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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纱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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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颔首,这情,我记下了。“他一醒来,劳烦你立刻告诉我,好吗?”
大汉认真看着我,重重地点头:“许姑娘放心。请。”
我垂下眼帘,推门离去。却是不敢乱走,只得快步随着门外的人引我进舱房。
船身正急速往北,与上船的方向越来越远,完全地背道而驰。我有点想问,却还是硬忍下来,横竖现在并不是问问题的最佳时机。
等秦凌醒来再说吧。
我自窗望外,日下江面,美丽的红霞慢慢自天空四处伸延。时间在船上的人忙里忙外,来回穿梭下慢慢流逝了。我虽然是会耽搁些时间,但不出明天应该可以返回去。
倒是秦凌,这么多个时辰过去了也没动静,是还没有脱离危险吗?
我凝眉深思。
自从来了魏晋,生活一直是平淡的,时而陪着嵇康作文章练字,时而同他一道聚竹林,平凡温馨的夫妻生活是我最向往的时光,哪会有什么意外发生。遇袭?箭毒?
这种事想都没想过。
这个秦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很好奇很想知道。但是……也罢,就算是朋友,也无权过问太多。现下,只要他能醒来就是好事。
“许姑娘。”
门外传来“扣扣”的声响。“许姑娘,二当家醒了。您可要前去看望?”
我连忙回过神,“这就来。”
83
83、第八十三卷 。。。
由大汉将我领进去。
秦凌已经醒了,半卧在床上,身上只着中衣,脸色惨白中微微泛青。听到脚步声后,转头看了过来。
静若处子。
他如远山般的眉舒展着,温和的眉眼间竟好似透出一股煞气。那样的光芒只是一闪而过,我却心一凛,平白生出一股错觉:秦凌非泛泛之辈,至少,能露出那样深浓的煞气的人,绝不是等闲人。
“你怎么就醒了?不好好躺着歇息?”我坐在床沿。
他兀自一笑:“听闻许姑娘甚是担心秦某,秦某向来没有让佳人久等的习惯,便醒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还能调笑,就证明伤势没有大碍。不知秦某某这是招惹了谁,下这样的毒手。”
“生意上的对头罢了。无妨。”他轻描淡写,那股煞气不自觉地加深,苍白清冷。“倒是你,无碍吧?可是吓着你了?”
生意上的对头?我对这个回答不予置评。透着几分不信。
“多谢关心,最后那关键的一刻,我又欠了你一回情。”我笑道,余光瞥见大汉正将药碗端了上来,便抬手示意他盛上来。“你们忙了许久,也该歇息了。你们当家这儿我来照顾。”
“这……”大汉犹豫着。
“下去吧。”秦凌淡淡一声,他们当即领命退下。
我舀了一小匙,放在唇边吹了吹,估量好温度后伸到他的嘴边。
他见状,笑得很是揶揄:“影,你莫不是想借着这一次的喂药抵消,从此两清吧?”
听他这样说,我不禁又气又好笑,“是又如何?”
伤还没好,话倒挺多的。
“那秦某也太过廉价了。”他状似为难地道。
“行了。好好喝药吧,再戏弄我就走了。”我轻轻地威胁。
他闭上嘴巴不再调侃,微启唇将一匙喝下。
“那箭上是有毒吗?你确定没事?”我犹记得那呈黑色的血。
“我手下的人办事,我自是放心的。而且,我身子底还算不错,余毒清了再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这样听来,我们秦某某倒很是熟练。难不成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偶尔碰面一次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秦凌微笑摊手,表示与自己无关。
我有些瞠目结舌:“不是吧?你如此天怒人怨?看来,我要考虑和你保持距离了。你说是不是呢?”我说罢,再舀上一匙。
秦凌轻笑出声,倒也没有介意,神情间依旧染着愉悦:“你这么说话,真是无情啊。”
就这样待在房中照顾他,我们且谈且停,我虽说不好过问,但话语间总是忍不住旁敲侧击。而秦凌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看似和善无害,应对起来,却是游刃有余,不动声色绕开话题,总是能够轻易引开我的注意力。
终于败下阵来,我叹了口气,不再试图套话。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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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想来不是空穴来风,还是少打探为妙。
“今日之事,虽说纯属意外,却实在给你造成麻烦了。今夜恐无法返回,不知嵇先生……”他试探地开口,语带保留。
“我想不会有问题的。况且我现在不在家里,回沛王府住了。”
“那就好。”秦凌眉一挑,松了一口气,“若是为此事给你带来这等不便。秦凌心生歉意。”
“你太客气了。我也正愁没事做呢,照顾病人也能打发时间。”
“因为没事做,所以去逛相公馆?”
“你还提?”
“无奈,着实印象深刻。究竟为何呢?你就不担心嵇先生……?”
“他怎的会有空担心我?”我嗤笑,“他正忙呢。”
秦凌沉默了:“你们究竟怎么了?虽然我是外人,但……”他幽深的眸子盯着我,“你认为你真的将我当成了外人看么?”
我默然。说来或许可笑,在知道你喜欢我的那一刻,就在我决定疏远你的那一刻,心里却是真正地把你当成了重要的朋友。
你救我、帮我、怜我、懂我、甚至爱我,不想造成我的困扰,便从不逾矩,却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你要我如何将你当成外人?
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太不像话。
在丈夫这么闹了脾气,又跑到另一个男人那儿诉苦算是怎么回事?更何况那个男人对我有意,这样我未免太矫情了。
“你心里又想钻牛角尖了。”他道。“何时能真正放开来,我们好好一谈呢?从某方面来说,你在我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你可知?”
我翻了白眼,“好吧。如果你最后的目的只是想探听我的私人八卦,那我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有人说,难受的事情如果说出来,便会减半,说多了,就不疼了。
接着,我有些艰难的,苦涩地向他道明了一切。
他一直含笑倾听,神色宁静。
在听见我说嵇康的回应时,波澜不惊的表情阴了阴,随即恢复平静。
“其实……你冲动了。”
“什么?”
“你太过冲动了些。”他笑,单薄的白色中衣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不知道怎么的,我心突然一疼。
“嵇先生并不是贪恋美色之人,而且他也说了要解释。虽然你不听,却并非是不相信他,而是你在生气、不甘吧?气得回了娘家,是因为觉得丢脸,再者那漫天的醋意让你情绪失控。冷静淡定皆是你的皮囊,但你就是如此烈性高情的人。至情至性,很是难得。”
“……你非要如此了解我么?”我无语凝噎,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因为,被人彻底看穿的感觉挺诡异。
他避而不答,继续道:“但无论如何,在那一刻,你确实受伤了。若是我,不会这么做。”
四周的空
83、第八十三卷 。。。
气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心中不知道为何开始微微抽痛,我放下碗,深深地看着他:“秦凌,你一直想得到我,是吗?”
他一怔愣,随即毫不避讳地颔首应道:“是。”
一个字,是和否。
很简单,也是因为过于简单,所以不会出错,所以不会含糊不清。
“但你知道我不会。”
“你不会。”
“可就算在这个时候,你依然没有趁虚而入。”
儒雅的远山眉微微挑起:“我不能。”
“对,你不能。”我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因为了解我,知道我要什么,所以你从来都压抑着自己。告诉我,这样做值得吗?”
“你值得。”冰冷的大掌抚上我的脸颊,他轻声细语道:“纵使一辈子我都无法得到你,但你仍然值得。在我眼里,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女人够资格得到我的付出,乃至性命。”
他的话太过震撼,让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一直都不明白,我究竟哪里让你爱上,你又是何时爱上我的……”
“多余的话和点缀都构不成理由,也许,只因为你是许影吧。”他的叹息犹在耳边,如云尘般飘渺着游入心底。
他的笑,淡若轻风,却也炙如艳阳。
我们对视着。
这视线,渐渐看成了凝望。
风乍起,乱了谁心中的一池水。
“你知道我现在要什么?”我如梦呓般地开口。
他的眼瞳如断崖下的深渊,暗不可测:“知道。”
“什么……”
“你要我……吻你。”
身躯被他猛地带入怀中,在我惊诧仰头的一瞬,陌生而令人心安的吻掳获了我所有的知觉。
灵巧的舌探了进来,带着他的虔诚,和绝望,肆意品尝。
心,拨乱。
很轻,很微。
忍不住一颤。
但毕竟还是动了。
那种沉静的悲哀,让我不忍心推开他。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想吻他,他那么令人心疼,我不心动,却早已心悸。
可这个吻,无关爱情。
我们彼此都清楚。
这会是我和他之间,此生唯一的一个吻。
所以,他的吻与其说欲望和甜蜜,不如说是苦涩和绝望。
这一点一滴,从他的唇齿间传递了过来。
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不,或者是说,每个女人的一生中,都会出现这样的一种人,你不爱他,却在心里很是重视他,极其需要他的关怀,他的理解,他给的勇气……
秦凌就是我生命中的这个人,可悲的是,我不能爱他,无法爱他,不敢爱他……我们终其一生都不会有结果。
不知何时,我湿润了眼,双手环抱住他冰冷的腰,尝试着回应他。
却仍是觉得艰难,因为,我无法对嵇康以外的男人动情。
这是我的一点弥补。
很廉价的弥补。
秦凌若
83、第八十三卷 。。。
是知道,定会推开我。
他不需要他的感情换来的是怜悯和弥补。
他不需要接受,可是我需要给。
就在我终于想离开他怀里的时候。
他浑身一震,继而更加用力地拥抱我,那力道给我一种错觉,好似此刻的时间已然停止,而这拥抱,将是他对我永恒的禁锢。
湿热的唇舌带起一阵不小的狂风暴雨,几乎要将我吞噬殆尽。
……其实,被人了解、维护、怜惜的感觉,真的很好。他悉知我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秘密,所以我不必担心,不必有压力。他一直在提醒我,我是许影,是许影,不是曹璺,不是别人。他没有让我迷失了自己。
他一直……
可是……这不公平!
如果可以,我也想爱他。
这句话,发自肺腑,绝无虚言。
但是心,早在嫁嵇康的那一刻,已经给了他。
我泪如雨下,在唇齿交缠间对他喃喃着:“秦凌……我、许你下辈子……下辈子,我会爱你……但是此生……注定无法回应……今生,我只爱嵇康一个人……”
他的喉间溢出一丝苦闷的呻吟,仍是狠狠地拥住我,不放开。
眼角瞥见他肩头迸裂的伤口,鲜红的血一点点地溢出了白色的纱布,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莲,我惊道:“你的伤口。”
想来是方才激烈的动作让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裂了开。
“别理那些。”他惨白着脸,内敛而沉痛的看着我,清雅淡然不复存在:“就现在,不要理会那些。只要现在……”
我看清他迷雾般的眼底的爱情,有多深多凛冽,却因为种种,而沉没在黑夜里。
84
84、第八十四卷 。。。
秦家的船在三更时靠过一次岸。我不知道后来的事情秦凌的那些大汉是怎么处理的,但当我被告知能够安全下船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三天。
沛王府肯定鸡犬不宁了,还有……还有会心软自责的如栗。
我叹了口气,怎么最近事情特别乱。心里一边寻思着要怎么蒙混解释才能过关,一边搀扶着秦凌。
哦对,这个家伙也下船来了。
据说是出于过于自责,所以亲自送我回府。
不过……我瞥了他一眼,“我从你笑盈盈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愧疚。还有,你这叫送我回府么?怎么看都是小丫鬟搀扶大老爷。”
他的笑意更深,“长乐亭公主,秦凌多有冒犯。”
“知道就好。”
“煮粥赔罪?”
我一个踉跄,差点连带着他一起摔了,不可思议道:“你还敢提粥?上次本小姐病重,你煮的那个粥只能看,根本不能吃啊。”
“喔?”他无辜道。
“病重的时候吃你煮的粥,我觉得头更晕,病更重了。”我唏嘘道,“你还是饶了我吧。”
“是你知道我不擅煮食,还故意命令我。此非我之过也。”
我眯起眼,“你很得意嘛?”
“哪里哪里,不敢。”他谦恭道。
且行且谈之间,已经到了沛王府的门口。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我知道他无意送我进去,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不过,你脸色倒是好看很多。”我笑道,“回去后记得调养些日子。”
“这是自然。”
“对了,查清楚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他微微侧过脸,犹豫了半晌,终是决定告诉我:“司马。”
司马?!
我一惊,“是沉桀?!”上次沉桀震怒下放的狠话我仍未忘记。
秦凌摇头,笃定道:“不是。”
“那么……”
“影,我承认我有事瞒着你,将来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他俯首深深地凝望我。“你懂吗?我只会瞒你,而不会骗你。”
只会瞒你,不会骗你。
对我来说,这有差吗?
我很是老实地摇头,“不懂。但是若知道你一直处在这种危险的处境下,我会很担心你。”
秦凌闻言,深深地展颜一笑。如春风绿过大地,带着润物细无声的安静,给人带来莫名的安心和眷恋。
“这样就够了。”他的眼瞳加深,颀长的身躯微微一侧,挡住了路人的方向,无法抑制地在我的发顶轻轻的浅吻。然后淡然地退开几步,“回去后,记得冷静下来,不要再闹脾气了。你也很清楚,嵇先生是高洁之人,若他如此说话,定是有原因的。”
我颔首,举眸望着他,“秦凌,好好保重。不要再让自己出事。”
“嗯。”他含笑点头。
“我是认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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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调,重申。“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我知道。”
他向我施了一个礼,然后转身,衣诀漫卷地随风离去。
单薄的蓝色背影,茕茕而去的身影略显萧瑟和寂寞。
我目送他的身影直至看不见为止,心里无限惆怅,然后提裙上了石阶。
一双足,蓦地挡在我身前。
那双白色的鞋,很眼熟。
曾经出自我的手,那是我亲手为嵇康缝制的鞋。
我慢慢地抬眼,掠过熟悉的五官轮廓,对上一双以前总是溢着温柔的眼,而此刻却是寒意破碎如冰,犀利如剑。
他的双目布满血丝,沉静的双目混乱而狂躁。
“你怎么在这?”我问。
“他是谁?”嵇康不答,下颚线条异常紧绷。
“秦凌。我的朋友。”
他的记忆力绝佳,不一会儿就想起来了,“我曾在太学院见过他一次,但我却从来没有听你提过,这么多年来,你还有他这么一个朋友。”
“我也从未知道有赵慕儿。从未想过你有纳妾之念。”
“我说过,非你所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挑眉。平静的表面下,却不断地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冷静……
王府的大门外的确不是谈话的好地点。我们心知肚明。
他放下语调,哑声说:“悦悦和延祖,都吵着要娘。他们想你。”
望着他凝重的脸,我忽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想哭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我了解,我那高傲的,喜怒不形于色的丈夫,正在用他的方式要我回家去。他会好好地和我说,而且,他也不会生我如此任性离家的气:“你呢?”
“我要我的妻子,我也想你。”大掌抚摸上我消瘦的脸颊。
我依恋地微笑:“我也是。这次是为妻任性了,我回去定会好好地听你说。”
这时,沛王府突然冲出一道圆滚滚的身影,那人看到我,更是连滚带爬地滚了出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谢天谢地啊!”
“王记大包子,你做什么哭天抢地的?”
“您要再不回来,嵇爷冲天的怒火就快把府上给烧了。我的公主小姐啊,您千万别让嵇爷震怒了!小的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嵇爷他……”话到这里突然断了音。
嵇康一双眸子淡然地瞅着曹福,幽深幽深,静悄悄,阴森森地瞅着他。瞅得那张王记大包子脸开始满额冒汗,直突突地打了个寒战,然后一溜烟躲到我身后去。
“诶?”我愕然。是听错了吗?我风华绝代冷静超然的丈夫……震怒到要烧我娘家的府?
嵇康侧身避开我的视线,面无表情。
********
我不知道他在府门口看到了多少,但既然他没有质问,我便作罢。以为就此和好如初,不会有什么疙瘩了。
不过事
84、第八十四卷 。。。
实证明,我真的很愚蠢。
回到家后,悦悦就跑上来抱住我的裙,稀里哗啦地抹着眼泪,“呜呜……娘不要悦悦了!娘都离家那么多天!我要娘啊!呜……”
我听得心下难受,伸出颤巍巍的手拂去她的泪水:“娘也想你。娘只是一时气糊涂了。娘好气……所以……”
悦悦大大的泪眼决堤,泪水如黄河泛滥般涌出,流过她可爱的脸颊,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裙,和嵇康神似的那道浓眉竖起,满眼泪,却强撑着一副凶恶的模样:“娘是在气那个坏女人是不是?娘放心,她来找过爹爹一次,悦悦拿着爹爹的铁锤赶她出去了。”说着,小脸顿时垮下,又抽噎起来,“娘不要生气,不要离开……呜呜……”
“你这样做,爹爹会生你气的。”
“没有没有。”悦悦怕我难过,又赶紧摇摇头,“爹爹夸我做得好。你看,他还奖励我糕点!”她从怀里掏出一包小小的桂花糕来,小心翼翼地捧到我面前,“悦悦没吃,留着娘回来以后给娘看。”
我再也忍不住了,蹲下伸手把我可爱的女儿抱在怀里,和她一起放声大哭。
听到哭声的延祖,颠儿颠儿地从房里出来,他走路都不稳当,但是看见我,张开双臂要朝我奔来,两条小短腿用力地朝前迈着,奶声奶气地喊:“娘……”
嵇康将他抚稳,然后延祖冲到他姐姐的身边,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
他还小,不懂得我们在干什么,可是娘和姐姐都哭,他也跟着做。即便如此,还是让我的心难受得揪起来。
我把两个孩子拥在怀里,大声哭泣。
过了好久好久——
我慢慢把眼泪收起来,两个孩子也都哭的一抽一抽兼打嗝,看着他们可爱又可怜的模样,我心疼地在各在他们的脸颊上亲一口,然后掏出手绢,给这个擦擦泪眼,替那个擦擦脸。
“悦悦,你娘很累,要休息了。你把弟弟带进去,照顾好他,懂么?”
“是,爹爹。”悦悦温顺地站起来,抱起延祖进房门,然后关上。
这时我才迟钝地发现嵇康周围一直散发着一股不知名的戾气。我狰然从和孩子相聚的时光里惊醒回神,“叔夜?”
他把我拉起来,旋即快步进房,落锁。
“你怎么了?”
“那个秦凌……”他双眼中的寒芒突地熄灭,将我带入他的怀抱,我贴着他的心口,聆听着剧烈的心跳,他的质问在胸腔里闷闷地回荡:“这两天你都和他在一起么?”
是谁说超然沉静的男人胸襟也如瀚海般宽广的?虽然……好吧,再神仙般的人物也都无法忍受这种事情。
我叹气解释道:“我乘他的船游江观景,可是他意外受伤了,于是就这么耽搁了几天。”
“我知晓你待人的分寸,从来都拿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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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竟会允许所谓‘朋友’亲吻你?”
完了,和好之后,他先把我带回家,然后秋后算账,再来就地正法么?
我暗暗定下心神,谨慎小心地开口:“我要如何说你才会不介意?”
“……”一身白衣的丈夫沉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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