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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残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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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仲的绝世悍将。因此她当即俯身答谢道:“太史将军良言吉必铭记于心。”
应书友要求开了《凤穿残汉》吧,里面上传了汉末地图便于大家边看边对应地名(^o^)/
第一卷 风起蓬莱 第八节 上兵伐谋
入夜时分,身为主帅的曹仁端坐帐内与戏志才一同阅览一份竹简。过了半晌之后却见他猛地将那竹简朝地上一丢道:“哼,什么中山靖王之后。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徒竟也敢同我主公作对!”
“刘备出身低微,无依无靠,唯有一个国姓可堪利用。毕竟这世上多得是只重门第的肤浅之徒。皇族之后这杆大旗还是能为他拉到不少人马的。而此次刘备应陶谦之邀援助徐州在为他博取美名的同时,亦是他扩充实力的大好时机。”戏志才俯身拾起竹简略带落寞地笑道。同为寒门出身的他十分清楚在大汉“门第”对一个人有多重要。特别是在黄巾贼作乱之前一个人若是没有良好的出身或是贵人举荐,哪怕那人有萧何之智韩信之勇亦不会为朝廷所用。哪怕是在现如今这样的乱世曹操这般不重门第只看才华的诸侯亦是少之又少。也正因为如此戏志才才会奉献出自己的一腔谋略来辅佐曹操用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曹仁出身世家自然不会像戏志才那般对刘备的出身有所感怀。却见他不以为然地冷哼道:“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想那陶谦号称的数万精兵还不是在彭城被主公一击即溃。”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陶谦麾下唯臧霸有将才。彭城之战陶谦未启用臧霸,而陶谦本人亦不懂领兵之道,这才有此大败。然刘备不同于陶谦。其与其义兄弟关羽、张飞皆是当世豪杰。且刘备正值壮年空怀一腔锐志却无半点根基。这种一心想要搏家业的人可比陶谦那等满脑只想自保的老狐狸更难对付。”戏志才毫不忌讳地品评道。而这种实话实说的作风也是曹军一贯的风格。
这不曹仁在听完戏志才夸奖刘关张三人的一席话之后并没有责怪他长他人志气。相反曹仁在权衡了陶谦、刘备以及己方三方军力之后皱眉道:“就算刘备真有才干。凭他刚到徐州一时半会儿也集结不起大批人马反攻。荀司马急着让主公退兵,岂不是示弱于那刘备?”
曹仁所说的荀司马指的是曹操麾下的首席谋士荀彧。此人乃东汉名士荀淑之孙,字文若,颍川颍阴人。因少有才名,南阳名士何颙见过之后,大为惊异,称其为王佐之才。起初荀彧与其弟荀谌一同投于袁绍麾下。可不久荀彧便觉得袁绍“终不能成大事”。于是在初平二年,荀彧离开袁绍转投曹操。曹操见荀彧来投,大悦,称其为“吾之子房也”,并拜荀彧为司马。而荀彧亦没有辜负曹操的期待。他不仅为曹操出谋划策,还先后引荐了锺繇、戏志才等谋士投曹。
戏志才既然是荀彧引荐的那对他的想法还是比较了解的。却见这会儿的戏志才洒然一笑道:“荀司马的脾性你还不了解。怕是春耕将至他现在正一心想着如何调兵回兖州屯田收麦子吧。”
原来自灵帝年间起中原各地连年灾荒。张角等人见机趁势煽动百姓造反。然而黄巾之乱最终并没推翻东汉朝廷也没有制止灾荒的持续,相反却点燃了连绵不断地战火。无数青壮被卷入战争,无数良田毁于人祸与天灾。但是就算是打仗也是需要粮草补给的。就算是去抢那前提也要先有人去种才行。于是在既要保证兵源充足又要保证粮草供给的前提下便有了屯田这一折中的办法。而在这个时代第一个使用军队屯田的诸侯正是曹操目前所征讨的陶谦。
因此曹仁一听屯田二字当即苦笑道:“屯田是个好法子。只是莫要像陶谦的兵那样种地种到仗都不会打才好。”
“地里的庄家又不会自个儿蹦出来,总得有人去种吧。毕竟今年咱可不能再像去年冬天那样劫掠徐州以战养战了。这么做可是在将主公放在火上烤啊。”戏志才有些黯然地唏嘘道。
曹仁听罢伸手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安慰道:“以战养战那也是不得已的事。加之新投的青州兵桀骜难训,不给他们点甜头他们又怎肯死心塌地地跟着主公。这点主公与诸君都心知肚明。军师就不必再为徐州的事太过介怀。”
原来当初在得知曹嵩被劫杀的消息后,头一个向曹操进言借报父仇之名洗掠徐州的正是戏志才。虽然曹操最后确实在徐州取得了大胜,但同时也中原留下了不小的骂名。加之曹操又因前九江太守边让为陶谦抱不平一事而灭其一族。这更是令曹操在士林的风评急转直下俨然有与董卓相看齐的架势。作为曹操的幕僚戏志才当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主公成为众矢之的。然而有的时候人穷志短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一方势力。曹操虽出身名门却不似袁绍那般拥有四世三公的厚实家底。仅凭曹氏一族的财力难以维持其与日俱增的军力。此外正如曹仁所言,曹操将黄巾贼整编为青州兵远没有外界看传言地那么顺利。历经数年的动乱这些黄金贼早已丧失了最初济世救人的信念而是彻底沦为了烧杀掳掠的流寇。因此曹操一方面在消化整编这些黄巾贼的同时,另一方面也需要为其提供充足的粮草以保证这些黄巾贼不会复叛或倒戈到其他派系。说一千道一万总之钱、粮成了制约曹操发展的瓶颈。而这两样东西徐州都有并且很丰富。事实上曹操和他的手下都明白曹嵩的死与陶谦没有半点关系。可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曹操需要徐州的钱粮所以陶谦必须为曹嵩的死负责,所以徐州的城池无论投降与否都必须被屠戮。
真相往往很简单也很残酷。戏志才知道事情既走到这一步便已无回头路,当务之急还是得为主公谋取更多的钱粮才是首要正事。想到这里戏志才话锋一转道:“大帅我们明天还得攻城。”
“可主公要我等尽快回兖州。况且黄县城高墙厚想要将其攻克恐需花些时日。”曹仁皱眉道。
“无须多费时日,只攻一日便可。”戏志才摆了摆手道。
“只攻一日?这怎可能打下黄县。”曹仁不解地问道。
“一日当然打不下黄县。所以在先头攻城人马受挫之后,我军主军便再佯装退却引黄县守军出城一战。”戏志才说着做了个杀回马枪的手势。
曹仁听罢低头想了想后又问道:“倘若黄县守军不上钩呢?”
“不上勾的话。我等就只好真撤了。”戏志才一摊手苦笑道。
“明白了。明日就让新近来投的那伙山贼打头阵。”曹仁一拍大腿决定道。
戏志才知道自己与曹仁在三言两语间便牺牲了数百人的性命。这些人本是抱着求生之心来投靠曹军的,此刻却成为了他们诈取黄县的诱饵。不过这就是乱世,这就是战争。在戏志才看来唯有存活下来的人才有本钱在战场外奢谈道德与仁义;唯有壮大起来势力才有机会向那些在暗地里下套的阴谋家进行报复。所以在场旷日持久地无义之战中主公曹操必须得笑到最后,为此戏志才不惜献上自己的人头。
正当戏志才在大帐中暗自发誓要辅佐曹操取得最后的胜利之时,他心中的阴谋家们也正在千里之外观察着徐州战场上的风云变化。这其中就包括了身为徐州之战始作俑者之一的泰山郡太守应劭。
应劭,字仲远,汝南郡南顿县人。少年时专心好学,博览多闻。灵帝时被举为孝廉。中平六年任泰山郡太守。或许是受三国演义的影响后人在谈到曹操讨伐陶谦时总是唏嘘陶谦本意讨好曹操最终却引火烧身。但很少有人注意到其实最初写信邀请曹嵩避难的不是陶谦而是这位泰山郡守应劭。依照曹操报复陶谦的逻辑应劭邀请其父曹嵩避难却不派兵马保护理应为曹家父子的死负责。但现实却是应劭在得知曹嵩的死讯后第一时间便辞官挂印溜到邺城投靠了袁绍。此时的他非但没有受到任何战火的波及,甚至还能在邺城的宅邸里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对徐州之战指手划脚。
“世人皆当陶谦是谦谦君子。哼,试问这天下间有君子会做出联手贼寇侵扰邻郡的事吗?说什么那都是妖道阙宣惹的祸。哈,就凭那么个杂毛若无他陶谦在背后支持如何能纠集起数千人马侵我泰山郡。倘若真是阙宣一个人主意,那他陶谦在诛杀阙宣之后为何不将贼寇所占的郡县归还于我。反而将其亲信麋竺辟为泰山郡别驾从事。你说他陶谦徐州的州牧如何有权任命青州泰山郡的别驾从事。还真当我应邵是傻子不成。”许是酒喝多了,应劭抽着通红的酒糟鼻话也随之多了起来。却见他端着酒盏凑到一旁端坐着的中年文士耳边低声说道:“仲治,陶谦那老匹夫的脏事还不止这些。那个杀广陵郡太守赵昱的妖僧笮融说起来也是陶谦的心腹。陶谦原本将笮融任命为下邳郡宰相督管广陵、下邳、彭城运粮,就是想让这妖僧借机吞没这四郡粮食为其招兵买马。哼,说什么抑道扬佛,说什么造大浮屠寺九镜塔。不过是打着信佛的旗号行那妖道张角之事。只是陶谦万万没想到笮融会在徐州危难之际带着一干信众弃他而去。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老夫在这儿诛心。仅凭陶谦以信佛免役作号召招纳人户五千这事就可以说他有不臣之举。”
被应劭叫做仲治的中年文士乃是袁绍手下的谋士辛评。此人原是韩馥部下,韩馥逃亡后转而辅佐袁绍。这会儿的辛评眼见应劭说着说着竟扯到了不臣之举上,不禁大骇连忙劝说道:“应老,您喝多了,喝多了。”
应劭终究还算没有醉得太厉害。听辛评这么一说他立即联想到袁绍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比之陶谦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他当即哈哈一笑挥舞手臂遮掩道:“哈哈,老夫没醉,没醉。老夫这是高兴,高兴啊。话说这次幸得沮监军出谋指点,以曹嵩家产为饵引那张辏Ы偕辈苁弦幻拧<潭舻貌懿俣魈涨6癫芴沾笳讲唤鱿魅趿颂涨氖盗κ蛊湮薹ㄔ倏嘀荩只盗瞬懿俚拿沟觅鹎喽莶糠质雷宀辉僦С钟谒6秩缃裉涨纸恢痹谄皆钢庠牧醣盖肴チ诵熘菥仍J沟迷梢宰ㄐ亩愿豆镨赌秦恕4耸的艘皇裰罴埔病!
应劭所称的沮从事正是袁绍眼下最为重要的谋士沮授。沮授,字公与,同辛评一样原为韩馥谋士。在袁绍占领冀州全境后,沮授向其进言道:“将军弱冠登朝,则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则忠义奋发;单骑出奔,则董卓怀怖;济河而北,则渤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虽黄巾猾乱,黑山跋扈,举军东向,则青州可定;还讨黑山,则张燕可灭;回众北首,则公孙必丧;震胁戎狄,则匈奴必从。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迎大驾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以此争锋,谁能敌之?比及数年,此功不难。”袁绍听后大为欢喜,遂将沮授的进言定为袁军的战略方针。并表授其为监军,奋武将军。
可此刻的沮授面对吹捧却并未喜形于色,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的年轻人道,“应老过奖了。若非佐治那句‘曹嵩贪财吝啬恐为贼人所窥,陶谦不辨忠良恐为奸人所骗。’吾恐怕也想不到如此妙计。佐治啊,主公对你这次的表现很满意。已决定授予你假佐一职。望汝以后多为主公出谋献策。”
这位字佐治的年轻人乃是辛评的胞弟辛毗。可从他的表情看来似乎并不想接受假佐一职。一旁的辛评见状心知其弟辛毗其实并不看好袁绍。哪怕这一次的徐州之谋也是辛评再三劝说之后辛毗才同意参与进来的。事实证明弟弟的见识与谋略远在他之上。而在辛评看来自己与弟弟都是河北人辅佐袁绍成就大业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于是乎,他当即便代辛毗向沮授答谢道:“佐治能得主公欣赏乃我辛氏一门的荣耀。还请沮监军回禀主公,我兄弟二人日后定当同心协力辅佐主公完成霸业!”
辛毗见兄长急着表忠心也只好违心应付道:“毗叩谢主公知遇之恩。”
辛家兄弟俩的那点小表情自然都没逃过沮授眼睛。只见他端着酒盅随口问道:“佐治,你对而今的局势有何看法?”
辛毗低着头干脆地回答道:“奉天子入冀州才是正道。”
沮授听罢倒映在杯中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正式上班啦~~~虽然依旧每天一更,不过更新时间可能会有所浮动。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第一卷 风起蓬莱 第九节 段家二子
谋士的一条计谋,乃至一句话,一旦投射到战场上往往意味着成百上千条生命随之消逝。这是身处黄县城头的蔡吉切身地感受。就在前一天她还天真地以为既然历史上没有记述东莱在这个时期被曹操控制,那无论是战还是和结果都一样。然而此刻看着城下一波波涌来的曹军,听着那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喊杀,闻着那夹带着血腥与恶臭的空气,蔡吉知道她错了。或许无论是战是和,黄县都能得以保全,而她蔡吉也确实能从中谋取盛名。但有些人的命运却因她的插手而彻底改变了。譬如那些躺在城门前的曹军尸体。
不过当蔡吉看到李达以及那些追随她来此守城的百姓挥汗如雨着将一块块擂石丢向曹军之时,身为统帅的责任心令她硬生生地压下了内心深处地罪恶感。是的,这些人是信任她蔡吉所以才会来此作战的。如果她本人都对自己的决断产生了动摇,那如何对得起那些追随而来的黄县百姓。想到这里蔡吉当即挺直了腰杆继续站在城头冷眼俯视底下如修罗场一般的战场。
这天下午,曹仁依照前一日撩下的狠话按时对黄县南门发起了进攻。冷兵器时代的攻城战往往是靠攻方的人命来填的。曹军这边虽没有云梯投石机之类攻城器械,倒也砍了一根粗大的圆木由一群赶死之士抱着直冲黄县城门。映衬着曹军的喊杀声迎接他们的是黄县守军满天的箭矢。一阵箭雨过后不少曹兵接连倒地。而更多的曹兵冒着箭矢硬冲到了城门前。他们用圆木猛撞着门,用刀斧猛砍着门。城上的守军则用事先准备好的擂石、擂木予以还击。
不过在蔡吉看来砸擂石、擂木的效果远没有浇一锅热油再点把火来得彻底。想到这里她连忙向守在身旁的张清提议道:“张清,这城上怎么没有烧油的大锅。否则烧锅热油浇下去非烫死那帮曹兵不可。”
张清这几天看多了蔡吉的惊人表现,对于此刻她的这条毒计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相反张清倒是苦笑了一下提醒道:“小主公,而今天下大旱,谷价一斛都值五十万钱了。寻常人家连饭都吃不上了,这城里哪儿能找得到一大锅油啊。再说真要是浇热油下去岂不是连城门都一起烧起来了嘛。”
蔡吉听张清这么一说不禁老脸一红不再开口出馊主意了。确实正如张清所言东汉末年粮食匮乏使得大汉上至公卿世族下至黎民百姓个个都面有菜色。酒、油乃至糖等与粮食有关的衍生物亦成了这个时代的奢侈品。而这一切对于上一世曾生活在物资充裕时代的蔡吉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事。
张清见蔡吉脸色忽红忽白以为她一个女孩子家被底下曹军的攻势给吓住了,于是赶忙上前劝解道:“小主公莫忧。这城门厚实得很。曹军一时半会儿是撼不动城门的。再说曹军现在全凭一股子猛劲在攻城。只要先头那几个死士一死,曹军的士气立马就会降下来。到时候他们非得撤兵不可。小主公咱这场仗是赢定了!”
其实不用张清解释蔡吉也知道照曹军这样的打法今天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也正因为如此自开战以来蔡吉一直便觉得似乎哪里出了问题。如果连她这样的外行人都知道这样攻城攻不下黄县。那像曹仁这样一个在历史上留下威名的将帅又为何会用这种方式打仗呢?
正当蔡吉纳闷之际,城头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曹军逃啦!曹军逃啦!”
蔡吉听罢当即扶城眺望,只见刚刚还在不要命地攻城的曹兵纷纷弃甲而逃。至于曹军主阵更是偃旗息鼓调头逃窜。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正当蔡吉发愣之际,却听身后屠恩高声喊道:“走!随老子出城杀敌去!”
“别开城门!小心有诈!”蔡吉一个转身冲着屠恩等人喊道。许是这两天的突出表现让蔡吉在守城的军民心目中多少有了些威望。经她这么一喊那些个原本打算随屠恩一起出城的士兵顿时都回拢了过来。就连屠恩本人也被蔡吉唬得楞在了原地。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城东鼓声大作,不一会儿便有一队骑兵呼啸着冲出城门朝那曹军逃窜的方向追杀过去。而那领头的正是黄县的都尉陈成。此时屠恩见陈成亲自领兵追击曹军当下也跟着跳起来道:“有诈个屁!到嘴的肥肉都快跑了!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嘛,随老子杀敌领功去!”
屠恩的几个亲信听他这么一喊当即便将蔡吉的警告抛到了脑后。只是他们几个才一转身立即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去路。屠恩抬头一看发现来者是太史慈后立即献媚地奉承道:“瞧小的这张嘴尽乱说话。当然该是由太史将军领着咱去杀敌领功!”
哪知太史慈却板着脸喝道:“回去!谨守各自岗位不得出城!”
屠恩没想到太史慈也会反对出城追击。虽有不甘,不过慑于太史慈的武勇屠恩等人也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了原位。蔡吉眼见太史慈镇住了屠恩等人,一边在心中感叹名将就是名将,一边则对身旁的张清嘱咐道:“张清,你快去告诉管郡承曹军骤然撤退恐怕有诈。”跟着她有看了太史慈一眼补充道:“就说是太史将军说的。”
太史慈并没有否定蔡吉的说法。相反在目送张清离开后,他信步来到蔡吉面前问道:“蔡小郎君如何看出曹军有诈?”
蔡吉被太史慈这么一问自然不方便说她是因为知道曹仁未来的战绩,觉得曹军今天的表现不符合魏之五子良将的名号。于是她略微想了一下便解释道:“我看那曹军虽匆忙撤兵可主阵的旌旗却不乱。加之曹仁既然能在徐州大破陶军便说明此人非等闲之辈。所以我觉得曹军这番举动可能有诈。”
“哦?那倘若曹军真的是败退了呢?”太史慈抱着双臂继续问道。
“那就让他撤退好了。我的目的是守住黄县而非歼灭曹军。”蔡吉目视曹军远去的方向回答道。
太史慈听罢蔡吉的回答露出了一丝笑意:“蔡小郎君,我还是那句话你有成为良将的资质。”
“不瞒太史将军。其实我并不喜欢打仗,也没想过要去当将军。”蔡吉俯视着城下满地的尸首颓自苦笑道。
似乎是看出了蔡吉心中那丝矛盾,太史慈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劝说:“小郎君,丈夫生世,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值此乱世万不可有妇人之仁。”
“这是太史将军的志向?”蔡吉明知故问道。
“没错。”太史慈点了点头跟着勉励道:“小郎君你也得有自己的志向。人生在世总得留下些功绩,这样才无愧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蔡吉不是大丈夫,但她此刻却实实在在地身处乱世,与历史上的名将对峙,与历史上的名将并肩而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此番在黄县的所作所为可能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轨迹,亦有可能什么都没改变。但关键在于她决定了,实施了,成功了。这让蔡吉意识到自己并非是株随风摇摆的草芥。不,事实上她打心底里就从未想过要随波逐流地做一个寻常的汉代女子。就算明知这个时代的女子只是男权社会附属品。就算明知艳丽如貂蝉,英武如孙尚香的女子亦不过是这个时代男人眼中的漂亮衣裳。蔡吉也不愿意就此向命运低头。因为她已不是原来那个谨守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在这具年幼的身躯里此刻流淌着的是一个名为蔡子梅的灵魂。她没有义务为礼教殉葬,亦不想失去尊严而苟活。想到这里,扶墙而立的蔡吉望着远处西斜的日头,心中不由地波澜起伏起来。
大约在天阳落山之前,前去追击曹军的人马回城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带回任何战利品。相反包括陈成在内的一半人马中了曹军的埋伏永远都回不了黄县了。把守东门的管统见此情形再一联想到之前张清带来的警告,吓得紧闭城门将逃回来的残兵关在城外整整一夜。
本打算借着残兵掩护偷袭黄县的曹仁眼瞅着对面灯火通明一副严阵以待架势的城池,不禁对随行的戏志才苦笑道:“戏军师,看来咱们这出戏算是演砸了。”
“戏没砸。不是还钓了条鱼嘛。”戏志才撇了一眼曹仁马鞍上拴着的人头,继而又眺望了一下黄县城头感慨道,“这边守城的是冀州人管统吧。为人还真是谨慎呢。”
“谨慎什么。不过是个鼠胆之辈而已。”曹仁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之后,挑着下巴指了指南门方向道:“真正谨慎之人在那边。”
戏志才知道曹仁在意的是太史慈,不过在这当口谈论敌方猛将不利于己方士气。于是他便将话锋一转嬉笑道:“呵呵,听说那日戏弄毛晖的蔡家小郎君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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