵罢了。”

另两个人听她语气透著玄机,便追问:“为什么要故布疑阵?”

“哎呀,你们看是不是很有可能,是梅姑娘知道杜子风偷了她的首饰、珍珠变卖赌输了之后,两人大吵了起来,结果杜子风怕她回娘家告状,便把她给杀了沉尸潭底,然后再放意写张休妻书放在那里,让别人以为是梅姑娘自己跳潭的。”

这话让另两名妇人不觉倒抽口气,面面相觑,表情无限惊恐。

原先说话的妇人更压低声量继续说:“不然你们想想看嘛,即使是自尽而亡也该会有浮尸吧?但这半个多月来,一直都没人看见浮尸啊,说不定他是把尸体埋在别处,然后让大家以为梅姑娘是投潭自尽,好撇清嫌疑呢。”

穿浅蓝粗布衣裙的妇人,突然瞪大眼睛。“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三天前我家相公天未亮即挑菜至城里,回程时看见杜子风一身狼狈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一路上还喊著:有鬼啊、有鬼的,说不定是梅姑娘的冤魂回来向他索命了。”

“一定是这样没错。”

“而且啊……”

不多时,三个妇人皆采满了一篮的野菜,便边谈边往回走。

而低头佯装采野菜的绿玉,早已泪流满面,最后甚至跌坐在草丛里痛哭失声,口中不停地低唤著:“小姐、小姐……”

良久,她心底一股无名、强烈的忿怒取代了伤悲,绿玉抹乾泪水找个村人问明水潭的位署,便只身寻至可能是梅映雪投潭自尽的地方。

潭虽不大,但那碧幽幽的水色,让人一看即知此潭定然不浅,绿玉伫立潭边。泪水迷蒙地看著水潭,无法遏止的伤悲化成了几颗晶莹的泪珠,沿腮滴滴直落。

当她低头举袖拭泪时,脚下的一个红色小闪光吸引了她的视线,蹲身拾起那东西,绿玉的泪溃决了!

这个红玉耳环是先夫人的遗物,一直被小姐珍惜地收藏著,且向来不离身的,如今这耳环掉落在这里,不就证明了小姐已投水自尽了吗……

许久,绿玉再次收起悲伤的泪水,望著潭面紧握手中的耳环,语气悲忿且坚决地自语著:“小姐,您放心,绿玉一定会为您讨回这个公道的。”

※ ※ ※

绿玉回到梅家,便把所探听到的事向颜仲卿娓娓道出。

颜仲卿听了之后整个人都呆愣了,俊颜也苍白如纸,许久才回过神来,悲忿地说:“太过分了!我们去报官替小姐申冤。”话落就欲行动。

“慢著。”绿玉立刻阻止了他。“如果现在就去报官,一定会打草惊蛇的。”

“那我们该怎么做?”颜仲卿知道绿玉虽只是个侍婢,却是个足智多谋的女子。

“我已经去打探过了,那个姚媒婆其实是个黑心肝的人,她说成的每桩婚事都很不美满,一张嘴胡乱夸大事实地害了不少人。”绿玉说。

颜仲卿不解地问:“那为什么夫人还要叫这种人替小姐牵红线呢?”

绿玉已从夫人的另一名侍婢宜夏口中得知,姚媒婆是碧春引荐的,而自小姐出合后,碧春对颜仲卿是殷勤得过了火,任何人都看得出她的意图。思毕只能看著他暗叹口气,心想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吗?可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只得把话题岔开。

“我想这样比较好,你写信给老爷,说小姐出事了,请他火速赶回来。我则去找当铺老板,把小姐首饰被窃的事说给他听,再把首饰赎回来,届时再请当铺老板在公堂上替我们作证;接著我去找替小姐铸打嫁妆首饰的师傅,证明这批首饰是夫人特地请他铸打的,我想全长安城还找不到第二套相同的。等这一切安排就绪后,我们就到官府报官,说杜子风为谋财而害命,替小姐讨回公道。”

颜仲卿点头称好,就欲回房写信。

绿玉见状忙叮咛道:“对了,这件事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们就无法替小姐申冤了。”

“嗯,我知道。”颜仲卿用力一点头。

绿玉目送他离开,虽然她已理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碧春那瞒主又欺主的恶仆所为,但她却不愿把这始因告诉颜仲卿,怕忠厚的他不擅隐瞒情绪,而让碧春有所警觉,她一定要让这恶仆自食恶果。

※ ※ ※

这日早上近已时,杜大娘正把破柴房内半乾的柴火搬出来欲晒乾,这时五名捕役打扮的人向她走来,后头还跟著一个侍女装束的清秀女子。

“你就是杜大娘?”为首的捕头问。

杜大娘不知官兵为何寻上门。难道是那个不肖子在外头闯了大祸吗?思毕便点头。

“我是。”

“你们两个看著她,另两个到里面给我搜!”捕头下命道。

“是。”

杜大娘见状不由焦急又不解地问:“这位大人,民妇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捕头一指伫立在旁的绿玉。“这位绿玉姑娘是你媳妇梅映雪在娘家时的贴身侍婢,她到官府报案说梅小姐自嫁到你家后就不曾返家探亲,她担心她家小姐的安危,所以来这里探访,却意外打听到她家小姐已为你们所谋害,便报官申冤,府尹大人对此事十分重视,遂派我们来查证是否属实。”

这话有如晴天霹雳般,杜大娘愕愣过后大声喊冤:“冤枉呀大人,民妇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我们绝没有谋害映雪呀。”

绿玉看著她冷冷地问:“既然没有,那我们家小姐现在在哪里?”

杜大娘顿时语塞,梅映雪是嫁至她家的媳妇儿,如今下落不明,他们母子俩自然是脱离不了绿玉所指控的嫌疑。

“捕头,我在左边的房间里找到这个。”两名捕役回来,其中一个手捧著一个置满白银的小银箱。

捕头转首问绿玉:“绿玉姑娘可认得这是否为你家小姐之物吗?”

绿玉一点头。“没错,这是我家夫人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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