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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月关-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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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渐渐丰满,直至水到渠成的打算。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动晋王。这一点,我们不可不虑。”
另一个相府幕僚吕奉孝按捺不住问道:“那翁之见,咱们就继续容忍专权跋扈,时时凌驾于我相府郭永微微一笑:“奉孝不必着急,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夫以为,趁着官家意动,有意扶植皇子,这南衙是要削一削它的锐气的。但是,咱们得想清楚,这一棍子砸下去是成还是败,成则如何?败则如何应对?这一棍子下去,要打出几分力?要是连官家也打痛了,那咱们必然一败涂地,是以最重要的还是要摸清官家的心思。”
赵普道:“本相追随官家多年,对官家的心思脾气最是了解,官家是有心动一动晋王的,这一点你们不必怀疑。在兄弟和儿子之间,如果要选择一个继承人,官家必会选择皇子,皇长子德昭品行出众,才干能力亦自不俗,我看官家是属意于他了,他是皇长子,而且他又是官家元配夫人贺皇后的嫡子,继承大统乃是实至名归。”
“好!”郭永颔道:“那咱们就砸,接下来,咱们就得看看,晋王那边到底有多少力量,咱们这边能使出多大的力量,要么不动手,动手就要彻底把他扳倒,叫他收拾收拾离开南衙,从此做一个有名无权的闲王,这才能永绝后患,这些年晋王苦心经营,许多实力都没有搬到台面上来,咱们大意不得啊,如无十分把握,就一定要留有后手,以免反受其制。
赵普晒然一笑道:“这些年来,晋王的确利用开封府尹和皇弟的双重身份拉拢了一些人手,可是……他开封府尹的身份,就限制了他能交结的人脉,那些下九流的人物,拉拢硌再多又怎么样?
朝堂上说的上话么?参知正事薛居正、吕馀庆,唯老夫马是瞻,是不敢从中作梗的。至于枢密伎么……呵呵,那是老夫的儿女亲家。再有一个,就是三司使了,楚昭辅这个官儿是做到头了,老夫已保举了罗公明回京……”
相府幕僚之一的江尘易像牙疼似的咧了咧嘴:“相公,罗公明那老狐狸,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相公保举他回京,他也未必就感念相公这份恩德,死心踏地的站在相公一边。”
赵普微微一笑,说道:“罗公明明哲保身而已,却非不识时务的人,本相保举他回京,至少他不会站过去与本相做对,只要咱们压倒了晋王,那时候,罗公明就算再不情愿,也得伸出一只脚来,帮咱们踩一踩晋王。”
他环顾一班幕僚,捋须微笑道:“中书在本相掌握之中,杞密在本相的儿女亲家掌握之中,中书、枢密二府把持着我大宋的文武二权,再有掌握财权的三司使不置可否,就算是官家见了如此声势,那时也必殂在朝廷社稷的平稳和晋王之间做一个选择。如果你是官家,你会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幕僚们略一沉,,纷纷露出会心的微笑。
中书、枢密,代表的是满朝文武,而满朝文武就是朝廷的根本,就算是皇帝,就算是传承百年之后,承平天下已久的太平皇帝,也不敢为保一个兄弟,同满朝文对立。更何况,这个皇帝本就有意削弱兄弟的权柄,确保儿子顺利上位。在这种情形下,满朝文武不过是请求皇帝让他的兄弟放弃官职,去做他的太平王爷,以确保皇手能稳穑当当的做太子,哪个皇帝会不顺水推舟?
郭永道:“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得先找到那根能打倒晋王的棍子。”
赵普微笑道:“晋王做事谨小慎微,很少遵人把柄,他交结朝臣的事我们虽然清楚,却很难捉住他的真凭实据,更无法叫那些受其贿赂或拒其贿赂的朝臣出面来指证,唯有另图他计,本相叫你们来,正是想要你们去,想方设法地给本相把那根棍子……找回来!”
看着幕僚们…告辞离开,赵普志得意满地站了起来,赵光义一倒,他就是天子之下第一人,再也没有人能够挑战他的权威。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他将毫无作用,下一朝天子时,他仍将是天子之下第一人。
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着皇子长大成*人,等着官家生起立子为储之心,只要官家隐隐约约有这么一份心思,那就足够了,其他的事,他会去替官家做的。就像……当年在陈桥驿,亲手为他披上那件黄袍……
VIP章节目录 第11章 外交大使
这里是千金一笑楼。
丝竹雅乐声如仙乐纶音,汴梁第一流的乐师奏出的乐曲,令人赏心悦目。
一袭雪白的衣裳,细细一条青色丝带系在腰间,窈窕的倩影,正随着那节奏翩跹起舞,共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酮兮若流风之回雪。身影偶一回转,眉不描而,唇不画而朱,杏眼含烟,肤如凝脂,没笑嫣然,宜喜宜嗔,这玉一般的人儿,正是汴梁花魁柳朵儿。
自她一出场,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的喧哗声都停止了,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就连晋王赵光义,一双眼睛都瞬也不瞬地随着她倩丽的身影移动,脸上露出欣赏陶醉的神情。
全场或许只有两个人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翩跹起舞的柳朵儿身上,一个就是杨浩,坐在赵光义不远处,脸冲着台上,似乎正陶醉于朵儿艳惊全场的歌舞,他的眼角却在窥着一个正持杯向他靠近的人,唐三少。
“杨少卿,恭喜荣升。”唐威用脚尖勾过一条椅子,在杨浩身边坐了下来。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忽地压低嗓音,恶狠狠地道:
“请问少卿大人,舍妹在什么地方?”
“令妹?”杨浩一脸讶然:“唐兄这话从何说起,令妹在什么地方,怎么问起我来了。”
“哼!”唐盛脸儿冲着台上,仿佛正在欣赏歌舞,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地道:“真佛面前不烧假香,杨少卿就不必搪塞了吧。舍妹和你杨少卿之间的事,唐某并非一无所知。前番提醒了你一句,本科你会知难而退,谁知……
这一次舍妹赴京途中私自逃走,我们唐家派了大批人手,几乎是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她的一丝踪迹。我就想,会不会舍妹已经寻到了大人?于是派了人去探查大人行踪,大人是宣抚副使,想要找你却是不难,结果……果然被我的人看到。杨大人,你仕途一番风顺,屡屡升迁,可谓春风得意,其中未必不是贵人扶持,今番你要是以朝廷命官的身份,诱引民女,坏人婚姻,这于你的名声仕途可是大大不利呀,何况舍妹要嫁的本是晋王,杨大人……这世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罨的,你是聪明人,还需要唐某说的更明白些么?”
杨浩脸色凝重地点号…点又:“不必,我明白你的意思。”唐威神色一缓:“那就好,舍妹在哪里?”
杨浩向他侧了侧身,低声说道:“唐兄既然把话说明白了,那杨某也就不打马虎眼了,焰焰的确在我这里……”
唐威展颜道:“杨兄果然识时务,好吧,只要你把舍妹交出耒,唐某既往不咎,这件事,就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唐某绝不会再让别人知道。
杨浩叹了口气,说道:“难了。”
唐威奇道:“难在何处?”他突有所悟:“莫非舍妹不愿……,迳个不劳杨兄操心,只要你把她交出来,剩下的事我来处置。”
杨浩很同情地看着他,说道:“这件事,恐怕唐兄也处置不了啦。
唐威急道:“此话怎讲?”
杨浩掩着口咳嗽一声,慢吞吞地道:“实不相瞒,杨某与令妹已经做了夫妻,令妹已非完璧之身,唐兄有胆子把她嫁与晋王做侧妃么?”
唐威脸色大变=“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杨大人你一一一一一一”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算算啊……”杨浩煞有介事的掐起了手指头,唐威愕然道:“你算甚么?”
杨浩自顾掐着指头,随口答道:“我算算你什么时候能做舅舅。
唐威一听几乎从椅子上出溜下去,失声道:“舅……舅舅?
“是啊,焰焰已珠胎暗结,为恐她行程劳累,我才没有让她随着我急急赶路。唔……屈指算来,明年年中上下,唐兄应该就能做舅舅了,不知唐兄开不开心?”
唐威急了结结巴巴地道=“我一一一一一一我开一一一一一一我开个屁的心你……你好大胆子,勾引良家少女,未婚而有孕,我一纸状子告上衙门,叫你官也做不得,人也流放了去,你……”
“啪!”杨浩在唐威肩头一拍:“那……焰焰怎么办?岂不是守了活寡?
“我一一一一一一你一一一一一一”
杨浩自他手中取过杯来,品了品滋味,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轻笑道:“舅哥儿,你也是聪明人……
“舅……舅哥儿?”
“是啊,三舅兄。”杨浩向他眨眨眼,笑道:“殁了我杨浩,也就是毁了令妹,至于和晋王攀亲,也是全然没有指望,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蠢事,像三舅哥儿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去做呢……”
唐威咬着牙根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很容易选择呀,要么认了这个鸿胪少卿的妹夫,我这身份,也不委曲了唐家。要么,一拍两散,大家完蛋。”
“晋王那里……
“那就得看男兄你的巧妙手段了,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了,舅兄还得多多维护妹婿才是。喔,我算清楚了,呵呵,头一回当爹,难免手忙脚乱,见笑,见笑。准确的说,明年七月,你那白白胖胖,聪明可爱的小外甥就要横空出世了,唐家富可敌国,这喜蛋喜饼,想必都该是金子铸的,舅兄回去向各房知会一声,早早开始准备,礼物莫要太寒蔽了,拿不出手。再说,我是个清官……
“你一一一一一一我一一一一一一晋王他一一一一“你们在说甚么?”赵光义笑眯眯地权过头来,唐戌赶紧换了一副脸色,陪笑道:“唐威正庆贺杨少卿荣升之喜。”
“哝,呵呵,台上柳大家正在歌舞,小声些,小声些。
“是是。”
赵光义又扭过头去,杨浩把空杯塞回唐威手中,笑吟吟起身道:“杨某有些内急,失陪一会儿。”说罢抬腿便是。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杨浩都是要“死”的人啦,还怕骑了他赵光义的马去。唐威望着他的背影又气又急,举起杯来狠狠喝了一口,这才现杯是空的,他所极败坏地把杯往桌上一顿,无缘无故就被扣了一口大黑锅的赵光义扭过头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竖指于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唐威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讪讪地道:“恕罪,恕罪……”
第二天一早,壁宿回来了,他风闻钦差宣抚使一行人马回京,于是就沿汴河了回来,未曾过上杨浩,却与焰焰等人相逢,因汴河粮船络绎不绝,其他船只都要让行,所以一路行程耽搁,娃娃恐杨浩担心,让他先行赶回报个信儿。
杨浩听说娃娃她们还有两日才回来,怕自己那番话骗不了唐三少,他才派人去劫焰焰回去,便让壁宿和小羽带了府中几名骁勇的侍卫赶回去接应,又亲笔书信一封苕与焰焰,两下里通通气儿,免得万一磁上唐家的人说走了嘴。
这里安排妥当,他才更换官袍,去鸿胪寺走马上任。鸿胪寺是个清闲衙门,却也是个讲究体面的衙门,那门脸儿建的十分壮观,长长一溜儿琉璃照壁、三丈多高的府门,两扇朱漆大门漆得能照清人影儿,一对雄伟的石狮盘踞左右,威风凛凛。
鸿胪寺卿姓章,有个很风雅的名字,章台柳。但是这位章台柳年纪可不小了,如今已年愈七旬,身子骨儿不大好,再加上衙门里没什么要紧事儿,每日都只是到衙门里来点个卯就是。
今儿杨浩新官上任,章大人特意多等了他一会儿,杨浩拜见了大鸿胪,又由大鸿胪引见,见过了典客丞焦海涛、司仪丞曹逸霆、主簿宁天色以及一干属员。大鸿胪笑道:“杨左使,咱们鸿胪寺就是这些人啦,主事儿的就是卿、少卿、丞、主簿,喔……如今官家设了左卿使、右卿使,所以老夫之下,就以你为尊了。老夫身子不太好,官家恩准,平日没有要紧事的时候不用来坐衙当班,鸿胪寺中一应事物,你和高右使商量着做就是了。”
杨浩四下瞅瞅,奇道:“大人,咱博那位右使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儿?”
章台柳捻须笑道:“高右使今日家中有事,已向老夫告假,咱们这位右使名叫高翔,乃是一位博学之士,为人也很好相处,你无须担心。焦寺丞,等高右使到了,你给杨左使引见引见。咳咳,老夫约了牛太医,还要去看看病,少陪啦。”
“恭送大鸿胪。”
送走了章台柳,中对他有愧的鸿胪寺丞焦海涛便与一众属官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之所,杨浩回到自己的签押房,左顾右盼,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枯坐片,杨浩便正襟危坐,唤过录事官,向他问道:“咱们鸿胪寺有些什么亟待处理的公文,拿来我看。”
鸿胪寺哪有什么要紧公事,那位录事又不好对他说咱们这衙门就是一壶清茶坐到下班,只好随意取了些典章制度来往公文让他去看,杨浩翻了半晌,不见有什么出公差的机会,不禁大失所望。
这时堂下一个功曹冷冷瞟他一眼,与人低语几句,便是土堂来。这人是原鸿胪寺少卿高翔的心腹,高翔本来做着少卿,章台柳年奎已高,他再熬几年,论资历顺顺当当就能当上大鸿胪,谁晓得横空杀出一个杨浩来,少卿分了左右,他反要屈居人下,所以闹了情绪,今儿是故意不来见他。
这位功曹早听说过“杨大棒槌”不学无术之名,有心让他出丑,以后诸事不敢作主,所以到他面前,毕恭毕敬行一个礼,说道:“卑职柳林西见过左卿使,今日高右使不曾署衙办公,现有一封北国契丹的国书您看……”
杨浩一听与出差无关,便捏着鼻子,忸忸怩怩地道:“本官初来乍到,诸事还不熟悉,既是国书,事体不小,还是等高右使来了再说。巴。”
柳林西故作为难地道:“可……兹事体大,十分紧要,万一要是耽搁了”
“唔……,那你取来,本官先瞅娘,”
柳林西称一声喏,立即赶去,片刻功夫取来一封国书递与杨浩,杨浩打开一看,不禁拍案惊笑:“这谁呀这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真是岂有此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呀,待本官修书一封,噎他个两眼翻白。”
柳林西!是小吏,可鸿胪寺的人哪个不是饱读诗书的,听见杨浩说话如此粗俗,柳林西大为不屑,面上却愈恭敬:“卑职为左使研墨。
杨浩抓起毛笔,瞟了他一眼,忽道:“算了,你别光研墨了,唔,我说,你写,草拟一封回信。”
柳林西呆了呆,忙应道:“卑职遵命。”
他研了研墨,取过纸笔,在侧案旁坐了,提笔等着,看看杨浩这封国书会写出些什么可笑的话儿来,杨浩却重又翻开契丹来信,仔细琢磨起来。
这封国书,与前不久的山东官员叛逃案有关,因为此案,还曾被折子渝利用,让官家疑心东南东道转运副使罗克诚与北国亦有交往,停职查办。此案详细情由朝廷早已了邸报,杨浩因为关心罗家一案,对此也是知之甚详。
事件的起因是北国奸细扮作商人,诱变了山东棣州兵马都监傅廷翰和提辖官莫言,但是事机不密,被棣州知州、右赞善大夫周渭及时觉,派兵捉住了傅廷翰,而棣州提辖莫言却成功地逃到了北国,泄露了棣州附近的防务,迫使朝廷不得不对棣州附近的军事部署做了大幅度的调整。
当时,北国派了一支百人小队潜到两国边境约定俗成的中间隔离区,试图接应叛官一行人马逃走,事先已经得了消息的棣州知州周渭派了大队人马追击,把这个百人小队打得落花流水。
这封盖着北国皇后萧绰玺印的国书气势汹汹地向宋国问难,谴责宋国无端杀死北国商贾,又在边境伏击误入中立地区的巡弋小队,主动挑衅,试图在两国之间制造事端,要求宋国交出凶手,向北国赔礼道歉,否则必提兵南下,用武力讨还一个公道。
这副嘴脸着实无耻,分明就是倒打一耙,杨浩看了心头火起,当即就想回信嘲骂一番,但是当柳林西提起笔来,杨浩却冷静下来,他现在是外交官啊,一个合格的外交官,不该是直筒子脾气,被人牵着他的喜怒走,而应该是矫己过饰敌非,最好气得对方鼻孔冒烟,还说不出一句理来,唔……这封信,我该怎么写呢?
VIP章节目录 012章 修国书
“哈哈哈,有趣,有趣,联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国书,这是杨浩写的?”
“是。”
“联见过杨浩的字,似乎……”
“哦,杨左使的字实在是……,这是一位功曹的代笔。”高翔欠了欠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原来如此。”赵匡胤点了点头。
柳林西把杨浩拟就的国书交给称病在家的高右使,高翔一看如获至宝,当即事也没了,病也好了,揣起杨浩的另类国书,冠带整齐的就直奔皇宫了。
这时候夕阳如血,彩霞满天,赵匡胤一家人正在吃晚饭,不过自打那一回用玉斧打掉了进宫言事的官吏门牙,被那官儿威胁要把此事写入皇帝起居录,害得赵匡胤一个劲儿陪礼道歉之后,再有官员不在朝会时间入宫言事,除非禁宫已经上了锁,否则他都会接见的。
“唔,你放在这儿吧,联再好好看看。”
“是,那……微臣告辞了。”
高翔拱手告退,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因为皇帝虽说露出了嘲笑的意味,却没有当面把杨浩贬个一文不值,直接掷还拟稿,驳他个灰头土脸。
杨浩这封信,从词辞修饰上来说,太过浅显直白,完全没有弈法大国那种雍容华贵、优美高深的措辞和文风,柳功曹有意把他的原话照录下来,没有进行任何修饰,高翔把它拿来,就是要让皇帝看看:陛下所托非人啊,就他那水平,当得了鸿驴少卿?
另一个,他们这些做外事的官儿,一言一行最是敏感,有什么交涉的时候一向有事说事,绝不东拉西扯牵涉太多,做事的宗旨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下无事,那就大功告成。可杨浩呢,杨浩这封信唯恐天下不乱,简直是没事找事,官家如今正对南汉用兵,真要把契丹人招和……,杨浩这样没轻没重,皇帝不恼才怪,可是……
高翔摇摇头,只能巍然一叹:帝心难测啊。
杨浩这封信洋洋洒洒,内容是天马行空,简直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措辞用句浅显直白,国书大意就是:先回顾了两国历史,北国契丹,较之宋国立国早了五十年,是一个历史悠久、民风淳朴的友好国家,中原大乱,诸侯争霸的时候,契丹也没有趁机狩猎中原,是有着光荣的和平传统的。
宋国立国之后,契丹承认了宋国的合法地位并遣使建交,两国开始朝着健康和平的方向展,当然,两国之间也生过一些不愉快。主要原因是由于北汉,北汉同宋国和契丹都有着历史渊源,为了它,我们的皇帝陛下同贵国皇后陛下曾经交过手、打过仗,实为一桩憾事。
幸好,双方君主都爱好和平,彼此都保持了克制的态度,此后两国交往日益密切,如今民间通商频繁,椎场买卖兴隆,两国互通有无,对两国的税收都有莫大好处,前不久我们还从贵国购买了大批牛羊,有力地支援了贵国的经济建设。
东拉西扯一番之后,杨浩才绕到正题,开始解释对方的指责。杨浩没有指出所谓契丹商人的*细身份,反而承认他们是正当商人,并且承认他们是被宋国官员害死的,但是否认是宋国朝廷所为。在他的解释中,这是山东林州兵马都监傅廷输和提辖官莫言贪脏枉法、谋财害命,掳夺了契丹商人财产,并且杀死了他们。
宋国朝廷为此已将山东林州兵马都监傅廷翰押解进京,当众处死,至于从犯林州提辖莫言,已经逃之天天,为了严肃纲纪,以正国法,维护两国友好关系,还契丹守法商人一个公道,宋国正在锲而不舍地缉拿凶手口现在我们宋国得到消息,这个通缉犯莫言已经逃去了贵国,希望贵国能协助我们缉捕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至于贵国的边防小分队受到我边防军伏击,伤亡惨重的事,朝廷对此十分重视,立即派员对此事进行了调查,现将调查结果通报如下:贵国巡逻小分队是误入双方不设置武力的隔离地区才受到伏击的,尽管这个隔离区只是双方约定俗成的一个隔离带,并非两国磋商设置,却是受到两国边防军的一致遵守的,贵国巡逻军士误入中立地带,引致我方误会,才造成这起冲突,我国政丶府对此深表遗憾,并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
经过我方细致认真的调查,现这起误会的根本原因,是由于贵国境内的一些不友好部落时常武力越境,,打草谷”,杀人掳命,抢掠浮财,引起我边区军民极大愤慨,我边防军严阵以待,本是为了对付这些不遵守贵国法律、破坏两国和平的强盗。
因贵方巡逻人员服装没有明显标志,才导致了这次不幸的生,对贵国死难将士,我们致以最诚挚的哀悼,并保证尽快将这些英灵的遗骸归还贵国,让他们落叶归根。
藉此机会,我们也请求贵国政丶府能够本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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