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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纱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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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定定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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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有久别偶遇的喜悦和一些复杂的别样光芒,但最后都化为一声轻笑,正要开口。
我却是没空分析他的表情变化,因为打从他向我走来的那一刻起,我的冷静淡定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心里打颤,冷汗直冒。
就担心他口中来一个“许姑娘”,那我就全完了。于是赶在他开口之前,连忙佯装镇定地跟他打太极:“啊,是秦先生,好久不见了!”
秦先生?
秦凌听着这一个称呼,淡眉又是一挑,凝视着我的表情,眼底竟是染上了一种很不合时宜的情绪,那种欠扁的情绪叫愉悦。“嗯,是,好久不见了。最近可还好?秦某十分挂念你。”
“呃,承蒙关心。我很好。”我连忙道。
“璺,这是?”
我的丈夫站在我身边,或许察觉到我有些失常的情绪,看向了秦凌的眼神了多了点异样的疑惑。
“这是……”
“想必你便是嵇先生了吧?我是秦凌,幸会。”端的是风度翩翩,优雅无比。
“幸会,秦先生。”嵇康冷淡道,不动声色向我看过来。“秦先生是我妻的朋友?”
看得我又是一惊,他、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不是怀疑,也不是质问,而是……
“确实如此。我和嵇夫人是昔日旧识,至交好友。”
秦大当家,话不带这么乱说的!我们什么时候是至交好友了?要是回去后嵇康问起,让我怎么回答?
我有些结舌,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愣在那里的感觉很傻很呆,我知道。
“如此说来,我却从未听我妻说过秦先生。”嵇康道,语气很平淡。按照以往的经历,虽然很少,但我知道他的语气越平板就证明他越不高兴,感觉告诉我,嵇康不喜欢秦凌。
我和秦凌并没有告不得人的关系,是清清白白的君子之交。但也不是随便可以说出来的交情吧——秦凌虽然神秘莫测,却是很具有亲和力,我也喜欢和如此等人交往,可不管怎样,我们是‘交易’关系,一介绍,势必会牵扯到‘交易内容’。虽然秦凌办事很牢靠,可……难道要我在没有酝酿好的情况下,向嵇康撒谎?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我压扁了。行不通的,我是没有那么高超娴熟的技术,一句话没说完,马脚就会跳出来好几只。
嵇康何等聪明,八年来,他或许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以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但现在这种敏锐和了解显然是有点危险的。
我心里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跟来太学院。
下次再也不来了……
“兴许是因为我与嵇夫人许久未见了吧。”秦凌云淡风轻地带过,“今日偶然遇见,实是欣喜。但无奈有要事在身……”
这句话宛如天籁之音啊!我连忙接口:“那便改日再聚。”语调中免不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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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急切。秦凌显然听出来了,眼眸逐渐转深,嘴角带出了淡淡的笑意:“得到了嵇夫人的承诺,秦某很是欢喜,如此,便告辞了,改日定上门拜访。”
向众人颔首示意后,转身离去。
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冒冷汗。这个秦凌,这次讲话怎么如此奇怪?
“原来嵇夫人认识秦先生啊。他是东殿夫子的老朋友,近日来访恰巧东殿的夫子不在,我才代为招待的。”西殿的夫子笑得十分祥和。“各位久等了吧?我们这就进去吧,想必阮、刘两位先生在里面等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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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推开,还没看见人我就知道刘伶又摆出他的招牌样子了。
为什么?
还用问,自然是一进门就闻到冲天的酒气了。
除了我和宋如栗有稍稍的不适用之外,其他人皆神色自若。
一旁的阮籍气定神闲,唇角微勾,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正和端坐在对面的老夫子对弈,两人你一招我一式地在棋盘上拼杀。对我们的到来浑然不觉,就算是知道,也容不得分心。而刘伶面色酡红,醉醺醺地抱着酒瓶子观战。
嵇康他们像是早已习惯,各自落座喝茶。
反而是一旁的老夫子,虽然白发苍苍,却是面润红光,端正祥和的五官看起来应该是十分和蔼,不过现下表情严肃,时而沉吟时而冒汗,举棋却不落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有点好笑,只是下棋而已,何需太认真。不过听嵇康说过,这个老夫子年轻时就是个棋迷,遇到会下棋的人,总是要和人家拼几盘。有几次嵇康也被这老夫子缠着杀棋,甚至彻夜不归。
今天第一次见着,倒觉得透着几分亲切。
“他又喝醉了。”宋如栗望着一旁打酒盹的刘伶,微笑道。“要是刘嫂知道刘兄来太学都只喝酒,保准刘兄又得遭殃。”
“我看不像。”我指着刘伶抱酒瓶的手那长长的衣袖,“那儿沾了墨汁,想来应该是和夫子辩过一回吧。刘伶写字不喜撩起衣袖,更何况醉中?”
“笔谈?”她疑道,想来讶异于觉得刘伶虽然放荡形骸,但是连开口说话都懒,更何况提笔。
“胜了!”旁边老夫子突然一声欣喜的喝声吓了我俩一跳。
转头看去,只见老夫子红光满面,脸上漾着得意,手脚迅速地收着黑子,道:“承让承让!输了十盘,现下终于让老夫扳回了一局。”
“是是是。”阮籍嘴角噙着诡异的微笑,却是叹道,“嗣宗棋艺不精,甘拜下风。”
老夫子闻言更加得意,笑容满面地抚须,正待说点什么,才发现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都聚集了一堆人,片刻的讶异后方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啊,是老夫疏忽了,这棋一下,倒也忘记了时辰。没有久等吧?”
“倒也没有。对了,嵇某想请问夫子一事。”
老夫子一愣,“请说。”
“是有关司马之事。”嵇康刚开了头,老夫子就顿时一阵尴尬:“呃,实不相瞒,前几日……”“夫子,那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想请教一事,司马是否常会来此?”
“不,三天前是第一次来,实话说,老夫也十分讶异。”老夫子若有所思,“嵇先生,按老夫看来,司马取走那幅字并非一时兴起,想该是别有用意。”
“这你我也清楚。”嵇康掸掸衣角,眉峰微扬:“我只是觉得奇怪,故而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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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不必太过在意。”
“如何能不在意?”老夫子不满了,他很是也了解嵇康的性子,先下手为强,把话给堵死了。“老夫就怕自此以后嵇先生会拒绝太学之邀,那对我院学生来说,是一大损失。”
嵇康难得有片刻的怔愣,显然是被道中了心中所念,摇头失笑:“莫要如此直接。”
一直不出声的阮籍此刻大笑:“那断然是不会。夫子放心好了。”
有了阮籍这句话,老人家才稍微放下了心。一个转身间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问:“对了,在座可有人擅相宅之术?”
“嗯?”
“我有一老朋友,年上花甲,膝下独子常年体弱多病,可在食膳调养方面下了极大的功夫,却不见起色。他疑道许是因住宅风水不对,想请我帮他找位高明的相师。”
关乎于住宅和命运之说,自古是方术家所十分注重的问题。我记得某本书上有说过,那位学者分析了此方面自汉朝至今的情况,道:如果说一些人是通过宗教信仰来面对那些无常的命运之说。那么更多人则是靠着占卜、风水等术来解决困惑。东汉开始,方术就十分盛行,以相宅观命之道延向各阶层。这种现象到了魏晋时期更是狂热,这个时代政权跌宕,战乱四起,乃至后来瘟疫泛滥,百姓对死亡的惊恐和对生的追求更是达到空前绝后的强烈。因此,此时的住宅风水之论更显得十分突出,涉及面广泛,门类有阴阳宅相法,有住宅周围环境的形象之法,其中又掺杂了阴阳、五行等理论。
“此等说法倒是有些荒谬。”开口的竟是宋如栗,她坐于阮侃身边,神态宁静。
老夫子疑道:“为何?”
“善于养生之道的人,他们便懂得如何防范于疾病之由,但是现有许多人不去细究为何如此。没有想过将住宅与命运之观定于五行之上并不合理,却依然从一些毫不相关的住宅风水去大费周章,实是愚蠢至极。”
老夫子还未接话,我眉一挑,“此言差矣。”迎着众人的视线,温和地反驳道:“虽说住宅与命相定于五行之论上,难免有些失误和不妥,但不能一概否定。试想,世间断没有自然而治的道术,但譬如,礼制音乐等,虽无形却也是显露于众的,此等尚且有疏露,更何况是方术之说?”
宋如栗听了我的话后,轻轻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方道:“我认为,人之生命有自然定数,应该做的就是心平气和,遵循养生之道,合理养生。住宅之说虽非无稽之谈,却也为我不认同。好比方说,一个愚民想当宰相,就算找着了相师,那又如何?让一届愚民住入宰相府,他也不可能因此成为宰相。”
我不得不赞叹了,我看人的眼光真是日益精辟啊。从第一眼看宋如栗起,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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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典雅大方,举手投足间皆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此一番短短的言论就足以证明,她虽无貌,却是有才,能成为阮侃之妻,想来并无道理。阮侃显然赞同他妻子的看法,在宋如栗说的时候,侧耳倾听,时而点头赞同。
我下意识转个头,向嵇康望去,发现他的目光专注地凝在我的身上,眼波有光芒闪烁。
几乎是立刻,我读懂了他的眼神,他……对我有期待。
思及至此,我的思路更加清晰了起来。“只因此一项例就断言五行命相之理,这好比溺水者自身不察,却硬是责备船只一样不合理。只能属主观上的定论看法,并不能说明什么。”
“若嵇夫人想听,我可以述论与你。”宋如栗脸上洋溢着温柔的微笑,语气虽然有礼,却是十分认真。此时的她与方才在路上的她完全是两个人,平易近人,和清雅华贵在她身上凝出与众不同的气质。我对她的好感更升,与她快意一辩的兴致从心底涌涌而出。
“阮夫人请。”我轻柔地道。
与此同时,刘伶等人连同两位夫子不禁也由随性之态转为正色,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以上辩论本该由嵇康和阮侃进行。但是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嵇康的妻子和阮侃的妻子辩论的。而且更诡异的是,我竟然不想改回去。这里有异于历史记载,在这里向大家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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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位养蚕人,连动口都是忌讳。可就算他如此小心,蚕丝也不见增多。直至后来受人指点,在养蚕的全程中,注意以火候来调节蚕房的冷热、燥湿,不顾各种忌讳,蚕丝却收获足丰。同样的,养生之道好比如此,需要弃于各种忌讳,遵循养生规律。难道嵇夫人不觉此方是上策么?”
见我凝眉不语,她抿了抿唇,又接着道:“再论命相与住宅,殇子早夭,并没有因为他住的是百年寿宫而长命百岁,然,彭祖寿达八百年之久,也没有因为他房屋建造时不符合吉日与五行之方术而短命,又之,孔子患病,可是孔夫子安逸得当,清心调养,大夫道那是天病。孔夫子不欲答,却安于天命,懂得顺从自然。由此可见,人命有其自然期限,不以为人可强求也。”
说实话,宋如栗说得句句在理,条理清晰,好似滴水不漏。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做不出反驳了,毕竟我非有嵇康那等博学的才识。
她继续道:“而且,相师相旧宅往往应验,而验新宅不灵。观验住宅与命相,类似占卜之术。龟甲等说展示的卦象,仅表示未来的征兆,却不能制造吉凶。人为建造住宅而虚构出一个吉凶的卦象,可日后未必会如此。此外,民间流传的剪裁衣服播种庄稼也要选择吉日,却导致制衣不及时而伤寒病染身,播种不及时而错过了雨水。这实属荒诞无比的本末倒置。可就算如此,还是有许多人一径地追求这等虚妄的方术。”
周围静得可闻落地针。
我知道,他们皆在等我的回论。
深吸一口气,去与嵇康的眼眸对上,他依然是那样宁静致远,素带当风,然后,朝我淡淡一笑。
我徒然放下所有杂念,静静地沉思,推敲着宋如栗话中的每一个观点。
“阮夫人方才所说,请容我做以下驳论——唐尧虞舜时代,天下太平,人人长寿。而战国时期战乱四起,长平一战秦军将赵国四十万士兵一同活埋。寿命一同缩短,而自古以来善恶报应之事不断,皆可说明命相并非先天注定,人力也可扭乾坤。按阮夫人之说,命相不可改变,那么人若是身患疾病又为何需要服药以帮助痊愈?若是服药是命中定数之一的话,为何住宅不行?再之,璺不才……”我缓缓抬眸,绽放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璺以为,阮夫人一方面道若想要健康长寿,需要安逸得当,调养身心,即心平气和,合理地养生;一方面却又论殇子与彭祖是性命自然,自有定数。阮夫人不觉这本身就自相矛盾了吗?”
“这……”宋如栗有片刻地怔愣。
“至于观验旧宅而灵验,就不知是观验宅子还是观验居住人?若是观验居住人而灵验,那便不是观宅而是人了。若是观验旧宅而灵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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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旧宅本身就有吉凶,进而影响了居住人的命运,同样的道理,旧宅有此论,为何新宅不能引此说?再者,吉日之论有些偏颇,史上,商汤于桑林求雨治旱,周公为武王祈祷病愈,《诗经》中此等说法也不在少数,可见选择吉日其实是古人成说,璺以为,不能加以否定。”
在述论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可以窥探到魏晋玄学中的冰山一角。某种清晰而执着的意识在我心底缓缓涌动。我好像有点能够明白,为何嵇康他们会如此执着与玄谈。
玄谈的辨析思想具有十分深邃玄奥的哲学至理,能慢慢地唤起沉睡中的意识的一种理论。进而以各家学派之说透析天地间万物之本。
或许,这么说,也不为过吧?
我勾唇一笑。
虽然我远远达不到那层境界,但是,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似乎也可以真正理解我丈夫的感觉了。
我与嵇康凝眸相望,他神容恬似,衣不带水,目光沉静透着赞赏。
宋如栗轻咬下唇,细眉轻蹙,神情似是在细细思量,身边的阮侃轻拍拍她的手背。宋如栗微愕地抬起眸来……
“我倒是有几点能述之。”阮侃轻轻一笑。
我一怔,头皮顿时有些发麻,和阮侃辩?那我焉有命在?他可是如栗绝对的强援啊!
“牵扯到方术难免涉及幽冥鬼神之事。自古以来历代圣贤对待此是存有两种思想。一是不言鬼神,二是确认它的存在。也如嵇夫人方才所说,礼乐制度和方术之说都有自己的存在范围和一定的价值。可太相信则愚昧,完全不信则荒诞,不可失于一偏,所以导致宅墓风水术兴起至今。住宅是和内在修养和顺一体,命运不仅受制于先天的禀赋,还有后天遵循天道、和顺的养生。譬如孟子侧重内心修养来对待自己的命运。况且,方才如栗所述,是由生活方式上提出住宅和夭寿无关,其实,是嵇夫人曲解了如栗的观点。虽然养生、治病也与相命是一回事,皆是不可偏废。不可因药能治病为实有,从而断论宅无吉凶之事为诬妄,长平被害的四十万人也都居住于凶宅里。”阮侃话音一落,蓦然笑了,冠玉般光洁的面庞上,若有若无地透出一股清岸之意。“占卜只能预测而不能改变命运,所得之卦象与相面所得的面相,都是自然而来。以住宅论命运,刻意制造出来的卦往往无效。非住宅决定命运,而是人事验证住宅的吉凶。《周易。系辞》所属的君子行事可以预测未来,却没有说能够改变未来。”
面对如此结构慎密的言论,丝丝缕缕都缠绕其中,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不禁有些汗颜。忍不住也想寻求帮手,眸子转了个方向,朝着嵇康——我的丈夫大人正阖目沉吟,似在忖度。我神色一喜,心知他定有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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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末了。
嵇康睁开沉静如水的眼,我们双目相接,他的神情淡若柳丝。
阮侃在自己的言论上为他妻子之言做了一些深化,并澄清了如栗的前论,对我的观点加以反驳。
但嵇康却显然站在我这方。
“玄奥精深之理,非用言语尽可论,也非常人能解。关于神形并不存在信任深度与否的问题,德如的辩解虽巧妙,但难以圆通。容我粗论之——”嵇康垂下脸,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眸子,流动着暗涌。“古人追求与天地合德。德如只看到了事物的弊端,弃却好的一面,而不去考虑原本做为何意。先前你也相信以八卦、阴阳、五行、天干、地支等理论可推知凶吉祸福,可如今为何要否定基于这些理论之上推测出来的日期时辰?况且,嵇某反对德如‘住宅决定命运、人为可使住宅呈现吉凶’的说法。住宅本身的结构就具有吉凶的特质,而相命术是通过外在的结构,观察宅的变化,不仅可由人事验证住宅,住宅也可以成就人事。且听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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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我细细回忆,却竟是不大记得起嵇康和阮侃当时所辩论的内容,印象深刻的,便是听辨的众人深以为然的表情。
我丈夫清雅的微笑,姿态出尘,双眸乌黑闪烁。竟是我唯一回忆得起的刹那。那波澜不惊的淡漠模样,不肖太深入地凝望,只需一眼,就可以感觉出内在自有其坚如竹的风华,将自己的述论皆用笔纸记下,握笔的手,指骨分明,随意一抬,潇洒落墨,却皆是风云。
后阮侃作《宅无吉凶摄生论》,嵇康答《难宅无吉凶摄生论》,阮侃阅后,又作出《释 》,最后,由嵇康再驳《答》。两人一来一往,辩得好不快意。却没想到,以上所有的文摘,却被后人广为传阅。
尤其是其中的住宅和命相之理,更是为后世文人揭开了魏晋玄学论万物的本质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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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江上碧波轻扬,一阵微风拂过,江水泛起一片涟漪,徒然间,跳出一抹艳红,璀璨夺目,熠熠闪光。
我打量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南边的街道尽头却是有小渡口,船只挂起远航的征帆,银亮的水光闪闪地流淌着。衬得渡口景色如画,江水碧清如染。
本来是没有的,但几年来江道渐渐开阔,来往的人多了,现下连着渡口的街道巷尾商铺摊贩林立,热闹非凡。
再瞧了瞧,渡口边有依依惜别的男女,有载船货搬运的大汉,也有摆摊的老婆婆。
晨曦便是一副熙熙攘攘的景象。
不知道今天怎么会突然逛到南街来,瞧了瞧时辰,也是时候回去了。最近嵇康的铁铺生意奇好,供不应求,为了应每位上门求农具的乡亲,便加工赶制。每晚都可以听见打铁声徘徊于耳。如此,纵然身体再好也累坏了,他现在都睡到辰时才醒来。其实本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我持家倒还算有方,几年下来颇有家资。
趁着天早,我就上街买了几样补品回去炖汤,要不晚上抱着他的时候总觉得他瘦了许多。
丈夫瘦了,那就是做妻子的失职。近来我最大的功课就是把我的丈夫养胖。
拎着篮子回到家,我笑着走进卧房。见他仍在熟睡中,忍不住轻笑,突然也升起了莫名的倦意。
我坐到床沿间,伸手将他的被子拉到腋下,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了,却还是不小心弄醒了他。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眼眸带点淡淡的睡意,如暴风雨后平静的湖面,一览无遗的透明,似乎还飘着一层淡淡水气。嵇康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微微迷惑地看着我。“璺?几时了?”
“刚好辰时,你不再睡一会儿?”对上这样的视线,我突然很想抱抱他,感受一下他身上温静清新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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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没想地和衣上床,赖进他的怀里,亲亲密密地锁住他的腰。
嵇康有些疑惑,“你累了?”
“不是。就是想抱着你躺一会儿。”我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中衣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嵇康接受了这个说法,“嗯”了一声,有力的臂膀环住我的肩,轻轻地摩挲着。
“你要是累了就继续睡。我不会再吵醒你的。”
“美人在怀,岂能睡的着?”他低低地笑。
我微愕,旋即拍打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膛:“堂堂竹林才子,居然这么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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