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可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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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自缚（上）

第十一章　自缚（上）

黄老爷看何道东不似说假，心里更为钦佩，当即说道，“我活了几十年从来没见过你这般实在，这么傻的！不过我喜欢！咱们谁也别争了，既然你有一千三百五十两，那就一千三百五十两。你若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这个老大哥。你若实在觉得亏欠我，就用心帮老哥将你那不成器的侄儿病治好，何老弟觉得如何？”

黄老爷都这样说了，何道东还能说什么，“那小弟多些大哥！”何道东就是这样，别人对他好，他就会十二分的尊敬别人，对别人掏心掏肺，像钱博远那样的，纵然当初是钱博远出卖了他，他还为钱博远找借口。

黄老爷便自报了家门，黄老爷叫黄力行，今年五十四岁，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八的样子，按理说可以算是何道东的父辈，可两人就是投缘，这不两人竟是当即让阿良买了三炷香和些贡品，在院子里结拜了兄弟。

“那小弟明儿便带着银票，咱们去府衙办个手续，然后带着妻儿上府里看望大哥大嫂及几个侄儿侄女，大哥看如何？”

“就这么办，等你们搬来这，大哥再来打扰你们！”两人说好刚到戌时，时候还早，两人便决定各自回家用饭，明日再好好喝酒。

何道东回到家将经过和付氏及何家果说了一遍，付氏当即赞同的说道，“老爷，您做的对，黄老爷小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本来就受了打击，咱们不能让他再亏损太多，虽然多付了三百五十两，可咱们心里安稳，而且明天去黄府，一定要好好看看黄少爷，若是能医治好他的病，也不枉黄老爷与你结拜一场。”

何家果虽然心疼三百五十两银子，但也明白目光不能太短浅，听父亲的话，黄老爷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父亲的实诚换来黄老爷的敬佩，这不是用银子来横来的。既然一家人在京城生活，自要走入京城这些圈子，如今自家只有大哥在太医院，虽说自己是个县主，可终究在朝堂上没有人，走进权贵圈子十分困难，当然加入贵族圈子也是为了挣银子，能够更好的生活，有了黄老爷这层关系，却要方便很多。

当即笑着揽住父亲的手臂，“爹真是君子，女儿以后一定向爹学习，处身设地的为别人考虑，真心对待他人。我好期待咱们的新宅子，这样的大事是不是应该叫上大哥和二哥一起去哦，果儿有些日子没见大哥二哥了。”

付氏摸摸女儿的头，心里十分欣慰，“你大哥这会只怕在宫里当差，二哥又在三皇子身边陪读，明日去黄府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后儿咱们进宫叩谢太子妃再找机会和他们说，看他们哪天有空，咱们好搬家。老爷，你看可行？”

何道东点头，又说起明日去黄府要准备些什么礼物，两人翻箱倒柜，只家里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何家果便想到自己那有皇后、太子妃赏赐的许多好东西，便去拿了过来。

“爹，娘，你们别愁了，果儿这些东西明天可以派上用场。”何家果抱了四个手提盒子过来。

“果儿，这是皇上他们赏给你的东西，你怎么拿出来了？”付氏赶紧小心翼翼接过女儿手中的东西。

“黄老爷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咱们礼品若是太单薄，显得怠慢，而且黄老爷是爹的结拜兄长，咱们更应该重视。这些东西既然赏赐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反正现在用不上，先用着。以后要用的时候，女儿再买，反正你们也说了我也是咱们家最有钱的。”

何道东对女儿的懂事十分欣慰，也很内疚，自己没什么本事，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去买那些贵重的礼品。

何家果便是献宝似的将礼品盒打开，“这个砚台就给大公子，他如今是中侍大夫，用得上；这翡翠镯子就给黄夫人；这匹绫罗布就送给府里的小姐夫人裁衣服，黄老爷不会缺这些，但他是老商人，又和内务府有来往，自然明白这东西是皇宫赏赐下来的，也知道咱们对他的尊重；这是些宣纸，我没舍得用，带给黄老爷，他肯定喜欢。这样一来，咱们再包些冬虫夏草，弄些当归、人参之类的补品，明儿一早再买点四房斋的点心，凑足八提，爹，娘，你们觉得好不好？”

付氏直点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对人情世故这般熟练，安排的面面俱到，心里高兴之余又有些难过。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个家若没有女儿，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怪只怪自己没用，让女儿一个人到京城，又让女儿经营商铺和田庄。

“果儿真能干，都听果儿的。”何道东见妻子眼中有些湿润，知道妻子的感受，笑着安慰女儿，让何家果早些去休息，明天早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黄府。

其实何家果将这些东西送出来，也有自己的用意，她想日后和黄老爷合作，如今她得太子妃的喜爱，皇上、皇后及太子对她也有好感，她要将上位者对自己的喜欢展现在黄老爷面前，只要黄老爷想继续做内务府的生意或者想多拿一些内务府的生意，她可以找机会和他谈，帮他在太子及太子妃面前争取。虽然很难，但只要自己有这个想法，怎会有机会的不是么？

阿强自将黄老爷的地址交给阿良后，便一直在查探谣言的起源，因为知道何家果和钱绍敏说过这话，所以调查起来也是有的放矢，从秦府入手，很快便找到秦府这些日子接触过的人，到第二日就将事情经过调查的一清二楚，秦华伟与妻子说了，秦夫人当即便让身边的丫鬟四处与别人嚼舌根，充分利用八卦的分散性及夸张性，最初的话是‘咱们府里的表小姐与四皇子订亲，以后咱们府里的人出去底气要足几分了。四皇子如今已经成年，身边连个伺候的通房都没有，真是我们表小姐的福气。’演变成‘四皇子不喜欢女子伺候，近身伺候都是随从，听说那随从长的不错。’再后来是‘四皇子喜欢英俊的男子’一直到‘四皇子在外养了伶人。’

当然这个演变过程，自然有秦大爷及秦大夫人的推波助澜，让人不经意间插两句，引导大家的八卦方向。

只是这样一来，虽然知道是秦府人所为，却没有证据，这该怎么办？

阿强突然灵光一闪，秦府在京城，自是不会听到何家果说的话，而且散步这样的谣言对他们没有好处，既然散步了谣言，定是受了接到了钱绍敏的书信，思及到这，只要找到钱绍敏给秦老太爷的书信就能拿到证据。

当天晚上，阿强便潜入秦大爷的书房，搜了个遍没有找到，又去了秦老太爷的书房，从抽屉里找到了一些书信，简单翻看了一遍，便从中找到两封自己想要的书信，当即将书信拿出来，换上两张空白纸，重新封好信封，放回原处，再检查一番，确定秦老太爷察觉不到什么，这才带着书信离开。

阿强回到何家，何家果已经睡下，也没去打扰，回到房间查看信件的具体内容，只是看完便有些为难，两封信两件事，第一封信里提到他进入闺房威胁她的事，信中提到怀疑是何家果派的人，担心何家从中作梗，要先发制人，让秦老太爷联系上四皇子，以退为进，在四皇子面前说装可怜，表明有人欺负他未来的妻子，钱绍敏在家只觉得陌生男人进了闺房，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可若是以后传出去有损皇家清誉，想退亲，终身不嫁。

这封书信倒没什么，因为太子妃让他去调查的，何家果只是恰巧也想知道结果而已。

真正关于谣言的是第二封书信，里面提到让秦老太爷先不要慌着找四皇子，先按照何家果说的，先不论真假让人将四皇子养伶人的事传出去，让上位者知晓，到时候自然会彻查，到时候钱绍敏自然能知道传言，再让秦老太爷在适当的时候说出当初何家果曾与外孙女说过此类的话，让别人以为谣言是何家果传出去的，上位者自然会对何家不满。而钱绍敏则不论谣言是否是真的，她都会是受益者。并在信中详细分析了益处。

此信若是交出去自然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可信中指明了何家果和钱绍敏说过这句话，若是追究起来，皇上及太子妃就会知道何家果在这件事中的作用，只怕要怀疑何家果的动机。

如果能说服四皇子，让四皇子承认他对钱绍敏不满意，想退亲，便让何家果故意说给钱绍敏听，试探她的品性，皇上和皇后也就能理解了。而太子和太子妃想必也不会对何家果不满，毕竟何家果只需随意说句话，也说得过去，而且何家果想为表姐及大哥报仇也无可厚非。

阿强想到这，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第二天仍旧是阿良带着何道东、付氏及何家果驾马车去了黄家，阿强则去了皇宫，直接找了四皇子。

“四皇子，属下一直跟着何小姐，所以知道何小姐与您有往来，属下就想问您一句话，您是否真的想退亲？您是真心实意对何小姐好，还说只是利用？”阿强见了宋世胜，直接表明来意。

宋世胜看了阿强一眼，虽然阿强这般问话十分无礼，可他此刻并不在意，语气十分紧张的问道，“大哥让你查谣言的事情，你可是查到了什么？是谁散布出去的？”心里想祈祷不是何家果所为。

“请四皇子责罚！”阿强却是跪在了地上，“属下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只听何小姐说您不想娶钱小姐，属下又亲证实了您查的消息，当时只想帮您退亲成功，属下先吓唬了钱小姐，想着若是您再有些不好的事情，她自会退缩，没想到她竟然写信给秦郎中，让他在京城散布谣言。太子爷让属下调查此事，属下已经拿到了证据，只是钱绍敏在信中写了是何小姐和她说您喜欢男子，她毕竟是个孩子，如果让皇上、皇后知道，只怕会说她心思不纯，辱没皇家颜面。属下跟着何小姐这些日子，看的出来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心思也善良，在路上看到乞丐，总会帮他们一把，还和属下说，等她有了能力要收留那些乞丐，让他们不用流浪街头。而且我看的出来，她现在正在向目标努力，虽然她如今没有多少银两，可她却求着我在小田庄安排了几个乞丐，让他们自强自立，农活不忙的时候让人教他们识字。如今她好不容易做了县主，得到各位主子的喜欢，将来可以更好的挣钱，帮助更多的人。”

阿强自不会说出他们已经收留了五个孩子在庄子上，但说了这些话，宋世胜自然也听的明白。阿强是想让他出面保何家果。

何家果他自然是想保全，只是阿强的态度让他心里不舒服，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放心，我不会让何家丫头有事的，你明日再将信件交给太子，我也一会和大哥说我曾向何丫头提过不想娶钱绍敏，希望她在钱绍敏面前毁我的形象，会不会和何丫头和她说了什么，让人传了出来。你来问我，我和你说了，你才直接去秦府调查的。也好解释你今天来找我。”宋世胜想了想安排道。

“是，谢谢四皇子！属下告退。”

“你不用谢我，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何丫头。”

阿强点头离开，并不做多想，以他对果儿的了解，她是不会嫁给权贵，过着妻妾之争的日子。

阿强离开后直接去了东宫，向太子说明还未查到，但已经有了方向。

得到阿强已经离宫的消息，宋世胜立即带着言之去了东宫，太子听人禀报说四皇子求见，心里十分惊奇，四弟可是第一次来东宫，随即有些开心，看来昨天自己的示好起了作用。宋世胜如今没有实力也没有什么想法，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帮手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四弟，你怎么今天来看大哥了？”让人请了宋世胜进来，宋世朝迎上前。

宋世胜给宋世朝见了礼，这才说道，“大哥昨天去了小弟那，小弟知道大哥不曾怪我，心里放松了许多。想着自从小侄子出生，我这个做叔叔的甚少关心，特地见见小侄子。”

宋世朝听了宋世胜的话，心里十分欣慰，当即让人去告诉太子妃将儿子抱过来。

林玉如让奶娘跟着抱着儿子出来，笑着和宋世胜打招呼，“四叔来了，来，宏儿见见四叔。”

如今宋宏国已经十个多月了，已经能咿咿呀呀说些话，见到陌生人会躲，见到熟悉的人，特别是奶娘和父母会笑，也想尝试在地上走。

在宋宏国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宋世胜，所以当奶娘将他送到宋世胜面前的时候，他是下意识的将头往奶娘怀里缩了缩，又看了看旁边的母亲，警戒的看着宋世胜，让宋世胜扑了个空。

“这孩子现在会认人，熟悉会就好了。来，宏儿，咱们去炕上玩。”林玉如到了炕边，让奶娘将儿子放在炕上，让儿子自由活动，宋宏国一到炕上就开始往桌子边爬试图抓桌上的东西，看的宋世胜眼睛直直的。

“侄儿真是聪明又可爱！都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不对，应该多陪他玩玩才是。”说完便到炕边逗弄侄子，宋世朝和妻子对视一笑，跟着宋世胜一起逗着儿子。

宋世胜从脖子里取下一块血玉，诱导宋宏国到自己怀里，宋宏国和他玩了这么久，已经熟悉，见宋世胜要抱他，笑嘻嘻的扑倒宋世胜怀里，让宋世胜心里一软，为了孩子他放下了！

“这个叔叔给你玩的，宏哥儿拿着哦！”

“四弟，这是你出生的时候，皇爷爷亲自给你戴上的！太贵重了，宏哥儿现在还小。”宋世朝当即阻止儿子拿血玉。

“大哥，我没什么好给侄子的，这是我对宏哥儿的心意，皇爷爷给我的，我传给宏哥儿正合了皇爷爷的心愿。”宋世胜坚持，宋世朝也不再推辞，只想着日后对宋世胜多些补偿也是一样的。

小家伙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不愿意了，吵着要出去玩，林玉如让奶娘抱着儿子出去，自己则和丈夫一起和宋世胜闲聊。

宋世胜喝了口茶，这才开口说道，“大哥大嫂，其实小弟来是有事向你们交代，请你们一定要帮小弟一把。”

说完竟起身要跪在地上，宋世朝赶紧制止，“你我兄弟一场何必这般客气，有事尽管说，只要大哥能帮的，自然会帮你。”

宋世胜这才起身，将自己不想娶钱绍敏为妻说了一通，并将自己的调查也说了出来，“小弟觉得那钱绍敏是个心计颇深的人，而且心思狠毒，如果娶了她，小弟只怕日后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且她一定会调拨小弟与大哥的关系，毕竟何小姐与大嫂关系密切大家都是知道的。何丫头去找我的时候，我就将钱绍敏的所作所为和她说了，就是让她对钱绍敏感情破裂，让她帮我在钱绍敏面前说我的坏话，让那钱绍敏不想嫁给我。刚才阿强去问我是不是和何小姐说了什么，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关于我养伶人的事，是不是何丫头在钱绍敏面前说了下，然后钱绍敏便让秦大人打听，这一打听就有了谣言！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谣言的来源岂不是何丫头？她是想帮我，我却要害了她，我怕你们误会我故意陷害何丫头，所以这事必须说出来，我真的不想害何丫头，请大哥、大嫂帮帮我，不要让父皇知道何丫头参与其中。”

林玉如听完不疑有假，宋世胜说的话与他们知道的事完全吻合，当即看向宋世朝，“爷，果儿还是个孩子，不知轻重，若真是她无意透漏的可如何是好？”

宋世朝沉吟了一会才开口，“咱们先别担心也别着急，如今一切都是未知数，咱们先别自己乱了阵脚。四弟你既是已经和阿强说了，阿强从这方面着手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咱们先等等看。”

宋世朝说的在理，林玉如和宋世胜均点点头。

第二天阿强便一脸凝重的将书信交给宋世朝，宋世朝打开书信看后，当即变了脸色，去了林玉如此处休息的御花园，让左右的人退下，等林玉如看了书信，“玉儿，四弟这亲事必须要退，钱绍敏一个十三岁的女子竟然这般心术不正，字里行间都是算计。看的出来钱博远及秦郎中对她很看重，竟然都十分赞同，这样的人家怎配咱们皇室子弟的外戚！”

“您说的对，这钱绍敏想法倒是不错，咱们如是查父皇自然会知晓，如果四弟没有如谣言那样，她就会将所有责任推卸到果儿身上，如果四弟真的养了伶人，咱们也许会为了掩饰此事，为了向世人证明将她娶进来，倒时候咱们还得对她好好的。纵然她不想嫁，咱们也只能认了。只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咱们会拿到这些书信。”林玉如心里十分开心，有了这封信，加上宋世胜想保护何家果，基本不会有她的责任了。

“是啊，父皇昨日已经听到了风声，如今有了这些证据，咱们与四弟一起去见父皇，这亲事毕竟是父皇当初许下的。”宋世朝让阿强去请了宋世胜，带宋世胜到了，四人一同去了御书房。

宋世朝将钱博远当初挟持付家其实是钱绍敏的主意说了下，再由宋世胜表明自己曾想过认命，但也派人去打探了钱绍敏的品性，知道后便不想娶钱绍敏，知道自己这边没有办法退亲，便求了何家果在钱绍敏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试图让钱家对婚事不满，到时候自己再稍微透露下就可以退亲。

林玉如接过宋世胜的话，说她知道宋世胜的打算后，让阿强顺便查探了情况，又为何家果说了一些年少不懂事，不知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最后是宋世朝总结，“父皇，这是儿臣让阿强去调查找到的，您先看看。”

第一卷　第十二章　自缚（下）

第十二章　自缚（下）

皇上打开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因为之前三人已经将何家果说的话归根到了是受宋世胜所托，是因为知道钱绍敏是表姐自尽的导火索，所以愿意帮助宋世胜和钱绍敏的亲事不成，也只是随口一说，可就是她这随口一说，竟然让钱绍敏想到了那么多，竟然将他这个皇上也算计在内。两相一对比，这句话是否是何家果说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钱绍敏是如何利用何家果说的话，算计他人来实现自己目的的。

“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还想恶人先告状！”宋子铭将第一封信仍在书桌上，又举着第二封信接着说道，“而这封信竟然还算计到朕头上来了，真的很好！这件事太子你全权办理，明天你亲自去趟秦府，将这份信让秦郎中好好看看，问问他还要不要前程，让他给你四弟一个交代。”

宋世朝上前拿过信封，宋子铭又开口说道，“太子，你带着太子妃回去，太子妃如今有孕在身，一定要注意身体，想吃什么尽管让内务府去买，让小厨房给做。”

宋世朝和林玉如知道皇上这是有话要对宋世胜说，当即应允着告退。

等夫妻二人离开，宋子铭从桌子后走到宋世胜旁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件事是父皇的不对，当初没有征询你的意见，让你受委屈了！”

“有父皇的这句话，儿子不觉得委屈。”宋世胜当即留下眼泪，却是赶紧用袖子将眼泪擦干，但泪腺像是没了开关，泪水一直流不停，用丝绸做的衣服怎么能擦的干净？

宋子铭见宋世胜这般模样，知道儿子是憋屈了太久，说到底，他终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以前有周氏细心照顾，周氏虽然心狠，可对儿子却是能舍弃性命。想到这，宋子铭对周氏也没有那么多的恨意，而对这个儿子，心里有些愧疚，一直都不曾为他考虑过。

掏出手帕递给儿子，“别哭了，已经是个大人了。周氏虽然不在，但你好好读书，日后多帮衬你大哥，就算父皇不在了，你大哥和大嫂也不会亏待你。日后你的亲事，父皇一定会遵从你的意见，不会让你再这般委屈了。”

“谢父皇恩典！”宋世胜发自肺腑的谢恩。

擦干眼泪又接着说道，“儿子知道父皇一心为儿子打算，希望我们兄弟和睦，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学习，日后做大哥的左膀右臂。”

宋子铭很欣慰，四个儿子，大儿子能力最强，各方面都很出挑，也很注意兄弟之情，是他最满意的继承人，特别是自己登上皇位经历了波折，兄弟之间相互争斗，所以他想让其他三个儿子心悦诚服的辅佐大儿子，而不是明争暗斗，如今四儿子想通了，自然很欣慰。在其他三个儿子中，四儿子天资是最好的，若是能摆正位置，日后定能成为大儿子的得力助手；次子是个不求上进的，读书不好不说，还喜欢美色，如今十七岁都有三个通房，经常与一帮纨绔子弟喝酒斗鸡，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自己不知道。他想着日后又不对他委以重任，无能也未尝不是好事，日后总能保他平安；至于三儿子，与长子一母同胞，从小三儿子都是唯大儿子是从，两兄弟关系十分亲密，他倒不担心。

又询问了些宋世胜日常生活情况，便让宋世胜出去好好学习，亲事的事情无需担心之类的。

宋世胜回到蓬莱阁，心里感觉十分轻松，想了想给何家果写了封信。

宋世朝拿了书信，让人去请户部请了秦郎中过来。

“下官参加太子殿下。”秦厚仁听闻太子找他，心里忐忑不安，谣言前两日刚散布出去，皇宫是该有些反应了，不知道今日是好事还是坏事，中规中矩的行礼。

宋世朝在秦厚仁行礼的时候没有出声，秦厚仁不敢随意将腰直起来，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今天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宋世朝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才缓缓开口，“秦大人免礼吧。”

“谢殿下恩典。”秦厚仁直起腰身，却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