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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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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舜翔的浓浓睡意在听清楚好心邻居的告知内容时瞬间被赶跑了,挂了电话急忙过去打开大门,只见外头浓烟弥漫,他忙返身去叫醒妹妹和双亲。

“逸萍!快起来,外面失火了!爸、妈,你们快起来呀,院子失火了!”

一家四口在半睡半醒之间,匆匆忙忙地奔出屋子,只见院子里白烟弥漫,搞不清究竟哪里是起火点。

这时,风向改变,一阵晨风将白烟吹向另一边,四人这才看见浓烟的源头就在厨房的后方,小木屋的方向。

四人相视一眼,便前往一探究竟,邱逸萍边走边说:“那不是防火建材吗?难道宗霖表哥和建商勾结,骗取普通建材和防火建材之间的高额差价?若是如此,等他从欧洲游学回来,我一定不饶他。”

当四人到达起火点一看,个个都傻了眼!

梅映雪看见四人都已起床且一起到来,立刻慌乱地站起,解释著说:“你们都起来啦?对不起,因为这些柴不怎么乾燥,所以不容易点燃,不过只要再等一会就好了,我马上去淘米煮稀饭——”

“等……等一下。”吕淑雯一眼就认出那些糊灶的白色卵石很眼熟,下意识朝她的宝贝鲤鱼池看去,果然看见她亲自堆砌的池围边已缺了一角,不由脑中一阵晕眩。“天哪!我的宝贝……”但旋即又喃喃语:“没事、没事,鱼应该还好好地活著,还活著……”

在同一时间,邱政铭也发现他最照顾的猫柳树已成了秃枝,虽心疼已极,但看见梅映雪娇颜煞白,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便不敢把心疼表现在脸上。

邱舜翔则拾起散落地上的几页A4纸张。

这……不是他最重要的研讨会报告书吗?转眸瞄向那灶口的纸张灰烬,又睇了眼面色苍白、神情惊慌的她,只得抿紧双唇,暗暗自我安慰:没关系的,反正有存档,再印就有了,只是上头修改过的东西得再重新来一次就是了。怪不了人,谁教他要把报告书乱摆呢?

邱逸萍看见那架在灶上被熏得乌黑的陶铜时,本能地惊呼出声——

“啊——我的暑假作业!”片刻却又自我安慰:“不要慌张,没有破,只要洗一洗就乾净了。”

虽然邱政铭和邱舜翔没有惊呼出声,但心眼剔透的梅映雪怎会看不出父子两人似在强忍心疼,她心知自己的一番好意已闯下了大祸,真不知该如何向四人道歉求原谅,因而急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时,一阵阵高亢刺耳的笛呜声快速地由远而近,最后在墙外停住,只见几条人影迅速地翻墙进来,拉著一条长管子飞快地往这方向跑来。

“有人报案,说你们这里失火了,请问起火点在什——”

第一个拉著消防水管到达的消防人员,看见有几个人站在浓烟前,便开口询问,待看见真实的情况,下面的话只得倏然打住。

犹穿著睡衣的一家人,还在心疼所有重要物件遭毁的心情下,面对前来灭火的消防人员,却只能露出无比尴尬的苦笑。

一向机灵的邱逸萍,抬手抓抓后脑的短发,面露尴尬的微笑说:“呃,对不起,我们正在进行野炊,结果……情况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控了,呵呵……”

随后赶来的消防人员不由彼此互视,一脸啼笑皆非。干了这么久的打火急先锋,也不是没碰过乌龙事件,但就属今天这件最为乌龙。

小队长无奈地摇摇头,上甫看看这奇怪的一家人,便好言规劝说:“你们在自家的院子野炊并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还是请你们注意一下,免得造成邻居的恐慌。”而且还是一大早……

“是、是,我们保证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实在非常地抱歉。”邱逸萍猛向消防人员道歉。

既然只是一场乌龙事件,消防人员便收队走人了。

这时,四人才同时松了口气,邱逸萍看著双亲和兄长。

“幸好没有惊动那些好事的记者,否则一定成为头条,晚报我们就可以看见斗大的新闻标题写著:法国某精品服饰台湾总代理公司董事长吕XX女士、某市立国民中学校长邱XX先生,某大学农业经济学系讲师邱XX,清晨家中失火,查明原因之后,原来只是乌龙记一场。哈哈……”末了还哈哈大笑两声。

她嘴巴说得轻松有趣,三人却是捏了把冷汗,若真让这乌龙事件上报,保证家中的电话会成天响个不停。

愧疚不已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梅映雪,含泪上前低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本来只是想为大家煮早饭的,可是厨房里找不到灶,我只好在外面做一个简单的,没想到却……对不起……”

邱政铭和吕淑雯相视一眼,无奈一笑。邱政铭抬手轻抚她头顶,慈爱地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一番好意啊,别再自责了。”

邱逸萍接口说:“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湮灭乌龙证据。”

於是,五个人便开始动手恢复原状,当这一切只是黎明前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境。

※ ※ ※

早上,吃过早餐,邱逸萍在屋后的水龙头下,用软布沾洗洁剂,刷洗陶锅上的熏烟。

一旁,梅映雪低著头,依旧对一大清早惹的祸愧疚不已。

邱逸萍看她一眼。“你不要再自责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是我们没把生活习惯详尽告知。”

虽然她这么说,但梅映雪依然无法释怀。

邱逸萍再睨她一眼,迳自把洗好的陶锅放到一旁阴乾,起身说:“我现在要去我的工作室,你要不要一起来?”

梅映雪下意识朝客厅看了眼,虽想进去向邱舜翔道歉,却又怕被他所讨厌,意念运转间,心想还是跟著邱逸萍似乎比较妥当,便起身跟著她往花园的另一头走去。

邱逸萍领著她,穿过花园小径,来到位於庭院较空旷处的一间木造小屋前,小屋用数根巨木桩垫高,门前有台阶,屋前的廊下有盆开著数朵紫色莲花的盆栽,清澈的水中可见数尾小鱼在游动著。

梅映雪只觉得这盆栽美极了。

“那是我爸种的,为了怕病媒蚊在里头繁殖,还特地放了几只小鱼进去吃孑孓。”

邱逸萍用钥匙打开小屋的门,推开大门举目所见都是动物花草、还有人像等等的雕刻品,个个栩栩如生,有的色彩璀璨亮丽、有的朴实无华,上前细看才知这些全是陶制品,可见其做工之精巧;架上还有好些呈砖红色的素烧,另一旁置有电窑、手拉胚机和一张大型工作台,以及各式各样的工具。

邱逸萍看著这间她最引以为傲的工作室。“这工作室是我老妈为我建造的,我常在想,我今生能生而为我母亲的女儿,肯定是前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也或许是她从小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长大,所以她不要她的女儿也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邱逸萍转身望向外头占地千坪的庭院、屋宇。“你觉得我家够不够大?”

梅映雪点头。

“这全是我妈妈的,不管是房子、土地,包括那辆白色的宾土车,全是我妈妈的财产。”

梅映雪不可思议地看著她,印象中有财产的都是家里的“爷”字辈才对,女人的东西最值钱的大概只有首饰而已。

邱逸萍看著她笑笑说:“虽然我爸也是‘长’字辈的中学校长,可是和我妈妈的董事长相比,年收入可是相差好几十倍呢。如果今天我爸也同你的相公一样搞外遇,一无所有被扫地出门的一定是我老爸。”

梅映雪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光看外表实在看不出吕淑雯有那么厉害。对了,她说她的相公搞外遇,外遇又是什么东西?不觉就问:“你说我相公有‘外遇’,请问那是什东西?”

“喔,意思就是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简而言之就是金屋藏娇啦,而且对方一定是个比你更有利用价值的女人。”

梅映雪听了不禁骇然,遂问:“你为什会这么认为?”

“这其实很容易理解的,让我来逐一分析给你听。”邱逸萍拉来两张椅子,给她和自己坐。“这个婚姻从头到尾,你都是只受摆布而不自知的棋子,为什么你的后母要趁你爹不在的时候,赶快把你嫁给一个胸无大志又好赌的穷书生呢?我想她八成是怕你和她儿子分家产。一旦拜堂成亲,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父母看走了眼,让你嫁错了郎,只消一句‘这是你的命,你就认命吧,谁教你的生辰八字不够好呢’,就可撇得一乾二净。”

梅映雪听了,惊愕得两眼圆睁。

“至於杜家为何要和媒婆联手欺瞒门不当、户不对的事,那是因为你的相公想靠你发达富贵呀!你想想,你爹爹那么疼爱你,一定会不忍心看你在夫家被穷困所迫,要让你脱离穷困的方法,不是直接给你钱财和好处,那只怕屈辱了女婿的颜面,反而对你变本加厉,所以就改而给你相公好处,好间接让你脱离苦日子,你婆婆图的就这个。”

听完这话,呆愣的梅映雪只感到心房一阵阵的冷意翻腾。的确,婆婆是在有意无意间,向她询问过娘家布庄经营的状况,还常以闲话家常的语气暗示她说,相公其实挺有做生意的才干,只是没机会罢了。

邱逸萍见她发愣,心想她大概也想起了些迹象,虽然揭开表象是残酷的事实,但不这么做的话,她大概也难以了解,她之所以会以七出之罪被休,并非是她的错。她想帮助她重新在这个新世界建立自信心。

“说句残酷而实在的话,不管你对夫家如何地尽心尽力,甚至奉献、牺牲自己,他们也都视为理所当然而已。反之,你只要稍有懈怠,没有第二个想法,就是你懒惰、不尽妻子和媳妇的本分,甚至像你相公一样,罗织不孝罪名,堂而皇之地赶你出门。”

邱逸萍这话真是说到了她的痛心处,梅映雪只能低头不语,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再说,你婆婆既然从未说过你是个不孝的媳妇,为什么你的相公要休离你的时候,她一句为你说情的话也没有?”

双目早已泪水盈眶的梅映雪,本能地抬首追问:“为什么?”

邱逸萍看著她说:“我想她是早已知道内情的了,只是帮著儿子对你隐瞒而已。在很多父母的心目中,女儿将来是要拨出去的水,成为别人家的媳妇,注定永远不是自家的人;在公婆的心目中,媳妇总是别人家的女儿,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儿子才是自己的人,当然是一切以儿子的利益为重,所以当女儿成为媳妇的那一天起,就已经‘里外不是人’了,待熬到成为婆的那一天,你就会不自觉把婆婆曾加诸在你身上的那一套,一样不漏地用在另一个女人媳妇的身上,世世代代的女子就在这种无奈的循环下被束缚了。”

震撼!实在太令她震撼了!这是梅映雪从未想过、也没听过的事,原来所谓天经地义的事,却是一张牢不可破的人为枷锁。

当思路渐渐清明时,梅映雪已能稍稍明白,那就是女人一生的宿命。自幼即被灌输要乖顺听话,稍长尚在懵懂之时,即出嫁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媳,在婆婆的指导下学习如何持家、照顾丈夫、养育孩子,遵循社会期待,教导女儿如何成为他人的好儿媳,训练娶进门的媳妇如何遵循夫家的生活规则……

梅映雪呆愕地看著地板,好半晌还无法回神,转首看著邱逸萍,眸中净是无比崇拜。

“逸萍,你好厉害,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以前未曾深思过的事,那些我本来以为天经地义的事,原来是那么地不公平。”语毕,她神情一黯又说:“就像我,尽心尽力地操持著家务,却得不到丈夫的感谢和疼惜;不让我知道原委,轻易地就用七出之罪,把我休离……”

“可是啊——”邱逸萍虽然知道自己有幸出生在这个女权逐渐被重视的年代,可是仍不免感慨地说:“你别看我们这个时代,女性好像有很大的自主性,但还是有很多受过高等教育、智商高的女子陷在传统性别既定的迷思中的。”

“哦?”她不解。

邱逸萍将头往后仰,无声地叹口气。“犹记得一位政治名女人说过一句,听似矛盾却是至实不过的话——‘女人最大的敌人还是女人’。为什么呢?‘沙文主义’的受益者或许是男人,但执行者却绝对是女人,因为一直以来女人比男人更不厌其烦、更严厉地打压著女人;可悲的是,这群女人不但毫无自觉,甚至还坚信她们维护的是‘正义真理’,殊不知这群‘婆婆妈妈们’就是迫使数千年来中国女性无法翻身的元凶。”话落不禁重叹一口气,心里有著深深的无力感。

梅映雪看著先前傲睨万物、气概不让须眉的她,对女子从古至今的处境,似乎也有著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奈感。

※ ※ ※

当晚就寝前,梅映雪覆著薄被,抱膝坐在床上,脑中不停地想著今天上午邱逸萍对她说的话。

邱舜翔换过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看见似在苦思的她,遂轻问:“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梅映雪从沉思中回神,转首看著正坐上单人沙发椅的他,轻轻叹口气说:“如果生而为女儿身就注定要承受这么多的限制、痛苦,甚至无力反抗压迫,那么就这样无知、认命地过一生,会不会好一些呢?”

邱舜翔沉默地看著她,好一会才轻缓地说:“你说的或许也没错,可是想要无知又快乐地过一生,先决条件是你必须幸运地嫁了个有责任心的好丈夫。就我的观察所知实际上并不多,但因他人家务事外人不得而知,所以才会误认为多数家庭幸福美满,其实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这样吗……”梅映雪皱眉思索好一会才说:“可是我看别人家的丈夫好像都很好啊,为什么我的运气就这么差呢?”

邱舜翔见她似自问又似询问的喃语,不觉轻轻暗叹口气,轻说:“这或许是很多妻子心中的疑问,婚前的他风趣又绅士,婚后却完全变了样,无趣又无赖,只能怨叹自己的眼睛不够亮,看错了人。”

梅映雪觉得他说得再真切不过了,不由出声附和说:“对啊,就是这样,当……”

要对一个尚是陌生的男人说起自己的新婚情形,不免教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害羞。“当时他对我说要努力念书,好求取功名的,我以为他是个肯上进的良人,就算穷一点我也可以忍耐;要我杂的家务,我也无怨,可是到头来他……”想到心酸处,她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却欺骗了我,擅自拿走我的首饰去典卖。东西卖都卖了,我也就认了,可是他不该……不该……”

话说至此,喉头顿觉梗塞,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只有泪珠代替未完的话滴滴奔流而出。

邱舜翔见状遂起身坐至她身边,舒臂将她轻拥入怀。

梅映云亦不自主把头深埋他胸怀,泣声低语:“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要那样对待我?我是那么地崇爱他,把他当成我未来生命的全部,为什么我付出我的所有,得到的却是一无所有?如果是我做错了,告诉我,我可以改啊。”

邱舜翔听著她心底的呐喊,感到无比的心疼,不觉将她紧拥,轻语:“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绝不是你的错。你已尽心了,你已努力过了,既然事情已过了,你已远离那个世界千年之远,再去回想、再去责问自己哪里做错了也无用了,只要他们认为他们没错,你就不可能有对的一天,就算你以死明志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只徒留给爱你的人无限伤悲罢了。”

梅映雪抬起泪水盈眶的双眼。他的话语虽轻却带著无限冷酷,尤其是“只要他们认为他们没错,你就不可能有对的一天”,不由让她的心冷得想打寒颤,朱唇微启合,片刻才轻语:“你的话好……好冷酷啊,可是……”

“可是再真实不过,对吧?”邱舜翔微笑,抬手抹去她眼角欲滴的泪水。“所以别再自责,也别再为此而伤悲了,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他的微笑好温柔,可是眼神却是如此的冰冷,不,应该是过度睿智给人的错觉!一时之间梅映雪为这个发现而惊愕。

邱舜翔亦发觉了她眸中的愕然,微眨眼敛去那冷然眸光,绽开抹迷人的笑容。“你觉得呢?”

梅映雪顿从愣然中回神,随口应道:“对呀、对呀。”话落方觉奇怪,到底是对什么呢?

邱舜翔见状唇边掠过抹奇异的笑,松开手劝说:“如果这是上天给你的一个重生的机会,那你就应该要好好把握才对,知不知道?”

梅映雪偏头想了想,以前她自忖应该还算聪明,不过跟这邱家兄妹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好笨,以前的自己好像什么都看不透也想不到,只会乖顺地傻傻嫁人、傻傻地持家,最后傻傻地被人休弃,遂皱眉摇头说:“我好像不太知道。”

邱舜翔不觉笑了笑。“人生是由很多阶段相接而成的,成长中有许多的欢乐、感动,当然也有挫折,而那段让你心伤的婚变当然也只是人生中的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如果你一直沉湎其中,你往后的日子当然快乐不起来;如果能放下它,快乐的日子也就唾手可得。你想选择哪一个?”

梅映雪毫不迟疑便答:“我当然选择放了它,我不要一直快乐不起来!”

“这就对了,所以说上天安排你来到这个未来的时空,就是给你一个全新的自己的机会,现在你该学习怎么去开始另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毋须再去想从前的事;你要告诉你自己,那绝对不是你的错,你要对你自己有自信才对。嗯?”邱舜翔说。

梅映雪点头。“嗯,我必须对我自己有信心才行,可是——”她转首看他,疑惑地问:“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有自信?”

邱舜翔微笑,自信这种东西是要慢慢建立的,太急躁反而会加深她的挫折感,遂一耸肩说:“这个——我现在也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好了。”

虽然只有两天的工夫,但他给予她绝对的信任感,所以梅映雪没有多考虑便点头。

“好,我等你帮我想,告诉我答案。”

邱舜翔却接口说:“这样不太好,你也必须自已想想才行。”

梅映雪想想亦觉他说得有理。“好,我自己也来想想,看要怎么做才比较好。”

邱舜翔微笑点头,遂说:“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

语毕便离开她的床铺回到单座沙发上,拿起书本翻阅。

梅映雪见状便问:“你还不休息吗?”

“当然要,只是我习惯在睡觉前翻几页书,不看好像忘了做什么,有点睡不著。”

邱舜翔说。

梅映雪点点头,心想他还真爱看书,哪像以前每次劝相公看书、练习写文章,总要挨他几句怒骂,不禁就问:“你要去考状元吗?”

邱舜翔闻言微愣,旋即笑了笑说:“大概吧,只是不知能不能考得上罢了。”

梅映雪接口说:“你这么努力地看书,一定能考得上的。”

邱舜翔开玩笑地说:“好,有你这句鼓励的话,我拼死也要考上,今天就多看几页书吧。”

梅映雪听了却又忙说:“可是还是不要看得太晚比较好,身体也要多照顾点,免得还没考试就病倒了。”说完还忍不住掩口打个呵欠。

她真是个善良又贴心的好女孩,邱舜翔心里暗笑,却点头。

“谢谢你的叮咛,我会多注意点的。”待见她打呵欠,又说:“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梅映雪点点头,躺下拉上被子掩住口鼻,含糊地说:“逸萍说要睡觉前要说晚安,那就晚安了。”话落忍不住深吸口气,她喜欢被上那淡淡的气味,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邱舜翔看著她不自觉地笑了笑。要去考状元呀,要考什么的状元?再去进修拿第二个博士学位吗?目前似乎没这个必要,但将来也许可以考虑、考虑。想起她抱怨小妹捉弄时的娇态,不觉心想等她弄清真相时,是不是也会对他大发娇嗔呢?思至此,他不禁又漾开抹微笑。她真的满可爱的,又善良、也聪慧。

※ ※ ※翌日,近午时分。

梅映雪抱膝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皱眉深思著。

吕淑雯从她的书房出来,瞧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抿嘴一笑。泡了两杯茶,朝她走过去,将一杯茶放至她面前。

“喝杯茶吧。”

梅映雪回神,看见是她,又见那茶香四溢的清茶,轻语一句:“谢谢伯母。”

吕淑雯啜口清茶问:“在想什么?跟舜翔同房会被鼾声扰眠吗?还是他半夜喜欢说梦话?”

“都没有。他睡相很好,也很安静啊,只有轻轻的呼吸声。”梅映雪说完此话方陡然警觉不妥,好像她半夜不睡觉都在看著他一样,所以话落忙低头,羞红了一张娇颜。

吕淑雯佯装不知,只是笑笑说:“那就好。”

梅映雪浅啜了口茶,睇了她眼略略迟疑才问:“伯母,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吕淑雯和善地微笑说:“当然可以。”

於是,梅映雪便把昨夜和邱舜翔的对话择要叙说一遍——当然略去他抱著她的那一段。

述毕捧著清茶看著吕淑雯问:“我总觉得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却又不是那么地清楚?”

吕淑雯只是微笑看著她,儿子的渐进式引导,似乎让她得到了一点的启发,只要能再给她一点助力,她肯定能破茧而出,羽化成自在於天地间飞舞的彩蝶。

“让伯母来说一段伯母的故事给你听吧。”

梅映雪不解她为何想说她自己的故事,可是也相信她定有她的用意。

“我有五个兄弟姊妹,最大的是大哥,再来是两个姊姊,我排行老四,下有一个弟弟。我的祖父是大地主,传到我父亲的手中,生活依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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