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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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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乐乐。”手用力的握紧,伤口顿时裂开,他底下头,垂着微卷的睫毛,看着胸前白
袍上溢出的血迹慢慢晕染开,然后在心口上绽放成旖旎的曼沙朱华时。
金色的眼瞳漾起圈圈涟漪,痛楚在眉宇间蔓延,残阳似血,他用力的咬着唇,慢慢掀开
了衣衫。
第一百九十四章
白皙的胸膛上被自己破开的伤痕仍旧没有愈合,鲜血淋淋,与他苍白如雪的皮肤形成
的鲜明的对比,宛若残雪上的一抹落红,让人刺目的疼。
珈蓝站在远处,合着双手站在一边,看着天边的落日,也不时的望向这边,脸上有
一抹担忧和惊慌。
昨夜回来,殿下就在此处坐了一夜,脸上的表情亦的变化莫测,时而笑,时而冷,
更多的时候是呆滞的看向自己的伤口。
现在虽然是黄昏,自愈能力不会很强,然而,根据殿下的能力,要将伤口复原那也
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不想,他就这样坐在那里盯着自己的伤口看了一天。
就许久之后,随着落日慢慢没入地平线,珈蓝也站不住,感觉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心里顿时慌了慌一回头便看见殿下嘴角染了几滴森森的血,映着那肃杀的金瞳,笑容
邪魅诡异。
扑扇着翅膀,即便是跟随了殿下一千年,他这番可怕的表情还是让珈蓝怕了起来,
当即掉头走掉。
天空的帷幕缓缓落下。这是几日来,天空第一次出现了月亮,清幽不全的挂在天空
,清辉洒在他身上,将他银色的发丝镀上了一成白晕,而月光下的伤口,竟然在慢慢的
复合,犹如时光倒流般,那狰狞的伤口变得完好如初,没有一丝痕迹。
堙他冰凉的手覆盖上去,指尖颤了颤,那瞳色顿时一沉。为何还有一道伤口千年来
一直都存在——路乐乐说,这伤口定然是一箭穿心。可是,他却没有丝毫记忆。
手指移开心脏,落在了肩头,那里还有一排小小的牙印。不忍地头看去,想起了在
皇宫里的情景,伤痕在他身上不出一日自然能愈合,而他却单单保留了这个痕迹。
路乐乐啊?
路乐乐。这个名字?!念道这个名字,心脏就如昨夜那边疼痛,恨得把将它生生的
剥出来。
密长的睫毛轻轻的垂下,他看到了她站在地上,冷然而充满憎恶的看着他,你懂得
什么叫爱情吗?
下意识的抱紧身子,寒意卷席了而来,他觉得冷得可怕,不由的将头埋在双臂指尖
,将脸枕在膝盖之上,有些茫然和无错。
刚躲开不久的珈蓝突然从月色下急速的飞回来,然后恭谨的落在姬魅夜前方。
“怎么了?”听到珈蓝落地的声音,他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和邪气。
“殿下,泱未然他们已经出城了。”
“继续说。”他眸色此时在月光下变幻不定,听出了珈蓝还有下文。
“而且,我刚才在城外巡视了一片,并没有找他们的踪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
哪里?”
“哼!这么快就离开了吗?”他幽幽的站起来,抬头看向远方,“知道今晚本宫要
去找他们,白日就带着路乐乐离开了?可是那又如何?路乐乐除非今晚就跨越了沧澜江
,不然她此生都想逃离本宫。”
路乐乐,你竟然还是要跟泱未然离开?是因为蛊毒的作用,还是你自己就想跟她离
开?
而你的心里,明明有我,可为何一剑下来,你竟然如此的恨我?
“出城,本宫自然能找到她。”他坐在珈蓝悲伤,拿出玉笛,冷冷的笑了起来“而且
,她会回来找本宫的。”
天空中,死灵魂在空中飞舞,远古的笛声悠悠响起,凄美而惆怅。
路乐乐有些头晕,连日都坐在船上,她已经没有了欣赏江淮风景的雅致,一个人趴
在船头吐了好一阵子才换过神来。
为了避开姬魅夜,他们弃马车改成了水路,而且,朝马上不是直接前往南疆,而是
掉头朝西城赶去,据说那里湿毒泛滥,伏尸遍野,即便是姬魅夜可能也无法估计到他们
会赶往那里。
当时姬魅夜在路乐乐身上留下了味道,能够凭借她血液的味道找到她。当日,泱未
然就拿出一本册子交给路乐乐,上面有关于月重宫几千年以来所以药剂,而在上面有简
单的介绍了用药味掩盖血腥味的药方。
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然而路乐乐自己配了一下药味,到能去除。而且长长是让她
也有些受不了。
他们的逃亡,几乎是白日毫不停歇,晚上则是留恋在每个小镇人气最为和阳气最为
聚集的地方。
姬魅夜毕竟是被诅咒的人,他和他手下的人都喜静,而惧怕阳光和阳气多地方。所
以,当时泱未然选择了留恋在青楼。
这是他们逃离的第三日。夜很深,路乐乐已经习惯了在青楼留宿,此时,她正同泱
未然坐在人群中,堂上,一漂亮的胡姬带着面纱,踩着大鼓富有节拍的扭动着腰肢,双
眼生媚,柔情缱绻,目光不时的投向这边,风情***的落在泱未然身上。
路乐乐扭头看向身边的泱未然,他脸色仍旧苍白,湛蓝色的眼眸比先前还濛了一层
,已经映照不出她的影子了。然而他脸上还是有淡淡的笑容,虽然苦涩,然而他一直坚
强的站在那里。
这是他生命最后的第七日。
昨夜,他忘记了莫管家,已经不记得那个胖乎乎的照顾了他二十一年的管家了。
路乐乐当时站在旁边,看着莫管家悄然的退出了房间,然后站在楼道处偷偷的哭泣
——
他的记忆力在急剧恶化,忘记了泱莫辰,也忘记了他的三千男宠,而对于南疆的事
情,他也有些模糊的记得。
那三日,在小船上,他就一直坐在小桌子上,拿着笔将自己能记得的东西一一记下
来,而她则恭谨的坐在一边,安静的替他研磨。江风袭来,撩起了宣纸,让墨香在两人
之间缭绕。
第一百九十五章
岸边不时有女子传来悠扬的歌声,这里地属江南,渔家女子长得俊俏,然而性格却
直爽,每每有船经过他们的小船,看到上面坐着一面容清美的公子时,不少女子都会扔
出曲调,句句生情。
而他亦会放下手里的笔,抬起眼睛然后落在了路乐乐身上,浅浅一笑,低头继续写
着。
那样平和淡然的笑容让她也会忘记了,他们是在逃亡。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青丝如墨散落在风中,清美的脸映着身后干净清澈的江面,
犹如画中的仙裔。
就关于她,他和花葬礼的事情,他们都闭口不谈,而她也想着让自己忘记,这几日
以平和的心态陪在他身边,也算是对他的弥补。
在莫管家和羽见看来,他们俩想相敬如宾的小夫妻。然而,当她看到他的手札上写
着花葬礼的名字时,她知道泱未然仅仅是当她的朋友。
为了不然两人的气氛再度尴尬,她亦总是强颜欢笑,装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前的事
情一样,甚至也干脆扮成公子哥,摇着他亲自提笔的扇子与他相随,偶尔还和他开一些
无伤大雅的玩笑。
堙而他总会认真的听着,随后得知是玩笑,也会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自己笑了
出声。那张清美脸美得有些让人刺目。那一刻,心脏里那只无形的虫子总是啃咬得她喘
不过气来。
他的手札已经写满了两本,一本是关于他目前害怕遗忘的事情,另一本则是关于生
活是琐碎。她没有仔细看,已经猜到他大致写一写关于记忆中的花葬礼吧。
“路公子,你此时好像瞧了我很久了。”他轻轻的声音传来,在这喧闹的地方显得
格外的干净。这突来的一句当即打断了她的回忆,让她一怔,哈哈哈大笑了三声,摇着
手里的扇子说,“然公子你,哪里是我看你啊。是台上的女子在看你呢?”
“哦,在看我吗?我感觉她是在看你。”泱未然笑着提醒道。
“是吗?”路乐乐回头,看向那女子,也突然觉得那女子是在看自己,“这个……
应该还是在看你。”
“然公子,时候不早了,还是休息了吧。”羽见走了上来在眼未然耳边小声的说道
。
“你是……”泱未然手里的扇子颤了一下,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影子和陌生的声音
,顺势警惕的握住路乐乐的手,将她带到身侧,回头看向羽见,“阁下是?”
“公子……我是……”羽见看了一眼路乐乐,落在泱未然脸上是,已经说不出话来
了。
“然公子,他是你的贴身护卫,羽见。”路乐乐将泱未然拉起来,“时间真的不早
了,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我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了?”他无助的抬起脸,看向路乐乐,询问道,握住路乐
乐手在不经意的发抖。灯火下,路乐乐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紫色,心里顿时不安
,知道这最后一次毒发就要开始了。
他已经忘记了羽见,接下来的那个人应该会是她路乐乐。接下来的七日,他心里只
有最思念的那个人,随着死亡的临近,他的思念就如毒素一样啃噬着他整个人,最后在
绝望中死去。
今夜之后,在剩下的六个日子里,他泱未然的生命中,只剩下花葬礼三个字。
而路乐乐这个名字,这个他泱未然仅仅知道的几天的名字就会再度被他遗忘,不留下
一点痕迹。
“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忘记。”她柔声的说道,然后将他扶住,“走,我带你回去
。”
“为何,周围这么暗。让他们点上灯吧。”他小声的提醒道,随着体内一月相思的
侵入,他此时的视线已经不再处于模糊,而是陷入慢慢的黑暗中。
“刚才那位漂亮的胡姬还要表演。息了灯是在营造一种氛围,等我扶你回了厢房,
我命他们将灯点上。”她搀扶着他,鼻息间是他独有的墨香味,发丝扫过她的眼角,将
泪痕擦去。
回头,看到羽见抱着剑站在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
这让路乐乐想起当时羽见跪在她身前,请她为泱未然留下一子嗣,然而她没有做到
。
沐春风在他体内让他身体保持着恒温,然而却无法控制住这最后一次毒发。泱未然
坐在下榻之上,头发散开,脸色变得青紫,唇边隐隐有血丝,紧拧的眉显示着他此时正
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手用力的握紧,他抽了一口气,遽尔大吐了一口血。看着一身白衣的路乐乐正低着
头将银针排成一排,然后一根根的放在火苗上消毒,她的前方放着她自己配置的药汁,
带着麻醉的效果想要减轻他此时的痛苦。
点点的火苗,沉静下来的暗,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了,抬起手,将路乐乐拉住
,“乐乐……”他的声音透着一种悲凉,“你的针下去,我是不是会睡着?”
“未然,这是最后一次毒发了。书上说会万毒聚心,血液会倒流到心脏,如果你一
旦承受不了这种痛苦,恐怕……所以,我想让你睡一觉,这样就不会痛了。没事,我一
直都在。”
“是不是,明早醒来,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连你也会忘记吗
?”他紧紧的握着她,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板,不肯松开丝毫。
她身子一僵,眼角酸痛难忍,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明天,他就忘记了她,也看不到她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他痛苦的垂下修长的睫毛,眼底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沉默了半响,他抬起另外一只手
,将路乐乐手里的银针轻轻的拿掉,放在旁边,轻轻的说,“如果这样,请不要给我施
针吧。”
“不行,这样你会熬不过去的。那是腐骨之痛,你承受不了的。”
“我能承受。”他坚定的说道,血丝从嘴角慢慢溢出,“我所不能承受的将身边的
人忘记掉,是一夜之间,忘记了所有的人,是一夜之间,世界一片黑暗。如果有时间,
我宁肯在这种痛苦之中再看看你们,在将你们记得更久一些。”
路乐乐低下头,已经说不出话来。
就“今晚毒发,你可不可以就在这里?”
“我会的,接下来的日子我都会的。”她咬着唇,将泪水逼了下去。
“乐乐。”他笑了笑,有些苍白无力,模糊的视线中,她一袭白衣犹如空中的浮云
,慢慢散去。心里顿时一惊,他惊慌的抓住她,想起初见时,她站在正王府的大厅里,
一袭红衣,衣衫还有些凌乱,甚至头发上还沾着草屑,摸样精致的可爱,有些傻里傻气
。
堙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眼底闪过一抹陌生的惊艳。如果那个时候,他知道她是
路乐乐,今天会不会不是这种光景。
“你穿红色的衣服,好漂亮。”他轻声的说道,声音在风中显得那般的无力和轻柔
,如暖暖的春风,“像南疆传说中红色的西番莲。千年来,白色的粉色的西番莲居多,
而最为罕见的是一种黑白花瓣和纯红色的西番莲。而我独独认为,红色的最好看。那样
的热烈,那样的明媚。”
“未然,你等等我。”路乐乐起身,忙奔回自己的房间,将那件红色的衣衫穿上,
镜子中的自己,已经相比前半个月前消瘦了许多,苍白的脸孔,唯有那双早就哭得有些
红肿的眼眸有些神色。
其实,她心里已经满足了。他没有喊她一声礼儿,而是将她当做路乐乐。
无尽的黑暗,要让人窒息的痛苦,那些翻卷的记忆犹如潮水般将自己湮没。那年的
飘雪,那个小女孩一身白色的狐裘站站他身前,拉住他的手,朝他偷偷一笑。
他蜷曲着身子,咬着唇忍受着毒发的痛苦——礼儿……他低声道,对不起。
他也不明白,为何此时,会对礼儿说对不起。为何此时,会如此的想念她。心里会
无限的愧疚……
对不起。他再次低喃。
门被推开,他慌忙抬头,在黑暗中,一抹晕染的红色渐渐靠近,朝他缓缓走来——
那是他一生中,在他生命尽头唯一想得起,看得到的颜色了。
他笑了笑,想到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身子因为疼痛不时的颤抖着,好几次,专心
的疼痛就快让他晕厥过去,然而,他怕的就是,醒来,周围连这唯一的颜色都看不到。
他慢慢向她伸出手,拉住她的冰冷低声手,学着她平日轻快的语气道,“路乐乐,
再下泱未然,很高兴认识你。”真的很高兴认识了她,不是因为前世,不时因为她的命
定中人,只是因为她是路乐乐。
“泱未然,小女子路乐乐,很高兴认识你。”她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亦微笑着
。
“那日乐乐你唱了一曲勿忘我,今日可有其他曲子?”他挑眉微笑,将她拉到他身前的
位置上,两人相视而坐,这样,他就会一直看到前面那一点点晕红。
“有是有,不过,然公子,这里可是需要配乐的。往日我可是瞧见你房内有一把古
琴都蒙了灰,不知,你能弹否?”
他微微一愣,伸手往前一模,身前果真多了一把古琴,病态的脸上有一抹羞涩,“
再下并不擅音律,若是献丑……乐乐你……”
“我从不取笑人的。”她玩味的笑道,“因为我习惯了偷笑。”
话语间,手下的古琴突然响彻了起来。路乐乐笑容当即凝注,便见泱未然认真的坐
在位置上,纤纤手指跳动着琴弦。
那琴声并不像他本人那样轻柔悠扬,而是铮铮的破空而出,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
时候,琴音在他指尖激越起来,竟如惊雷划破长空,照亮阴森的暗夜,然而听起来却,
满含哀伤的甜蜜,失而复得的狂喜,又似切切地安慰,又似不舍的离别。
明明是第一次听到他弹琴,心底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随着感情的聚集,他的
眉微微凝了起来,眼眸半合,睫毛透着细碎的阴影在脸上,薄唇紧抿,手指拂动得飞快
,带起的音律揽起了他屡屡发丝。
她记得这首曲子,在解剖大楼的对面是音乐系的教科楼,每个周二的晚上,是对面
的古筝课,而每次音乐系的教授总会探这一首曲子——《长相守》。
横膝卧筝弦,指尖流音泄,铮铮然。
只惊琼枫落,拢袖归玉宇,施施然。
入君手,闲步走,笑语晏晏满溪楼。
蕙兰绽然间,香粉扑衣襟。
折下一枝且化簪,入烟髻绿鬓。
待春日好,锦袋盛沉香,赠卿玉带下。
比翼双飞游,月缺亦月圆。
许君一世情,与君长相守,待至奈何桥,
此生已无憾。来世两相忘,莫忘蕙兰香,莫忘莫忘
“砰!”琴弦突然断裂,琴声戛然而止,银色的弦划过他的手指,露出点点殷红。
随即,他整个身子往前一倾斜,一口鲜血喷洒在她的衣服上。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古琴掉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路乐乐上前跪在地上,将泱未然扶住,然后扣住
他的筋脉,此时,他全身血液已经完全混乱,面色通红,血液继续倒流到心口,毒素在
体内翻卷,一口口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他难受的闭上眼,全身瑟瑟发抖,拳头紧握。
路乐乐抱着他,泪如雨下,知道他疼得厉害。甚至可以在他苍白的皮肤下,看着那
蓝色的毒在他血管中肆意横行。
他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眼底有一种惊恐,湛蓝色的眼眸一片灰暗,汗水染湿
了他的青丝,沾了双眼。
就伸手捡起地上的银针,她再也不忍心看到他如此的痛苦下去,银针慢慢的探向了
他的脖子。
“不!”他注意到了她企图,用力摁住她的手,“乐乐,不要给我针,我还有话说
……咳咳……”血不断的溢出,他强撑着,“如果不说,过了今晚。我便没有了机会,
我便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好,你说。”她点点头,却握紧了手里的银针。
堙他苍白的手指放在她胸口,声音一颤,浅色的眸子看向她,问道,“咳咳……乐
乐,如果你没有中姬魅夜情蛊,还会如此待我吗?”
“情蛊?”手里的银针突然一松,她声音哽咽在喉咙,“你说了我中了情蛊?”
“在我回南疆的时候,祭司大人说,我此生将遇到最大的劫难,而无法逃脱。”到
如今,他再不说,再不弄明白,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说这一番话了,“然后我遇到了你。
其实,乐乐,我知道的,你讨厌我的,我那样的对你,将对礼儿的误会都转移在你身上
,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他低头一笑,头无力的靠在她肩头,眼前的红色已经淡淡散
去,黑暗袭击而来。
“当我看到你一次次的追随我来,一次次的为我流泪。我骑在马上,看着你无助的
望着我,拿着剑拼命的追随我来,我就想过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牵引着你。”他
慢慢的闭上眼睛,“直到我确认了那个婴儿是姬魅夜,我才知道,他早早给你下了南疆
的情蛊,让你爱上我。”
路乐乐恍然大悟,用力的摁着胸口,依旧能感觉到那只所谓的虫子在心脏里钻游。
她当然也知道情蛊是什么东西。在泱未然给她的那本月重宫的书上,就提到了南疆的五
蠹,而这情蛊便是其中一种。
此刻,她终于明了为何当时几乎是一夜之间就那样在乎泱未然,看着他会莫名的心
痛,和担忧。她也知道,为何一静下来,心里就有东西在在引导着,强迫着她去思念泱
未然。
她也疑惑过,也觉得这段感情不可思议,然而从来没想到,竟然是姬魅夜为他下了
情蛊。
也难怪,这几日,她对他的感情淡了下来。因为情蛊的主人要就死去,情蛊自然会
随之而消亡。
情蛊?情蛊?哈哈……她突然想仰天大笑!姬魅夜,你竟然向我下情蛊,是以此来
要挟我吗?用泱未然来做和你的交换条件吗?
“未然!”然而她笑不出声,反而跪在原地抱着气若游丝的泱未然放声大哭。
此时,她宁肯忘记了自己是中了蛊毒而爱上了泱未然。因为,情蛊让她更觉得自己无
比的悲凉和绝望。她路乐乐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被花清语安排了弄到这个鬼地方,替
代了花葬礼,成为了所谓的命定中人。然后又落入了姬魅夜精心设计的骗局之下。到现
在,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感情,竟然都无法掌握,像一个傀儡一样被姬魅夜所操作。
姬魅夜,你到底要怎样?凭什么操控着我的情感?!你凭什么啊?!
她就是如此的可悲,可悲到了,连自己爱上谁都不能控制。
胸口一片黏糊,泱未然的身体在剧烈的疼痛之下抽搐,那张第一次她看见曾惊得停
滞心跳的清美容颜此时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殷红的血变成了褐色,从他嘴角溢出。皮
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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