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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纱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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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

  7、第六卷 。。。

  …太刺激了。

  相机!相机在哪里?!来个七贤合照是劲爆消息啊!

  一时晕忽忽,话都说得不甚清楚:“呃……我……”

  温热的气息从身后靠近,“你先到厨房忙吧。”我愣愣地转过头,“叔夜……”

  “累?”他俯首看着我,问。

  连忙摇头,“我没事。”说完,朝其他人一一颔首回以微笑,然后在他们揶揄的目光下,拉着刘嫂进入厨房。

  由于心情激动,我手脚特别利索,还兴奋地做起了现代料理。

  除了嵇康和向秀这两个惜字如金的,一群男人吃得欢天喜地,频频问我生鱼片和寿司的来源。

  我笑眯眯,才把最后一盘糖醋鱼端出来,就发现前面的菜已经被一扫而空,心里面升起一股自豪感,然后偷偷瞄了沉默用餐的嵇康一眼,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刘伶显然是喝多了,在旁边无视刘嫂的怒视,抱着酒瓶长啸。原本欲作狮子吼,可是吼出来却像狗叫,逗得旁人哈哈大笑。

  阮籍兴致来了,清清嗓子,也加入了刘伶行列。啸声浑厚低沉,却奔放豪迈,听起来十分悦耳。

  我不禁问:“为什么长啸?”

  向秀这时抬起几乎要埋进饭里的清秀的脸,“很多人不知,啸声,从深度来感受,能传递人的修养和境界之程度。阮籍善啸。”

  我怔了怔,又望向嵇康,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俯下头时,眨巴着眼睛凝着他:“叔夜……”

  他慢条斯理地将饭咽下,把碗筷都堆放在桌上,才认真地看着我:“想听?”

  “嗯嗯。”我忙不迭地点头。

  “如卿所愿。三月之后,便又是七贤聚日,你可以到竹林来。”

  一直听说竹林是七贤的地盘,外人不得随意进入。而现在……

  我喜滋滋地咬着下唇,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使我大着胆子握住他放在桌下温热的大手。他俯首看着我,我扬起脸回以微笑,然后便感觉他用力地回握。

  ********

  新婚半个月,我和嵇康的生活过得十分平静。

  他看书累了的时候就打铁,我细细地观察过他打出来的各种农具,精致的造型农具令我赞叹不已。但是他只打农具,不打兵器,上次有个人来到铺子里,说是闻着嵇康的好手艺而来,希望他帮忙打造一把短刀,但被嵇康冷言冷语地拒绝了。

  打完铁后,他常常喜欢把自己冲洗得干净清爽,然后开始练字看书。

  我站在旁边瞅了半天,没瞧明白他练的到底是哪一本古书。他握笔的手修长有力,写出的字如行云流水,刚劲清瘦,很是好看,就如同他的人一样。

  那一天,我兴致一来,拿起他桌上的纸笔,兴冲冲地学他练字。啊,别小看我。在现代时候,我也和外公学过书法呢。

  7、第六卷 。。。

  “你写的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嵇康已经站到我身后来,微微倾身看着我写出来的字。

  “怎么样?好不好看?”我有些紧张地问,虽然瘦金字体在公元1082年之后才有的,但是书法中的精髓应当是相同的吧?

  “飘忽快捷,笔迹瘦劲,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写得舒展劲挺。”他眼底写满赞赏:“是相当独特的字形。甚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连尾巴都要翘上天的,得意地笑起来,连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窝在他怀里扬起脸,邀功道:“我厉害吧?你有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他勾起唇角,顺势拥住我:“这么得意?”

  “当然。”我小猫咪似的在他胸膛蹭了蹭。“你是天下太学生们皆奉的第一才子,被你夸奖,是顶天的荣誉哦!”

  他抚摸着我的长发,“子期(注:向秀,字子期)喜爱书法,爱好收集各种字体。你这幅字可愿让他鉴赏?”

  我瞪大眼睛,“我的字,让子期鉴赏??”鉴……赏?

  他颔首,“他过些日子会搬进来,就近与我探讨《庄子》,收集书法字体是他的闲暇喜好。你的字体我从没见过,他该是会有兴趣的。”

  我眯了眯眼,然后又窝了回去,叹道:“你对朋友真好。”探讨庄子?才怪呢,明明就是向秀向他学习《庄子》。

  “交友,贵在相知。”他淡淡道,并不多说。然后,紧了紧手臂,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他的唇轻轻掠过我的发顶。“你做了一天的事。累么?”

  “累啊。”我懒懒地说,转了个身,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嘻嘻,给我捶捶背。”

  他低低地笑,双手在我肩上背上轻轻揉捏,力道拿捏得刚刚好,很是舒服。“或许我该跟你学学手艺,在这里开一家按摩店?为你贴补家用,省得你这么辛苦。”啊,一定大赚!我暗笑。

  “按摩?是什么?”他问。

  “就是你正在做的啊!”我开玩笑,“怎么样?是个很好的点子哦。”

  手顿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他淡声问:“你要这样替别人按摩?”相比于平时,语调平板过头了。

  诶?我回过头,心里惊了一下,那张俊脸刷地一下变黑了。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那股阴森恻恻的感觉却是那么一瞬间就绕上心头。

  我干笑两声,打着哈哈蒙混过去:“玩笑话。”

  他瞥了我一眼,把我的身子转过去,双手又继续适才的动作,脸上依旧是那一号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肩颈不再那么酸痛,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我径直趴在桌案上打盹。

  隐约间,有一双大手将我轻轻地横抱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看到他漂亮的侧脸,双手自然地攀上他的

  7、第六卷 。。。

  脖颈,“嗯?”

  “去房里睡。”他轻轻道。

  我微微一笑,甜甜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来。“嗯。你要陪我睡一会儿哦!”一日日地相处下来,我已经和他亲密很多,他只是不喜欢说话,并不是冷情,所以,也敢大大方方地和他撒娇。

  只见他顿了一下,看了看桌上未练完的字,转过头来看我略显疲惫的面容,点头道:“嗯。”

  果然。

  我在心里偷笑。

  亲亲密密地把脸埋在他的肩颈。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坐等~

  8

  8、第七卷 。。。

  深夜,一室浓浓的春意。

  新婚甜蜜的生活总是令人难以克制,连只是单纯地抱着睡觉都可以抱出火花来。

  “慢点……”我轻叫。

  因情潮所带来的震撼,身子不住地颤抖,喉间的呻吟差点化成难耐叫声,连忙咬住他的肩颈,强制将即将出口的吟哦压下去。他强而有力的律动,伴随着沙哑的低吼之后,我喘息着被他紧紧拥住。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一同享受欢愉过后的余韵。

  他吻着我的发,顺着他鼻尖滑落到我额头的汗珠异常煽情,他低低地问:“疼?”

  我左右摇摇头,看见他的眼里的自己面容嫣红,一双黑眸亮得吓人,“……不疼,你很温柔。”

  他笑,轻轻吻住我额上那块丑陋的疤痕。

  他不爱吭声,却比谁都体贴。似乎完全不介意我残破的皮相,每天晚上,激情难以自制的时候,他总是会吻住我的额,我的那道伤。

  他对我说过。认真地说:“你,有种……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美。”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狠狠地敲进我的心底,凝视着他还残留着因激情而溃散的水色瞳孔,那时候我才明白,有一种温柔,只需要一个眼神,和嘴角一个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上扬的弧度就可以将那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喜欢上他,这么简单。我曾说过,若他有心俘虏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就够了。

  嵇康将被子拉到我的腋下,然后搂了搂我肩膀:“你睡一会儿。”

  “你呢?”我眨着眼睛。

  他拉好被角,“我把剩下的那一篇默完。一会儿就回来。”他站起身,将床头的帷幔放下来,走了出去。

  我抱紧残留着他气息的被子,躺在床上任由千般思绪在心头划过。

  真不可思议。

  来到魏晋时期,阴差阳错成为曹璺,代她嫁给嵇康……就像小说一样。

  若是没有临走前姐姐的那个动作,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嵇康的妻子,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才高性烈的第一才子来仰慕而已,不可能喜欢上他,不可能依赖上他无言的温柔……

  心上徒然涌上一股不安,我嫁给了嵇康,日子过得很幸福,那么,和那个流水公子私逃的曹璺呢?

  那个原该是嵇康的正牌妻子呢?

  心脏倏地一紧,如果她过得不好,反悔了,改变主意了……思至此,我有些难过地闭上眼,想什么呢许影。不管怎么说,你才是那个半途中插进来的人吧?嵇康要娶的,原本就是货真价实的曹璺。

  指尖微微泛白,冰凉冰凉的。

  心头空空的。我有些恐慌起来:如果嵇康知道我不是曹璺,他会不会……

  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原先也辩驳过,但是没有人相信我!

  “怎么办……”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如果最后会变成我想

  8、第七卷 。。。

  的那样,怎么办。不动声色地离开,让真正的曹璺回来?

  一股莫名的,无理的怒气涌上,为什么要!是她自己要逃走的!我才会阴错阳差的嫁给嵇康,现在一切都好好的,如果她真的回来也没办法!和嵇康拜堂的是我,和他洞房的也是我许影!她曹璺什么都不是!

  这样想着,而同时一股悲凉环绕心头。

  可是,嵇康却认为他的妻子是曹氏,而不是许影。

  心一阵钝钝地疼。

  不管有多少理由可以辩解,但心里最清楚的那个答案却不断在脑海中放大:改变历史是大罪。若是平凡的一个打铁匠也罢,但他是嵇康。他的一生在后世广为流传,为人所津津乐道。如此,我怎么可以因为一己之私而破坏历史的发展?

  闭眼。我深深吸一口气,我一定要弄清楚。

  若是她想回来,那么我只能尽早离开他,让历史修正原位。否则……

  我睁开眼,怔怔地望着他刚才握过的手,我现在是喜欢他的,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可时间一长,对他的喜欢也就更加深刻,我没把握到时也能毅然离开。

  可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要到哪里去找征信社?

  而且一个女子……还是嵇康大才子的新婚妻子,连走在路上都会被认出来,当然更办不成事。

  低低地皱眉思索。

  突然,灵光一闪。

  我勾唇一笑,有了!

  小说不是白看的,要问哪里的消息最多。茶楼!

  ********

  穿过茶楼后的庭院,前方屹立着一栋别致的小楼。

  门匾上镶着“觅人楼”三个大字。

  我笑。这个时候用的字体和正楷很像,只不过风格流派上的迥异罢了。

  我犹豫了一瞬,才终是走上台阶,轻轻敲了敲门。

  “大当家。小女子前些日子,得知了贵门,与您门下的掌柜有过约定,现下应约来访。”

  里面沉默了几秒,传来磁性温和的嗓音,“有请。”

  我讶异于那声音的年轻,但仍是推开了暗色的木门。

  房间里十分安静,一进门就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味,这一个月来,我对这味道已称得上很熟悉了,嵇康身上常常有的。无端地对这房间的主人多了莫名的好感。

  但是正对着的门的会客桌椅上并没有人,我正有些疑惑。就听见那道清淡的嗓音又飘了过来:“请这位姑娘往左侧走。”

  这么神秘?

  我依言走向左侧,掀开眼前的帘子,赫然入眼的一整屋排得满满的书。一直从地上的最底层延伸到屋顶,我有些瞠目结舌……这么高的书柜,如果要看最上面的那一排书,要怎么拿?这是我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问题。想着,走了几步,又有一道帘子,我掀开来。

  正对的桌案上坐着一个穿着墨

  8、第七卷 。。。

  色长袍的男人。

  他的面容儒雅温和,双眸如玉般明亮,饱满的唇勾着,眼角带笑地看着我,指了指桌案左侧的椅子:“姑娘,请坐。”

  “姑娘,有何事请尽管开口。”他轻柔道。

  我深深吸一口气,对上他的眼眸,直接开门见山:“大当家,我想请你替我找一个人。”

  “何人?”

  “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我从怀里掏出变卖从曹府带来的那些珍贵嫁妆所得来的一部分钱财,堆放在桌上:“依照规矩,这是订金。事成之后,我会将所约定的酬劳奉上。”

  那男人的眉轻轻一挑,并不看向那袋钱,仅是饶有兴趣地盯着我:“找和姑娘你一样的人?”

  “是。”我垂眸,“她于上月十五离开,但不知是否离开山阳县。很抱歉,除此之外,请恕我无法再透露更多的线索。”

  那男人微微一笑,“姓名?”

  “小女子名唤许影,她,是曹璺。”呼,说出自己真实的名字,感觉真好。莫名愉悦起来。

  男人蹙眉,“许姑娘,曹家小姐已于上个月于七贤之嵇康成亲,何来嵇夫人离开之说。”

  我望着他,不言不语。

  他先是细细打量我的表情,我毫无畏惧地回视他。

  然后,他的脸上突然换上惊讶无比的神情,“许姑娘的意思,莫不是……”

  我淡笑着打断他,“大当家,做人,有时候难得糊涂。”

  他一怔,喃喃道,“做人难得糊涂……”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而后笑道:“姑娘说得好,难得糊涂。”这才将放在桌上的钱袋收了下来。“这单,秦凌接了便是。”

  我心一喜,“那么,何时能有消息。”他抬眸,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道:“约莫不出两个月,只要有蛛丝马迹,立刻请人通知徐姑娘你。”

  “许影再此先谢过大当家了。”我站起来,对他福了福身。“许影还有事,恕先告退。”

  他含笑,起身回礼,欲作目送我离去状。

  我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大当家。”

  “何事?”

  “你那个超级大书柜,”我咧咧嘴,“真是有够高的。就不知道大当家平时看书时,怎么拿?”

  他有一瞬间的愕然。

  不知怎么的,看他温温的,似乎总是平平静静的面容出现这么明显的疑惑,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哎。坐等同学浮出水面。

  9

  9、第八卷 。。。

  不管我觉得回来会看见什么样的画面,但是,那画面上总不可能会是一个年轻可爱,衣着华丽大方的女子缠着我的丈夫大人。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直觉不喜欢那个笑得一副灿烂可爱的女孩子,别问我为什么。这是女人的直觉,女人情场上的战争胜利是离不开第六感的。我虽然也觉得那女孩白皙的皮肤如软玉凝脂,若我的额上没有疤痕,我或许能与她拼个平手,但是出于自身的偏见,我不想把她夸得多漂亮。

  那女孩围在嵇康身边,嘴巴一张一合,显得十分兴奋地说个不停。而嵇康仍是专注于手上的活,眉宇间略有丝不耐烦的神色。我微微一笑,嵇康打铁的时候话不多,而且不喜人家烦他,这女孩……没啥希望。我有些幸灾乐祸地想。

  阮籍和王戎斜斜地躺在地上,模样十分怪异。阮籍满眼通红,而王戎则十分神奇地直视着正午的太阳,眼不花,头不晕。(咳咳。我突然想起,史上曾有记载,有人亲眼见证过王戎这种违反常理的“特异功能”,现下我也是其中一个了吧?)

  阮籍看到我,笑嘻嘻地坐了起来:“你回来啦?”

  我挽着菜篮子,含笑点头:“你们来了?”

  “中午要吃红烧排骨不?”阮籍厚着脸皮点菜。一边殷勤地接过我手中的篮子,一双眼贼溜溜地朝里望。

  我忍俊不禁,“看来我有先见之明。”

  他的脸上顿时泛起光。

  这时,打铁声消失了,嵇康回过头来,“璺,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笑着走近他,拿起白色的手绢擦拭他脸上的汗,“累了吧?要休息一会儿吗?”

  他扬起脸任我动作轻柔地擦着他的额:“你今天晚了许多,在路上耽搁了么?”

  这个人的时间观念原来是这么强,“也没什么。中午我做皮蛋瘦肉粥给你吃好不好?”

  他笑,一双眼瞅着我,“又是新想出的菜式?”

  我正准备点头,就听见那个女孩子错愕的声音:“嵇大哥!这是谁?”

  阮籍眯了眯眼,很是看好戏的心态。“杜姑娘有所不知。嵇康刚在上月十五成亲,你照理该称声‘嵇嫂子’的。”

  瞧着那个女孩那一脸被打击的震惊神情,我顿时秉着善良的心同情起她来。“杜姑娘是吗?今天中午就留下来,给你嵇大哥一个面子,让我请你吃顿午饭可好?”我笑得即温和又慈爱,俨然一副长辈看孩子的模样。也没深思我和这个杜姑娘或许差不了几岁。

  她瞪大着眼,不敢置信地把视线移回一脸平静淡然的嵇康身上:“嵇大哥,我不过就是到外省几月,你怎么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结婚?而且……而且还是娶了这么一个丑妻?!”

  我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果然,我的直觉很可靠。这哪里来的

  9、第八卷 。。。

  没教养的女孩!拖回去打一百大板!说话粗鲁又不留情面,扣两千两百分。

  她的话一出,院子里本来和谐的气氛顿时凝滞了下来。

  阮籍和王戎的笑意顿失,不约而同开口:“杜姑娘,不得胡说。”

  向秀显然不喜欢这种戏码,知道接下来做不成活了,于是默默地放开风箱的手柄,默默地看了看场中一眼,默默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去,默默地进屋,我甚至可以想象他默默地坐下,然后默默地看书。

  “我没说错啊!你看她额上的那一块疤痕,丑陋得令人心惊!嵇大哥,你怎么会娶这么一个丑妻!我不比她强吗?!”

  不知死活,不懂看旁人的脸色,不知悔改,再扣三千三百分!我恶狠狠地腹诽。

  嵇康沉着脸,严肃地看着杜姑娘,眼底有暗涌流动,口气冷了几分:“璺是我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娶进来的。而且,侮辱我的妻子,就相当于是侮辱我。杜姑娘,留口德。”

  侮辱第一才子嵇康?!这个重大的帽子扣下来,沉得这个杜姑娘委屈得眼泪汪汪。只见她一窒,然后愤恨地看着我,低叫:“你根本配不上嵇大哥。”

  “哦?”我依然笑眯眯,一副标准贤良妻子的表情,“从何看出?”

  她鄙夷地盯着我额上的疤痕,“你看你长成这样!在外人面前,未免叫嵇大哥抬不起头来。”

  我又叹气。她非要一口一个“丑妻”,一口一个“长成这样”么?我道她能说出多有建设性的话,不过尔尔。

  在心里得意地大笑,这种小女孩不成威胁。我温温地开了口:“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借孔子之曰,指责她以貌取人的肤浅,谦和得体,不失风度。孰优孰劣,旁人一目了然。

  嵇康的面色顿时缓和了下来,走到我身边,握紧我的手。王戎惊讶地瞅着我,而阮籍则是不留情面地笑了出来。“好才情!”

  “可是我喜欢嵇大哥很久了!”杜小姐十分不甘地握拳怒叫。

  我状似惊讶地回视她,“我并没有反对叔夜纳妾呀。”话刚落,就感觉手上的力道紧了紧,我仰头,看他一脸的不悦。我回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杜小姐呆了呆,“真的?”

  我大度地点点头,“真的。这是男人的事,我们妇道人家不能插手,否则便是有碍妇德,但我希望那人是真心了解他,喜欢他。”

  这位杜家小姐拼命点头,“我真的很喜欢嵇大哥。”

  “那或许不尽然。”我说,看她不服气欲大作辩解的表情,我连忙开口堵住她的话:“其一,你不了解你嵇大哥。他并不是肤浅到在意女子皮相之美,而忽略内心所在的轻浮男人。”我抬眸,他也俯首凝望着我,目光宁静深邃。

  我转过头,又道:“其二,你一口

  9、第八卷 。。。

  一个丑妻,一口一个美丽与否,这就是你潜意识里对叔夜的看轻,说得严重点,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我字字珠玑,但语气却称得上温柔和善。

  她呆呆地站立着,有些茫然,和不服气与愤怒。“可是,可是我……”她垂下眼,有些无措地咬着唇,唇咬得发青,楚楚可怜的模样,然后,她猛地抬起眼,瞪着我,脚在地上狠狠一跺,转身跑了出去。

  我见状,笑得特别春风拂面。然后眨眨眼,对上几双揶揄的眼睛,无辜地问:“她不留下来吃饭么?”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大家水性都这么好呀?连个泡也不必冒呐。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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