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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纱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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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对刘伶的言论时不时点头,有时也摇头,待刘伶
21、第二十卷 。。。
说到令人气愤的事情后,他从鼻孔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不是我们一般人翻的那种白眼,而是整个眼珠完全看不见的那种白眼。
我曾记得有学者说,阮籍高兴了就给你青眼,不高兴了就给你白眼,此举有些失礼,但他身为竹林名士,一切有违礼教的说法又似乎行得通了。即使他常翻白眼,可是还是有人不住地巴结,希望能得他一次青眼。有词“青睐”“垂青”便是由此而来。
我饶有趣地盯着瞧,忍不住也学,但着实难受,就担心一个不甚眼睛抽筋那还得了,就算嵇康也精通医术,但是他遇过那种学人家翻白眼翻到抽筋的急诊么?
为了避免闹笑话,赶紧闭上眼,再睁开时,发现阮籍笑嘻嘻地盯着我的窘状,还有刘伶也停下了他的怒骂,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以为他骂完了,连忙对他竖起大拇指:“骂得甚好,璺十分佩服!改日定要向你请教。”
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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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卷 。。。
自那日过去的六个月间,嵇康辞去中散大夫一职,引起学士们一片哗然。而山涛升官,他升任后曾寄来一封书信,里面写了什么我不得知。嵇康阅信后沉默了一整天,和另五贤在竹林里喝酒高谈,彻夜不归,月下聚集,畅谈至天明,快哉!
至于为何,嵇康就以“无事”两字带过。我见他不想多谈,也就没有再问。
那一晚,竹林内啸声此起彼伏,清亮的如天际拂晓,浑厚的如黄昏之色,优雅的如一缕清风,低沉的如山谷鸣钟,兼而有之,让竹林外时刻关注这几人的一干学士们加以瞩目和猜测。
七贤为何长啸?何因?有何玄机?
建安七子之首王粲生前喜欢驴叫,他死后,曹丕万分悲恸,便命各大臣学驴叫为他送行,这在历史上是很有名的。
向秀先前提过阮籍善啸。据说是他山中遇高人,谈文论武,高人不予理睬,于是阮籍静默片刻,突然长啸,高人抚须展颜,以啸声相和,几里外都听得见。
先是建安七子,后有竹林七贤,这长啸顿时引发学士们的一股潮流。
问我怎么知道的?
好,那我就说说罢。我有一次提着篮子去竹林给那七贤带饭菜,路上碰见了两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两人相对不语,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觉得奇怪,见他们的脸色越来越深沉,还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突然,两人同时长啸一声,我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们扭头就走,衣袖飘诀,一副神仙般写意潇洒的模样。就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干瞪眼。
在竹林外随便碰上两个书生都是如此情况,更何况外头?
我忍不住发笑,走进竹林里。
刘伶大刺刺地抱着酒瓶倒在躺椅上打呼噜,王戎歪着脑袋把算盘打地噼啪响,阮籍和阮咸俩叔侄勾肩搭背地说笑跟兄弟似的,向秀捧着书本安安静静地看,而我的铁匠丈夫则闭目养神。
他们对我一笑,正想开口,我指了指闭目的嵇康,做了噤声手势,他们也就不再出声,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我将竹篮放在石桌上,坐在石椅上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打量着嵇康。
突然,我噙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伸出手指,指尖点了点他的脸颊。
下一刻,那双如浩瀚大海般深邃的眼眸缓缓睁开,凝住我的脸。“怎么?”
我光笑不说话,就是呆呆地看着他,不能克制地看着他,不用说我都知道自己是一副傻兮兮的模样。
嵇康疑惑地挑高眉峰:“……?”
我咬着下唇,又偷笑:“回家后再告诉你,你晚上要回来吃饭吗?”
他一笑,摇头道:“不了,吕安做了一篇文章,与我们约了时间,现下就是等他。”
我了然地点头。
这六个月里,吕安是嵇家的常客,也是竹林的常客,
22、第二十一卷 。。。
我看他跟竹林VIP会员似的,天天往这儿跑,跑得比山涛王戎还勤。其他人却一点也不在意。我问过刘伶,他笑嘻嘻地这样说:我们看人通常以嗅觉来判断,吕安是个才子也是性情中人,更重要的是,他对我们的胃口。嗅觉?我古怪地盯着他:可是我只在你身上嗅到了漫天的酒臭,也亏了刘嫂要一辈子和你的酒瘾斗。
刘伶大笑:非也。此乃酒香。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你晚上早点回来。快入冬了,着凉可不好。”我替他盖上棉衣。
“路上当心。”嵇康握住我的手道。“我很快就回去。”
“知道啦。”我笑了笑,“天冷,饭菜很容易凉,你们记得要早点吃。”
他颔首,“嗯。”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紧了紧身上的衣物,不由得叹气。不会回家吃饭么?那正好,现下才中午,时间么……我有的是。
脚步顿了顿,我眯起眼睛望天。
那么,就这么做吧。
我一回到家,便将门关上落下栓,院子的后门也关得紧紧的。
胸口砰砰地跳个不停,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减下。我深深吸一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暗道事已至此,犹豫不得了,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我进了卧房用最快的速度从包袱里拿出现代T恤和牛仔裤换上,然后不甚熟练地将一头盘着的黑发放下,简单地做了些梳理,对着铜镜照了照。确认没问题后,我打开引导装置器,传输各种资料和数据,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等待的期间我的心跳越加剧烈,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末了,我环顾了一眼来到魏晋后近一年来周围熟悉的景色。
嵇康每日早晨为我梳理黑发的木梳,他万分珍惜的名贵古琴,他那被我洗干净叠好的衣物……
突然,引导装置发出久违的器械声音:“滴滴滴滴。”
显示器上跳出了“OK”的字样,我狠下心阖眼,伸手按下红色按键,任由一阵酥麻感从我的指尖侵入四肢百骸,越来越酥麻,直到身体禁不住,一阵剧烈痉挛,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覆盖了我。
********
迷迷糊糊地,似是被人推醒了。
耳畔传来苍老却十分熟悉的声音:“小影,醒醒。小影……”
是外公吧?我想张开眼,可是头很沉,很痛,像是脑袋被火车碾过一样,令我烦躁地只想大吼。
“小影,我是沉桀,我是桀啊。你听见了吗?醒醒……”
“哼。”还有一道熟悉的冷笑。
我觉得浑身麻麻的,没有丝毫力气,甚至连睁眼都很费力,可是却仍是抵不住身边热切的呼唤,和对外公的想念,终于还是慢慢的,慢慢地……睁开沉重的眼帘。
“醒了!”沉
22、第二十一卷 。。。
桀英俊的脸庞顿时散发出光彩,那一双热切的黑眸紧紧地盯着我:“小影,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都想死你了!”
我转了转眼珠,还有一张和我极其相似的脸,许弥冷冷地看着我,抱胸坐在房间的最角落,我对她扯出一抹微笑,再转个眼,看到了坐在床边沿一头花白的外公。
“外公……我回来了。”
那一双苍老,睿智慈祥的眼眸静静地凝着我,欲言又止,却终是作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公说着,温暖的大手覆盖住我,关怀的眸子闪着光芒:“你身子虚弱,好像有些承受不住……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好?头都快痛死了!
我咧开嘴,挤出一抹很难看的微笑:“很好。外公你不用担心……只是,小影好想你。”我说着,伸手要抱抱。
外公笑着,倾□来抱住我,叹道:“孩子,我也想你啊。”
还没说完,就被沉桀给打断了,“你骗谁呢?我还不知道你吗?既然累了就再睡会儿,反正你都睡了两天了,何必在意这么一会儿。”他说着,脸上还是洋溢着我最最熟悉的那抹阳光的微笑,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一如以往……等等!他说什么?昏睡了两天?!
我顾不得头疼,连忙揪住外公的衣袖:“外公,什么昏睡了两天?!沉桀说我睡了两天?”外公点点头,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要出大事了!!
我咬紧下唇,本来以为回来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再回去,一切会滴水不漏,哪知道我居然会昏过去,而且还睡了两天!天哪……那嵇康回去的话看不到我,会……
已经没有时间了!!
“外公,我!”
指尖用力地掐进掌心里,生疼生疼,可却掩盖不了心中的慌乱。
“小影。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外公拍拍我的肩。
慢慢说?不行,我冷静不下来,根本来不及了!我得尽快回去,不然……嵇康……不然嵇康……
“能让小影如此着急,不复平静。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外公笑着,可我却觉得他的笑容里隐隐弥漫着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我冷静不下来,根本来不及了!我得尽快回去,不然……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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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卷 。。。
“外公,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谈。”
我急切地道,抓紧外公衣袖的力道越来越大。
外公一怔,若有所思地凝望着我,眼眸深处,复杂,怜惜,不解,恼怒,兼而有之。虽然我不明白外公的眼神含意,却仍是坚持不放手。
沉桀呆了呆,随即疑惑地问:“小影,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能说?非得和许爷爷单独谈。”
“大事!”我头也不回地说,语气之森冷。
沉桀又是一愣,也难怪,我从来没有对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但是……现下真的是耽误不得!
许弥冷哼一声,“要不是外公坚持,我还不想在这儿待呢!”说完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头弥漫着一股心酸,姐,你还是那么讨厌我么?你可知道,我们就快要见不到了?这一次,将是我最后一次穿上现代衣服,最后一次看见你们了。
外公沉默着,却仍是顺了我的意,摆摆手让他们先出去。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我艰难的,却十分坚定地道出了此次回来的来意。要对从小就疼爱我的年迈的外公道出实情,我着实不愿。可形势所迫,我仍是一五一十,巨细靡遗地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我穿越之后,阴差阳错的代嫁,戏剧般地结识竹林七贤,以及……外公的眼眸越睁越大,双目欲裂,他震惊地看着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小影……”
“外公,我意已决。万不可以因为个人私欲而破坏历史进程。”我半跪下来,将头靠在外公的膝上,就如同儿时那般。“更何况……”我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说。
“更何况,你已经怀孕了,你有了嵇康的孩子。是吗?”在我摇摆不定时,外公接过了我的话。
我身体猛地一震,抬眸:“外公,我……”
“你昏睡过去我就觉得奇怪,除了初次小弥的捣乱,我是清楚不管你再怎么不适应时光机也不可能给身体造成这样大的负担。我很担心你出事,就请研究所里的王医生来看你。”外公叹道,声音又苍老了几分:“刚得知这个结果,我比谁都要震惊和不理解,但你一向是个洁身自爱的孩子,我相信你有原因的,便耐心地等你醒来。可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居然……是嵇康的孩子。是小弥害了你啊!”
“外公。”我轻轻地唤了一声,鼻头忍不住一酸。“姐对我有怨言。妈妈是因为我难产而死,爸爸也是在我出生那天就出车祸去世,她一直认为我是许家的克星。而且……沉桀是她自小就深深喜欢的人,虽然我料不到沉桀对我……”
外公转过脸,语气沉重:“我在想,若是我当时让别人去,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这个乖巧懂事的孙女了?”而这道自问,让我觉得心脏宛如刀割一般,我
23、第二十二卷 。。。
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膝盖间,任凭泪水在脸上蔓延着。
“也罢。别哭了。”外公将我扶起来,“你传输过来的资料很有用,这是实记,比学者们从文献上推测的都要详细和重要。小影,我代表研究所,谢谢你。”
外公的声音十分郑重严肃。“还有一件事情。时光机是十分特殊的,之前一直是研究所的秘密研究产物。研究成员多是为了突破自身所限制的一切,创造本该是不可能的奇迹。可若时光机的消息外漏,将会造成不可想象的严重后果。所以我当时才会告诉你,时限是一年。”
“你知道外公的意思吗?”
我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地点头。意思是,今后一去,时光机将永远拆除。
我几近泣不成声。
即使锥心般地疼,可我也知道只这么一条路可走,去和留。若是时常往返两个时代,一个弄不好,非常有可能发生时空扭曲,届时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时间不多了,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么就放手去做吧。”外公叹了口气,眼里掺着血丝。“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抬手抹了怎么都停不下来的泪水,起身,在外公的额上印下了一个亲吻。将口袋放着早已写好的信拿出来:“这是我留给沉桀和姐姐的信。外公,我希望你能帮我交给他们。”
“小影,你……多陪陪外公几天好吗?”外公接过。
我不能说不,面对这样哀伤的至亲,我绝对不能说不。自品尝过孤儿院的冷暖之后,首次尝到了亲情的滋味,便是外公对我的疼爱。对于他最后的请求,我怎能说不?
这几天,我抛下一切,暂时放下心心念念的嵇康,全心陪着外公重温了儿时的公园,浅浅地荡着秋千,陪外公打太极拳,拿出看家本领做一顿“满汉全席”,看外公吃得津津有味……
看着他老人家花白的发丝和深深的皱纹,我忍住想哭泣的冲动,当他抬起头来夸赞我手艺进步时,看到的,将是我最灿烂的微笑。
但是,相聚的时间总是特别短暂,我将穿了十九年的现代服装换成魏晋时期宽松的大袖衫,一时恍惚,仿佛回到第一次搭乘时光机的那一天。
外公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哀伤地望着我,仿佛要将我的模样刻入他的心底。
我深深地凝望他似乎更加苍老的身影一眼——“外公,我走了。”
转身,一去永别。
********
可能是有事先防范的缘故,这次穿越并没有再晕倒,可是我的心里不停地打鼓,有种想缩回时光机里的念头。
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便消失了七天。嵇康……怎么样了呢?
这次没有需要隐藏的了,除了引导装置,而从现代带过来的东西全部都被我扔了
23、第二十二卷 。。。
回去。
我深深呼吸,忐忑不安地做好承受嵇康怒气的准备。但是……我小心翼翼地巡视了房间一眼,人呢?现在已经是亥时,他每天都会早起,照习惯,他应该已经睡下了。怎么……不在房间里??
我蹑手蹑脚地出了卧房门……呃!许影,你给我挺起胸膛,这是你的家,别跟做贼似的。
安慰自己一两句,我便注意到了书房的烛火是亮着的。
我站在门外,暗自做呼吸吐纳,试图在嘴角扯开一抹微笑……才伸出手“咚咚”地敲了两下门。
果然不出我所料,里面传出嵇康低沉的声音,但是略显沙哑:“子期,进来吧。”
当我推开那扇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身素色长袍,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仅披着一件单衣站在桌前练字的丈夫,宽厚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握着笔,在纸上行云流水。
他将一头黑发放了下来,慵懒地披在肩后,此时因他微微俯身的动作而垂落少许,他低着头专注与手上纸上,并没有看见我。
我无法形容心里是什么感觉,告别了家,只剩下他而已。说实话,我一直有点忐忑,可如今见到他,心潮澎湃难描难述,左胸处不断抽痛,砰然,几度想开口,却终是欲言又止,将心里想诉说离家的不舍和心痛全数压下,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
书上说嵇康人以“龙章凤姿”“风姿特秀”“如玉山将倾”,但我知道,他的美在于他的静,他的才气,他的傲然,他的不动声色,可他也张扬,他也性烈,魏晋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的朝代,却生出众多的人才。而我的嵇康,一直是各领域的领袖。
这个男人……是我的丈夫。许影,你……何德何能……
也许是我进门以后一直不曾说话,嵇康便疑惑地抬起头来……
刹那间,我的心脏剧烈跳动,“怦怦怦”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全身血液也在同一时间急速逆流。
那一双不复清澈淡然的眼眸,布满血丝和茫然,眼下有深深的阴影笼罩,只不过几天竟然如此憔悴,这是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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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卷 。。。
心念电转间,那高大的身影猛地一震,本是稳稳握在手中的笔竟“啪”地一声掉落在地,墨汁飞散。
那一瞬间,犀利深邃的光芒重回他眼底,那让我深陷其中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然后微微眯起,神色一阵恍惚。
我再也克制不了心里涌起铺天盖地的爱意,朝他奔去,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
我在他怀里轻声呢喃:“叔夜,我……回来了。”
嵇康僵了僵。
“不是梦?璺?”
“不是梦。”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叔夜,我回来了。对不起……我不该不说一声就不见的。叔夜……”言语间,泪如雨下。
他沉默了片刻,手才缓缓抬起,一如以往拥住我那般,以前觉得再自然不过的动作,现下觉带给我满满的感动。
耳边传来他如叹息般的话语:“去了何处?为何走?又为何回来?”
“叔夜,别问,好吗?……”我在他怀里扬起脸央求道,“我对天发誓,从未做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就是这一次,求你别问好吗……”还未从告别至亲中的漫天不舍中走出来,我万般不愿再编造更多的谎言欺与他。
沉默在屋内蔓延,气氛顿时凝滞。
他的眼再次与我相对,良久良久。
末了,他终于叹气,抬手拂去我的眼泪。
“我并未怪你。不问就不问罢。你平安回来就好。在外可有吃苦头?”语调很是平淡,却携着满心的压抑。
我听得出来,他有许多的疑问和愤怒,但是见我红着的眼眶终是决定作罢,于是摇摇头更紧地抱住他:“叔夜,我想你了……”
他不语,紧紧扣住我的肩,紧的我几乎喘不过气,但是我没有抗拒,看着他渐渐在我眼前放大的脸,任着他首次带着怒气和不安的吻吞噬我的唇,任舌尖交缠的酥麻感淹没了我,再无力思考其余。
这个吻蕴含了太多我不知道的感情,我努力想留一丝清醒的神智来理清,可却终于被他的动作夺取了理智。
他毫不迟疑地将我拦腰抱起,大步走入卧房。
转眼间,衣裳尽落,罗带轻分,暖帐半掩,他的身体随之覆上我的。修长有力的指尖缓缓地描绘我的眉眼,却久久不动。
我睁开迷蒙的眼,不安地看着他,“叔夜……”
嵇康抿唇不语,只是静静地凝睇我,然后放手起身坐于床中间。“璺。你不在的这几日,我想了许多。”
我也跟着起身,“嗯?”
“我一直在找你,可不管是倾尽曹家与嵇家所有人力也好,竟如何也找不到你。夜里辗转难眠几度惊醒,记起你睡姿不好,习惯性地起身替你盖被,可身边空空荡荡,晨间没有你再缠着我馆发,竟……”还没说完,他淡淡扯了嘴角,却是
24、第二十三卷 。。。
笑得万分牵强:“你仅离开七天,之于我来说……”
够了!已经够了!
我泪眼朦胧,嵇康是何等人,他居然为我说出这么一席话,尽管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也未见他表明心迹,可……这还不够清楚吗?这还不够明确么?我心里岂止是震惊可以道明?我望着他,回味着胸口余波未尽的心潮。
正这么想着,却听他问:“璺,日后你还会如这般离去么?”
我抚上他的面容,轻柔而坚定地道:“不!你是我的丈夫,我的一切。我曹璺对天发誓,从此不离不弃,至死不渝,若他日有违此誓,便下拔舌地狱唔……”话还未说完,就见他表情严肃地捂住我的嘴:“休得胡说!”
他在心疼我。认知到这一点,我嫣然一笑。
“我只要你一个回答。”他认真地道。
“嗯?”
“以我心,换你心。可好?”
以我心,换你心……
以我心,换你心。
以我心,换你心!!
我难以自禁地跪直了身子,挪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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