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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月关-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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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山坡上逃,便也冲了出来,四路马贼合兵一处,在后苦苦追赶。
这些马贼装备虽然差些,但是他们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营生,抢的快,逃的也要快才有生存的可能,所以这些马贼不但骑术精湛,胯下战马也极好,俱都耐于长跑,这一路追下来,马贼一边追一边放箭,前方的契丹兵也在马上不断回射阻敌,双方边打边走,跑了半日功夫,那些契丹兵还好些,杨浩所部的马匹可比不了他们,度便越来越慢。
冯必武的使命就是护送宋国使者安全抵达上京,如果让他们在这里被马贼杀掉,那他冯必武的性命也就走到头了,万般无奈之下,忽见前方山势蜿蜒一拐,有一道徒峭的山坡,再看看宋军越来越慢的度,冯必武把牙一咬,大喝道:“杨大人,弃马上山吧,咱们倚仗地利与马贼耗着,以待追兵,冯虎,你率些人去西京搬取救兵。”
他身边一名部将答应一声,策骑率领少数骑兵继续向前,加快度穿过山坳向前冲去,冯必武与杨浩则急急甩镫离鞍,开始往山上爬,这片山坡都是风石的岩石,对面是一片旷野,岩石层的山坡上面是茂密的矮松林,历经千年,这些松树密密匝匝的钻都钻不进去,他们迅爬上山去,背倚青山,居高临下,以弓弩碎石为武器,严阵以待。
追来的马贼试图攻山,里面被利箭大石一砸,死伤枕籍,寸步未进。
见此情形,卢一生匆匆一看山坡地形,一面令人用弓箭压制山上人马。一面令人继续强攻
必武系面指挥人马抵挡,一面计算着此地距西京的路典。佩兵赶来的时间。
这一番攻防,山上的守军占了地利,但是山下马贼数倍于他们,分散开来一面以弓箭压制,一面使人从较远处爬坡,分散了防守的力量,情形也是险象环生,冯必武为安全计,赶到杨浩身边道:“杨大人,这些马贼显然是为大人而来,本官负有守护之责,不敢令贵使受到伤害,可是如今情形,万一守不到援军赶来,恐对大人不利,依本官之计,贵使还是更换衣衫,带些贴身侍卫,劈林开路,自这密林中潜到高处去暂且躲藏
杨浩看看守在山坡上苦战的宋军将士,不禁有些犹豫,张同舟闻讯亦回叫道:“冯大人所言甚是,山下马贼志在夫人,大人还是换身衣衫暂且潜隐为是,此处有下官在,纵然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容他们登山的。”
就在这时,只听轰隆隆一阵殷殷风雷声起,张同舟大喜道:“莫非要下暴雨了?”
如果暴雨一起,大雨倾斜如注,山下的马贼们俱是一身皮靴皮袍,被雨一淋沉重无比,平地走路都嫌艰难,要想爬山更是万万不能,那时他们只须在树下躲藏,却不似如今这般辛苦了。
杨浩诧异地道:“如今草木方有青意,塞外会下暴雨么?”他看看天空,着实不像。
冯必武喜形于色道:“这不是雷声,这是马蹄声,有大队人马赶来,蹄声轰鸣山谷所致,莫非西京遣人来迎了?”
冯必武说着,扭头看向那片突出的山崖,杨浩和张同舟也不约而同地向那里望去。
轰鸣如雷的马蹄声,同样引起了卢一生的戒备,他犹疑地看着崖口,却不相信会有援兵来的这么快,正困惑间,就见一骑绝尘,飞驰而来,马上那人正是刚刚离去不久的冯虎,他肩头后背中了三五枝利箭,犹自张开双臂大呼:“将军快走,将军快走,庆王的人马,庆王的人马来了
大呼未了,他便一头仆倒在上,脚仍踏在马镫里,被战马拖着在碎石横绚的山路上拖曳磕碰着前行,就像拖着半截麻袋,片测功夫便已血肉模糊。站在山坡上尚看不太清楚,可是山下的卢一生等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当那匹马拖着冯虎的尸体冲进他们的队伍时,就是这些杀人如麻的悍匪看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都有些想吐。
“庆王?庆王的人马杀到这里来了?”冯必武惊骇地抬起头来,只见前方山崖下突地洪水决堤般冒出无数人马,战马奔腾,刀光耍亮。
突见前方出现一支人马阻路,那只大军仍是片刻不停,他们洪水般滚滚而来,与此同时一片黑压压的箭雨像一片乌云般从他们的队伍中飞起,看那架势,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要把卢一生这一支人马硬生生辗碎在山路上,,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杨浩和冯必武等人在山坡上看着,方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马贼在那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攻击之下,就像烧红的尖刀切牛油一般,迅崩溃了。
庆王的人马来的太快,而且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杀,卢一生的人马忙着下马攻山,马群都拥挤在一块儿,一时来不及上马逃命,登时被乱箭射杀大半,剩余的马贼见此情形慌慌张张地往山上逃,这时山上的守军自顾尚且不暇,也不敢放箭抵挡,以免引火烧身,结果方才还杀得你死我活的两支人马,现在成了难兄难弟,各自占据了一段山坡。
山下的大军停止了前进,一位头领模样的人把几个未及逃走的马贼伤兵带到马前,向他们问着什么,不时还向山坡上望来,没过多久,那位头领忽然拔刀来鞘,向山坡上一指,仰天嘶吼一声,立即有无数的士兵摘弓搭箭,向山坡上射来,同时有许多士兵纷纷下马,藉着箭矢的掩护向山坡上爬,攻击的正是杨浩一方。
山下人马无数,利箭纷飞如雨,坡上守军虽然占据地利,但是山下庆王的军队人多势众,箭雨呼啸,山坡上仍然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惨呼声中,冯必武变色叫道:“快,退入林中暂避!”
这时山下的人向余悸未消的卢一生等人高喊几句,卢一生听了把牙一咬,虽恨庆王人马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他无数兄弟,可是眼下悄形,不向他们低头势必要与杨浩陪葬,再者杨浩更是他必欲杀之的人,便大声应喝着,带领残兵横向朝杨浩他们攻来。
冯必武又惊又怒,一边挥刀格架利箭,一边大叫道:“庆王人马自上京逃来,不自往他处逃命去,苦苦料缠咱们却是为何?我五京乡兵与他族帐军可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真他娘的混帐!”
杨浩挥剑拨打着如飞而至的狼牙箭,却是心知肚明。折子渝杀死耶律文的事被他揽到了自己身上,庆王必然已经知晓,既知山坡上的人是自己,这支庆王人马当然没有就此放过的道理。
其中缘由,他也无暇与冯必武细说,山下庆王叛军虽众,一时还上不了山,可是卢一生的残部却已杀到面前,他立即挺剑冲了上去。
刚才扑到面前的几名马贼被他们奋起反击,在宋人的缨枪和契丹五京乡军的大刀攻击下,不是被砍成两断,就是被捅成了筛子。不过卢一生带着更多的人冲了过来,很快又把他们杀得纷纷滚翻下坡,就在这时,杨浩率领亲兵冲到了面前,一剑便向手使钢叉,杀气腾腾的卢一生刺去。
“铿!”卢一生一叉压住杨浩的长剑,狞笑道:“杨浩,今朝落在我的手上,你就要埋骨在这荒山野岭之上了!”
杨浩喝道:“看你情形,并不为掠财,我与你这马贼头子无怨无仇,何故追杀不舍?”
卢一生恨声道:“你去问我大哥卢九死!”说罢一叉刺来。
杨浩腾身闪开,大骂道:“混帐世姐的东西。什么卢九死,老子根本不认识!”
卢一生站稳了脚跟,仗着钢叉势大力沉,根本不容杨浩近身,他一叉一叉狠狠刺来,恨不得在杨浩身上糊几个透明窟窿,厉声喝道:“我家兄长就是雁九。这一回你晓得了么?”
“雁妇”
在杨浩的记忆中已经渐渐淡漠的那个人突地重又跃现出来,杨浩又惊疑:“雁九名叫卢九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要你死的人!杨浩,你今天死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卢一生并未回答,他疯狂地大笑着,在他眼中,杨浩已经与死人无疑了。
人说无常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杨浩如今算是体会到了。
人说战场上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如今卢一生算是体会到了。
山上山下,都在大战,山下的庆王军已经放弃攻山,和打横从旷野上杀来的一支人马在山坡下狭窄的区域内厮杀起来,双方人马总数不下两万人。
这支突然杀出的队伍,打得是南院都监耶律纵横的旗号,人数不在庆王那支人马之下,又兼突然杀至,庆王叛军措手不及,渐渐落了下风。
原来庆王声东击西,一路向西逃窜,此刻已然占领西京,掳夺食粮稍做休整,南院宰相闻讯派南院大王耶律斜输亲自领兵讨伐,与自北追来的耶律休格夹击西京,庆王不敢久耽,立即分兵数路,继续北窜。这一路人马,就是北逃的几路大军之一,统兵大将是他亲族,听说让坡上的人就是杀死耶律文的宋国杨浩,自然不肯甘休,眼见山坡上没有多少人马,便想杀了他去向庆王邀功,不想南院人马反应如此迅,有一支人马已经斜刺里杀来,想要把他们全歼于此。
双方在山下一场血战,无数性命在顷刻间滚落尘埃,被一只只碗口大的马蹄踏成了烂泥,山下的碎石路上已经涂了鲜血,无数破碎的血肉将石隙都塞满了。他们都是善战的军队,士兵间配合之娴熟,杀法之狠辣,绝非常人可比。
耶律纵横亲率一路军试图把庆王叛军切割开来,他选择了队伍中间为突破口,率大军拼死冲杀,如汤泼雪般将里面之敌化为脚下一片片血肉,庆王叛军领眼见再战下去,恐要全军覆没于此,这一支南院军队已非他所能敌,天知道会不会还有第二支人马赶来?
他不甘地向山坡上看了一眼,咬牙喊出了一个字:“撤!”便率领残部向西拼命地突围出去。耶律纵横没有追赶,在他的切割之下,庆王叛军只逃出了不到一半,如果他率兵自后猛追,另外的叛军恐也要四下逃走,那支叛军一走,他的人马便迅投入了剿灭叛军残部的战斗,眼见大势已去,在又付出近千条生命之后,这支叛军终于投降。
手下的将领清理着战场,耶律纵横勒缰站定,已向山上望来。冯必武欢天喜地,派人下山与他联络,片刻功夫,只见耶律纵横把手一挥。许多士兵便迅向山坡上扑来。
卢一生从天堂一步踏到了地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由生到死,竟是这般容易,变化竟是这般离奇。他手下的人已经不多了,见到山下大军的威势,所多马贼已经全无战意,而他许多兄弟死在庆王叛军手下,他却接受庆王叛军的威胁,听从他们号令行事。也令许多马贼心生怨尤,肯予继续抵抗的人已寥寥无几。
眼见大势已去的卢一生失魂落魄,几乎拿不住手中沉重的钢叉。
杨浩还剑出鞘,微笑着看着他道:“现在,足下肯告诉我,你的身份了么?”
契丹上集,皇宫。
萧绰展开雁门关守军的奏报仔细看了一番,轻轻地叹了口气:“宋中遣使来了,他们已经平定南唐,一统中原,这一会走向我契丹耀武扬威来了。”
罗冬儿轻轻走近,为她奉上一杯茶。好奇地问道:“宋国遣使来了?所为何事?”
萧绰淡淡一笑:“说是为了雁门关百姓被我契丹人打草谷,哼,这么多年来,我边疆部族打草谷的事还少么?从不见他们遣使问罪,如今他们一统中原,气势正盛,又逢我契丹内乱,这么一件小事也被他们大作文章了。”
她站起身来,缓缓踱步道:“唉,要是我契丹如今上下一心,联何惧宋人威胁?可是如今不成啊,本朝开国以来,弱主当国,向来危险,谋逆之事屡屋不止。现如今皇帝病体每况愈下,庆王公开谋反,皇族中垂涎皇位的也大有人在,太宗一支,李胡一支,都在看着这位置,而耶律三明
她顿了顿,没有说出耶律三明贿赔了萧氏族人,游说她过继他的儿子为皇子的事,只是叹道:“宋人此来,必定是有所求而来,绝非只为打草谷一事这么简单,挟危问果,不过是手段罢了。唉,朝中不稳,人心难定,南朝皇帝也来趁火打劫,亏他赵匡胤自负一世英雄,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甚么本事?”
冬儿乖巧地道:“娘娘虽是女流,英勇不让须眉,比起赵皇帝来毫不逊色。”
萧绰展颜笑了,嗔怪地瞪她一眼道:“就你会说话儿。”她略一沉吟,说道:“我朝的鸿驴寺卿在五凤楼叛乱之中被杀,如今尚未选出新的鸿驴主事,再者,皇帝病体难愈,必然是要由联来出面的,唔,”宋国来使是鸿驴寺卿杨浩,你是联的六宫尚官,而且也是汉人,精通汉学。职位也相趁,就由你来接待他吧。”
萧绰说完不见回答,不禁诧异地抬头,就见冬儿两眼直,正紧紧地瞪着她,萧绰愕然道:“怎么了?有联给你撑腰,不过是接待一位宋国来使罢了,你害怕什么?”
“不,“不是,”冬儿咽了口唾叭,咕结只只地道!“娘娘说一一宋国来使一一是谁旧
“鸿驴寺卿杨浩,此人杀了耶律文,让庆王大受打击,嘿!到也算是帮了联的大忙,对他么”不妨礼遇一些。嗯?冬儿,你怎么了?”
罗冬儿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呼吸都不舒畅了,她赶紧说道:“哦”冬儿记起来了,这个杨浩就是上一回使无赖国书戏弄娘娘的那个宋国官儿,要是换了冬儿,此番见了他,一定不会饶他。也就是娘娘您,才如此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宰相肚里能撑船哇”
萧绰到底尚是一个少女,闻言得意地道:“呵呵,联岂是宰相比得了的?宰相肚里能撑船,那联的肚里该能撑”
想想有些不像话,她不禁“噗哧”一笑,花容微晕地瞪了冬儿一眼:“去吧,好好准备一下,我们不可在宋人面前弱了威风,此时却也不可触怒他们,引致刀兵相见,其中如何拿捏把握,你好好想一下。”
“是”冬儿福身一礼,退出宫殿,站在阶下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这才按着砰砰跳的胸口举步走开。
她越走越快,一俟离开内宫,便提起裙子,像一只喜鸠似的飞奔起来。
“四哥,四哥!”一进院子,冬儿便雀跃地叫了起来。
罗克敌与弯刀小六、铁牛如今做了将军,已经有了各自的府邸,冬儿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径直来到罗克敌的住处,罗克敌闻声走了出来,一见罗冬儿胸膛起伏,呼吸急促,脸蛋儿红红的,双眸黑的亮。从未见她露出过如此激动的神色,不禁奇道:“冬儿,出了什么事?”
冬儿像条窒息的小鱼儿似的,张着小嘴竭力地呼吸了一阵,这才强抑着激动的心情,说道:“浩哥哥来了,浩哥哥”做为宋使,出使契丹来了。”
一句话说完,她的眼泪已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四哥,浩哥幕…来了”
说着,她一头扑到罗克敌怀里,欢喜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罗克敌带着扈从,一如往日地巡视京城,走在上京街头,他不断地四下观望着,心事重重。
“一俟到了上京,杨浩马上就要去见皇后娘娘,他不知道冬儿活着,一旦见到,难免露出马脚,天知道萧皇后会不会据此大做文章。可是要如何先行通知他呢?唉,难!实在是难。我一出来,前呼后拥的,杨浩就更不用提了,如今虽做了这将军,可信可用的人却一个没有”
罗克敌紧锁双眉,正自彷徨,路旁忽有一个少女急急向他冲来,自五凤楼之变后,上京重要官吏上街巡城俱都必须配备大批甲士以策安全,那人虽是一个女子,却也毫无机会靠近他,要不是看那女子姿容少见的俏丽,她却这般冒失,那些甲士早就一枪把她糊翻在地。
“站住,干什么的,不许靠近!”
丁玉落急急站住脚步,她自赶回上京已有多日,始终没有机会见到罗冬儿,罗冬儿只要出宫,必是陪同皇后鸾驾,侍卫如云,别说靠近,远远的想看看她模样都十分困难。把丁玉落急得寝食难安,这些日子她已经打听得到朝中新近晋升三员宫卫军大将,俱走出自罗尚官门下家奴,罗尚官虽只是六宫尚官,却因此在朝中拥有了更大的力量,人人都说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炙手可热的第一红人。
丁玉落自忖直接去见罗冬儿已绝不可能,打听到这位巡城的大胡子汉人将军乃走出自罗冬儿门下,这才决定破釜沉舟,藉由他来引见,今日穿回女装,就是来寻他的。是以一被人阻挡,立即高声叫道:“将军留步,将军留步,民女“民女有话说。”
罗克敌正心事重重,忽听悦耳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一眼瞧见她的模样,双眼顿时一亮:“好一个清丽动人的女子,想不到上京城中竟有这样的女儿家。”
罗克敌急急一勒马缰,抬手道:“让她近前来。”
手下甲士急忙遵令,戒备地按刀押着那女子走到近前,罗克敌上下打量一番,神色更显柔和,他扳鞍下马,和气地问道:“姑娘唤住本将军,有什么事么?”
“我”我想请将军大人,带我去见罗尚官。”
“哦?”罗克敌目光一凝,警惕地道:“罗尚官?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罗尚官?”
“我”丁玉落把心一横,挺起酥胸道:“我”我是她的”妹妹”
罗克敌一呆,惊诧地道:“你说什么?你”,是罗尚官的妹妹?”
“是!”一见他怀疑的目光,丁玉落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硬着头皮道:“我”我自中原千里迢迢赶来投奔姐姐,可是,“可是宫禁森严,无法见到姐姐,只好求助于大人。”
罗克敌目光闪烁了一下:“你真的是罗尚官的妹妹?”
“不错,将军如果不信,就带我去见她,只要见了罗尚官,她”她自然认得“我是她的妹妹。”
罗克敌看着她,半晌不语。
丁玉落急道:“将军,你还不信么?我一个弱女子,身无长物,又在将军监视之下,还敢对罗尚官有什么不轨举动么?将军如果不信,就绑了我去,只要见了姐姐,她”自然认得我。”
罗克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本将军倒不是不信你,只是,,本将军正在想,除了你,我究竟还有几个好妹妹呢?”
丁玉落一听涨红了玉颜,薄嗔道:“出语轻薄,谁是你的妹子?我真是罗尚官的妹子,你若得罪了我,我”我姐姐须不饶你!”
罗克敌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带你去见她,妹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烛,章节更多,支持作
VIP章节目录 第19章上京
看到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许多宋军和契丹兵张弓搭箭,将自己团团围在中间,卢一生长叹一声,丢掉了手中的钢叉。
“雁九是你的亲兄弟?能告诉,你们兄弟俩一个在豪门为奴,一个,在塞外为匪,到底所为何来吗?”
卢一生冷笑不语。
杨浩笑了笑:“这个闷葫芦解不开,与我也没有半点损失,你想保守秘密,那就把它带进阴曹地府吧。”
杨浩一举手。吱呀呀一阵弓弦颤响,无数枝箭簇瞄向了卢一生,卢一生目光一闪,忽地喊道:“且慢!”
杨浩摇头道:“我不会饶你,我死了很多兄弟,你也是,不要此时讨饶,他们会看不起你,要死,就死得像条汉子。”
“我不会讨饶。早在三十年前,我就该死了。卢某九死一生,活到今天,全是捡回来的!”卢一生傲然挺起胸膛:“杨浩,我只想知道,丁承业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你可有他什么消息?”
杨浩看着他。目中露出古怪神色,卢一生有些激动地道:“我就要死了,如今我只想知道他的下幕,你若知道他的消息,还望不吝告知。卢某,,卢某求你”。
杨浩缓缓问道:“丁承业,和你有什么关系?”
卢一生闭口不答。
杨浩叹了口气道:“丁承业,已经死,了。”
“什么?”卢一生瞪起一只独眼,仓惶向前扑出两步,嘶声叫道:“你说甚么?你说甚么?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杨浩淡淡地道:“是的,他真的死了,就在伐唐一战前,他死在金陵乌泥巷的一条沟渠之中”。
卢一生脸色惨白,痛苦地叫道:“他死了?他死了!我卢家最后的根苗,最后的根苗啊,是你杀了他?我卢一生做鬼也不放过你,姓杨的!”
卢一生咆哮一声。猛扑上来,“嗖嗖嗖嗖无数枝利箭射出,杨浩听他嘶喊卢家最后的根苗,顿觉有异,连忙大喊一声:“住手!”
来不及了,卢一生顷剪间就被射成了豪猪,一头插着无数利箭的豪猪张牙舞爪,尤自扑到他的身前,杨浩身旁的两名侍卫眼疾手快,他还未及近身,两柄快刀已如匹练般挥出,五指莫张的两条手臂在卢一生的惨叫声中被劈落在地上。
鲜血喷涌,卢一生“咋嗵”一声落在地上,双臂齐肩而断,身上插满利箭,他喉中嘶吼着,蠕动着身子,怨毒的眼睛带着无穷的恨意,挣扎着,使劲地向前蠕动着,眼见无法再扑到灭族仇人的身上,他大叫一声。忽地一探头。一口咬住了杨浩的衣衫下摆,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仿佛那是杨浩的血肉一般。
杨浩没有动。他缓缓蹲下身,轻轻地道:“丁承业”不是死在我的身上,是他姐姐亲手杀了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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