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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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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虫草食用之后,七日之内就会摸去对方内心最深的记忆,也只能记住想要她记住的人。

    听到这一句话,他不由的一笑,然后扭头,看着她身后的屏风,那里刚好倒影着他的脸,然而,不知道为何,就是看不清。

    容颜已变,人心已乱。

    “那,我们很快就离开月重宫。”

    身边的人仿似没有听懂,突然挣脱了他的手抛开,“乐丫头,你要去哪儿?”

    女子站在布娃娃掉落的身边,回头对他一笑,眉眼如画,然后蹲下-身子从里面抱出一个锦盒。

    “这是什么……”

    还没有说完,女子抬手点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瞧了一眼门外的人,蹑手蹑脚是走了过来,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中午她没有吃完的糕点。

    “你是要给我吃吗?”他笑得有些无奈。

    “你不想吃?”她有些泄气,目光落在糕点上,然后自己抓了一个,胡乱的往嘴里塞。

    “我吃。”他拿了一块,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了。

    轻轻的咬了一口,十分的香甜。

    真的见他吃了,她大惊,然后嘻嘻的笑了起来,自己又抓了一块,飞快的吃了起。

    书莲说她一直都不喜吃东西,每次都要想尽办法的哄,只有大人来的时候,她才会多次一点。

    “以后,我便来陪你吃饭吧。”

    女子的手不经意的颤了一下,眸色下有一丝复杂,然而却是一闪而逝,遽尔傻傻一笑,望着他不再说话。

    天空扯出一丝幽白,又是一个清晨,感觉到旁边的人慢慢离开,床-上深睡的女子赫然睁开眼,墨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天花。

    许久,她披衣起身,然后看着桌子上的食盒,唇边有一丝苦涩的笑意,,然后扶着肚子将地上的娃娃捡了起来。
    
    第二日,宫中得到诏书,祭司大人出关。

    当日下午,溯月世子便和若云公主进入月重宫。

    三人的会晤就是在大殿,珍珠帘子后面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看不清对方的容颜,然而可以看见那藏在白色披风下,红色的圈摆,如三月的茶花,那样的艳丽好看。

    溯月不敢多看,只得收回目光,看着祭司大人坐在位置上,面容如初,只是白皙的脸隐隐有些透明,神色疲惫,可是眉间却仍旧凝着让人不敢正视的威严。

    “婚期可定了?”

    “恩,满月当日。”溯月笑了笑,低了低头,脸上有一丝羞涩。

    若云一看,当即也调笑了起来。自小在月重宫长大,和凤息的关系亲密,若云说起话来仍旧和以前一般,不会忌讳太多,“哥哥,那是心急,急得要将嫂嫂娶了回去。所以日子也定的有些仓促。”

    溯月瞪了一眼若云,也看见凤息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让他不由的想起曾经七哥。

    “我也看了一下,那日的确也是好日子。南疆很久没有喜讯了,听了这个消息,我也高兴。关于婚礼祈福的事情,我今日便同长老院商量,然后做好安排。”

    “大人,谢谢你。”溯月送了一口气,今日来,就是为了让大人亲自为婚礼祈福。

    “你和若云自小在我身边,如今,你娶妻,也意味着,你真的长大了,也算了了却了我一个心愿。日后,也少了一桩牵挂了。”

    他的语气很淡,透着某种离别的气息,倒是让溯月和若云惊了一跳。

    次日,溯月世子的婚期将定于次月十五,祭司大人将携带月重宫弟子,在广场祭台为溯月世子祈福。

    星象:满月,宜嫁娶,祈福。忌,杀生,见血,远行。

    于此同时,另外一个地方也在筹备一场婚礼。

正文(九十三)放千世流离
    路乐乐隔着帘子看着若云和溯月他们,手里拿着是凤息昨日送给她的骨牌,那些娃娃早就被凤息收了起来,因为她已经不记得了。

    对骨牌的好奇,胜过于外面两个陌生人。

    待他们走后,凤息掀开帘子,还是看到她坐在位置上,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摆弄着骨牌,神情认真。

    “丫头。”凤息轻轻的唤了一声,地上的女子忙抬起头来,“你看我摆对了么?”

    “嗯,摆得很好。来。”走过去,将路乐乐牵了起来,拉住走出去,沿着白玉石阶,缓缓的走到了围栏上,刚好能看到溯月和若云走到下面的石阶处。

    “你看,穿白色衣袍那个是溯月世子,他旁白的那个是若云郡主,你记得他们吗?”

    女子茫然的摇摇头,目光却是一直落在他们身上,蹙着的眉似乎要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不多日,溯月就要成婚了。那个时候我需出去,为婚礼祈福,要离月重宫一日。”

    她猛然回头,警惕的看着他,“那我呢?”

    凤息脸上有一丝为难,“那日我让书莲陪着你,呆在厢房内,哪儿也别去,我很快就回来。”

    话没有说完,她猛的将手里的骨牌摔在了地上,瞪着他,“不行,我也要去,你说了会一直在我旁边。”

    “但是那种场合,我没法带你去。”

    “为何?可是我不喜欢这里……”

    凤息叹了一口气,远远的看着汮兮朝这边走来,脑子不由一闪,像想起了什么,“也罢,谁也不知道那日会发生什么事,带着你在身边,总比将你放在月重宫安全些。”

    世子殿下婚礼,可以说是这些年来皇室最重要的婚期,更何况,溯月也是在他手中长大,他亦看为自己的孩子,似乎让那孩子有一个好的归属,也是那个人的愿望。

    那个人……凤息扶着额头,有时候,他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未然为何你的感情这般的强烈,让我难以控制。

    委身将地上的骨牌一一捡起来,还有旁边女子手心的温暖,握上时,他也觉得甚为温暖。

    “别撒脾气了,记得啊。”

    “你若丢我,我便撒!”她别开头,躲开了他的视线,目光却是冷冷的落在朝这边来的女子。

    “我不会丢你。”他抬手揽住她的肩,长叹了一口气。

    “那姐姐是谁?长得可真漂亮。”看清汮兮面容时,旁边的女子不由欢喜的叹道,“比若云郡主还美了。”

    “那丫头,你觉得是她好看,还是你好看?”听到她突然这样赞扬,凤息不由抿嘴一笑,低着头打量着她。

    此时,正直午日,深冬的阳光变换成碎银落在她的头发,眉睫上,让她本就白皙的脸看起来十分的莹润,一时间,让他觉得有些挪不开眼睛。

    “那个姐姐好看,你看她眉心,还有一粒红痣。”

    汮兮走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路乐乐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仔细一听,方才明了原来对方是在谈论自己。

    早几日她就知道凤息在路乐乐药里做了手脚,此时,看到路乐乐陌生的眼神到也不意外,然而眸色中的警惕却是不敢松懈分毫。

    “可有了花清语的消息?”

    因为祭祀一事,需要耗尽巨大的灵力,月重宫的结界显然不能像之前那样安慰,如果路乐乐在这里,凤息完全不放心。

    本该早来的花清语已经消失很久,凤息此时又急需她手里的聚魂灯,此时,难免有些急躁。

    两人谈话,路乐乐自然也听不懂,凤息便安排了她坐在旁边,看着她玩骨牌,时不时的拿一块替她摆上。

    “没有,这几日一直都没有看到她,幻影也出去找过了,我怕是君上找上了她。”

    拿着骨牌的手顿了顿,凤息抬起头看汮兮一眼,顿时她心里一颤,安静的站在旁边。

    “那姐姐,你也来玩。”路乐乐抬起头头,见骨牌递给汮兮。

    汮兮迟疑了片刻,接过,坐在了路乐乐身边。

    远处有急促的跑步声,凤息抬头,但见书莲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脸上还有汗渍。

    看到路乐乐玩的也认真,他没有多言,吩咐了书莲在旁边好生的看着路乐乐,自己也疾步的离开了。

    汮兮也只得放下了骨牌,身子往路乐乐身边凑近一些,“神乐,你可知道,姬魅夜并没有死。”

    路乐乐抬头着她,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不过那神情看起来是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他不仅活着,据说还要成亲了。”说道这里,汮兮神色突然一凛,手指用力,黑色的骨牌顿时变成了粉末。

    然而,身前的女子,黑色的眼瞳仍旧没有一丝波澜抑或涟漪,好比一张干净无比的镜子,可以倒映出汮兮自己瞠眼裂目的狰狞表情。

    花清语她当然有了消息,而且有了更多消息。之所以不告诉凤息,是因为汮兮她也认知道,对方危险得靠不住。

    看到她这个样子,路乐乐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像是带着无比的讥讽和嘲弄。没等汮兮从自身的那种痛苦中反映过来,路乐乐甩了甩手里的骨牌,道,“看到没,你输了。”


正文(九十四)放千世流离

    这一句话,像是惊雷一样落在汮兮身后,她整个身子浑然一颤,手中被碾磨成粉的骨牌缓缓从指缝里滑落,却看到旁边的女子笑得一脸的妖娆。

    只是,那双黑如墨染的眼瞳,依旧纯真无邪,看不清真假,只有自己呆滞的脸。

    再一看,女子手中的骨牌放在了桌面上,纤指一点,“这里,你输了。”

    低头看去,汮兮曾落牌,不经意却是落入了她之前摆的四区阵,输得严严实实。

    喉头一阵腥甜,汮兮不甘的站了起来,一回头,看着凤息远远看来,那双湛碧色的双瞳投来了一丝警告。

    不敢再做多的停留,她转身慌忙的走开,想到身上还有凤息落下的伤,至今未好。

    如今,她必须完整的保留好她这个身体,等着七魄归来,然而才有能力将全部的仇恨都宣泄出来。

    而且一个身体一个魂魄,如果没有绝世的聚魂灯,就算她魂魄出来,身体残了,那么自己将更惨的变成孤魂野鬼,永见不得日光。

    “咳咳……”

    只是……

    那一句输了,还历历在耳。

    路乐乐说的输了,难道仅仅是说她在骨牌上赢了自己吗?

    还是指姬魅夜成亲之事,甚至于,她都不知道那个将嫁给姬魅夜的人到底是谁?

    输得,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

    看着那个突然奔走的身影,低头认真下棋的路乐乐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凸起的小腹,另一只手则抚摸过被汮兮碾碎的粉末。

    半响之后,她像是累了,才终于抬起头,眯眼看着月重宫的下方。

    圣湖依旧平静,莹莹如一面镜子,倒映出了头顶白云朵朵的蓝天。

    可又如何,终究是冬天。

    看她要起来,知道她此时身孕六月,行动不便,书莲飞快的跑了过来,将她扶住。

    “夫人。”

    于此同时,骨牌都倒下,书莲看到骨牌下有一行用粉末推挤的字,简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个时候的书莲小,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更不懂的,当年的路乐乐在那样的境况下竟然会留下这么一行字。

    直到几日后看到那一场血染的婚礼,他才恍然有些清楚,可是,一切都迟了。

    如夜,幻影的身影在空中久久徘徊。

    那是多久之前看到过那个蓝色身影了,明明就是在前不久,看到了他出现过,然而重新寻了几日,却如何也找不到了、

    此时,汮兮正站在林子里,有些焦急的等候。

    因为重伤,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才看到花清语款款而来,脸上有着她非常不喜欢的冷漠神情。

    “如此慢,你最近在搞什么鬼?”

    “你留下信号,要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花清语笑了笑,眉宇有一丝了高傲的神色。

    而漫不经心的神情到像是在看一出好戏——她承认,所有的戏都是她编导的,而如今看到了汮兮这番模样,她真的有淋淋的快感。

    其实真都要问,她内心中最恨的是谁——那莫非是自己这个妹妹了!

    “你的聚魂灯呢?”汮兮惊讶问道。

    “送给姬魅夜了。”

    “姬魅夜……你……”汮兮一时愣住,“花清语,你和姬魅夜有联系?”

    “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他没有死,怎么知道,他不仅没死,而且活的很好,甚至要成亲了。”

    “不会!姬魅夜早就想杀你了!”汮兮镇定的说道,“要知道,今日这个局面可是你造成的,如果见到你,他杀你十次都不够。”

    “错,事实上,是现在他要杀你才对。”花清语笑着打断了她,“汮兮,我的目的在你和因为你而死的白族,我是策划了一切,可是,我没有做什么,我不过是牵引。而你,才是一路不断下毒手的人。”

    说完,花清语看了看身后一眼,便看见了珈蓝款款走出来,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他的出现,就用事实证明了花清语说的话——她的确是和姬魅夜在一起,甚至没有被他杀死。

    呼吸顿在心口,汮兮突然觉得自己后背像被最熟悉的人狠狠的插了一把刀子,厉声尖叫道,“花清语,你背叛我!你挑拨我和姬魅夜,自己却趁机而入!原来,一开始你就在骗我,说什么要我看清姬魅夜的真面目,其实……”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汮兮身子往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死死的盯着花清语,“你在利用我!”

    花清语抿唇一笑,“如何,背叛的感觉如何?这才刚刚开始你就这么难受了?如果我的行为对你来说就叫背叛,那原来你做过的事情呢?似乎,相比起你,我的行为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更何况,汮兮,你早想借凤息之手杀了我吧!”

    幻影疾步掠下,将汮兮扶起来,然而她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双目充血的盯着花清语,一张口就是一口血。

    花清语也不多说,因为有些东西对于她们两个人来说才刚刚开始。

    戏份一开始,就说了结局,那就没有让人期待惊喜了。

    珈蓝递了花清语一个眼神,花清语意会的点点头,笑着说,“今晚你来是不是问我姬魅夜到底要和谁成亲?”她妩媚的一笑,“其实,那个是我。”

    说罢,花清语踩着步子转身离开。

    只留下汮兮在后面的嘶声咒骂。

正文(九十五)放千世流离
 身后林子传来了无限凄厉的尖叫,像是某种人绝望的哭泣,更像是什么东西狠狠的击打着花清语的心。

    汮兮,你感觉到痛了吗?

    是一种被亲人背叛的痛了?

    可是,当初的你可是考虑到了我白族一百多性命,可是考虑到了父母的灵魂也被囚禁了千年。

    一千年前,你有等待的希望。

    而父母的灵魂,恐怕早就在那些封印的字符下,变成了灰烬。

    你这样就感觉到痛了吗?可知道,我也等了一千年,才等到了这个开始。

    抬起头,天空只有一弯淡淡的月牙,像是某人个眯着的双眸,看似在笑,却是冷冽的无情。

    你明知道,姬魅夜那个人,他只会对神乐笑,只对神乐哭,可是你却贪婪到想替代神乐,甚至像在那双无情的眼中看到自己,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你用你的嫉妒毁了我们一族人。

    痛是什么?花清语抬手摸着自己的眼角,没有泪痕。

    她不像姬魅夜,因为天生灵力还有那诡异的傀儡术,可于天地抗衡,拥有不老不死之身。

    她也不像珈蓝和幻影那样是灵鸟和神兽,修行千年既可成精。

    她只是凡人,汮兮是凡人,甚至是神乐都是凡人。

    而现在的花清语,是死去过的人,因为带着怨恨,甘愿成为守灵,得到一种所谓的长生,得到一具不属于她灵魂的身体。其实这种长生,让她‘身体’只能体会到一种感知——那就是痛!不管遭受到什么打击,就算身体复原飞快,然而疼痛不会消减。这也是长生的代价!

    但是其他的,她没有眼泪,没有那种人类曾经的愉悦,哪怕是情-欲上的。

    食物在嘴里,不知是何种滋味,酸甜苦辣,早就忘记,形同嚼蜡。

    说到底,像她这一类人,就是除了能感受到‘痛’的人偶。

    “花清语,不会是你,你不配!”

    “你不配……”

    那种频临绝望的尖叫,一直在耳边回荡。

    花清语笑了笑,注意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犹如闪电一般落在了珈蓝面前。

    仔细看去,竟然是幻影。

    幻影脸上隐隐有怒色,瞪着花清语,然后回头看向珈蓝。

    看到出现的幻影,珈蓝眸色一沉,厌恶浮上了眼瞳,想到如今在月重宫生不如死的路乐乐,手下意识是握紧。

    “我早就该杀了你们。只是,现在杀了你和汮兮,我也会觉得脏了手。”

    幻影脸色惨白,眼底有一丝悲伤,只是喃喃道,“我便问你一句,刚才花清语说的可是真的?”

    珈蓝冷冷一笑,转头甚至不想再看幻影一眼,“汮兮做过什么龌龊的事情,你全然的看在眼里,如此,你都还在她身边,真是妄自了过去一千年殿下那般的待你。也亏我曾想,你要比你那主子好些,如今看来,却是我多想了。”

    “至于刚才花清语说的,十五,你和汮兮完全可以来观礼。”说完,头也不会的和花清语隐没在了月色中。

    幻影身形踉跄的往回走,又回头看了一眼珈蓝离开的地方,整个人最后都靠在了枯树上。

    那般的讨厌,竟然是那般的憎恶自己?

   曾经,在紫竹林,她曾在珈蓝眼中看到一种不同于今日的神色,虽然谈不上喜欢,甚至谈不上是亲近,然而那个时候的他没有这般讨厌和憎恨,甚至带着对她的怜悯。

    她期望的不多,只是希望他看她,不要像以前那样厌恶罢了。

    然如今,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嘴角有一丝苦笑,幻影直起身子回去看见汮兮跪在地上,双目渗血,白色的衣衫被血染了一大片,然而眼中的那种惊呼疯狂的恨意却在不停的滋长。

    看到幻影过来,汮兮反而自己站了起来,抬袖擦去了嘴角的血渍。

    “我为他,负天下。他却一次次的负我。”说罢,大笑了几声,转身往月重宫走去。

    星疏月亮,她们的身影在月重宫白色石阶上,看起来若有若无,十分的淡。

    路乐乐坐在高高的椅子之上,此时夜冷,然而她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凤息给她的药,早就服用完,而她的确也记不大住东西了,此时,要求要看看月色,凤息见她心情好,自然也答应了。

    旁边有一个食盒,里面放着些许糕点,两双筷子。

    凤息如实的答应了每日陪她一起吃饭。因为明日就是十五,凤息显得有些忙,自然也有些心不在焉。

    暮色刚落下,路乐乐就坐在了这里。

    似乎,这将是人生中,最漫长,最漫长的一个夜。

    明日,谁将置之死地而后生?

    死和生不过一念之间,然而,却要死多少次心。

    “夫人,大人说您一定要保暖,这是今日他命人给你送来的暖手炉。”书莲蹲在路乐乐身边,将一个裹着狐毛的手炉放在路乐乐手里。

    那狐毛是世间难得的九尾狐,柔软,顺滑。

    一直观望着月亮的女子,那木讷呆滞的神情突然一动,密长的睫毛颤了起来,然后低头看着书莲。

    四目相对,书莲身子一震,但见她眼眸清澈,明朗如星,耀耀生辉,完全不似平日的那种无助迷茫。

    “书莲,带我去见凤息大人。”她口气冷,却清晰,“快!”

正文(九十六)放千世流离
  那语气是书莲从来没有听过的,以至于,他不敢有所怠慢,忙从地上站起来,扶着路乐乐,朝凤息所在的大殿走去。

    一路上,路乐乐的步子走的非常的急,像是在找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此时,头顶月亮已渐满,繁星若海,将月重宫照得分外的明亮,而前面女子的步子,一时间,书莲竟然觉得有些跟不上。

    “书莲。”接近大殿的时候,前面的女子突然顿足,抬手放在他头上,“你在这儿等我。”

    “是。”书莲点点头,仍旧有些茫然。

    女子收回手,下意识的抱紧了手里的暖炉,然后踩着阶梯走上了大殿,却是在大殿前停了片刻,才抬手推开大门。

    门开的瞬间,腐朽且古老的味道传来,路乐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定睛看向四周。

    十几盏琉璃灯分别放在各个角落,将屋子里照得分外的明亮,而那个人,一身素白的衣服,坐在案桌前。

    青丝泄了一地,与白色的衣衫相错在一起,犹如皑皑白雪上一篇泼墨。

    他单手扶额头,画眉轻蹙,双眸认真的看着身前的一本书。

    听闻门被推开,他懒懒的抬起头,在看清里门口那熟悉的人影时,他脸上不由的漾开了一丝笑意,然而看到她背后空空如也,无一人跟上,立马焦急的站了起来。

    “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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