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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纱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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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九十二卷 。。。
“你从什么时候来的?你不该在这里。”
这个男人说话的口气极冲。
但我注意到了重点,不是他这个人,而是……那句“你是从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触到那双锐利明亮的眼,一瞬间又及时恢复了冷静。“敢问先生,此话是何意?”
注意到我改了称呼,他轻蔑地撇来一眼,又傲然地哼了一声,“哼。”
“璺不明,还请先生指示。”
他皱起浓眉,不耐烦地说:“打哪来的回哪儿去!这里不适合你,再待下去,迟早灰飞烟灭。”
说完,他便甩了甩身上汗湿的衣角,“想活命,最好照我说的做。”
我心的警觉顿时提到最高,面上端的却是好整以暇:“先生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是沉桀的人吗?可能性不大……这家山间小店,我们是意外路过,除非沉桀是先知,否则遇上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如果他是先知,在现代时也就不会被考试弄得头晕眼花了。
“你是稀有之物罢了。”他的声音仍然很冲,眼睛不再看我了,低头摆弄他脏兮兮的衣角。
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只试探性地问道:“先生哪里人?”
他似乎是知道我想问什么,阴森测测地递来一眼,又别过头去,“魏晋人。”
“我们遇上,是有缘。”我不动声色地笑道。一边细细地打量他,平凡的外表,不好相处的臭脾气。
怎么看,这个人都像是那种一走到人群里就会被埋没的人种,可是……因为平凡,所以也显得特别。
一个念头冒出来,虽然这么解释很唯心,但……
难道……真有那种能够悉知天命,洞察万物之人吗?……
店小二看了看我俩,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也不好插嘴,只得搔搔脑袋,确定我没有因为大师傅方才的无礼而动怒,然后才放心地笑了一笑。
“敢问大师傅姓名?”
男人又哼了一下,走到茶桌前拿起茶壶仰头就灌,摆明了闭口不谈。
我没有不悦,只是把目光移到店小二身上。
微笑。
温柔如水。
店小二一愣,顿时回答得十分热情:“夫人,我知道,我告诉您,我家大师傅名唤方仲天,字启豪。今年三十有二,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光混大汉一个,家住……”
他说得正起劲,忽然觉得有犀利的刀光射向他,然后……勉勉强强地、艰难地说:“家住、山阳县……呃,夫人……我想起要到后院帮忙……我先告辞了!”说完,一下子就溜得不见人影。
人走了之后,男人射来极度不满地目光,冷冷地说:“你真阴沉,小人。”
我毫不示弱地回以一笑:“阴沉?先生有资格说我么?那个词生来就是形容你的!”
“这世上还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他危
92、第九十二卷 。。。
险地眯起眼。
“可也如你所见,我非这个世界上的人。”
他没打算理会我,自顾自地灌茶。
我虽然看起来平静地喝着热粥,心里却一直充满了惊诧和诸多疑问。
话说回来,能煮出这么美味的粥汤的人,会是脾气这么差的人吗?
不时地瞥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次数过多了,惹得他横眉竖眼,粗声粗气地低喝:“看我干什么!没见过男人啊?”
“住口!”
熟悉的嗓音响在我的身后,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的肩头。
他面色不善地面向方仲天,长长的羽睫下是毫不掩饰的冷气。
看他只着白色中衣就出了房门,想必是半夜惊醒,没见到我急得忘了吧。
我笑得温柔,“夫君勿怒,是为妻多有冒犯才是。”
“……”
他静静地凝着我。
我笑,“我们回房吧。”
嵇康垂下眼帘,不悦地无声一叹:“莫要乱走,偏要为夫闹心么!”
我解释道,“饿了。又睡不着。”
不必说得很清楚,他也能知道。所以,面无表情地瞥了坐在不远处那个脾气如茅坑里臭石头的方仲天,将我身上的外衫盖得更加严实,然后推我进房。
次日早上,嵇康收到了吕安地来信。
本是漫不经心,看到后面却拧起了好看的剑眉,我看着他最后把那信笺揉成一团,才问道:“仲悌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家客栈里?”
嵇康搁下笔,淡淡道:“这次行程的路线是他定的。”
我颔首,又听到他似乎有恼怒些地说:“仲悌说的那位医者,在两日前的早晨已经不见踪影!他正动身到处去打听寻找。想来应该要耽误几天。”
我一愣,心情倒是没有太大的起伏。“那我们且在这里等等吧。”
丈夫疲惫地抹了把脸,无奈地点头,“只能如此了。”
“别急。我最近状况一直不错,不是吗?”我偎在他怀中,摩挲着他的胸膛。
“越快越好。”简单的一句过后,他就不再说话了。
于是,我们便暂时在这间山里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嵇康偶尔练字,更多时候是看书。
而我除了睡,还是睡。这样的日子,不免无聊。
我叹息,但谁让我的身体不争气,既不能吃好吃的,也不能行过多的路。
果然……当病人很痛苦。
我垮着一张苦瓜脸,在嵇康怀里闷来闷去。
嵇康被我弄得没办法,只能苦笑。“璺儿,莫要这样。”
“怎样?”
“这样……”他抓住我在他身上乱动的小手,再次苦笑:“莫要如此折腾我。”
我坏笑,却是轻声细语地附在他耳边吹气:“可是……为妻想念你。”
他正色,起身移动步伐,坐到另一张椅子上,“你身子不好。”
我勾唇,“哦”了一声,挑眉与
92、第九十二卷 。。。
他对视。
嵇大爷纹丝不动,貌似波澜不惊。
我娇笑,柔柔地调戏:“夫君大人,你真是无情趣呢。过来帮为妻更衣……”
他微微一怔,深知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只得叹道:“璺,你的身子不好。我不能如此随性。”
我不禁想翻白眼,“夫君大人可是又要端出养生论了?”
“有何不可?”
“那要为妻有何用?”
“话非如此说,不得无状。”
哟,板起脸教训我了。
我暗自有趣:“废话少说,过来帮我更衣。”见他迟迟不来,便径自开始脱去外衫……
他眯了眯眼,明知道我在玩把戏,却终是舍不得我着凉。刚靠近就被我搂住了。“看你往哪里跑。”
他一窒,冷静的面具逐渐破裂:“璺。”
“夫君大人定力甚强,为妻现下只是想抱着你而已。夫君大人切勿乱想。”我一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一边肆意上下其手。
“你报复我?”他闷哼。
“报复?”我一下子就把笑容收了起来,傲娇地哼一声,“未免太小瞧我了。难得为妻诱你,居然敢不为所动,好歹咱们关系这么‘铁’,居然连点面子都不给。”
“你带着病体,我怎能……”
“果然。”我别过脸,“就是因为我生了病,所以嫌弃我了?还是说觉得我丑?嫌我老?”
他又一次苦笑,“胡说。嗯、璺你……”
我看也差不多了,立时收手,摆摆手道:“行啊行啊。那我就不搭理你了。”
他见我居然如此无德地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倒抽一口气。
“你去找那个赵姑娘吧,据说还为了等你拒绝了不少提亲之人呢,人家那可是豆蔻梢头二月初,娉婷多姿呢……至于我嘛。”上下瞧了他几眼,“审美疲劳了,改明儿也看看……”
“看谁!”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神色不善,黑色一瞬间如锅底:“你要看谁!”
别看我的丈夫大人平日里深沉万分,但是他经不起我的激将。只要一扯到这类话题,他便会端出黑脸。
即使知道我是说玩笑话,也半点都不乐意听。
“逗弄我很开心么?”他啃食着我的眼、鼻……一边将含在舌尖的问题吐出。
“开心!”我绽放笑颜,回答得铿锵有力,半点不心虚。
他的动作一顿,凝着我的笑,无奈地伸指勾了勾我的鼻子,轻吻浅啄。“我会轻点。不舒服了,要马上告于我知晓。”
我含笑着抬头,轻咬住他挺直的鼻尖……
双目交缠,耳鬓厮磨。
就算我不能看到,我也知道……我们俩颈首相依的画面,一定像梦中的画一样美。
笑意溢在我唇边。
春晨暖帐,旖旎春光。
偷得浮生……半日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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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卷 。。。
快乐的时光果然很短暂。
那一次之后,我昏睡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虽然我觉得自己的气色和之前相比起来还算不错,可是嵇康却黑着脸道绝不再碰我了。
不管我如何解释,他就是不吭声。
撒娇、抱怨、劝慰全部都是浮云。
我看他脸上残留的铁青,知道他是真的自责真的担心。
所以也更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用了。他会如此一直压抑着自己想碰我的念头……
有个抑制力坚韧的丈夫实在是令人放心又欣慰的事情,但如果换一个角度,这种抑制力放到了自己身上,就变成了冥顽不灵、顽固!
那欣慰立时就变成了郁闷。
我瞪着他,恼怒地呻吟了一声,气闷。
到底要怎么说他才能相信我没事呢?
嵇康毫不理会,既焦虑又沉着脸不说话。径自在房里看书,留我瞪视他半晌也不动如山。
我本来感觉还甚好,可见他如此,我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想在客栈后院呼吸片刻的新鲜空气。
可没想到才不到一会儿,冷嘲热讽的嗓音就响在了我身后。
“色字当头,果然不要命了!”
我一怔,随即“刷”地一声,血气全数冲上了脑袋,爆红了整张脸。
猛地回过头瞪视他!
却发现方仲天正坐在厨房里劈柴烧火,并不是特地要和我说话,而是漫不经心地说出。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我有想捏死他的冲动。
细看之下,他明显不一样了。有别于昨日那乱糟糟的外形,虽然衣着仍然很邋遢,但至少昨日那一头鸡窝头稍微打理了一下,还算能看。眉目刚挺,清明中透着不屑于世的狂妄。
“你偷听?登徒子!”
方仲天一个白眼射过来,“你既不是天仙又不是美女,我何必做那种事。”
“那你……”
“厨房离你们的客房很近。”
我羞得几欲发抖,“这客栈、是什么破格局!”
“……”方仲天照旧“哼”了一声。“要是不想死得太早,就再别做这种事。”
我还没有从羞愤中回过神来,不禁恼声道:“不关你的事情。”
他倒是认真地点头,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不对正题,“你丈夫不是简单的人。”
他可以看得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他能窥知嵇康我也毫不奇怪了。
也罢,世间无奇不有,英雄不问出处,虽然……我黑着脸想,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英雄。
“那是自然。”我傲然抬起下巴,一副引以为豪的表情。末了才想起我正和那个据说很不简单的老头子闹别扭。
一时间表情就这么僵住,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一定很滑稽。
不过庆幸的是方仲天从头到尾都不曾往我这儿看来一眼。
他似乎脾气坏,话又少,一副很难接近的样子。我
93、第九十三卷 。。。
本也没打算搭理他,但是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这男人之前唱的那首诡异的曲……
曲调倒真的是不错……好像从未听过,该不会是那个阴沉的男人写的吧?
“嗯。”
我诧异地转头,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真是你写的?”
“嗯。”他又是只发出了一个单音,惜字如金。
我扬了扬眉,不予置评。决定把赞美的话吞回肚子里去,温柔又不容反驳地下命令:“方师傅,劳烦你再帮我做一份饺子,味道要和那晚一模一样。”
他瞥了一眼,“我不想做东西给你这么阴沉的人吃。”
阴沉……?
我的脑袋顿时有点打结,然后微微气道:“你没资格说别人。再说了,我可是客人……”
方仲天阴阴地射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然后慢吞吞地起身,慢吞吞地烧火,慢吞吞地……明明白白地显示出他的不情愿,连客气地掩饰一下都懒。
人家不想多谈,我也就不想自讨没趣……
等到他慢吞吞地把饺子端上来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我捧着那碗热腾腾的饺子,想舀的时候却不甚打翻了……我怔愣了一下,望着打湿自己衣裙和手心的热汤,灼人的温度还在指尖烫卷不去,我还未一反应不过来。
手,怎么回事……突然没力气了……
“你是白痴吗?”
耳边响起一阵低喝,顿时把我从呆滞中唤了回来。
“烫到了连叫一声都不会吗。”他连忙将我推到厨房里的水盆,将我迅速红肿的手浸到了冰冷的水中……
我吃痛地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握住,阴沉的表情和阴沉的脸在我面前蓦地放大。“敢拿起来你就试试。”
“很痛。你给我放开。我要喊人了。”
“如果你想让人都看见你这蠢样,我无任何异议。”他哼了一声。
我无语凝噎,郁闷地瞪着他,不时地倒抽一口气痛得想缩回手。
好半晌后,我才从他的坚定无比的魔手中解脱。
瞪着自己红肿起泡得丑不拉几的手,待会儿我要怎么和嵇康说?沮丧得想掉泪……虽然有一大部分是因为痛的……
咬着下唇,红着眼眶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方仲天表情不善地瞪着我,犹豫了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罐墨绿色的小瓷瓶,轻轻打开瓶口,倒出一点碧绿色的液体,轻轻地涂在我手上,冰凉的感觉从温热的皮肤上传来,我又瞥了一眼,液体很快地凝固起来,一小块一小块地结在上面,像清新透彻的绿宝石,忽略掉“宝石”里面的丑陋红肿,倒真的是蛮漂亮的。
“这是什么?”
“我特制的膏药。等它凝固后的三个时辰,再用清水洗掉,也就痊愈了。”
我质疑地看着他,“你特制的?”三
93、第九十三卷 。。。
个时辰?就算要吹牛,这也太不打草稿了吧?
他翻了白眼,“不信就算了。”
我试探性地摇了摇手,发现那冷热交织的疼痛似乎减了不少,顿时觉得有点神奇。
他瞧见我的反应后,也没有半点得意之色,只是慢吞吞地起身,走到炉灶旁,嘴里哼唱着诡异的调,然后手脚迅速地端上另一盘饺子。
“还吃不吃?”
我呆了呆,回味起那口感甚好的食物,有些意犹未尽,点了点头,“好。”
反射性地想伸手接过,却发现手上涂满了冰冰凉凉的药膏,动作一顿。
方仲天在下一瞬间就预料到我这个动作,危险地眯起了眼,“……”
本来想说,既然如此不要吃也罢,但是看见他的神情,我就忍不住要恶劣一下。
于是收回理智的话语,好整以暇地和他对视,“麻烦你了。”
“……”
“……”
“……”
“……”
是因为我正和嵇康闹别扭,所以拉不下脸回房让嵇康喂我。是因为我的手被烫到了,所以没法自己吃是明摆着的。是因为方仲天厨房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空和我折腾,于是顶着一张雷打不动的冰山臭脸喂我……
是因为……
总之,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在房里看书的丈夫大人为了找我,会在这时从厨房门口经过。
我一直以为没事。
而本来也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
什么叫不便?这是大不便。
什么叫麻烦?这就是大麻烦。
这下子好了,强制性将我推回房间里,在吕安来信之前不允我出门半步。
如果不是附近几十里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估计很有可能嵇康会直接收拾行装换家客栈。
我嘟囔着,对那个饺子的味道意犹未尽。
不过,烫着的手倒真的是好了很多。
几乎都不痛了……
虽然方仲天的脸比茅坑还臭,但是他做的饺子很是美味,而且那个什么自制的药膏也真是好用。话说回来,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吧?价值应该不低,至少要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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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四卷 。。。
瞄着丈夫大人阴了好几天的脸,我不禁敛了声,叹了气。
“叔夜。”
纹丝不动。
“我手痛。”我伸出已经痊愈无痕的手心,睁着眼睛说瞎话。
冰山表情未改。
“那是意外。”
回应我的是书页翻动的声音。
“我想睡了。”
高大的身躯动了动,眸子这才瞟了过来。
关怀闪现在他的眸底。
我没有说谎,是真的想睡了……
从我的表情读到这一点,他立时放下所有情绪,起身,大手温柔一带,将我从轮椅上横打轻轻抱起。
当感触到身下柔软的触感时,我松了一口气,不由得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喃喃道:“这一睡……不知道又会是几天……你一个人……”睡意袭得太过突然,让我几乎撑不起一点力,“不要胡思乱想……”
闭眼之前,是他深深地凝望着我,俊逸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名为痛苦。
身子陷入沉沉的深渊,暗不见底。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原该是令人恐惧而心慌的。然而我最近却很熟悉,乃至习惯。
不知道多久,我知道我的意识恢复了。
我的意识……总是比我的身体清醒得更快一步。
周围乱哄哄吵成一团。其中嚷得最大声的要数吕安。
“我以为你不见了,没想到居然就躲在这深山客栈里。”
还有方仲天的。“哼。”
“仲悌,怎么回事?”我丈夫低沉浑厚的嗓音。
“叔夜啊,我书信中和你提过的医者便是他。”
“……”
“……你要我医的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方仲天的声音提高了些。
“我知道你不喜医人,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是嵇康嵇叔夜之妻。我吕安的挚友。看在这两层面子上,脾气再臭的人也该动手治疗了。”
“……我不想趟这趟浑水。”方仲天不屑地扔了一句拒绝的话语过来。
四周顿时陷入诡异的静默中。
然后便是嵇康淡漠如疏的沉声问道:“为何?此话从何说起?”
“这女人医不得。”几个字,言简意赅。
“……为何。”
“她病至死去才是正常。”
“……哦?方先生的意思是?”
我敏感地觉得我丈夫的声音明显沉冷了几分,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沉甸甸地席卷了小小的屋子。
“叔夜,勿怒啊,勿怒!”然后吕安似乎是气急败坏地转了个方向,急道:“仲天,你便是脾气不好不想医人也不该如此说话啊!”
方仲天重重地哼了一声,沉沉道:“我何曾说过毫无根据的话?方某所说,句句属实。”
听到这里我便暗暗叫糟,心里急得团团转,但是却动弹不得。方仲天看起来不像是没脑袋的人,他该不会一股脑的全说吧?
“你还胡说。”吕安几
94、第九十四卷 。。。
乎就要暴走了。“自诩天下神医,有个怪病摆在你面前你就该医了才是!当真要见死不救?”
方仲天静默片刻,才默默道:“我不能医她,也不敢医。”
吕安古怪地道:“世上居然有你不敢的事情。为何?你倒是说与我听听。”
这时我紧张得随时都有可能从床上弹起来,可方仲天只是沉默,好久之后才道出一句:“洞悉天意。我不得医也。”
下一瞬间,传来瓷杯摔碎的声响。
清脆突兀。
我心底一震。
耳边听得嵇康冰冷的话语,字字成酷,语语皆寒:“为人医者,不强求要医治天下苍生。可你却说天意要我妻、死?”
死字,他说得格外沉冷。
……
方仲天静默了半晌,他没有立刻回答。
可我却觉得……他似乎不是犹豫,也不是害怕,而是在斟酌。
但不管他如何斟酌,最后也只化为了一个字:
“是。”
简单明了。毫不含糊。
“休得你胡说!”
嵇康被激怒了。
我睁不开眼,只觉得周围一切都乱哄哄的,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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