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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纱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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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终于在那一晚,他在跌宕起伏的情绪下,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件潜意识始终回避的事实。
从来没有人能让自己这般失控。真的是……毫无理智可言。对方还是已经为人妇为人母的女子。
可,她是那么特别。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将他魂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大当家,访客已经到了。”
“有请。”
他端整了坐姿,聆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简单服饰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双眸明亮却闪着一丝阴鸷,满身是风尘仆仆的风霜。
他简明扼要地说出了来意:“我要找一女子,许影。”
秦凌的心当下一凛,双瞳幽暗地注视着来人。
在男人走了之后,他派人着手调查,丝毫不缓。当夜,他顶着寒风连夜前往嵇家。却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驾马而去。
烛光闪烁,将内室人的影像都倒映在纸窗上。
娇小柔弱的那人,温顺地替身躯颀长的男人脱下外袍,男人回过头对她说了什么,指尖宠溺地轻弹着她的额,她依偎着笑,夫妻间的低语欢笑十分温馨暖人,可是秦凌却隐隐觉得,风更冷了些。
他在寒风中站了很久,终于等到烛火熄灭。才轻轻咳了一声。不长不短,不高不低。
同时在心里揣测着她是否会发觉。
其实,他完全可以等到天亮再派人去,这样,显得更理智些,也更像他一些。但是……
对面的门轻轻打开了,伴随着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她身着单薄的中衣走出来。看见他的时候,是惊讶无比的表情。
清亮的眼在黑夜里格外明亮,也格外动人。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传来,令他有一丝丝的晃神。比起当年清雅模样,为人母的她,更增添女人特有的妩媚和韵味。
她,真的很美。
话中的揶揄调笑仍然像以前那样,就算久不见,也觉得亲近。
他简单地说明了来意,细细观察她的表情。却见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眼神绵里藏针,看似柔和,却锐气逼人。她一向如此,可以眼含娇媚,却言字珠玑。
聪明如秦凌,自然知道她当下正在怀疑他的话,掂量着可信度。
那一瞬间,一丝自嘲从心底开始蔓延。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大风天里的连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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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的却是她的将信将疑。
明知她有此疑虑自然是没错,若是眼也不眨地便相信,反倒奇了。
虽然他的理智可以接受,但情感上却难免不快。
她连忙解释道:“不,大当家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请大当家,对我形容一下那男人的样貌。”
听到她的辩解,就算并非出自真心,却能够使他好过一些。
许影柔柔一笑,侧耳倾听他的话,不时拧眉深思。寒风中,她的身子有些瑟缩。一股冲动,秦凌想解下外袍为她避寒,却被理智及时止住了。
一来,这样的举动未免太过亲昵。
二来,因为在她的房里,那扇窗的后面,嵇康正在看着他们。
即使不用对视,他也可以感觉到那道目光是多么的冷冽犀利,怒霜似雪。
虽然他们一直是压低了声音对话,他可以确信嵇康听不见,但是,没有哪个男人会乐意见到这样的画面的。
然后,他听见许影精致的唇形慢慢地吐出了一句话:“我想见那个人。”
意料之中。
她从不是会逃避的人。
他承诺会给她一个确切的消息。
她望着他,眼里染上了笑意,用着他熟悉的口吻道:“大当家,夜深风凉,下次你记得不要耍帅穿得这么单薄了。”
心,霎时温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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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是早知后果会如此。他定不会告诉她这件事情。
当手下传来消息说她流产,他当下震惊得无以复加。
立时动用所有的人脉和来源,彻查真相。
那天夜里,他就站在离她房里不远的地方,透过微微敞开的窗看去,她向来冷静的眼溢满了泪水,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然后哽咽一声,回过身抱住她的丈夫,嚎啕大哭。
嵇康神色戚然,不言不语,苍白清冷,手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
秦凌迎着冷风,倚靠着树干,眉目微微蹙起,想起自己亟不可待的心情,顿时泛起淡淡的酸楚。
但是,没事就好……只要没事。
一直站在寒风中等了很久,才听见房里渐渐平静,两人都已经熄火就寝,方离去。
而此次前来,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一个人选了。
很可能……是他。
那日要找的那个男人,叫沉桀,无字。
他安排了她和沉桀见面后,很明显地看出了那个男人深爱着许影的事实。沉桀在得知许影有了身孕,而且不愿同他“回去”时,失控的情绪在眼底痛成一片。阴鸷之色更加深暗了。
而结果也证明,确实是他所为。
他脸色铁青,步步逼进:“为什么这样对她?”
男人静坐饮茶,“她不该怀上任何人的孩子。她和你们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着实奇怪。他一时间猜不透其中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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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你没有想过么?如果情况再严重,她可能就不会只是修养几天便能痊愈。”
“我下的附子粉,量控制的很精准,不会伤到她的。”
而且,许影怎么也想不到,那让她流产的附子粉,竟是下在她的女儿身上。孩子是最容易令人松懈的,尤其是自己的女儿。
“若是她知道,你让她怎堪承受……”
“我原本就不打算隐瞒。”男人说得斩钉截铁。“她越早知道越好。我会让她死了这条心,然后带她回去的。”
秦凌冷下脸,“请你解释,回去是什么意思。”
他缓缓扬眉,并没有回答:“我看得出来,你对她有意。但是我奉劝你一句,你不要妄想拥有她。她和你们不同,她不属于这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最了解她的人。留在这里,是断了她的根。”
这个人,知道许影所有的事情。
直觉告诉他,沉桀没有撒谎。这是个问出所有事情的最佳时机,可他没有这么做。
在经过了这些年后,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从何而来,为何而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人,只要她还在,只要她没事。
自爱上她的那时起,他的心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心系于她,这就是羁绊。
“我不管你现在是否是司马师帐下的谋士,但你若再敢动她,休怪我心狠手辣。”秦凌眯起眼眸,杀气顿现。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互砍一刀,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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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我的身体不适,嵇康就决定在一家茶馆暂时先落脚。一进了客房,我沾枕即睡。这一睡就是一整天,于是行程因此延后。
倒在床上,我仍是迷迷糊糊的,提不起半点精神。
屋内的烛火轻轻摇曳。
我睁开仍有倦意的眼,打量了屋里一圈。
茶馆的客房虽然并不宽敞,但是还算干净。
昏暗的光线映着嵇康稍显模糊的侧脸。他坐在木椅上,斜倚着靠背,手上拿着一本《道德经》,虽然翻看着,但是并不是非常专注,眼神没有焦距,仿佛在思考什么似的,表情有些阴沉,浓眉紧紧拧起来,眼底一片波动的烛火光影。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侧过脸,脸上的不善之色还没有尽褪去,以致于就算口气称得上温和,表情却有点凶狠:“璺,醒了?”
“嗯。你在想什么?”那么不搭的样子差点让我失声笑出来。
“看书时想到了一些。”他见我醒来,便不再担心自己的动作会吵醒我,脱下外衫后和衣躺在我的身侧。
“喔?看到什么了?”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逐身退,天下之道。’……这话,说的是至理啊。”他翻身侧躺着面对我,双眸如星璀璨。
这是老子道德经的第九章。
执持满盈,比如趁早放手。锻得锐利,不可长保锋芒。金玉满室,没有谁能保藏。宝贵而骄傲,是给自己留下祸害,功成身退,方是天之“道”。
“道德经你不是早熟透了?为何又特地去翻阅?还想得那么专注。”我拉过他的手臂枕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替我盖上被,合眼假寐,一副即将入睡的模样,是摆明了不想多说。
若说他方才的那段话里有着什么,凭我毫无道理可言的直觉上应该是和身在朝中的山涛和王戎有关。毕竟除了这几个至交,他从来不会为别人费心思。
不过他既不想说,我也不再多问。
第二天早上本就该继续出发了,可是万里晴空下转眼却突然响雷,接着无端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汹汹,怎么看都不是可以行路的天气,更何况还带着我。
“待到雨过后再行吧。”嵇康翻阅着书,静静地道。
我掀起被冷落在一边的茶蛊就饮,以水润喉。心下着实觉得无聊,可是嵇康在旁看书也不陪我说话。
如果我没有去吵他,我想他能静坐着看书一整天。
可是放着娇妻不管这叫怎么回事呀?
我眯了眯眼凝着他,他毫无所觉地继续看,从头到尾维持着他的最高品质——静悄悄。
我索性走过去,一把抽掉了他手中的书,他一怔,随即伸手:“璺,别闹了,把书还我。”
“不还。”
嵇康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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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不为何,为妻今日就想无理取闹一番。”我大大地敞开怀抱搂住他,坐在他的大腿上。
“哦?”
“陪我。”一双秋波水生生地朝他射去恳求,立志要让他有那种拒绝了就该遭天打雷劈的错觉。
可惜我丈夫早就习惯了我的美色,面不改色纹丝不动,稳稳地拿过我手中书,搂抱着我继续看,这动作让我好生咬牙切齿。
“书有这么好看?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嵇康缓缓一笑:“自有黄金屋和颜如玉。”
哟。颜如玉。
我拍了拍手,从他腿上站起来,“好吧,既然相公夫君执意如此,那为妻也不为难你了,为妻到楼下看雨去。”
“慢着。”
“嗯?”我喜滋滋地回过头来,果然还是希望自己的妻子陪伴在身边吧?
“你要这模样出去么?将外衫穿上。”
我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把衣服穿了起来,踱步到门边,末了,又回过头柔柔地朝那尊雕像放话:“听说山阳县美少年郎多,既已来,我自然要慕名前往一看。”
身后静了静,然后是平板的声音响起来了,“此刻在下雨。”
“无妨。有伞。”我正要迈步往外走,却听得丈夫大人下了命令:“回来。”
背着他,我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他再清冷再桀骜不驯,到底也是个男人,是个丈夫。
男人的底线,果然经不起挑拨。
整了整面部表情,我回过头,比他更平板的问:“干什么?”
他无声一叹,放下书,音低不满地道:“璺,你可以再无状些。”
说完,立身而起,缓缓朝我走来。我兴味光芒浮现,没等他靠近我,自己就突然拉下他的衣襟,轻轻将唇印了上去。唇语低喃间我向他抱怨:“你只顾着看书,冷落了我。自然是要气气你的。”
他手臂一带,将我横在他胸前,抬起我的下颚亲吻:“如此古灵精怪,你要我为之奈何?”
我闻言,志得意满道地笑。这个名动天下的嵇先生,唯独拿自己的妻子没辙,几句话就把他给急得性欲攻心了。
他的长指解开了两人的隔阂,衣裳飘落,相拥着纠缠至床边,他翻身将我压入白色的绵褥,唇抵着唇,相交相缠。
我突然回过神来,推推他的胸膛,示意他将幔帐垂放下。
他不理,低笑:“明是你引诱起的因,现下却为果而羞赧?”
我蜷缩在他怀里,笑:“啰嗦!”
话语被他以吻封缄,舌尖纠缠,对方的气息深入自己的肺腑,抱住对方的臂力同时收紧。
“你记得轻点……”
“……嗯。”
春色狂澜掀起,男人的浅唤犹响耳畔,我低吟着攀上他的脖颈,随之律动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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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一卷 。。。
连着几天的大雨,行程耽搁了。
当到达嵇家老宅时,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了。我们在老宅留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便上了路。
悦悦住在嵇家老宅五六月,转变甚大。娘想必是尽拿些补身子的让她当零嘴吃,瞧她整个脸红润红润的,顶上的冲天辫十分招摇,随着她不安分的动作摇摇晃晃的,看得我直想发笑。
“这是大伯伯给我梳的。娘,好看吗?”她仰着脸,笑得犹如一朵花儿似的,冲天辫又晃荡了一下。
“好、好看……咳咳……”
“爹爹,好看吗?”
“……”嵇康古怪地看着她的头发,沉默了半晌,才颔首。“不过,悦悦长大了,该要将发式盘好了。”他倒是圆滑,知道如果在这当头给女儿浇了冷水,必定招来她的嚎啕大哭与耍赖指责。
悦悦点点头,“是,爹。”
女儿对嵇康一向是乖巧听话的,话说这难道是我的气场不够强大的原因吗?我拧眉做深思状,正在自我反省。
这时悦悦却靠了过来,白白嫩嫩的小手摸上我的腹部,“娘,爹爹说我们快要有弟弟和妹妹了是不是?”
“是弟弟。”我微笑纠正。
嵇康温淡地瞥来一眼。
我随即便面不改色地换了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温柔表情,笑着说:“猜的。”
“悦悦叫悦悦。弟弟要叫什么呢?”
我偏头,“叔夜,你想过孩子的名字吗?如果是男孩。”
他略想了想,含笑:“绍。”
意料之中,史书早有记载。但亲口听他说出来,仍是觉得很开心。“千万字中,为何独‘绍’?”
“绍,继也。”
意思指得明明白白,他不多说,我却能理解,于是笑眯眯地点头。悦悦很开心,一会儿在我身边窜一窜,一会儿在嵇康怀里闹一闹,但是没一会儿,她就忍不住问了:“子期叔叔呢?悦悦想念子期叔叔了!”
“在家里等着你呢。子期叔叔不是去看过你吗?”我问。
“不够。”悦悦大摇其头,“悦悦喜欢子期叔叔,要和子期叔叔天天待在一起的。”
“喔?为什么?”
“因为悦悦长大后,要成为子期叔叔的妻子。”
“!!”
成为向秀的妻子?我呆愕。
也就是让向秀当嵇康的女婿?他们两个没有这种关系吧?史上没有这么一记载吧,没有吧?
嵇康沉静的面具瞬间破碎,我们俩面面相觑。
他眼波暗暗流动,“孩子的话,不必当真。”
悦悦听了,却立刻举起小拳头,相当坚定地挥舞着:“悦悦很认真!仔细地数过了,悦悦今年八岁,再过五年就可以嫁人了对不对?到时候娘要让子期叔叔来提亲!”
我默默地静坐在一边,心里却是憋笑憋到快断气了,向秀啊向秀,我极其迫切地想知道你听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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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表情。那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又打破沉静脸孔的滑稽模样一定很有观赏价值啊!
“莫要乱说话。”嵇康淡斥道。
“爹爹,悦悦是认真的喔!从小就很喜欢子期叔叔的!”
“你尚年幼,未必明白什么是感情。”
“我知道的!就是爹爹对娘、娘对爹爹那样啊!”小小猪满脸的认真。
耳里听着两父女的互动,我这厢还未想象完,嵇康就对我扔来一句话:“德如有个儿子聪慧敏捷,沉稳懂事,哪日领到家中让你见见,给他们定亲吧。”
“定亲?”娃娃亲??
小小猪一听,立马不依,“悦悦就要子期叔叔!”
“荒谬,子期是你的叔辈。”
“爹爹这是……”悦悦要反驳,却突然停住了,歪着脑袋好像在寻思着用什么词语,然后才大声道:“爹爹这是棒打鸳鸯!”
“……”
静默……
无边的静默……
半晌后。
“谁教你这话的?”嵇康的脸色不善,直直地盯着小小猪。
小小猪勇敢地扞卫自己,聪明如她,自然是责任一推——“大伯伯教的!”
可怜的嵇喜。我默哀。
嵇康的眸子徒然射出冷然的光芒,“调转车头回家宅。”
“慢着慢着。”我连忙出声制止,安抚道:“小孩子说笑你也当真。悦悦不懂事,回头我说说她。”
心里腹诽着,他这是典型的父亲接受不了“吾家有女初成长”的情绪。我暗自好笑,一边好说歹说,才让他打消了回嵇家大宅的念头。
“胡闹。”嵇康虽然已经不再生气了,但仍然板着脸斥了一句,而悦悦则是一路上嘟着嘴一句话也不吭,颇有跟她的老爹爹杠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其实,小孩子才是最固执的。
回去后嵇康就写了封短笺,很快接到信的阮侃和宋如栗第三天清晨就带着他们的儿子阮虞上门。
夫妇俩均是十分欢喜,特别是宋如栗,上前拉着我的手亲热的说:“璺,昨日接到你家夫君的信,阅后,我别提多开心了。”
我抿唇而笑,看着阮侃身边安静俊秀的阮虞,几乎是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这个男孩。他长得像阮侃,小小年纪便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丝毫不输给他的父亲。穿着宋如栗亲手做的雪白色长袍,正襟危坐。
五官还显稚气,但眉目十分俊雅,可以看得出,日后帅过他的父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悦悦一个劲儿地冲到阮虞身前,气呼呼地瞪着阮虞。“你说,你哪一点比子期叔叔强?你要是说的出来我就考虑考虑!”
嵇康蹙眉,“悦悦。”
向秀虽默默无语,脸上却是有些尴尬的。
阮虞对于横冲直撞而来,蛮牛似的悦悦,稍稍有些惊讶,然后便是静静地直视着这名即将要和自己定下亲事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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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还显轻嫩的嗓音道:“今不敢妄言,但日后必将青出于蓝。”
自信且漂亮的回答。
我和嵇康均投去赞赏的一眼,向秀也颔首露出淡笑。
但悦悦嘴巴翘得更高了,“乱讲!乱讲!还说不敢妄言,你才好生狂妄呢!子期叔叔哪里是你随随便便可以超过的!”
小小猪的任性和霸道在同龄伙伴们中是出了名的,一群小孩子都以她马首是瞻,而阮虞小小年纪,对悦悦的霸气和不讲理倒是游刃有余。“这话题是未知,你不觉得,再争论下去终是没有结果吗?一切待到往后才可论断。”
悦悦不服气地抬高下巴,“那你会对我好吗?”
年仅十岁的阮虞认真地看着她,在几个大人面前,脸不红心不跳,毫不避讳地道:“如果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待你好。”
悦悦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接着又很不客气地发问:“我爹爹始终只有娘一个妻子,爹爹对娘很好,那你呢?你以后会不会纳妾?”
……这个问题好绝,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从悦悦口中说出来的话吧?
阮侃和宋如栗相对一眼,为之失笑。
嵇康抚额,无声一叹。
“我只需要一个妻子,纳妾之事不曾想过,况且我的兴趣不在此道。”极端老成的回答,阮虞小小年纪端的便是温恬之态。
悦悦扰扰头,一时间好像想不出可以刁难的问题了,怔怔了一会儿,才说:“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阮虞顿了一下,随即认认真真地打量上下着悦悦,十分严肃,好似在研究重大案情的唯一证物般专注,悦悦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不满地嘟着嘴巴。
一会儿后,阮虞移开视线,静静地注视着悦悦的眼睛。
蓦地,白皙的双颊浮上淡淡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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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二卷 。。。
我看得出嵇康很喜欢阮虞。
阮侃的微笑如沐春风,他时不时地侧头和嵇康低声说着什么,你一言我一语,谈得很愉悦。宋如栗看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有趣的互动,忍不住背过身窃笑,然后附在我耳边,道:“你家悦悦好可爱,平日里都听刘伶他们在说,今日一瞧,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这可是真心话?”我认真地问,毕竟事关女儿日后的终身大事。
“当然。我一直希望有个像悦悦这样的女儿,你也见到了,阮虞像他父亲,性子恬静,如果能和悦悦定下这门亲事,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了。再说了,你看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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